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句話許瑤憋了很久，終于說出口來。
林庭煜卻是一把抱住滿臉淚水的她不肯放手。
“不可以，瑤瑤，我們怎么可以解除婚約呢，我們倆要一輩子在一起的，沒有你我怎么活呢，瑤瑤，我錯了，我們不能解除婚約…”
許瑤被勒得生疼，神智才猛地回籠。
她之所以想擺脫現在的身份，就是因為林庭煜不肯輕易放過她！
一年前，僅僅是因為她在外和兩個陌生男人多說了幾句話，林庭煜就鬧得滿城風雨。
甚至好幾個月，只要她出門，他就派人貼身跟著。
“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林庭煜聽到這話，立馬扶著許瑤的胳膊。
“我送你回去，瑤瑤，我在院外面守著你。”
許瑤想要拒絕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林庭煜將人送回院子，就站在門口靜靜守著，任由誰說也不肯離開。
第二日一早，許瑤聽丫鬟回報，林庭煜就這么不吃不喝站了一夜。
許瑤嘆息了一口氣，換了身衣裳，讓下人打開院門。
門口一直枯站的林庭煜見許瑤出來，立馬迎了上來。
他滿臉愧疚，拉著她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打去。
“瑤瑤，你心里有氣，盡管打我，都是我的錯，但是只求你不要離開我，我心里最愛的一直都是你，沒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許瑤冷眼看著他，這些話她早已經聽膩了。
若是全心全意愛著一個人，怎么可能同別人私下偷情？
“瑤瑤我立誓，只要你不跟我解除婚約，我心甘情愿做任何事情！”
許瑤嘴角勾起冷笑，誓言這東西，在林庭煜這里不如狗屎。
“那如果我讓從此以后和許涼再不相見，你能做到嗎？”
林庭煜聞言愣了一秒，他對許涼何嘗不是也付出了些許真心？
許瑤溫婉大氣，許涼嬌俏可人，他內心深處誰也不肯舍下。
但是此刻許瑤非要讓他選，他只會也只能選她。
許瑤不覺感動，反而諷刺地朝角落開口，“這個答案妹妹可滿意？”
許涼本就長得惹人憐愛，如今一哭更是梨花帶雨。
“姐姐，涼兒愛慕煜郎已久，求姐姐讓涼兒留在煜郎身邊做個伺候的丫鬟！”
許瑤心下冷笑，果然是伉儷情深，自己反倒像棒打鴛鴦的惡人。
她眼神冷漠地看向許涼，“哪怕我毀了你的身子，讓你一輩子不能生育的陪著他，你也愿意？”
許涼愣了一下，隨即堅定地點了點頭，“姐姐，涼兒只求留在煜郎身邊。”
許瑤又轉頭看向林庭煜，“你呢，你也舍得讓我毀了她的身子嗎？”
林庭煜聞言臉上有些不忍，但還是殘忍說道，“你才是我日后的正妻，只要你不允許，就不會有人能生下我的孩子。”
這話對一般的貴族正室已經是莫大榮幸了，可對許瑤而言確是莫大羞辱。
曾經那個在桂花樹下向她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個為她取來城外古寺露水泡茶的少年，已在此刻徹底死了。
自從林庭煜默認許瑤不會跟他解除婚約后，就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起先還會因為愧疚每次來找許涼的時候，先來許瑤的院子里坐一會。
后來便不再遮掩，當眾和許涼在京城策馬而行，熱得滿城謠言四起。
春紅為此憤憤不平，“林公子現在越來越過分了，昨日明明是老夫人的忌日，小姐每年都要通宵誦經祈福的，往年林少爺還知道來上三炷香，現在卻記都不記得了！”
許瑤聽著春紅的話，自嘲一笑。
世間男子不都是這般薄情寡義嗎？
以前覺得林庭煜會是個例外，如今才知，這世上根本沒有例外。
第二日，許瑤女扮男裝去了之前那家茶館。
“許小姐托我查的事情已經有所眉目，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先聽好消息吧！”
柳氏說的話，母親的死到底有沒有別人的手段，她必須自己搞清楚。
“好消息是，你母親的死確實沒有意外，她生產后虧虛太多，所以壽數有限。”
許瑤緊咬下唇，“那壞消息是什么？”
她只托了他查母親去世的事情，既然沒有異常，哪里又來的壞消息。
“壞消息是，許小姐，你也許并不是許相爺的親生女兒！”
許瑤手里的茶杯一松，落在桌面上。
直到回到相國府，她都沒能緩過神來。
怪不得父親從小不喜歡自己，怪不得他從來不看母親。
原來只是因為她不是許樂山的親生女兒。
許瑤笑著笑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就在許瑤接受現實擦干眼淚之后，林庭煜和許涼郎情妾意，挽著手走了進來。
春紅透過窗子看見他們，恨不得拿棍子將兩人打將出去。
許瑤攔住了憤怒的春紅，整理了一下面容出門。
林庭煜獻寶一樣將手里的東西送了過來。
“瑤瑤，你看這是我今天去郊外親手抓到的狐貍，毛發柔順，正好給你做個狐裘。”
籠子里一個通體雪白的小狐貍正齜牙看著許瑤。
許涼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姐姐，這可是煜郎好不容易才捉到的，我求了好久，他都不舍得給我。”
許瑤看了眼狐貍，眼神冷漠。
“我不喜歡用這些東西…”
聞言，許涼眼神一亮，她可是一眼就相中了這只狐貍。
要不是林庭煜非不松口，她怎么樣都要剝了皮做一副皮手套，冬季出去游玩最合適了。
許瑤看出她的想法，又道：“但既然送給我了，我就當作個好事。春紅，去把它放生了！”
春紅立馬從林庭煜手里接過小狐貍，就要去放生。
“住手。”許涼一急，直接開口攔住春紅，然后轉身向許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