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節前,我病死在了老公名下空蕩的公寓里。女兒穗穗不知所措間,恰逢第一次來了月經。
彼時,丈夫溫延舟正陪著小三和她的女兒在游樂園看煙花。穗穗哭著找他求助,
卻被親爹造黃謠。他冷笑:“小小年紀就學會勾引別人,和你媽一樣下賤。
”她仰著倔強的臉龐反駁,卻引來男人更大的怒火。溫延舟罰她學乖,
她便安靜地蜷縮在暴雨中,直至血流成河。直到警方的電話響起:“溫先生,
您妻子的尸體在公寓被發現……”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卻喪失了理智,紅著眼抱緊我的尸體,
求我不要離開他和女兒。01我死了,死在兒童節前一天。女兒穗穗不停哭著喊我醒來,
可我再也不能牽起她的手了。我死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七年前的意外,
讓她的智力永遠停留在了五歲。穗穗哭累了,就跑去拿了干澀的饅頭塞到我手心:“媽媽吃,
穗穗不餓。”看著她盯著饅頭不停吞咽口水的樣子,我心頭一陣酸澀。
本來答應好帶她去夢想已久游樂園,沒想到病情惡化的這么快,連兒童節都沒挺過去。
她點開兒童手表,哭喪著給溫延舟打電話:“爸爸,媽媽身上好冰,
還一直在睡覺……”男人冷漠的聲音傳過來:“她又在玩什么把戲,上次裝病,
這次還要干什么?我還忙,別打電話了。”“告訴你媽,只要她愿意和你林阿姨道歉,
我就回去看你們。”電話掛斷后,穗穗呆愣在原地。三年前的兒童節,穗穗在夜里發了高燒。
我給她貼上退燒貼,和溫延舟一起守了她一整晚。可是當林茜茜回國后,一切都變了。
他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甚至開始缺席穗穗的每一次成長瞬間。穗穗想了想,忽然跑去臥室,
在抽屜里找了又找翻出退燒貼來。她笨拙地把退燒貼仔仔細細放在我額頭上,
學著我曾經照顧她的樣子:“媽媽乖,貼貼就不難受了。”我難過極了,下意識想抱住她,
可伸出的手卻只虛虛地穿了過去。穗穗雖然心智不成熟,可比誰都會心疼媽媽。
她忽然抱住肚子,痛苦地小聲喊:“媽媽,穗穗肚子好痛。”我心里一緊,
趕忙跟著她去到廁所里,卻發現她下面流了血。穗穗一臉驚恐和茫然,
跑到我旁邊開始小聲抽泣:“媽媽,穗穗流血了,是不是要死了啊。”我在旁邊急地團團轉,
卻一點也幫不了她。穗穗今年十二歲了,生理上是到了來初潮的年齡。可她心智還小,
不懂這些,我這個當媽的卻再也沒辦法教她了。她害怕地拿著紙巾擦著血跡,卻總也擦不盡。
巨大的恐慌下,她點開我生前給她在手表上的語音留言。“穗穗乖,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哦,
有事就去找爸爸。記住,媽媽永遠愛你。”她忽地捏緊拳頭,
掛滿淚痕的小臉滿是堅定:“媽媽,穗穗替媽媽給林阿姨道歉,把爸爸找回來好不好。
爸爸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我飄在穗穗身后,看著她把自己的小黃鴨雨靴擦得锃亮,
又拿上自己最愛的小熊玩偶。“媽媽等穗穗回家”,她對著空氣認真點頭,
攥緊兒童手表推開了家門。五月的晨霧還未散盡,露水打濕了她卷起的褲腳。
我的心臟在虛無中抽痛——她甚至不知道要換掉沾著血漬的褲子,
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踩進了薄霧里。“穗穗!看路!”我徒勞地喊著,
眼睜睜看著她差點撞上疾馳的外賣電動車。騎手罵罵咧咧的聲音傳過來,
穗穗卻只是護緊了懷里的小熊,繼續朝著溫宅的方向前進。大霧撲在她濡濕的睫毛上,
路過早餐鋪時蒸籠騰起的熱氣讓她咽了咽口水。我看見她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
從兜里掏出半塊硬饅頭,掰下一小塊含在嘴里,剩下的又小心翼翼包回手帕。
“穗穗要給爸爸帶早飯”,她對著小熊耳朵小聲說,鼻尖蹭著玩偶發硬的絨毛。
溫宅的噴泉池在薄霧中若隱若現,穗穗忽然停住了。一抹姹紫的裙擺飄起,
輕盈地掠過鵝卵石小徑。“林阿姨!”穗穗眼睛亮起來,揮舞著小熊跑過去,“穗穗來道歉!
