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辭職信祁遠把辭職信放在部門主管桌上時,手指微微發抖。
這不是他第一次簽字放棄重要東西——三年前他放棄祁氏集團繼承權時,
用的是萬寶龍限量款鋼筆,在七位數的股權轉讓書上簽得毫不猶豫。"你瘋了?
"主管推了推眼鏡,"下個月就要宣布你升區域總監了!"窗外下著雨,
祁遠望著22樓下的車流。三年前也是這樣的雨天,他站在祁氏大廈頂樓,
父親把支票本摔在他臉上:"為了個小城市女人,你連祖宗都不要了?""個人原因。
"祁遠收回視線,在辭職表上勾選"家庭因素"。
真實原因他羞于啟齒——妻子溫婉昨晚提出離婚,懷里抱著三個月大的嬰兒,
而他在過去一年里只見過妻子三次。主管突然壓低聲音:"是不是因為...你夫人的事?
"祁遠猛地抬頭。"公司都傳遍了。"主管尷尬地搓手,
"溫總監在歐洲那年生孩子的事...當然我們都相信..."祁遠耳朵嗡嗡作響。
原來全世界都知道他戴了綠帽,只有他這個傻子每月飛一次巴黎,
以為妻子只是工作太忙才總推脫見面。"請盡快安排交接。"他轉身時碰倒了咖啡杯,
褐漬在辭職信上洇開,像一塊丑陋的胎記。走出公司大樓,祁遠在雨中站了很久。
三年前他脫下定制西裝換上平價襯衫時,
溫婉笑著說他穿什么都好看;現在這件襯衫袖口已經磨破,
而她正躺在別人懷里喂他們的孩子。手機震動,母親林雅琴發來消息:"你父親住院了,
癌癥晚期。"雨越下越大。祁遠抹了把臉,撥通一個三年沒聯系的號碼:"周叔,
我想回祁氏。"半小時后,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路邊。車窗降下,
露出周明遠似笑非笑的臉:"祁少爺終于玩夠過家家了?"祁遠拉開車門,
雨水從發梢滴到真皮座椅上。后視鏡里,
他看見華辰科技大樓的LED屏正滾動播放"祝賀溫婉總監榮獲年度杰出貢獻獎"。
"我要所有資料。"他聲音嘶啞,"關于溫婉過去三年接觸過的每一個人,
尤其是歐洲分部那個陳志豪。"周明遠遞來平板電腦:"早準備好了。順便說一句,
溫婉簽下的所有'大客戶',都是老爺子暗中安排的。"祁遠手指僵住了。
他想起上個月最后一次見溫婉,她炫耀般晃著獎金支票:"看,這就是實力差距。
你混了三年還是小主管,而我——""而你是靠我父親施舍。"祁遠突然笑出聲,
笑聲在車廂里顯得格外刺耳。多完美的諷刺——他放棄億萬家產證明真愛,
她卻靠著祁家的暗中幫扶爬上高位,再狠狠踹開他。邁巴赫駛入高速,雨刷器規律地擺動。
祁遠點開平板里的監控視頻:巴黎左岸的公寓樓下,陳志豪摟著孕肚明顯的溫婉走進電梯,
日期顯示是去年圣誕節——正是他獨自在廉價出租屋里吃泡面的那天。"老爺子說了,
"周明遠輕聲提醒,"要回來可以,但得按祁家的規矩辦事。"祁遠關掉視頻,
望向窗外模糊的景色。三年前他逃離的金絲籠,如今成了復仇的堡壘。溫婉永遠不知道,
她那些引以為傲的"業績",隨時能變成絞死她的繩索。"告訴父親,
"他慢慢摘下婚戒扔出窗外,"我會讓那個女人跪著爬回來求我。"邁巴赫加速駛向機場,
那里有祁家的私人飛機等候。雨幕中,LED屏上的溫婉笑容依舊耀眼,
卻不知道她人生中真正的寒冬才剛剛開始。
第二章 清算開始祁氏集團總部大樓的玻璃幕墻在陽光下像一把豎立的刀。祁遠站在電梯里,
看著數字不斷攀升,領帶勒得他呼吸困難。三年前他離開時,
這部電梯里只有他一個人;現在前后左右站滿了畢恭畢敬的高管,
空氣中彌漫著古龍水和緊張混合的氣味。"祁總,這是您離開期間所有重大項目的清單。
"首席秘書雙手遞上平板電腦,"老祁總已經安排好了,您隨時可以接手任何部門。
"祁遠沒接,目光掃過電梯角落里一個正在發抖的中年男人:"財務副總監張耀東?
