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是喬家捧在手心的千金。但在真千金回來的那一刻,我的世界崩塌了。“滾出去!
喬家沒有你這種女兒!”那晚的雨很冷,但我的心更冷。我撿起身份證,
敲開了國家科研院的大門。他們不要我,國家要我。當喬家破產時,
萬萬想不到來求的“國寶級核能專家”,
正是他們親手拋棄的假千金……1我站在喬家別墅的旋轉樓梯上,
看著大廳里熙熙攘攘的賓客,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
喬家為我舉辦了盛大的成人禮派對。“以眠,快下來,大家都等著你呢。
”喬明辰站在樓梯口,沖我溫柔地笑著。我的哥哥今天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
英俊得讓在場的千金小姐們頻頻側目。“來了。”我提起裙擺,小心翼翼地走下樓梯。
這條高定禮服是媽媽特意從巴黎給我定制的,淺藍色的紗裙上綴滿了施華洛世奇水晶,
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就像童話里的公主裙。“我們的公主終于來了。”爸爸站在樓梯盡頭,
張開雙臂迎接我。他的眼睛里有我熟悉的寵溺和驕傲。媽媽走過來幫我整理了一下頭發(fā),
“寶貝,你今天真美。”我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十八年來,
我每一天都生活在這樣的寵愛中。喬家是A市首富,而我是喬家唯一的千金,從小錦衣玉食,
要什么有什么。“別哭,妝會花的。”媽媽輕輕捏了捏我的臉,
然后牽著我的手走向大廳中央。樂隊適時地奏響了生日歌,
侍者推著一個五層高的蛋糕走了過來。蛋糕上是一個穿著芭蕾舞裙的小糖人,
和我小時候學芭蕾時的樣子一模一樣。“許個愿吧,寶貝。”爸爸說。我閉上眼睛,
雙手合十。我希望永遠和爸爸媽媽哥哥在一起,永遠這么幸福。就在我準備吹蠟燭的那一刻,
大門突然被推開。“等一下!”一個尖銳的女聲打斷了溫馨的氣氛。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門口。
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站在那里,她的面容與我媽媽竟有七分相似。“你是誰?
怎么闖進來的?”爸爸皺眉問道。女孩昂著頭走進來,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她徑直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然后冷笑一聲。“我是誰?”她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我是喬寶珠,喬家真正的女兒!
而她——“她指著我,“只是個冒牌貨!”大廳里瞬間安靜下來,連音樂都停了。
我感到一陣眩暈,扶住了身邊的桌子。“胡說八道!”哥哥第一個反應過來,
上前一步擋在我面前,“保安,把這個瘋子趕出去!”“趕我?
”喬寶珠不慌不忙地打開文件,“這是DNA檢測報告,證明我才是喬家的親生女兒。
十八年前醫(yī)院抱錯了孩子,這個喬以眠根本就是個假貨!”爸爸接過文件,臉色越來越難看。
媽媽湊過去看,然后發(fā)出一聲驚呼。“這……這不可能……”“怎么不可能?
”喬寶珠提高聲音,“你們看看我的臉,是不是和喬夫人年輕時一模一樣?
再看看她——”她指著我,“除了頭發(fā)顏色,哪里像你們?”我渾身發(fā)抖,
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在我身上。我看向爸爸媽媽,希望他們能否認這個荒謬的說法,
可是他們的表情告訴我——這一切可能是真的。“我……我不知道……”我艱難地開口,
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以眠……”哥哥擔憂地看著我,伸手想扶我,卻被爸爸攔住了。
“明辰,先別急。”爸爸嚴肅地說,然后轉向喬寶珠,“這件事我們需要核實。
現在是我女兒的生日派對,請你先離開。”“你女兒?”喬寶珠夸張地笑了,“她配嗎?
