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個結婚紀念日,丈夫送來整套頂級音響設備。 躺在醫院病床上,我撥通他的電話,
平靜地提出離婚。 手機中傳來我閨蜜林藝蓮嬌媚的聲音: "雨晴,
楚老師送的禮物這么貴重,你怎么能說離就離?
他沒有你不行的..." 楚明川一邊輕聲安撫他的小情人,
一邊對我說:"明天律師事務所見。" 我等了整整一個月,他卻連影子都沒有出現。
1直到女兒寧寧的鋼琴比賽結束,楚明川才衣冠楚楚、滿身酒氣地被助理攙扶進來。
"我親愛的公主在哪里呀?"男人從背后攬住正在收拾女兒琴譜的我,
鼻尖親昵地蹭著我的頸窩。身體條件反射地僵硬,我擠出一絲微笑,
示意女兒的鋼琴老師先離開。待偌大的琴房只剩下我們兩人,我毫不客氣地將楚明川推開。
"明天周五,你把上午的行程空出來,我們去辦離婚手續。"我很清楚楚明川沒醉,
他聽得懂我說的每一個字。他卻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皺眉揉著太陽穴,
含糊不清地向我要水喝。從前每次他應酬歸來,我總會守在家中。無論多晚,
都會為他準備一杯溫熱的蜂蜜水。可今天,
哪怕他聲音大到可能會干擾正在練習室休息的女兒,我也沒有動一步。楚明川瞇起眼睛,
盯著我好久。嘴角忽然揚起,他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個小巧的天鵝絨盒子。
隨意地丟在鋼琴蓋上。抬抬下巴,他似笑非笑地說:"鬧了這么久,不就是想要這個嗎?
"不必打開,我也知道里面是一枚鉆戒。我和楚明川結婚時,他還只是個默默無聞的編曲師。
別說鉆戒,連婚禮都是在小小的排練室里草草舉行的。求婚那晚,
楚明川在我們第一次合作的livehouse外,單膝跪地。他說要娶我,
會用一生對我好,拼盡全力給我想要的生活和事業。他確實做到了大部分。婚后兩年,
他的制作踏入主流市場。第四年,有了寧寧,搬進高級公寓。七年婚姻,
他送過無數名貴禮物,多到能塞滿琴房的儲物柜。唯獨沒有一枚戒指。我原以為他太忙,
不在意這些形式。直到上個月,我在錄音棚外無意間看見他帶著一個年輕女孩走進珠寶店。
出來時,那位女孩漂亮的手上,閃耀著奪目的鉆石光芒。活動了下僵硬的肩膀,
我慢慢走到楚明川身邊,他順勢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一副老夫老妻的樣子,
帶著笑意埋怨我:"老婆,你最近一通電話都不給我打,真是越來越狠心了。對了,
我給你和寧寧買了禮物,還放在車上沒拿。"我沒有回應,只是仔細端詳著楚明川的左手。
果然,無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戒痕。喉嚨發緊,我閉上眼深呼吸。
就在他起身準備去車上取禮物的剎那,我睜開眼,聲音輕柔地說:"楚明川,
我被診斷出聲帶結節需要長期治療,恭喜你,你可以光明正大去追求你的金嗓子歌手了。
"2在楚明川沉迷于新晉歌手的那段日子,我被確診為聲帶結節,需要手術治療。
拿到診斷結果那天,慌亂無助的我給他打了十幾個電話。最初幾個還能接通,后來他嫌煩了,
干脆關機到第二天中午,才發來簡短信息。說他在工作室忙新專輯,有事等他回家再說。
沒過多久,他和那位新簽約的女歌手林藝蓮一同出席音樂節的照片,被人發到我手機上。
看著照片中他摟著對方肩膀的親密,我知道,是時候放手了。寬敞的琴房里,
楚明川背對著我,一手揉著眉心,在我面前來回踱步。這是他情緒失控的前兆。果然,
片刻后他猛地轉身,俊美的臉上布滿怒意:"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瞞到現在才告訴我,
蕭雨晴,你到底把我當什么?"這句質問,我多想原封不動地還給他。但我太累了。
事到如今,再多解釋也沒有意義。我只輕聲說:"請你小聲些,不要驚擾到寧寧。
""蕭雨晴,不要轉移話題,我就問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你的病情?
