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在即,墨淵帶回一“義妹”蘇凝雪讓我教導。她日日向我請安,聲聲姐姐甜如蜜,
實則暗中盜取我的靈血。直到我撞見他與心腹密談:“少主英明,
以義妹之名將圣女接入府中,待她吸納足夠靈血,便可為您逆天改命。”墨淵冷笑,
“若非楚汐月挾恩圖報,逼我宗族立誓娶她,凝雪早已是我的道侶。
”心腹又道:“只是圣女體弱,聽聞近日她吸納靈血后常有反噬,怕是撐不到您功成之日。
”“無妨,楚汐月乃萬載難逢的藥靈之體,壽元悠長,我讓凝雪每日‘借’她靈血滋養,
待凝雪功成,再懷上我的血脈,她在宗門地位便無人能及。”昔日墨淵聲聲“唯愛汐月”,
皆是謊言,我不過是他為真愛鋪路的血袋。既如此,這血袋,誰愿當誰當!
................................1“還是少主高明,
為防楚汐月察覺,將她調養的靈藥替換為‘化功散’,她每次沖擊瓶頸都靈力潰散,
只當自己天賦已盡。”“她神識早被我暗傷,辨藥只能憑本能,修為停滯,只會自怨自艾,
怎會疑我?能為凝雪獻祭,是她的榮幸,證明她尚有用處,不是嗎?
”心腹憂慮:“可楚汐月畢竟是太上長老親點的少主夫人,若她發覺,
鬧到太上長老那里……”“她鬧也無用,楚汐月對我情根深種,稍加安撫便會搖尾乞憐。
況且,此事你我皆知,只要她蒙在鼓里便萬無一失。”心腹淫邪一笑,“聞說藥靈之體,
寸膚寸骨皆是至寶,少主既不喜她,不如賞我幾分……”一道掌風將心腹拍飛。“我再厭惡,
她亦是我墨淵名義上的妻,旁人,也敢覬覦?”我房中藏有一枚墨淵送我的星辰玉璧,
據說是他踏遍萬山尋得的奇珍,能凝聚天地靈氣助我修行。那是我在宗門最珍視的寶物,
因為那是墨淵唯一一次為我跋涉千里所得。一日修行歸來,卻見蘇凝雪站在我房中,
手中正把玩著那枚星辰玉璧,見我進門,竟當著我的面將它摔在地上,玉璧頓時裂成碎片。
"抱歉呢,姐姐。"她眼中閃著狡黠的光,"我只是好奇這塊玉有何特別,不小心失手了。
"我心如刀絞,顫抖著蹲下身想要拾起碎片,每一片都凝聚著我對墨淵的愛意。"凝雪,
這玉璧對我意義非凡..."墨淵聞聲趕來,見狀立刻板起臉:"汐月,凝雪年幼不懂事,
你作為姐姐,怎能因一塊俗物怒責于她?""可這是你親手為我尋來的星辰玉璧,
你說過它獨一無二..."墨淵眉頭一皺:"不過是塊尋常玉石,稍加雕琢而已,
哪來什么天地靈氣?你若真喜歡,我改日再尋一塊便是。"我呆立原地,心冷到極點。原來,
連那份"獨一無二"的情意,也是謊言。府外墨淵轉身,氣息漸近。
我急忙藏入丹房假裝煉丹。鼎爐的煙火嗆得我淚如雨下。百年前,我于上古戰場,
從萬魔噬體中救下垂死的墨淵。墨淵瀕危,宗族長老跪求我這藥靈傳人施救。
魔氣侵蝕我根基,我耗盡半生修為,才將他從鬼門關拉回。墨淵蘇醒,感我恩情,
許諾娶我為妻,護我永世。他以癡情騙我,臨近大典,卻讓我知曉,
我只是他白月光逆天改命的祭品。半月前,墨淵硬逼著我為蘇凝雪煉制"通靈丹",
此丹需藥靈體血為引,我不得已割腕取血。煉丹時我暈眩不適,墨淵竟冷眼旁觀,
還催促道:"汐月,快些,凝雪等不及了。"蘇凝雪站在一旁,眼中滿是得意。當丹藥成形,
墨淵親手喂給她服下,而我因失血過多癱倒在地,竟無人理會。后來,
我聽聞這"通靈丹"并非為治病,而是助蘇凝雪修煉邪功,此功需吸食他人靈血方能精進。
我這才明白,我被騙了,不僅是煉丹之血,更是每日的"請安"。2淚落丹爐,
腦中盡是他們對話,丹火灼傷指尖亦不自知。“汐月!”墨淵聲音傳來,我回神,指尖劇痛,
淚更洶涌。“煉丹怎還分心。”他取出玉瓶,為我敷上靈藥。見我淚痕滿面,
