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假千金,懷了真千金未婚夫的孩子。真千金陷害我落水,下身不斷出血,
沈宴止卻只冷冷看了一眼。“從你設計頂替柔兒的位置嫁給我那天起,
你在我眼里就連牲畜都不如!”沈宴止覺得是我搶走真千金的一切。我拼死爬到院外的醫館,
可惜孩子已經胎死腹中。再醒來時,我找到真千金。“你我約定之期已到,我該走了。
”1.“姐姐當心腳下。”江柔甜膩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那語氣里的惡意讓我脊背發涼。
我還未來得及回頭,后背便傳來一股大力,我踉蹌著向前撲去,
整個人重重地栽進冰冷的池水中。“救命!”我拼命掙扎,腹中傳來一陣劇痛。
池水灌進口鼻,嗆得我幾乎窒息。我勉強浮出水面,看到沈宴止站在池邊,
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他的眼神冷得像冰,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宴止!救救我!
救救我們的孩子!”我艱難地伸出手,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腹中的疼痛讓我幾乎昏厥。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這種卑賤的人,不配懷我沈家的孩子。”我從未想過,
曾經對我百般呵護的夫君,竟會說出如此殘忍的話。我強忍著痛,咬緊牙關往岸邊游去。
每動一下,都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身下涌出。就算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也要拼命地游著,
淚水混著池水模糊了視線。終于爬上岸時,我已經精疲力盡。身下的血水染紅了石板,
我顫抖著抓住沈宴止的衣擺:“求求你……救救孩子……”他居高臨下冷冷看了我一眼,
一把甩開我的手,轉身離去:“沒了正好。”我突然恍惚,
當初沈宴止在得知我有了身孕后高興得恨不得宣告全京城,那時他抱起我轉了好幾圈,
大聲宣告他終于要當爹了,
可如今他卻說沒了正好……看著他牽起江柔的手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我癱坐在地上,
心如刀絞。腹痛又一次侵襲而來,我已經懷胎七月有余,看樣子是要早產了。“救我,
救救我!”我大聲叫喚著,可圍觀的下人們一下子就散開了,各忙各的不敢看我一眼。
我知道,沒有沈宴止的命令,他們誰也不敢幫我。我強撐著身子往前爬,
好痛好痛……可是要活命啊,我不能躺著等死。身后留下一道長長的刺目的血痕。“夫人!
”突然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叫了起來,小云不顧一切地沖過來扶住我,“我送你去醫館!
”小云是我嫁進沈府后,沈宴止專門給我挑的伺候我的婢女,他說小云心細可以照顧好我。
我昏昏沉沉地被她攙扶著,下腹撕裂般地墜痛,一瞬間眼前天昏地暗。再次醒來時,
入目是醫館簡陋的房梁。大夫站在床邊,欲言又止:“夫人,孩子……沒保住。
”我閉上眼睛,淚水無聲滑落。“孩子,是娘對不住你,沒保護好你,
你投胎去找個有本事的娘好不好?”我嘴里不斷念叨著。
這個帶著我滿心期盼的孩子終究與我有緣無分。2.離開醫館后,
我找到江柔:“你我約定之期已到,我該走了。”江柔輕蔑地看著我:“做戲要做全套,
等宴止迎娶我入門那天,你才能滾。”我點頭同意,“那時,
我要看到我弟弟完好無損地回到我身邊。”回沈府路上,
腦海中逐漸浮現出十年前的那個雨夜……那時我爹遭賊人陷害被圣上下令誅九族,
我帶著襁褓中的弟弟逃命,在破廟里遇到了江柔。她身邊站著一位華服男子,
他腰間別著一柄鑲著紅寶石的劍,那劍的樣式是敵國才有的。“殺了他們。
”那男子冷冷地說。“等等!”我護住弟弟,為了保住命我是千鈞一發之際想出對策。
“我知道你是誰,你是敵國太子。而這位姑娘……”我看向江柔額前的桃花胎記,
“是江丞相走失多年的千金。”最近全京城都在通緝刺殺圣上的敵國太子,
我自然看過他的畫像,至于江柔,那額前獨有的桃花胎記,
足以證明她是江丞相八年前走失的江府千金。江柔臉色驟變。“看這樣子,
你和這敵國太子關系匪淺,你若是回去認親,江家就會背上通敵叛國的罪名。”我繼續說道,
“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我替你假扮江柔,你可以安心和太子在一起。只要你們放過我和弟弟。
”江柔也明白,自從自己八歲那年走失后,江家尋了她很多年也沒放棄。
她之所以遲遲不肯回去認親,是因為她愛上了照顧她長大成人的敵國太子,
她想和敵國太子在一起,必定每天都心驚膽戰。她與那太子對視一眼,最終點頭同意。
我也沒想到,江柔為了情愛,竟然能做到有家不認,與敵國太子茍同,
那這便是我活下去的籌碼。為了防止我背叛他們,他們把我弟弟搶了過去,
只許我每月見他一次,如果我泄露秘密,他們就會殺了我弟弟。就這樣,我成了江柔。
我請人在額前刺了同樣的桃花胎記,熟記江柔告訴我的所有童年記憶。為了弟弟,
我甘愿做這個替身,一做就是十年……沈宴止是江柔的青梅竹馬,自從江柔走失后,
他就發誓此生非江柔不娶。當我以江柔的身份出現時,
他把對江柔所有的思念和愛慕都傾注在了我身上。“柔兒,”他常常這樣喚我,
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沈宴止待我很好,事事依著我來,還與我許諾白首不相離,
我貪戀著他的溫柔,但我知道,這份溫柔本不屬于我。直到我懷孕七個月的那時候,
真正的江柔回來了。她跪在江府門前,哭得梨花帶雨:“爹,娘,我才是你們的女兒啊!
