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餓殍重生蘇玉桃是被后腦勺火辣辣的疼痛疼醒的。她剛想伸手揉揉腦袋,
指尖卻觸到一團濕漉漉的稻草。五月的夜風(fēng)裹著豬圈特有的酸臭味撲面而來,
驚得她一個鯉魚打挺——卻"咚"地撞在低矮的房梁上。"見鬼!"她捂著額頭滾到墻角,
月光正巧從破瓦縫里漏進來。借著這點清輝,她看清自己穿著件補丁摞補丁的粗麻衣,
腳上草鞋破得露出兩個圓潤的腳趾頭。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三小時前她還是米其林餐廳最年輕的主廚,
宴上喝下那杯該死的香檳;而現(xiàn)在......"咕嚕——"腸鳴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響亮。
蘇玉桃按著癟下去的胃袋,
突然想起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怎么死的——那個十五歲的少女餓得發(fā)瘋,
偷吃了祠堂供桌上的黍米餅,被里正帶人用鋤頭敲在后腦勺。"吱呀"一聲,
柴扉突然被推開。"阿姐..."奶聲奶氣的呼喚帶著哭腔,三歲的小蘿卜頭抱著豁口陶碗,
像只瑟瑟發(fā)抖的鵪鶉,"喝、喝湯..."蘇玉桃借著月光看清碗底那層渾濁的液體。
幾粒沒脫殼的糙米沉在碗底,飄著兩片發(fā)黃的菜葉。她突然鼻子發(fā)酸——原主記憶里,
弟弟蘇小寶已經(jīng)三天沒吃正經(jīng)糧食了。"阿姐不餓。"她把陶碗推回去,
指尖觸到孩子滾燙的額頭,"小寶發(fā)燒了?"話沒說完,小寶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瘦小的身子蜷成蝦米。蘇玉桃摸到他后背突出的蝴蝶骨,心口像被人攥住似的疼。
這哪是活人該有的體溫,分明是塊燒紅的炭。灶房里突然傳來窸窣響動。
蘇玉桃抄起墻角的燒火棍,光著腳摸進廚房。月光從破窗斜斜照進來,
正照見個灰撲撲的身影撅著屁股在米缸里翻找。那團影子聽見動靜猛回頭,
四目相對的瞬間——"噗!"蘇玉桃的燒火棍"哐當(dāng)"掉在地上。
半人高的米缸前蹲著只橘貓,油光水滑的皮毛在月光下泛著錦緞般的光澤,尾巴尖沾著灶灰,
嘴里還叼著半截發(fā)芽的紅薯。最驚悚的是,這貓居然翻了個極其擬人的白眼。"看什么看?
"橘貓口吐人言,肉墊嫌棄地拍開腳邊的蜘蛛網(wǎng),"本座三百年沒嘗過人間煙火了,
借你點吃食怎么了?"蘇玉桃倒退三步撞在門框上,后腦勺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她突然覺得穿越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比眼前這只會說話的胖橘科學(xué)多了。"喂,小丫頭。
"橘貓踱著方步跳上灶臺,尾巴卷起個破陶罐,"做個交易如何?你給本座做頓好的,
本座教你用這個。"月光忽然大亮,蘇玉桃看清陶罐里紅艷艷的果實,瞳孔猛地收縮。
那分明是串新鮮的小米椒!在這個連胡椒都是貢品的朝代,辣椒根本還沒傳入中原!
"你從哪弄來的?"她抓起辣椒湊近鼻尖,辛辣的香氣刺得打了個噴嚏。
前世做剁椒魚頭時被辣椒嗆到的記憶突然鮮活起來,胃袋配合地發(fā)出雷鳴。
橘貓得意地甩著尾巴:"本座可是掌管天下珍饈的饕餮大人。
要不是三百年前偷吃王母的蟠桃宴......"它突然閉嘴,爪子拍出個青花瓷壇,
"這是嶺南荔枝蜜,換你一碗陽春面不過分吧?"蘇玉桃盯著灶臺邊發(fā)霉的面粉袋,
突然笑出聲。她挽起袖子露出纖細卻有力的手腕,指尖掠過豁口的菜刀時,
整個人忽然像出鞘的利劍。"陽春面多沒意思。"她舀起半瓢井水倒進陶鍋,
火星在灶膛里噼啪炸響,"給你做個紅油抄手——前提是你得告訴我,怎么用辣椒換錢。
"饕餮的胡須抖了抖。它看著少女利落地和面、剁餡,火光在她臉上投下躍動的陰影。
那截發(fā)黑的搟面杖在她手里仿佛有了生命,面皮翻飛如蝶舞。當(dāng)?shù)谝豢|辛辣香氣飄出時,
破敗的農(nóng)家小院突然泛起金光。蘇玉桃驚覺手背浮現(xiàn)淡粉桃花印記,而饕餮已經(jīng)跳上面案,
琥珀色的瞳孔縮成豎線:"食神印記?你居然......""阿姐!里正爺爺帶人來了!
