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胃癌躺在手術臺上,男友卻在給白月光挑婚紗,他說我不懂事胡鬧。
直到我拋棄他以首席藥劑師身份站在發(fā)布會,
他紅著眼站在臺下“一定要這樣嗎”我內心毫無波瀾,轉頭就走。
因為有個人跟我說“你配得上所有”1. 訂婚夜遇冷香我盯著訂婚宴宴會廳的旋轉門,
直到漸漸平穩(wěn)。陸沉舟的定制西裝還沾著雨痕,匆匆掠過我時帶起一陣冷香。我能認得出,
那是許念慣用的香水味。“醫(yī)院有急診。”他捏了捏我手腕,
那里還有他剛給我戴上的訂婚鐲“乖乖等我。”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偌大的宴會廳,
潔白如雪的臺面上,此時只剩下我一人。我坐在主臺面上,等了一個小時。手機此時震動,
是他的消息“念念割腕了,今晚不回來了。”整個宴會廳都很安靜。
大屏幕背景板上還有著他親自挑選的“沉舟遇禾”的燙金logo。現(xiàn)在看來,多么諷刺。
我遣散了宴會廳所有人,一一給予抱歉。告訴他們陸沉舟醫(yī)院有事,實在脫不開身。
訂婚宴地址是我們兩個先前就選好的,本著是正式訂婚前的一次狂歡,
所以只請了一些熟悉的朋友聚一聚。送別客人時,我和他們打趣著,等陸沉舟回來,
定要好好收拾他。朋友們也要狠狠宰他一頓。笑在臉上,卻痛在心里。不久后,
我打了車回醫(yī)院。他的辦公室還亮著燈,我熟門熟路摸出備用鑰匙。
他曾經說“我的辦公室你隨時都可以進來,不用報備”也許陸沉舟想不到,
曾經他許下的諾言,會變成我發(fā)現(xiàn)他背叛感情的證據(jù)。抽屜里的絲絨盒敞著口,
他預備的鉆石手鏈在月光下泛冷光,和他的語氣一樣涼。我早就知道,這條手鏈并不屬于我。
陸沉舟桌邊的鋼筆掉在地上。墨漬滲進實木桌縫。
筆帽內側刻著細小的字母XN許念我盯著那兩個字母發(fā)呆,努力克制著想吐的欲望。這時,
走廊傳來腳步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將絲絨盒塞回原處。心里想了一大堆的措辭理由。
比如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辦公室,比如我怎么不小心把鋼筆掉在地上,比如我……不過這些話,
都沒用上。不是陸沉舟。來人穿著深色風衣。他停在門口,指節(jié)叩了叩門牌,
似乎是篤定我在這里,專門為我而來。“姜醫(yī)生,我是硯之科技的許硯之。
關于靶向藥劑的合作——”他頓了頓,
目光掃過我無名指的訂婚鐲“或許我們更應該聊聊數(shù)據(jù)泄露的事。”聽完他的話,
我后退半步,后腰抵在辦公桌沿。“你說什么?”我不可置信的問道。許硯之看了看我,
神色復雜。隨后遞給我一張名片。“首席執(zhí)行官”我知道許硯之。
上個月在學術期刊上見過這個名字。不過是作為陸沉舟父親打壓的“學術不端”典型案例。
“陸主任沒和您提過?”他眉梢微挑“畢竟當年他父親把我的實驗數(shù)據(jù),
送給了現(xiàn)在這位許小姐。”許念。今早陸沉舟說“許念膽子小”,
讓我把籌備半年的訂婚宴延期。許念,我滿腦子都是許念陸沉舟,直到現(xiàn)在我還在騙自己。
或許他們只是關系好,或許是我太敏感了。我沉默著,只是簡單凝視面前的人。
許硯之的風衣上有雨氣,和七年前那個雨夜如此相似。只是遞來紙巾的人,
不再是會摸我頭說“別怕”的陸沉舟。“合作的事”我捏緊名片,“明天去我辦公室談吧。
”他點頭。手機又震了震,我擦干眼淚打開,是特別關心提醒。
陸沉舟的朋友圈更新了:“劫后余生,幸好有你。”配圖里許念纏著紗布的手。
我迅速關掉屏幕,指甲刮過訂婚鐲內側刻的“沉禾”二字。渾渾噩噩繞過許硯之,
想離開陸沉舟辦公室。只要想到他曾經坐在這里回憶另一個女人,我就覺得無比痛心。
許硯之卻先我一步替我拉開門他身上若有似無的雪松香,比陸沉舟身上的清淡許多。
“姜醫(yī)生”他按住電梯按鈕,目光垂落我攥緊的拳頭“有些數(shù)據(jù),不該被埋在抽屜里。
