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日大廈,一座設計奇特的無窗高樓,現在卻成了我們所有人的囚籠。
停電、斷網、大門緊鎖,還有披著人皮的怪物,我們被困在了這里。像老鼠一樣躲藏,
像困獸一樣掙扎。只為了能活下去!01電梯突然猛地一顫,燈光“啪”地一聲熄滅,
一切陷入了純粹的黑暗。我心里咯噔一下。停電了?“這也太背了!
還打算送完這單早點回去休息呢,早知道就不接了。”電梯停止運行,不知道停在了第幾層。
我咽了口唾沫,試圖鎮定下來。“有人嗎?”我喊了一聲,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孤寂。
沒有回應。我摸索著墻壁,找到緊急呼叫按鈕。按下。也沒有回應。它和電梯一樣,
徹底失靈了。手機!我顫抖著掏出手機,卻顯示著刺眼的“無服務”,
我嘗試報警求救的計劃泡湯了。手里的保溫袋依然散發著麻辣燙的熱氣,
但這微薄的熱量驅散不了我內心的寒意。突然想到,電梯里應該有應急燈。
我用手機屏幕的微光照明,摸索著找到了應急電源開關。按下。“咔噠。
”一盞昏黃的應急燈亮起,光線微弱得可憐,只勉強照亮電梯廂的一角,
卻足以讓我看清周圍的一切,也驅散了最深的黑暗恐懼。我注意到電梯門下方有一道細縫,
似乎沒有完全閉合。這是故障造成的?我咬咬牙,這是我唯一的希望。將保溫袋放在地上,
雙手用力去掰那道細縫。金屬摩擦聲刺耳難聽,我使出全身力氣,一點點將電梯門掰開。
外面是一片漆黑的走廊,只有頭頂和墻壁上的應急燈發出鬼火般的光芒。
電梯停在兩層樓之間,門只能打開一半,露出的空隙離上層地面約有一米多高。我看了看,
深吸一口氣。沒有別的選擇。我攀著電梯門框,努力向上爬。指尖勾住上層地面的邊緣,
用力拉扯身體,肩膀和手臂在粗糙的水泥邊緣摩擦,火辣辣地疼。一次,兩次,
三次…每一次嘗試都榨干我僅剩的體力,但強烈的求生欲支撐著我。終于,伴隨著一聲低吼,
我將自己拉了上去,狼狽地摔在上層地面,大口喘氣,任由疲憊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
02癱坐在地上,我花了足足五分鐘才緩過勁來。永日大廈的應急照明系統很奇特,
不是整個樓層一起亮,而是每隔一段距離才有零星的應急燈,光線昏黃得讓人心里發毛。
站起身,掏出手機,電量顯示不到一半了,我只敢偶爾打開屏幕照明。
微弱的光束劃過寂靜的走廊,冰冷而空曠。這里是哪一層?沒有樓層標識,沒有窗戶,
甚至連消防通道的門都隱藏在墻壁里,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我沿著走廊小心翼翼地前進,
每一步都格外輕柔,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就在這時,手機屏幕的光掃過走廊盡頭的一個角落,
我的瞳孔猛地收縮。那里有一堆…東西?我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小心翼翼地走近。
手機的光線顫抖著照過去。是一層皮!一張完整的、勉強維持著人形輪廓的…皮囊。
軟塌塌地堆在那里,像一件被剝下來的衣服。皮囊的顏色蒼白而粘膩,
上面沾滿了暗紅色的血跡,滲透了下方的地毯。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還混雜著一種奇怪的甜膩腐敗氣味。我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胃酸瞬間沖到喉嚨口。
我死死捂住嘴,彎下腰,劇烈地干嘔起來。但什么也吐不出來,只有苦澀的液體涌上。
這…這是人皮!腦海里一片空白,只有極致的恐懼。誰會做這種事?殺人?剝皮?
這棟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恐懼像冰冷的毒蛇,纏繞住我的四肢,讓我無法動彈。
腿軟得幾乎站不住,只能扶著墻壁,勉強支撐身體。我顫抖著掏出手機,
再次嘗試撥打任何號碼,110、120…任何能聯系到外面世界的號碼。每一次都是忙音!
刺耳的忙音在死寂中格外絕望。我被困在這里了!和那個剝皮的兇手一起?我強迫自己后退,
遠離那堆令人膽寒的皮囊。腦子里只有逃離。我必須離開這個地方!
