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之戀》第23場第7次，Action！"隨著場記板啪的一聲響，
我端著咖啡托盤，微微低頭走近鏡頭。這是我在這部都市愛情劇里的第三場戲，
飾演咖啡廳服務員，總共四句臺詞，今天就能殺青。"您的拿鐵和美式。"我按照劇本要求，
將兩杯咖啡輕輕放在桌上，臉上掛著標準服務式微笑。陸雪兒飾演的女主角蘇曼抬起頭，
眼神里閃過一絲我熟悉的輕蔑。這不是演技，從進組第一天起，
這位當紅小花就對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女配沒好臉色。"這杯拿鐵奶泡不夠綿密，換一杯。
"她涂著裸色指甲油的手指在杯沿輕輕一點，語氣傲慢。我愣了一下，劇本里沒這段。
導演沒喊卡，我只好接戲："好的，女士，我馬上為您更換。"彎腰去拿咖啡杯時，
我聽見陸雪兒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跪著拿。"我后背一僵，
余光瞥見監視器后面的張導正低頭看手機，完全沒注意這邊的異常。整個片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假裝沒看見陸雪兒的即興發揮。這是第七次NG了，前六次她要么嫌咖啡太燙，
要么說杯子有指紋，每次都有新理由。我的膝蓋因為反復半跪已經隱隱作痛。"女士，
我們店里的咖啡都是按標準流程制作的。"我保持著服務員應有的禮貌微笑，但沒跪下，
而是直接端起杯子，"如果您不滿意，我可以請店長親自為您重新調制一杯。
"陸雪兒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她沒想到我會反抗。按照劇情，她應該接受這個提議，
然后我的角色退場。但她偏不。"我說——"她突然伸手，假裝不小心打翻咖啡，
褐色的液體直接潑在我的白襯衫上，"哎呀，不好意思。"片場一陣騷動，
化妝師趕緊跑過來。這次導演終于抬頭了，但他只是不耐煩地揮手："程嬌嬌，去換衣服，
我們再來一條。"我咬住下唇點頭，轉身走向更衣室。路過導演椅時，
我無意中瞥見他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王總（投資人）"，
而他正壓低聲音說："雪兒是我干女兒這事您放心，不會有人說出去...對，
她戲份肯定會增加..."更衣室里，我一邊換衣服一邊苦笑。原來如此，
難怪陸雪兒能在劇組橫行霸道。我本可以立刻打電話給大哥，讓他直接收購這家制作公司，
但那樣就不好玩了。我回到片場時，陸雪兒正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補妝。她看到我，
紅唇勾起一抹勝利的微笑。"導演，我覺得剛才那段可以更有張力。"她嬌聲對張導說，
"服務員被潑咖啡后應該有個更強烈的反應，比如哭著跑出去？
："原劇本沒有這段...""但這樣更能突出蘇曼的強勢性格嘛~"陸雪兒搖晃導演手臂。
我深吸一口氣，走到導演面前："張導，如果需要調整表演方式，我可以配合。
不過從角色設定來看，一個經驗豐富的服務員遇到這種情況，
更可能是專業處理而非情緒化反應。
"我拿出手機調出一個視頻："這是我之前在一家咖啡廳實地觀察時拍的，類似情況下，
服務員是這樣處理的。"視頻中，服務員鎮定地道歉，然后迅速清理現場，
經理過來處理后續。整個過程專業而高效。張導眼睛一亮："這個參考不錯，就按這個來。
"陸雪兒臉色瞬間陰沉。開拍后，我完美復刻了視頻中的專業反應，
甚至加了幾句即興臺詞："非常抱歉給您帶來不便，這杯咖啡將由本店承擔，
同時贈送您一張貴賓券。"說完，我動作利落地清理桌面，然后從容退場。"卡！很好！
"張導滿意地點頭，"這條過了。"陸雪兒氣得臉都歪了。她踩著高跟鞋噠噠噠走到我面前，
壓低聲音："你以為自己很聰明？等著瞧，我會讓你在這個圈子里混不下去。
"我無辜地眨眨眼："陸老師，我只是盡力演好角色而已。"說完，我轉身去收拾個人物品，
今天我的戲份已經全部拍完。剛走出攝影棚，張導的助理追上來："嬌嬌姐，
導演說...你后面的戲份可能要調整..."我早料到會有這一出："刪減戲份？