”02看到林茜茜那一刻,我的血液在靈魂深處凍結。我深知這個女人的蛇蝎心腸,
穗穗在她那里不會好過的。女人轉過身后,眼底劃過一絲厭惡,臉上卻堆起虛偽的笑意。
“哎呀,這不是小穗穗嗎?”她蹲下身,
指甲故作不經意地掐進穗穗的手臂:“怎么一個人來了這里?你媽媽呢?
”穗穗被她身上的香水味嗆得后退半步,眼睛仍亮亮的:“穗穗替媽媽說對不起,
可以讓爸爸回家了嗎?”林茜茜的笑僵住了。她瞥見穗穗褲子上暗紅的痕跡,眸色一閃,
忽然伸手拽住孩子細瘦的手腕:“阿姨帶穗穗換漂亮裙子好不好?”“不要!
”穗穗突然尖叫著掙扎,手里的小熊掉進水池,濺起陣陣水花。
我瘋了一樣撲過去想護住穗穗,用盡全力卻只穿透了林茜茜的身體。
看見心愛的小熊掉進水池,穗穗急忙跳進去撿。林茜茜看到這一幕,好整以暇地抱著手臂,
一臉不屑:“傻子一個,拿什么跟我女兒爭。”穗穗不會水,短短幾秒已經嗆了好多水,
卻還是不停地揮著小臂往前劃。看到水池中浮起的血色,我焦急吶喊:“穗穗快出來,
別撿了。”第一次來就在冷水里泡那么久,以后落下病根怎么辦。她終于撿到了玩偶,
掙扎著從噴泉池里爬出來,整個人哆嗦地不像話。
林茜茜冷眼看著這一切:“穗穗你說要替媽媽道歉,那準備禮物了嗎?”“禮物?
”女兒揚起茫然的臉,攥緊手里的小熊,濕漉漉地看著她:“林阿姨想要什么,
穗穗都會給你。”“穗穗真乖”,林茜茜俯身摸了摸她的頭,
卻用溫柔的語氣說出最惡毒的話:“阿姨想要穗穗消失呢。”女兒不解地皺眉,
下意識退后兩步。“穗穗你看”,林茜茜眸色閃動,
指著別墅外的流浪漢說:“那些人都沒有媽媽的,很可憐對吧?”聽到他們沒有媽媽,
穗穗難過地點點頭:“那我要怎么做呢?”“很簡單啊”,女人輕蔑地上下打量著穗穗,
水漬浸透衣服顯出女孩開始發育的身體,她淺淺一笑:“穗穗去陪那些人睡一覺就好啦。
”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林茜茜她想干什么?我開始對著她破口大罵,氣憤地呼吸都顫抖。
可沒人聽得到我的憤怒,我不停地阻攔穗穗走過去的步伐,卻始終無能為力。
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朝別墅外走去,看著她褲子上的血跡被印染成了暗紅。望見有女孩過來,
流浪漢都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小姑娘,過來干什么?這里可沒有糖果哦。
”穗穗緊張地抱緊懷里的小熊,幾不可聞地開口:“我來陪你們睡覺。
”幾個流浪漢愣了一瞬,隨即爆發更猥瑣的哄笑。為首那個更是眼冒精光,
一把握住穗穗的小臂,想把她拉到懷里:“你可要說話算話啊!