"面對他怒火中燒的樣子,我微微一笑:"因為你不配知道。"看著我徑直走向休息室,
男人緊緊咬住后槽牙。不久后,窗外傳來跑車引擎的轟鳴聲。楚明川選擇了逃避,
用他慣常的冷戰方式。這七年來,每次冷戰最終都以我低頭認錯、懇求他回家看女兒而結束。
可惜這次他沒看到休息室內,我已整理好的行李箱。我再也不想陪他玩這幼稚的游戲了。
——我與楚明川相識于音樂學院。他是學院里最有才華也最桀驁不馴的編曲天才。
常年穿著黑色皮衣,身邊圍繞著各種樂隊成員和狂熱粉絲。
而我只是安靜彈琴寫歌的聲樂系學生,幾乎沒有存在感。盡管同在一個學院,
三年來我們幾乎沒有交集。直到那次學院音樂節,某位評委指責楚明川的原創作品抄襲。
所有人都站在評委那邊,甚至有教授要求取消他的參賽資格。只有我站出來,
拿出我收藏的地下音樂專輯,證明那個旋律脫胎于波斯古典音階,而非對方聲稱的抄襲來源。
最終,專業評審給了他應有的公正評價。即便如此,很多同學還是不愿相信楚明川的才華。
有人甚至認為我多管閑事,從此開始疏遠我,我也像楚明川一樣成了孤獨的存在。
記不清第幾次一個人走在音樂學院的小路上,我不耐煩地回頭。
沖著一直跟在我身后兩米處、叼著煙的男人發火。我罵他是變態跟蹤狂。
我說我最討厭他這種自以為是的傲慢天才。"趕緊滾,別出現在我面前!"楚明川站在原地,
我第一次看到那張永遠高傲的臉上出現了窘迫。他匆匆說了句對不起。
走出幾步又突然轉身跑回來。我以為他要發火,緊張地后退幾步,卻見他伸出手掌。
掌心躺著一枚音符形狀的發卡。3"上周你彩排時掉的,我一直想還給你。"不等我道謝,
楚明川已經快步離開。第二天,他剪掉了標志性的長發,
甚至主動來邀請我加入他的樂隊演出。從那天起,我們開始一起創作音樂。后來,
他向我表白。再后來,為了支持我追求獨立音樂夢想,楚明川日夜在錄音棚做商業配樂。
有一次通宵工作導致他過度疲勞暈倒,卻在電話里笑著對我說:"太幸運了,
這個項目給得比預期多,我已經把錢轉給你了。趕緊去買那把你看中的吉他,別給我省錢,
聽到沒有?"——"媽媽,你怎么哭了?"溫馨的小公寓里,寧寧的小手輕撫我的臉頰。
我對她擠出一個笑容,哽咽道:"媽媽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曾經很幸福的日子。
"但回憶終究只是回憶,不能當飯吃。這間公寓是我和楚明川最初的家。
房產證上只有我一個人的名字。三天前,我帶著寧寧搬來這里,
并正式聯系了離婚律師處理相關事宜。正當我估計楚明川應該收到離婚協議書的時候,
他的電話打了進來。"蕭雨晴,你把寧寧帶到哪里去了?"他的聲音充滿憤怒。"放心,
寧寧很安全。如果你想見她,提前一天預約即可。"電話那頭,楚明川沉默了幾秒,
再開口時明顯壓抑著怒氣:"老婆,我最近真的很忙,你別在這關鍵時候任性。聽話,
帶寧寧回家,我需要安心工作。"我正要回答,電話那邊傳來林藝蓮的聲音:"楚老師,
通告要遲到了,能不能快點結束通話?
今晚的Live House演出我們已經推遲了兩次了..."聽到這里,
我直接掛斷電話。任憑他再怎么打來,我都不再接聽。兩天后,我接到意外的邀請。
楚家父母要求我們一家三口去參加楚明川的新專輯慶功宴。我幾乎不與他們來往,
估計是楚明川告訴了他們我們即將離婚的消息。考慮到這是公開場合,
也許正好可以做個了斷,我決定赴約。慶功宴在一家高級會所舉行,
楚家父母對我和寧寧的到來漠不關心。直到看見他們的兒子帶著林藝蓮姍姍來遲,
他們才熱情起來,招呼著記者拍照。此刻我才明白,這不僅是慶功宴,
更是他們想公開的新關系。"雨晴姐,今天我穿這件禮服還合適嗎?
