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到了還沒來得及把節日禮物給母親。她卻給了我一個驚嚇。
一張他和隔壁老張頭的結婚證照片。"死丫頭，不給我戶口本，現在身份證也能領證了。
""看吧，這是老天給我的獎勵，可憐我嫁給你爸受苦大半輩子。""振華哥就是我的真愛，
嫁給你爸那個沒用的廢物，生下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小白眼狼，真的是我這輩子的孽。
""振華哥的兒子拿我當親媽一樣對待，母親節給我買了一大束花。
""你和你爸一輩子了都沒給我送過花""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長大了，
賺錢了就翅膀硬了，管我來了，見不得你媽我幸福。
"……我："讓他給你買個DR"我媽："你張叔叔是個老實人，會過日子，
他說他給我純手工打一個。"我："那就祝你幸福。"1父親去世后第三十七天，
我在整理遺物時聽見母親房間里傳來壓抑的笑聲。那笑聲像一把鈍刀，
緩慢地切割著我的神經。我站在門外，手里攥著父親生前最愛穿的格子襯衫。"振華哥，
你說真的？"母親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帶著我從未聽過的嬌嗔，"那死鬼終于不在了，
我們總算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襯衫從指間滑落。父親尸骨未寒，
母親卻已經在慶祝自己的"新生"。一個月后，母親宣布她和張振華的戀情時，
我幾乎把筷子捏斷。"媽，爸才走多久？你就不能等一等？""等什么等？
"母親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嘴角沾著油光，"我伺候你爸大半輩子，
現在好不容易自由了，還要為他守寡？"她嗤笑一聲，"他配嗎？
"張振華第一次來家里吃飯時，我注意到他看母親的眼神不像看愛人，
倒像屠夫打量待宰的羔羊。他五十出頭，頭發染得烏黑，穿著緊繃的polo衫，
肚子上的贅肉把布料撐出難看的褶皺。他給母親夾菜時，
我看見他手腕上露出一個模糊的紋身。像是被刻意洗掉又沒完全去除的蝴蝶圖案。"雅雅啊，
"張振華給我倒了杯飲料，笑容油膩，"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我盯著杯中泛著氣泡的液體，突然想起父親生前最愛喝這種橘子汽水。
他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說這樣能喝得久一點。而現在，
這個陌生男人正用同樣的飲料向我示好，我感到一陣反胃。"誰跟你是一家人。
"我推開杯子，液體濺在桌布上，暈開一片橙黃。"怎么說話的！"母親猛地拍桌，
碗碟叮當作響，"給你張叔叔道歉！"張振華擺擺手："孩子嘛，理解，理解。
"他轉向母親，壓低聲音，"不過小蓮啊，咱們領證的事...""放心，
"母親拍拍他的手，"戶口本在我這兒呢。"我猛地抬頭："你要和他領證？""怎么，
不行啊？"母親挑釁地看著我，"我自己的事輪不到你管。"那天晚上，
我偷偷把戶口本藏了起來。第二天母親翻箱倒柜找不到，氣得臉色鐵青："死丫頭，
是不是你拿的？""爸才走一個月，你就急著改嫁，"我站在父親遺像旁，聲音發抖，
"你對得起他嗎？"母親冷笑一聲，抓起父親的遺像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聲音刺進我的耳膜。"這個廢物！活著的時候沒出息，死了還要擋我的路！
"她踩著玻璃碎片走過來，手指幾乎戳到我臉上，"我告訴你，沒有戶口本我也能結婚！
"她說到做到。母親節那天，我剛拿出準備好的絲巾禮物，她就甩出一張結婚證照片，
得意洋洋地宣布她和張振華已經用身份證登記了。"振華哥就是我的真愛，
"母親撫摸著照片，眼神迷離，"嫁給你爸那個沒用的廢物，
生下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小白眼狼，真的是我這輩子的孽。"我看著她臉上不自然的紅暈，
突然意識到。母親可能喝了酒。自從父親去世后，她開始頻繁飲酒，說是為了助眠。
"讓他給你買個DR。"我冷冷地說，把絲巾塞回口袋。"你張叔叔是個老實人，會過日子，
"母親撇撇嘴，"他說他給我純手工打一個。
"我看著母親眼角新添的皺紋和發根處冒出的白發，突然感到一陣疲憊。"那就祝你幸福。
"/這句話成了我噩夢的開始。婚后不到兩周，張振華就以裝修房子為由向母親要了十萬。
一個月后，他兒子要結婚，母親又"借"出去二十萬。每次要錢，