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野種,霸占了我十八年的人生!”“夠了!”媽媽突然喝道,
“今天是以眠的生日,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喬寶珠撇撇嘴,從包里掏出一張名片扔在桌上,
“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希望你們盡快給我答復,否則我不介意鬧上媒體。”說完,
她轉身離開,高跟鞋的聲音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派對的氣氛完全毀了。
爸爸強撐著宣布繼續(xù)慶祝,但所有人都心不在焉。我機械地切蛋糕,接受祝福,
臉上的笑容僵硬得像是戴了面具。“以眠……”哥哥一直站在我身邊,
時不時擔憂地看我一眼。“我沒事。”我小聲說,但其實我感覺天都塌了。派對結束后,
爸爸媽媽立刻去了書房,關上門討論了很久。我和哥哥坐在客廳里,誰也沒有說話。終于,
書房門開了。爸爸媽媽走出來,臉色凝重。“以眠,“爸爸開口了,
聲音里不再有往日的溫柔,“我們明天會去做親子鑒定。但是……”他停頓了一下,
“那個女孩提供的證據看起來……很可信。”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十八年來,
我一直是喬以眠,喬家的掌上明珠。如果我不是……那我是誰?媽媽走過來,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摸了摸我的頭發(fā),“無論如何,我們……我們會妥善處理這件事的。
”她的語氣不再親昵,而是帶著一種疏離的客氣。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那一晚,
我躺在公主房的大床上,盯著天花板徹夜未眠。我不知道明天等待我的會是什么,
但有一點已經很清楚——我的人生,從今晚開始,徹底改變了。
2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我睜開酸澀的雙眼,
一時間分不清昨晚的可怕遭遇是夢境還是現實。
直到看見床頭柜上那個被摔裂的相框——我們全家的合影,
昨晚被爸爸憤怒地摔在地上——我才確定一切都是真的。DNA檢測報告就放在我的書桌上,
白紙黑字證明了我與喬家毫無血緣關系。而那個叫喬寶珠的女孩,才是喬家真正的千金。
我拖著沉重的身體起床,剛換好校服,房門就被猛地推開。媽媽——不,
現在應該稱她為喬夫人了——站在門口,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冷漠。“收拾一下你的東西,
“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寶珠今天要搬進來,這個房間得騰出來給她。”我張了張嘴,
卻發(fā)不出聲音。這個公主房從八歲起就是我的,墻紙是我選的淡紫色,
窗簾上是手工刺繡的蝴蝶,書架上擺滿了我收集的芭蕾舞者擺件。“那……我住哪里?
”我終于擠出一句問話。“樓下傭人房已經收拾出來了。”喬夫人說完,轉身要走。“媽媽!
”我忍不住喊出這個稱呼,沖過去抓住她的手臂,“求求你,別這樣對我……十八年了,
我是你的女兒啊……”喬夫人猛地甩開我的手,眼神凌厲:“別叫我媽媽!我的女兒是寶珠,
她因為這該死的錯誤在外面吃了十八年的苦!而你……”她的目光掃過我房間里的奢侈品,
“你偷走了本該屬于她的人生。”“我沒有偷!”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我不知道醫(yī)院會抱錯……”“夠了!”喬父出現在走廊上,“趕緊收拾東西,
別讓寶珠來了看見心煩。”我站在原地,
看著曾經最疼愛我的兩個人現在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我,心如刀絞。喬明辰站在父母身后,
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嘆了口氣。“明辰哥哥……”我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爸,媽,
”喬明辰終于開口,“以眠畢竟在我們家生活了這么多年,
突然讓她住傭人房是不是……”“明辰!”喬父厲聲打斷,
“你妹妹寶珠這些年不知道受了多少苦,現在她終于回家了,難道還要委屈她嗎?
”喬明辰不再說話,只是歉意地看了我一眼。三個小時后,我抱著一個紙箱,
站在陰暗潮濕的傭人房里。這個房間不足十平米,
只有一張窄床、一個簡易衣柜和一張搖搖欲墜的書桌。窗戶很小,
高高地開在接近天花板的位置,透進來的陽光少得可憐。
我所有的物品——衣服、書籍、收藏品——被壓縮到只剩這一箱。
喬夫人說其他東西“太貴重,不適合現在的你”。我把唯一被允許帶出來的全家福放在床頭,
照片上的四個人笑得那么開心。現在看來,那笑容多么諷刺。“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我抹了抹眼淚。門開了,喬寶珠站在門口,穿著我最喜歡的那條香奈兒連衣裙,
脖子上戴著我上周才收到的十八歲生日禮物——一條蒂芙尼鉆石項鏈。“嗨,”她笑得甜美,
眼神卻冰冷,“來看看我的'姐姐'住得怎么樣。”她故意在“姐姐“兩個字上加重語氣。
我沒有回應,只是低頭整理書本。喬寶珠走進來,環(huán)顧四周,夸張地嘆了口氣:“真可憐啊,
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感覺如何?”“你想要什么?”我抬頭直視她。“沒什么,”她聳聳肩,
“就是來告訴你,以后離我的家人遠一點。特別是明辰哥哥,我看到他今天替你說話了。
”她俯身靠近我,聲音壓低,“他是我的哥哥,明白嗎?”我握緊了拳頭,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在這家生活了十八年。”“那又怎樣?”她冷笑,
“你只是個冒牌貨。現在真的回來了,假貨就該被扔掉。”她直起身,走向門口,“對了,
明天我會去你們學校報到。期待與你同校哦。”門關上了,我癱坐在床上,淚水終于決堤。
第二天在學校,我像行尸走肉般度過每一節(jié)課。班主任李老師關切地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只能搖頭。怎么解釋我的世界在一夜之間崩塌?午餐時間,我獨自坐在食堂角落,
機械地咀嚼著毫無味道的食物。突然,食堂騷動起來,
我抬頭看見喬寶珠被一群女生簇擁著走進來。她穿著圣英高中的校服,
卻把裙子改短了至少十厘米,引來無數男生的目光。“那是誰?好漂亮!”“聽說是轉學生,
叫喬寶珠。”“姓喬?跟喬以眠什么關系?”竊竊私語不斷傳入我的耳朵。
喬寶珠似乎很享受這種關注,她像明星一樣向四周微笑致意,然后——徑直朝我走來。
“姐姐!”她親熱地喊道,聲音大得半個食堂都能聽見,“怎么一個人吃飯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我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反應。她昨天明明警告我離她遠點,
現在又演什么姐妹情深的戲碼?“我……我喜歡安靜。”我低聲回答。
“哦~”喬寶珠拉長聲調,“我還以為是因為同學們知道你是冒牌貨后,都不理你了呢。
”食堂瞬間安靜下來。我感到無數道目光像刀子一樣刺向我。“什么冒牌貨?