我記得你。"男人臉色刷白。三年前正是他偷偷告訴祁宏業,
少爺在S市和一個普通女職員同居。"明天你不用來了。"祁遠輕聲道,
"你兒子在劍橋的學費,以后自己想辦法。"電梯門開啟,
祁遠大步走向盡頭那間塵封已久的辦公室。推開門,一切陳設如舊,
連他當年隨手扔在沙發上的《經濟學人》都還在原處。
只有辦公桌上多了一個相框——他和溫婉的結婚照。祁遠拿起相框,指尖劃過溫婉的笑臉。
照片是他們在小照相館拍的,她穿著打折買的婚紗,他租的西裝袖口還有點脫線。
那天陽光很好,他們窮得只能步行回家,卻在路邊攤分食一個冰淇淋,笑得像兩個傻子。
"查清楚了?"他沒回頭。周明遠關上門,遞上一份文件:"陳志豪,42歲,
華辰科技市場總監,已婚,妻子和兩個孩子在新加坡。過去三年,
他經手的項目有六成資金去向不明。"祁遠翻開文件,
第一頁就是陳志豪摟著溫婉進入巴黎公寓的照片,
日期顯示是去年11月——那時他正熬夜幫溫婉做述職報告PPT。"有趣的是,
"周明遠指著另一張銀行流水,"陳志豪去年收到三筆來自離岸賬戶的大額轉賬,
總計兩百萬美元。匯款人叫李明,但我們查到這是個假名。"祁遠眼神微動:"繼續。
""更奇怪的是溫小姐的晉升軌跡。"周明遠又遞上一個文件夾,
"她這兩年的每個關鍵升職節點,都恰好有'神秘客戶'出現。比如萊茵科技那單,
根本不是我們安排的。"祁遠猛地抬頭。"老爺子確實派人關照過溫小姐,
但都是在基層層面。"周明遠壓低聲音,"而那些真正把她推上高管位置的'大客戶',
全都查不到背景。"祁遠走到落地窗前,整個CBD盡收眼底。
遠處那棟藍色玻璃大樓就是華辰科技。此刻溫婉大概正坐在新搬的總監辦公室里,
享受著靠背叛換來的成功。"我要所有參與排擠過溫婉的人的名單。"祁遠的聲音冷得像冰,
"特別是那個趙明遠。""已經準備好了。"周明遠遞上第三份文件,"另外,按您吩咐,
我們開始撤回祁氏系企業對華辰的所有訂單。他們下季度營收預計會下跌40%。
"祁遠點點頭,拿起桌上的相框扔進垃圾桶。玻璃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里格外刺耳。
"通知人事部,明天我要見集團法務團隊。"他解開袖扣,
卷起袖子露出小臂上一道疤痕——那是他第一次給溫婉做飯時燙傷的,
"特別是擅長國際商業訴訟和刑事案件的。"周明遠離開后,祁遠打開保險箱,
取出一枚U盤。里面存著他和溫婉這三年所有的聊天記錄、照片,
甚至她每次生理期的備忘錄。他輕輕點擊鼠標,看著文件一個接一個消失在屏幕上。
手機突然震動,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照片上溫婉抱著嬰兒,站在民政局門口。
附言:"離婚證已領,別再聯系。"祁遠放大照片,
注意到溫婉無名指上已經戴著另一枚戒指。他輕笑一聲,回復:"恭喜,代我問候陳總監。
"五分鐘后,周明遠急匆匆推門而入:"剛收到消息,陳志豪正在申請離婚!
