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個偏僻的山塘邊,我萬念俱灰——被最愛的女人背叛,被最好的兄弟騙光積蓄,
欠下一百萬的債。可就在我準備跳下去的那一刻,卻意外救起了一個溺水的老人。沒想到,
這個老人竟是江湖上神秘的“偏門”傳人。他說要收我為徒,教我識破這世上所有的騙局。
現在,我要用他教我的本事,向那兩個毀了我人生的人復仇。
但那個總在關鍵時刻出現的紅衣女子卻警告我:小心你師父,他教你的每招每式,
可能都是另一個精心設計的局……1我站在山塘邊緣,腳下是泛著幽光的深水,
頭頂是灰蒙蒙的天空。我,陸奕辰,二十八歲。失業(yè)三個月,負債一百萬。
前女友上周嫁給了騙我入局的那個“好朋友”。“真是完美的結局。”我對著水面自言自語,
聲音在空曠的山間回蕩。山塘位于城郊的荒山上,平時幾乎沒人來。我選這個地方,
就是不想被人打擾這最后的時刻。口袋里裝著遺書,手機已經關機,
錢包里剩下最后二十塊錢——連打車回去都不夠,不過沒關系,我也不需要回去了。
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風吹過臉頰,帶著初秋的涼意。再見了,這個操蛋的世界。
就在我準備縱身一躍的瞬間,一聲微弱的呼救聲傳入耳中。
“救……救命……”我猛地睜開眼睛,循聲望去。在水塘的另一側,
一個白發(fā)老人正在水中掙扎,眼看就要沉下去。本能戰(zhàn)勝了絕望。我甩掉外套,
一頭扎進冰冷的水中。山塘的水比想象中冷得多,刺骨的寒意瞬間穿透全身。我拼命劃水,
向老人游去。“堅持住!我來救你!”我大喊,聲音被水花打碎。老人已經沉入水下,
只剩一只手在水面無力地揮舞。我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中。渾濁的水中幾乎看不見東西,
只能憑記憶向老人沉沒的位置摸索。手指碰到了布料,我一把抓住,用力往上拽。
老人比想象中重得多,我的肺部開始灼燒,缺氧的痛苦讓眼前發(fā)黑。
但我不能松手——這可能是這輩子做的最后一件事了。終于沖破水面,我大口喘息,
一手摟住老人的脖子,用盡全力向岸邊游去。每一米都像馬拉松般漫長,
手臂酸得幾乎失去知覺,但我咬牙堅持著。不知過了多久,
我的膝蓋終于碰到了淺水區(qū)的石頭。我半拖半抱地把老人弄上岸,自己也癱倒在地,
劇烈咳嗽著,吐出一大口水。老人一動不動地躺著,臉色發(fā)青。我強迫自己爬起來,
跪在他身邊,開始做心肺復蘇。“醒醒,老伯!醒醒!”我一邊按壓他的胸口,一邊喊道。
一下,兩下,三下……我機械地重復著動作,汗水混著塘水從額頭滴落。
就在我?guī)缀跻艞壍臅r候,老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吐出一大灘水。“謝天謝地!
”我松了口氣,扶他側身,讓他繼續(xù)咳出水。老人緩過氣來,慢慢睜開眼睛。
那是一雙我從未見過的眼睛——漆黑如墨,卻又亮得驚人,像是能看透人心。“小伙子,
”他的聲音沙啞卻有力,“你為什么要救我?”我愣住了。為什么?因為這是人該做的事?
因為我不想見死不救?還是因為……這給了我一個推遲自殺的理由?
“我……我看到有人溺水,就……”我結結巴巴地說,突然意識到自己原本的計劃。
老人笑了,露出幾顆金牙:“有意思。一個準備自殺的人,
卻跳下水救一個素不相識的老頭子。”我渾身一顫:“你怎么知道我要……”“你的眼神。
”老人慢慢坐起來,擰著濕透的衣角,“我活了八十七年,見過太多想死的人。
你的眼睛和他們一樣,空洞得像兩個窟窿。”我無言以對,
只能低頭看著自己同樣濕透的衣服。老人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驚人:“你救了我一命,按規(guī)矩我得報答你。說吧,你想要什么?錢?女人?
還是……”“我什么都不要。”我苦笑著搖頭,“反正……”“反正你打算死?
”老人嗤笑一聲,“愚蠢。死是最容易的事,活著才需要勇氣。”他松開我的手腕,
從濕漉漉的唐裝口袋里摸出一個小布袋,倒出一粒黑色藥丸吞下,“我叫柳元玄,你呢?
”“陸奕辰。”“陸奕辰。”柳元玄點點頭,“好名字。
可惜取名字的人沒想到你會這么輕易放棄。”我有些惱火:“你不明白我經歷了什么!
”“哦?”柳元玄挑眉,“說來聽聽。”也許是壓抑太久,也許是瀕死體驗后的傾訴欲,
我竟然對著這個陌生老人倒出了所有苦水:相戀五年的女友林雯,最好的朋友張子豪,
他們聯(lián)手如何設局讓我欠下一百萬高利貸,如何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公開戀情,
上周的婚禮我甚至收到了請柬……“一百萬而已。”柳元玄聽完,不屑地擺擺手,
“我年輕時欠過的債,夠買下半個城。”“對你來說可能不算什么,
但對我來說……”“對你來說也不算什么。”柳元玄打斷我,“你知道為什么嗎?
