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嫌棄我“鳥人氣息”的高冷美人魚,竟然主動找上門了!眼眶紅紅,
一副泫然欲泣(又強裝鎮定)的美強慘模樣。看著他放下高傲近乎懇求的樣子,
我腦子一熱:“陪我一晚,我就幫你。”艸!我這lsp腦子!
不過……看他震驚又羞惱的絕美臉蛋,好像……更帶感了?1艸,頭好痛。
咸濕的海風糊了我一臉,身下是硌得慌的沙子。我這是……成功跑出來了?等等,
不能得意忘形。我掙扎著,用盡全身力氣擠出幾聲哼哼唧唧,
努力擺出一副“我是誰我在哪我好柔弱”的表情。“姑娘!你醒了!”我瞇縫著眼,
逆著光看見一個高大黝黑的身影,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亮得晃眼,肌肉線條……嗯,
很不錯。“水……水……”我虛弱地開口。計劃通!失憶少女第一步,達成。
漁民大哥手忙腳亂地遞給我一個水囊。“俺叫阿海,在海邊發現你昏倒了。
你咋一個人在這兒?叫啥名?”我抬起濕漉漉的眼睛,
茫然地看著他:“我……我不知道……頭好痛,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對,就是這個表情,
無辜,脆弱,像只迷路的小白兔。“哎呀,這咋辦?要不你先跟俺回村里,俺娘可以照顧你。
”“謝謝……謝謝大哥。” 我低眉順眼,心里的小人已經開始盤算。漁村不大,
房子都是石頭壘的,透著一股子質樸。嗯,很“人間煙火”的感覺。
阿海哥的娘手腳麻利地給我收拾了個房間,還端來了熱乎乎的魚湯。“姑娘,
先喝點湯暖暖身子,別怕啊,想不起來就慢慢想。”她拍拍我的手,眼神很溫暖。嘖,
搞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我在小鎮住了下來,每天裝乖巧,幫阿海娘做點雜活,
順便觀察這個地方。藍天碧海,白凈沙灘,傍晚的夕陽能把整個海面染成金色。
鎮上的人大多像阿海夫婦一樣,樸實,熱情,但……大家好像都在害怕什么,尤其是晚上,
很少有人出門。2“……又要月圓了,晚上千萬別出海。
”“那歌聲……越來越近了……”“噓!小聲點!別讓外鄉人聽見!”哦豁?
聽起來很有故事啊!我豎起耳朵,假裝專心整理漁網。天堂那幫老古董天天念經,
哪有這種八卦刺激?“阿姨,他們說的歌聲是什么呀?”阿海嫂臉色微微一變,
趕緊岔開話題:“沒什么沒什么,就是些老掉牙的傳說,嚇唬小孩的。”越是這樣,
我越覺得有鬼。不過,拋開這些詭異的傳聞,小鎮的“特產”還是很不錯的。嘖嘖嘖,
那黝黑皮膚,流暢肌肉線條,被汗水浸濕的寬闊脊背……真是行走的荷爾蒙!
比天堂那些穿著白袍子、一臉禁欲的天使有看頭多了!我撐著下巴,坐在門檻上,
毫不掩飾地欣賞著不遠處的“美景”。嗯,雖然力量被壓制得只剩一丟丟,
但審美是丟不掉的。只是鎮民們說的“海妖歌聲”,得找機會搞清楚。
我決定去海邊溜達溜達,美其名曰“尋找記憶”,實際上是想看看能不能撞見點別的線索,
或者……別的樂子。嘿,還真讓我給碰上了!這次是……嗯?清水掛的。海邊礁石旁,
一個穿著干凈白衫的年輕男人正低頭寫生。他看起來跟這小鎮的粗獷畫風格格不入,
斯斯文文,氣質干凈,有點像天堂圖書館里那些除了看書啥也不會的小天使,
不過……換換口味也不錯。我迅速切換小白兔模式,腳步放輕,帶著點怯生生的好奇,
慢慢挪過去。“那個……你是在畫畫嗎?”3我眼神里寫滿“我好單純好無辜”。他抬起頭,
露出一張溫和清秀的臉,眼睛很亮,像含著星子。“啊,是的。小妹妹有事嗎?
