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曉瑜整個大陸的劍修天才的初戀,
期的雷劫兩人的愛情在經歷了一波三折后終于成為整個玄古大陸都交口稱贊的一段佳話而我,
他們踩著我這個亡人一步一步登上了天梯得知這一切的我直接踹開了棺材板重開!
1「岑妗——,快走!」我回過神來,看向聲源來處,季小歌一臉焦急地看著我,
還喊著讓我快走。然后便獨身上前擋住追過來的桃花妖。我看著離我不遠的季小歌,
如今的他還是一個少年。是我記憶中那個總是穿著顏色鮮艷的衣服,
仍舊喜歡扎著高高的馬尾招搖過市的美少年。是那個滿心滿眼只有我的季小歌。
如果不是我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我也不愿意相信眼前這個視我如命的少年會愛上別人。
還是在我為他死后。當時季小歌被仙門百家圍追堵截,走投無路之際我將自己獻祭助他破境,
之后他便一步化神成為整個大陸上最年輕的化神期大能,
并且我以身飼道之后僅剩下的一縷神魂安眠在他體內,
只有他遇到生命危險時才會蘇醒保護他,誰也傷不了他。更可笑的是,
原以為他滋養我這最后一縷神魂是為了復活我,
沒想到最后他為了幫那個女人抗雷劫將我那一縷神魂抽離體內擋住了天雷中的最重一擊,
那個女人成功晉化神期。于是,我徹底魂飛魄散。知道這些事,
我就是死了也能被他氣活過來。他們不知道的是,我通過緣鏡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于是,
我真的被氣活了。還重生回到了獻祭之前。正在我恍惚之際,
季小歌突然閃現到我跟前然后將我護在懷中,我們被桃花妖的妖氣撞倒在地,
他緊緊地抱著我沒讓我受到一絲傷害。等停下來之后,他早已遍體鱗傷,
他只是匆匆檢查了一下我有沒有受傷,之后便起身再次朝著桃花妖攻去。
我只來得及看到他一身紅衣的背影。因為我喜歡看他穿紅衣,
唇紅齒白的少年身著紅衣瀟灑不羈像個世家貴公子一般。于是,他常常穿著各式各樣的紅衣。
可是后來,我死后,他便常常穿著玄色衣衫,再也沒有穿過紅衣了。所以我就當,
我的季小歌在我死后也跟著我死了。我收拾好心情,指尖拈起法訣朝著桃花妖走去,
季小歌分神看我,我置之不理,只是對著桃花妖釋放攻擊,一擊即中,桃花妖死在我手下。
季小歌松了口氣,松松垮垮地坐在地上,笑著對著我說「阿妗,你好厲害啊」
我正在取桃花妖的妖丹,聞言不語,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樂意了「阿妗,你怎么了,
從剛才進入這花妖的領域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不知想到了什么,
他趕緊忍著痛站起來急忙到我跟前上下看著我「不會是上次那蛇妖的毒沒解干凈吧,我看看」
說著就要動手拉我的手臂我阻止他要將靈氣探入我脈搏的動作,沉沉地看著他,他一頭霧水,
撓了撓頭發小心翼翼地問「是我哪里惹你不高興了嗎」我轉過身,
想了想還是問他「如果有一日,我為了救你身死道消,你會如何」他說「為何要這么問」
我有些生氣「你只管答便是了」他鄭重道「若是那樣,我會拼盡全力殺了讓你這般遭遇的人,
然后陪你一起死」聞言,我轉過來又問他「那若是造成我身死的人是你呢」
我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他毫不猶豫就說「我就是自己死,也不可能讓你死」我更加生氣,
繞過他就走了。他愣了一下,趕忙拖著受傷的身體跟在我身后,一路上,我不說話,
他也只是小心翼翼地觀察我的神色。2我一邊走一邊回憶起曾經。我是季小歌撿回來的,
季小歌十歲時就已經是整個玄古大陸都公認的天才少年,十歲的他破例進入秘境試煉,
之后便在一秘境里尋到了沉睡的我。我是一個不知身份,不知年歲,來路不明的人,
我醒來后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季小歌。季小歌將我帶出秘境,帶入了他的師門,
求著師父收下了我,那時,他對外只說是在被妖屠戮的村子里撿到了我,還說我只八歲,