因為你遇到了我。”我困惑地看著他:“什么意思?”柳元玄神秘地笑了:“我是柳元玄,
走偏門第七十二代傳人。你救了我的命,按門規(guī),我得收你為徒。”“走偏門?那是什么?
”“撈偏門,算死局。”柳元玄站起身,雖然渾身濕透,卻莫名有種威嚴氣勢,
“這是我們的門訓。簡單說,就是教你看透世間騙局,反過來利用它們的方法。
”我搖搖頭:“聽起來像是教人騙人……”“錯!”柳元玄厲聲道,“是教人識破騙局,
保護自己,必要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被人做局騙了一百萬,難道不想知道是怎么被騙的?
難道不想討回公道?”我當然想。每當想起張子豪得意的笑臉和林雯冷漠的眼神,
我就恨得牙癢癢。但……“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學這些有什么用?”柳元玄突然大笑起來,
笑聲在山間回蕩:“正因為一無所有,才最適合學偏門之術!沒有牽掛,沒有顧慮,
才能看清局中真相。”他止住笑,嚴肅地看著我,“陸奕辰,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現在跳進山塘結束生命,要么跟我走,
學一門能讓你看透世間險惡的本事。選吧。”我望著幽深的山塘,又看看眼前這個神秘老人。
死,確實很容易。但就這樣放過那些傷害我的人?就這樣認輸?“我……我跟你學。
”我聽見自己說。柳元玄滿意地點頭:“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柳元玄的關門弟子。
記住這一刻,因為你的命運從此改變。”2柳元玄住在山腳下一座破舊的四合院里。
院門斑駁,墻皮剝落,但走進去卻發(fā)現別有洞天。院子里種滿了草藥,
空氣中彌漫著奇特的香氣。“脫掉濕衣服,去里屋換上干的。”柳元玄指了指西廂房,
“然后到正屋找我。”我換上他準備的黑色練功服,走進正屋。屋內陳設簡單卻古雅,
最引人注目的是墻上掛著的一幅巨大八卦圖,圖下是一張紅木案幾,
上面擺著各種奇怪的器物:銅錢、龜甲、竹簽、羅盤……柳元玄已經換了一身藏青色長衫,
正在泡茶。他示意我坐下,遞給我一杯冒著熱氣的茶。“喝下去,驅驅寒。”茶湯呈琥珀色,
入口苦澀,回味卻甘甜。幾口下肚,我感覺一股暖流從胃部擴散到全身,
連濕發(fā)帶來的寒意都消散了。“現在,”柳元玄放下茶杯,目光如炬,“告訴我,
你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騙的嗎?”我皺眉回想:“張子豪說他有個穩(wěn)賺不賠的投資項目,
讓我投錢進去……”“停。”柳元玄抬手打斷,”這是表面。我問的是,
他們用了什么'局'?”“局?”“世間萬般騙術,歸根結底都是'局'。
”柳元玄從案幾抽屜里取出一個木盒,打開后里面是三十六張骨牌,每張上面刻著一個字,
“偏門三十六局,識破可保平安,精通可縱橫天下。
”他抽出三張骨牌排開:“殺豬局、美人局、連環(huán)局。你中的是這三局的組合。
”我盯著那三個陌生的詞匯:“什么意思?”“殺豬局,先養(yǎng)肥再宰殺。
張子豪是不是先給你些小甜頭,取得你信任?”我點頭。最初幾個月,
張子豪確實帶我做了一些小投資,收益不錯。“美人局,利用感情為誘餌。
你女友是不是突然對你冷淡,讓你心神不寧,判斷力下降?”我心頭一震。確實,
那段時間林雯總說工作忙,見面少了,我整天患得患失……“連環(huán)局,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
讓你不知不覺越陷越深。從小投資到大投入,從自有資金到借貸,最后……”“高利貸。
”我苦澀地接話。柳元玄收起骨牌:“看,一旦拆解,再精妙的騙局也簡單明了。問題是,
身在局中時,為什么看不穿?”“因為……”我努力思考,“因為信任?感情?
