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血脈凋零。身為女帝,我為了延續(xù)皇嗣,強納了三位權(quán)臣之子為男寵,
許諾先誕下的長子為儲君。人人都艷羨他們?nèi)耍伤麄冞B正眼都不愿瞧我。
我癡戀太傅嫡子裴硯書十年,可他始終對我避如蛇蝎。
甚至撂下狠話:“臣就算是娶一頭母豬,都不會看陛下一眼!
”丞相胞弟沈昭珩當著滿京百姓的面,罵我不知廉恥。
護國將軍謝淮安甚至在出征前夕灌醉我,將我丟進荷花池:“陛下,該醒醒酒了。
”后來大選之日,他們?nèi)擞靡槐揪茖⑽伊柽t。
裴硯書還當著我尸體的面和我貼身宮女晚螢纏綿:“如今這廢物死了,江山是你我的了,
這皇帝的位置也該換我們的孩子坐了。”我含恨而死,再睜眼,回到選秀當日。
望著那三人衣不蔽體跪在殿中,滿目是對我的恨,可身上卻熏著讓我情迷的催情藥。
我身上火熱,咬著舌尖推開來解我衣衫的裴硯書。喊來太監(jiān):“傳朕旨意,
讓北境質(zhì)子蕭北辰進宮侍寢,朕要封他為鳳君!”……“請陛下挑選鳳君侍寢。
”看著床榻邊衣不蔽體、憤恨咒罵的三名俊逸公子,我才意識到自己真的重生了。
重生回了選人同房當日。裴硯書扯著衣領(lǐng),皺眉怒斥:“陛下若想要子嗣,直說便是,
何必如此卑鄙。”謝淮安被拴在柱邊,瘋狂扯著鐵鏈:“赫連凰!堂堂女帝竟下藥害臣子,
你簡直不知廉恥!”沈昭珩素來溫潤的聲音此刻冰冷刺骨:“就算陛下強迫我們同房,
也永遠得不到我們的心?!甭犞麄円宦暵曍?zé)罵,我滿腔都是冷意。“朕若真想碰你們,
又何須下藥,既然不想入宮,為何一開始不說明?
”脾氣暴躁的謝淮安冷笑一聲:“我們本就是被父親強行送進宮的,
入宮之后就是供人褻玩的男寵,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來拒絕的權(quán)利?”前世,
他們被迫進獻入宮,為了彌補,我對他們極盡寵愛。堂堂女帝為討好他們?nèi)?,賜珍寶,
擋毒箭。甚至在他們?nèi)静r衣不解帶日夜堅守。最后換來的卻是一杯毒酒穿腸,
七竅流血而死。裴硯書踩著我的尸體冷笑:“這天下怎么能容得下你一個女人執(zhí)政,
假意承歡只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女帝又如何,還不是要死在我們的腳下!”“來人,
將這蠢婦丟進亂葬崗?!蔽疫@才知道,從我強納他們?nèi)雽m那日起,奪位計劃就已經(jīng)開始了。
重活一世,我絕對不能再重蹈覆轍。催情藥性很快就發(fā)作,我只能顫抖著雙手扶住桌案。
裴硯書見狀,走過來想解開我的衣衫:“陛下如今的樣子,
和京中紅樓里勾引男人的妓女有什么區(qū)別?”“就這一次,臣甘愿為陛下泄泄火,
只求陛下今后別再用這樣骯臟的手段了?!蔽移^躲開,重重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咬著舌尖迫使自己清醒?!皾L!別碰朕!”看著裴硯書眼底一閃而過的怔愕和算計,
我攥緊手喚太監(jiān)進來:“傳北境質(zhì)子蕭北辰回京,朕要封他為鳳君,入主昭陽宮。
”第二章一瞬間的死寂后。三人忍不住譏笑出聲:“蕭北辰那個病秧子,
抬出宮門一步就會一命嗚呼,陛下怕是打著算盤,等他半路咽氣,
就能順理成章地逼我們就范!”他們篤定我非他們不娶,
無論我做什么他們都覺得是在逼迫他們?!鞍。 币宦暭饨袕牡钔忭懫?。三人齊齊慌了神,
不顧君臣之道沖了出去。只見我的貼身宮女晚螢摔在了地上,
身邊是碎掉的藥碗和灑落的藥湯。我攏好衣衫走出來。晚螢見著我,
立即慘白著臉磕頭認罪:“陛下恕罪!奴婢不是有意叨擾陛下和三位公子,
是奴婢沒有端穩(wěn)給陛下的湯藥……”她假意瑟縮著將燙紅的手藏在身后,
一臉生怕我怪罪她的模樣。裴硯書頓時急了:“我?guī)闳フ姨t(yī)!”晚螢故作慌忙地抽回手,
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氨菹吗埫局雷约褐皇莻€卑賤宮女,比不上陛下金尊玉貴,
并非有心受傷讓公子們擔心奴婢!”此話一出,面前三人立即變了臉色。
謝淮安和沈昭珩眼神也變得冰冷:“最毒婦人心,一點憐愛之心都沒有,
如何能做這天下的君主?”“若是男子當朝,絕不會讓手底下的宮女太監(jiān)如此惶恐!