”我站在門內,看著那張與我相似卻更加精致的臉,心如死灰。我怎么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天。
對峙時,江柔哭訴我搶走了她的一切。面對她拿出的鐵證,我無言以對。江老爺震怒,
將我掃地出門。3.沈宴止幾乎崩潰了,他看我的眼神變得無比冰冷。“跪下!
”他厲聲喝道,“給真正的柔兒道歉!”我挺著大肚子,艱難地給江柔跪下,
腹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痛苦,不安地踢動著。“從今以后,你就在沈府為奴為婢,
伺候柔兒。”沈宴止冷冷地說。我一一承受,沒有反駁。那時我還心存僥幸,
想知道沈宴止心里還有幾分對我的情誼,于是我挺著大肚子給他下廚,給他研墨,
陪他看書到深夜,可他依舊對我沒好臉色……“從你設計頂替柔兒的位置嫁給我那天起,
你在我眼里就連牲畜都不如!”“現在想起和你在一起的一切,就覺得惡心!
”他甚至覺得是因為我他弄臟了自己,他愧對江柔……他說我的存在玷污了他對江柔的感情。
于是我心死了,不再靠近他,離他遠遠的。后來我才知道,那個敵國太子負了江柔,
所以江柔被趕了回來,既然回來了她自然要做回江家千金的。
而她似乎對于沈宴止對我好這件事抱著很大的敵意,在她看來這一切本來就屬于她的,
所以在我離開前,她想好好折磨我一番。她警告我,如果不想看見我弟弟的尸首,
那就乖乖配合她……回到沈府時,沈宴止看著我癟下去的肚子,冷笑道:“你還挺皮糙肉厚。
”他將休書扔在我臉上,我忍著腹部劇痛撿起來。“別以為生下我沈家的孩子就能母憑子貴,
”他掐住我的脖子,“就算生下孩子,也只能留子去母,
你永遠只能在沈府為奴為婢為柔兒贖罪!”我想告訴他孩子已經沒了,但轉念一想,
他也未必會在乎。“知道了。”我虛弱地說。我回到了柴房,這里連張床都沒有,
江柔回來后,沈宴止就把我的東西全都燒了,把房間還給了江柔,沈府沒有留給我住的地方,
這間柴房是我唯一能歇腳的地了。我無力地躺在地上,地面的冰涼讓我久久不能入睡。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我猛地起身,為什么回到沈府沒見到小云的身影?
我本以為她送我到醫館就自己先回來了。我心慌意亂,顧不得疼痛跑出去尋找。
可問遍了所有下人,他們都閉口不言。我徑直沖進沈宴止的房間:“小云呢?
