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的能力，讓超市臨期區集體造反鮮于時盯著貨架上那盒發霉的草莓，
指尖無意識地掐進塑料包裝里，黏膩的觸感從指縫間滲出來。三小時前，
經理剛因為這盒“過期三天”的草莓扣了她五十塊錢工資，理由是“沒及時下架”。
“五十塊，夠買兩盒新的了。”她冷笑一聲，拇指狠狠一壓，霉斑斑的草莓“噗嗤”爆開，
暗紅的汁液濺到旁邊一排臨期酸奶上。
【滴答】一道細微的、仿佛玻璃珠落地的聲音在她耳畔炸開。
鮮于時猛地縮回手——那攤草莓汁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酸奶包裝吸收，
而原本印著“今日到期”的標簽，突然變成了“生產日期：2023年10月15日”。
今天就是10月15日。“見鬼了……”她抓起酸奶瓶瘋狂搖晃，乳白色的液體撞擊瓶壁，
發出新鮮的、稠厚的聲響。這絕不是臨期商品該有的質地。“鮮于時！
”貨架盡頭傳來經理的咆哮，“誰讓你在食品區玩行為藝術的？
”她條件反射地把酸奶塞回貨架，轉身時手肘撞倒一排促銷裝的速溶咖啡。
鋁罐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她蹲下去撿的瞬間，
指尖擦過某個罐底——【2019年3月】的鋼印在她觸摸的剎那，
變成了【2023年10月15日】。“我好像……”她盯著自己微微發燙的指尖，
“能修改生產日期？”驗證這個猜想只花了五分鐘。鮮于時溜進生鮮區冷藏庫，
對著標注“冷凍一年”的雞腿伸出手。“回溯。”她默念。雞腿在她掌心劇烈抽搐起來，
淡黃色的脂肪層翻涌膨脹，轉瞬間覆蓋上淡粉色的皮膚。
當一根完整的雞爪“啪”地搭上她手腕時，鮮于時終于慘叫出聲。
“咯咯咯——”復活的母雞從她懷里掙脫，撲棱著翅膀撞翻三摞雞蛋禮盒。
鮮于時跌坐在一地蛋液里，看著那只雞飛過熟食區，
精準地降落在試吃臺上的法式香草烤雞旁邊。
“現、現殺現烤……”她聽見促銷員結結巴巴地對顧客解釋，
“這是我們超市的新、新服務……”經理的皮鞋聲由遠及近時，
鮮于時正鬼使神差地把過期三天的三文魚刺身摸回“現切”狀態。“鮮于時！
”后頸被拎住的瞬間，她手里那片魚肉“咻”地彈起來，
活魚般扭動著拍在經理油光發亮的腦門上。“這是日本空運的……魔法刺身？
”她干笑著松開手，魚片“啪嗒”掉回餐盤，變回普通的橙粉色肉塊。經理的咆哮還沒出口，
生鮮區突然傳來更大的騷動。
那只復活母雞不知何時引來了冷藏柜里所有禽類——二十多只冷凍鴨脖正在貨架上瘋狂蹦迪，
標簽上的“保質期12個月”像被無形的手擦除般，逐個變成“現宰活禽”。“超市鬧鬼了！
快報警！”理貨員的尖叫中，鮮于時偷偷摸走了貨架最貴的神戶牛肉。她躲在員工通道里，
看著掌心那塊標價888元的牛排逐漸浮現出血絲。當第一滴血珠滲出來時，手機突然震動。
【徐嘉陽：小時，我在超市門口，給你帶了蛋糕】鮮于時的冷笑凝固在嘴角。
分手半年的前男友，在把她捉奸在床后，居然有臉帶著蛋糕來找她？
透明蛋糕盒里的提拉米蘇精致得刺眼，奶油上還用巧克力醬寫著“周年快樂”。
徐嘉陽倚在車門邊微笑，西裝革履的樣子像極了當初在實習生歡迎會上騙她開房時的表情。
“當天現做的。”他殷勤地揭開盒蓋，“你最愛的那家店……”鮮于時的指尖擦過蛋糕邊緣。
巧克力字跡融化了，奶油塌陷成泛黃的泡沫，蛋糕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成干癟的面粉塊。
鋼印——【生產日期：2020年5月20日 僅供XXX（涂黑）生日】三年前的蛋糕胚。
她突然想起徐嘉陽手機里那些標注著不同生日的鬧鐘——原來他連蛋糕都是循環利用的。
“鮮于時！”超市后門傳來經理歇斯底里的喊聲，“那只雞在人事部檔案室下蛋了！
是不是你干的——”她抓起霉變的蛋糕胚拍在徐嘉陽臉上，在他驚恐的目光中，
輕輕拍了拍他價值兩萬的西裝袖口。袖扣上的鍍金層像蛻皮般剝落，露出底層銹蝕的銅色。
“你的保鮮期，”她湊近他僵硬的耳朵，“也到了。”2 匿名打假，