”撂下這話,他們沒再看我一眼,就強行帶著晚螢一個宮女去了太醫(yī)院。
我看著三人匆匆離去的背影,眼神冷下,也不由喘了口氣。隨后喚來隨侍太監(jiān),
服下了催情散的解藥。看著眼前略顯凌亂的寢宮,以及方才幾人關(guān)切晚螢的模樣,
我心底陣陣冷意。前世,我不是沒有發(fā)覺他們對晚螢的不同。但晚螢到底是個宮女,
我也沒多上心。直到某次她為我熬安神湯,打翻藥碗燙傷了我,被管事太監(jiān)罰她跪一夜。
事后裴硯書來找我算賬,指責(zé)我小肚雞腸。那時他威逼著我道歉:“陛下若執(zhí)意責(zé)罰晚螢,
臣便自斷筋脈,屆時天下百姓都會知道,女帝為泄私憤逼死太傅之子,這江山,
還坐得安穩(wěn)嗎?”那時我愛裴硯書入骨,此生非他不要。為了不失去他,只能將此事作罷。
可沒想到,這一讓步就是五年,一國君王,最終曝尸于亂葬崗中。
這一次我斷然不能重蹈覆轍。思緒剛剛拉回,小太監(jiān)就氣喘吁吁地跑來:“陛下!不好了!
裴公子三人帶著晚螢姑娘去了青梧宮,還說那是他們往后的居所。
”我臉色冷了下去:“青梧宮?”青梧宮是母皇懷我時親自設(shè)計建造的避暑宮殿。
里面存放著她與父君琴瑟和鳴的畫像,還有番邦外戚上供的無數(shù)奇珍異寶。
母皇與父君去世后,那里成了我最常去的地方。當初我將鳳印暫交給裴硯書,
后宮一切包括青梧宮皆由他代管。可現(xiàn)在,他卻帶著別的女人住進母皇生前的寢宮。
踏入青梧宮時,陣陣歡笑聲傳來。晚螢倚在裴硯書懷中,謝淮安親手剝著葡萄喂她,
沈昭珩則笑著擦拭她嘴角的汁水?!昂者B凰遠不如阿螢善解人意,
要是她能早早求我們回心轉(zhuǎn)意,或許我還能大發(fā)慈悲,替她監(jiān)國?!薄八吒咴谏蠎T了,
哪懂得體貼人?整日里舞刀弄槍,跟個大漢似的,哪還有女子的溫婉柔和?”“她作為君王,
不精于朝政,整日情情愛愛,大胤在她手中,遲早會迎來亡國的一天?!甭犞@一聲聲貶低。
我氣得不輕,猛地推開宮門:“好一副闔家歡樂的景象,你們目無君上,
將宮女帶進先帝生前的寢宮,該當何罪?”第三章沒料到我會突然出現(xiàn),三人臉色驟變。
裴硯書皺起眉,卻仍強詞奪理:“陛下何苦故意刁難?我們難道說的有錯?
”“現(xiàn)在不過是討個清凈地方住,省得惹陛下生厭,難不成這青梧宮還成了宮中禁地?
”我逼近一步,目光掃過晚螢緋紅的臉頰?!八酵▽m女,誹謗君上,將這幾人押進天牢,
貶為軍奴,三日后流放北境!”裴硯書錯愕一瞬,還以為我在說氣話?!氨菹麓藭r發(fā)難,
不就是想逼臣就范做您的鳳君,臣答應(yīng),陛下可滿意了?”看著他這副屈尊降貴的模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才是謀得恩寵的后宮嬪妃。這時,宮人進來向我稟報消息:“陛下,
北境質(zhì)子蕭北辰已得到傳召,馬車已過雁門關(guān),兩日后的宗親大選便能進京?!甭牭竭@事,
幾人面面相覷。許是都沒想到我竟然真的傳召蕭北辰回來了。裴硯書怒急反笑,
嘲諷道:“陛下得不到我們,就找個快死的殘廢充數(shù)?就算你給他鳳君之位又如何?