"助理尷尬地點頭："說是劇情需要...""明白了，替我謝謝導演這段時間的指導。
"我微笑點頭，仿佛只是在討論天氣般輕松。走出影視基地大門時，我手機響了。
屏幕上顯示"大哥"兩個字讓我手指一僵。程錦城有某種詭異的第六感，
總在我遇到麻煩時準時來電。"喂，哥？"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歡快。"程嬌嬌，
"電話那頭的聲音冷靜而低沉，"你那邊背景音這么安靜，今天沒拍戲？""拍完了，
剛收工。"我快步走向地鐵站，避開一群舉著陸雪兒應援手幅的粉絲。"我聽說，
"大哥頓了頓，"你在劇組遇到點麻煩？"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才發生不到一小時，
他怎么知道的？"沒有啊，一切順利。我就是個打醬油的角色，能有什么麻煩？""是嗎？
"大哥的聲音透著懷疑，"那為什么我剛收到消息，說你被刪戲份了？
"我停下腳步："你在我劇組安插了眼線？""程氏集團是這部劇的服裝贊助商，
"大哥說得理所當然，"負責服裝的小王說看到你被欺負。"我扶額嘆息。忘了這茬，
家里產業無處不在。"哥，我能處理。就是正常的創作調整，你別大驚小怪。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爸下個月生日，你必須回來。""知道啦。"我敷衍道，
心里已經開始盤算怎么在老爸生日前解決陸雪兒這個麻煩。掛斷電話，
我回頭看了眼影視基地大門。《星辰之戀》的海報上，陸雪兒的臉被放大到極致。
我輕輕笑了，從包里掏出一張名片——周雨薇，這部劇原本定的女主角，
因為檔期沖突才推掉的。或許，我該約這位一線女星喝個咖啡了。回到公寓里，
我向閨蜜林小鹿分享今天的事情。"所以你就這樣正面懟回去了？
"林小鹿盤腿坐在我們合租公寓的沙發上，手里捏著一片薯片，眼睛瞪得像銅鈴。
我把腳翹在茶幾上，順手從她懷里搶過薯片袋："也不算懟吧，
就是沒按她要求的跪下去而已。""程嬌嬌！"林小鹿把薯片一扔，撲過來掐我的脖子，
"你知道陸雪兒是誰嗎？她去年把一個小模特逼到退圈，
就因為人家在品牌活動上比她高了五厘米！"我被她晃得頭暈，笑著掙脫："知道知道，
'娛樂圈小公主'嘛，粉絲戰斗力爆表，黑料秒刪，資源逆天。""那你還敢惹她？
"林小鹿壓低聲音，雖然公寓里就我們倆，她還是神經質地左右看了看，
"你哥要是知道了——""打住！"我一把捂住她的嘴，"說好不提這茬的。
"林小鹿是我大學室友，也是唯一知道我真實身份的朋友。四年前畢業那天，
我喝多了抱著馬桶吐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從此成了她拿捏我的把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屏幕上"大哥"兩個字讓我渾身一激靈。林小鹿看到我的表情，立刻比了個拉上嘴巴的手勢。
"喂，哥？"我按下接聽鍵，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你那邊怎么這么吵？
"程錦城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自帶降溫效果。林小鹿正躡手躡腳地往自己房間溜，
我抓起遙控器關掉電視："沒什么，我在看綜藝呢。""是嗎？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奔跑吧》上周停播，《極限挑戰》今晚八點才開播，
你現在看的是什么綜藝？"我咬住嘴唇。忘了這家伙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
"呃...重播啦。""程嬌嬌。"大哥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你從小到大，
一說謊就結巴。""我沒有！"我條件反射地反駁，隨即意識到自己又掉坑里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嘆："我讓張秘書查了查你們劇組。那個陸雪兒，