”他的手粗暴地摩挲穗穗掛著水漬的小臉,丑惡的嘴角令人作嘔。穗穗害怕地縮了縮,
嘴巴卻不停地呢喃:“穗穗不怕,穗穗不怕……”我拼盡全力推開那些于懷不軌的人,
卻只一次次穿過去,摔在地上。我急得險些落淚,無助地看向周圍,希望有人能幫我的穗穗。
可是沒有,距離最近的一個林茜茜巴不得穗穗出事。流浪漢們看到林茜茜在附近,
還有些顧忌,看著彼此遲遲不動手。林茜茜見狀,急忙大聲說:“今天起的太早了,
我要上去補覺!”“補什么覺”,溫延舟信步走來,對上林茜茜有些驚慌的目光,
疑惑開口:“現在不都中午了嗎?”溫延舟手里還牽著林茜茜的女兒林巧巧,
轉頭卻看到穗穗正呆呆地坐在流浪漢懷里。他瞳孔緊縮,甩開牽住的小手,立馬奔向穗穗。
把她從流浪漢懷里撈出來,他憤怒極了,厲聲吩咐保安把這些流浪漢都送到警察局,
一定要查清楚發生了什么。看到這一幕我稍稍松了口氣,溫延舟再怎么樣也不會不管穗穗的。
溫延舟緊緊盯著渾身濕漉漉的穗穗,眉頭緊皺:“怎么搞成這樣的?你媽呢,
她就是這樣管孩子的?”穗穗剛從巨大的驚嚇中緩過神來,嚅囁著不肯吭聲。
這時林巧巧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坐在地上大喊:“爸爸不要我了,爸爸不要我了。
”溫延舟松開眉頭,無奈地笑了笑。他蹲下來溫柔地看著小女孩:“巧巧,你先自己去玩,
待會爸爸帶你去游樂園看煙花好嗎?”“我才不去,天天去早就膩了!
”林巧巧立馬收了哭聲,癟著嘴一臉不屑。穗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心里忽然有些難過。
以前每年的兒童節,溫延舟都會帶她去游樂園玩,把她放在肩頭,
承諾讓她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她鼓起勇氣,怯怯地拉住溫延舟的袖子:“爸爸,
穗穗也要去。”溫延舟扭過頭,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正欲開口,
林茜茜卻忽然眼咕嚕一轉,像被嚇到了一般失聲尖叫起來:“延舟!你快看,
穗穗褲子上怎么會有血跡!”溫延舟緊皺眉頭,神色難看地盯著穗穗的褲子。
她幸災樂禍地笑了笑,故作擔憂:“現在的小女孩都不學好了,
我上次還見到和穗穗一樣年齡的挺著個大肚子呢。”“也不知道接觸了什么人,
這可怎么辦啊?”溫延舟聞言站了起來,巨大的陰影籠罩著穗穗,
臉上一片烏云密布:“溫時穗,你告訴我,你剛才在干什么?
”穗穗不懂眼前溫柔的爸爸為什么突然這么嚴肅恐怖,
她結巴著開口:“在……陪他們睡覺……”“啪”溫延舟氣得打了穗穗一巴掌,
臉色黑得要滴墨水:“你再說一遍你剛才在做什么?誰讓你這么做的!”穗穗被嚇懵了,
捂著臉龐任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延舟你打孩子做什么!”林茜茜怨懟地瞪了男人一眼,
輕飄飄地說:“孩子哪懂這些啊,除非……有人故意教她勾引男人!”我一臉不可置信,
這個女人怎么能面不改色說出這樣惡毒的話?穗穗她只是個孩子啊!穗穗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用力把整張臉都藏在抱著的小熊里。溫延舟暴怒,
他搶過穗穗懷里的小熊狠狠丟了出去:“你媽是想死了嗎?讓她滾過來和我解釋清楚!
為了引起我的注意,連女兒都能不管不顧了?”聽到他說自己的媽媽,
穗穗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于崩潰:“才沒有!媽媽是對穗穗最好的,你們都是壞人!