”一個女生好奇地問。
喬寶珠露出“不小心說漏嘴”的懊惱表情:“啊……這個……就是……”她壓低聲音,
卻故意讓周圍的人都能聽見,“其實以眠姐姐不是我爸媽親生的,
昨天才發(fā)現醫(yī)院抱錯了……”竊竊私語瞬間變成嘩然。我的臉燒得通紅,
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寶珠!”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喬明辰站在食堂門口,臉色陰沉。
他大步走過來,拉住喬寶珠的手臂,“別在這里鬧。”“我沒有鬧,”喬寶珠委屈地撅起嘴,
“我只是想和姐姐一起吃飯……”喬明辰看了我一眼,眼神復雜:“以眠,你還好嗎?
”我搖搖頭,端起餐盤快步離開。身后傳來喬寶珠甜膩的聲音:“明辰哥哥,
你干嘛關心她啊,我才是你親妹妹……”接下來的日子像一場噩夢。
喬寶珠在學校到處散播我的“身世之謎”,
添油加醋地描述我是如何“霸占她的人生十八年”。曾經的朋友一個個疏遠我,
老師們看我的眼神也帶上了憐憫。只有物理老師張教授對我的態(tài)度一如既往。那天放學后,
他叫住了我。“喬以眠,留一下。”等其他同學都離開后,張教授關上門,
神情嚴肅:“我聽說了一些事情,關于你家里的。”我低下頭,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不管發(fā)生什么,”張教授繼續(xù)說,“你的才華不會被影響。
我昨天見到了國家科研院的林副院長,他看了你設計的核反應堆小型化模型,非常感興趣。
”我驚訝地抬頭。那個模型是我半年前做的課外項目,純粹出于興趣。“林院長想見見你,
”張教授遞給我一張名片,“他說你有改變國家核能研究的潛力。”我接過名片,
上面燙金的“國家科學研究院”幾個字閃閃發(fā)光。林墨白,副院長,下面是一串聯(lián)系電話。
“謝謝您,張教授。”我把名片小心地收進書包。
回到家——如果這個陰暗的傭人房還能稱為家的話——我發(fā)現房門虛掩著,心里一沉。
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我如墜冰窟。我珍藏的盒子被撬開,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那是我每年母親節(jié)親手為媽媽——喬夫人做的禮物:小學時的粘土胸針,初中時的手繪相冊,
去年精心制作的回憶視頻U盤……每一個都被毀壞了。胸針被踩碎,相冊被撕爛,
U盤被折斷。而喬寶珠正坐在我的床上,手里把玩著唯一幸存的禮物——一個音樂盒。
“你干什么!”我沖過去想搶回音樂盒。喬寶珠靈活地躲開,
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怎么,這些垃圾對你很重要?”她打開音樂盒,
里面?zhèn)鞒觥对鹿馇返男桑罢胬贤痢!薄斑€給我!”我聲音發(fā)抖。“還給你?”她冷笑,
“就像你偷走我十八年的人生那樣還給你嗎?”她突然松手,音樂盒掉在地上,
摔得四分五裂。我跪在地上,顫抖著撿起碎片。這是我十歲那年送給媽媽的禮物,
花光了所有零花錢。當時她抱著我說會永遠珍藏……“怎么回事?
”喬夫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抬頭,看見她皺眉看著滿地的狼藉。“媽媽!
”喬寶珠立刻換上哭腔,“我只是想來看看姐姐,結果發(fā)現她在砸東西……我勸她別這樣,
她就沖我發(fā)脾氣……”“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是你……”“夠了!
”喬夫人厲聲打斷我,“以眠,我沒想到你會這樣惡劣!寶珠好心來看你,你竟然這樣對她?
”“不是的,”我急切地解釋,“是她毀了我的東西,這些都是我送給您—““送我的?