”我沒聽清他的話,此時此刻的我,什么也聽不進去。電梯鏡面映出我蒼白的臉。
七年前我在實驗室暈倒,是陸沉舟抱我去醫(yī)院;七年后我站在他辦公室,
手里攥著能毀掉他的證據(jù)。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等到電梯門開,我聽見自己的聲音,
像泡在冰水里的手術刀一樣冰冷,“許先生,我們需要簽保密協(xié)議。”他輕笑,
指尖在手機上滑動。我撇頭看見他發(fā)給助理的消息“準備兩份協(xié)議,用最高規(guī)格的保密條款。
”走廊過道盡頭的壁燈忽明忽暗。我掏出包里的U盤,里面是今早備份的原始數(shù)據(jù)。陸沉舟,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把握住,后面的事情,就不能怪我了。
畢竟你說過“數(shù)據(jù)不會說謊”可你忘記了,人是會說謊的。許硯之替我按住旋轉門,
夜風卷著雨絲撲在臉上。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
不知道是不是去接陸沉舟和他的“劫后余生”。“需要送你嗎?”他指了指停車場。我搖頭,
摸出手機給陸沉舟發(fā)消息“戒指尺寸不合適,明天去改吧。
”2. 數(shù)據(jù)背叛真相許硯之走后,我返回了。我在實驗室待到凌晨三點。“姜姐,
數(shù)據(jù)比對結果出來了。”實習生小周抱著文件夾站在門口,
聲音發(fā)顫:“原始數(shù)據(jù)的修改時間...和陸主任的排班表重合。
”我盯著屏幕上的比對結果。2023年10月15日22:17。
正是陸沉舟說“在給一個師妹補功課”的晚上。那串數(shù)字像根細針扎進視網(wǎng)膜,
那天他回家時領帶松著,領口沾著口紅印卻說 “是聚會時不小心蹭到的”。“去忙吧。
”我關掉監(jiān)控錄像,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疼痛。閉上眼,靠在椅背上。
努力回憶陸沉舟辦公室的細節(jié),希望能夠想起一些有用的證據(jù)。手機在實驗臺上震動,
是陸沉舟的消息“今晚不回去了,師妹需要人陪。”后面跟了個安撫的表情。我笑了,
笑他太天真。陸沉舟,事到如今,你還覺得我會一心一意對你好嗎?
七年前你騙我“等忙完這陣就帶你去看海”時也是這樣安撫的語氣。下午四點,
我抱著實驗報告站在他辦公室門口。門縫里漏出暖光,許念的笑聲淌出來。“沉舟哥,
這個數(shù)據(jù)怎么看?”聲音帶著甜膩的尾音“要是我能進實驗室,就能天天幫你了。
”“傻丫頭,”陸沉舟低笑“等你通過考核,我親自帶你做項目。”我站在門外,
他們打趣的聲音被我悉數(shù)收聽,手里拿著的報告邊角被捏得發(fā)皺。三個月前,
他也是這樣摸著我的頭溫柔的在我耳邊說“等忙完這陣,我們就結婚”可現(xiàn)在,
只是過了三個月,他卻把本該屬于我的項目轉給了許念。“對了,
”許念突然壓低聲音“那個姜禾...不會發(fā)現(xiàn)吧?”說話聲戛然而止。我屏住呼吸。
聽見椅子滑動的聲響,喉間泛起一陣腥甜。“她能發(fā)現(xiàn)什么?”陸沉舟的聲音冷下來。
“不過是個只會寫論文搞理論研究的蠢女人,沒了我,她連實驗步驟都記不全。
”穿著平底鞋,我卻差點站不穩(wěn)。七年前我為了幫他趕論文,熬夜寫了三萬字的,
指尖都磨出了血泡。此刻那些字跡在眼前蜷曲成灰。或許我和陸沉舟,一開始就是不對等的。
他就是個蠢貨。我自顧自的走在走廊上,走到樓梯間,口袋里的手機震了震。點開,
小周顫抖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姜姐,
陸主任把您的實驗記錄全換成許念的名字了...”我靠在冰冷的磚石上。陸沉舟,真是,
自以為是聰明。約莫三十分鐘,我簡單調整了下自己的心情,回到原來的地方。
辦公室門突然被拉開。陸沉舟衣衫松垮,頭發(fā)微亂,看見我時瞳孔驟縮“姜禾?
