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收留的養(yǎng)子是全縣理科最優(yōu)秀的學生。但他的初戀卻想用下了藥的酒迷倒他,
讓他錯過高考。我不忍他寒窗苦讀十年付諸東流,好心提醒爸媽。爸媽震怒不已,報了公安。
他的初戀被抓,忍受不了非議吊了脖子。后來他大學畢業(yè)后成了鄉(xiāng)政府里第一個大學生,
將這一切都算在我頭上,報復我全家慘死。重活一世,
我選擇袖手旁觀他被所謂的"真愛"拖入泥沼,看著他的對手金榜題名。
1 重生之痛高考前夕,在老屋里醒來,高燒退了,母親守在床邊,靠著椅子睡著了,
微微打鼾我盯著熟悉的土墻發(fā)愣,思緒卻被拖入前世的噩夢。
秦志遠那張扭曲的臉在我眼前浮現(xiàn)。“林巧梅,你真他媽惡毒!”他咬牙切齒地嘶吼,
“我和翠花才是天生一對,你憑什么去告發(fā)她?”那時我還愚蠢地以為自己做了正確的事。
誰能想到救人一命,卻害死了全家。大學畢業(yè)后,秦志遠成了鄉(xiāng)里第一個大學生,風光無限。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全村人面前,狠狠扇了我一巴掌。“看看這個惡毒的女人,
當年就是她存心破壞我的姻緣!”他面目猙獰,口沫橫飛。村民圍上來,指著我鼻子罵。
“不知好歹的東西!”“白眼狼!”“不要臉的小賤人!”他甚至不知廉恥地編造謊言。
“我本可以考上清華北大!都是她嫉妒我,故意陷害翠花,毀了我的前程!
”秦志遠借職務之便栽贓陷害我父親,污蔑他偷了工隊的木料。我被他弄去礦上做苦工,
和男人一樣搬石頭。 烈日下,我中暑暈倒。后來父親被開除,受不了打擊,
在村口老槐樹上吊死了。母親看到丈夫僵硬的身體,當場癱倒,不到半年也郁郁而終。
我淪為孤女,房子被村大隊以“公共財產(chǎn)”的名義收回。
秦志遠站在人群冷笑的畫面至今縈繞在我噩夢中。為了葬母,我賣身于鎮(zhèn)上的煤老板。
可秦志遠的魔爪依然不肯放過我。那個寒冬的夜晚,煤老板被他以“違規(guī)經(jīng)營”為由拘留,
我被掃地出門,流浪街頭,凍死在鄉(xiāng)政府對面的人行道上。“巧梅,你醒了?
”母親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拉回現(xiàn)實。窗外傳來鑼鼓喧天的聲音。
秦志遠因數(shù)學競賽得獎被村里表彰,村民們簇擁著他,如同古代的探花郎。
“咱們村的金鳳凰要飛了!”“秦娃子今年高考,肯定能考上北京的大學!
”“林大哥林大嫂有福氣啊,養(yǎng)了個寶貝兒子!”我拖著虛弱的身體挪到窗前,
看到秦志遠得意的笑容。那副謙虛做作的樣子,令我作嘔。“巧梅也出來啦?
”大隊長眼尖地看到我,打趣道,“這丫頭是不是暗戀自己哥哥了?整天躲屋里偷看!
”父親走過來,心疼地摸了摸我的額頭:“還有點燙,別看了,回去躺著。”晚飯后,
趁著父母招呼秦志遠,我在父親的小雜物間收拾雜物。
無意中翻出一本藏在木箱底層的發(fā)黃筆記本。翻開一看,竟是父親多年來的私密日記。
我本想合上,卻被某個名字吸引——秦志遠。“1986年11月15日,今天去縣城開會,
見到了被關在看守所里的秦家夫婦。他們因偷竊被判刑,
托我照顧他們的兒子小遠……”“1987年2月8日,秦家夫婦在監(jiān)獄里相繼病死。
我不忍小遠成為孤兒,決定收養(yǎng)他……”“1988年5月20日,小遠很聰明,
希望他不要重蹈父母覆轍……”合上日記,我望向院子里春風得意接受村民吹捧的秦志遠,
心中只剩冰冷。放下日記本,我輕輕一笑。既然重活一世,這次我不會再多管閑事。這一次,
我只想要保護好我的家人,一生平安。2 前世之恨五月二十三日的午后,
一如記憶中的樣子,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我沿著村口的小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是翠花和她哥哥周大壯。我躲到老槐樹后。前世,父親就吊死在這棵樹上。“這次一定行!
”翠花壓低聲音,透著興奮。“酒里加這個,保準他睡死過去!”她掏出一個小紙包,
得意地晃了晃,“花了我五塊錢!” “真能行?”周大壯不信。“集市王婆婆打包票的!
”翠花很有把握,“他喝了,肯定錯過考試!”“那然后呢?”周大壯搓著手,
眼里全是貪婪。翠花一臉算計:“讓他負責!娶我!”“只要我耍點手段,
他還不是乖乖聽話?”翠花輕蔑地哼聲,“男人都賤骨頭!”周大壯大笑:“他爸是林隊長!