"祁遠轉動椅子面向窗外,夕陽將云層染成血色。棋盤已經擺好,
現在只等棋子自己走入死局。"派人24小時盯著他們。"他頭也不回地說,
"我要知道陳志豪每天見了誰,吃了什么,甚至上了幾次廁所。"當晚,
祁氏集團官網更新了領導信息。祁遠的照片下寫著"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幾乎同一時間,
華辰科技內部論壇炸開了鍋——有人匿名發帖,質疑溫婉的晉升全是靠"特殊關系"。
祁遠刷著不斷更新的評論,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三年了,
他第一次感到酒精灼燒喉嚨的快感。手機亮起,是母親林雅琴的信息:"回來吃飯吧,
你父親想見你。"祁遠放下酒杯,拿起西裝外套。經過垃圾桶時,
他瞥見那張被丟棄的結婚照,溫婉的笑容在碎玻璃下顯得支離破碎。祁家老宅燈火通明。
祁遠剛下車,管家就迎上來:"少爺,老爺在書房等您。"書房門半掩著,
祁宏業背對著門坐在輪椅上,面前是燃燒的壁爐。聽到腳步聲,他慢慢轉過來。三年不見,
父親瘦得脫了形,唯有眼神依舊銳利如鷹。"知道錯了嗎?"祁宏業咳嗽著問。
祁遠站在門口沒動:"我錯在太晚看清她的真面目。""不!"祁宏業猛地拍打輪椅扶手,
"你錯在以為放棄身份就能得到真愛!"他劇烈咳嗽起來,"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所有感情都是明碼標價的交易!"祁遠沉默地走到酒柜前,給父親倒了杯溫水。
"那個陳志豪不簡單。"祁宏業接過水杯,聲音低下來,"我派人查過他,背景太干凈了,
干凈得不正常。""我知道。"祁遠望向壁爐里的火焰,"但很快他就會臟得洗不干凈。
"祁宏業盯著兒子看了很久,突然笑了:"這才像我兒子。"他從輪椅暗格里取出一個信封,
"拿著,這是我送你的'回家禮物'。"信封里是一沓照片,拍攝于巴黎某醫院婦產科。
溫婉挺著孕肚做檢查,陳志豪全程陪同。最后一張的日期顯示,
孩子出生比溫婉告訴祁遠的"預產期"早了整整兩個月。"她連孩子的時間線都撒謊。
"祁遠的聲音平靜得可怕,"真是個好母親。"離開書房時,祁宏業叫住他:"遠兒,記住,
祁家的人可以輸,但不能一直輸。"祁遠沒有回答,輕輕帶上了門。走廊上,
林雅琴正在等他。與病弱的丈夫不同,這位祁家女主人依舊優雅從容。她什么也沒說,
只是遞給祁遠一個小盒子。"這是?""你祖母的戒指。"林雅琴輕聲道,
"她說要留給她真正的兒媳。"盒子里是一枚古董藍寶石戒指,
據說曾是某位歐洲公主的收藏。祁遠合上蓋子,
突然想起溫婉曾經指著雜志上的類似款式開玩笑說:"等你有錢了,
給我買這個當結婚戒指好不好?"那時他怎么回答的?好像是"等我回去偷我媽的"。
"下周蘇家女兒從英國回來。"林雅琴整理著兒子的衣領,"你們小時候一起玩過,記得嗎?
