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決心的那一刻,我心中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準備踏上這紅塵歷練之路。其實,于我而言,并無太多需要準備的繁雜事務。長久以來,我習慣將諸多物件以大小如意的神通收納進特制的口袋之中,這些物件雖非世間凡品,但在此次行程里,它們也只是陪襯。
我站在洞府中央,環顧四周,這里見證了我無數日夜的修行,承載著我的汗水與成長。然而此刻,是時候告別了。我隨手輕輕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便悄然散開,瞬間抹去了我在此處存在過的所有痕跡。洞府恢復了最初的模樣,仿佛從未有人涉足。
做好這一切,我即刻出發。此次出行,我特意摒棄了平日里飛行或是運用道法神通趕路的便捷方式。我選擇腳踏實地,僅靠著雙腳,找好方向,一步一步堅定地邁出前行的步伐。而我前進的方向,不言而喻,正是那令我魂牽夢繞的華夏所在之處。
算起來,我已有近兩百年未曾踏上華夏這片廣袤而又充滿神秘的土地了。心中滿是好奇,不知道如今的華夏正處于哪個朝代,那里的人們過著怎樣的生活,世間又發生了哪些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我并不著急,即便以步行的方式,以我的身體素質和耐力,要抵達華夏境內,也用不了幾年時間。
我緩緩行走在山間小道上,微風輕輕拂過,帶著泥土與青草的芬芳。一路上,我欣賞著沿途的自然風光,感受著大自然的寧靜與力量。看著路邊的野花野草隨風搖曳,鳥兒在空中自由翱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對未知旅程的期待。這一次,我要以最純粹的方式,融入人間,去親身體驗那些未曾經歷過的人間百態,在塵世的煙火中打磨自己的心境,探尋修行的更深奧秘。
整整七日以來,我一直堅定不移地邁著步伐,毫不退縮地勇往直前。每一步落下,都承載著我的決心和毅力,就這樣一路行進,不知不覺間,腳下的路程已長達數百里之遠。
這一路走來,入眼之處盡是令人心生畏懼的窮山惡水,荒蕪景象綿延不斷,似乎沒有盡頭。那山巒險峻崎嶇,怪石嶙峋;河水湍急洶涌,浪花飛濺。大地之上草木稀疏,一片枯黃凋零之色,仿佛天地之間的生機活力,在這里全都被悄悄地隱藏起來,讓人感受不到絲毫生命的氣息。
然而,就在我幾乎要對這片荒涼之地感到絕望的時候,眼前終于出現了一線轉機——一座小小的村落出現在視線之中。這座村落規模極小,僅僅只有三十多戶人家。當我踏入村子,與當地村民交流之后,方才了解到他們背后那不為人知的故事。原來,這些村民原本都是季賽國的子民,但因為不慎得罪了王室權貴,為了能夠茍活于世,只得無奈地離開故鄉,歷經千辛萬苦遷徙至此,選擇在這荒僻之所安家落戶。
在這個宛如世外桃源般與世隔絕的小村落里,外界通用的貨幣、錢財之類的交易媒介完全不存在。村民們過著極為簡單而又純樸的生活,每當彼此之間有所需求之時,他們就會采取最為原始古老的以物易物的方式進行交換。這種傳統的交易模式雖然看似簡陋,但卻充滿了人與人之間直接而真摯的交流與互助。
初到此處,我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些尷尬。為了能在村里借住一晚,我只得憑借自身的本領,在附近的山林中獵取了一頭鹿。當我將這頭鹿送給村民時,他們眼中滿是驚喜與感激。這份質樸的情感,讓我心中一暖,也讓我順利地在村里住了下來。
在這短暫的一天里,我深切感受到了村民們的純樸善良和熱情好客。他們毫不吝嗇地拿出自家最好的食物來招待我,圍坐在一起時,大家歡聲笑語,分享著彼此的故事。盡管生活條件艱苦,但他們的笑容卻無比真摯,仿佛所有的困難都能在這溫暖的氛圍中煙消云散。
如果不是心中懷揣著盡快前往華夏的強烈愿望,我想我定會愿意在這里多生活一段時間。與他們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感受這份遠離塵世喧囂的寧靜與祥和。
一路走來,我的腳步踏過西牛賀洲這片廣袤卻略顯荒涼的土地,心中不禁泛起陣陣感慨。這西牛賀洲,著實算不得什么好地方啊!
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荒蕪之景。連綿起伏的山脈,大多是光禿禿的,不見多少植被覆蓋,偶爾幾株枯瘦的樹木,在風中孤零零地搖曳,仿佛在訴說著這片土地的貧瘠。土地干裂,一道道縫隙猶如大地干涸的嘴唇,渴望著滋潤卻始終得不到回應。
一路上,鮮少能聽到鳥兒歡快的啼鳴,那清脆悅耳的聲音仿佛在這里絕跡,宛如進入了一個被鳥類遺忘的角落,真真是鳥不拉屎之地。就連那向來適應力極強的耗子,若是來到這里,恐怕都要為找不到食物、尋不到棲息之所而黯然落淚。
回想這一路的行程,除了那偶然遇見的小村落,幾乎看不到多少生機與活力。四處彌漫著一種死寂的氣息,仿佛時間在這里停滯,生命在這里失去了應有的蓬勃。與我記憶中的繁華之地相比,這里簡直是兩個極端。
身處這片被佛門稱作“凈土”的西牛賀洲,眼前的景象與我心中對“凈土”的設想大相徑庭,忍不住覺得這說法實在有些可笑。
在我的認知里,佛門所宣揚的凈土,應是一片充滿祥和、安寧與生機的地方,是眾生向往的極樂之所,那里理應處處透著純凈、美好與慈悲,是能讓心靈得到凈化與慰藉的圣地。
然而,親身走過西牛賀洲這一路,所見所感卻與這般美好的描繪相差甚遠。這里窮山惡水,荒無人煙,生命的跡象寥寥無幾。村落稀疏,人們為了生存而苦苦掙扎,在這片土地上,很難看到那種超脫塵世煩惱、充滿寧靜祥和的氛圍。所謂的“凈土”,似乎只是一種美好的愿景,與現實的殘酷形成了鮮明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