一個連馬都騎不了的窩囊廢,你還指望他能延續(xù)皇室血脈嗎?”話音剛落,
我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一字一頓地說:“朕今日就把話說清楚,你們?nèi)耍?/p>
誰也不會成為鳳君?!蓖砦灀渖锨白o住裴硯書,淚眼婆娑:“裴大人日后可是要做鳳君的,
陛下覺得奴婢礙眼,大可賜死,何必折磨裴大人!大人們被逼無奈進宮,
奴婢只是多關(guān)照了些!”晚螢自以為裴硯書他們能護住她,總能說出不知天高地厚的誑語。
我壓下心中怒火,冷聲說道:“既然不信,兩日后冊立鳳君時,你們就知道,
朕是不是說笑了!”一時間,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我。
裴硯書卻露出一臉看透我的表情:“陛下又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當初您在金鑾殿立下誓言非我不要,除了我,您還能選誰?”他伸手要抓我手腕,
被我側(cè)身躲開。裴硯書故作幾分無奈:“別再拿病秧子當幌子了,臣知道您是在賭氣,
鬧劇該收場了?!蔽亦托σ宦?,冷冷拂袖離開。既然他們都不愿真心待我,
待我迎娶蕭北辰后,便放他們自由。接下來的時間我沒有召見過裴硯書,
而是忙著舉辦祭奠母皇的昭祭日。昭祭日期間不得責(zé)罰宮人,更不得將任何人逐出宮門。
太廟里,我在盛典會場上確認祭祀流程。裴硯書突然闖入,
身后跟著面色陰沉的謝淮安和沈昭珩。我皺眉看向隨侍太監(jiān)。
我早已吩咐過后宮之人不得擅闖,他們卻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沒等我發(fā)問,
謝淮安就沖過來就打翻了我手中的祭酒。琉璃盞破碎,在我臉上劃出一道血痕。“陛下息怒!
”眾大臣紛紛下跪,太監(jiān)慌忙叫喊著太醫(yī)。裴硯書攔下暴怒的謝淮安,
冷眼看我:“陛下既已得償所愿,為何還要對晚螢動用私刑?”我一時有些不明所以。
沈昭珩面色更加鄙夷:“陛下宮人污蔑晚螢偷盜北境貢品,將她打得半死,
這就是陛下所說的慈愛嗎?”我心下一驚,北境進獻的荒漠雪蓮是今年最重要的祭品。
這恐怕又是有心人故意針對我設(shè)計的。在場的大臣大多是世家大族的黨羽。如今我當眾被辱,
他們卻無一人提議治謝淮安等人的罪。都盼著扶持鳳君的孩子成為儲君,
根本沒將我這個女帝放在眼里。我心下滿是冷意:“在先帝的昭祭日上鬧事,朕乃天子,
難道還處決不了一個宮女嗎?”第四章聽見我的話,守在兩側(cè)的侍衛(wèi)立即上前把他們扣押。
裴硯書看著我,譏諷道:“陛下非得和晚螢計較不可?若想處決她,就先把臣殺了!
”滿堂嘩然。我看著裴硯書,他滿眼卻沒有絲毫畏懼,像是篤定我舍不得動他一樣。這時,
晚螢一瘸一拐地跑進來,腿上纏著帶血的紗布,護在裴硯書面前?!氨菹滤∽?,
要殺要剮都是奴婢的錯,別遷怒裴公子……”裴硯書臉色驟變,沖過去扶起晚螢,
扭頭厭惡地盯著我:“陛下身為帝王,當真連一絲憐憫之心都沒有?”一向清冷的沈昭珩,
也將晚螢護在身后:“陛下將臣等三人絕情地困在深宮中當生育工具,
我們好不容易被晚螢真心相待,陛下就要喊打喊殺!“既然如此,
何必再讓我們?nèi)藢δ嫘氖谭??”他們帶著晚螢轉(zhuǎn)身就要走,
絲毫沒將皇帝的尊嚴放在眼里。裴硯書撂下一句:“鳳印臣會繼續(xù)管,孩子也會讓陛下懷上,
但絕不會效仿先帝與您做一對恩愛夫妻?!蔽倚α耍饺帐俏疫^于仁慈,太放縱他們了。
讓他們一個個都敢藐視皇權(quán)。我一聲令下,就能罷免他們父親的官職,誅他們九族。
見他們要走,侍衛(wèi)拔劍要將他們拿下。我厲聲喝道:“放行!”晚螢淺笑瞥了我一眼,
仿佛在說我這個帝王多么失敗。我坐在龍椅上隱忍不發(fā),太監(jiān)在一旁焦急地說:“陛下!