他疼惜吻我臉頰。“看來我的汐月不適合操勞,從今日起,凝雪那邊丹藥無需你費心,
安心待嫁。”他抱我回寢殿,又要點燃那安魂香,我下意識阻止。
他卻笑道:“此乃新制的‘凝神香’,你近日常說心神不寧,試試此香。”墨淵眸光繾綣,
關懷備至。他上榻,擁我入懷,大手在我身上游走,炙熱掌心引得我體內靈力微顫,
我不禁輕吟。可他狠毒之言在腦中回蕩,我冷硬推開他。“墨淵,別…我今日不適。
”墨淵眸中欲念翻涌,“汐月,吻我,就吻吻。”此時,門外傳來急切叩門聲。“姐姐,
聽聞你受傷,我特意為你燉了靈參湯…”蘇凝雪闖入,墨淵的手如遭雷擊般縮回。
蘇凝雪眼中妒火一閃,腳下“不慎”,湯蠱朝我潑來。我閃避不及,滾燙參湯濺濕我手臂。
我“嘶”了一聲。蘇凝雪嚇得煞白,跪地“咚咚”叩首。“我太魯莽,請姐姐恕罪,
我再去燉一盅。”墨淵見我手臂紅腫,眉頭緊鎖。“淵哥哥,我真不是有意的,這湯太燙了,
啊——好疼!”墨淵注意力被引走,急忙奔向蘇凝雪,輕吹她微紅指尖。將人攬入懷,
蹙眉看我:“楚汐月,平日讓你照拂凝雪,你便是如此照拂的?”“凝雪年幼,又初來乍到,
難免莽撞。”“你就不能寬容些,與小輩計較什么?你看凝雪怕你如此,
這讓我如何在宗族面前交代?”面對我與蘇凝雪,墨淵總是偏袒。我曾問他與蘇凝雪關系,
他嗤笑:“楚汐月,你莫要多心,凝雪視我如兄長,我豈會有他念。”想起初遇那日,
我欲向蘇凝雪行禮,她卻故意將茶盞打翻,滾燙茶水濺上我的手背。墨淵急忙上前,
我以為他是擔心我,沒想到他卻護住蘇凝雪,責備道:"汐月,凝雪初來乍到,你作為主人,
應多關照才是,何須用這種方式下馬威?
"我驚愕至極:"可明明是她——"蘇凝雪眼淚盈眶,搶在我前面辯解:"淵哥哥,
是我不小心,姐姐并未責怪我,
您莫要誤會..."我從墨淵的眼神中看到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心頭一震,那一刻,
他眼中仿佛沒有我的存在。當晚,我輾轉難眠,聽到蘇凝雪房間傳來她與墨淵的低語和笑聲,
持續至天明。我亦曾自省,是否做得不夠好。如今想來,不過是二人聯手蒙騙我的把戲。
蘇凝雪的小心翼翼,時時叩首,皆為盜我靈血。族中秘典記載,盜血者需取被盜者發膚,
以秘法咒印,再行叩拜之禮,便可緩慢竊取對方本源靈血。細數,
蘇凝雪已向我“請安”近三月,一日三次,她已竊我百年修為。
難怪我與那“幽冥之主”約定的時限,將近了。我心如死灰,卻聽蘇凝雪一聲干嘔。
3墨淵眸光大亮,抓住蘇凝雪手腕。“凝雪你莫非…”見我在旁,他話鋒一轉。“汐月,
你好生休養,凝雪身體不適,我帶她去見藥師。”我撫著手臂燙傷,癱倒在榻。夜色沉沉,
房中“化功散”的異香愈發濃郁。與墨淵相伴百年,他夜夜與我雙修,卻從不助我穩固境界。
百年間,我沖擊瓶頸失敗十數次,次次經脈欲斷。唯有一次,我觸摸到瓶頸邊緣,那段時日,
墨淵房中“化功散”用得極勤,不足一月我便靈力大損。我只當自己修行出了岔子,
屢次閉關皆無果。墨淵只是抱著我安慰,說我們來日方長,他會助我。可我未曾想,
只因他要助蘇凝雪逆天改命,便親手斷送我百年道基。余光瞥見榻上墨淵遺落的玉簡。
往昔我對他深信不疑,從未探查。今日卻鬼使神差拿起,輸入蘇凝雪生辰,玉簡禁制頓開。
玉簡光幕上是他們緊握的雙手。秘檔中存有上千幅蘇凝雪的影像。我如同一個笑話,
看著墨淵對蘇凝雪的句句深情,心痛到窒息。翻到中間,我看到一枚鳳血玉佩的影像,
注曰:“此乃她宗族至寶,然凝雪喜愛,我便設計取來。”我驀然想起,
曾有一段時日墨淵遭魔氣反噬,我日夜守護,他怕魔氣傷我,不讓我靠近,
反說我宗族鳳血玉佩可鎮壓魔氣,讓我交予他佩戴。我家玉佩確有凈化之效,我一心為他,
未曾多想,自此玉佩便不知所蹤,不想竟是他贈予他人。千幅蘇凝雪影像中,
