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魂穿黛玉,我在賈府當扛把子我捏著羊脂玉筆洗的邊角,
指腹摩挲著冰涼的玉石紋路,
里卻全是銅鑼灣夜市的喧囂——烤串的油煙味、兄弟們的笑罵聲、鋼管砸在水泥地上的悶響。
再看看眼前這飄著沉水香的屋子,繡著并蒂蓮的帳幔無風自動,活像鬼片里的場景。
“林姑娘,該用茶了。”紫鵑的聲音像片薄紙,輕輕飄過來。我抬頭瞥了她一眼,
這小丫頭生得秀秀氣氣,卻總愛耷拉著腦袋,跟被踩了尾巴似的。
我突然想起昨晚教她編平安結時,她手抖得跟篩糠,現在袖口還露著半截紅繩——媽的,
這哪是混江湖的派頭?咬下一口蘋果,酸甜的汁水猛地竄進喉嚨,
我故意把核吐在雕花銅盆里,“當啷”一聲響。王夫人跨進門時,我正翹著腿啃第二口,
她眼皮子猛地一跳,像看見有人在佛堂抽煙似的。“姑娘這坐姿……”周瑞家的剛開口,
我就把蘋果核彈進她腳邊的花盆里。心跳得厲害,嗓子眼里卻泛起股狠勁——怕什么?
反正老子現在是林黛玉,就算發瘋也是“病中失儀”,誰敢把我怎么樣?“當年在銅鑼灣,
敢跟我講規矩的人,現在都叫我楠哥。”這話出口時,我聽見自己聲音都在抖,
卻故意把“楠哥”兩個字咬得極重,像往人嘴里塞了顆辣椒。周瑞家的手一抖,
茶盞摔碎在地上,瓷片濺到我腳邊,我甚至能看見她圍裙上的補丁——這破賈府,
連下人都穿得這么寒酸?王夫人臉色鐵青,嘴唇動了動,大概想罵我“失心瘋”,
卻又顧忌著賈母的面子。我盯著她發僵的嘴角,突然想笑——原來封建老古董也會怕,
怕我真把這大觀園攪個天翻地覆,怕她們那套破規矩在我這里不管用。等她們走后,
紫鵑蹲下去撿碎片,我踢了踢她的竹布鞋子:“別撿了,這點碎銀子老子賠得起。
”話一出口就后悔了——這具身子弱得跟豆芽菜似的,林如海的遺產還沒摸到影呢,
裝什么大款?雪雁縮著脖子問:“姑娘,您怎么說話……”我猛地轉身,
金簪子在指尖轉出寒光,倆丫頭齊刷刷后退半步。其實我手心全是汗,
這破簪子比我以前用的蝴蝶刀輕多了,準頭根本沒譜——但氣勢不能輸,混江湖的,
靠的就是一股狠勁。“從今天起,叫我楠哥。”我壓低聲音,像在銅鑼灣收小弟,
“跟著我混,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再沒人敢拿眼神瞟你們。”紫鵑盯著我手里的簪子,
喉結動了動:“可、可姑娘從前最厭這些……”“從前那個林妹妹死了。”我打斷她,
故意把簪子扎進窗框,木屑飛濺,“現在我要當這賈府的話事人,你們想跟著我威風,
還是想一輩子當小丫鬟被人呼來喝去?”雪雁突然抬頭,眼睛亮得像點了燈:“我跟楠哥!
”紫鵑咬了咬嘴唇,終于點點頭。我松了口氣,
轉身時看見銅鏡里的自己——臉色還是白得嚇人,可眼神里有了點狠勁,
像剛入幫的新人第一次握刀。夜里翻出賬本時,雪雁對著滿篇毛筆字直犯暈。
我敲了敲她腦袋:“這不是酸詩,是銀子!看見沒?蘇州有三家綢緞莊,杭州有五個米鋪,
全是老子……咳,我爹的產業。”“可姑娘從前說‘銅臭污了筆墨’……”紫鵑小聲嘀咕。
我“啪”地合上賬本,震得燭火晃了晃:“能讓你們吃飽飯的,才是好東西。明兒起,
每天夜里教你們算賬、認銀子,再敢說‘銅臭’,老子拿簪子戳你們手心!”正說著,
外頭突然傳來吵嚷聲。我噌地站起來,蘋果核還卡在喉嚨里——“寶二爺挨揍了”,
這幾個字像導火索,瞬間點燃了我骨子里的江湖氣。寶玉那小子,軟趴趴的像塊棉花糖,
怎么能讓他受這委屈?抄起賈母的檀木拐杖時,紫鵑驚呼:“姑娘不能去!