我小心翼翼地走向樓梯間。樓道門隱藏在墻壁里,需要摸索才能找到把手。找到門,推開,
里面比走廊更加黑暗,只有頭頂上方遙遠的應急燈投下一點光斑。我沿著樓梯向下走,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去一樓,找到大門,離開!我下樓的腳步放得很輕,
心跳卻快得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下了大概兩層樓的樣子,那種令人不安的死寂被打破了。
一種細微的、異常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很輕,像是柔軟物體在地面拖拽,
又像是指甲刮擦墻壁的聲音。它規律而緩慢,透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它來自我下來的方向。我猛地停下腳步,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聲音越來越近,
帶著潮濕泥土和腐敗樹葉混合的味道。它在跟著我!03那刮擦聲越來越近,
我能感覺到空氣中那種令人作嘔的腐敗氣味越來越濃烈。它就在我上方不遠了!
恐懼達到了頂點,求生的本能爆發。我猛地轉身,不顧一切地朝著樓下方向狂奔!“咚!咚!
咚!”我的腳步聲在樓道里炸響,伴隨著劇烈的喘息。身后的刮擦聲也猛地加速,
不再是緩慢的拖拽,而是急促而龐大的摩擦聲,仿佛某種非人的生物在狹窄空間里快速移動!
“嗬!嗬!”伴隨著摩擦聲的,是一種低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喘息,不似人發出的,
更像是大型野獸的嘶吼。我跑得更快了,連滾帶爬地沖下樓梯。
眼前出現了微弱的光亮——是一樓大堂的應急燈光!我猛地推開樓梯間的門,沖進一樓大堂!
手忙腳亂地去拉大門!“咣當!”金屬撞擊聲,門鎖紋絲不動!從外面反鎖了!“救命!
有人嗎?!開門啊!”我拼命拍打著厚重的玻璃門,聲嘶力竭地呼喊。
大堂外面只有漆黑的夜色和雨影,沒有任何回應。玻璃門反射出我驚恐扭曲的臉。
絕望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我癱軟地靠著門,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肺部火燒火燎,
喉嚨干澀刺痛。身后的樓梯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已經不是那種龐大的摩擦聲了,
而是沉重、快速的“嗒、嗒、嗒”聲,像是人在奔跑。我抬頭看去,
樓梯拐角處出現一個黑影。它沒有像我想象中的怪物那樣直接撲出,
而是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態走下臺階——它墊著腳尖,膝蓋微屈,身體有些扭曲,
像個失控的提線木偶。每一步都透著說不出的不協調感和病態的優雅。
我的心跳快得似要炸開,恐懼達到了頂點。抓起身邊唯一能用的東西——一把靠墻的掃把,
顫抖著握在手里,擺出防御姿態。黑影停在樓梯下方,離我有幾米遠。
在應急燈微弱的光暈下,我勉強能看到它穿著保安制服。保安?是那個被剝皮的保安嗎?
還是兇手偽裝的?!我死死盯著它,掃把橫在身前:“你…你是誰?別過來!
”我的聲音都在發顫,幾乎快哭出來。那保安打扮的黑影沒有立即回答,
啞、像是聲帶被砂紙摩擦過的聲音:“別…別怕…我…我是…清潔工…老李…”清潔工老李?
他穿著保安制服?而且那個聲音…不像是正常人類能發出的聲音,
更像是一種拙劣的、帶著機械感的模仿。我的頭皮瞬間炸開。它在模仿!它偽裝成了保安!
我腦子里閃過那些網絡上關于“偽人”的傳聞——它們剝掉人皮,穿在身上,偽裝成人類。
現在,活生生的例子就站在我面前!偽人聽到我的尖叫和那聲“偽人”,身體似乎僵了一下。
那保安制服下的身軀開始微微扭動,一種骨骼錯位般的“咔咔”聲再次響起。
在昏暗的光線中,我似乎看到它頭頂,或者說,保安帽子的邊緣,
有細微的、像觸角一樣的東西在不安地晃動。我幾乎要崩潰了,
但強烈的求生欲讓我沒有癱倒。掃把被我抓得死緊。偽人沒有立即攻擊。
或許感受到我的戒備,它繼續用那種嘶啞的聲音,
個…怪物…它…殺…了…保安…剝皮…偽裝…成…保安…的…樣子…離開…了…”它在撒謊!