”他笑了起來:“那個賤婢?杖責五十,沒挺過去,死了。”我轟地腦袋一陣眩暈,
癱倒在地上,淚水決堤:“為什么!她做錯了什么!”“因為她幫了你”他蹲下身,
捏住我的下巴,“在這個府里,幫你的人,都得死。”看著他陰冷到極致的臉,
我忍不住顫栗,沈宴止當真這么恨我!淚水不停地滑落,我知道,從這一刻起,
那個曾經溫柔待我的沈宴止,已經死了。4.我去了亂葬崗,在一堆爛泥中找到了小云。
她的身體已經冰冷僵硬,臉上還帶著痛苦猙獰的表情。我跪下來,輕輕擦去她臉上的血跡。
我抱著她痛哭起來,“是我害了你,該死的人是我!”我將小云背到一處僻靜的山坡,
那里埋著我的孩子。我用手挖開泥土,將小云輕輕放進去。“小云,謝謝你。
”我一邊填土一邊說,“還有,對不起。”突然,身后傳來腳步聲。我警惕地回頭,
看到幾個村夫模樣的人正朝我走來。“小娘子,大半夜的在這干嘛呢?”為首的男人淫笑著。
我站起身,往后退:“你們干什么?”“江小姐可是說了,讓我們好好照顧你。
”我的心猛地一沉,江柔,你竟如此狠毒!我轉身就跑,但他們很快追了上來,
我被按倒在地,拼命掙扎。“放開我!”我尖叫著,“救命!”“叫吧,這荒郊野嶺的,
沒人會來救你!”就在我絕望之際,幾支箭矢破空而來,正中那幾個村夫腦門,
他們慘叫一聲倒下。我抬頭,看到沈宴止騎在馬上,手中的弓還未放下。“大半夜出門,
就是想出來尋野樂子的嗎?”他冷冷地說。我咬緊嘴唇,沒有理會他的羞辱,
轉身去整理被弄亂的墳墓。沈宴止翻身下馬,一腳踢翻了兩個木頭做的簡易墓碑,
“一個賤婢死就死了,值得你冒危險來這荒郊野外嗎?”我看著被他踩在腳下的墓碑,
怒火在胸中翻騰,那不僅僅是小云的墓碑,
還是他孩子的……我站起身對他怒吼道:“你既然關心我,
那這幾個村夫是江柔找來毀我清白的,你替我做主啊!”“啪!”一個巴掌狠狠甩在我臉上。
沈宴止怒斥道,“再敢詆毀柔兒,我拔了你的舌頭!”臉上火辣辣地疼。不等我反應,
他又一把提著我的衣領把我扔在馬背上,他翻身上馬,一腳踢向馬肚子,馬兒疾馳起來。
我像個貨物一般橫躺在馬背上,肚子貼著馬背,我剛流產完,馬兒顛簸起來,
肚子像被刀子亂攪般地痛。我哭著求他:“宴止,你停下來,
我肚子痛……好痛……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可他充耳不聞。等回到沈府時,
我已經疼到暈厥了過去。沈宴止認為我是裝的,命人把我扔到了柴房里。5.天還沒亮,
我就被下人叫起來布置婚房。十日后就是沈宴止和江柔大婚,
下人們說沈宴止要我一個人給他們布置婚房,這是對我的懲罰。我沒有反抗的余地,
只好忍著腹部的疼痛干起來了活。江柔起床后拿了一張清單過來,不停地吩咐我做這做那。
掛燈籠、擦地板、剪窗花……我從早上一直忙到天黑,一刻都沒停過。每當我稍微停下休息,
江柔就會冷笑著提醒我:“別偷懶哦,你弟弟的命可捏在我手里呢!
”我冷著眼警告她:“江柔,我手里也有你的秘密,別太過分!”江柔眼神發狠,
突然一腳踹向我的肚子,我一下子倒在地上。肚子感覺被踢爛了,我疼得眼淚直流,
身體蜷縮起來不斷發抖。江柔卻笑了起來:“你弟弟的命和我的秘密,你覺得哪個更重要?
”“威脅我?謝玉棠你還不是我對手!”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些許聲響,沈宴止回來了。
江柔見狀,立刻拿起剪刀刺向自己的胸口,然后驚叫一聲癱倒在地上。下一秒,
沈宴止闖了進來。“宴止,救我!”江柔流著淚道。沈宴止臉色煞白,
立馬沖過去把江柔抱在懷里,“怎么回事?”江柔一臉無辜,“玉棠姐姐想殺我,
我迫不得已才推倒了她。”沈宴止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沖過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眼睛里滿是憤怒和殺意。“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他咬牙切齒地說,手上用力,
我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說不出半句話,眼淚止不住地滑落。我感覺眼前越來越模糊,
沈宴止猩紅的眼睛像是有了一層霧氣……就在我感覺要徹底窒息時,沈宴止卻突然松開了手,
大量的空氣灌入鼻腔,我眼前又清明起來。他惡狠狠地瞪著我,
聲音冷得像冰:“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我會慢慢折磨你到死!”說完,他抱起江柔,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我癱坐在地上,喉嚨里傳來一陣陣血腥味。我抬頭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心里一片死寂。6.這幾天沈宴止罰我跪在江柔寢室門前贖罪。我接連跪了好幾天,
膝蓋早已麻木。沈宴止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江柔,眼神滿是溫柔,
那模樣和曾經對我時一模一樣。曾經有一次,我不小心被花刺扎傷手指,
沈宴止就心疼得要命,后來還下令讓整個北城不得再種帶刺的花,
那時人人都說沈宴止愛慘了我。可現在,這一切都成了諷刺。我黯然低下頭,這十年,
我的身份是假的,可我對沈宴止的感情,卻是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真情實意。
他對我多年的情意,難道就因為一個假身份,就此煙消云散了嗎?
沈宴止似乎注意到我的視線,朝我看了過來,眼神里滿是厭惡。他走過來,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聲音冷得像冰:“你這個贗品,別再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看著他狠戾的眼神,我知道他是說真的。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