”喬夫人冷笑,“所以你現在要毀掉它們來報復我嗎?”她彎腰撿起一張撕碎的照片,
那是我和她一起做蛋糕的合影,“真令人失望。”“媽媽,別生氣,
”喬寶珠挽住喬夫人的手臂,“姐姐可能只是一時沖動……”喬夫人甩開她的手,
走到我面前,眼神冰冷:“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再踏進主屋一步。三餐會有傭人送來,
其他時間我不想看到你。”她轉身拉著喬寶珠離開,“走吧,寶珠,別理這個白眼狼。
”門被重重關上,我癱坐在地上,淚水模糊了視線。我小心地撿起音樂盒的一塊碎片,
上面還刻著“給世界上最棒的媽媽”。夜深人靜時,我拿出林墨白的名片,猶豫了很久,
最終撥通了電話。“喂,林墨白。”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您好,我是喬以眠,
張教授的學生……”“喬以眠!”他的聲音突然熱情起來,“我正想聯(lián)系你呢。
看了你的核反應堆設計,有幾個問題想當面請教。明天有空嗎?”“我……我有課。
”“放學后呢?我派車去接你。”我咬了咬嘴唇:“好的。”掛斷電話,我看向窗外的月光。
也許,這就是我黑暗中的一線希望。3“你們聽說了嗎?喬以眠偷了家里的珠寶。
”“真的假的?她家那么有錢還需要偷東西?”“就是有錢才心理變態(tài)啊,
據說她偷的是那個真千金喬寶珠的首飾,因為嫉妒人家……”我站在女廁所隔間里,
手指緊緊摳著門板,聽著外面女生們肆無忌憚的議論。
這已經是本周第三次聽到類似的謠言了。自從喬寶珠轉學過來,我的校園生活就變成了地獄。
沖水聲響起,我深吸一口氣推開門。洗手臺前的三個女生瞬間噤聲,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我。
我認得她們,曾經是我的同班同學,還一起參加過數學競賽。
“以眠……”其中一個女生尷尬地開口。我沉默地洗手,水聲在安靜的廁所里格外刺耳。
“那個……我們不是故意……”另一個女生試圖解釋。“沒關系。”我關上水龍頭,
抬頭看向鏡子里的自己——蒼白的臉色,眼下是明顯的黑眼圈,
嘴唇因為長時間緊咬而有些干裂。這還是曾經那個光彩照人的喬家千金嗎?轉身離開時,
我聽到身后壓低的議論:“她看起來好可怕……”“難怪會被趕出家門……”走廊上,
同學們看到我紛紛避開,仿佛我身上帶著瘟疫。
我的儲物柜上被人用紅漆噴了“小偷”兩個字,盡管校工已經清理過,但隱約還能看到痕跡。
“姐姐!”甜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喬寶珠像只花蝴蝶一樣飄到我身邊,
身后跟著她的新閨蜜團。“怎么一個人啊?好可憐哦。”我加快腳步,但她不依不饒地跟上。
“別不理我嘛。”她故意提高聲音,“我知道你偷我的項鏈是因為太喜歡了,
我已經跟爸媽說不要追究了。”周圍同學的目光像聚光燈一樣打在我身上。
我的手指掐進掌心,努力控制著顫抖。“我從來沒有偷過你的東西。”我一字一頓地說。
喬寶珠做出受傷的表情:“姐姐,我都原諒你了,你為什么還要撒謊?”她轉向圍觀的同學,
“那條項鏈是我親生父母送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對我來說特別珍貴……”人群中傳來譴責的竊竊私語。我的視線越過喬寶珠的肩膀,
看到喬明辰站在不遠處,眉頭緊鎖。我們的目光相遇,他猶豫了一下,轉身離開了。那一刻,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喬以眠——”班主任李老師出現在走廊盡頭,“張教授找你。
”我如蒙大赦,快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身后傳來喬寶珠做作的聲音:“張教授是誰啊?
為什么只找姐姐不找我?”物理實驗室里,張教授正在整理一堆器材。看到我進來,
他放下手中的工作,關切地問:“最近還好嗎?”我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還行。
”“別騙我了。”他嘆了口氣,“全校都在傳那些謠言。”他遞給我一杯熱茶,
“林院長很期待明天與你的會面。”我捧著溫暖的茶杯,
熱氣氤氳中感到一絲慰藉:“謝謝您,張教授。”“對了,”他突然想起什么,
“市里科學競賽的報名截止到今天,你參加嗎?”我猶豫了。往年這種比賽我從不缺席,
但現在……“我?guī)湍銏竺伞!睆埥淌诜路鹂创┪业男乃迹?/p>
“就提交你上次那個核反應堆小型化設計,準能拿獎。”“可是……”我想到喬家人的態(tài)度,
特別是喬寶珠轉學后,他們明確表示不希望我在任何場合“搶她風頭”。“別可是了,
”張教授拍拍我的肩,“你的才華不應該被埋沒。”離開實驗室,
我鬼使神差地走向學校后花園。那里有個隱蔽的小亭子,曾經是我和喬明辰的秘密基地。
小時候每當我難過,他都會帶我來這里,給我講笑話直到我破涕為笑。亭子里空無一人,
但石桌上刻著的“辰&眠”兩個字還在。我的手指撫過那些歪歪扭扭的刻痕,
那時喬明辰才十歲,刻字時劃傷了手指,卻還笑著安慰哭泣的我。“我就知道你會來這里。
”喬明辰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猛地轉身。他站在亭子入口,陽光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
卻照不進他深邃的眼睛。“明辰哥哥……”我的聲音哽咽。他走進亭子,
在我對面坐下:“以眠,關于那些謠言……”“我沒有偷東西。”我直視他的眼睛。
他避開我的目光:“寶珠說她那條鉆石項鏈不見了,
有人看到你進過她的房間……”“所以你就相信了?”我的聲音顫抖,“十八年來,
我什么時候偷過東西?”“不是我相信不相信的問題,”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
“爸媽現在很敏感,任何關于寶珠的事都會讓他們反應過度。你就不能……低調一點嗎?