”“我……我剛來這里,什么都不記得了,看到你在畫畫,就、就有點好奇……”我低下頭,
絞著衣角。“這里……是個什么樣的地方呀?”他果然上鉤了,放下畫筆,
很耐心地跟我搭話:“這里叫望海鎮,是個靠海吃飯的小漁村。你是……遇到什么難處了嗎?
”“我……我醒來就在海邊了,什么都想不起來……”我的眼眶微微泛紅,
“是阿海哥救了我,暫時住在他家。”“原來如此。”他臉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聲音更柔和了,“你不要害怕,望海鎮的鄉親們都很淳樸善良。至于這里……”他頓了頓,
看向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面,眼神里多了幾分凝重,“這里很美,但也有些……古老的傳說。
”哦豁?來了來了!我立刻豎起耳朵,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傳說?”他似乎有些猶豫,
但看我一臉“求知若渴”的無辜樣,還是緩緩開了口:“嗯,關于鮫人的傳說。
”“傳說這片海域是鮫人的領地。他們擁有動人的歌聲,但也……帶著詛咒。”“詛咒?
”“是的。”他嘆了口氣,眉頭微蹙,“鎮上一直流傳著,月圓之夜,
海上會傳來鮫人的歌聲,聽到歌聲的人會不由自主地走向大海,然后……失蹤。近些年,
失蹤的人越來越多了。”“很多人覺得這只是傳說,但我研究過一些地方志和殘存的記錄,
恐怕……并非空穴來風。”這信息量有點大啊!而且聽起來比天堂那點破事刺激多了!
4眼前這個叫蕭澈的帥哥,脾氣溫和,看起來也很好說話……嘖,
雖然他這款清湯寡水的不是我的菜,但看在他這么全面的份上,
我決定暫時把他列為重點攻略……啊不,是重點請教對象。
“我……我以后可以再來向你請教嗎?我對這里的一切都好好奇,也……有點害怕。
”我適時地露出一絲脆弱。蕭澈溫和地笑著點頭:“當然可以。你有什么想知道的,
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就住在鎮子東頭那間帶小院的屋子。”“謝謝你,蕭澈,你真是個好人!
”嗯,一個有用的好人。跟蕭澈分開后,我在小鎮上瞎溜達。我尋思著是不是該找點新樂子,
比如去逗逗那些看起來就很man的漁家小哥。冷不丁地,后背像是被什么玩意兒盯上了。
不是那種“哎呀美女看我看我”的眼神,也不是蕭澈那種溫柔如水的注視……怎么說呢,
帶著點兒涼颼颼的穿透力,還有一種貓看耗子似的玩味。嘖,誰啊?這么沒禮貌。
我裝作不經意地回頭,往人堆里掃了一眼。鎮上的市集還挺熱鬧,
賣魚的、補網的、吆喝小玩意的,吵吵嚷嚷。陽光底下,大部分人都曬得黝黑,
透著一股子海腥味兒和汗水味兒。然后,我就看到了他。在一群灰撲撲的漁民中間,
那人簡直鶴立雞群。一身玄色長袍,纖塵不染。長發松松垮垮地用一根帶子束著,
幾縷垂在臉側。他靠在一個賣貝殼小攤邊上,手里把玩著一個海螺,嘴角似笑非笑。
長得……嗯,挺帶勁。帶著點邪氣,又有點漫不經心的慵懶。一看就不是好人,
但偏偏讓人移不開眼的好看。跟天堂那幫假正經的木頭樁子完全不是一個畫風。
四目相對的瞬間,我心頭猛地一跳!臥槽!這感覺不對!不是心動,
是……是那種低等生物遇見高等掠食者的本能警報!我那被壓制得只剩一丟丟的天使本源,
此刻跟個受驚的小雞仔,在我身體里瘋狂撲騰,尖叫著“危險!危險!快跑!”5靠!惡魔?