夾雜幾張關于我的。影像模糊,備注亦顛三倒四。“楚汐月又欲突破,此次已近圓滿,
我加重‘化功散’劑量,她才靈力潰散,她哭得肝腸寸斷,但我別無選擇,為了凝雪,
只能如此。”“凝雪身體虛弱,藥師說她根基受損,恐時日無多。聽聞‘借靈血’之法,
我便讓凝雪叩首向楚汐月‘借’,她是藥靈之體,壽元悠長,就算折損修為,
她用些丹藥也能恢復吧。”“楚汐月待我確實情深義重,可凝雪世間唯我可依,
我不能負凝雪。若我與凝雪結為道侶,亦不會棄楚汐月不顧,我會用余生補償她。
”關閉玉簡,我將自己埋入錦被,泣不成聲。我拭去淚水,正欲離開寢殿,
卻見墨淵書案上有一封未封口的書信,署名太上長老。出于好奇,我輕輕拿起,
映入眼簾的幾個字卻讓我如雷轟頂。"...蘇凝雪非我義女,乃千年前魔門圣女轉世,
當年她墮入萬魔血池,已身化邪氣。恐她借你靈血反噬吾宗,所設此局,
意在引蛇出洞..."我雙手顫抖,繼續往下讀:"...汐月藥靈體質特殊,
凡'借'其靈血者,必反受其噬。我已在她靈血中加入'噬魔丹'成分,
若凝雪真是魔女轉世,吸食汐月靈血后必現原形...""...此局危險,
汐月恐遭池魚之殃。望少主謹記,切莫讓汐月知曉,以免她心軟心慈,壞了大事,
使凝雪逃脫天罰..."最后署名處,長老親筆寫道:"若汐月因此受損,
少主務必悉心照料,待此事了結,再向她坦白。少主對汐月真情,老夫知曉,
望萬事以大局為重。"我雙腿一軟,癱坐在地。這一切竟是針對蘇凝雪的局?
難怪墨淵平日對我又愛又恨,欲言又止...我急忙翻找墨淵的其他信件,
在他床榻下發現一個隱蔽的暗格。開啟后,里面竟是另一封信,
這次是墨淵親筆寫給蘇凝雪的:"凝雪,計劃進行順利,藥靈女早已上當。
太上長老雖有疑慮,但我已設法安撫。你我苦心經營百年,只待大婚之日,
將她血脈盡數吸取,你便可恢復全部魔力,我亦可借此突破天人之境。屆時,
我與你共據魔宗,天下共尊...""...至于我給長老的那封假信,她已看到。
此時藥靈女定是心懷感激,更加信任于我。今晚你對她的'請安',務必做足戲份,
以取更多靈血..."我如墜冰窟,原來這一切都是陷阱中的陷阱!墨淵不但沒有保護我,
反而與蘇凝雪聯手設下騙局,讓我以為自己誤會了他們,從而更加放松警惕,
好讓他們在大婚之日一舉吸干我的靈血!我強壓悲痛,將信件原樣放回,假裝無事發生。
良久,我拭去淚水,捏碎一枚漆黑的傳音符。“你不是說傾慕我,非我不可嗎?
只要你助我一事,我便應你。”“何事?”“讓我解脫。”4墨淵徹夜未歸。次日挑選嫁衣,
蘇凝雪巧言央求,墨淵便帶她同往。中途,墨淵收到傳訊,說宗內有急事,讓蘇凝雪陪我。
臨行前,不忘叮囑:“凝雪體弱,你多照看。”“儲物袋內的丹藥,我已分好,凝雪不記事,
你提醒她服用。”“還有,凝雪近來食欲不佳,稍后路過靈果坊,你為她購些開胃仙果。
”若是從前,我定會纏著他不放。今日,我只淡然頷首。墨淵蹙眉,覺察異樣,看了看我,
還是說道:“看中哪件嫁衣不必猶豫,告知我我即刻購置。還有…我會盡快回來。
”墨淵方走,蘇凝雪笑容便斂去。她將一份孕脈診斷玉簡擲于我面前,
冷笑道:“聽張心腹說,汐月姐姐你沖擊瓶頸十數次,最接近成功那次也功虧一簣?姐姐,
你修為可真不濟,不像我…與淵哥哥雙修一次便有了。”“哦,那恭喜。”我未看玉簡,
轉過頭去。“楚汐月,你驕傲什么?你再是天之驕女,淵哥哥的心也不在你這!
”她一把揪住我發髻,強行將我視線按在她留影石上。華麗飛舟內,蘇凝雪與墨淵赤身交纏,
墨淵細細吻著蘇凝雪玉頸。“淵哥哥,我與汐月姐姐,你究竟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