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煙雨初遇(試讀)烏鎮的雨絲總是黏在青石板上,像誰揉碎了的愁腸。
柳如煙蹲在染布坊后的水渠邊,指尖劃過靛藍色的布料,頸間的雙魚玉佩隨動作輕晃。
十六歲的姑娘已有了水鄉女子的溫婉眉目,發梢沾著幾星雨珠,
倒映著遠處畫舫上那個撐著油紙傘的少年。“如煙,該回家吃飯了。
”養母的呼喚從木樓傳來。她起身時不慎踩滑,整個人踉蹌著跌進身后溫熱的胸膛。“小心。
”帶著墨香的聲音混著雨水落下,少年伸手扶住她的腰,觸感柔軟得像春日里新摘的桑葚。
如煙抬頭,撞進陸沉舟琥珀色的瞳孔里,他白襯衫領口沾著幾點顏料,
正是她今早調的石青色。畫舫師的兒子總愛坐在船頭寫生,筆下是煙柳畫橋,
還是撐著荷葉避雨的她?“沉舟哥,你的畫……”如煙瞥見他畫板上未干的墨跡,
少女撐著油紙傘立在拱橋邊,裙擺被風吹起的弧度,竟與她今早晾衣服時的模樣分毫不差。
少年耳尖微燙,突然將畫板翻了過去:“不過是些廢稿。”話音未落,養母的喊聲再次傳來,
如煙匆匆擺手跑開,發間的木樨花落在他腳邊,像一顆春天的種子。誰也沒注意到,
陸沉舟彎腰拾起花瓣時,身后染布坊的木牌被風吹得翻轉——“陸記染坊”四個褪色的字下,
隱約可見半塊雙魚紋章,與如煙頸間的玉佩嚴絲合縫。
第二章 血色真相(試讀)車禍發生時,如煙正攥著陸沉舟送她的手帕。大卡車失控的瞬間,
養母猛地將她推開,血色在雨幕中綻開,像極了染布坊里浸透的絳紅色綢緞。彌留之際,
母顫抖著摸向她頸間的玉佩:“去江北陸家……你才是……”重癥監護儀的滴滴聲刺痛耳膜,
如煙盯著病歷單上“柳如煙”三個字,突然注意到血型欄被劃去的“A型”,
改成了陌生的“AB型”。護士推著治療車經過時,
她聽見對方低聲嘀咕:“這姑娘和江家小姐同年同月生,
可惜是個養女……”江北陸家的老宅像座巨大的鐘擺,在暴雨中緩緩轉動。
當那個戴珍珠耳環的貴婦人握住她的手時,
如煙聞到了對方腕間的茉莉香——和養母梳妝盒里的香粉一模一樣。“如煙,歡迎回家。
”陸夫人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身后的少女卻冷笑出聲。那是“姐姐”江月,
穿著香奈兒高定裙,頸間戴著本該屬于如煙的另一半雙魚玉佩。“驗血報告呢?
”江月的美甲掐進掌心,“說不定只是巧合。”如煙還沒反應過來,陸沉舟突然沖進客廳,
雨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落在她手背上,涼得刺骨。他盯著她頸間的玉佩,
眼神里翻涌著她讀不懂的情緒,忽然伸手扯開自己的襯衫——鎖骨下方,
半塊雙魚胎記若隱若現。“原來你真的沒死。”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
“我的……親妹妹。”窗外驚雷炸響,如煙覺得自己的世界正在分崩離析。
她終于想起養母臨終前未說完的話,
想起陸記染坊地窖里藏著的舊報紙——頭版頭條是二十年前陸家夫人難產,
管家抱著女嬰消失在雨夜。而江月,正將一份文件塞進她手里。泛黃的親子鑒定報告上,
“陸沉舟”與“柳如煙”的相似度高達99.99%。
第三章 鏡花迷局(試讀)陸家的晚宴像一場盛大的假面舞會。
柳如煙穿著量身定制的珍珠白晚禮服,頸間的雙魚玉佩被換成了鉆石項鏈,卻總覺得硌得慌。
江月端著香檳從她身后走來,指甲輕輕劃過她裸露的肩線:“妹妹,
知道為什么媽媽總在書房擺著白玫瑰嗎?因為那是她和管家定情的花。
”水晶吊燈在頭頂投下冷光,如煙轉身時撞見陸沉舟與女星貼面共舞。
他西裝袖口露出半片胎記,像一道未愈的傷疤。三日前他將她堵在樓梯間,
聲音里帶著壓抑的狠戾:“既然回來了,就別想再逃。”“陸少對令妹真是關懷備至。
”商業周刊的記者突然將話筒遞來,“聽說柳小姐患有嚴重的心臟病,
陸家是否考慮過遺產分配……”酒杯在掌心碎成齏粉。如煙看著江月慌亂的眼神,
突然想起上周在她房間發現的藥瓶——本該是治療心悸的輔酶Q10,
標簽卻被換成了致心律失常的地高辛。指尖的血珠滴在純白桌布上,像朵迅速綻開的紅梅。
“如煙!”陸沉舟沖過來時,她已經暈倒在他懷里。急診室走廊,
陸夫人抓著醫生的白大褂低喊:“用最好的藥,
一定要保住她的命……”深夜的病房寂靜如深海。如煙在昏迷中聽見爭執聲,
江月尖利的嗓音混著瓷器碎裂聲:“當年是你親手把她送走的!現在想讓她繼承陸家?做夢!