!這種純度的黑暗氣息,絕逼是地獄里有頭有臉的大佬級別的!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種犄角旮旯的小漁村?難道是路過?還是……沖我來的?我趕緊低下頭,
假裝對旁邊攤子上的咸魚產生了濃厚興趣,熏得我心臟怦怦直跳。他發現我了?不可能吧?
我的天使氣息明明壓制得很好,頂多就是比普通人干凈一點點……吧?可那道目光,
依舊黏在我身上。老娘現在只想原地消失!不能慌,一慌就更容易暴露。
我只是個普通的、柔弱的、失憶的人類少女……對,就是這樣。
我擠出一個自認為最無辜最茫然的表情,抬起頭,怯生生地朝他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假裝被他的氣勢嚇到,匆匆忙忙轉身就走。死腿快走!離開他的視線范圍!
身后那道目光如影隨形,卻沒有立刻追上來。我捂緊漏發的小馬甲,快步往阿海哥家走,
心里瘋狂吐槽:這地方,真他娘的刺激!這才幾天啊,又是鮫人詛咒,
又是惡魔窺視……這劇本,可比天堂那清水文帶勁多了!月亮照得海面粼粼發光,
卻半點暖意都沒有。阿海娘睡前說,“海妖會唱歌勾魂。”月圓之夜千萬別靠近海邊。切,
老娘什么陣仗沒見過?還能怕幾條唱歌的魚?我偷偷溜達到海邊礁石后面貓著。沒多久,
那鬼歌聲就來了。不是那種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也不是教堂唱詩班那種催眠圣歌。
這聲音……怎么說呢,如泣如訴,勾得人心底最深那點子寂寞和欲望都跟著發癢。嘖,
這業務水平有點東西啊!正聽得上頭,就看見幾個黑影晃晃悠悠地從村子那邊走過來。
男女都有,跟丟了魂兒似的,一步一步往冰冷的海水里走。6我靠!還真來?!
蕭澈小哥哥沒瞎說啊!眼瞅著最前面的那個小哥半個身子都快泡進水里了,
浪花都打到他腰了,他還一臉“幸福”地往前走。喂喂喂,這可不好玩了!
飛幾個小天使事小,萬一被天上那幫老古董問話,或者……角落里那個看戲的惡魔發現,
那老娘這人間度假計劃可就泡湯了!“喂!醒醒!傻逼啊往海里走!”那幾個人跟聾了似的,
繼續往前。沖動勁兒一上來,也顧不上會不會暴露了,我從礁石后跳出去,
幾步沖到一個姑娘身邊,伸手就去推她:“醒醒!別往前走了!前面是坑!”就那么一丁點,
像螢火蟲的光,在我和她肩膀接觸的地方,閃爍了一下。草!壞事!那姑娘猛地打了個哆嗦,
眼神恢復了點清明,看著及膝的海水,嚇得“啊”一聲叫出來。她這一叫,
旁邊幾個迷迷糊糊的也跟著停頓了一下。那勾魂的海妖歌聲戛然而止。海面上瞬間,
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聽著格外瘆人。然后,我就看見了。離岸邊不遠的海水里,
半個身影無聲無息地浮了上來。臥槽!這他媽是什么絕世美貌?!
月光簡直就是為他打的高光燈!銀藍色的長發濕漉漉地貼在臉頰,水珠順著發絲滾落,
滑過線條分明、宛如神造的側臉。他眉眼深邃,薄唇緊抿,明明是冰冷疏離的表情,
卻偏偏帶著一股子致命的誘惑。他上半身赤裸著,皮膚在月色下泛著非人的瑩光。
肌肉線條流暢漂亮,帶著某種屬于海洋生物的優雅和力量感。
隱約看到似乎有……魚鰭一樣的東西?我瞬間就忘了害怕,也忘了剛才的緊張,
腦子里只剩下煙花在炸:極品!這絕對是極品!