你怎么——”“來送報告。”我將文件夾塞進他懷里。他下意識后退半步。
“這么晚了還工作?”許念披著陸沉舟的白大褂走出來,手腕上戴著鉆石手鏈。
“沉舟哥說你最會照顧人了,以后實驗室的雜活就麻煩你啦。”雜活。
這個詞像把鈍刀在我的神經上拉鋸。這七年里,
我替他整理實驗數(shù)據(jù)、打掃辦公室、甚至熬夜做實驗最后暈了過去。而他,
連我對青霉素過敏都不記得。“先回去吧,”陸沉舟拽了拽領口“明天還要上班。”我轉身,
不經意間瞥見辦公桌上攤開的筆記本。畫著戒指設計圖,主石旁鑲著細小的藍鉆。“對了,
”我停在門口,聲音平靜得可怕“許小姐的抗抑郁藥,記得按時吃。
”陸沉舟的臉色瞬間慘白。許念的笑聲卡在喉嚨里,她攥緊白大褂下擺,
露出腕間帶著血跡的紗布。走廊寂靜如墓,我摸出許硯之昨天給的名片,
指尖撫過燙金的“硯之科技”字樣。數(shù)據(jù)不會說謊,而我的數(shù)據(jù),
此刻正躺在他公司的服務器里。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許硯之的消息“原始數(shù)據(jù)已加密,
需要我派人協(xié)助分析嗎?”“有勞許先生了。”我按下發(fā)送鍵,
走進電梯時看見鏡面里的自己,眼尾泛紅卻異常清醒。七年前我在實驗室暈倒,
是陸沉舟抱我去醫(yī)院;七年后我站在他的 辦公室前,終于看清他眼底的厭倦。電梯門打開,
許硯之站在大廳里,手里握著杯熱可可。他穿著深色毛衣,領口露出一道傷疤,
像道沉默的勛章。“我猜你沒吃晚飯。”他遞過可可,
指尖擦過我凍得發(fā)冰的手背“數(shù)據(jù)比對有新進展,修改記錄里有陸沉舟的電子簽名。
”可可的溫度滲進掌心,可怎么也暖不了我。
陸沉舟總說“吃甜食影響做實驗”卻縱容許念在實驗室吃草莓蛋糕。“謝謝。
”我低頭避開他的目光。我手里的原始數(shù)據(jù),清晰記錄著當年那場爆炸的真實原因。
不是操作失誤,是有人篡改了試劑配比。“許先生,”我握緊可可杯“如果我想讓真相大白,
需要什么?”他盯著我眼底的血絲,什么也沒說,只是伸手替我理了理亂掉的發(fā)絲。
這個動作讓我渾身僵硬,卻聽見他用極輕的聲音說“需要你先學會,不再替別人擦屁股。
”“我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我說這話時,心跳聲蓋過了走廊盡頭的鐘擺。許硯之笑了,
指節(jié)叩了叩電梯按鈕“凌晨六點的實驗室,適合做些打敗性的決定。
”許硯之將筆記本電腦擺在我的工位上,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數(shù)據(jù)流,
每條修改記錄都標著紅色批注“陸沉舟,2023.10.15 22:17”。
“這些足夠嗎?”他指了指右下角的時間戳。我點開自己的實驗記錄文檔,
最后一次保存時間停在2023.10.15 21:59。也就是說,
在我保存的八分鐘后,陸沉舟用他的電子簽名覆蓋了所有數(shù)據(jù),將貢獻者一欄改成“許念”。
“足夠讓他再也碰不了實驗數(shù)據(jù)。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冷硬“也足夠讓許念的名字,從所有學術期刊上消失。
”許硯之按住我的肩膀,迫使我面對他“你知道一旦公開這些,就再也沒有回頭路。
陸沉舟不會放過你,他父親更不會。
”陸沉舟抽屜里還有一份文件——是他和許念簽署的合作協(xié)議內容是“用姜禾的實驗成果,
換許念的入職資格”。“我從沒想過回頭。”我抽出U盤插進電腦,
將原始數(shù)據(jù)同步到許硯之的云端“七年前我替他背下實驗失誤的黑鍋,
現(xiàn)在該讓他嘗嘗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了。”許硯之的瞳孔微微收縮。他顯然查到了當年的事。
那次本不該發(fā)生的爆炸,因為我替陸沉舟頂下“操作失誤”的罪名,
才讓他順利拿到保送名額。“很好。”他笑了,指尖在鍵盤上飛速敲擊“二十四小時后,