”“因為人性弱點。”柳元玄敲了敲案幾,
“貪婪、恐懼、好色、虛榮……所有騙局都針對人性弱點設計。偏門之術,
首先教你認識自己弱點,然后識別他人弱點。”我若有所思:“所以……要學騙人,
先學不被人騙?”“聰明!”柳元玄露出贊許的目光,“第一課:世間處處是局,識局者生,
入局者死。”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柳元玄向我講解了偏門的基本理念。
他說話時喜歡引經據典,卻又夾雜著市井智慧,聽得我時而困惑時而恍然。“今天就到這里。
”天色漸暗時,柳元玄站起身,“明天開始正式訓練。東廂房已經收拾好了,你去休息吧。
記住,既然入了偏門,就要守門規(guī):一不害無辜,二不留把柄,三不違天道。
”東廂房比想象中舒適,床鋪干凈,書桌上還擺著幾本古籍。我躺在床上,
回想這一天的離奇經歷。早上還準備自殺,
晚上卻成了什么“偏門傳人”……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我才想起一直沒開機。猶豫了一下,
我按下電源鍵。幾十條未接來電和短信涌進來,大部分是催債的,還有幾條是前同事的問候。
我一條都沒回,只是翻到相冊,看著和林雯的合照。“美人局……”我喃喃自語,
突然覺得照片中林雯的笑容如此虛偽。為什么以前沒發(fā)現?窗外,一輪明月升起,
照亮了這個我本以為再也看不到的夜晚。3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柳元玄叫醒。“穿上這個,
跟我出門。”他扔給我一套普通的休閑裝。“去哪?”“實踐第一課。
”柳元玄帶我來到城西的老茶館。這是一棟兩層木結構建筑,門口掛著“聚仙樓“的匾額,
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這里是各路消息的集散地,也是'局'的演練場。”上樓時,
柳元玄低聲說,“今天你的任務是觀察,找出茶館里可能存在的局。
”我們選了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柳元玄點了壺龍井,悠閑地品著,而我則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
茶館里人不多。角落一對下棋的老人,中間一桌三個中年男人在談生意,
靠樓梯口坐著一個穿西裝的年輕人正在看文件,還有幾個散客獨自喝茶。“看出什么了?
”柳元玄問。我搖搖頭:“都很正常啊……”“再看。”我集中注意力,仔細觀察每桌客人。
下棋的老人似乎只是普通退休人員;談生意的三人中,有一個不斷看表,
像是急著離開;西裝青年偶爾抬頭掃視四周,眼神警惕……“那個看文件的,有點可疑。
”我小聲說,“他好像很緊張。”柳元玄微笑:“繼續(xù)觀察。”就在這時,
樓梯走上來一個穿唐裝的中年男子,手里拎著個錦盒。他環(huán)視一圈,
徑直走向談生意的三人桌。“王老板!久等了!”唐裝男子熱情地打招呼,
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開錦盒,“您要的東西我?guī)砹恕!蔽疑扉L脖子,
看到盒子里是個青花瓷瓶。“乾隆年間的,絕對真品。”唐裝男子壓低聲音,
“要不是家里急用錢,我絕不會出手。”三人中的胖子拿起瓷瓶仔細端詳,
另外兩人也湊過去看。“怎么樣?”柳元玄問我。“古董交易?”我猜測,
“可能是走私貨……”柳元玄搖頭:“再想想昨天學的。
”我突然靈光一現:“這是……殺豬局?他想騙那幾個人買假古董?”“接近了,但不完全。
”柳元玄啜了口茶,“這叫'埋雷局',先埋下誘餌,等人上鉤。你看那個拿瓷瓶的胖子,
他才是做局的人。”我驚訝地重新觀察。果然,胖子對瓷瓶的“鑒定”頭頭是道,
另外兩人聽得連連點頭。“他們是一伙的?”“對。三人合伙,專門騙那些想撿漏的外行。
”柳元玄解釋,“等真有人出價買那個假瓶子,他們會說已經賣掉了,然后留下聯(lián)系方式,
釣更大的魚。”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我們要揭穿他們嗎?
”柳元玄神秘地笑了:“偏門中人不管閑事,除非涉及自己。
記住門規(guī):一不害無辜……”“二不留把柄,三不違天道。”我接上他的話,
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師父,您是怎么一眼看穿的?”“經驗。”柳元玄指了指眼睛,
“等你見過足夠多的局,自然就能嗅出味道。現在,說說其他桌。”我們又觀察了一會兒,
柳元玄一一指出我忽略的細節(jié):下棋老人中有一個是退休的司法人員,
談吐不凡;西裝青年可能是私家偵探;而那個不斷看表的中年人,
柳元玄說他可能正在等一個重要電話……“偏門之術不僅是識破騙局,”柳元玄總結道,
“更是讀懂人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個動作背后都有原因。”離開茶館時,
一個穿紅色風衣的年輕女子與我們擦肩而過。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銳利如刀,
讓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師父,那個人……”柳元玄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別多問。
記住她的樣子,以后見到要小心。”“她也是偏門中人?”“不只是。
”柳元玄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她是清理門戶的人。”我還想追問,
柳元玄卻轉移了話題:“明天開始,
我教你偏門基本功:察言觀色、心理操控、痕跡追蹤……三個月后,我要你親自破一個局。
”“什么局?”“你前女友和那個好朋友設的局。”柳元玄冷笑,“一百萬,
該連本帶利討回來了。”我心跳加速,既期待又恐懼。三個月后,
我真的能看透那些騙過我的人嗎?更重要的是,踏入這個神秘的偏門世界,
我會變成什么樣的人?回到四合院,我發(fā)現東廂房的書桌上多了一本手抄本,
封面上寫著《偏門三十六局詳解》。翻開第一頁,上面是一行蒼勁有力的毛筆字:“局如棋,
人為子。不識局者,終為棋子。——柳元玄”窗外,夕陽西下,給四合院鍍上一層金色。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閱讀這本將改變我一生的秘籍。4清晨五點,
我就被柳元玄用竹棍敲醒了。“起來!基本功訓練!”他的聲音像炸雷般在耳邊響起。
我揉著惺忪的睡眼,跌跌撞撞跟著他來到院子中央。天還沒亮,
只有一盞昏黃的燈籠掛在廊下,在青石板上投下?lián)u曳的光影。“偏門七十二藝,
基本功占三十六。”柳元玄背著手在我面前踱步,
“今天開始訓練你的眼力、記憶力和反應速度。”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銅錢,隨手拋向空中。
銅錢在晨光中閃閃發(fā)亮,叮叮當當地落在地上。“告訴我,有幾枚是乾隆通寶?