張振華都會摟著母親說些甜言蜜語，而母親就像著了魔一樣，把父親的賠償金一筆筆轉出去。
"媽，那是爸用命換來的錢！"我試圖阻止她。"你懂什么！"母親甩開我的手，
"振華哥說了，等裝修好就接我過去住大房子。""他兒子就是我兒子，給他娶媳婦怎么了？
"我調查了張振華的背景，發現他前兩任妻子都是因病去世，留下的財產都歸了他。
更可疑的是，那兩個女人去世前都買了高額人身保險。"媽，這個人有問題！
"我把資料攤在母親面前，"他前兩任妻子都...""閉嘴！"母親一把掃開文件，
"你就是見不得我好！""振華哥都告訴我了，""那兩個女人本來就有病，
""他盡心照顧到最后，一分錢都沒貪她們的！"我看著母親歇斯底里的樣子，
直到攔不住了。三個月后，八十萬賠償金所剩無幾時，張振華開始慫恿母親借網貸。
"小蓮啊，我朋友有個投資項目，穩賺不賠，"某天晚上我回家取東西，
聽見張振華在廚房對母親說，"就是需要點啟動資金...""可是...我們沒什么錢了。
"母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猶豫。"傻瓜，"張振華的聲音突然變得黏膩，
"你不是有身份證嗎？現在網貸很方便的，等賺了錢馬上還上..."我沖進廚房時，
張振華正握著母親的手在手機上操作。看到我，他立刻松開手，
臉上堆出假笑："雅雅回來啦？""媽！"我奪過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一個網貸APP的界面，"你知道這是高利貸嗎？利滾利會要人命的！
"母親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很快又變得堅定："振華哥不會害我的。
"張振華在一旁點頭哈腰。"就是就是，一家人嘛...""誰跟你一家人！
"我氣得渾身發抖，"媽，爸要是知道你這樣...""別提那個死鬼！
"母親突然尖叫起來，"他活著的時候怎么對我的？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
連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振華哥至少知道心疼人！"我看著母親扭曲的面容，
突然感到一陣陌生。這還是那個在我發燒時整夜不睡照顧我的母親嗎？
還是那個省吃儉用給我買鋼琴的母親嗎？張振華趁機摟住母親的肩膀。"好了好了，
別氣壞了身子。"他朝我使了個眼色，"雅雅也是為你好，不過年輕人嘛，
不懂我們中年人的感情..."那天之后，母親開始頻繁接到催債電話。
張振華卻突然變得忙碌起來，常常幾天不回家。當母親終于找到他時，
他正和一個年輕女人在咖啡廳約會。"振華哥，她是誰？"母親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我正在上班，接到她的視頻通話。畫面中，張振華對面坐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
看起來不超過三十歲。張振華看到母親，臉色一變："你跟蹤我？
""我...我只是..."母親的聲音開始發抖。"行了，"張振華不耐煩地擺擺手，
"既然你看到了，我就直說吧。""小蓮啊，咱們不合適。你太老了，帶出去都沒面子。
"視頻突然晃動起來，接著傳來清脆的巴掌聲和女人的尖叫。畫面再次穩定時，
我看到母親倒在地上，嘴角流血，張振華站在她面前，拳頭緊握。"賤人！
"他朝母親啐了一口，"錢都讓你敗光了，還好意思管我？"我立刻請假趕回家，
發現母親蜷縮在沙發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到我，
她突然哭了起來："雅雅...他騙我...錢都沒了..."我默默給她擦藥，
心里五味雜陳。我想責備她的愚蠢，但看著她紅腫的眼睛和顫抖的雙手，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幾天后，張振華又回來了，跪在母親面前痛哭流涕，
說自己一時糊涂，保證改過自新。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母親居然原諒了他。"媽！他打你啊！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知道錯了，"母親摸著張振華的臉，眼神恍惚，
"他說以后會對我好的..."張振華趁機提出要母親去向親戚借錢。"小蓮，
咱們欠的那些網貸...再不還利息就翻倍了..."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