它自己就是偽裝成保安的怪物!它描述的“怪物”就是它自己,或許還有它的同類!
我死死盯著它,不發一語。它是不是想騙取我的信任?降低我的戒備?
偽人似乎誤解了我的沉默,它慢慢向前走了一步,手里也握著一把掃把,動作同樣別扭。
“別…別過來!”我再次喊道,聲音里帶著哭腔,但這次不僅是恐懼,
還有一種被欺騙的憤怒和惡心。它停了下來,
那種令人不適的別扭姿態讓我更加確定了——它不是人。
兇手…你…得…相信…我…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逃…出去…”它試圖用語言溝通,
這是偽人的特性?還是為了更好的捕獵?我盯著它手里同樣握著的掃把,心里飛快地盤算。
它的語言模仿不完美,動作僵硬,這似乎是它的缺陷。但是它的力量,以及剝皮的能力,
讓我不敢輕舉妄動。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大門緊鎖,樓梯間危機四伏。如果它真的很強大,
我這樣僵持下去只會死路一條。它現在表現出的“合作”意向,無論真假,
都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萬一…萬一這棟樓里不止一個偽人,萬一它說的是部分事實,
只是隱藏了自己偽人的身份呢?我咬牙,冒險,這是唯一的選擇。
“好…好吧…”我的聲音依舊帶著顫抖,但勉強穩定了一些,“那…我們…怎么辦?
”我學著它的語速,試圖模仿一種謹慎和疲憊。偽人似乎高興了一下,
那張縫合感明顯的“臉”似乎扯動了一下。
說:“二樓…保安室…我們…去…那里…看看…說…不定…能…找到…辦法…”二樓保安室?
心里直犯嘀咕,但我沒有表現出來。我需要更多信息,需要弄清楚它到底是什么,
以及這棟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好…去…二樓…保安室…看看…”我慢慢地說,
手里緊緊攥著掃把,準備一旦有異動立刻反擊。偽人點點頭,轉過身,
以那種怪異的墊腳姿勢,帶頭走向了二樓樓梯。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壓下恐懼,
跟在它身后。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入了未知的深淵。我的眼睛死死盯著它的背影,
警惕著它任何一個可能暴露其偽人本質的動作。這場死亡游戲,剛剛開始,而我必須活下去,
去揭露真相。04跟著“老李”上了二樓。樓道里依然黑暗,但有了這個詭異的“同伴”,
那種純粹的孤獨感似乎減少了一點。我的神經依然緊繃,耳朵豎起,
捕捉著周圍一切細微的聲音。來到二樓,推開保安室的門。里面漆黑一片,
只有應急燈的光線勉強照亮一個角落。“老李”打開手機手電筒,光束掃過房間。
是保安室沒錯,凌亂的桌椅,墻上的監控屏幕都是黑的,像是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奇怪…人都跑哪兒去了…”“老李”用那嘶啞的聲音說,語氣帶著一絲…表演出的困惑?
我心里冷笑,你就是偽人,怎么會不知道?但我沒拆穿,只是配合著檢查房間。
我的目光在房間里搜尋著任何有用的東西。桌上放著一個老式的對講機。我眼睛一亮!
對講機!雖然手機沒信號,但對講機或許能在樓內進行通訊!我迅速走上前,抓起對講機。
冰冷的塑料外殼,上面布滿了灰塵。我按下了通話鍵。“喂?有人嗎?能聽到嗎?
我是被困在樓里的!請回應!這里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我急切地喊道,
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尖銳。對講機里只有電流的滋滋聲,以及我自己的回音。
沒有其他任何回應。我換了幾個頻道,嘗試調整頻率,結果都一樣。只有沙沙的電流干擾聲。
對講機…也是壞的?還是…信號被屏蔽了?我沮喪地放下對講機,心里又沉了一些。
唯一的通訊希望也破滅了。“這里…信號…被…屏蔽…了…”“老李”站在墻邊,
用掃把柄敲了敲墻壁,重復著之前說過的話。它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像在嘲笑我?我看著它,
心里涌起一股不安。它似乎對這里的異常情況了如指掌,甚至預料到了我會失敗。
“還有…其他人…嗎?”我問,試探它是否知道樓里還有活人,或者它的同類。
“老李”的“頭”僵硬地轉動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片刻,
“不…知道…看到…他們…跑…向…地下…停車場…說…去…啟動…發電機…”地下停車場!