”“好啊,原來你媽就是這么教你的”,溫延舟像是被氣急了,冷笑一聲。他看著穗穗,
眼底閃過冷厲:“既然她不好好教你,那就讓我這個當爸爸的來教好了,我會讓你學乖的。
”03溫延舟不顧穗穗的痛呼掙扎,拽著她的手一路拖到花園。我緊緊跟著他們,心如刀絞,
眼睜睜看著穗穗被拖得好幾次差點摔倒。此時正值中午,陽光暴曬的溫度仿佛能把人蒸發。
溫延舟拿出皮帶,狠狠抽向穗穗:“知道錯了嗎?”穗穗抱著肚子,生生承受住這一下,
褲子上的血卻更多了。我站在一旁,死死瞪著溫延舟,心疼和憤怒幾乎沖刷了我所有理智。
他從來沒打過穗穗,因為七年前的意外,就是來自他的疏忽大意。
那年他曾自責地整晚睡不著,許諾要讓穗穗在愛里長大,絕不受半點委屈。這些他都忘了嗎?
他怎么敢這么對我女兒的?看著女兒蜷縮在地上顫抖,溫延舟心底忽然泛起不忍:“穗穗,
我再問你一遍,你知道錯了沒有?”女兒倔強地捏著拳頭,“穗穗沒錯!
是林阿姨告訴我……”林茜茜慌忙捂住穗穗的嘴,大聲說:“你這孩子!
給爸爸認個錯怎么了?怎么這么犟!”溫延舟徹底失望地看著女兒,
冷笑:“小小年紀就學會勾引別人,和你媽一樣下賤!”女兒揚起臉,
蓄滿眼淚的眼睛卻滿是認真:“穗穗沒有勾引別人,媽媽也沒有,不許你這么說媽媽!
”我的淚水早就止不住落了下來,穗穗雖然沒有別的孩子聰敏,
但她從來聽不得別人說媽媽壞話。可媽媽已經死了啊,媽媽不用穗穗再護著媽媽了。“好啊,
那你就在這兒跪著,直到學乖了為止!”溫延舟像是惱羞成怒,轉過身便要離開。
看到男人要離開的身影,穗穗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不顧一切沖上去抱住他的腿:“爸爸,
求你回家看看媽媽吧,穗穗叫不醒她。”溫延舟眉心一皺:“又裝病?
我就知道她讓你來是為了找我回去。”“我說過了,除非她親自來和茜茜道歉,苦肉計沒用!
”男人嗤笑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再也沒看穗穗一眼。我自嘲地苦笑,在溫延舟眼里,
我就是個為了爭寵不擇手段的人。可是他沒想過,
我對他的愛早就在他對林茜茜的偏袒中消磨殆盡了。林茜茜得意忘形極了,
她一腳狠狠踩向穗穗的肚子:“跟你媽一樣晦氣。”林巧巧跟在后面,呸了一聲:“傻子,
誰讓你和我搶爸爸的,活該!”我恨得全身發抖,瘋了似的要把那兩個賤人推開。我不在了,
憑什么他們就敢這么肆無忌憚得欺負我女兒?為什么林茜茜的話明明漏洞百出,
溫延舟還是毫不猶豫地相信她!可沒人能看到我的憤怒。穗穗抱著肚子,
臉上一片蒼白和脆弱。地上滲入的小片血跡早已干涸,卻還在不斷滴著。我心疼地快要窒息,
淚水早就模糊了視線。是我的錯,我不該留言讓穗穗找溫延舟的。沒想到作為爸爸,
他連最基本的責任都做不到。六月的天氣變化莫測,剛才還是大太陽,現在卻烏云密布,
眼看著馬上要下暴雨了。跪了一下午,穗穗單薄的身體早就搖搖欲墜。
我焦急地聽著她越來越微弱的呼吸,不停在她耳邊喊她:“穗穗不要睡,快醒來!
”我一路飄到溫宅大廳,想讓溫延舟放過穗穗。可沒想到他們竟然在甜蜜地切蛋糕。
我氣得渾身發抖,直接拿起手邊的菜刀就想砍過去,可拼盡全力還是沒辦法做到。
林茜茜擰著眉擔憂地看著外面的天氣,假惺惺地開口:“延舟,穗穗不懂事好好教就可以了,
這天氣似乎估計馬上就要下暴雨,可別壞了孩子的身體。”溫延舟臉上閃過掙扎,
卻還是不松口:“我作為父親,有義務讓她學乖,孩子就得這么教,你就是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