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何曉風同居七年,今天他的初戀回國了。拿到醫院診斷書那天,
我給何曉風打了十個電話,他都沒接。何曉風讓她搬進我們居住七年的房子,
她破壞我的工作,讓我神經衰弱難以入睡。他之前曾在摩天輪上發誓一生一世對我好,
如今他卻因為初戀一句怕打雷就搬進她的房間。我冷漠看著眼前一切。
后來他看到我的診斷書跪下求我不要離開他。我:“此刻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令人惡心。
”1拿到醫院診斷單那天,我給何曉風打了十個電話。整整十個電話,他一個也沒接。
我晚上到家才知道,他的初戀今日回國了。
吳皎皎見到我便挑釁說:“還以為曉風哥離開我會找個多好看的女朋友,
原來是個樸素大媽啊!”我看著自己身上的黑白色搭配,當著她的面翻了個白眼。
“不過還是要多謝大媽你在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好好照顧曉風哥,至于以后就用不著你了,
因為我回來了,我以后會一直陪著曉風哥的。”我煩躁的心情因為她一口一個曉風哥,
叫得惡心死了。我開口道:“何曉風呢,他怎么不在?”“你又怎么會出現在我家里?
”吳皎皎嘴角一彎,佯裝驚訝說:“當然是曉風哥送我回來的,他今天公司本來可多事了,
可他硬是擠出時間到機場接我,連飯都顧不上吃。”“曉風哥見我剛回國,還沒有房子,
特地說要我和你們一起住呢。”“我聽說你之前每次出差,他都沒去接過你。
”“可我只用給他打個電話,他就立刻拋下所有事來找我了。”我輕蔑一笑:“我有手有腳,
不是三歲小孩,自己會認路。”“還有何曉風他這個人特別樂于助人,
之前同事讓他去機場接什么阿貓阿狗,他都會答應的。”我著重地強調了阿貓阿狗四個字。
吳皎皎聽了我的話,氣的眉毛都豎起來了,撲過來想打我。我伸腿一絆,
她迫不及待地朝我撲來,我一個閃躲,笑嘻嘻地看她摔了個狗吃屎。頓時心情大好。
我跨過她回了房間,聽不見她在地上的殺豬般的尖叫。2我看著手上的診斷單,
決定先不跟何曉風說。重新坐到桌前,我開始自己的古畫修復工作,
這幅《雁蕩秋瞑圖》因為歷史久遠,顏料斑駁,受潮發霉,污跡遍布。領導把畫交到我手上,
我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認真對待。很快,我就忘記屋里的吳皎皎,
專心致志開始我的修復工作。何曉風來敲門的時候,我剛好結束一處修復工作。
我從浴室出來,在給他熨明日迎接重要客戶的西服。看他進來,
我停下手頭工作問他為什么要把吳皎皎留在家里住。他沒回答我的問題,
反而怒氣沖沖地質問我為什么要傷害吳皎皎。我被他的話弄得一頭霧水。“我怎么傷害她了,
那是她想撲過來打我,結果自己不小心摔地上了。”“你不問我有沒有被她打到,
反而質疑我傷害她,何曉風你是不是上班上傻了。”他冷眼看著我,
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拿到我面前,照片中的吳皎皎正捂著臉委屈哭著,
左胳膊上一片青紫的掐痕。我冷冷道:“你什么意思?”何曉風嗤笑一聲,
一臉不屑地看著我。“不是你做的,莫非皎皎她自己掐自己手臂來誣陷你嗎?