”我傻眼了:“這……我沒看清……”“廢物!”柳元玄厲聲喝道,“連這都看不清,
怎么識破別人的手法?再來!”他又拋出一把銅錢。這次我瞪大眼睛,
努力追蹤每一枚的軌跡。“五……五枚?”“錯!七枚!”柳元玄的竹棍啪地打在我小腿上,
疼得我齜牙咧嘴,“繼續(xù)!”就這樣,從銅錢識別開始,
然后是快速記憶陌生人相貌、分辨真假古董、觀察微表情……每天的訓練項目都不相同,
但強度同樣令人窒息。三周后的傍晚,我癱在院子的石凳上,渾身酸痛。
手指因為長時間練習開鎖而磨出了水泡,眼睛因為連續(xù)觀察微表情而干澀流淚。“師父,
“我有氣無力地問,“這些基本功要練到什么時候?”柳元玄正在研磨某種草藥,
頭也不抬:“練到我說停為止。”“可是……”“沒有可是!”他突然抬頭,眼神銳利如刀,
“你以為偏門是什么?過家家嗎?這些技能關鍵時刻能救你的命!”我低下頭,不敢再抱怨。
柳元玄的語氣緩和了些:“奕辰,你知道為什么偏門傳人這么少嗎?”“因為……難學?
”“因為大多數人堅持不下來。”他放下藥杵,目光變得深遠,“偏門之術,首重心性。
心浮氣躁者不成,優(yōu)柔寡斷者不成,心存惡念者更不成。你能堅持到現在,說明我沒看錯人。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柳元玄的肯定,心頭涌起一股暖流。“今晚加練一項。”他突然說,
“讀心術。”“真的能讀心?”我驚訝地問。柳元玄神秘地笑了:“所謂讀心,
不過是觀察、推理和心理學的結合。今晚我?guī)闳€地方。”夜幕降臨后,
柳元玄帶我來到城郊的一家高檔餐廳。
水晶吊燈、紅地毯、衣著光鮮的客人……與我平時接觸的環(huán)境天差地別。“觀察那桌客人。
”柳元玄低聲說,指了指靠窗的一對男女。男人約五十歲,西裝革履,
手腕上的金表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女人二十出頭,一襲紅裙,妝容精致,
正微笑著傾聽男人說話。“告訴我,他們是什么關系?”我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情人?
男人明顯有錢,女人很漂亮……”“膚淺!”柳元玄皺眉,“看細節(jié)!
女人的左手無名指有戒指痕跡但沒戴戒指,
說明她已婚但刻意隱藏;男人說話時眼睛不斷瞟向門口,
他在等人或者擔心被人看見;女人雖然笑著,但腳尖指向出口,
說明她想離開……”我驚訝地聽著柳元玄的分析,突然意識到表面現象背后的復雜真相。
“他們在偷情?”“不僅如此。”柳元玄壓低聲音,“這是個'美人局'。那女人是職業(yè)的,
專門釣這種有錢人上鉤,然后勒索。看,她要行動了。”果然,紅裙女子突然捂住嘴,
一副要哭的樣子。男子慌張地遞上手帕,女子卻站起身快步走向洗手間。男子猶豫片刻,
跟了上去。“十分鐘內,她會以懷孕為由要錢;或者她的'丈夫'會突然出現捉奸。
”柳元玄冷笑,“老套但有效。”我心頭一震:“我們要提醒那個人嗎?
”柳元玄搖頭:“偏門規(guī)矩:不壞他人局,除非涉及自身。記住,我們只是觀察者。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餐廳入口處閃過一抹熟悉的紅色——是茶館見過的那個風衣女子!
她今天依然穿著紅色,不過換成了修身連衣裙,看起來優(yōu)雅而危險。“師父,
她……”柳元玄猛地按住我的手腕:“別看她!別引起注意!”但已經晚了。
紅衣女子似乎感應到了我們的目光,轉頭看向我們這桌。她的眼神冰冷如刀,
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后轉身離開了餐廳。柳元玄的臉色變得異常嚴肅:“我們得走了。
”“她到底是誰?”回程的出租車上,我終于忍不住問道。
柳元玄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她叫柳青,記住,如果以后單獨遇到她,立刻避開。不要對視,
不要交談,尤其不要相信她說的任何話。”他的警告讓我脊背發(fā)涼。這個偏門世界,
似乎比我想象的更加危險復雜。5基本功訓練持續(xù)了整整兩個月。
我的觀察力、記憶力和分析能力都有了顯著提升,
但柳元玄說還差最關鍵的一環(huán)——心理素質。“明天開始心魔試煉。”一天晚飯后,
他突然宣布,“這是成為偏門傳人必須通過的考驗。”“什么是心魔試煉?