7比天堂那幫穿得嚴嚴實實、假模假樣的天使好看一萬倍!這顏值,這身材,這氣質……靠!
老娘的心巴狠狠地戳動了!管他是不是來勾魂的,長成這樣,勾走也值了啊!
就在我內心瘋狂刷屏“我可以”“讓我來”的時候,那雙眼睛看了過來。
深邃得像最沉的海溝,瞳孔顏色很淡,接近冰藍色,沒有半點溫度,直直地刺向我。哦豁,
美是真美,兇也是真兇。這絕不是普通小魚干!我僵在原地,大氣不敢出,
腦子里一半是“好帥好帥想搞到手”,一半是“要死了要死了快跑路”。
旁邊的幾個鎮民也嚇傻了,估計是被這鮫人的美貌給震住了。
那海里的絕色鮫人就這么靜靜地看著我,不靠近,也不說話。我能感覺到,
他對我身上那點微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天使氣息,產生了某種……極其復雜的情緒?
有排斥,有審視,還有一絲……困惑?嘖,連困惑的樣子都這么好看,眉頭微蹙什么的,
簡直了!就在我以為他要沖上來把我撕了或者拖進海里醬醬釀釀的時候,
他極其優雅地、緩緩沉入水中,消失在黑暗的海面下,仿佛從未出現過。
剛才那一瞬間的對視,
絕對是我這輩子(包括在天堂那幾百年)經歷過的最……驚艷的場面之一。詛咒是真的。
鮫人也是……真他娘的帥!我好像……被一個絕世大美人給盯上了?
他看我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對我有意思?還有,那個藏在暗處的惡魔,
剛才肯定也看見了吧?媽呀,這下熱鬧了!我看著旁邊幾個嚇破膽、哭爹喊娘往回跑的鎮民,
揉了揉還有點發麻的手腕,心里卻莫名有點興奮。行吧,第一次親密接觸,達成。等著吧,
小美人魚,早晚老娘要嘗嘗你嘴兒的滋味!8就在我對著大海“望魚興嘆”,
盤算著下次怎么把他勾搭上岸的時候——嘩啦!平靜的海面突然被破開,水花四濺!月光下,
一個身影緩緩從海水中升起,踏浪而出。臥槽!我眼睛都直了,呼吸瞬間停滯。還是那張臉,
但比剛才在水里驚鴻一瞥看到的還要清晰,還要震撼!水珠順著完美的下頜線滑落,
滴在他赤裸的上半身。最要命的是,
他腰部以下……那是一條覆蓋著細密鱗片的、巨大而有力的魚尾!
鱗片在月光下泛著幽藍與銀色的光澤,隨著他踏上沙灘的動作,輕輕擺動,
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這他媽……比天堂那些自詡純潔美麗的鳥人好看一萬倍!這氣勢,
這顏值,這身材……老娘的鼻血差點當場噴出來!他一步步走近,
帶著海水的咸濕氣息和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連海風都識趣地停了下來。“你,”他終于開口了,聲音像冰塊撞擊,冷得掉渣,“是誰?
”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審視,探究,
還有毫不掩飾的冷漠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我心頭一凜,
趕緊收起差點流出來的哈喇子。“我…我叫夜鶯…”我低下頭,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
“剛才那些人對我很好,我只是想…想讓他們停下來…”我一邊說,一邊偷偷抬眼瞄他。
媽耶,離近了看,殺傷力更大了!皮膚好到看不見毛孔,睫毛長得能蕩秋千!還有那薄唇,
顏色有點淺,看起來就很適合被親腫……9“你身上的氣息。”他的眉頭微蹙,
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令人不快。”氣息?哦,天使那股子鳥味兒是吧?老娘也嫌棄!