”“低調?”我冷笑,“你是說像只老鼠一樣活著,不發(fā)出任何聲音,不引起任何注意?
”“只是暫時的!等爸媽平靜下來……”“然后呢?”我打斷他,“繼續(xù)做喬家的影子?
喬寶珠的陪襯?”喬明辰沉默了。良久,他輕聲說:“以眠,我知道這很難,
但寶珠畢竟是我們血脈相連的親人。她這些年……過得很不好。
”“所以我就該為此付出代價?”我站起身,“我失去了家,失去了身份,
現在連尊嚴也要失去嗎?”“以眠!”我沒有回頭,快步離開亭子。淚水模糊了視線,
我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哎喲!”嬌滴滴的驚呼。是喬寶珠和她的閨蜜團。“姐姐?
你怎么哭了?”喬寶珠故作關切,但眼睛里閃爍著惡意的光芒。我繞開她想要離開,
卻被她一把拉住:“別走嘛,正好給你介紹我的好朋友。”“放開。”我冷冷地說。
“這是莉莉,這是小雯,”她無視我的抗拒,繼續(xù)介紹,“她們聽說你物理很好,
想請教你呢。”那個叫莉莉的女生嗤笑一聲:“誰要請教一個小偷啊。”我甩開喬寶珠的手,
頭也不回地走了。身后傳來她們刺耳的笑聲。放學后,
我故意拖延到所有人都離開才走出校門。校門口停著一輛陌生的黑色轎車,
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靠在車邊。看到我,他直起身子。“喬以眠同學?
”我警惕地后退一步:“您是?”“林墨白!”他微微一笑,“我們約好今天見面。
”我這才想起今天是與國家科研院副院長見面的日子。眼前的男人約莫三十五歲,
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西褲,舉手投足間透著學者的儒雅和軍人的干練。“抱歉,我忘了。
”我低聲說。“沒關系,“他打開車門,“如果你今天不方便,我們可以改期。
”我猶豫了一下。回到喬家意味著面對更多冷眼和刁難,
而跟陌生人走……似乎看出我的顧慮,林墨白掏出工作證:“這是我的證件。
張教授應該向你介紹過我。”證件上燙金的國徽和“國家科學研究院”幾個字讓我稍稍安心。
我點點頭,上了車。車子駛離校園,林墨白通過后視鏡看了我一眼:“你看起來很疲憊。
”我靠在車窗上,沒有回答。窗外的景色從城市漸漸變成郊區(qū),
最后進入一個戒備森嚴的園區(qū)。“這里是?”“國家科研院附屬實驗基地,”林墨白停下車,
“平時不對外開放,所以需要特別許可才能進入。”經過嚴格的身份核查,
我們進入一棟灰色建筑。走廊兩側是一間間實驗室,
透過玻璃墻可以看到里面忙碌的研究人員和各種高科技設備。林墨白的辦公室在走廊盡頭,
寬敞明亮,書架上擺滿了專業(yè)書籍和獎杯。他請我坐下,倒了杯水給我。“喬同學,
我看過你的核反應堆小型化設計,”他開門見山,“非常有創(chuàng)意。
特別是這個中子反射層的處理方式,連我們院里的資深研究員都贊嘆不已。
”我有些驚訝:“那只是個初步構想……”“但已經展現出非凡的潛力,
”林墨白打開投影儀,墻上顯示出我的設計圖,
“我們正在進行的'曙光計劃'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曙光計劃'?”“國家最高機密,
“林墨白的表情變得嚴肅,“簡單來說,是關于新一代核能源的研究。如果成功,
將改變我國的能源結構。”我心跳加速:“為什么選我?我只是個高中生。
”“天才不分年齡,”林墨白微笑,“我們調查過你的學術背景。十二歲自學微積分,
十四歲發(fā)表第一篇物理論文,
十六歲獨立設計核反應堆模型……這些成就即使在我們院里也極為罕見。
”我低下頭:“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因為現在的環(huán)境不再支持你追求科學?