攀上這門親,咱家就發(fā)達了!”“萬一他不認賬呢?”周大壯問。
翠花冷笑:“那就去鄉(xiāng)里告他強奸!他要么娶我,要么滾去坐牢!”前世我得知陰謀之后,
第一時間將事情告訴秦志遠。他卻將我的好心當成嫉妒,將我推倒在地,
任憑我滿臉淤青也不曾道歉。又在榮歸故里后當著全村人面前扇我耳光,逼死我的父母,
毀滅我的一切。我拼命阻止的災難,得到結(jié)果卻是家破人亡。我默默轉(zhuǎn)身離開,心如止水。
這一世,你的路,你自己走。3 命運轉(zhuǎn)折高考前一天,村里熱鬧得像過年,
都來給秦志遠送行。父親臉上是抑制不住的驕傲,特地宰了家里的老母雞,燉了一大鍋,
香氣飄了半個村子。飯桌上全是夸秦志遠的話。翠花端著一碗顏色渾濁的酒走進來,低著頭,
羞答答地遞給秦志遠:“志遠哥,這是我特意給你熬的補身子酒,明兒考試有力氣。
”秦志遠接過來,瞟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仰頭喝了大半碗。我坐在門檻上剝豆子,
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冷笑,面上卻沒什么表情。母親走過來勸我:“巧梅,
去跟你哥說幾句話,給他鼓鼓勁兒。”我搖搖頭,聲音平靜:“不了,他心里有數(shù)。
”父親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第二天下午,日頭正毒,
村支書滿頭大汗地跑進院子,嗓門都劈了叉:“林隊長!林隊長!出事了!
”“秦志遠……他沒去考場!”“監(jiān)考老師點名三遍都沒人!縣里都問下來了!
全縣第一的苗子,咋就缺考了呢!”父親手里的旱煙袋“啪嗒”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來,
又踉蹌著跌坐在旁邊的長凳上,臉色瞬間沒了血色。母親捂著嘴,眼淚直接就下來了。
那是父親半輩子望子成龍的希望,在這一刻,碎得徹底。我站在屋檐下,看著這一切,
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很快,消息傳來,有人在周翠花家后面的谷草堆里找到了秦志遠。
找到他的時候,人還醉得不省人事,衣衫不整地癱在草堆里。秦志遠被幾個村民架著拖回家,
腳步虛浮,眼神迷茫。他一進院子,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我。他猛地掙脫開旁邊的人,
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嘶聲吼道:“林巧梅!你為什么不提醒我?為什么不出來找我?
為什么不送我去參加高考?”他的質(zhì)問帶著怨毒和不甘。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一句話也沒說。父親沒有像我想象中那樣暴跳如雷,他只是走上前,
沉默地、深深地看了秦志遠很久。那眼神復雜極了,有失望,有痛心,
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疲憊。然后,他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走進了屋里。
我看到父親背過身去抬手抹臉的瞬間,眼淚在他滿是褶皺的臉頰上一閃而過。當天夜里,
父親就病倒了,燒得厲害,嘴里不停說著胡話。我沉著臉,打水,請村醫(yī),喂藥,
給他擦身降溫。村醫(yī)說是急火攻心,讓好生養(yǎng)著。我忙前忙后,
心里卻有個聲音在重復:活該,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半夜,我給燒得迷迷糊糊的父親擦汗。
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和蒼老的臉,心里終究還是像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疼得厲害。
我湊近他耳邊,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語:“爹,你放心。”“這一世,有我在,
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們家。”“一切都不會再發(fā)生。”4 家變風波第二天,
秦志遠才稍微清醒了些,翠花扶著他進了院子一進門,兩人“撲通”一聲在堂屋中央,
正對著里屋病床的方向就跪了下來。翠花臉上掛著兩條清晰的淚痕,
也不知是真哭還是抹了口水,手帕捂著眼睛,肩膀一抽一抽的。“叔,嬸子,都怪我,
是我好心辦了壞事。”“我就是想給志遠哥補補,誰知道那酒后勁那么大……”她哽咽著,
聽起來情真意切,仿佛真是個無辜的可憐人。秦志遠低著頭,額頭抵著冰涼的地面,
聲音悶悶的:“叔,嬸子,我對不起你們,我沒去成高考,讓你們失望了。”他抬起頭,
臉上滿是羞愧和懇求:“叔身體一直不好,就讓翠花留下來吧,讓她幫著照顧您,
也算我們……我們一點心意。”翠花立刻順桿爬,膝行幾步湊到我身邊,
就要來搶我手里正在納的鞋底:“巧梅姐,你看你一個讀書人,咋能干這種粗活呢?快給我,
我來做,我手腳麻利得很!”我手腕一轉(zhuǎn),避開了她,眼神淡淡地掃過她和秦志遠。“哦?