但我能告訴你嗎?“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繼續裝傻,眼眶適時地紅了一圈,
看起來楚楚可憐,“我只是個普通人…剛才真的好害怕…”說著,
我的視線不受控制地飄向了他那條華麗麗的大尾巴。哇!真的魚尾!活的!鱗片好亮!
摸起來會是什么感覺?涼涼的?滑滑的?還是硬硬的?心里的爪子蠢蠢欲動,
理智還在尖叫“危險!快跑!”,但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伸出了罪惡的小手。
“你的尾巴…好漂亮…”我用一種混合著害怕和好奇的語氣,小心翼翼地,
試圖去摸一下那泛著幽光的鱗片。啪!一聲輕響。
我的手背被那條漂亮的魚尾毫不留情地拍了一下!力道不重,
但帶著一股冰冷的、不容侵犯的意味。“嘶——”我倒抽一口涼氣,手背火辣辣地疼。媽的!
打手都這么帥!雖然是被打!但是四舍五入就是摸到了!一瞬間,
疼痛感被一種詭異的興奮感取代了!好想舔一口被打的地方啊啊啊!他打我!他居然打我!
他是不是對我有意思?!我努力控制著自己扭曲的面部表情和內心狂喜,
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滄瀾看著我,眼神更加復雜了。
“離這里遠點。”他冷冷地丟下一句警告。然后,他轉身,毫不留戀地走回海里,
巨大的魚尾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悄無聲息地沒入水中,
只留下一圈圈蕩漾開去的漣漪。我捂著被打的手,站在原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
心里是又痛又癢,又怕又興奮。10主要男主正式登場,確認。種族對立,確認。
互相吸引…呃,目前看來主要是我單方面饞他身子。不管!先記上!
而在不遠處的礁石陰影里,一雙帶著玩味的暗紅色眼眸,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嘖,天使,
鮫人…這小鎮,越來越有趣了。”墨玄低聲笑著。我還在回味被漂亮魚尾巴打手的感覺,
琢磨著下次怎么能“不小心”再摸一次,最好是摸個爽。
天空中就毫無預兆地“duang”一下,降下了一道刺眼的金光。俗氣!土鱉!
閃瞎老娘的眼了!這股子裝模作樣的神圣氣息,除了天堂那幫子鳥人還能有誰?光芒散去,
一個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海灘上。那光輝仿佛不愿離去,仍在他周身縈繞,
襯得他如同降世的神祇。一身銀藍盔甲,擦得比我臉還干凈。面容英俊得簡直不像活物,
金色長發一絲不茍,每一根發絲都透著神圣不可侵犯的意味,
高貴得讓人只想把他從神壇上拽下來,狠狠玷污。背后那對礙事的翅膀收斂著,
但那股子“我是高貴天使爾等凡人快快跪拜”的氣息,隔著八百里都能聞到。天羽。
我的頂頭上司,兼前任…呃,前任曖昧對象?前任死對頭?管他呢!11“夜鶯。
”他的聲音又冷又硬,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鬧夠了。立刻跟我回天堂,接受裁決。
”我掏了掏耳朵,擺出一副“你說啥我聽不清”的表情。“喲,這不是天羽隊長嗎?
什么風把你這尊大佛吹到這窮鄉僻壤來了?裁決?裁決什么?裁決我在這兒曬得不夠黑,
還是吃海鮮吃得不夠多?”他眉頭皺得死緊,那張完美得如同雕像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裂痕,
像是不習慣我這種吊兒郎當的態度。“不要胡鬧!你私自離境,觸犯圣規,
必須回去接受懲罰!”他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甚至還有點…挽留?笑死,
誰要他挽留。“回去?回那個除了規矩就是無聊的地方?”我嗤笑一聲,攤開手,“天羽,
我受夠了。受夠了天堂一成不變的規則,受夠了永無止境的圣歌,
也受夠了你這張永遠板著的臉。”“你!”他似乎被我的直白氣到了,英俊的臉上浮現怒意。
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力道大得驚人。“跟我回去!人間危險,不適合你!