”柳元玄神秘地笑了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第二天清晨,
他帶我來到四合院的地下室——一個我從未被允許進入的地方。地下室不大,
但布置得極為詭異:四面墻上掛滿了鏡子,中央擺著一張木椅,角落里點著幾盞幽藍的燈。
“坐下。”柳元玄指了指木椅。我忐忑地坐下,發(fā)現鏡子里的我呈現出各種扭曲的形象。
“心魔試煉很簡單。”柳元玄站在我身后,聲音突然變得飄忽,“我會問你一些問題,
你必須誠實回答。記住,這里的每一面鏡子都能照見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我咽了口唾沫,
點點頭。“第一個問題:你恨林雯和張子豪嗎?”“我……”我沒想到一開始就這么直接,
“當然恨!他們騙了我一百萬,還……”“不,”柳元玄打斷我,“我問的是,你恨他們嗎?
不是他們做了什么,而是你內心真實的感受。”我沉默了。恨嗎?當然。但除此之外呢?
想到林雯,我心中除了憤怒,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痛……“我……我恨張子豪,
他背叛了友誼。”我慢慢說,“但對林雯……我更感到被欺騙的恥辱和……”“和留戀?
”柳元玄尖銳地指出。鏡子里,我的表情扭曲了一瞬。“第二個問題:如果給你機會報復,
你會做到什么程度?”我握緊拳頭:“我要他們嘗到同樣的痛苦!”“具體呢?讓他們破產?
身敗名裂?還是……更極端的手段?”這個問題讓我愣住了。
我從未具體想過要如何報復……“我……不知道。
”“第三個問題:“柳元玄的聲音突然貼近我耳邊,“你信任我嗎?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我措手不及。我轉頭想看他,卻被按住了肩膀。“看著鏡子回答。
”鏡中的我眼神閃爍。我信任柳元玄嗎?他救了我,教我本事,
但關于他的過去、偏門的真相,我知道的少之又少……“我……想信任你。”“不夠。
”柳元玄的聲音冷了下來,“偏門師徒,生死相托。沒有絕對信任,就無法傳承真諦。
”他突然轉到我跟前,手里拿著一個小瓷瓶:“喝下去,這是最后一關。”“這是什么?
”“能讓你直面心魔的東西。”柳元玄的眼神異常嚴肅,“選擇權在你。
”我看著那個小瓷瓶,內心掙扎。這兩個月來,柳元玄雖然嚴厲,但確實在真心教我。
如果連這點信任都沒有……我接過瓷瓶,一飲而盡。液體苦澀無比,像吞下了一團火。
幾秒鐘后,世界開始旋轉,鏡子里的影像扭曲變形,分裂成無數個我……“現在,
“柳元玄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我看到林雯和張子豪在嘲笑我,看到債主們兇神惡煞地逼債,
看到自己站在山塘邊緣……然后畫面一轉,我看到了柳元玄,
他的臉突然變成了一張猙獰的鬼臉,向我撲來……“不!”我驚恐地后退,從椅子上跌下來。
幻象突然消失了。我渾身冷汗地躺在地上,柳元玄蹲在一旁,表情復雜。“合格了。
”他輕聲說。“什么……什么意思?”“心魔試煉不是為了答案,
而是看你在極端狀態(tài)下是否還能保持一絲清明。”柳元玄扶我起來,
“你最后意識到那是幻象,這就夠了。”回到地面后,柳元玄遞給我一杯熱茶:“三天后,
我們開始準備對你的'好朋友'采取行動。”我雙手捧著茶杯,仍在顫抖:“具體要怎么做?
”“不急。”柳元玄露出神秘的微笑,“明天我會教你偏門三十六局中最精妙的幾招,
然后……由你親自執(zhí)行這個局。”當晚,我輾轉難眠。
心魔試煉中看到的那些畫面不斷在腦海中閃回,
尤其是柳元玄變成鬼臉的那一幕……那究竟只是藥物導致的幻覺,還是我潛意識里的懷疑?