發電機!這是個重要線索!“那…我們…去…地下…停車場…看看…”我提議道,
心里涌起一絲希望。偽人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立刻表示同意。它似乎在保安室里搜尋著什么。
手機手電筒的光最終定格在墻邊掛著的一個工具箱上。它走過去,
用僵硬的手指打開了工具箱。里面是一些簡單的工具,鉗子、螺絲刀…還有幾根備用的警棍。
“這…些…”它指了指工具箱里的警棍。我心里一動。警棍!比掃把有用多了!我迅速上前,
拿起一根警棍,掂了掂,金屬的質感讓我心里踏實了一些。“老李”沒有阻止我,
甚至也沒有拿走警棍。它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我將警棍握在手里,看向“老李”。
它似乎在等待我的決定。“我們…走…去…地下…停車場…”我再次提出前往地下室。
“老李”點頭,發出嘶啞的聲音:“好…”它在前面引路,朝著地下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我跟在它身后,手里握著警棍。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刃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失足跌入深淵。
這次,我有了警棍,至少有了反抗的資本。05通往地下停車場的樓道更加陰暗潮濕,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凝土和封閉空間特有的霉味。應急燈的光線也變得更加微弱,
仿佛隨時都會熄滅。“老李”走在前面,它的墊腳姿態在下樓時顯得更加別扭,
時不時會發出細微的“咔咔”關節摩擦聲。這聲音讓我心里發毛,
但我也可以此確定它就在我前面。下了幾層,終于來到了地下停車場入口的門前。
這是一扇厚重的金屬防火門。“這…里…”“老李”停下腳步,用警棍指了指門。
我上前推了推,門紋絲不動,冰冷堅硬。我看向門把手,上面掛著一把粗重的鏈鎖。
“鎖…住…了…”我說,心里一沉。怎么會鎖住?是保安鎖的嗎?還是偽人?
“老李”似乎也有些意外。它湊上前,用手摸了摸鎖鏈。那僵硬的手指觸碰著冰冷的金屬,
發出細微的摩擦聲。就在這時,一陣低沉的、混雜著咕噥和拖拽聲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不像是人類的聲音,更像是什么大型動物被困住發出的壓抑吼聲,或者,
是某種物體在堅硬地面拖行的聲音。我的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那聲音聽起來毛骨悚然,
帶著一種原始的、令人不安的惡意。“里面…有…東西…”我壓低聲音,
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老李”僵硬的“頭”轉向我,
手機手電筒的光線勉強照亮它“臉”部的下半部分,我看到那張縫合感明顯的嘴唇微微咧開,
露出一個難以辨別情緒的“笑”。“怪…物…”它用嘶啞的聲音說,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
或者…是朝拜?興奮?!朝拜?!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它對這可怕的聲音感到興奮?
甚至像是對里面的存在感到敬畏?這絕不是一個普通人類的反應!我死死盯著它,
手里握緊了警棍,指甲幾乎要摳進肉里。它果然是偽人!而且它和門后的怪物之間,
似乎有某種聯系!那低沉的聲音在門后徘徊,時而靠近,時而遠去,
仿佛某種可怕的生物正在門后嗅探、等待。
“我們…退…回去…”我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偽人的興奮和門后的未知讓我覺得極其危險,不能在這里久留。“老李”沒有立即行動,
它站在門前,身體微微前傾,似乎在聆聽門后的聲音。它的“頭”微側,
仿佛在捕捉著什么細微的頻率。我心里直犯嘀咕。它在干什么?難道門后的怪物是它的同類?
