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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山,滾出來,今天的事情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江嵐煙沖進知青點,卻被告知周宴山從來沒有來過。
怒火憋在胸腔,不上不下,她皺著眉:“沒來?那他住哪里?”
知青們沒有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這些嘲諷的眼光讓她更加惱怒,江嵐煙轉身就走,又去已經夷為平地的周家找了一圈,依舊沒發現周宴山的身影。
難道在衛生站?
想起最近周宴山一直在受傷,江嵐煙胸腔的怒意消散一些,多了幾分隱秘的擔憂。
她腳步不停地往衛生站跑去,將準備下班的醫生攔住:“周宴山呢?”
醫生看著眼前氣喘吁吁的江嵐煙,語氣冷淡:“不知道?!?/p>
江嵐煙又急又氣:“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傷得那么重......”
醫生平靜地嘲諷:“是傷得很重,要不是我及時發現,他早就死在小樹林了?!?/p>
江嵐煙心中咯噔一下,她沒想到周宴山傷得那么嚴重。
怪不得他這幾天的臉色總是特別蒼白,走路的腳步也變得虛浮......想到這些,她猛地推開醫生,朝簾子后面的休息室走去。
簡易的木板床空蕩蕩,被子枕頭疊放整齊,就是沒有人。
醫生在身后開口:“別找了,他是在我這里躺了幾天,但今天早上離開的時候說他不會回來了。”
他說完關燈鎖門,背著藥箱離開了,留下江嵐煙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不會回來是什么意思?
他受了重傷,家被燒了,又跟她退了婚,他如果不去知青點和衛生站,還能去哪里?
他一個撿來的孩子,在村里無親無故,一直遭受排擠。
當年他父母去世后,他的伯父伯母便以他克人的名義想將他趕走,他也不可能去伯父家住。
他會不會......尋短見了?
想到這里,江嵐煙心中的恐慌蔓延,她腳步有些虛浮地往后山跑去,看到了周家父母旁邊新立的大黃的墓碑,想到大黃被打死時周宴山崩潰怒吼的摸樣,心中忽然一陣刺痛,險些站不住腳。
心中的恐慌達到頂點,她滿頭大汗地跑下山,在村里逮人就問,才發現整整一個下午,沒有人見到周宴山。
江嵐煙一家一戶敲門過去,嗓子幾乎冒煙,喉嚨嘶啞,直到問到大隊長家,才被告知,周山開了去北城探親的介紹信。
“北城探親?他哪里來的親人?”
盡管疑惑,但江嵐煙焦慮恐慌的情緒總算散去,她松了一口氣,有些脫力地扶住了門框,大口呼吸順著氣,待呼吸平緩下來才借著月色往回走。
一路上,江嵐煙想到自己剛剛像個傻子一樣滿世界找人,越想越氣。
她咬著牙,雙眼幾乎要噴火:“退婚玩失蹤?周宴山,你還在耍花樣!可真是好樣的!不管你怎么玩,我都只愛阿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