”“住口!”陸夫人的聲音帶著顫抖,
“當年那場大火……沉舟的生母為了救你……”門把轉動的輕響。如煙慌忙閉眼,
感覺到有人在床邊坐下。帶著雪松氣息的指尖拂過她額角,
陸沉舟低嘆一聲:“你明明那么怕疼,為什么不說出真相?”她睫毛輕顫,
聽見自己心跳監護儀的聲音陡然加快。原來他早就知道江月調換藥物,
原來親子鑒定報告的日期被篡改過三年——就像他早就知道,二十年前那個暴雨夜,
真正從陸家老宅抱出來的女嬰,頸間戴著完整的雙魚玉佩。“明天和我去巴黎。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繭擦過她無名指,“那里有最好的心臟專家。
”窗外傳來烏鴉的啼叫。如煙想起染布坊的老水車,想起陸沉舟曾在她生日時畫的鳶尾花。
如果沒有這場血脈錯位,他們是否會在某個晴好的春日,沿著運河撐一支長篙,
從晨光熹微走到暮色四合?“沉舟哥,”她終于睜開眼,淚水滑進鬢角,
“你說我們是親兄妹,那為什么……”他的吻突然落在她額頭,
帶著近乎絕望的溫柔:“因為這世上最殘忍的事,不是血脈相連,而是我早在知道真相前,
就已經愛上了你。”第四章 巴黎詭影(試讀)巴黎的雨巷飄著可頌面包的香氣。
如煙裹緊羊絨大衣,看著櫥窗里倒映的身影——經過三個月治療,
她蒼白的臉頰終于有了血色,卻在昨夜收到匿名信:“陸沉舟的母親,
是被人燒死在染布坊的。”“在想什么?”陸沉舟將熱可可塞進她手里,
指尖不經意間擦過她無名指的戒指痕。那是他上周在左岸市集買的銀戒,刻著鳶尾花圖案,
店員說是“戀人之花”。手機突然震動,江月發來一段視頻:陸家老宅的書房,
陸夫人正在焚燒文件,火光中閃過“柳如煙 領養證明”的字樣。如煙渾身發冷,
想起昨晚醫院護士的話:“奇怪,您的手術檔案怎么不見了?”“我出去買包煙。
”她勉強扯出微笑,轉身卻撞進西裝革履的男人懷里。對方眼底閃過驚訝,
用中文低聲道:“柳小姐,我是當年陸家縱火案的目擊者……”暴雨在黃昏時傾盆而下。
如煙攥著男人給的U盤躲進巷尾咖啡館,
屏幕上跳出二十年前的監控錄像:穿香奈兒套裝的女人將汽油潑向染布坊,而那女人的側臉,
竟與江月如今的模樣驚人相似。“原來當年想燒死你的,是江月的親生母親。
”陸沉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不知何時撐著傘站在玻璃門外,雨水順著傘骨滴落,
在腳邊積成暗紅的水洼,“她怕你回來爭奪遺產,更怕我母親說出她私生女的身份。
”U盤被捏得變了形。如煙想起陸夫人書房里的白玫瑰,
想起江月總在深夜對著鏡子練習陸家小姐的微笑。原來從她踏入陸家的那一刻起,
就掉進了精心編織的蛛網,而唯一的光源,是眼前這個被血緣詛咒的男人。“我們走吧。
”陸沉舟突然抓住她的手,警笛聲從遠處傳來,“他們不會讓你活著離開巴黎。”雨幕中,
黑色轎車突然加速沖向他們。如煙被猛地推開,后腦重重磕在石階上,
恍惚間看見陸沉舟抱著她大喊,
他胸前的胎記在路燈下泛著詭異的光——那分明是用紋身掩蓋的燒傷疤痕。
“沉舟……你的胎記……”她的聲音混著雨水,掉進他顫抖的瞳孔里。他低頭吻她,
帶著鐵銹味的血珠落在她唇上:“那是為了接近你,紋的假胎記。如煙,
我們根本沒有血緣關系……”黑暗襲來前,她終于想起養母臨終前的口型——不是“陸家”,
而是“陸沉舟的母親,才是你的親生母親”。
第五章 血色繼承權(試讀)陸家股東大會的水晶燈刺得人睜不開眼。
柳如煙攥著那份泛黃的領養證明,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三天前巴黎醫院的護士終于找回了被篡改的檔案,出生證明上“生母:林晚晴”的名字,
與陸沉舟母親的忌日在同一頁日歷上洇開。“所以,所謂的親子鑒定,
不過是江月找黑市醫生做的假報告?”二叔敲擊著桌面的聲音像催命符,
“僅憑一張領養證明,你就想繼承陸氏37%的股份?”投影突然亮起,
江月的臉色在屏幕上瞬間慘白。
煙看著自己鎖骨下方新發現的朱砂痣——與陸氏創始人遺照上那個神秘女人的位置分毫不差,
聽見陸沉舟用公方撥通了私家偵探的電話:“說說吧,當年是誰給你打錢,
讓你偽造柳如煙和陸沉舟的血緣報告?
”“是……是江月小姐……”電流聲里夾雜著冷汗滴落的脆響,
“她還讓我……篡改了陸夫人的精神鑒定報告……”會議廳里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
江月踉蹌著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花瓶,碎瓷片劃過她小腿,
鮮血滲進昂貴的地毯:“你以為自己干凈?陸沉舟,你脖子上的胎記明明是紋身!
你根本不是陸家的種!”“沒錯。”陸沉舟解開襯衫紐扣,露出那道猙獰的燒傷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