至于這其中真正的來歷,他緘口不言,是我與他之間的秘密。他成了我的師兄,教我識字,
教我讀書,教我為人處世,引我入道,教我法訣,陪我練劍,為我出頭。想來,
按照如今的時間來說,已有八年了。師父常年閉關,門下只有我和他兩名弟子,
我和季小歌相依為命,互相陪伴,暗生情愫。我與季小歌形影不離,
互相視對方為不可割舍的另一半。所以,我真的想不通,
為什么后來者能那么輕易地就說服季小歌放棄我。我對季小歌很失望。桃花妖一事了結之后,
我們便回了師門。天云宗,如今大陸上的第一大修仙門派,門中共分四派,
分別為東西南北域,東域是掌門所在,主門派內務,西域是醫修與藥俢的集合地,
南域搜集各方情報信息以及煉制靈器,為弟子們下發歷練任務。
北域是宗門內實力最強悍的一方,多劍修,是整個天云宗最核心的部分。
我和季小歌的師尊便是北域掌事人,云水鎏。他常年閉關不問世事,
北域內的事務都扔給季小歌,季小歌應付不來又丟給我,于是,
我負責批閱域內各事務在小事上拿主意,季小歌負責下發執行。自從回來之后,
我便單方面與季小歌決裂。北域的事務全扔給了他,他就是想來找我,也抽不出空。
人一閑下來,就愛胡思亂想,我不愿意再回憶季小歌以后會干的蠢事,
于是拿著劍在后山劈來劈去,待了半個月,硬生生從金丹中期劈到了金丹后期。等我下山后,
就看見季小歌守在我門口,一副懇切模樣,我目不斜視掠過他推門而入,
眼見著他要跟著我進來,我趕緊閉上門,
季小歌討好的聲音隔著門傳來「岑妗~阿妗~妗妗~師妹」受不了他,
我無語的打開門然后看到他笑的眼睛都彎了,他湊上前來手抵著門框低頭跟我說「阿妗,
劍南峰上的紫鸞花開了」我一怔,往年紫鸞花開時,我們都會去劍南峰賞花,
說是賞花最后還是變成了切磋。后來出事后,便再也不曾去過了,我是沒機會去,
他是忙著陪新歡。一想到這,原本平息下去的怒火又蹭的一下躥上來了。我瞪他一眼,
徑自跨出房門,然后御劍向劍南峰去。季小歌趕忙追上來,我加快速度甩了他一大截。
才不是想和他一起去賞花,而是我想念劍南峰的紫鸞花了。3劍南峰一如往常,
紫鸞花散落各處冒出星星點點的紫色光亮,我伸出一只手觸摸花瓣,
它們仿佛也覺察到我是故人歸來,親昵的蹭著我的手指。「阿妗,你也看看我好嗎」
季小歌在我身后說著,語氣有些失落。「自從完成桃花妖的任務后,你便對我愛搭不理的」
我看著指間的紫鸞花,回答他「沒有,你多慮了」對,我就是別扭,
明明我應該生氣對他充滿怨恨才對,
恨他涼薄恨他將曾經的海誓山盟全部作廢可我心里也明白,
那是二十歲的他不是現在的季小歌,我想說服自己如今十八歲的季小歌并沒有對不起我,
可在緣鏡里看到的那些他與暮晚恩愛情深的模樣,我又膈應得不行。「阿妗,
你我之間是沒有謊言的」他輕聲說著。「我知道你在生氣,但我又不知道你為何生氣,
看著你悶悶不樂的樣子,我心里也不舒服」我問他「你喜歡我嗎」他立馬答道「自然,
喜歡得不得了」我又問「你這淺薄的喜歡能持續多久」他聞言有些生氣,
急忙繞到我面前「阿妗,我們彼此之間的感情在你心中就如此淺薄嗎」
我低下頭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如果不是足夠淺薄,又怎么會在以后愛上別人,
又怎么會放棄我。他嘆了口氣,上前輕輕將我攏入懷中,我越掙扎他便抱得越緊。「阿妗,
你若是歡喜我便歡喜,你若是傷懷我便傷懷,你出現之前北域就只是北域,你來之后,
北域的風景是美的,北域的山是巍峨的,北域的花草樹木是鮮活的,每日醒來見到你,
我才會感覺到心安,在你身邊,我才能感覺這具軀殼下還有一顆心臟在跳動,
你那日問我的那些奇怪問題,我回來想了一晚上,得出的結果就是我還不夠強大,
若是我足夠強,你就不會受到傷害,全怪我平日里疏于修煉,以后我一定再努力些,
你不要生氣」是了,看,十八歲的季小歌視我為珍寶,可我,
再也不會回報他同等級的愛了「季小歌,若有一日你有性命之憂,我會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不會再參與到你的因果中,也不會再犯傻。他笑了笑「好」「松開我」「不要」「你——」
我剛要罵季小歌,突然察覺到不遠處傳來的動靜。「誰?」我看向那處。