"小寶突然跌跌撞撞沖進來,小臉煞白如紙,
"他們說要綁你去祠堂..."蘇玉桃抄起鍋鏟把紅油抄手扣進竹籃,
順手往小寶嘴里塞了個抄手。孩子被辣得眼淚汪汪,
卻死死捂住嘴不敢吐——這是三天來他吃到的第一口熱食。"別怕。
"她揉揉弟弟枯黃的頭發(fā),指尖還沾著辣椒面的香氣,"阿姐帶你看場好戲。
"柴扉被人踹開的瞬間,蘇玉桃掀開竹籃。混合著花椒與蔥油的熱浪撲面而來,
十幾個舉著火把的村民齊刷刷咽口水。領(lǐng)頭的里正剛舉起藤條,
就聽見自家胖孫子"哇"地哭出聲:"爺爺!我要吃那個紅紅的!
"第二章 黃金蛋餅祠堂前的青石階還沾著晨露,蘇玉桃跪在冰涼的石板上時,
竹籃里的紅油抄手正飄出勾魂攝魄的香。里正握著藤條的手抖了三抖,
終究沒舍得往那鍋冒著熱氣的吃食上抽。"蘇家丫頭,
你可知春祭貢品......""天地良心!"蘇玉桃掀開蓋布的動作活像戲班子亮相,
紅艷艷的抄手在碧綠蔥花映襯下,宛如雪地里綻開的紅梅,"您瞧瞧這餡兒,
可是祠堂供桌上的黍米?"胖乎乎的里正孫子突然掙脫母親懷抱,
肉墩墩的身子炮彈似的沖過來。蘇玉桃眼疾手快夾起個抄手,
在辣椒油里滾了三圈:"小公子嘗嘗?
""寶哥兒別......"里正兒媳的驚呼卡在喉嚨里。
只見那圓滾滾的團子嗷嗚一口吞下抄手,被辣得原地蹦了三蹦,
小胖手卻死死攥住蘇玉桃的衣角:"還要!"祠堂霎時鴉雀無聲。
八十歲的趙太公顫巍巍拄著拐杖湊近,
渾濁的老眼突然瞪得溜圓:"這紅湯...莫不是西域傳來的魔鬼果?""此乃天降祥瑞。
"蘇玉桃摸出饕餮昨夜給的辣椒面,信口胡謅的模樣活像廟會賣大力丸的江湖郎中,
"昨兒灶王爺托夢,說咱村風(fēng)水好,特賜朱砂仙種......""胡說八道!
"里正一藤條抽在供桌上,震得燭臺哐當(dāng)亂響,
"分明是你這丫頭......""里正爺爺!"蘇玉桃突然捂住心口,
撲通跪坐在青石板上,"您摸摸這抄手皮,可是新麥混著糯米粉?聞聞這餡兒,
可是后山挖的野薺菜?"她指尖蘸了點紅油,突然抹在里正手背上。老頭兒下意識舔了一口,
老臉頓時漲成豬肝色。在二十雙眼睛注視下,
這位古板了一輩子的里正突然老淚縱橫:"三十年了...自打牙掉光,
老夫再沒嘗過這般痛快的滋味......"趁眾人發(fā)愣的當(dāng)口,
蘇玉桃變戲法似的摸出摞竹牌。昨夜她用燒焦的樹枝寫了整宿,
此刻木牌上的"買三送一"字樣還沾著灶灰:"朱砂仙種每日限量供應(yīng),
今日購滿十文錢送秘制醬料一勺!""我要五個!""給我留倆!
