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為世界因善良而美好，直到那個冬天。"張莉，電話！是你媽媽。"孫靜朝我揮手。
我放下手中的義工登記表，接過話筒。"莉莉，你爸住院了，"媽媽的聲音微微顫抖，
"是心臟病，你能回來一趟嗎？"我愣住。爸爸向來身體健康，從不生病。"我馬上回來。
"掛斷電話，我抬頭看見曹宇站在門口，雙手插兜靠在門框上，嘴角噙著淡淡微笑。
"剛聽說了，需要我陪你回去嗎？"他問。"不用了，你們繼續籌備慈善晚會吧。"我搖頭，
努力保持鎮定。"我送你。"曹宇不由分說拉起我的手，攔下一輛出租車。車上，
我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心里盤算著這個月還剩下的工資，醫藥費可能要花多少。
曹宇一直握著我的手，沒說話。醫院里消毒水的氣味刺鼻。爸爸躺在病床上，臉色蠟黃，
看見我時勉強擠出微笑。"莉莉，來啦。""爸，您怎么了？"我握住他的手。"沒什么，
就是心臟有點不舒服，做了個小手術。"爸爸輕描淡寫。醫生告訴我，
爸爸需要安裝心臟支架，費用大約二十萬。家里拿不出這么多錢。爸爸的醫保能報銷一部分，
但還有十幾萬的缺口。"放心，莉莉。"凌云不知何時出現在病房門口，"我可以幫忙。
"凌云是我大學同學，一直暗戀我，但我始終把他當朋友。他比曹宇要富裕得多，
家里開公司，在我們這個小城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用了，我——""別拒絕，
就當借給你，什么時候還都行。"凌云打斷我，從包里掏出支票簿。曹宇眉頭微蹙，
剛要說話，病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在這里！我找到他們了！"一個尖利的女聲。
孫靜帶著幾個警察沖了進來。"張莉，曹宇，你們被控詐騙，跟我們走一趟。
"我腦子嗡的一聲，世界天旋地轉。"什么詐騙？你在說什么？""你們假借慈善之名，
卷走了五百多萬捐款，我有證據。"孫靜眼里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冷酷。爸爸猛地坐起來，
呼吸急促起來。"莉莉，這是怎么回事？""爸，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聲音發抖。
凌云一把拉住要上前的警察："等等，這里是醫院，病人情況不穩定。
能不能先讓我了解下情況？""凌先生，這不關您的事。"警察客氣地說。
"怎么不關我的事？我是這家醫院的大股東。"凌云不容置疑地擋在我們前面。
孫靜冷笑一聲："凌總，他們騙的錢里，有一百萬是您捐的，您還替他們說話？
"凌云臉色變了變，看了我一眼，眼神復雜。曹宇終于開口："我們可以配合調查，
但請讓張莉留下照顧她父親。""不行。"孫靜斷然拒絕，"她是主謀。"主謀？
我只是個義工協調員而已，募捐款項從來不經過我的手。被帶走前，我回頭看向爸爸，
他瞳孔擴大，嘴唇顫抖，似乎想說什么，但沒能發出聲音。護士沖進來，大喊著叫醫生。
警車里，曹宇低聲對我說："別怕，我來扛。""什么意思？"我不解地看著他。
"募捐款項是我負責的，跟你無關。"他看著前方，眼神堅定。"可我確實不知情啊，
為什么要扛？"曹宇沒回答，只是笑了笑。審訊室里，警察拿出一堆材料。
募捐賬單、轉賬記錄、我的簽名，甚至有我和曹宇一起取款的監控截圖。"這不可能！
"我大聲辯解，"我從來沒有碰過那些錢！""張莉，別裝了。
"審訊警官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這是你的銀行賬戶，三個月內入賬四百二十萬。
來源是慈善基金會賬戶。"我瞪大眼睛，這絕對是栽贓。我的工資卡余額從沒超過五位數。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哭了出來。"我承認。"曹宇平靜的聲音從隔壁審訊室傳來，
"錢是我轉的，和張莉無關。"警官看了我一眼，走出去和同事交流。當他再進來時，
態度稍微緩和了一些。"曹宇全盤承認了，說是他偽造了你的簽名和監控視頻。
但你的銀行賬戶確實收到了款項，這一點你怎么解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警官進來遞給審訊警官一份文件。警官看后臉色變了，
