相親對象是高中學長,相親第一天我們就計劃了協(xié)議結婚。"家里催得緊,
我們也都需要一段穩(wěn)定的婚姻。"他停頓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不如我們結婚吧?
先婚后愛那種。"1. 重逢淚痣雨水順著朗園餐廳的落地窗蜿蜒而下,
我第三次調整了坐姿,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水杯邊緣。外婆這次是鐵了心要把我嫁出去,
連對方是誰都沒說清楚,只反復強調"齊家那孩子條件好得很"。"請問是俞小暖小姐嗎?
"一道低沉的男聲從頭頂傳來,我抬頭,一杯檸檬水差點打翻在裙子上。
站在桌邊的男人穿著深色西裝,右眼下方那顆小小的淚痣在餐廳暖光下若隱若現。
"學、學長?"我的聲音卡在喉嚨里,變成了一聲奇怪的抽氣聲。齊臨淵,
我高中時的學生會主席,文學社社長,那個永遠站在領獎臺上、讓全校女生屏息凝神的存在。
十年過去,他眉眼間的輪廓更加深邃,下頜線如刀削般鋒利,
唯有眼角微彎時露出的那個淺渦,還帶著幾分少年時的影子。他微微一笑,
那笑容仿佛穿越了時光。"真高興你還記得我。""怎么會不記得,
"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不那么顫抖。"你當年可是風云人物。"他脫下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
動作優(yōu)雅得像是拍廣告。"外婆沒告訴我相親對象是你。""我奶奶也是。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看來是我們的長輩串通好的。"服務員適時地送上菜單,
我趁機低頭掩飾發(fā)燙的臉頰。翻了幾頁才發(fā)現這是家法式餐廳,菜單上全是看不懂的法文。
"他們的普羅旺斯燉菜很不錯,"齊臨淵突然說。"或者你想試試勃艮第牛肉?
我記得你愛吃肉。"我猛地抬頭:"你還記得?""文學社聚餐時,
你一個人吃了三盤紅燒肉。"他眼中帶著促狹的笑意。"社費嚴重超支的那個月。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高一那年,我作為新生加入文學社,齊臨淵已經是社長。
每次活動后的小聚餐,他總是安靜地坐在角落,卻會不動聲色地把肉菜轉到新生面前。
"后來為什么轉學?"他突然問道。我攪動著杯中的檸檬片。"父親工作調動。走得太匆忙,
連告別會都沒來得及辦。"事實上,我曾偷偷寫過一封告別信塞進他的儲物柜,
但第二天就看到他和校花并肩走在櫻花道上,那封信最終被我扔進了垃圾桶。
我們聊起各自這些年的經歷。他接手了家族企業(yè),將一家傳統(tǒng)制造公司轉型為科技巨頭。
我則成了一名小學語文老師,閑暇時經營著一家小小的花店。"'暖時光'?"他挑眉。
"是那家校門口的花店嗎?我每周都去買一束洋桔梗。"我瞪大眼睛。
"那個每周四固定買花的齊先生是你?""從開店第一天起。"他輕抿一口紅酒,
唇邊沾了一點暗紅色。"你的向日葵插花很有特色。"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些被他買走的花束,每一束我都費盡心思,
卻從未想過柜臺對面那個高大的背影會是齊臨淵。談話出奇地順暢,
不知不覺窗外已華燈初上。當服務員送上甜品時,他突然正色道。"其實,我有個提議。
"我放下叉子,奶油沾在嘴角都忘了擦。"家里催得緊,我們也都需要一段穩(wěn)定的婚姻。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不如我們結婚吧?先婚后愛那種。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這個曾經遙不可及的學長,現在正向我提出一個瘋狂的建議。
"你是認真的?"我聲音發(fā)緊。"非常。"他的眼神真摯。"我們可以約定,
如果一年后還是沒感情,就和平分開。"我不知道是餐廳的空調太足,還是他的提議太驚人,
手臂上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望著這個曾讓我整個青春期心跳加速的男人,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我心里生根發(fā)芽。"好。"我聽見自己說。"我們結婚吧。
"2. 協(xié)議婚姻因為是協(xié)議結婚,我們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很隆重的求婚和安排一場婚禮。
領證那天,陽光出奇地好。雙方家人簡單的安排時間吃一頓飯。