”“呵,危險?”我甩了甩胳膊,沒甩開,反而被他攥得更緊,“我看最危險的就是你!
放手!”“夜鶯!”他低吼,金色的眸子里翻涌著復雜的愛意,
“你忘了我們一起…你忘了天堂并非只有規則…”“停!”我立刻打斷他,“別跟我提過去!
那些無聊透頂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回憶!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像是在計算功德,
累死了!”他的手猛地一僵,眼神里閃過一絲受傷。“你…是不是我之前弄痛你了?
”他的語氣開始示弱,知道我吃這套。就在我們拉拉扯扯的時候,
我敏銳地感覺到兩道不同的視線落在了我們身上。一道帶著毫不掩飾的玩味和興致,
從不遠處的礁石陰影里傳來。不用想,肯定是那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惡魔,墨玄。
另一道視線,冰冷而深邃,來自大海的方向。雖然看不到人影,
但我能感覺到那股熟悉、寒冷的審視。滄瀾?他也在?完蛋。啊,我的小魚干,聽我解釋。
天羽這個蠢貨!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這個時候!我看著天羽那張又氣又急的俊臉,
再感受著暗處兩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心里一陣煩躁。突然,天羽頭上的金圈晃了兩下,
留下一句“你等我回來”就飛走了。我收拾表情,準備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時候,
發現連個鮫人的影子都沒看到。你們是約好了嗎?趕著去投胎呀12天羽那個蠢貨前腳剛走,
小鎮后腳就炸了鍋。也是,又是鮫人又是天使的,足夠把這些淳樸的漁民嚇破膽。
恐懼這玩意兒,最容易滋生迷信。沒過多久,就聽說鎮上要搞什么大型祭祀,安撫海神,
平息“詛咒”。我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去的,畢竟這種原始的祭祀活動,在天堂可看不到。
祭祀場地設在海邊最大的空地上,臨時搭了個簡陋的祭臺,
上面擺滿了魚蝦和一些奇奇怪怪的貝殼。鎮民們個個面色惶恐,眼神躲閃,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恐慌和絕望。領頭的是鎮上的老神棍,
一個山羊胡子、眼神渾濁的老頭,據說能跟“海神”溝通。呸,
我看他跟海里的螃蟹溝通還差不多。老神棍顫顫巍巍地上了祭臺,拿著個破鑼敲了幾下,
然后就開始了他的表演:“鄉親們!大海發怒了!海妖在歌唱,異象在降臨!
我們觸怒了海神!”底下的人群騷動起來,哭喊聲、祈禱聲混成一片。“為什么?
我們做錯了什么?”有人大喊。老神棍陰惻惻地掃視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在了我身上。
“因為我們之中,混進了不祥之人!一個來歷不明的異類!是她!是她帶來了災禍!
”我:“?”不是,老頭你碰瓷是吧?我站這么遠都能被cue到?
他像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手指著我,聲音陡然拔高,:“自從她來到我們鎮上,
怪事就接連不斷!先是月圓之夜鮫人現身!昨天!甚至有帶著翅膀的怪物從天而降!
這都是因為她!她是災星!是海神憤怒的根源!”13臥槽?這邏輯感人啊!
天使降臨也算我的鍋?天羽那傻鳥要是知道自己被當成怪物,估計得氣到翅膀炸毛。但顯然,
恐慌中的鎮民們失去了基本的判斷力。他們被老神棍煽動著,
一雙雙充滿恐懼和敵意的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我。“燒死她!”“把她獻給海神!
”“她是異類!獻祭她!平息海神的憤怒!”人群開始向我涌來,
他們臉上的表情從恐懼變成了狂熱和猙獰。我下意識后退,心里罵開了花。媽的,
老娘在天堂都沒受過這委屈!這些凡人膽子也太肥了!“大家冷靜!夜鶯姑娘不是異類!