明日就是昭祭大典,按例要昭告鳳君人選,他們?nèi)硕甲吡?,難道您真要選那北境質(zhì)子?
”聽見我要選殘廢外族當鳳君,所有人都諫言勸誡。貼身女官跪伏在地,振振有詞:“陛下,
鳳君之位關(guān)乎國本!蕭北辰體弱多病,恐怕難以生育龍子,若陛下執(zhí)意選他,
朝堂必然動蕩啊!”眾大臣紛紛跪地高喊:“請陛下三思!”我冷笑出聲,祖訓(xùn)上又沒有寫,
必須世家大族的子弟才能當鳳君。整個天下都是我的,還擔心沒人和我一起監(jiān)國嗎?
我居高臨下掃視滿地跪伏的臣子,高聲說道:“鳳君之位非蕭北辰莫屬,
昭祭大典將與封君大典一同于明日舉行,朕自會攜鳳君共祭先帝?!钡诙欤鸭来蟮洹?/p>
我穿著明黃龍袍在群臣跪拜中登上臺階,將焚香插在祭壇中。十萬精兵列陣,百姓全部跪地,
虔誠朝拜,高呼:“吾皇萬歲!”裴硯書騎著黑馬闖進儀仗,一臉不情愿,
驚得兩側(cè)百姓紛紛退避。謝淮安沈昭珩緊隨其后,三人朝著祭壇駛來。裴硯書看了眼四周,
沒見著蕭北辰的身影,不屑地哼了一聲:“陛下,臣知道你前幾日所言都是虛假的,
鳳君之位臣接下了,快些宣旨吧?!绷硗舛艘彩且荒樀戎纳袂?。我知曉,
他們在等著我宣布冊封旨意后,如前世一樣在洞房將我毒殺。一時間,我心底的火無端涌上。
“裴硯書,朕已經(jīng)說過,你們?nèi)穗抟粋€都不要,趕緊滾下去!
”裴硯書嗤了一聲:“您若是再演,臣可真的走了。”我正要開口。
宮門處驟然傳來鐵甲錚鳴聲。三人回頭看了一眼,狐疑道:“誰敢如此大陣仗?”話音剛落,
就見一人身著玄色長袍破開人群策馬而來,最后停在臺階下。
來人生的一副北境男子獨有的凌厲骨相,眉眼透著殺伐氣息,
右眼下一點赤色小痣平添幾分明艷。他勒緊韁繩翻身下馬,動作利索流暢。
在百官驚詫壓抑的抽氣聲中,他停在了我三步外的御階下,
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北境蕭北辰,見過女皇陛下!”第五章百姓竊竊私語,
對這位鳳君甚是不滿。群臣一個個跪著上前,捶胸頓足地說著諫言:“陛下!
讓一介外邦質(zhì)子登上祭壇,這是要觸怒上天??!”“臣附議!陛下竟立他為鳳君?
我大胤顏面何存!”“老臣寧愿撞死在祭壇之上,也絕不讓個北境蠻夷玷污皇家祭祀!
”“先帝??!您在天之靈看看,您唯一的血脈竟要委身于外邦人!”我緩緩站起身,
清脆的聲音壓下了場上的喧囂:“眾愛卿可知,三年前北境之戰(zhàn),
是誰在狼牙谷救朕于萬軍之中?”祭壇頓時陷入一片死寂?!罢鞘挶背剑?/p>
”我指著他的雙腿,聲音陡然提高:“為抵擋敵軍毒箭,他雙腿經(jīng)脈盡斷。
但也因此護住了朕的性命,更保住了大胤王朝的帝業(yè),不在此次戰(zhàn)役中毀于一旦。
”“他來我朝為質(zhì),是他自愿請辭背景皇子之位,只為促進兩國和談!”看著他前來的身影,
我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這三年,朕派太醫(yī)院十二位圣手日夜診治。南海蛟珠粉續(xù)筋,
西域雪蓮生肌?!薄敖袢账苷玖?,是天佑我大胤!”蕭北辰身姿挺拔,大步走到祭壇中央。
他單膝下跪,周身散發(fā)著北境皇室特有的威嚴和沉穩(wěn):“臣蕭北辰,以北境皇族血脈起誓。
”“此生之效忠陛下一人,北境三十六部愿永世為大胤疆土,俯首稱臣!”他掏出北境軍符,
重重壓在血誓上:“此為北境投名狀,從今日起,世上再無北境皇子,
只有陛下的鳳君蕭北辰。”老王爺顫顫巍巍上前,突然老淚縱橫:“老臣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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