背后是星輝娛樂的王總。"我翻了個白眼："哥，我能處理好。""怎么處理？
"大哥的聲音冷了下來，"繼續讓她往你身上潑咖啡？""你監視我？！
"我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是關心。"大哥糾正道，"爸下周從歐洲回來，
如果他知道——""他不知道，也不會知道。"我打斷他，"哥，這是我的生活。
我喜歡演戲，哪怕只是小角色。我不想每次遇到點小麻煩就動用家里的關系。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一個月。"大哥最終說，"我給你一個月時間。如果事情惡化，
我會直接介入。"我剛要抗議，電話已經掛斷了。我氣呼呼地把手機扔到沙發上，
正好砸到偷偷溜回來的林小鹿懷里。"談崩了？"她幸災樂禍地撿起手機。
我抓過抱枕捂住臉："我哥就是個控制狂！"林小鹿戳了戳我的腰："得了吧，
換我有這么個又帥又多金還寵妹的哥哥，我天天燒高香。""送你啊，免費。"我悶聲說。
林小鹿突然把手機屏幕懟到我面前："嬌嬌，你看這個。"我扒開抱枕，瞇眼看向她的手機。
是陸雪兒的微博頁面，十分鐘前剛更新了一條："今天遇到個'厲害'新人，戲不怎么樣，
脾氣倒不小。不過沒關系，
教新人懂規矩也是前輩的責任~[愛心][愛心]"配圖是一張自拍，
她穿著戲里的名牌套裝，背景隱約能看到半個咖啡杯——正是今天片場那個。我點開評論區，
已經炸了鍋。熱評第一是："雪兒受委屈了？哪個不長眼的惹我們公主生氣？
"后面跟著五百多個贊和一連串憤怒的表情。往下滑，
有人回復："好像是《星辰之戀》新加的一個小演員，演服務員的。"我的心沉了下去。
雖然沒直接點名，但對粉絲來說已經足夠。我的微博已經開始收到私信，
內容從"離我們雪兒遠點"到"賤人快去死"不等。"要不要回應？"林小鹿擔憂地問。
我搖搖頭："越回應越來勁。冷處理吧。"嘴上這么說，
我還是點開了《星辰之戀》的官方微博，想看看有沒有我的定妝照。
翻到最下面才找到一張集體劇照，我在最邊緣，模糊得像個背景板。林小鹿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看了眼屏幕，臉色變了："嬌嬌，劇組群發消息，說明晚有聚餐，全體演員必須參加。
"我們四目相對，同時想到了同一個問題——陸雪兒肯定會在場。"要不你別去了？
"林小鹿建議道，"就說生病了。"我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笑："不，我要去。
逃避只會讓她更來勁。"林小鹿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雙手合十："程大小姐，
求您收了神通吧。您這表情上次出現是在大二，后來那個搶你男朋友的學姐就轉學了。
"我無辜地眨眨眼："那次純屬巧合。"第二天晚上七點，我站在"御膳坊"門口，
深吸一口氣。這是城里最貴的中餐廳之一，人均消費頂我半個月片酬。
我穿了件簡單的黑色連衣裙，既不搶風頭也不顯寒酸。推開包廂門，里面已經坐了二十多人。
張導坐在主位，旁邊是陸雪兒，一襲紅裙艷壓全場。我悄悄溜到最角落的空位坐下。"喲，
這不是我們的'專業服務員'嗎？"我剛拿起水杯，陸雪兒的聲音就穿透整個包廂。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我。我放下杯子，微笑點頭："陸老師好。
"陸雪兒紅唇微勾："怎么坐那么遠？過來這邊嘛，我特意給你留了位置。
"她指了指自己右手邊的空座。我暗自咬牙，起身走過去。剛坐下，
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香水味，熏得我眼睛發酸。"大家靜一靜，"張導站起來舉杯，
"《星辰之戀》開機兩周，進展順利。今天放松一下，不醉不歸！"酒過三巡，
氣氛熱絡起來。陸雪兒全程把我當空氣，只顧著和張導以及其他主演互動。我樂得清閑，
專心對付面前的清蒸鱸魚。"程小姐，"陸雪兒突然轉向我，手里端著半杯紅酒，
"昨天的事是我不對，我敬你一杯。"我警惕地看著她遞過來的酒杯。這態度轉變得太突然，