母親拉著齊臨淵的手說了半小時我的童年糗事,而他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時不時還應和幾句。齊媽媽很喜歡我,一頓飯快結束,說以后約我一起逛街玩耍。
"你的房間在二樓右側,我住左側。"搬家的那天,齊臨淵提著我的行李箱,
介紹他公寓的布局。"書房共用,其他設施隨意使用。
"我的哈士奇土豆興奮地在寬敞的客廳里轉圈,橘貓布丁則警惕地觀察新環(huán)境。我有些忐忑。
"它們可能會弄亂東西...""沒關系。"齊臨淵蹲下身,輕輕撫摸土豆的腦袋,
動作熟練得像是經常與動物相處。"我很喜歡動物。"那一刻,
他眼角微彎的樣子讓我心頭一暖。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輪廓。
我突然意識到,這個曾經站在神壇上的學長,現在是我的丈夫了。
婚后的生活出乎意料地和諧。我早上七點起床做早餐,他則負責洗碗。我每周三、五去花店,
他周末偶爾會來店里坐坐,安靜地看書等我下班。一個雨天的傍晚,
我因為批改作文回家晚了。推開門,聞到一陣誘人的香氣。齊臨淵系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
額前的碎發(fā)微微汗?jié)瘛?猜你會餓,煮了面條。"餐桌上擺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番茄牛肉面。
旁邊還放著一小束新鮮的洋甘菊——我最喜歡的花。我的眼眶突然有些發(fā)熱。
如果齊臨淵也對我滿意,我們或許真的可以這樣過一輩子。"謝謝。"我小聲說,
不敢抬頭讓他看到我的表情。"嘗嘗看,"他拉開椅子。"第一次做,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面條勁道,湯汁濃郁,牛肉燉得恰到好處。我狼吞虎咽地吃完,抬頭發(fā)現他正含笑看著我。
"好吃嗎?""太好吃了!"我由衷贊嘆。"沒想到齊總還有這手藝。""叫我臨淵吧,
"他輕聲說。"畢竟我們現在是夫妻了。"那晚,我們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分享一瓶紅酒。
微醺時,我問他。"為什么選擇和我結婚?明明有那么多更好的選擇。"他沉默了一會兒,
目光落在遠處。"因為是你。"這個簡單的答案讓我心跳加速。那一夜,我第一次意識到,
自己可能正在愛上我的協(xié)議丈夫。3. 暗戀日記婚后第三個月的一個周末,
我們去看望齊奶奶。老人家住在城郊的一棟老房子里,院子里種滿了各色花卉。"小暖啊,
"奶奶拉著我的手在花園里散步。"小淵這孩子從小就不愛表達,但他對你很特別。
"我?guī)湍棠绦藜糁倒逯l。"怎么特別了?""他書房里有個相框,"奶奶神秘地眨眨眼,
"是你高中文學社的合照。"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回到家后,奶奶硬塞給我一個紙箱。
"這些都是小淵小時候的書和筆記,保存得太好了,我舍不得扔。你幫我?guī)Щ厝ソo他吧。
"紙箱不重,但抱在懷里有種奇異的溫度。回到家,我把它放在客廳角落,
想著等齊臨淵回來處理。誰知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陣嘈雜聲驚醒。沖進客廳,
眼前的景象讓我哭笑不得。土豆和布丁不知怎么打翻了紙箱,書本散落一地,
兩個小家伙正興奮地在書堆上蹦跳。"停下!"我趕緊上前制止,彎腰收拾狼藉。就在這時,
一本深藍色封面的筆記本吸引了我的注意。它攤開在地上,露出里面工整的字跡。
我本不想窺探他人隱私,但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了那頁內容上:"10月15日,陰。
又見到她了。文學社活動,她穿了一件淺綠色毛衣,笑起來眼睛像月牙。
今天過得沒那么煎熬,
連物理作業(yè)都不那么痛苦了..."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翻到了下一頁:"11月3日,雨。
她今天遲到了,頭發(fā)上沾著水珠。輪到她朗讀作文時,聲音有些發(fā)抖,但寫得真好。
想告訴她別緊張,卻找不到合適的詞..."再下一頁:"12月24日,雪。圣誕晚會。
她唱了《Jingle Bells》,跑調得可愛。偷偷拍了一張照片,
洗出來放在錢包里。如果明年還能一起過圣誕就好了。
"我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這個"她"是誰?齊臨淵學生時代暗戀的女生嗎?