"方才還舉著火把的鄉(xiāng)親們頓時擠作一團。蘇玉桃余光瞥見墻頭晃動的橘色尾巴,
饕餮正用爪子扒拉著三枚銅板沖她比劃。這貪吃鬼倒是會算賬,說好三七分成,
倒先克扣起她的血汗錢。"讓讓!都給老子讓讓!"炸雷般的吼聲驚散人群。
屠戶張鐵牛扛著半扇豬肉擠到跟前,絡(luò)腮胡上還沾著豬血:"丫頭,昨兒那紅湯還有不?
給俺拌二斤下水!"蘇玉桃瞅著他腰間晃悠的殺豬刀,忽然記起原主就是被這莽漢踹過心窩。
她舀了勺辣椒油淋在對方鞋面上,笑得比蜜還甜:"張叔,這秘料要用老母雞吊湯,
配上二十味藥材......""少啰嗦!"張鐵牛銅鈴眼一瞪,啪地拍下五枚銅錢,
"夠買你三鍋湯了吧?""夠夠夠!"蘇玉桃抄起陶罐時,墻頭傳來聲冷哼。
饕餮不知何時蹲上了槐樹枝,
琥珀色的豎瞳里滿是鄙夷——昨夜它可是親眼看著這丫頭用洗鍋水兌辣椒面。
日頭爬上半山腰時,蘇玉桃數(shù)錢的手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三十七枚銅板,七顆雞蛋,
還有不知誰塞的腌蘿卜,這放在現(xiàn)代還不夠買杯奶茶,此刻卻重得她眼眶發(fā)熱。
"阿姐..."衣角忽然被輕輕扯動,小寶舉著塊黍米餅湊到她嘴邊,"吃。
"孩子指尖還沾著辣椒油,顯然是趁亂偷吃了抄手。蘇玉桃正要訓(xùn)斥,
突然發(fā)現(xiàn)小寶慘白的臉色泛起淡淡紅暈,連總是冰涼的耳垂都有了溫度。
饕餮的警告在耳邊炸響:"這小子體內(nèi)有寒毒,辣椒倒是歪打正著......""蘇姑娘。
"清泠泠的嗓音如碎玉投泉,驚得蘇玉桃手一抖,銅錢嘩啦啦滾了滿地。
晨霧中緩緩行來一襲月白長衫,衣擺繡著暗銀云紋,來人身形清瘦似竹,
面色卻比祠堂的白幡還要慘淡三分。蕭景珩。這個名字跳入腦海的瞬間,
蘇玉桃后頸的汗毛根根直立。昨夜饕餮說起此人時,
連尾巴上的毛都炸成了雞毛撣子:"離那病秧子遠點!
他身上的毒......""在下途經(jīng)貴地,可否討碗水喝?"蕭景珩以拳抵唇輕咳,
指節(jié)白得能看見淡青血管。他身后跟著個抱劍的黑衣侍衛(wèi),目光掃過滿地狼藉時,
蘇玉桃仿佛聽見刀劍出鞘的錚鳴。小寶突然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孩子的手心燙得嚇人,
烏溜溜的眼珠竟泛起琥珀色:"阿姐,
那個哥哥...身上有蟲子......""童言無忌。"蕭景珩輕笑,
蒼白的唇色泛起淡淡嫣紅。他接過陶碗時,蘇玉桃分明看見碗中倒影扭曲成團,
仿佛有無數(shù)黑線在皮下蠕動。饕餮的傳音入密在此時刺入腦海:"用辣椒!快!
"蘇玉桃抄起辣椒罐的手比腦子快。當(dāng)半勺辣椒油潑進清水時,
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澄澈的水面突然騰起黑霧,蕭景珩悶哼一聲踉蹌后退,
碗中赫然漂浮著半截蜈蚣狀的蟲子!"公子!"侍衛(wèi)劍光如雪,直指蘇玉桃咽喉,"你下毒?