老爺動怒時連老太太都敢頂嘴!”我回頭沖她咧嘴一笑,牙齦上還沾著蘋果渣:“放心,
老子有分寸——兄弟被打,哪有不幫忙的道理?”沖進院子時,賈政的藤條正懸在半空。
寶玉趴在長凳上,后背的青衫都被血浸透了,像朵開敗的牡丹。
我突然想起書里他挨打后黛玉哭哭啼啼送帕子的場景,胃里一陣犯惡心——要哭也是別人哭,
老子的兄弟,只能站著笑。“哪個龜孫敢動我兄弟?”拐杖砸在青石板上,
驚飛了樹上的麻雀。賈政猛地回頭,眼里閃過驚詫、震怒,還有一絲我熟悉的——恐懼。
我往前半步,聞到他身上的檀香混著汗味,突然覺得可笑:這老東西,
不過是個拿藤條立威的慫包。“林姑娘這是何意?”他聲音發顫,藤條在手里抖得像根面條。
我用拐杖挑起他的下巴,看見他眼角的皺紋里沾著香灰——原來高高在上的賈政,
也不過是個會出汗、會害怕的凡人。“以后想教訓寶玉,先過我這關。
”我故意讓拐杖頭的龍頭蹭過他下巴,“要是再讓我看見他身上有疤……”頓了頓,
我壓低聲音,像在威脅搶地盤的對手,“您書房那幅王羲之真跡,我可知道藏在哪兒。
”賈政瞳孔猛地收縮,身后傳來倒抽冷氣的聲音。我不用回頭也知道,
準是寶釵那丫頭——她總愛躲在角落裝淑女,今天算是讓她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江湖。
寶玉抬起頭,臉上掛著淚,卻沖我扯出個笑。我心里軟了軟,又硬起來——在這吃人的賈府,
不硬起來,就得被人吃。夜里薛蟠來認大哥時,我正對著鏡子拔簪子。銅鏡里的影子晃了晃,
竟隱約疊著個穿綠衫的姑娘,眼尾發紅,似笑非笑。我猛地眨眼,影子又不見了,
只剩薛蟠的大臉堵在眼前。“楠哥,跌打藥弄來了!”他掏出個油布包,
里面瓶瓶罐罐晃得人眼花,“這是云南白藥,這是金創散,
還有……”我抬手止住他:“明兒擺夜市,你負責吆喝,就說‘楠哥秘制,包治百病’。
”“得嘞!”他拍著胸脯走了,大金鏈子在月光下晃得人眼暈。紫鵑端來燕窩粥,
我皺著眉推開:“以后別弄這些虛頭巴腦的,多弄點牛肉羊肉,
老子要補補力氣——總不能真靠這病身子打架。”紫鵑欲言又止,
最后只說:“老太太疼姑娘,才常賞補品……”我哼了聲:“疼?她要是真疼,
早該讓我接管林家產業了。記住,在這賈府,誰手里有銀子,誰才有話語權。”夜深人靜時,
我摸著窗框上的金簪子發呆。木頭里還嵌著半片麻雀羽毛,是白天練手時打下的。
遠處傳來更夫打梆子的聲音,“咚——咚——”,像極了銅鑼灣碼頭的汽笛聲。
鏡子里的人忽然笑了,我這才發現自己在咧嘴。管他什么林黛玉、賈家人,既然老子穿來了,
這大觀園就得按江湖規矩來——誰擋我的路,誰就得嘗點苦頭。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圓,
像塊切開的西瓜。我摸了摸腰間的九龍佩——白天從薛蟠那訛來的,沉甸甸的很趁手。
明天夜市開張,該給那些老古董們看點真家伙了。“紫鵑,”我吹滅燭火,
黑暗中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明早去請王熙鳳,就說我有筆大生意,只跟聰明人談。
”黑暗里傳來她低低的應答聲,我摸出藏在枕頭下的發簪,
指尖撫過簪頭的芙蓉花——這破簪子,遲早要變成這賈府里最鋒利的刀。第二章:夜市開張,
胭脂水粉兌江湖藥天剛擦亮,我就被紫鵑搖醒了。她端著銅盆的手直顫,
水里映著她青黑的眼窩——這丫頭昨晚肯定又偷偷練簪子了,針尖在她拇指肚上戳出個紅點,
像朵倔強的小花開在蒼白的雪地里。“楠哥,璉二奶奶來了。”她壓低聲音,
語氣里帶著幾分緊張。我抹了把臉,故意把頭發抓得亂蓬蓬的,
趿拉著繡花鞋就往正廳走——談生意嘛,就得擺出點漫不經心的派頭,讓對方摸不清深淺。
王熙鳳坐在紫檀椅上,手里的鎏金折扇“啪”地展開,
扇面上“商山四皓”的畫工精細得過分。她上下打量我,
丹鳳眼瞇成兩道縫:“林妹妹這是轉了性子?昨兒聽周瑞家的說,你拿拐杖挑了老爺的下巴?