季小歌早已瞬移到發出動靜的地方,拔劍指向一人。「你是何人」
我過去時季小歌正在語氣冰冷地質問那人,我抬眼一看,是個身穿白衣的女子,
再一看她的臉,我一愣。這張臉我曾在緣鏡中見過無數次,是暮晚。
她怎會平白無故出現在此處,我打量著她。只見她溫柔細語道「我是掌門帶回來的醫修」
她柔弱地看著我們。季小歌又問「既是掌門帶來的,不在東域,
不在西域偏偏無緣無故出現在北域,你到底是何人」
說著劍又朝暮晚脖子更進一步暮晚急忙解釋道「我來采紫鸞花,此花乃是靈草中的極品,
只有此處有,此花一年一開只開一日,我一時心急這才唐突了二位道友」
她說完又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在腰間急急忙忙尋找著,我和季小歌都戒備的盯著她的動作,
只見她掏出一塊令牌雙手遞給季小歌,季小歌拿在手里看了看又遞給我,
我看著手中的紫云令,倒是更加疑惑。「確實是掌門的紫云令」季小歌這才收了劍,
然后走到我身后。暮晚拍了拍胸口長舒一口氣,我語氣不善地問她「掌門為何要帶你回來」
「這,不便告知」她低聲答道。我突然想,如果此時殺了她,
便能報我那一縷神魂之仇了「阿妗」季小歌突然喚我,我的思緒被打斷,瞪了他一眼。
暮晚眼看此時氣氛僵硬,開口便要道辭,我揮出靈力攔住她,慢悠悠地對她說「道友,
既來采紫鸞花,又何必著急走呢」她低下頭支支吾吾半天不說話,好像受了委屈一般。
待我要走近她時,一股靈力突然襲來,季小歌快速捻訣上前擋住那股靈力,
兩股靈力在眼前相撞,最后散開「是傳音靈,不是攻擊」,季小歌說著而后,
一道熟悉有些滄桑的聲音響起「小歌,岑妗,暮小道友是我請來的貴客,不可對她無禮」
「掌門師叔」季小歌對著那靈力來源恭敬道只見暮晚拿出一件靈器,隨即一道傳送法陣亮起,
她走近法陣內,對著我和季小歌點了點頭,我這才開口「既是掌門師叔的貴客,
還是不要亂走的好,其他三域內機關法陣數不勝數,北域尤盛」我看著暮晚,心里補上一句,
可不要白白丟了性命,否則我找誰報仇呢。暮晚臉色一白,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便被傳送走了,
那股靈力也消散了。季小歌饒有興致地盯著我「你與她有仇?」我神色不虞地看向他,
他拉過我的手「你剛剛,眼里一閃而過的殺氣被我看見了」我拍開他的手,
一邊向前走一邊反問他「若我確實想殺了她呢」他回道「在此處可不行」,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他他有些惡劣地笑了笑「但是,可以把悄悄人提到外面去殺,
我保證宗門內不會有人知曉」我白了他一眼,御劍走了4暮晚這次出現得遠比上一世還要早,
上一世季小歌在我死后一年才遇見她,原本只是季小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了她,
之后她就跟在季小歌身邊,趕也趕不走。直到她向季小歌展現了她的高超醫術,
才被季小歌注意到,她騙季小歌有辦法復活我,只是需要些珍稀材料,
于是季小歌在半信半疑中與她一起結伴上路。后來,兩人就走出感情了,然后,
就沒我什么事了。我倒是不擔憂此時的季小歌會對她另眼相看,季小歌這人傲得很,
在我面前是純情少年,可在天云宗以及外人面前他可是戰力超強,年少有為的北域大師兄。
此時的他眼睛里只有我和修煉。不過,這次暮晚出現倒是讓我發現了些端倪,
被傳送走之前她偷偷看了季小歌一眼,那一眼絕對不會是對一個剛見過的陌生人該有的眼神,
倒像是故人相見的依依不舍。可季小歌從小就在北域,
除了我和師尊以及其他各域的幾個師兄師姐外,沒有其他朋友,
他與暮晚在此之前壓根不可能認識,結合她上輩子也是突然出現。這一切,當真只是巧合嗎。
我心中有疑慮,回來后,便傳音給南域的崔師姐,讓她幫我在暗中查查暮晚,
崔師姐回音很快,說包在她身上。還沒等來崔師姐的消息,
倒是等來了便宜師尊突然出關的消息。等我收到消息趕到議事的大殿后,
殿內倒是反常的熱鬧。以往只有我和季小歌等他,
可在我看到殿內還有北域的幾位長老以及掌門坐在一旁,大殿中央還有一個不速之客。暮晚,
怎么又是她?我師尊云水鎏坐在正上方,季小歌站在離他一步之遠的臺階下,