"祁遠把戒指盒放進口袋:"媽,我現在沒心情...""不是相親。"林雅琴微笑,
"她是國際商業犯罪調查專家,剛協助FBI破獲一起跨境洗錢案。"她意味深長地補充,
"涉案公司包括華辰科技的幾家合作伙伴。"祁遠終于看向母親:"您早就知道?
""我知道我兒子總有一天會需要專業人士。"林雅琴拍拍他的臉,"去休息吧,明天開始,
有你忙的。"回到臥室,
祁遠站在窗前給周明遠打電話:"我要陳志豪過去五年經手的所有項目資料,
特別是與國際客戶往來的郵件。"掛斷電話后,他打開電腦,登錄一個許久不用的郵箱。
收件箱里堆滿了溫婉過去一年發來的郵件,大多簡短敷衍:"這周太忙,別來了""會議中,
晚點回電""信號不好,改天視頻"。當時他以為真的是工作忙。祁遠點開最后一封郵件,
發送于三個月前:"公司派我延長駐外時間,可能一年內都不回國。別等我了,
離婚協議已寄出。"他當時還以為這是她的事業心。現在想來,全是笑話。窗外開始下雨,
祁遠關上電腦,從抽屜里取出一把手槍——這是他成年時父親送的禮物,
他離家出走時沒帶走。金屬的冰冷觸感讓他想起溫婉最后看他的眼神,
像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床頭柜上擺著今天的財經報紙,
頭版是祁遠重返祁氏集團的新聞。角落里還有一則小報道:《華辰科技宣布進軍歐洲市場,
新任國際業務總監溫婉將常駐巴黎》。祁遠拿起報紙慢慢撕碎,碎片飄進垃圾桶,
蓋住了那張破碎的結婚照。復仇才剛剛開始。第三章 危險同盟蘇媛踏入祁氏大廈時,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前臺的接待員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
隨即猛地再次抬頭——這位穿著米色風衣的女士正將一張磁卡插入閘機,
而那個閘機只識別董事級別的門禁卡。"您好,請問您有預約..."接待員慌忙起身。
蘇媛頭也不回地走向高管專用電梯:"告訴祁遠,他等的人到了。"電梯直達58層。
門開時,周明遠已經等在那里,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蘇小姐比照片上還漂亮。
""周副總也比傳聞中更油嘴滑舌。"蘇媛脫下風衣遞給他,"祁遠在哪?
"周明遠接過風衣,被面料的高級觸感驚到挑了挑眉:"會議室。不過他現在心情不太好,
剛剛..."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一個中年男人踉蹌著退出來,臉色慘白。
祁遠的聲音從里面傳出:"給你24小時,要么退回所有贓款,要么等著檢察院上門。
"男人倉皇逃離時撞到了蘇媛,連道歉都顧不上。蘇媛整了整衣領,
徑直走進會議室:"祁總好大的威風。"祁遠背對著門站在落地窗前,肩膀線條繃得極緊。
聽到聲音,他緩緩轉身,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凍土:"蘇小姐遲到了十七分鐘。
""我在看你前妻的直播。"蘇媛從包里取出平板電腦,
屏幕上溫婉正在華辰科技的發布會上侃侃而談,"她宣布成功拿下歐洲EW集團五年訂單,
股價應聲上漲8%。"祁遠的表情紋絲不動:"所以?""所以很有趣。
"蘇媛放大合同簽署頁的某個角落,"這個簽名是偽造的。
EW集團亞洲區總裁上周就回布魯塞爾了,根本不在中國。"會議室突然安靜得可怕。
周明遠倒吸一口冷氣:"你是說溫婉在造假?""不,是陳志豪在造假。
"蘇媛點開另一份文件,"我查了華辰科技過去兩年的國際訂單,有四成客戶根本不存在。
這是個典型的龐氏騙局——用新投資人的錢支付老投資人的回報。"祁遠終于走向會議桌,
手指輕輕敲擊桌面:"證據呢?"蘇媛從包里取出一個銀色硬盤:"全部在這里。
包括陳志豪在開曼群島的離岸賬戶,以及他通過地下錢莊向EW集團某高管行賄的記錄。
"她停頓一下,"有趣的是,這位高管恰好是溫婉在歐洲時的直接聯系人。"祁遠接過硬盤,
指尖與蘇媛短暫相觸。她的手指修長冰涼,指甲修剪得圓潤干凈,沒有任何裝飾。
"為什么幫我?"他突然問。蘇媛微笑:"你母親給了我無法拒絕的報酬。""多少?