”林墨白敏銳地問。我沉默不語。“喬同學,”他傾身向前,“國家需要你的才華。
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提供最好的科研條件,讓你充分發(fā)揮潛力。”“我需要考慮一下。
”我輕聲說。“當然,”林墨白遞給我一份文件,“這是初步協(xié)議,不具法律效力。
你可以帶回去仔細閱讀。”離開科研院時,天已經黑了。林墨白派車送我回喬家,下車前,
他遞給我一部手機:“里面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隨時可以找到我。”我悄悄從后門溜進喬家,
祈禱不要碰到任何人。
但命運似乎偏要與我作對——喬寶珠和她的閨蜜莉莉正坐在后廊上聊天。
“……那個冒牌貨什么時候才會滾出我家啊。”喬寶珠的聲音傳來。我躲在陰影里,
屏住呼吸。“急什么,”莉莉笑道,“你不是已經把她整得夠慘了嗎?
全校都知道她是個小偷了。”“還不夠——”喬寶珠的聲音冷得像冰,
“我要讓她在這個家待不下去,在學校也待不下去。她偷走了我十八年的人生,
這點報復算什么?”“你爸媽真的相信她偷東西?”“哼,他們現在什么都信。
”喬寶珠得意地說,“只要我掉兩滴眼淚,他們就會無條件站在我這邊。
昨天我又'丟'了一條手鏈,爸爸當場就罵她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厲害啊,
”莉莉佩服地說,“不過你那個哥哥好像還護著她?”“明辰哥哥只是暫時被她蒙蔽,
”喬寶珠不以為然,“很快他就會知道誰才是他真正的妹妹。”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卻感覺不到疼痛。原來一切都是她設計的陷阱,而我像個傻子一樣往里跳。悄悄回到傭人房,
我鎖上門,癱坐在地上。林墨白給我的文件從包里滑出來,
封面上“國家科學研究院特聘研究員”幾個字在昏暗的燈光下閃閃發(fā)光。窗外,
一輪冷月高懸。我做出了決定。4科學競賽當天,我早早起床,
穿上唯一還算體面的藏藍色連衣裙。鏡子里的女孩面容憔悴,但眼睛卻閃爍著久違的光芒。
今天,至少在這一天,我可以做回我自己——喬以眠,一個熱愛物理的女孩,
而不是喬家見不得光的“假千金”。我小心翼翼地把參賽資料裝進書包,
確保核反應堆小型化設計的模型和圖紙都完好無損。這個設計我修改了整整一周,
每一個數據都反復驗算過。今天,它將在全市最頂尖的科學家面前亮相。“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誰?”我警覺地問。自從上次喬寶珠闖進來毀了我的東西,
我就養(yǎng)成了鎖門的好習慣。“是我。”喬明辰的聲音。我打開門,他站在門口,
手里拿著一個餐盒。“給你帶了早餐,”他輕聲說,“聽說你今天要參加科學競賽?
”我點點頭,接過餐盒。里面是我最喜歡的藍莓松餅,還冒著熱氣。“謝謝。”我小聲說,
喉嚨突然有些發(fā)緊。這是被趕出主屋后,第一次有人記得給我?guī)С缘摹?/p>
“以眠……”喬明辰欲言又止,“關于寶珠的事……”“我不想談她。”我打斷他,
把餐盒放在床頭。“我知道你沒偷東西,”他突然說,“但爸媽現在……很敏感。
特別是對寶珠的事。”我抬頭看他,他的眼睛里有一種我讀不懂的情緒。“所以呢?”我問,
“你想說什么?”“今天的比賽……”他猶豫了一下,“寶珠也報名了。”“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對物理一竅不通!”“她說想試試,”喬明辰避開我的目光,
“爸很支持,還特意請了大學教授給她輔導。”我冷笑一聲:“所以?你是來勸我退賽的嗎?
”“不是!”他急忙否認,“只是……別太搶眼。讓讓她,好嗎?”“讓讓她?
”我的聲音顫抖,“就像我讓出房間,讓出衣服,讓出所有東西一樣?
現在連我唯一剩下的也要讓出去?”“以眠……”“出去。”我指著門口,
手指不受控制地發(fā)抖。喬明辰嘆了口氣,轉身離開。門關上的瞬間,我癱坐在床上,
手中的松餅突然失去了所有味道。但我不會退賽。絕不。市科學中心人頭攢動,
全市最優(yōu)秀的學生齊聚一堂。我的展位在角落,而喬寶珠的展位卻在正中央,
裝飾得花枝招展。她穿著一身名牌,正對著攝像機擺姿勢,
身邊圍滿了記者——毫無疑問是喬父安排的。“姐姐!”她看到我,夸張地揮手,“加油哦!