對我說："你可以走了。""什么？""銀行核實，轉賬記錄被做了手腳，
實際收款人不是你。你被冤枉了。"我一時無法相信這峰回路轉，呆坐在椅子上。
"這是證明你清白的文件，拿著。"警官遞給我一份材料，"曹宇還會被繼續調查。
"走出警局，天已經黑了。凌云站在門口，倚著他的豪車。"上車，帶你去醫院。"車上，
凌云告訴我，是他緊急聯系了銀行高層，調出了真實的轉賬記錄。"為什么要幫我？"我問。
"因為我了解你，知道你不可能干這種事。"他眼里閃過一絲柔情，"你這么善良，
怎么會騙人？"醫院里，爸爸已經轉入ICU，醫生說他受到刺激，心臟情況惡化了。
"別擔心，我已經安排了北京最好的心臟專家，明天就到。"凌云安慰我。"謝謝，
但這太貴了，我——""錢的事不用擔心，就當是我借給你。"走出ICU，
我碰見同為義工的李明。他一看見我就激動地跑過來："張莉，聽說你被抓了？
我就知道這是誤會！""你怎么在這？"我疑惑地問。"我爺爺住院，就在你爸隔壁病房。
"李明壓低聲音，"對了，那天我看到孫靜和一個男人在咖啡廳密談，好像在談什么計劃。
當時我沒在意，現在想來很可疑。""什么男人？""不認識，西裝革履，戴金絲眼鏡。
""我查查看。"凌云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低聲吩咐了幾句。第二天，
我得知曹宇被保釋了。他來找我，憔悴不堪。"對不起，害你受牽連。"他說。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問。"我被設計了。有人模仿我的簽名，轉走了募捐款項。
"曹宇苦笑，"我查到了一些線索，但不敢輕舉妄動。""什么線索？
""慈善晚會籌備期間，我發現賬目有問題，本想徹查，但電腦突然中毒，
所有文件都被加密了。第二天，就有人舉報我挪用公款。"孫靜。我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名字。
一直以來，她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一起做義工，一起熬夜籌備慈善活動。
我無法相信她會設計陷害我。"張莉，你該不會懷疑孫靜吧？"曹宇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她不可能這么做。""為什么不可能？李明看到她和一個男人密談，很可疑。
""因為她也是受害者。她的名下也被轉入一大筆可疑款項，現在正在接受調查。
"我陷入沉思。如果不是孫靜，那會是誰？誰有能力同時陷害我們三個人？
病房門口傳來敲門聲，凌云走了進來。看到曹宇，他明顯愣了一下。"你被釋放了？
""是的，感謝你幫忙澄清了張莉的嫌疑。"曹宇站起來，伸出手。凌云沒有握手，
只是點點頭："不客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感。
我趕緊岔開話題："爸爸情況怎么樣了？""穩定了，醫生說手術可以安排在下周。
"凌云說，"北京的專家已經到了，正在看你父親的檢查報告。""凌云，真的很感謝你。
"我真誠地說。"不用謝，"他柔聲道，"對了，我查到了一些信息，
李明說的那個男人可能是吳氏集團的吳志強。""吳氏集團？"曹宇臉色一變，
"他們不是要收購我們的慈善基金會嗎？""什么？"我驚訝地看向曹宇，
"你從沒提過這事。""因為我拒絕了。他們想把基金會變成自己的公關平臺，我不同意。
"曹宇解釋道。凌云若有所思："這可能就是動機。他們想除掉你，好收購基金會。
""但為什么連帶張莉和孫靜一起陷害？"曹宇問。"也許是想斬草除根，"凌云推測，
"張莉是基金會最積極的義工，孫靜掌握著很多活動的內部信息。""可能還有別的原因。
"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孫靜站在那里，看起來疲憊不堪。"孫靜？你不是在接受調查嗎？
"我驚訝地問。"剛結束，我被證明清白了。"她走進來，把一份文件遞給我，
"這是我在吳氏集團一個朋友給我的內部郵件。看看吧。"郵件內容震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