""且慢。"蕭景珩拭去唇角血漬,琉璃般的眸子第一次有了溫度,
"姑娘怎知在下中的是蠱毒?"蘇玉桃盯著正在碗里打轉(zhuǎn)的辣椒油,
突然想起前世外婆用雄黃酒驅(qū)蛇的土方。她硬著頭皮胡扯:"我們村驅(qū)邪都用朱砂仙種,
這蟲子...這蟲子定是怕辣!"墻頭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饕餮四腳朝天摔在草垛里,
翻著白眼用爪子比劃"五五分成"的手勢——這貪財貓倒是會見縫插針。
蕭景珩忽然低笑出聲。他解下腰間玉佩遞過來時,
蘇玉桃仿佛看見金山在向自己招手:"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能否請姑娘每日送膳到村東頭的別院?""好說好說!"她接過玉佩的瞬間,指尖突然刺痛。
那玉佩上的蟠龍紋竟與手背的桃花印記同時發(fā)光,嚇得饕餮一爪子拍飛了看熱鬧的大白鵝。
當(dāng)馬車轆轆遠去時,蘇玉桃數(shù)著玉佩上鑲嵌的南海珍珠,
突然聽見身后傳來陰惻惻的貓叫:"蠢丫頭,你可知方才那是什么蠱?""管他什么蠱。
"她掂著錢袋走向村口酒肆,"反正辣椒能治百病——老板娘,來二斤五花肉!
"夕陽將人影拉得老長,誰也沒注意酒肆二樓閃過道黑影。醉仙樓的賬房先生合上小本,
墨跡未干的"秘制紅湯"四字旁,赫然畫著個血紅的叉。第三章 桃園食肆晨霧還未散盡,
蘇玉桃已經(jīng)蹲在村口老槐樹下數(shù)螞蟻。昨夜下過雨,青石板縫里鉆出簇簇地耳菜,
她挎著竹籃哼小曲兒,活像只覓食的松鼠。"二斤豬板油,三斗新麥,
半筐青殼鴨蛋..."酒肆老板娘撥著算盤,忽然從柜臺底下摸出個陶罐,
"昨兒你說的那個...老...老什么來著?""老壇酸菜!"蘇玉桃眼睛發(fā)亮。
這罐子還是她賒了三個雞蛋換來的,此刻掀開蒙布,酸香混著花椒味直沖天靈蓋。
饕餮蹲在房梁上打噴嚏,尾巴炸成雞毛撣子:"臭丫頭!你這是腌了三年裹腳布嗎?
""這叫風(fēng)味發(fā)酵。"蘇玉桃舀了勺酸菜懟到橘貓鼻尖,"昨兒蕭公子訂了十人份的午膳,
說是要宴請貴客......"話音未落,酒肆門簾突然被掀開。
醉仙樓的跑堂王二揣著手晃進來,腰間木牌"不小心"掉在酸菜罐旁:"哎喲,
這不是偷貢品的小廚娘嘛?"蘇玉桃一腳踩住木牌。
那上面"秘方收購"四個字被泥水糊了大半,倒是右下角的醉仙樓印記清晰可見。
她佯裝驚訝地拾起來:"王大哥這是要改行收破爛?""你!"王二憋得滿臉通紅,
忽然抽動鼻子,"什么味兒這么沖?"灶房方向飄來古怪的焦香。
饕餮慘叫一聲竄上房梁:"老子的紅糖糍粑!"只見滾滾濃煙中,蘇小寶舉著燒火棍竄出來,
小臉抹得跟花貓似的:"阿姐!面、面糊了......"蘇玉桃抄起葫蘆瓢沖進火場。
蒸籠里黑乎乎的糍粑正在冒泡,她眼疾手快潑了瓢井水,
滋滋白煙中忽然靈光乍現(xiàn)——這不就是現(xiàn)成的焦糖?"小寶真棒!"她揉著弟弟炸毛的腦袋,
"阿姐教你做紅糖冰粉好不好?"日上三竿時,"桃園食肆"的布幡終于掛上歪脖子棗樹。
四張瘸腿方桌鋪著藍印花布,粗瓷碗里盛著琥珀色的冰粉,薄荷葉在水晶般的凍子里舒展,
碎冰碴浮在紅糖水上,像撒了把星星。最先湊過來的是張鐵牛。這屠戶自從嘗過紅油下水,
每日雷打不動來蹲點:"丫頭,這稀湯寡水的......""張叔試試。
"蘇玉桃舀了勺冰粉懟進他嘴里。壯漢被冰得倒抽冷氣,喉結(jié)卻誠實地滾動:"嗬!