見我進來只是朝我投來輕輕一瞥。我走上前,「弟子見過師尊,恭賀師尊出關,
見過各位師叔師伯」「岑妗,站到你師兄身邊來」云水鎏開口「是」等我走到季小歌旁邊后,
掌門說著「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云師兄,你看暮小道友如何呢」這是什么意思,
我看向季小歌,他悄悄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云水鎏說道「暮道友根骨奇佳,
于道途上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掌門一聽這話,頓時喜笑顏開「那—」不等他說完,
云水鎏繼續說道「只是,暮道友身負土靈根,于醫修一道上前途光明,我卻是個劍修,
怕是教不了」掌門臉色一變,底下站著的暮晚也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倒好像是云水鎏欺負了她一般她戚戚開口道「晚兒只是仰慕云長老,想拜在云長老門下,
不求大道通途,如此,也不行么」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再一看旁邊的季小歌,
他站姿筆直抱著雙臂一副看戲的模樣。云水鎏輕飄飄看了暮晚一眼,說「縱使小友寧愿,
我也不愿誤了小友前途」,說完,云水鎏便對著掌門道「師弟,我心意已決,你且回吧」
掌門一看云水鎏那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倔樣,長嘆一口氣帶著暮晚走了,
其他幾位長老也陸續告退。云水鎏又看向我和季小歌,「你二人修為倒是上漲了不少」
季小歌立馬回道「托師尊的福,徒弟已在元嬰中期,師妹也已在金丹后期」云水鎏點了點頭,
對著季小歌說「后日,吞巫山有一秘境開啟,你同其他三域的師兄弟一同去」「那我呢」
我立馬問他,季小歌也看過來他看了我一眼「你有其他事要做」,
季小歌聞言不樂意了「師尊要師妹做什么,什么大事要師妹錯過秘境試煉」
云水鎏剜了他一眼,說「上次桃花妖試煉我看了你們帶回來的妖丹,最后動手的是岑妗,
手法并不干凈利落,結嬰之前不許下山」他語氣有些嚴肅。我略微思量了一下,
對他拱手「弟子遵命」云水鎏是個固執的老頭,逆著他的意思來我絕對討不著好,
再說我也需要靜一靜想想接下來的事。5出大殿后,季小歌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卻還是勸我說「阿妗不必擔心,秘境中的寶貝我一定給你帶回來」。
然后又開始碎碎念「阿妗,你如今已經是金丹后期,再努把力很快就能突破元嬰了,
雖說這一步是個坎,有些人可能終其一生都過不去,但是阿妗你天分極高,
說定等我從秘境回來就能破境了,到那時……」我聽不下去他的嘮叨,默默加快步伐。
「哎——,阿妗,你等等我啊」等到季小歌要去吞巫山的前一日,我突然被云水鎏傳喚。
他將我帶到北域最邊緣的雪原上。他在前面慢悠悠地散著步,我跟在他背后始終離他一步遠。
良久,他才停下來對我說「我當初是不愿意收你的」我自然知道,
從上輩子到如今他向來對我沒個好臉色,
我也有自知之明除非傳召不會湊到他跟前去自討沒趣。「自你踏入北域那一刻起,
我便察覺到你身上的因果太重,重重疊疊,我想探也探不清。所以,我不愿你待在天云宗」
他嘆了一口氣,「只是小歌那孩子太固執了些,當初他便跪在這里求我出面收下你,
被凍得毫無知覺也不肯起來」從他一開口,我便看著他,這事季小歌倒是沒對我講過,
他當時只是說一臉輕松地說師尊一定會收我為徒。「可是孩子,
你身上纏繞的因果我實在是看不清,與你牽扯越深之人恐會受你拖累,為今之計,
只有等你自己強大起來,才或許會掙來一線生機」聽完這話,我心中有些驚訝。
原以為重來一遭所有事情都會在我掌控之中,卻不曾想自從暮晚出現后,
連著今日云水鎏的這番話都不是上輩子所發生過的事。一切仿佛都開始失控。
我以為云水鎏說我因果重是因為重來一世的原因,可腦中有一團線怎么也捋不清。
我暫且放過自己,問云水鎏「師尊要我怎樣做」他才終于看向我「即日起,
直到你突破化神期,否則不能踏出雪原一步」說著他身上便散發出巨大威壓讓我動彈不得。