這些數(shù)據(jù)會出現(xiàn)在每個相關部門的郵箱里。
在此之前——”他轉頭看向我“你需要搬離陸沉舟的公寓,住到我安排的地方。
”我下意識想拒絕,卻看見他手機屏幕上彈出的消息陸沉舟申請調取姜禾的實驗權限記錄。
“他已經開始懷疑你了。”許硯之關掉手機“今晚就搬,我讓人幫你收拾東西。
”陸沉舟公寓里那面照片墻,全是我們過去七年的合影——他笑得溫柔,而我眼里只有他。
此刻那些照片在記憶里卷曲成灰。“不用麻煩別人。”我扯下工牌扔進垃圾桶。
“我自己能處理。”許硯之盯著我發(fā)顫的指尖,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
掌心帶著常年帶著待在實驗室的涼。“姜禾,”他叫我的名字,
語氣里帶著某種堅定“你不需要再扮演懂事的女朋友。從現(xiàn)在起,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他的話如同一把手術刀,劃開了結痂的傷口。我說不清這是什么感覺,疼嗎?比起疼,
好像是更加清醒的知道自己疼。他說,“你導師總夸你是百年難遇的藥劑天才,
而陸沉舟只會說女人太聰明不好嫁”。“好。”我聽見自己說“二十四小時后,
我要讓所有人知道,那個項目到底是誰做的。”許硯之松開手,
從口袋里摸出枚U盤遞給我“這是備份數(shù)據(jù),用軍用加密技術處理過。
如果我出事——”“別說這種話。”我打斷他,將U盤塞進貼身口袋“我們都會沒事的。
”他挑眉看我,像朵倔強的花。走廊盡頭傳來陸沉舟的聲音,
帶著慣有的不耐煩“姜禾死哪去了?許念的實驗報告呢?”我深吸一口氣,
抓起許硯之的手走向門口。我們一起,走向陸沉舟。陸沉舟看見我們交握的手,
瞳孔猛地縮成針尖。他從沒見過我主動牽別人的手,更沒見過我眼里的光。“陸主任,
”聲音清亮如刀,抵在他喉嚨處“從今天起,我的實驗數(shù)據(jù),不再對您開放。
”陸沉舟的臉色瞬間鐵青。許念從他身后探出頭,看見我們相握的手時,驚呼道“姜禾,
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許硯之替我開口,“姜醫(yī)生現(xiàn)在是我們公司的特聘研究員,
所有數(shù)據(jù)歸硯之科技所有。”陸沉舟的喉結更加劇烈滾動。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失去我的數(shù)據(jù),他的項目將徹底停擺,而他父親精心策劃的“學術造假”大戲,
也將就此落幕。“姜禾,你別鬧了行嗎?”他向前半步,
卻在許硯之的冷眼下停下“我們回去好好談談,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丟人現(xiàn)眼。
這個詞像重錘砸在耳膜上。
被他貶低的瞬間“穿這么好看給誰看”“學歷太高會讓男人自卑”“女人就該以家庭為重”。
“沒什么好談的。”我松開許硯之的手,從口袋里摸出訂婚鐲放在他掌心。而后,
一字一頓道“陸主任,以后請叫我姜醫(yī)生。”說完,拉著許硯之離開這里。轉身時,
聽到許念掐著嗓子尖叫“沉舟哥,她肯定和這個男人有一腿!”陸沉舟沒有說話。
卻聽見他壓抑的低吼“把她的實驗權限停了,立刻!”我向光而去。
許硯之的手輕輕搭在我肩上,替我擋住身后的喧囂。走廊盡頭的窗戶透進晨光,
我看見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脊背挺直,眼神清亮。
一如七年前那個敢在實驗室和學長爭論數(shù)據(jù)的女孩。“害怕嗎?”許硯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U盤,里面存著的,是能毀掉陸沉舟的所有證據(jù)。曾經我為他放棄尊嚴,
現(xiàn)在我要親手拿回屬于我的人生。“不害怕。”許硯之眼里閃過一絲笑意。
“反而覺得...很輕松。”他輕笑出聲,指尖替我拂去肩上的碎發(fā)“這才對。姜禾,
你早該這樣了。”電梯門即將合上的時候,陸沉舟在走廊里發(fā)出怒吼“給我查!