補身子的酒?”“那酒到底是什么,翠花你心里沒數(shù)嗎?”“老槐樹下,
你哥跟你說的那些話,要不要我?guī)湍慊貞浺槐椋俊贝浠樕系谋菟查g僵住,
捂著眼睛的手帕也忘了動。秦志遠猛地抬起頭,眼神像是要吃人:“林巧梅!
你胡說八道什么!”“你少在這里挑撥離間!”“你見不得我好,現(xiàn)在又想來污蔑翠花!
你的心腸怎么能這么歹毒!”他越說越激動,仿佛我才是那個罪魁禍首。“夠了!
”一聲帶著病氣卻威嚴十足的低吼從里屋傳來。父親掙扎著扶著門框站起來,臉色蒼白,
嘴唇卻抿得死緊,他顫抖著手指指向秦志遠。“住口!”“從今天起,你,秦志遠,
不再是我林家的孩子!”“滾出去!”父親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絕。
我站起身,走到秦志遠面前。“秦志遠,你聽清楚了。”“是誰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
讓你讀書識字,給你機會去考大學?”“如今你為了這么個女人,連自己的前程都不要了。
”“從今往后,你自己的路自己走,林家不會再管你。”“你若還有一絲一毫的良心,
就該記得,沒有林家,你早就餓死凍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父親轉(zhuǎn)身回屋,
很快又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本紅色的戶口簿。他走到秦志遠面前,當著他的面,
“刺啦”一聲,將寫著秦志遠名字的那一頁,撕成了碎片。“林家,沒有你這個兒子!
”秦志遠徹底懵了,他從沒想過,一向?qū)λ谕罡摺⑸踔疗坏酿B(yǎng)父母,
會這么干脆地趕他走。他的臉色從漲紅變成慘白,最后一片死灰。夜深人靜,
我端著水盆從父親房里出來,隱約聽到里面?zhèn)鱽韷阂值摹⒌偷偷泥ㄆ暋J歉赣H在哭。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用力攥緊,疼得有些喘不過氣。但我知道,這剜心刮骨的痛,
也好過前世那家破人亡、萬劫不復的結(jié)局。爹,你放心。這一世,有我在。我們家的天,
塌不了。5 周家訛詐秦志遠和翠花被趕走沒兩天,周大壯就找上了門。人還沒進院子,
一股濃烈的酒氣先沖了進來。周大壯敞著懷,歪歪扭扭地靠在門框上,斜著眼睛打量院子。
“喲,林叔在家呢?”他打了個酒嗝,聲音拉得老長。我娘從廚房出來,看到他這副模樣,
眉頭皺了起來。“大壯兄弟,有事?”周大壯嘿嘿一笑,邁著步子晃進堂屋,
一屁股坐在了長凳上。“嬸子,我妹子跟了秦志遠,這事兒你們都知道了吧?
”他翹起二郎腿,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志遠呢,是在你們林家長大的,吃你們家的,
喝你們家的,這我們都認。”“可現(xiàn)在,他跟我妹子好上了,這以后就是我們周家的人了。
”“按理說,這結(jié)婚嫁娶的,男方總得給點表示吧?”他頓了頓,目光在我們臉上掃了一圈。
“志遠現(xiàn)在是沒啥錢,可他是在你們林家長大的呀。這養(yǎng)了十幾年,臨到頭了,
你們林家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吧?多少給點補償,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我聽得差點笑出聲。這強盜邏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他這話音剛落,
秦志遠和翠花就跟在他身后進了院子。翠花低眉順眼地站在一邊,秦志遠則站在周大壯身后。
我娘氣得嘴唇發(fā)抖,正要說話,我輕輕按住了她的胳膊。我站起身,走到周大壯面前。
“周大壯,你這話說得有意思。”“秦志遠跟周翠花好上了,關我們林家什么事?
”周大壯梗著脖子:“怎么不關?秦志遠是你們養(yǎng)大的!”“是啊,我們養(yǎng)大的。
”我點點頭,聲音平靜。“我們林家省吃儉用,供他吃穿,送他讀書,盼著他有出息。
”“這十幾年花的錢,費的心思,我們跟誰要補償了?”“他自己為了個女人,
連高考都不去了,毀了自己的前程,現(xiàn)在倒有臉讓林家給他出結(jié)婚錢?”“這是什么道理?
”我看向秦志遠,他猛地抬起頭,眼神躲閃。“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話,秦志遠,
你書沒白讀吧?”“林家養(yǎng)你十幾年,不求你報答,只求你走正道。”“現(xiàn)在,
你不僅恩將仇報,還帶著你未來大舅哥上門來訛錢?”“怎么,把我們林家當成冤大頭,
還是提款機了?”“或者說,這補償,是補償他沒考上大學,
還是補償你周家多了個吃閑飯的?”周大壯被我一連串的話噎得臉紅脖子粗,張了張嘴,
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大概沒想到,一向溫順的我,會如此伶牙俐齒。
秦志遠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難看到了極點。他想反駁,卻找不到任何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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