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為了陪白月光出國留學,把我扔在訂婚宴上的前男友,
如今帶著他的“軟肋”回國了。他堵在我公司樓下,在一眾同事的注視下,
將車鑰匙塞進我手里:“月月身子弱,經不起流言蜚語。我們先假分手,
等她穩定下來......”他的話沒沒說完,我看著他眼底藏著的愧疚與“迫不得已”,
突然笑出了聲。這時,我眼前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彈幕:【女主別心軟!
男主只是暫時被白月光蒙蔽,等你徹底離開,他肯定會后悔到捶墻!】【男主好可憐啊,
明明深愛著女主,卻被白月光以死相逼,
只能用這種方式保護女主......】我抬頭看向面前皺著眉、欲言又止的沈硯之,
忽然從包里翻出張紙拍在他胸口。“沈先生,”我笑得溫柔,“麻煩你先搞清楚,
我們三年前就已經取消婚約了,現在,我是你連朋友都算不上的陌生人。”他瞳孔驟縮,
盯著我手里那張“婚前財產協議”復印件,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而我踩著高跟鞋從他身邊走過時,聽見身后傳來他慌亂的呼喊:“歲歲,
你聽我解釋......”我沒回頭,只是在心里冷笑。
當年他為了白月光撕毀婚約、踐踏我尊嚴時,可沒想過今天的“解釋”。
至于那些替他說話的“彈幕”,抱歉,我這一次,
不打算再當任何人口中的“虐男主工具人”了。1九月的秋雨帶著刺骨的涼意,
我抱著文件夾從寫字樓出來時,遠遠就看見那輛銀色保時捷停在玻璃幕墻下。車身锃亮如新,
卻在雨幕中氤氳出一層模糊的霧氣,像極了三年前那個被雨水浸透的夜晚。“林總,
沈先生在樓下等您半小時了。”前臺小妹抱著保溫杯湊過來,語氣里帶著八卦的試探,
“需不需要我幫您叫安保?”我低頭看了眼手表,下午三點十七分,這個時間,
正是公司最忙的時間段。玻璃門外的人影倚著車門,黑色風衣被風掀起一角,
露出腕間那枚我送的腕表,他居然還戴著。“不用。”我把文件夾塞進助理手里,
掏出鏡子補了補口紅。豆沙色的唇釉在燈光下泛著珍珠光澤,這是上周董事會上,
投行總監夸過“專業又不失親和力”的色號。高跟鞋踩過積水的聲音很清脆,
像極了當年踩碎他送的水晶鞋時的響動。沈硯之轉身時,我正好看見他眼底閃過的驚艷。
精心剪裁的煙管西裝勾勒出利落肩線,耳垂上的碎鉆耳釘,是去年在蘇富比拍下的孤品,
這些都是他從前嫌棄,說“太過招搖”的打扮。“歲歲......”他開口時,
尾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像極了大學時第一次約我去圖書館的模樣。但此刻,
他指間夾著的女士香水味,卻比記憶里的雪松調多出幾分甜膩。我伸手接過他遞來的車鑰匙,
金屬表面還帶著些體溫。身后傳來一陣同事們壓抑的抽氣聲,我知道他們在看什么,
這位沈氏集團的太子爺,正用看失而復得珍寶的眼神盯著我,
仿佛我們還是當年那對被財經版稱為“金童玉女”的未婚夫妻。“月月她,
身子弱......”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風衣紐扣,那是他緊張時的小習慣,
“醫生說她不能受太大刺激,尤其是關于我們......”“沈先生是來敘舊的?
”我打斷他的話,指尖把玩著車鑰匙,“還是來告訴我,您打算用假分手的戲碼,
再欺騙我一次?”他猛地抬頭,深褐色瞳孔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秋雨順著他的睫毛滑落,
在下巴尖凝成一顆搖搖欲墜的水珠,如同三年前,他在訂婚宴上落下的那滴淚,只不過,
當時他說的是:“對不起,她需要我。”然后,毫不留情的丟下我。
2彈幕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啊啊啊女主表情好絕!這才是清醒大女主該有的氣場!