我迅速合上筆記本,卻無法控制腦海中翻騰的疑問。但是又覺得這些事情有些熟悉,
似乎在自己身邊發(fā)生過,但是卻又不敢往自己身上想。高中的齊臨淵那么優(yōu)秀,
自己又那么普通,怎么可能會是自己呢。但同時又忍不住想。他是否還想著那個女孩?
我們的婚姻對他而言,真的只是一場協(xié)議嗎?我又突然想到齊媽媽說過,
齊臨淵之前一直不肯接受家里安排的相親。齊媽媽一直以為齊臨淵有喜歡的女孩,
但是又不跟家里人說。那齊臨淵為什么突然又接受了家里安排的相親,
難道是他愛而不得才選擇和我結婚嗎?仿佛一出“齊臨淵對白月光愛而不得,決定放手,
選擇和女二——也就是我結婚”的大戲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4. 心碎痕跡從那以后,
我變得心不在焉。批改作業(yè)時會突然走神,把"優(yōu)秀"錯寫成"暗戀"。
插花時不小心用玫瑰刺扎破手指,血珠滴在白色包裝紙上,像極了心碎的痕跡。
齊臨淵很快察覺到了我的異常。"最近有心事?"一天晚飯后,他攔住準備洗碗的我。
廚房的燈光從他身后照過來,在地上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剛好籠住我的全身。
我突然鼻子一酸。"沒什么,可能是工作太累了。"我勉強笑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他皺眉,伸手輕觸我的額頭。那溫暖的觸感幾乎讓我潰不成軍。"不舒服要說。
"我匆匆躲進浴室,看著鏡子里眼眶發(fā)紅的自己。太可笑了,俞小暖,
你竟然愛上了你的協(xié)議丈夫,而他心里可能永遠裝著另一個女孩。齊臨淵這段時間對我很好,
我不想讓我們的關系破裂。如果他真的有個愛而不得的女孩,我可能無法接受,
也無法繼續(xù)跟他生活下去。可我又不敢問他,如果這個答案是肯定的,
我怕我會忍不住先提出離婚。或許我這段時間只能繼續(xù)裝作不知情,
過一段時間自己調整好狀態(tài)了,繼續(xù)保持之前的平衡就好了。
一年后他要是覺得可以生活下去,那么我們就繼續(xù)這段婚姻。如果他沒法接受,
或者我沒辦法說服自己就體面的結束。沒想到沒談過戀愛的我,居然這么在意這方面的問題。
接下來的日子,我刻意減少了與他的接觸。不再一起看電影,不再深夜聊天,
甚至連早餐都錯開時間吃。每次他欲言又止地看著我,我都假裝沒注意到。直到那個雨夜。
5. 雨夜告白暴雨傾盆的周四晚上,我蜷縮在沙發(fā)上看書,齊臨淵比平時回來得早。
他的西裝被雨水打濕,頭發(fā)也濕漉漉地貼在額前,卻莫名添了幾分性感。"我們需要談談。
"他脫下外套,徑直坐到我身邊,身上帶著雨水和古龍水混合的氣息。我下意識抱緊了抱枕,
心跳如擂鼓。"這幾天你一直躲著我。"他直視我的眼睛,目光銳利得像是能看穿我的靈魂。
"是因為那本日記嗎?"我的臉瞬間燒了起來,手中的書啪嗒一聲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