”“要不是我發現后問她,她還想著為你隱瞞,
我真想不懂你怎么會對這么一個善解人意的小姑娘有這么大敵意?”“皎皎是我們家的客人,
我今天剛把她接回來,你就動手打她。”“樓映晚,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我看著面前的男人,我們在一起七年了,如今的他卻為了初戀大聲斥罵他的女友。
我簡直想掰開何曉風的腦子看他是不是里面進了太多水,變成智障了。
3我不等他說完便開口:“何曉風,我告訴你,我沒有對吳皎皎動手。
”“我樓映晚做事敢作敢當,不是我干的事我決不承認。
”“還有你當著我的面這么維護另一個女人,他是你的誰啊?”何曉風見我動氣 ,
也不想和我多說,留下一句讓我好自為之就走了。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突然間一陣巨大的疲憊感將我淹沒。他剛才的話像錄音機一樣,一遍遍在我腦中回放。
何曉風他到底真的愛我嗎?我們這七年的感情到底又算什么呢?我坐在凳子上,委屈地想著,
淚水不知不覺盈滿眼眶。我仰頭想把它們收回去,卻還是抵擋不了重力的作用簌簌落下。
看著衣架上熨好的西服,我直接一把抓起丟進浴缸里。上萬的精致西服就這么沉到缸底,
狼藉一片,就像我們七年的感情輕而易舉就能變得一塌糊涂。4我們家是一棟兩層別墅,
一層是我的工作室和臥室。樓上另外還有兩間臥室。那晚之后,何曉風就搬到了樓上,
住在吳皎皎的隔壁。最近的幾天,S市晚上都會下暴雨,閃電劃破黑暗,雷聲不斷。
吳皎皎因為害怕雷聲,晚上都會失眠,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出現在何曉風面前。
何曉風直接搬到了她的房間,睡在房間沙發上安慰她別害怕。吳皎皎擔心自己氣色不好看,
每日都要當著我面湊在何曉風面前問他自己好不好看。何曉風二話不說,
第二天就去了奢侈品專賣柜給她買了昂貴的護膚品,好幾個大袋子,堆滿了吳皎皎的梳妝臺。
我們在一起七年,他從來沒想過要給我買護膚品。我以為何曉風是大直男,
可能不懂女孩子到底想要什么東西,現在看來,他不是不明白,只不過在他心里,
認為我不配罷了。我和何曉風開始冷戰,他幾次從我面前路過,我都不想和他說話。
一天晚上,我打開房門,看見何曉風在客廳里坐著,看我出來,他拉著我的手坐在沙發上。
“映晚,工作累了吧,我今天下班特意給你買了個草莓蛋糕。
”“皎皎告訴我女孩子工作累了,都特別喜歡吃甜食。”他笑著看我,抬起手來抱住我肩膀,
頭埋在我懷里低聲道:“別不理我了。”我看著桌子上擺放的草莓蛋糕,突然覺得很無力。
他給吳皎皎買了昂貴的護膚品,給我的只有一個小蛋糕。還是草莓蛋糕。我用力推開何曉風,
看著他的眼睛說:“何曉風,我對草莓過敏。”何曉風看著我面無笑意的臉,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之前告訴過你,只是你從沒給我買過水果,所以從不會記得。
”“吳皎皎喜歡草莓蛋糕,那你就給她吧!”說完,我轉身就走,何曉風想起身拉住我。
我甩開他的手,不想看他帶著些許愧疚的臉。5修復工作擺在我面前,
我沒空搭理何曉風和吳皎皎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我待在房間里開始修復,一點一點觸碰畫作,
不敢有一絲疏忽。完成一段工作后,我開始動手調制粘合劑。我翻遍了存放工具的柜子,
也找不到我擺在柜子里的桃膠。我環繞一圈,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可能被我忽略。突然,
我看到了廚房旁邊的黑色垃圾桶。我慢慢挪過去,發現里面出現了一個空白的玻璃瓶。
瓶子上的黃色標簽被人撕碎灑在垃圾桶里。理智的弦一下子繃斷,
一股怒火在我身體里噌噌冒出來。我從垃圾桶里把紙條碎片和玻璃瓶撿出來,
接著快速上樓來到吳皎皎的房間。我哐哐砸門,不一會兒,何曉風打開房門。我一把推開他,
沖到吳皎皎的面前。她正抱著一碗桃膠西米露吃著正香,香甜的牛奶香彌漫在房間里。
碗里擺放著兩個勺子。我幾乎可以想象他們也許在我來前正親密地互喂對方。
我一把抓起她的頭發,甩了她兩個耳光。吳皎皎瘋了一樣大叫:“曉風哥救命啊!
”何曉風拽住我的手臂,將我推到一邊,他蹲在吳皎皎身邊關切問她疼不疼。
接著轉過身問我發什么瘋。我看著他擋在吳皎皎身前,
忍不住說:“你知不知道她吃了我工作要用的材料。
”“我特地在瓶子上貼了工作專用的黃色標簽,她明明知道我要用卻還是動了。
”“你知道我要因為她的原因浪費多少工作時間。這樣你還要替她維護嗎?
”何曉風聽了我的話后絲毫沒有反應,輕飄飄開口道:“不過是一瓶桃膠,你有必要打人嗎?