肯定有詐。"陸老師客氣了，"我沒接酒杯，而是舉起自己的茶杯，"我酒精過敏，
以茶代酒。"陸雪兒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又堆起笑容："那真是遺憾。
"她作勢要收回手，突然"不小心"手腕一抖，半杯紅酒全灑在我的裙子上。"哎呀！
"她夸張地驚呼，抓起餐巾就往我身上擦，"對不起對不起，我手滑了！
"深紅色的酒漬在黑色連衣裙上洇開，像一朵丑陋的花。整個包廂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等著看我的反應。我低頭看了看裙子，突然笑了："沒關系，陸老師。
黑色最遮丑了，不像白色..."我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身上的白裙子，
"一滴紅酒就能毀掉一整件。"陸雪兒臉色微變，下意識地拉了拉自己的裙擺。我站起身，
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后"不小心"手一抖，茶水直接潑在她的紅酒杯里。
"你干什么？"陸雪兒尖叫。我一臉無辜："啊，對不起陸老師，我想給您添茶來著。
不過沒關系，"我指了指她被稀釋的紅酒，"反正茶水和紅酒顏色差不多，
混在一起也看不出來。"包廂里不知是誰先笑出了聲，接著是一片壓抑的輕笑。
陸雪兒的臉漲得通紅，正要發作，張導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都是意外。服務員，
再拿條毛巾來！"我趁機告退去洗手間。剛關上門，手機就震了。
是林小鹿發來的消息："還活著嗎？"我拍了張裙子的照片發過去："小場面。
"正用濕紙巾擦著裙子，洗手間門被推開。我抬頭，
鏡子里映出周雨薇的臉——當下最火的一線女星，《星辰之戀》原定的女主角。
"處理酒漬要用蘇打水。"她走到我旁邊的洗手臺，從手包里掏出一個小噴霧瓶，"給。
"我驚訝地接過："謝謝周老師。"周雨薇沖我眨眨眼："剛才那幕很精彩。
陸雪兒踢到鐵板了。"我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好尷尬地笑笑。"我聽說，"周雨薇壓低聲音，
"她讓張導刪了你的戲份？"我點點頭，心里奇怪她怎么會知道。
周雨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別擔心，娛樂圈很小的。"她抽了張紙巾擦手，"對了，
明天有空嗎？我知道有家不錯的咖啡館。"我正想回答，洗手間門再次打開，
陸雪兒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看到我和周雨薇站在一起，她的表情瞬間陰沉。"周姐，
"她硬擠出一個笑容，"您認識我們的小服務員啊？
"周雨薇淡定地把紙巾扔進垃圾桶："剛認識。很有潛力的新人。"她拍拍我的肩，
"明天下午三點，地址我發你微信。"說完，她優雅地離開了洗手間，
留下我和陸雪兒大眼瞪小眼。
陸雪兒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你以為攀上周雨薇就高枕無憂了？"她逼近一步，
聲音壓得極低，"我告訴你，這圈子誰紅誰不紅，全看背后的人。你這種沒背景的小螞蟻，
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我強忍著沒笑出聲。要是她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誰，
估計能當場暈過去。"陸老師，"我后退一步，故作惶恐，"我只是來演戲的，
沒想得罪任何人。"她冷哼一聲："晚了。從你昨天頂撞我開始，你就該知道后果。
"她湊到我耳邊，"等著看吧，等劇播出，你的鏡頭會少得連你媽都認不出來。"說完，
她甩了甩長發，趾高氣揚地走了出去。我長舒一口氣，
拿出手機給林小鹿發消息："明天我要去見周雨薇，幫我查查她什么來頭。
"林小鹿秒回："臥槽！國民女神周雨薇？！程嬌嬌你走什么狗屎運了？"我笑著關上手機。
狗屎運嗎？也許吧。但直覺告訴我，這次偶遇絕非偶然。回到包廂時，聚餐已近尾聲。