”我往她對面一坐,翹著腿抓了把瓜子:“什么林妹妹,喊我楠哥。”瓜子殼“咔嗒”裂開,
我吐掉瓜子仁,故意讓殼兒掉在她精心繡的牡丹裙上,“聽說璉二奶奶管著府里的賬,
可知道什么叫‘錢能通神’?”她挑眉笑了,扇子敲了敲膝蓋:“喲,
妹妹這話可不像閨閣小姐說的。”我湊近她,聞到她身上的沉水香混著胭脂味,
跟銅鑼灣那些大哥的女人一個味兒:“別裝了,您心里比誰都清楚,這賈府的銀子,
都爛在規矩里了。我有法子讓銀子生銀子,您要不要聽聽?”王熙鳳的扇子頓了頓,
眼底閃過精光。我知道這娘們上鉤了——昨兒薛蟠說她私下放印子錢,
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燈。“說吧。”她合上扇子,指尖敲了敲桌面。
我從懷里掏出張皺巴巴的紙,上面是昨晚畫的夜市草圖:“大觀園里這么多姑娘太太,
哪個不愛漂亮?咱們賣胭脂水粉,再搭著賣跌打藥——您看這云南白藥,
抹上三天就能下地打架,比你們的金創藥好使十倍。”“跌打藥?”她皺眉,
“姑娘家賣這玩意,成何體統?”我嗤笑一聲:“體統能當飯吃?您忘了去年冬天,
邢夫人房里的婆子把小丫頭打得尿血?要是當時有這藥,那丫頭早活蹦亂跳了——再說了,
”我壓低聲音,“您不想趁機查查邢夫人的底?”王熙鳳猛地抬頭,眼里有刀光一閃。
我知道戳中她痛處了——這府里誰不知道,她跟邢夫人明爭暗斗多年,就差撕開臉了。
“夜市開在沁芳橋兩邊,”我用瓜子殼在桌上擺出陣型,“詩社的姑娘們當招牌,
薛蟠帶人吆喝,您派心腹管賬。賺了銀子三七分,您七我三——怎么樣,敢不敢賭把大的?
”她盯著我看了很久,忽然笑出聲:“你倒是膽大。不過丑話說在前頭,
要是出了亂子——”我拍著胸脯打斷她:“一切后果我擔著,絕不讓您沾一身腥。
”談完生意已是正午,我帶著紫鵑往瀟湘館走,
路過假山時聽見有人嘀咕:“林姑娘怎么跟璉二奶奶勾肩搭背的……”我猛地轉身,
看見兩個小丫鬟躲在樹后,臉漲得通紅。“過來。”我勾勾手指,她們渾身發抖地挪過來。
我掏出兩錠碎銀子,塞到高個丫鬟手里:“以后看見什么聽什么,都來告訴我——這銀子,
就是你們的辛苦費。”倆丫頭眼睛瞪得溜圓,連連點頭跑了。紫鵑看著她們背影,
小聲說:“楠哥這是……養眼線?”我拍了拍她肩膀:“在江湖上混,沒點耳目怎么行?
記住,銀子能買人心,比刀子管用多了。”夜市開張那天,大觀園跟過年似的熱鬧。
薛蟠穿著件花里胡哨的錦緞袍子,站在橋頭扯著嗓子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楠哥秘制胭脂水粉,涂了能勾住情郎魂!跌打神藥云南白藥,
刀山火海都能闖——”我躲在假山后笑出眼淚,轉頭看見寶釵抱著個匣子過來,
里頭裝著她自己配的雪花膏。“我瞧著妹妹的生意熱鬧,也來湊個趣。”她笑得溫婉,
眼里卻有探究的意思。我接過匣子,故意往她手里塞了瓶跌打藥:“姐姐試試這藥,
要是覺得好,以后咱們一起賣。”她愣了愣,指尖摩挲著藥瓶:“妹妹倒是想得開,
從前總說‘男人們的事’不該沾手。”我挑眉:“從前我傻,現在才知道,只有攥緊銀子,
才能當自己的家。”正說著,聽見前頭吵嚷起來。我擠過去一看,
邢夫人的陪房王善保家的正掀翻藥攤,指著薛蟠罵:“好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在大觀園賣這些腌臜貨,老太太知道了定要治罪!”薛蟠攥緊拳頭要往前沖,我按住他肩膀,
慢悠悠走過去:“王善保家的,這攤可是璉二奶奶批的,
您要是覺得不妥……”我故意拖長聲音,看見她臉色變了變,又補了句,
“不如我現在就去回老太太,說您攔著公中賺錢?”她咬著牙不說話,
我湊近她耳邊:“聽說您兒子昨兒在**輸了二十兩銀子?
要是老太太知道您拿公中的錢填賭債……”話沒說完,她猛地轉身就走,
裙擺掃翻了個胭脂盒。雪雁跑過來,眼睛亮晶晶的:“楠哥,您怎么知道她兒子賭錢?
”我笑了笑,摸了摸她腦袋:“這就是情報的妙處——以后你們就知道了,在這府里,
沒什么秘密是銀子買不到的。”夜市收到第三筆銀子時,賈政的小廝突然來傳話,
說老爺要見我。紫鵑一下子慌了神,我卻慢悠悠擦了擦手——來得正好,
老子還想找你談談呢。賈政的書房里飄著濃濃的墨味,他坐在太師椅上,
手里捧著本《論語》,眼皮都不抬:“聽說你在辦夜市?成何體統!
”我掃了眼墻上的王羲之真跡,故意說:“體統?體統能讓府里多出銀子嗎?
您看看這些古董,賣了能換多少米?能讓下人們吃飽飯嗎?”他猛地抬頭,眼里噴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