""不是錢的問題。"蘇媛收起平板,"林阿姨答應我,如果查出真相,
她就捐建我一直想做的女性法律援助中心。"祁遠微微瞇起眼睛。
他記得這個蘇媛了——小時候總跟在他屁股后面要糖吃的丫頭,后來聽說去了牛津讀法律,
還上過什么"全球三十歲以下精英榜"。"周叔,安排蘇小姐在58樓客房住下。
"祁遠轉身走向門口,"今晚我要看到初步分析報告。
"蘇媛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你知道溫婉可能也是受害者,對吧?"祁遠的腳步頓住了。
"所有證據都顯示,陳志豪從一開始就盯上了溫婉。"蘇媛走到他面前,"他選擇她的時機,
恰好是你放棄繼承權的那天。"祁遠的表情終于出現一絲裂縫。他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
他宣布放棄繼承權后,溫婉的業績突然開始奇跡般增長。當時他以為是自己暗中幫忙,
后來父親說不是,而現在..."查清楚。"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電梯門關上后,周明遠吹了聲口哨:"這姑娘不簡單啊,連EW集團的內部行程都能搞到。
"祁遠沒有回應。他回到辦公室,鎖上門,從保險柜取出一個牛皮紙袋。
里面是私家偵探跟蹤溫婉一個月的報告:她每天送孩子去托兒所,然后去華辰科技上班,
晚上回到和陳志豪同居的公寓。看起來就像個普通職場媽媽。
報告最后幾頁是陳志豪的活動記錄。這個表面光鮮的總監每周三固定去某高檔會所,
上周還秘密會見了一個叫"龍哥"的地下錢莊老板。祁遠拿起電話:"周叔,
查一個叫龍哥的地下錢莊,重點查他和陳志豪的關系。"掛斷電話,祁遠打開電腦,
調出溫婉的社交媒體頁面。她已經半年沒更新了,
最后一張照片還是他們在S市小公寓里的合影。照片里他正在廚房做飯,背影模糊,
配文是:"平凡的幸福。"現在想來,那或許是她最真誠的時刻。敲門聲響起,
蘇媛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祁總,有發現。"會議室里,
蘇媛將幾張銀行流水單鋪在桌上:"陳志豪在過去三個月向同一個瑞士賬戶轉了四筆錢,
總計五百萬美元。賬戶持有人叫李明,但這是個假名。""和之前查到的一樣。"祁遠皺眉。
"不一樣。"蘇媛調出一張照片,"看這個。
"照片上是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走進某家瑞士銀行的背影。
蘇媛放大他的手腕:"這塊百達翡麗是限量版,全球只有五十塊。我查了購買記錄,
其中一塊的買家是你父親的老對手——梁世昌。"祁遠瞳孔驟縮。
梁世昌是梁氏集團的掌門人,與祁家爭斗了二十年。
如果陳志豪背后是梁家..."這就說得通了。"周明遠拍桌,
"梁家一直想吞并我們的歐洲市場,而溫婉恰好負責...""溫婉不知道。"蘇媛打斷他,
"我查了她的所有賬戶,沒有異常資金往來。她真的以為那些訂單是自己談下來的。
"祁遠的表情變得復雜。他想起溫婉曾經興奮地告訴他,她又簽了個大客戶時的樣子,
眼睛亮得像星星。那時的她是真心為自己的職業成就驕傲。"不管她知不知情,