半夜,我輕手輕腳地來到柳元玄的書房。借著月光,我翻看他書架上的古籍,
希望能找到更多關于偏門和心魔試煉的資料。在一個隱蔽的抽屜里,
我發(fā)現了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輕時的柳元玄,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穿紅衣的少女,
眉眼間與那個危險的柳青極為相似……“你在干什么?”冰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我嚇得差點把照片扔出去。柳元玄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月光下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師、師父,我只是……”“好奇心會害死貓。”柳元玄慢慢走近,從我手中拿回照片,
“有些事,時候未到就不能知道。明白嗎?”我僵硬地點頭。柳元玄把照片放回抽屜,
語氣緩和了些:“去睡吧。明天開始,你要學的還很多。”回到房間,我久久無法入睡。
那張照片,柳青與柳元玄的關系,偏門的真相……這一切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
6“偏門三十六局,最上乘者不過三五種。”第二天上午,
柳元玄在院子里擺開一張古舊的地圖,“今天教你的是'連環(huán)局',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
讓人不知不覺入彀。”他指著地圖上標記的幾個點:“看好了。這里是張子豪的公司,
這里是他的別墅,這里是林雯常去的瑜伽館……”我驚訝地發(fā)現,
柳元玄早已詳細調查了我的兩個仇人的日常行蹤。“第一步,知己知彼。”柳元玄卷起地圖,
“接下來一個月,你要親自跟蹤他們,記錄下每一個生活細節(jié)。”“跟蹤?”“怎么,不敢?
”柳元玄挑眉,“記住,最好的局是量身定做的。只有了解目標的習慣、弱點和欲望,
才能設計出完美的陷阱。”就這樣,我開始了對張子豪和林雯的跟蹤調查。起初笨手笨腳,
幾次差點被發(fā)現,但隨著學到的偏門技巧運用得越來越熟練,
我逐漸能夠悄無聲息地融入他們的生活背景中。張子豪的生活奢侈而混亂。
除了表面上的投資公司,他還經營著幾家地下**,經常出入高檔會所,身邊美女不斷。
諷刺的是,新婚不久的他,已經背著林雯有了至少兩個情人。
林雯則過著看似光鮮的富太太生活:瑜伽、下午茶、奢侈品購物……但我注意到,
她經常一個人坐在咖啡館發(fā)呆,眼神空洞,與當年那個活潑的女孩判若兩人。
一個月后的匯報會上,我把調查結果詳細告訴了柳元玄。“很好。”他滿意地點點頭,
“現在,根據你了解的情況,設計一個局。
”我思考了一會兒:“張子豪最大的弱點是貪婪和好色,林雯則是虛榮和……孤獨。
我們可以利用這點……”柳元玄鼓勵我繼續(xù)說下去。“我想設一個'反殺豬局'。
”我慢慢理清思路,“先讓他嘗到甜頭,然后……等等,這不太對……”“思路是對的,
但太直接。”柳元玄指出,“記住,最高明的局要讓目標自己走進來,甚至感謝你給他機會。
”他鋪開一張紙,開始畫流程圖:“看好了。首先,
你需要一個新身份……”柳元玄的計劃精妙得令人窒息。
我將以海外歸來的富豪私生子身份出現,通過一系列精心設計的巧合與張子豪“偶遇“,
并展現出對古董的濃厚興趣和豐厚財力……“古董?”我疑惑地問。
“張子豪最近迷上了收藏,但眼力極差。”柳元玄冷笑,
“我們已經有一批'特別準備'的贗品在等著他。
”計劃越來越清晰:我將引誘張子豪投資一個虛構的古董拍賣項目,而林雯那邊,
則會有一個神秘的女性朋友出現……“記住,局的關鍵在于節(jié)奏。”柳元玄強調,“不能急,
要像釣魚一樣,慢慢收線。”就在我們完善計劃細節(jié)時,院門突然被敲響。
這種偏僻地方很少有訪客,我和柳元玄同時警覺起來。“躲起來。”柳元玄低聲命令,
示意我藏到屏風后。我從縫隙中看到柳元玄打開院門,門外站著的赫然是紅衣女子柳青!
他們低聲交談了幾句,然后柳元玄突然提高了聲音:“不可能!
”柳青的聲音冰冷清晰:“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你已經越界了,師叔。”師叔?我心頭一震。
柳元玄是她的師叔?那他們屬于同一個門派?“我沒有越界。”柳元玄厲聲道,
“奕辰是我正式收的徒弟,符合所有門規(guī)。”“是嗎?”柳青冷笑,
“那你告訴他偏門的全部真相了嗎?告訴他每一代傳人的最終宿命了嗎?”一陣沉默。
“果然。”柳青的聲音帶著勝利的意味,“三天后長老會做出裁決。在這之前,
你不準開始任何行動。否則……”“否則怎樣?”柳元玄的聲音突然變得危險,“小丫頭,
別以為當了'清門人'就能對長輩無禮。我行走江湖時,你還沒出生呢!
”又是一陣劍拔弩張的沉默,然后院門被重重關上。我聽到柳元玄的腳步聲走近,
趕緊坐回原位,假裝一直在看書。柳元玄回來時臉色鐵青:“計劃有變。我們必須加快進度。
”“師父,剛才是……”“不該問的別問!”他厲聲打斷我,隨即又強壓怒火,“聽著,
奕辰,明天你就以新身份開始行動。我會給你準備好一切所需。三天內,必須讓張子豪上鉤。
”我點點頭,心中卻充滿疑問。柳青說的“最終宿命“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柳元玄突然如此著急?當晚,柳元玄交給我一個精致的名片盒和一部新手機。“記住,
從現在起,你是美籍華人梁少雍,父親是地產大亨梁世昌。”他遞給我一份詳細的身份資料,
“所有背景資料都經得起查證。”我翻開資料,
驚訝地發(fā)現這個虛構身份竟然有完整的成長經歷、教育背景甚至社交媒體賬號。
“這……都是真的?”“偏門之術,虛虛實實。”柳元玄神秘地說,
“有些身份是幾十年前就準備好的,只等合適的人來扮演。
”這句話讓我心頭一顫:“我是……被選中的?