別緊張!”我假裝沒聽見,開始布置自己的展臺。評委們陸續(xù)入場,
其中一位白發(fā)老者特別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胸前掛著“國家科學院院士”的證件,
正認真地查看每個參賽作品。當輪到我的展臺時,老院士的眼睛亮了起來。
“核反應堆小型化設計?”他饒有興趣地問,“這個選題很大膽。”我深吸一口氣,
開始講解:“傳統(tǒng)核反應堆體積龐大,建造周期長。
我的設計利用新型中子反射材料和……”隨著講解的深入,
越來越多的評委聚集到我的展臺前。老院士不時點頭,提出幾個專業(yè)問題,我都一一作答。
周圍響起贊嘆聲,我的臉頰因興奮而發(fā)燙。“非常出色的設計,“”老院士最后評價道,
“特別是這個冷卻系統(tǒng)的創(chuàng)新處理,如果實際應用,將大大降低核電站建設成本。
”就在這時,一陣騷動從中央展臺傳來。“這不公平!”喬寶珠尖利的聲音刺破空氣,
“我的作品明明更好!”我轉頭看去,只見她正對著評委們發(fā)火,
她的“作品”——一個粗糙的太陽能模型被隨意丟在桌上。“喬寶珠同學,
”一位評委嚴肅地說,“你的設計缺乏原創(chuàng)性,
數據也有明顯錯誤……”“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喬寶珠歇斯底里地喊道,
“喬氏集團的喬遠山!我會讓他撤資所有贊助!”評委們面面相覷,場面一度尷尬。
老院士搖搖頭,低聲說了句“紈绔子弟”,然后繼續(xù)和其他評委討論我的作品。頒獎典禮上,
當宣布我獲得特等獎時,全場響起熱烈掌聲。我走上臺,接過沉甸甸的獎杯和證書,
老院士親自為我頒獎。“年輕人,”他握著我的手說,“國家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考慮過來國家科學院深造嗎?”“我……”我剛要回答,
突然看到臺下喬父鐵青的臉和喬寶珠扭曲的表情。“謝謝您的賞識,”我低聲說,
“我會認真考慮的。”離開頒獎臺,我還沒來得及享受勝利的喜悅,
就被喬父一把拽到了后臺無人處。“你什么意思?”他咬牙切齒地問,“故意讓寶珠出丑?
”“我沒有……”“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我。我的臉火辣辣地疼,獎杯掉在地上,
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我警告過你別搶寶珠的風頭!”喬父怒吼,“你一個冒牌貨,
吃我家的穿我家的,現在還敢欺負我親生女兒?”我捂著臉,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卻倔強地不讓它流下來:“我憑實力獲獎,有什么錯?”“實力?”喬父冷笑,
“要不是我們喬家培養(yǎng)你,你能有今天?忘恩負義的東西!”“遠山,怎么了?
”喬母聞聲趕來,看到這一幕愣住了。“你的好養(yǎng)女,”喬父諷刺地說,
“故意在比賽上打壓寶珠,讓她難堪!”喬母看向我,眼神復雜:“以眠,是真的嗎?
”“媽……喬夫人,“我艱難地改口,“您了解我十八年,我是那種人嗎?”喬母猶豫了,
但喬寶珠的哭聲從遠處傳來,她立刻轉身:“寶珠在哭,我得去……”“滾吧,
”喬父冷冷地對我說,“今晚別回喬家了,我不想看到你。”他轉身離開,
留下我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后臺。我彎腰撿起獎杯,上面已經有一道裂痕,就像我的心。
走出科學中心,天已經黑了,遠處傳來悶雷聲。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
不知不覺走到了城市公園。雨開始落下,先是零星幾點,很快變成傾盆大雨。我沒有躲。
雨水混合著淚水流下臉頰,打濕了全身。獎杯在雨中閃著冷光,證書早已被雨水浸透,
字跡模糊不清。十八年的養(yǎng)育之恩,換來的是一記耳光和雨夜流落街頭。多么諷刺。
“喬以眠?”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透雨幕。我抬頭,看到林墨白撐著一把黑傘站在面前,
臉上寫滿驚訝和擔憂。“真的是你,”他快步上前,把傘傾斜到我這邊,“你怎么……天啊,
你全身都濕透了。”我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突然,一陣眩暈襲來,我的膝蓋一軟,
向前栽去。林墨白及時接住了我:“你需要立刻換干衣服,否則會生病的。
”他半扶半抱地把我?guī)У铰愤呁V能嚴铮蜷_暖氣,從后備箱拿出一條毯子裹住我。
“能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了嗎?”他輕聲問。我搖搖頭,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好吧,
先不說這個,”他發(fā)動車子,“我?guī)闳€安全的地方。”車子駛入國家科研院的大門,
這次不是上次那個實驗基地,而是主院區(qū)。林墨白帶著我穿過幾道安檢,
最后來到一間舒適的休息室。“這里有干凈的衣服和毛巾,”他指著一個衣柜說,
“你先換洗一下,我去安排些熱食。”他體貼地關上門離開。我脫下濕透的衣服,
用熱水簡單沖洗后,換上準備好的白色襯衫和黑色休閑褲——意外地合身。林墨白很快回來,
手里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面。“吃吧,”他把面放在我面前,“然后我們再談。
”我小口啜飲著熱湯,冰冷的身體漸漸回暖。林墨白坐在對面,耐心地等我吃完。“謝謝您,
”我放下碗,“又一次幫了我。”“巧合而已,”他微笑,“我剛好去科學中心見個朋友,
出來時看到了你。”他的表情變得嚴肅,“現在,能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我深吸一口氣,簡略地講述了比賽和喬父的反應。“所以,你現在無處可去了?”他問。
我點點頭,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除了身上這套衣服,我一無所有。
錢包、手機、學生證都在喬家,而我再也回不去了。林墨白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別擔心,
我們會解決所有問題。”他站起身,“周院長想見你,如果你準備好了的話。”“周院長?