甜津津涼絲絲,比鎮(zhèn)上的酸梅湯......"他后半句話噎在嗓子里。
趙太公拄著拐杖顫巍巍坐下,缺了牙的嘴嘬著冰粉,
忽然老淚縱橫:"六十年前...老夫中舉那日,
喝的冰鎮(zhèn)荔枝露就是這個滋味......"人群呼啦圍上來時,饕餮正蹲在樹杈上數(shù)銅板。
這奸商不知從哪弄來個戥子,爪子扒拉著碎銀直嘀咕:"三成歸我,五成買料,
剩下兩成...喂!那小孩別偷吃花生碎!"蘇玉桃忙得腳不沾地。她左手給李嬸舀辣醬,
右手往孫大娘籃子里塞腌蘿卜,忽然瞥見官道盡頭塵土飛揚——蕭府的馬車來了。"蘇姑娘。
"蕭景珩今日換了件竹青長衫,襯得眉眼愈發(fā)清俊。他身后跟著八個抬食盒的小廝,
陣仗大得嚇人:"聽聞姑娘要做十人席面,在下特來觀摩。
"蘇玉桃盯著他腰間新?lián)Q的羊脂玉佩,突然覺得鍋鏟重若千鈞。
昨夜夸下的海口在耳邊回響:"不就是官府菜嗎?給您整一桌滿漢全席!""公子稍坐。
"她扯出個猙獰的微笑,轉(zhuǎn)身揪住饕餮的后頸皮,"死貓!你說能變出海鮮的!
"橘貓掙扎著甩出條黃花魚:"急什么!
本座的海市蜃樓術(shù)維持不了半柱香......"灶房里頓時雞飛狗跳。
蘇小寶蹲在門口剝蒜,忽然指著水缸驚呼:"阿姐!螃蟹跑出來了!
"八只青殼大閘蟹正順著灶臺游行。蘇玉桃抄起蒸籠蓋撲上去,
裙擺上還沾著正在撲騰的基圍蝦。饕餮蹲在窗臺念咒語,爪子揮出殘影:"收!收!
給本座回去!"當(dāng)?shù)谝坏?賽螃蟹"端上桌時,蕭景珩的侍衛(wèi)首領(lǐng)猛地按劍而起。
這道用魚肉模仿蟹肉的菜色,竟真飄著縷縷海鮮香。"此物..."蕭景珩夾起一筷,
忽然掩唇咳嗽。蘇玉桃眼尖地發(fā)現(xiàn)他袖口閃過銀光,分明是根試毒針。"此乃仙法。
"她面不改色地胡謅,"昨日灶王爺又托夢,
說我這灶臺通著東海龍宮......""噗嗤!"樹后傳來聲輕笑。
蘇玉桃抄起撈面勺擲過去,正砸中個偷看的灰衣人。那人哎喲叫著逃跑時,
懷里掉出本《醉仙樓菜譜》。宴至過半,變故陡生。最后一道"開水白菜"上桌時,
蕭景珩突然攥緊胸口,指縫間滲出黑血。蘇玉桃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小寶已經(jīng)沖過去抱住他的腿:"哥哥別怕!小寶幫你抓蟲子!"孩子眼中金光大盛,
肉乎乎的小手徑直探向男子心口。侍衛(wèi)的劍鋒貼著她脖頸時,
蘇玉桃突然抓起辣椒罐潑過去:"都別動!"奇跡發(fā)生了。蕭景珩咳出團黑霧,
蠱蟲遇椒粉竟自燃成灰。饕餮炸著毛跳上桌:"九陰噬心蠱!
這玩意不是早絕跡......""今日菜金翻倍。"蕭景珩拭去血跡,
蒼白的臉上泛起奇異的紅暈,"另請姑娘每日往別院送三罐辣椒醬。"暮色四合時,
蘇玉桃數(shù)錢數(shù)到手抽筋。饕餮蹲在錢堆里打滾,忽然豎起耳朵:"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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