”柳元玄深深看了我一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奕辰。你救了我,我教你本事,
這是緣分。至于其他……時候到了自然會明白。”他拿出一套高檔西裝讓我試穿,
又指導我改變發(fā)型和言談舉止。鏡子里的我很快變成了一個氣質完全不同的富家子弟。
“最后一樣。”柳元玄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玉墜,“戴上它,關鍵時刻能保平安。
”玉墜通體碧綠,雕刻著復雜的符文,觸手生溫。“這是什么?”“偏門信物,歷代相傳。
”柳元玄的眼神變得柔和,“戴上它,你就是真正的偏門第七十三代傳人了。
”我鄭重地將玉墜掛在脖子上,感受它貼在皮膚上的微涼觸感。明天開始,
我將正式踏入這個危險的游戲,為我,也為柳元玄……無論等待我的是什么,
已無回頭路可走。7“梁先生,您的馬提尼。”我接過酒杯,輕輕點頭致謝。
水晶杯中的液體在燈光下閃爍著琥珀色的光芒,就像我胸前那塊玉墜一樣。三天了,
我已經完全適應了“梁少雍“這個身份。半島酒店的酒吧是這座城市精英們的社交場。
我坐在角落的VIP區(qū),看似隨意地翻閱一本古董拍賣目錄,實則暗中觀察著入口。
根據情報,張子豪每周三晚上都會來這里喝一杯。“先生,需要再來一杯嗎?
”服務生恭敬地問。我看了看腕表——柳元玄準備的百達翡麗:“再等十分鐘。”九點整,
張子豪如預期般出現了。他比上次見面時更加發(fā)福,昂貴的西裝包裹著微微凸起的肚子,
臉上帶著志得意滿的笑容。身邊是一個我沒見過的年輕女子,不是林雯。我按計劃行動,
起身時“不小心“撞到了經過的服務生。托盤上的酒杯摔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
整個酒吧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包括張子豪的。“非常抱歉!”我連忙道歉,
從錢包里抽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服務生,“這是賠償。”“梁先生?
”一個驚訝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轉身,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表情:“您是……”“張子豪,
豪遠投資的。”他熱情地伸出手,“上周在慈善晚宴上我們見過,您可能不記得了。
”我當然記得——那是我精心安排的第一次“偶遇“。當時我只是遠遠地與他打了個照面,
讓助理遞了名片,沒想到他記性這么好。“啊,張總!”我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抱歉,
那天人太多了。這位是……?
”張子豪略顯尷尬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伴:“這是我的……助理,小楊。
”女助理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掛上職業(yè)微笑。我心中冷笑——果然還是老樣子,
背著妻子偷腥。“梁先生一個人?不如一起坐?”張子豪熱情邀請,
眼睛卻盯著我的手表和西裝,評估著它們的價值。“那就打擾了。”我微笑著答應。
接下來的談話如柳元玄預料的展開。張子豪對我的“海外背景“表現出濃厚興趣,
尤其當我說到父親在加州的葡萄酒莊和古董收藏時,他的眼睛明顯亮了起來。
“梁先生對古董也有研究?”他試探地問。“略懂一二。”我謙虛地說,
從口袋里掏出一枚古錢幣把玩,“家父的愛好,從小耳濡目染。
”張子豪盯著那枚錢幣:“這是……?““靖康通寶,北宋的。”我隨手遞給他看,
“品相一般,不過是我十歲生日時父親送的禮物,一直帶在身邊。
”其實這只是柳元玄準備的仿制品,但做工精良,足夠騙過張子豪這種半吊子。
“真品現在值多少錢?”他果然上鉤了。“這種品相……大概五六十萬吧。
”我輕描淡寫地說,然后故意轉移話題,“對了,張總做什么行業(yè)的?”兩小時后,
我們已經像老朋友一樣交談甚歡。
張子豪完全被“梁少雍“這個身份的魅力所吸引——或者說,
被這個身份代表的財富和資源所吸引。分別時,我們交換了私人號碼,
約定周末一起打高爾夫。“第一步很順利。”回到安全屋,我向柳元玄匯報。
他正在研究一張復雜的星象圖,聞言抬頭:“他提到林雯了嗎?”“沒有。
倒是帶了個年輕女助理,明顯是情人。”柳元玄冷笑:“狗改不了吃屎。記住,
下次見面要無意間透露你下周要去香港參加一個私人拍賣會。”“明白。”我猶豫了一下,
“師父,我今天在酒店看到了柳青。”柳元玄的手突然停住:“她看到你了?”“應該沒有。
她在大堂另一邊,好像在等人。”“繼續(xù)。”柳元玄的表情恢復平靜,“她穿什么衣服?