周衛(wèi)國院長?”我驚訝地問。周衛(wèi)國是國家科學院院長,核物理領域的泰斗級人物。
林墨白點頭:“他看了你的設計,非常欣賞。”我跟著林墨白來到頂層辦公室。推開門,
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銳利的目光透過鏡片打量著我。“喬以眠同學,
”他的聲音洪亮有力,“久仰大名。”我緊張地站在那兒,不知如何回應。“坐,
”他示意我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林墨白說你遇到了些麻煩?”我簡單解釋了目前的處境,
省略了情感細節(jié),只陳述事實:我被喬家趕出,無家可歸。周院長聽完,
和林墨白交換了一個眼神。“喬同學,”周院長正色道,
“我們之前就討論過邀請你加入曙光計劃。現在,我正式向你發(fā)出邀請。”我屏住呼吸。
“這是一個長期項目,需要你全身心投入,“他繼續(xù)說,“一旦加入,你將簽署保密協(xié)議,
對外隱姓埋名,甚至你的親人也會以為你失蹤了。”“我……沒有親人了。”我輕聲說。
周院長點點頭:“那么,你的決定是?”我看向林墨白,他對我鼓勵地微笑。“我愿意。
”我說,聲音不大但異常堅定。“很好,”周院長站起身,向我伸出手,
“歡迎加入國家科研院,喬研究員。”握住那只手的一刻,我知道,我的人生從此改變。
接下來的48小時像做夢一樣。我簽署了厚厚一沓保密協(xié)議和聘用合同,
接受了嚴格的安全審查,拿到了新的身份證件——上面的名字依然是“喬以眠”。
但“喬”不再是喬家的喬,而是我自己的姓氏。“你可以保留名字,”林墨白解釋,
“但需要切斷與過去的所有聯(lián)系。包括喬家。”我點點頭,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簽下名字。
放下筆的那一刻,一滴淚水落在紙上,暈開了墨跡。“后悔嗎?”林墨白輕聲問。
我搖搖頭:“只是……十八年的時光,就這樣結束了。”“不,”他遞給我一張紙巾,
“是新的開始了。”我被分配到一間舒適的宿舍,配備了全新的衣物和生活用品。
林墨白親自帶我參觀科研院,介紹各部門職能。
“你的工作將從'曙光計劃'的基礎研究開始,”他邊走邊說,“雖然你的設計很出色,
但實際科研比競賽復雜得多。”我點點頭,眼睛貪婪地吸收著周圍的一切:先進的實驗室,
忙碌的研究人員,還有那些我只能在教科書上看到的高端設備。“對了,
”林墨白突然停下腳步,“有件事你需要知道。加入'曙光計劃'后,
你將有一個新的身份背景。對外,你是普通科研人員;對內,你的真實信息只有少數人掌握。
”“我明白。”我說。“這意味著,”他猶豫了一下,“如果喬家找你,
他們不會得到任何信息。”我直視他的眼睛:“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林墨白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點點頭:“明天開始正式工作。今晚好好休息。
”回到宿舍,我站在窗前,望著遠處城市的燈火。那里有喬家的別墅,有我曾經的生活。
但現在,那些都不再屬于我。我拿出獲獎證書——科研院幫我重新打印了一份,
裝裱在精致的相框里。證書旁邊是新的工作證:國家科學研究院助理研究員——喬以眠。
從假千金到國家科研人員,這條路走得如此艱難,卻又如此必然。窗外,一顆流星劃過夜空。
我沒有許愿,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歸宿。5“喬研究員,三號反應堆的數據出來了。
”我抬起頭,接過助理遞來的平板電腦。
屏幕上的數字讓我眉頭緊鎖——中子通量又超出了安全閾值。這已經是本周第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