”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蕭澈擋在了我面前。他張開雙臂,試圖攔住激動的人群,
臉上寫滿了焦急和懇切:“這些都是傳說和意外,不能怪罪到一個無辜的姑娘身上!
她救過我們的村民啊!”喲,沒想到這小哥哥還挺有勇氣的嘛。可惜,
他的聲音在狂熱的叫囂聲中顯得那么微不足道。“讓開!蕭澈!你被她迷惑了!
”“她就是災星!不獻祭她,我們都得死!”“抓住她!綁起來!
”幾個粗壯的漁民推開蕭澈,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更多的人圍了上來,伸出粗糙的手,
想要抓住我。我看著那一張張被恐懼和迷信扭曲的臉,心里那點看熱鬧的心思徹底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冒犯的惱怒和一絲絲…嗯,麻煩了的感覺。動用力量?不行,
我現在這點微末圣光,估計剛閃一下就沒了,反而坐實了“異類”的身份。裝可憐?
這幫殺紅了眼的刁民估計也看不見。眼看著幾只黑乎乎的手就要抓到我的胳膊。墨玄呢?
那個看戲不嫌事大的惡魔,這時候不出來攪局?還有滄瀾,您家的海神都要收祭品了,
不出來撒個花?天羽那傻鳥估計早飛回去了,指望不上。嘖,關鍵時刻,
帥哥們一個都靠不住!14“抓住她!快!”混亂中,我被推搡著,腳步踉蹌。
有人抓住了我的頭發,有人試圖捆住我的手。蕭澈還在徒勞地呼喊著,
但他的聲音已經被徹底淹沒。完犢子,老娘不會真要在這兒翻車,
被當成烤乳鴿獻祭給什么海神吧?這也太掉價了!我被人群推搡著,
朝著那簡陋的祭臺越來越近。老神棍站在臺上,露出一個得逞的的笑容。草。
這幫愚蠢的凡人。我心里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不是吧?真要被這群傻逼當成祭品?
我堂堂天使(摸魚)的臉往哪兒擱?“放肆!區區凡人,也敢褻瀆神圣!”一道金光乍泄,
差點閃瞎我的鈦合金狗眼!是天羽!只見他從天而降,周身那股子“老子是天使,
爾等凡人快跪下”的裝逼氣場簡直沖破天際。“天使的尊嚴,豈容爾等玷污!”他聲音不大,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震得那群剛才還嗷嗷叫的鎮民瞬間噤聲,一個個嚇得腿肚子轉筋。
哦豁,裝得挺像那么回事嘛。這么生氣,不會是為了我吧?我吧?我吧?來得還算及時。
我考慮一下態度對他好點。我剛想松口氣,就感覺另一股氣息慢悠悠地蕩漾開來。“哎呀呀,
真是熱鬧。祭祀?拿這么個有趣的小東西當祭品,未免太浪費了吧?
”墨玄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混進了人群,此刻正懶洋洋地倚著一根柱子,嘴角掛著玩味的笑,
眼神像看猴戲一樣掃視全場,最后落在我身上,還拋了個媚眼。媽的,
這惡魔果然是來攪屎的!倒是專業對口。呸,罵誰呢!他這么一開口,鎮民們更懵逼了。
一個天上來的,一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這都什么情況?
老神棍指著天羽的手指開始哆嗦:“你…你又是誰?怪…怪物?”天羽眉頭一皺,
估計被“怪物”這詞兒刺激到了,身上圣光不差錢的亮了又亮。
墨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怪物?老頭兒,眼神不好使啊。不過嘛,
比起這位‘神圣’的鳥人,我倒更喜歡‘怪物’這個稱呼,聽起來帶勁多了。
”天羽:“……” 殺氣+1。就在這圣光與黑氣隱隱對峙,凡人瑟瑟發抖之際,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毫無征兆地席卷了整個廣場!嘩啦——!一道巨浪猛地拍向岸邊,
卻又詭異地停在廣場邊緣,水汽彌漫中,一個身影緩緩走了出來。是滄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