”“紅色連衣裙,和上次差不多。”柳元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紅色……有意思。
下次見到她,無論穿什么顏色,立刻通知我。”“為什么?顏色有什么含義嗎?
”“不該問的別問。”柳元玄收起星象圖,“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任務。”躺在床上,
我回想著今天與張子豪的互動。曾經讓我恨之入骨的人,現在卻對我畢恭畢敬,
只因為一個虛構的身份……這感覺既諷刺又令人興奮。柳元玄說得對,
偏門之術確實能讓人看透世間百態(tài)。8高爾夫球場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我戴著墨鏡,
看著張子豪笨拙地揮桿,球飛進了沙坑。“見笑了。”他尷尬地笑笑,“梁總球技真好,
經常打?”“在加州時每周都打。”我隨口編造,“對了,
下周我要去香港參加一個私人拍賣會,張總有興趣嗎?
”張子豪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什么拍賣會?”“蘇富比的一個小型私拍,
主要是一些中國古董。”我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聽說有幾件是圓明園流失的珍品。
”“這……需要什么資格才能參加?”張子豪果然上鉤。
我假裝思考了一下:“原則上需要邀請函……不過我可以帶一位朋友。
”張子豪激動得差點把球桿扔了:“那太感謝了!梁總真是……”“別客氣。
”我拍拍他的肩,“對了,你太太不介意你周末出門嗎?
”他臉色微變:“她……她不太管我的事。”“真羨慕。”我嘆了口氣,
“我前女友就特別粘人,最后發(fā)現她只是為了我的錢。
”張子豪似乎找到了共鳴:“女人都一樣!
我老婆現在整天就知道逛街買東西……”我心中冷笑,表面卻深表同情。談話間,
我注意到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林雯。她獨自一人坐在俱樂部露臺上,
面前放著一杯果汁,神情落寞。計劃外的相遇。柳元玄說過,在計劃完全成熟前,
我應該避免直接接觸林雯。但看著她孤單的樣子,
我鬼使神差地提議:“那位女士一個人坐了很久,不如邀請她一起?
”張子豪順著我的目光看去,臉色驟變:“不……不用了,我認識她,她……她是我太太。
”“這么巧?”我裝作驚訝,“那更應該請過來了。”在我的堅持下,
張子豪不情愿地去叫了林雯。三年不見,她比記憶中更加精致,卻也更加憔悴。
昂貴的連衣裙包裹著她消瘦的身形,妝容掩蓋不住眼下的青黑。“這位是梁少雍梁總,
海外回來的投資人。”張子豪干巴巴地介紹,“這是我太太林雯。”“幸會。”我伸出手,
心跳加速。林雯禮貌地握了握我的手,觸感冰涼。她的眼神陌生而疏離,
完全沒有認出我的跡象。這也難怪,“梁少雍“從發(fā)型到氣質都與過去的陸奕辰判若兩人。
“梁總對古董很有研究。”張子豪試圖活躍氣氛,“下周我們要一起去香港參加拍賣會。
”林雯微微一笑:“子豪最近迷上收藏了,家里堆滿了瓶瓶罐罐。”“有些投資價值很高。
”張子豪立刻反駁,然后轉向我,“梁總,你說那個靖康通寶現在行情怎么樣?
”我順著話題聊起古董市場,暗中觀察林雯的反應。她看似在聽,眼神卻飄向遠方,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腕上的手表——我注意到那下面隱約有一道淤青。談話進行到一半,
林雯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臉色微變:“我接個電話。”她走到遠處接電話,
背影顯得異常緊繃。張子豪的目光追隨著她,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張總和夫人感情很好啊。
”我故意說。“還行吧。”他敷衍道,突然壓低聲音,“梁總,其實有件事想請教。
你見多識廣,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查一個人的通話記錄?
:“張總懷疑夫人……?““最近她總是神神秘秘的……”張子豪的眼中閃爍著猜疑和憤怒,
“我花那么多錢養(yǎng)著她,她敢背叛我……”這一刻,
我看到了張子豪面具下的真實面目——一個控制欲極強、疑心病重的暴君。
林雯手腕上的淤青突然有了解釋。林雯很快回來,借口頭痛要提前離開。張子豪勉強同意,
但眼神中的陰霾更重了。“香港之行就這么定了。”分別前,我對張子豪說,
“下周五機場見。”回到安全屋,我立刻向柳元玄匯報了意外情況。“林雯可能遭受家暴。
”我說,聲音不自覺地發(fā)緊。柳元玄正在擦拭一把古樸的匕首,聞言停下動作:“所以呢?
”“所以我們還要繼續(xù)計劃嗎?她已經夠慘了……”“愚蠢!”柳元玄厲聲喝道,
“這正是最好的機會!一個被家暴、渴望逃離的女人,最容易落入我們設計的'救贖局'。
”我沉默了。柳元玄說得對,從偏門角度這確實是絕佳機會。但看到林雯現在的樣子,
我心中的恨意竟然消減了不少……“奕辰,“柳元玄的語氣緩和下來,“記住,
心軟是偏門大忌。她當初怎么對你的?”“她……”“她明知張子豪設局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