】【男主眼神里全是愧疚,肯定是白月光用了什么陰招!】【樓上別洗了,
當年他頭也不回地走了,現在裝什么深情?】【就是就是,真受不了,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
】我疑惑眨了眨眼,那些漂浮在空氣里的文字并沒有消失。它們像老式電影的字幕,
在沈硯之蒼白的臉前跳動,有的泛著粉紅愛心,有的帶著憤怒的紅色感嘆號。
這種詭異的感覺讓我想起上個月在醫院做的腦部CT,當時醫生說我前額葉有塊陰影,
但不影響正常生活。“你怎么了?”沈硯之伸手想碰我的額頭,卻在觸及前一刻猛地收回,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帶了胃藥,你之前說......”“沈先生記性真好。
”我往后退了半步,拉開一段安全距離,“不過比起我的胃,您不如先看看這個。
”紙上“婚前財產協議”幾個黑體大字刺得他臉色發白,
尤其是那句被紅筆圈起來的條款:若男方單方面毀約,需賠償女方精神損失費三千萬元整。
“這是......”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你留著這個做什么?
”“留著提醒自己別犯傻。”我笑著抽出鋼筆,在“甲方簽字”處畫了個大大的叉,
“不過現在看來,沈先生可能需要這份復印件,畢竟您上個月剛在澳洲買的莊園,
按市價算大概能抵一半賠償?”他踉蹌著后退半步,后腰撞上車身發出悶響。
彈幕突然密集起來,大部分是粉色字體的【哇哇哇,爽文女主在線復仇】【這叫一個爽!
】偶爾夾雜著幾條灰色的【男主好慘,
力太大了】我突然想起三年前他父親在訂婚宴上的咆哮:“沈家的媳婦只能是林氏的繼承人,
你別想娶那個小情人!”“所以你早就打算好了?”他的聲音里帶著痛楚,
“從三年前我離開開始,你就在等這一天?”“不,”我搖頭,
“我只是學會了用您教的方式保護自己,您看”我晃了晃手里的協議,
“這上面的每一個條款,都是您親自讓律師加進去的。”記憶突然不受控地翻涌。
二十二歲的我穿著婚紗站在酒店長廊,聽著他的助理把這份協議塞進我手里:“沈先生說,
商業聯姻總要有點保障。”那天的香檳塔倒在純白地毯上,像極了此刻他眼里碎掉的光。
雨越下越大,他忽然伸手想為我撐傘,卻被我側身避開。傘骨擦過我的發絲,
帶起一陣熟悉的雪松香氣,這是他慣用的古龍水味道,卻混著一絲陌生的玫瑰香。“歲歲,
當年我沒得選......”他的聲音被雨聲撕裂,“我父親用集團股份威脅我,
月月又在醫院搶救,我迫不得已......”“所以,您就選擇在婚禮當天消失,
讓我獨自面對兩百個賓客?”我打斷他的深情,聽見自己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沈硯之,
你知道那天有多少記者拍到我抱著捧花哭的樣子嗎?他們說什么,
林氏千金被未婚夫當眾拋棄,一心只為追尋白月光。
”他的臉色瞬間比暴雨中的大理石柱還要慘白。彈幕里突然跳出一條鮮紅的言論:【哇!
白月光要來了!】3雨幕中走來一道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的身影,
單薄得像是一片隨時會被風吹走的紙鳶。“硯之,你怎么淋著雨?
”她的聲音像浸了蜜的溫水,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我給你帶了姜茶,
還有你最愛吃的綠豆糕......”話音戛然而止。像是才看見我一般,
她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車鑰匙上,睫毛劇烈顫動,像是受了驚的蝴蝶。
彈幕突然炸成一片猩紅,【白蓮花段位好高!這是要當場表演茶藝嗎?】【女主快撕她!
別讓男主再被迷惑了!】【渣男賤女天生一對,鎖死別出來鬧了好吧。
】“月月......”沈硯之下意識朝蘇月走去,卻在觸到她肩膀時猛地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