她到底什么時候勾搭上許硯之的!”我能漸漸感受的我不會再為陸沉舟患得患失。
我的心跳漸漸平穩(wěn),像終于歸位的齒輪,開始轉動全新的人生。“二十四小時后,
”他低頭看表“所有真相都會浮出水面。在此之前,先去吃頓早餐吧。你需要體力,
應付接下來的風暴。”我抬頭看他。目光篤定。我終于不再是那個躲在別人陰影里的小女孩。
“好。”我聽見自己說“不過我要喝咖啡,加倍濃縮的那種。”許硯之笑了,電梯門打開,
替我擋住刺眼的晨光“遵命,姜醫(yī)生。”走出醫(yī)院大門,我摸出手機刪掉陸沉舟的微信。
遠處的梧桐樹上,有鳥雀正撲棱著翅膀飛向天空。我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氣,
帶著雨后泥土的清新,比陸沉舟辦公室里的雪松香水,好聞太多了。
3. 許硯之的雪松香咖啡廳內。陸沉舟安靜下來,盯著我空蕩蕩的手腕。
那里原本應該有著我們的訂婚鐲。:“所以你找了許硯之?他是不是說了什么?
他當年學術不端——”“學術不端的是你父親。
”我抽出被他攥皺的協(xié)議“許硯之的實驗數(shù)據(jù),七年前就被你父親截胡。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氣。盯著這張熟悉的臉,
看他的神情在此刻變幻如云。我想起七年前那個雨夜,他渾身濕透地沖進急診室,
懷里護著的哮喘藥干燥如新。現(xiàn)在我才明白,他護著的從來不是我,而是他“深情”的人設。
“姜禾,”他的聲音輕得像嘆息“我們從頭來過好不好?等你——”“不用了。
”“祝你和許念白頭偕老,別再用‘為你好’的借口傷害別人了。”起身時我撞翻了水杯,
冰水潑在協(xié)議上。路過前臺,我聽見陸沉舟在打電話“幫我查一下,
姜禾約的哪個專家……什么?她用的是許硯之的醫(yī)療資源?”雨越下越大,
我躲在便利店門口翻通訊錄。指尖停在“許硯之”的頭像上。他接電話時背景有鍵盤聲,
像是在實驗室:“姜醫(yī)生?”“許硯之,”我捏緊診斷書“北京的專家號……能提前嗎?
”電話那頭靜了兩秒,接著傳來椅子滑動的聲音“十五分鐘后,地下車庫B區(qū)。
我的車是黑色,車牌號尾號37。”“謝謝。”我掛斷電話,
看見玻璃倒影里自己更加慘白的臉。上天真是不公,我好不容易擺脫陸沉舟的桎梏,
卻又給我安上了癌癥早期的枷鎖。七年前我依賴陸沉舟,七年后我只能靠自己,
和一個相識不過月余的“競爭對手”。許硯之的黑色車準時停在我面前。他替我拉開后座門,
遞來一條灰色圍巾“車上有暖水袋,先捂著。”我鉆進車里,聞到淡淡的雪松味。
和陸沉舟身上的不同,這味道里混著消毒水和紙頁氣息。“直接去機場。”他對司機說,
然后轉身將平板電腦遞給我,“這是你需要的專家資料,還有……”他頓了頓,
目光落在我攥緊的診斷書上“我讓人準備了術后恢復的藥劑方案,你可以看看。
”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英文,我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許硯之的手指伸過來,
點了點其中一段“這位教授是我導師的學生,你可以提我的名字。”“為什么幫我?
”我仰頭靠在座椅上,盯著車頂?shù)臒簟耙驗殛懗林郏俊薄耙驗槟阒档谩!彼穆曇艉茌p,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你的靶向藥劑方案,能救很多人。而有些人,不配阻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