是楚老師特意為我挑選的呢。"眼前這位對我故作親昵的女孩,
正是那位曾經自稱是我閨蜜的林藝蓮。4看著她與楚家父母親密互動的樣子,
我胃里一陣翻騰,準備帶寧寧離開這個虛偽的場合。楚明川看到林藝蓮受挫的表情,
立刻冷聲叫住我:"蕭雨晴,你夠了沒有?你看到了,藝蓮是公司重點培養的新人,
我們之間只是正常的工作關系。你能不能別總是胡思亂想?"我被氣笑了:"工作關系?
你們全家是當我瞎了還是傻了?以為我會相信你們編造的這些鬼話?"楚母不悅地嘖了一聲,
毫不掩飾地諷刺道:"哪有你這樣當妻子的?丈夫的事業就是天知道嗎?蕭雨晴,
你真當我兒子離不開你?你現在嗓子都廢了,還拖著我兒子往下沉,
不比人家藝蓮有才華有未來!"楚父也幫腔指責我:"蕭雨晴,女人最重要的是懂事支持。
明川對你夠好了,你應該知足。別總是鬧得人盡皆知,影響他的前途。
"楚家父母的勢利嘴臉,在我準備嫁給楚明川時就已領教過。曾經楚明川多么維護我,
只要他父母說我一句不是,他就會立刻反駁。然而現在,他坐在林藝蓮旁邊,冷眼旁觀,
還親自為她拿來香檳。看到這一幕,我心如刀絞。愛與不愛,明顯得令人心碎。
見我沉默不語,楚明川以為我妥協了。他叫來服務生帶走被吵鬧嚇哭的寧寧,
然后拉著我坐回原位。楚明川示意林藝蓮給我倒酒。他一臉理所當然地說:"你真的誤會了,
我們只是工作關系。"林藝蓮甜笑著端起酒杯,我能清楚看到她眼底閃過的得意與嫉妒。
我并沒有如楚明川所愿接過酒杯。于是他站在我身后,俯身緊緊握住我的手,
強行替我端起酒杯。感受到我渾身發抖的抗拒,男人冷笑一聲,湊到我耳邊,
一字一頓地諷刺:"蕭雨晴,我真好奇,一個連歌都唱不了的廢嗓子,
有什么資格跟你丈夫提離婚?"楚明川的聲音不大不小,
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我嗓子已經廢了的事實。楚家父母和林藝蓮的眼中閃過驚訝和幸災樂禍。
楚母立刻大聲嚷嚷著讓兒子趕緊離婚:"蕭雨晴!你別拖累我兒子!他是音樂界的新星,
需要的是能與他同臺的伴侶,你既然不能唱了,就體面些讓位給真正有才華的人吧!"說完,
楚母向林藝蓮使了個眼色。林藝蓮故作羞澀地低頭,眼神卻不斷地瞟向楚明川。
而楚明川只是緊盯著我,期待看到我的崩潰。他太了解我的自尊心,這是他對我最痛的打擊。
可惜,我讓他失望了。"楚明川,聽到你媽的話了嗎?她說得對,我應該讓位給有才華的人,
不然我就成你們楚家的罪人了。"趁著楚明川愣神的瞬間,我猛地推開他的手。
他正要說什么,我已經將林藝蓮倒的紅酒潑到他臉上。高濃度的酒液立刻讓楚明川雙眼刺痛,
我趁機又抓起桌上的餐盤往他身上砸去。看到楚明川狼狽后退,
林藝蓮心疼地撲過去擋在他前面。"啊!"一聲尖叫,玻璃杯碎片劃破了她的手臂。
場面頓時混亂,楚家人圍上前,楚父母破口大罵,威脅要報警告我故意傷人。
楚明川攔住他父親,咬牙切齒地對我說:"蕭雨晴,你太過分了,立刻向藝蓮道歉!"道歉?
聽到這個要求,楚家父母和林藝蓮都驚訝地看著他。這明明是可以提告的人身傷害,
怎么只需要一個道歉就能了事?此刻最委屈的莫過于林藝蓮。但她不敢違抗楚明川的意思,
只好強顏歡笑,假惺惺地說:"雨晴姐,沒事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傷害我的..."我點點頭,冷聲道:"剛才確實不是故意的,
現在這個才是你應得的。"話音未落,我猛地抬手,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她臉上。
這一巴掌不僅打懵了林藝蓮,也讓楚明川和他父母目瞪口呆。他從未見過我如此決絕強勢。
他一直以為我是那個需要他保護、離開他就活不下去的小女人。他忘了,最初是我挺身而出,
保護了他的音樂夢想。"楚明川,我今天帶寧寧來,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告訴你一件事。
"我看向在場的媒體記者,聲音清晰而堅定:"我會盡快和你離婚。從今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