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的暈頭轉向。
懷疑人生。
她是真的懷疑人生。
原書是以女主為視角的,對配角的著墨偏少,作為一個配角,她這個豪門假千金和真千金女主的身份天然對立,自然而然的就淪為了炮灰。
在女主和親生母親相認后,她因為爭寵針對女主,很快就被虞茗香不喜,草草嫁人后婚姻不幸,成了女主的對照組。
穿書的秦玉珠不想淪為炮灰對照組。
陪著秦家人下放吃苦的是她,為什么秦家人吃香喝辣的時候,她卻要淪為炮灰?
她要改變原主的命運。
她要逆襲當女主。
吃苦?是吃不了一點兒的。
秦家的萬貫家財,她一個子兒都不想跟別人分。
那是她的,她的,都是她的!
所以,她提出了出國上大學,沒想到,卻被虞茗香一口否決,還挨了一頓揍被關了起來。
早晨虞茗香說的那番話,秦玉珠翻來覆去的想,想的腦袋都炸了。
虞茗香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嗎?
原書中沒提,她也不知道。
可是虞茗香說的話……
什么惡念一起埋禍因,母女情分斷了,以及害人的心思什么的,總給秦玉珠一種她能洞察自己心思的錯覺。
讀心術?
秦玉珠不信虞茗香有這BUG。
原書是本年代文,行文相對嚴謹,不會搞出這么大的外掛。
可如果不是讀心術,虞茗香怎么知道自己生了歹念?又怎么會一改常態,對她拳打腳踢?
是她提出出國的事情,改變了原劇情嗎?
蝴蝶效應?
秦玉珠百思不得其解,最后饑腸轆轆的蜷縮成一團,暈了過去。
虞茗香上午逛了供銷社和百貨大樓,下午就去其他院子挖挖挖了。
三個孩子中午都在單位吃飯,不用她操心,至于家里關著的那個畜生……
都畜生了。
餓著吧。
一下午挖了三個院子,天傍黑的時候,虞茗香才拎著從國營大飯店打包的飯菜回家。
這次是紅燒排骨,玉帶蝦仁,涼拌三鮮搭配白米飯,外加瘦肉粥。
四個人吃,妥妥的夠。
飯后再喝上一碗靈泉水,美滋滋。
虞茗香打算的好好的,可是,到家就看到三個孩子神色各異。
有一個好消息。
“媽,二百塊彩禮我給要回來了。”
秦向東把一沓大團結推到了她面前,又氣又惱的道:“媽你是不知道,我中午吃飯時間去百貨大樓逛了逛,你猜怎么著?還真讓媽你給說著了,我在百貨大樓看到李玉潔和劉能手挽著手!”
“這我能忍?我直接就沖上去了,逮著劉能一通胖揍,拉著兩人就去了李玉潔家……”
虞茗香:……
好的吧。
她果然沒有冤枉李玉潔。
看著手舞足蹈,聲情并茂演繹的小兒子,虞茗香挺無語的。
作為地道老京市人,小兒子是有些戲劇精神在的,虧得她之前還擔心他會受不了打擊……
白擔心了。
小兒子表演完了,虞茗香才轉頭看向打眉眼官司的老大兩口子。
“輪到你們了。”
她沖著兩口子挑了挑眉,道:“說說吧,垂頭喪氣的,出了什么事兒?”
“媽,都是我不好。”
薛茹聞言,瞄了一眼婆婆的臉色,遲疑的道:“我和衛國深造事情,怕是不成了,名字報上去,可是背調卻因為我娘家的成分問題,被卡了回來。”
她娘家上年就出事了。
秦薛兩家是世交,她和丈夫也算是青梅竹馬,薛家出事,婆婆不但沒有著急撇清關系,還第一時間讓兩人提前領了證,托關系把她保了下來,想方設法把她家人的下放地點,改成了虞家的祖籍地。
因著香火情,她家人在鄉下倒是沒受大罪。
這個恩情,薛茹一直記著,對婆婆更是又敬又愛,可是如今,婆婆舍得出錢供她和丈夫出國深造,卻因為她給耽擱了……
她越想越愧疚,眼眶都紅了。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虞茗香:……
意料之外,卻又預料之中。
“怎么還難受上了?”
虞茗香嘆了口氣,拍了拍薛茹的手,道:“我本想讓你們出去避避,怕小茹你懷著孕跟著我們吃苦受累,如今看來,這是行不通了。”
大兒媳家的成分擺在那里。
通過研究所出國深造行不通,那就算離開研究所,以私人名義出國也過不了審核那一關。
大環境如此,虞茗香也沒得辦法。
幸虧她昨晚下單的物資是四人份,要不然她還要去找那個盯著人胸看的糙漢。
可是,大兒媳一個孕婦留下,需要準備的東西就更多了點兒。
她今夜還是得去一趟。
“避避?媽,避什么?”
“對啊,媽你這兩天都好奇怪哦,天天早出晚歸,飯都是從外面買……”
秦衛國兄弟聞言,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表自己的疑惑。
末了,秦向東還捎帶了句,“而且你還打了妹妹,把妹妹關了起來,媽你以前最疼妹妹了,你這樣很反常,像是被什么臟東西附體了……”
他話還沒說完。
“啪!”
就被一記鐵砂掌糊頭了。
“還附體,子不語怪力亂神,你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虞茗香兇著兒子,底氣卻略顯不足。
她一個重生還帶空間的,本就有些玄學成分在身上,說這話,她是真的很沒底氣,可是,這并不妨礙她打兒子。
樹不梱不成材,兒不打不孝順。
上輩子她就沒打過秦玉珠,結果秦玉珠長成了什么熊樣?
純純一歪瓜裂棗。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就跟你們直說了。”
虞茗香梱耙完小兒子,深吸一口氣,道:“咱家被人盯上了,要出事兒。”
此話一出。
“什么?”
“……”
坐在她對面的三個孩子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
薛茹家里經歷過出事兒,是見識過那種陣仗的,她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慌亂起來,人也有些坐立難安。
虞茗香見此,伸手拍了拍她,安撫道:“別怕,有媽在呢,媽總能護住你們的。”
前世她之所以沒能護住孩子,是因為事出太突然了。
從割委會上家拿人,到他們全家下放西北,總共不過兩天的時間。
兩天,就算她師兄和杜大哥在外面急的焦頭爛額,也根本沒有時間轉圜,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