但全靠“科學”鮮于時把最后一塊發霉的藍莓扔進垃圾桶，電腦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臉上。
三天前那場"超市活禽暴動"讓她丟了工作，卻也讓她發現了自己能力的真正價值。
"今日打假目標：'鮮榨人生'網紅果汁店。"她對著手機鏡頭調整口罩，
特意讓身后的食品安全檢測報告入鏡，"專業儀器顯示，
他們號稱'現榨'的橙汁含有大量防腐劑。"鏡頭外的真相是——她根本沒錢買檢測儀。
桌上那臺"儀器"是她用咖啡機零件和手電筒拼裝的，閃爍的藍光純粹是貼了層LED燈帶。
"現在讓我們看看生產日期。"她擰開瓶蓋，指尖不經意擦過標簽。
塑料瓶在她掌心微微發熱，2019年的噴碼像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
新的日期浮現出來：2023年10月18日。"看，過期四年。"她把鏡頭對準標簽，
"這種果汁喝下去..."門鈴突然響起。鮮于時手一抖，果汁瓶滾到地上，
橙黃色的液體在地板上蔓延。透過貓眼，她看見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站在她公寓門口，
其中一個正在檢查手中的平板電腦。"鮮于小姐，我們是食品安全局的。
"較高個的男人敲了敲門，"關于你在社交媒體發布的檢測視頻..."她的后背沁出冷汗。
三天前那場直播已經獲得五十萬播放量，但沒想到會引來官方調查。
真正的檢測報告她根本拿不出來。"稍等！"她抓起桌上的"檢測儀"對準灑在地上的果汁，
祈禱能力再次生效。液體突然開始逆流，像倒放的錄像般回到瓶子里，
連瓶身的凹痕都恢復了原狀。當她顫抖著打開門時，矮個子的調查員正盯著她手中的果汁瓶。
"這瓶...剛才是不是摔過？""您看錯了。"鮮于時把瓶子塞進對方手里，
"要取樣檢測嗎？"調查員擰開瓶蓋聞了聞，眉頭越皺越緊。"確實有股陳腐味。
"他掏出執法記錄儀，"能帶我們看看你的檢測設備嗎？"鮮于時的大腦飛速運轉。
帶他們看那個冒牌貨等于自投羅網，但不配合調查更可疑。
她的目光落在調查員胸前的鋼筆上——金屬筆帽閃著冷光。"當然可以。
"她假裝被門檻絆倒，手指擦過鋼筆。金屬筆帽在她觸碰的瞬間褪色生銹，
墨水從筆尖噴涌而出，染黑了調查員的白襯衫。"我的萬寶龍！
"調查員手忙腳亂地擦拭衣服。趁這個空檔，鮮于時溜進房間，把咖啡機零件塞進床底，
又從抽屜里翻出大學時的實驗報告。"設備送修了。"她把報告遞給高個子調查員，
"這是我的資質證明。"調查員翻看報告時，矮個子突然指向她的電腦："那是直播設備？
你在錄制什么？"鮮于時的胃部抽搐起來。
停著她昨晚拍攝的視頻素材——某連鎖火鍋店的"現切牛肉"在鏡頭前變成冷凍肉塊的過程。
"只是...業余愛好。""有意思。"高個子調查員湊近屏幕，"這段畫面是怎么拍到的？
冷凍庫應該有監控。"冷汗順著她的脊椎滑下。她總不能說是用手摸出來的。
調查員的手指劃過觸控板，
視頻繼續播放——她精心剪輯過的"科學分析"畫外音響起："通過紅外光譜分析，
這塊肉的肌纖維結構顯示..."矮個子調查員突然笑了："你們年輕人真厲害，
用手機就能做光譜分析？"鮮于時的心臟幾乎停跳。就在調查員準備點擊原始文件時，
她的手機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回通知：'鮮榨人生'果汁被檢出霉菌超標..."高個子調查員念出她剛設置的定時短信，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轉身往外走。"我們會再聯系你。"矮個子調查員在門口回頭，"對了，
你大學是學食品檢測的？""應用化學。"她脫口而出。調查員點點頭離開后，
鮮于時癱坐在地上。她必須更謹慎——下次可能就沒這么好運了。
電腦屏幕還停留在視頻編輯界面，她咬了咬嘴唇，
點開收藏的"如何偽造專業檢測報告"網頁。深夜的便利店，鮮于時站在冷柜前猶豫。
99元一份的"北海道限定"奶油蛋糕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標簽上的生產日期是昨天。
"又吃獨食？"熟悉的男聲從身后傳來。徐嘉陽拿著兩罐啤酒站在飲料柜前，