或者,是偽人更高級的存在?“走!”我不再管它,猛地轉身,朝著樓梯方向跑去。
我的腳步聲驚醒了“老李”,它身體一震,猛地回頭看向我。在黑暗中,
它的眼睛似乎閃爍著一種非人的、反光的幽光。“等等…我…”它發出嘶啞的聲音,
也轉過身,追了上來。我沒有回頭,拼了命地往樓上跑。
樓道里再次只剩下我的腳步聲和身后偽人那別扭的追逐聲。不知道跑了多久,
直到肺部像要炸開,我才扶著墻壁停下,大口喘氣。偽人也停在我身后不遠處,
發出那種令人不適的喘息聲。我們僵持在樓道里,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我喘勻氣,
心里飛快地盤算。不能跟它一起行動,太危險了。我必須擺脫它。但我又不能完全甩掉它,
萬一它惱羞成怒對我發起攻擊怎么辦?“我們…去…大堂…”我喘著氣說,
試圖回到更開闊的地方,也看看能不能在那里找到其他線索或幸存者。“老李”沒有反對,
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我小心翼翼地向大堂方向移動,偽人保持著幾米的距離,
慢吞吞地跟著。那種被獵食者尾隨的感覺讓我如芒在背。回到一樓大堂,依舊是漆黑一片,
只有應急燈的光。大門依然緊鎖。我再次嘗試晃了晃大門的鎖鏈,粗重冰冷,
沒有任何松動的跡象。我心一沉。難道真的沒有其他出路了嗎?就在這時,
我聽到大堂前臺那邊傳來細微的響動。像是…有人?我猛地看向聲音來源,手里握緊了警棍,
全身戒備。“誰?!”我厲聲喝道。響動停止了。一片死寂。
我小心翼翼地朝著前臺柜臺走去,手機手電筒的光束照向那里。“有人嗎?”我再次問道,
聲音放輕了一些。前臺柜臺下方,一個窄小的門縫里,露出一絲微弱的光。
06門縫里的光很微弱,像是手機屏幕的光。緊接著,
一個極輕微的女聲傳來:“你們是…誰?”我的心猛地一跳!有人!活人!“我們是幸存者!
被困在這里了!”我急切地回答道。門縫里的光晃動了一下,
女聲帶著明顯的顫抖和哭腔:“你們…你們是人嗎?
沒有…沒有變成那樣…”她顯然知道發生了什么。她可能見過偽人!“是!我們是人!
我們沒有變成那樣!”我立刻回應,語氣堅定。那個窄小的門被從里面推開了,
露出一個年輕女孩蒼白的臉。她穿著酒店前臺的制服,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和疲憊。
“你…你沒事吧?”我看著她,問道。她似乎剛經歷過巨大的驚嚇,身體微微發抖。
她看向我身后跟著的“老李”,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和恐懼。“別怕,
他是…清潔工老李…我們一起的…”我故作鎮定地解釋,
同時用眼神警告“老李”不要有任何異動。“老李”依然站在大堂中央,
保持著那個別扭的姿態,沒有上前,也沒有說話。它似乎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幸存者感到好奇,
又像是在觀察。女孩小心翼翼地從柜臺下方鉆了出來,身體依然在顫抖。
前臺…我一直在下面躲著…外面…外面很可怕…”她看了一眼大堂緊鎖的大門和漆黑的樓道,
聲音帶著哭腔。“我知道…我看到了尸體…樓里…有怪物…”我簡短地告訴她我的發現,
希望讓她明白情況的嚴重性。小雅聽完,臉色更加蒼白,捂住了嘴巴。
有幾個保安…去了地下停車場…說要啟動發電機…后來…就沒回來…”小雅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不敢出去找…就躲在這里…”地下停車場!發電機!這和“老李”之前說的完全一致!
這是我們逃出去的關鍵!“小雅,你知道地下停車場怎么去嗎?啟動了發電機,
或許我們就能出去了!”我抓住她的胳膊,眼里燃起了希望。
“知道…地下二層有配電房…發電機就在那里…”小雅點頭,但隨即又露出擔憂的神色,
室的門是鎖著的…而且…而且我聽到下面有奇怪的聲音…”她指了指通往地下室的樓梯方向。
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聲音再次在我腦海中回響。“你有鑰匙嗎?或者…你知道密碼?
”我急切地問。小雅猶豫了一下,
點了點頭:“我有地下室的鑰匙…但是…我不敢一個人去…”“我們一起!人多力量大!
我們去找其他幸存者,然后一起去地下室!”我立刻提議。
我需要更多的人來面對未知的危險,也需要更多眼睛來監視身邊的“老李”。
“老李”依然站在原地,像一個被遺忘的存在。它聽到我們的計劃,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只是那雙反光的眼睛似乎微微轉動了一下。“好…好吧…”小雅咬了咬牙,
似乎下了很大決心,“那我們…我們先去哪里找人?”我腦子里飛快地思考。
住客應該在各自房間里。“你這里有住客登記表嗎?看看今晚有多少人入住,都在哪幾層?