我悄悄溜回座位拿包，發現椅子上多了張名片——周雨薇的，
背面手寫了一個地址和時間：明天下午三點，藍岸咖啡館。我把名片塞進包里，心跳加速。
不管周雨薇有什么目的，這場游戲突然變得有趣起來了。"《星辰之戀》第37場，
Action！"我端著空托盤，機械地走過咖啡廳布景。
這是我被刪減戲份后僅剩的兩場戲之一——純背景板，連一句臺詞都沒有。"卡！
"張導從監視器后面探出頭，"服務員走太快了，重來！"我深吸一口氣，退回起點。
這已經是第八遍了，明顯是在刁難我。余光瞥見陸雪兒坐在導演椅旁，嘴角掛著得意的笑。
"Action！"這次我放慢腳步，幾乎是以慢動作前進。走到一半，
突然聽到"哎呀"一聲——陸雪兒"不小心"把劇本掉在了我必經之路上。全場安靜。
按照常理，我應該停下來撿起劇本還給她。但這是拍攝中，除非導演喊停，
演員不能擅自出戲。我目不斜視，直接跨過劇本，完成走位。"卡！"張導猛地站起來，
"程嬌嬌！你沒看到陸老師的東西掉了嗎？"我平靜地轉身："導演，我在戲里，
不能擅自出戲。
"陸雪兒立刻裝出委屈的樣子："我只是想幫你加戲...畢竟你的鏡頭已經少得可憐了。
"現場工作人員交換著眼色，但沒人敢說話。我彎腰撿起劇本，
雙手遞給她："謝謝陸老師好意。不過我還是按劇本演比較好，畢竟我只是個小演員。
"最后一句話我說得特別誠懇，陸雪兒一時語塞，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好了，繼續拍！
"張導不耐煩地揮手，"下一條！"中午休息時，我躲在化妝間角落吃盒飯。
原本共用的化妝間現在基本成了我的專屬——其他小演員都怕被陸雪兒遷怒，
不敢和我走太近。剛扒了兩口飯，化妝間門被推開，陸雪兒和張導走了進來。
我迅速縮進更衣簾后面，屏住呼吸。"干爹，周雨薇那個賤人居然拒絕了品牌代言！
"陸雪兒的聲音甜得發膩，"明明說好給我的，現在又說要重新考慮。""別急，
"張導的聲音低沉，"王總已經打過招呼了，代言肯定是你的。
""可是..."陸雪兒突然壓低聲音，
"我聽說周雨薇在查上次那件事...萬一她找到證據...""放心，"張導冷笑，
"酒店監控我已經處理了。倒是你，別再去招惹那個程嬌嬌，專心拍戲。""那個十八線？
"陸雪兒不屑地哼了聲，"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副清高的樣子。對了，干爹，
下周《時尚星光》的封面拍攝...""安排好了，原本定的周雨薇，現在換你上。
""太好了！"陸雪兒興奮地拍手，"我這就發微博暗示一下，氣死她！
"兩人邊說邊往外走。我死死捂住嘴，生怕發出一點聲響。門關上后，我才長舒一口氣，
后背已經濕透。他們提到的"那件事"是什么？周雨薇在查什么？我掏出手機，猶豫了一下，
還是撥通了周雨薇的電話。"嬌嬌？"周雨薇的聲音帶著笑意，"正好，我剛要給你發消息。
下午的咖啡還喝嗎？""喝。"我壓低聲音，"周老師，我有重要的事告訴你。"兩小時后，
我坐在藍岸咖啡館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放著杯一口沒動的拿鐵。周雨薇準時出現，
墨鏡口罩全副武裝，一坐下就直奔主題。"什么事這么急？"我左右看了看，
湊近她："今天我聽陸雪兒和張導談話，他們提到你在查一件事，
還說處理了酒店監控..."周雨薇的表情瞬間凝固。她慢慢摘下墨鏡，
眼神銳利："他們還說了什么？"我把聽到的內容一五一十告訴她。
周雨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后猛地拍了下桌子，引來周圍幾道好奇的目光。"果然是他們！
"她咬牙切齒，"我就知道那晚的酒有問題。""什么酒？"我小心翼翼地問。
周雨薇深吸一口氣，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我。最終她壓低聲音："三個月前，
有個品牌晚宴，張導和陸雪兒都在。我喝了一杯香檳后頭暈目眩，差點在酒店走廊暈倒。
幸好助理及時發現，送我去醫院洗胃。"她冷笑，"第二天就有消息說我酗酒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