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領帶松松垮垮地掛著，像極了他們第一次約會時的打扮。
鮮于時的手指掐進蛋糕盒邊緣："跟蹤我？""偶遇。"他晃了晃啤酒罐，
"聽說你被超市開除了？正好我們公司在招質檢員...""你們公司？"她冷笑，
"就是往進口紅酒里兌雪碧的那家？"徐嘉陽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趁機掃了眼蛋糕價簽——果然，在能力作用下，
原本的"2023/10/15"變成了"2021/08/22"。兩年前的蛋糕，
不知道被他回收利用了多少次。"嘗過期的蛋糕會拉肚子哦。"她故意大聲說，
引得店員往這邊張望。徐嘉陽一把抓住她手腕："你到底知道多少？""比你想象的更多。
"她掙脫時指尖擦過他腕表，精鋼表殼立刻泛起銅銹，
"比如你們倉庫里那批'82年拉菲'，其實是..."表盤玻璃突然炸裂，
碎片劃破了徐嘉陽的手腕。他驚恐地看著手表內部機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氧化成廢鐵。
"你做了什么？""科學的力量。"鮮于時把蛋糕放回貨架，
在店員警惕的目光中走出便利店。夜風吹散了她發熱的思緒，手機震動起來，
新視頻的評論區已經炸開鍋："求檢測我家附近的網紅餐廳！" "這個檢測儀哪里買的？
" "UP主小心，聽說'鮮榨人生'老板有黑道背景..."她深吸一口氣，
點開地圖標記了下一個目標：號稱使用"日本空運和牛"的烤肉店。
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指尖在空氣中無意識地劃著圓圈——那里還殘留著讓金屬銹蝕的微妙灼熱感。
3 資本的反擊：輿論戰鮮于時盯著電腦屏幕上的熱搜榜，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質檢俠造假#"的詞條后面跟著一個暗紅色的"爆"字，閱讀量已經突破兩億。
"知名打假博主'質檢俠'涉嫌偽造檢測報告..."她輕聲念出置頂新聞的標題，
視頻里某位戴著金絲眼鏡的專家正指著她最新一期視頻中的畫面，
"紅外光譜分析需要專業設備，
這種手機拍攝的畫面根本不具備法律效力..."手機突然震動，
彈出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照片里是她昨天去過的火鍋店后門，
幾個紋身男人正圍著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外賣小哥——正是給她偷偷送過食材樣本的那位。
"再發視頻，下次就是他老婆。"附言這樣寫道。鮮于時的喉嚨發緊。她點開評論區，
熱門第一條是"鮮榨人生"官方賬號的聲明："經第三方檢測，
我司產品全部符合國家標準...已對造謠者提起法律訴訟..."門鈴響了。透過貓眼，
她看見兩個穿制服的人站在門外。"鮮于女士？我們是市場監管局執法人員，
有人舉報您涉嫌商業誹謗..."她的后背沁出一層冷汗。轉身時手肘碰倒了桌上的水杯，
水流向筆記本電腦蔓延而去。鮮于時下意識伸手去擋——水珠突然懸停在半空，
然后像倒放的錄像般逆流回杯子里。連灑出來的幾滴都順著桌沿爬了回去。
執法人員還在敲門。她深吸一口氣，抓起手機快速輸入："秒針，緊急情況，
幫我查這兩個人的證件真偽。
"三秒鐘后回復彈出："工號JX0432的王力去年因受賄被開除，另一個是群演，
時薪80。"鮮于時冷笑一聲，猛地拉開門。假執法人員顯然沒料到這招，
矮個子那個甚至沒來得及收起正在錄音的手機。"王科長，"她故意提高音量，
"您去年收受'鮮榨人生'二十萬賄賂的案子結了嗎？"兩人的表情像被雷劈了。
高個子下意識摸向腰間——那里別著一把玩具警棍。"告訴你們老板，
"鮮于時把聲音壓得極低，"我能讓果汁變回過期狀態，也能讓人變回受精卵。
"她輕輕碰了下對方的執法記錄儀，金屬外殼立刻泛起銅綠，"要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