”我問小雅。我們需要確定搜索目標。小雅立刻轉身鉆進柜臺里,很快拿出一個本子。
今晚…有…有大概二十多位住客…集中在5、6兩層…7層還有幾位…”小雅翻看著本子說。
二十多位!比我想象中要多!聚集所有幸存者,我們的力量會大大增加!“好!
我們先去5、6、7這幾層找人!找到所有人,我們一起去地下室!
”我立刻定下了行動計劃。“那…那它呢?”小雅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老李”,
眼神里帶著明顯的畏懼。我心里有些掙扎。是時候揭露“老李”了嗎?還是繼續利用它?
我看向“老李”。它靜靜地站在那里,既不幫忙,也不阻礙。
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未知和威脅。“他…跟著我們一起…”我最終還是決定,
在沒有更多證據和力量之前,先不動它。我需要它的“合作”,或者至少是它的不干涉。
“老李”似乎聽到這句話,那個僵硬的“頭”微微點了點。就在這時,
我褲兜里的對講機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電流干擾聲!“滋啦——!”我嚇了一跳,
趕緊掏出對講機。這個對講機從拿到手后就一直是死寂,為什么突然發出聲音?
里傳來斷斷續續的、扭曲的、像是被慢放了幾百倍的聲音…“找…到…你…了…”聲音低沉,
嘶啞,充滿了非人的惡意和某種…勝利者的姿態。這聲音…和地下室門后的低語有相似之處!
但更加清晰,仿佛直接在我的腦海里響起!我渾身冰冷,對講機從手中滑落,
“啪”地一聲掉在地上。偽人?!偽人可以通過對講機交流?!
還是說…偽人可以干擾對講機,甚至…通過對講機來追蹤我們?!
小雅被我的反應和對講機的異響嚇到了,驚恐地看著我。“怎…怎么了?!”我沒有回答,
只是死死盯著地上的對講機。它靜靜地躺在那里,不再發出聲音,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但那個聲音…那個非人的、帶著惡意的低語…我永遠不會忘記!偽人知道我在哪里!
它知道我在這里!這場噩夢,遠比我想象的要復雜和恐怖!我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偽人知道我的位置,它隨時可能找來!我必須加快速度!找到更多人!
去地下室!“快!我們走!”我撿起對講機,塞回兜里,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急切。
我拉著小雅,朝著樓梯方向跑去。偽人“老李”依舊沉默地跟在后面。我的手里緊握著警棍,
心里卻像揣著一只亂跳的兔子。07離開一樓大堂,我們三個朝著五層走去。
樓道里依舊是那種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死寂。小雅緊緊跟在我身后,身體微微顫抖。
偽人“老李”亦步亦趨,保持著幾米的距離。手里握著的警棍無法給我帶來足夠的安全感,
腦子里不斷回響著對講機里那個可怕的聲音。
偽人知道我在哪里…它可能正在趕來的路上…我們小心翼翼地來到五層。走廊空蕩蕩的,
應急燈的光線微弱得可憐。按照小雅提供的房間號,我們開始逐個敲門。“有人嗎?
我們是酒店的工作人員…樓里出了點事…請大家盡快到一樓大廳集合…”我敲著門,
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官方且可信,同時壓低了音調,怕引來不該引來的東西。敲了幾扇門,
都沒有回應。正當我開始懷疑是否所有人都已經遭遇不測時,一扇門后傳來細微的動靜。
我立刻精神起來,再次敲門,并重復喊話。門后傳來一個謹慎的男聲:“誰在外面?
”“我們是幸存者!樓里出了事!有危險!快開門!我們一起想辦法!”我急切地說。
門猶豫地打開一條縫,露出一個男人的臉。他眼神驚恐,帶著倦容,身上只穿著睡袍。
“什么事?外面怎么了?”他聲音顫抖。
我迅速簡短地向他解釋了情況:停電、大門鎖死、發現尸體、疑似有怪物,
以及對講機里出現的異常聲音。我沒有直接提偽人,只說是怪物,
但強調了危險性和集體行動的必要。他聽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怪物…對講機…”他身體晃了晃,差點沒站穩。但他似乎更相信我的警棍和小雅的制服,
最終還是打開了門。他的加入讓我們隊伍人數增加到了四個。在之后的搜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