皎皎只是嘴饞而已?大不了我重新買一瓶給你不就行了。
”“還有你那份工作又掙不了幾個錢,干脆辭了算了。”我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何曉風,
他的話被風吹到我耳邊,狠狠扇了我幾巴掌,痛得我眼淚不住流下。我掐著手心里的軟肉,
將眼淚憋回去,我不想當著兩個賤人的面流淚。吳皎皎還在背后大聲哭著,
像受了什么大委屈,可是明明受傷害的是我。我突然覺著一陣眩暈,不想讓自己被發現,
所以我快速跑回自己房間。何曉風沒有跑上來追我,我聽見他低聲哄著吳皎皎,
像在哄小孩一樣。我忽然間發現何曉風或許一開始就不喜歡我。我們以合適開始,
現在卻要以不愛結束嗎?6我躺在床上好幾天,工作因為缺乏材料被我暫時擱置了幾天。
房間一片昏暗,我因為疼痛開始整夜睡不著覺。我想自己大概活不長了。
之前媽媽也是因為癌癥去世的,她去醫院化療后,頭發一把把地掉,
最后留給我的只有一個骨瘦如柴的媽媽。我不想躺在醫院里度過最后的時光。
我想一個人清靜度過最后的日子。可是現在我好像沒有時間了。
我忍不住用被子蒙住頭啜泣著,我的人生可真是爛透了。7我閉眼休息時,
屋外傳來鬧哄哄的聲音。我出門一看,好幾個工人在搬著一個個樂器上樓,從形狀上看,
貌似是架子鼓。吳皎皎看見我,笑著對我說:“映晚姐,
我的架子鼓從國外運回來了”“曉風哥說我可以在家里練習,他可期待看見我演奏的樣子了。
”“這房間隔音不好,完全隔絕不了具有巨大穿透力的樂器,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有可能會擾民?”吳皎皎一挑眉:“那又怎樣,曉風哥都同意我了。
映晚姐你要是那么不開心,那就搬出去啊。”“更何況你和曉風哥現在只是同居關系,
連證也沒領,我想他也不用事事都向你匯報吧!”說罷,她撩著頭發撞開我,徑自上樓去了。
自從吳皎皎出現在屋子里,我的心中開始滋養出一頭猛獸,它在我心中橫沖直撞。
我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才會沖破這具身體的束縛,狠狠沖上去撕咬她,扒開她光鮮的外表,
掏出它腐爛的靈魂。或許很快了。吳皎皎開始打斷我的工作節奏,
喧囂的架子鼓聲從白天吵鬧到凌晨。我的修復工作被迫中斷。
我曾找何曉風問他能不能勸阻一下。他卻對我說:“皎皎這幾日這么辛苦排練,
有一場音樂演出要表演呢。你能不能別這么矯情。就不能忍幾天嗎?”我什么也沒說,
安靜回到房間。他走后,我看著鏡子里憔悴的臉,那張臉正望著我。
我白天根本無法在工作室里工作,顫抖的樂聲傳到樓下,仿佛令我的身體也整個顫抖起來。
我開始頻繁失眠,杯子不小心落到地上,我就會變得狂躁起來。我無法容忍任何聲音的出現。
可是吳皎皎幸災樂禍地看著我,敲得更起勁了。我決定反擊回去。
我去廚房燒了滿滿一鍋滾油,然后端著鍋直接踹開吳皎皎的房門。
她一臉挑釁地看著我:“哎呀,映晚姐,你是想為我們做飯嗎?”“既然這樣,
不如把家政阿姨辭了吧。我真想天天吃映晚姐做的飯呢。”我繞過她來到架子鼓前,
接著將熱油全都灑在架子鼓的鼓面上,一點也沒有遺漏。吳皎皎在我身后大聲尖叫,
沖上去想打我。我把熱鍋往身前一橫,她的雙手直接觸碰到帶有溫度的鍋面,
燙的她頻繁往后退,不敢往前。她哭叫著:“我要去告訴曉風哥你欺負我。”我也沒理她,
直接就撥打救護車讓人把她接走,帥氣留下一句“架子鼓的維修費用我替你掏。
”“但你要是再敢搬到屋子里來,你搬一次,我燙一次。反正這幾年我也攢了不少錢,
正愁沒地花。”吳皎皎被我氣得沒法,丟下一句沒啥威懾力的“你給我等著”就走了。
我終于可以享受清凈日子。8何曉風什么也沒對我說,畢竟他雖然整天說著沒關系。
但是吳皎皎每天的演奏令下班疲憊的他很是煩躁。只是他耐不住吳皎皎朝他軟軟撒個嬌,
他就什么方法也沒有。這幾天他頭發掉不少,整個人也油膩起來。沒了吳皎皎,
我的世界頓時安靜不少。我的身體開始越變越差,時不時會肚子痛和流鼻血。
持續時間很短暫,可是還是很麻煩。我只好選擇加快工作節奏,
或許這就是我修復的最后一幅畫,我不能讓它修到一半就換人所以我拼了命一般在白天工作。
吳皎皎安分了幾天,又開始作妖了。不過她這回沒敢當著我的面,
而是偷偷溜進我的房間將我擺放在床頭柜前的薰衣草拿走了。我因為失眠不想吃安眠藥,
所以去花店買了一些薰衣草擺在窗前,失眠的癥狀改善了不少。可當我回房間一看,
發現花沒了。我以為是何曉風把花拿走了,也沒在意。直到半夜,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接起電話聽見何曉風在醫院里叫我趕緊過來。我急忙穿上衣服趕去醫院,
害怕他出現什么意外。當我沖進醫院病房時,何曉風直接扇了我兩巴掌,我被他打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