背叛就是背叛。"祁遠冷冷地說,"繼續查,我要確鑿證據。"蘇媛欲言又止,
最終只是點點頭。她收拾文件時,
一張照片從文件夾里滑出來——溫婉抱著嬰兒在公園曬太陽,笑容溫柔。祁遠彎腰撿起照片,
指尖輕輕撫過那個與他毫無血緣關系的孩子。
他曾無數次想象自己和溫婉的孩子會是什么樣子,
現在這個幻想被一個陌生男人的基因取代了。"祁總..."蘇媛輕聲喚他。
祁遠將照片放回桌上:"通知法務部,準備起訴華辰科技商業欺詐。同時聯系媒體,
放出風聲說我們懷疑他們的財報有問題。""這會讓股價暴跌。"周明遠提醒道,
"溫婉手里有公司股票期權...""我知道。"祁遠轉身走向窗邊,"這才剛剛開始。
"當晚,祁遠做了個夢。夢里溫婉站在他們曾經的小公寓門口,
手里拿著他最愛吃的糖醋排骨,笑著說:"我回來了。"他沖過去想抱她,卻撲了個空,
醒來時枕頭是濕的。清晨六點,蘇媛發來消息:"找到決定性證據了,速來會議室。
"會議室里,蘇媛面前的屏幕上是一段模糊的監控視頻。
畫面中陳志豪正在和戴口罩的男人交談,隨后接過一個文件袋。
"這是巴黎香格里拉酒店的監控,日期是溫婉懷孕前兩周。"蘇媛放大畫面,"看這個。
"戴口罩的男人抬手時,袖口露出一塊獨特的腕表——梁世昌的標志性收藏。"還不夠。
"祁遠搖頭。"還有這個。"蘇媛點開一段錄音,陳志豪的聲音清晰可辨:"梁總放心,
溫婉完全在掌控中。等孩子生下來,祁遠一定會發瘋..."錄音戛然而止。
祁遠的臉色變得煞白,他死死攥住椅子扶手,指節發白。
"這段錄音是從陳志豪的加密云盤里恢復的。"蘇媛輕聲解釋,"他們計劃用孩子刺激你,
讓你在情緒失控下做出錯誤決策,方便梁氏趁機收購祁氏股票。
"周明遠倒吸一口涼氣:"所以溫婉只是棋子?""不全是。"蘇媛調出另一段視頻,
溫婉和陳志豪在餐廳擁吻,"她確實出軌了,只是不知道被利用了。"祁遠突然起身離席。
他走進洗手間,用冷水沖了把臉,鏡子里的男人雙眼通紅。三年感情,
原來只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商業陰謀。溫婉的背叛已經讓他心碎,而現在他得知,
連這場背叛都是被人操控的...回到會議室,祁遠已經恢復了冷靜:"周叔,
準備兩份文件。一份是梁氏集團操縱股價的證據,
交給證監會;另一份是華辰科技財務造假的報告,匿名發給他們的審計公司。
""那溫婉..."周明遠猶豫道。祁遠沉默良久:"給她一條生路。等華辰爆雷后,
安排她去分公司當普通職員。"蘇媛驚訝地抬頭:"你原諒她了?""不。
"祁遠的聲音冷硬如鐵,"我要她活著看到陳志豪的下場,然后一輩子活在悔恨中。
"當天下午,華辰科技的股票突然暴跌。有消息稱他們的歐洲訂單涉嫌造假,
審計公司已啟動調查。與此同時,梁氏集團也收到證監會問詢函,
要求說明與某離岸賬戶的關系。祁遠站在辦公室窗前,看著遠處華辰大廈的混亂景象。
三年前他為了愛情放棄一切,如今他要用最殘酷的方式報復那些摧毀他愛情的人。
蘇媛走進來,手里拿著最新報告:"陳志豪剛剛訂了去新加坡的機票,用的是假護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