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楚江言倏地后退兩步,臉色蒼白。
手死死撐在身旁的桌子上,嘴硬道:“父王死了這么久,誰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的!”
我冷笑出聲,“是嗎?我楚江天也有人敢冒充?”
楚江天的名字一出來,在場的所有人不自覺心里一顫。
周圍世家貴族派出來競拍的人,都默默后退一步。
來這里的人不說都非富即貴,身份顯赫,可跟我楚江天比,連我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誰敢質疑我?
“我的天,惹到楚王殿下有人要倒大霉了。”
楚江言心底驚慌,他當然知道父王的手段有多殘忍兇暴。
若是落到父王的手里,他只會生不如死。
阮嬌嬌皺著眉上前,仔細打量我片刻又不屑一笑。
“你說你是楚王你就是嗎?”
“我來楚家五百年,只知道楚王殿下早就在神魔大戰中死了!當年的酆都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你現在是人是鬼,又或者裝神弄鬼。莫不是楚喻漓花錢雇你來的?”
聽著這話,楚江言心中也稍稍安定了心。
父王若是沒死,又怎會音信全無。
看見楚江言眼底的遲疑,我輕笑出聲,不緊不慢的將阮嬌嬌從頭到腳打量個遍。
“你叫阮嬌嬌?”
我的目光在她華貴的頭飾上停留,看起來明顯不是女子樣式的發簪。
“阮姑娘偏愛用男子的頭飾,看著素雅,倒也別有一番味道。”
“怎么看都像是外邊路邊穿得不倫不類,”我故意停頓拉長了聲音,“還捧著碗乞討的——叫花子。”
阮嬌嬌表情瞬間凝固,慢慢陰沉下來。
她顯然是習慣了外人對她的阿諛奉承,沒想到會遇上我這么個硬茬。
阮嬌嬌失聲尖叫,“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對我無禮!”
我嗤笑一聲,不屑道:“還以為是什么厲害的人物,原來也不過是狗仗人勢的東西。”
她聞言下意識就要朝我沖過來,手高高揚起顯然是被逼急了連什么都顧不上。
只不過還沒碰到我的衣角,便被絆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我漫不經心的收回腳,理了理弄臟的衣擺。
阮嬌嬌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我一腳踩在她的臉上,狠狠碾壓。
我的聲音溫柔如水,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她不寒而栗。
“敢動我楚江天的兒子,你活得不耐煩了。”
“把這個女人身上的衣服和頭飾全都給我扒下來,扔到外邊去!”
眼看身旁的侍衛就要動手 楚江言只能急得大喊,“住手!你可知道這是五殿下的地盤,你也敢在這撒野?”
“要是五殿下怪罪下來,你們擔待得起嗎!”
說罷,他又眸色沉沉地看向我身后的楚喻漓。
“楚喻漓,你還不讓這個冒牌貨趕緊滾?事到如今要是五王殿下怪罪下來,我們誰也承擔不起!”
“你更是別連累了楚家!”
但楚江言的話音剛落,只見會場的大門,突然被人“砰”地一腳踹開。
一個頭頂著斗笠,手持大刀,帶著十幾個護衛闖進來。
他眼神滿是兇狠毒辣,“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五王殿下的場子里撒野!”
見著來人,楚江言眼睛一亮,立刻將地上的阮嬌嬌扶起來。
倆人連滾帶爬地躲在那個兇漢身后,阮嬌嬌更是趁機上前故作嬌柔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大人,您仔細瞧瞧面前這個冒牌貨,就連五王殿下,他都一點不放在眼里。”
我站在原地沒動,面色如常,玩味的勾起嘴角。
兒子甚至還慢悠悠地給我搬來一把椅子,讓我坐下。
在場的人,只有楚喻漓一個人敢有動作。
椅子刺耳的響聲,在整個寂靜的會場里不斷回蕩。
眾人都緊張的看著我們。
我慢條斯理的坐下,輕笑,“幾百年不見,這氣勢倒是越來越足了。”
帶著斗笠的男人渾身一震,猛的轉頭看向我。
在看清我面容的瞬間,原本兇神惡煞的臉瞬間變了顏色,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
“楚......楚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