他,將整個雪原都封印了。整個大陸上,修為最高的便是他,他如今是合體后期,
我一時半會兒怕是出不去了。沉默了一會兒,等他收起那股威壓后,
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徒兒遵命」等他走后,蒼茫寒冷的雪原上,我形單影只。我就地打坐,
任風雪肆虐仿佛感覺不到冷一般。我背負的因果太重,為什么,是因為我的身世嗎,
我究竟來自何處,身上到底背負了什么,我又該去往何方。或者說,我到底是誰。
腦袋里的那團線越纏越緊,我好像被它勒的喘不過氣來,最后失去意識前,
我突然想到了季小歌。師尊說,與我羈絆越深之人,便會被我身上的東西反噬越重,季小歌,
也會被我牽扯嗎。另一邊,季小歌在下山前來岑妗的小院尋她告別,卻怎么也找不到人。
他突然有些擔心,火急火燎地去找云水鎏,但是云水鎏閉門不見,
只是傳音給他「你師妹在閉關,勿要擾她」。季小歌這才作罷,垂頭喪氣地走了。
這是他與岑妗的第一次分別,以往兩人都是一同下山,一同歷練,
他不習慣也不喜歡缺了岑妗的日子。他長嘆一口氣,捏著一張留音符說「阿妗,
等我回來就來陪你一起閉關」然后將它貼在岑妗房門口,長嘆一口氣便走了。
趕到南域大殿外集合時,他已然是一副清冷疏離的模樣,端足了北域大師兄的派頭。
南域負責發放和派送任務,弟子們平日里接取任務外出歷練都在南域大殿門口集合,
等其他三域的弟子們來了,彼此一番見禮之后,季小歌才發現那個讓岑妗起殺心的女子也在,
且她身上還穿著天云宗東域天青色的弟子服。他在看暮晚時,暮晚也在觀察他,
東域大師兄子渺見狀將身后的暮晚拉出來,對其余人說「這位是暮晚,我師父新收的徒弟,
拜師禮會在我們從吞巫山回來之后舉行」眾人這才紛紛道了一句「小師妹」,
暮晚也一一甜甜地回應過去。
這一眾身穿統一卻又各含各域特色弟子服的少男少女們都對新來的小師妹好奇不已,
唯獨有一人與這熱鬧格格不入,那便是季小歌,他身著獨屬北域的紅色弟子服,
高馬尾輕輕晃動在腦后。他雙手抱臂,從子渺說話起便不再將視線投到暮晚身上,
神情微微透露著不爽。「呦,怎么不見岑師妹,她不是與季師兄向來形影不離的嗎」
一紫衣弟子打趣道,是南域的大師兄槐凜季小歌不理他,子渺出來打圓場「岑師妹在閉關,
此番便不與我們一道了」「怪不得季師兄不高興呢」
西域的師妹戲謔道「人到齊了便快些找長老接令牌吧」
南域師兄急吼吼地說著眾人這才進入大殿內,南域的域主將令牌一一發放囑咐他們小心行事,
注意安危這才放行。而暮晚,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子渺身后,默默觀察眾人,
在偷偷看向季小歌時被他察覺,季小歌視線冰冷地回看她一眼,暗含警告。此一去,
注定不會風平浪靜。6這些,我都不知曉。等我被凍醒時,也不知是何時了。
雪原常年白茫茫一片,永遠不會有黑夜來臨,會讓人生出一種今夕是何年的錯覺。
我決定不再坐以待斃,全力沖擊化神期,我是一定要盡快出去的。因為,
距離季小歌叛出師門被圍剿不遠了。作為曾經陪他一同被逼上絕路的人,這次,
我要做一個旁觀者,看看沒有我他還會不會破局。我凝神聚氣,運轉周身靈力,
被我刻意壓制在金丹后期的靈力躍躍欲試仿佛在叫囂著讓我放它們出來。
之所以一直壓境不破是因為我覺得時機未到,現如今倒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松開禁錮,
充沛的靈力源源不斷溢出,隱隱出現境界松動,沉下心來,集中精神力,金丹破碎化為元嬰,
九天雷劫聲勢浩大,來勢洶洶,盤踞在雪原上空,黑壓壓一片。
天云宗其余人都被這陣仗嚇了一跳。有弟子雀躍地說著「是元嬰期的劫云,
我們宗門又能多了一個元嬰期高手了」也有弟子急急忙忙問別人「是哪位師兄師姐要破鏡了」
有人大聲回答他「各域師兄師姐都去吞巫山了,如今宗門內只有北域的岑師姐,一定是她!」
眾人一邊驚訝這雷劫之壓恐怖如斯,一邊為北域的岑師姐捏了把汗,
要知道這雷劫若是渡不過可是要魂飛魄散的。被驚動的各域長老也紛紛看向北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