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暗巷驚變秋雨淅瀝,青石板上泛著冷光。林曉雨攥著粗布包袱的手指節發白,
巷口傳來醉漢的罵聲混著母親的哭嚎。"三百兩銀子,夠你們老林家吃十年!
"牙婆尖利的嗓音刺破雨幕。"這丫頭細皮嫩肉的,進了王府說不定還有大造化呢,
到時候可不要忘了老婆子我呀......"牙婆子雙手握住林曉雨的下巴,
說完用她那滿口黃牙對著林曉雨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我不去!
"林曉雨突然掙開父親拉扯的手,將手中的包袱甩落在泥水里。油紙傘下的母親別過臉去,
似是不忍心再看。這一幕讓林曉雨看到了希望,以為是母親舍不得,
遂跑過去抱住了母親的手臂,求道:“母親,你勸勸父親好不好,不要將我賣掉。
”誰料那女人竟冰冷的開口,說道:“曉雨,母親對不起你,
但是家里實在需要這筆銀子救你弟弟,你就乖乖的去吧。”“再說了,到王府去做丫鬟,
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至少不用跟著我們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你該把握住這個機會。
”說完之后將林曉雨的手一把甩開了。林曉雨站定在原地,
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那女人,“母親……竟是連你也同意將我賣掉嗎?
我究竟是不是你們的女兒,哪有父母這樣對自己的女兒的?”林曉雨大聲吼著。這時,
他的父親走了過來,用布滿老繭的手狠狠扇在她臉上,說道:"反了你!死丫頭,
今天還治不了你了?”腥甜在舌尖漫開,林曉雨踉蹌著撞在墻角。
她望著父母腳下那錠沉甸甸的銀子,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三年前母親病重,
是她跪在藥鋪求了三天三夜才賒來的救命藥;去年弟弟讀書,
也是她偷偷去繡坊接活湊的束脩。此刻在父母眼里,她卻不過只是一件能夠換錢的物件。
就因為弟弟染上了賭癮,欠了賭坊一堆錢,他們便要將自己賣掉去為弟弟還賭債。
多為兒子著想的好父母啊,可為何要這般對自己,自己也是他們的女兒不是嗎?
為什么對自己要這么狠心。"快將她帶走!"父親朝牙婆一揮手,兩個壯漢架住她胳膊。
林曉雨望著雨幕中漸漸模糊的家門,說道:“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她在心中暗自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跪著求我。
—————————————————2.王府深院鎏金獸首銜環的朱門在暮色中緩緩開啟。
林曉雨被牙婆子拉著,垂眸跨過了門檻,繡著金線的裙裾掃過冰涼的漢白玉階。
王府里處處透著肅殺之氣,廊下懸掛的青銅編鐘泛著冷光,連丫鬟們走路都屏著呼吸。
“管家,人我帶來了,這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下次需要購買下人在找我哈。
”丫婆子沖著王府的管家諂媚的笑著,臨走前還塞給管家一個鼓囊囊的荷包。
王府管家接過荷包在手中掂了掂,隨后露滿意的笑容,說道:“放心,
下次有這樣的事情還找你合作。”隨后王府管家讓人喊來了管事嬤嬤,
淡淡的說道:“這是新來的,姓林名曉雨,人就交給你安排了。”說完便背著雙手,
一副悠哉的模樣走了。“你就是新來的灑掃丫頭?"管事嬤嬤用銀簪子挑起林曉雨的下巴,
"倒有幾分姿色,可惜......"管事嬤嬤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完,
隨即將林曉雨帶到了一處極小的房間門口,
指著房間內一位身著綠色衣服的丫鬟說道:“她叫春桃,以后你就與她一間房了。
”隨后管事嬤嬤又沖那名叫春桃的女子招了招手,那名女子見狀忙將手中的東西放下,
走到了管事嬤嬤與林曉雨的面前,問道:“嬤嬤,可有何事?
”管事嬤嬤指著林曉雨對春桃說道:“這是新來的灑掃丫鬟,叫林曉雨,
以后便與你住一個屋了,你到時候多帶帶她。”“是,嬤嬤。”春桃應聲回道。
隨即望向林曉雨,將林曉雨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后走上前彎住了林曉雨的胳膊,
笑道:“這位妹妹長的真好看。”林曉雨從沒跟人這么親近過,
就連父母她都沒有這般親密過,突然被春桃彎住了胳膊,她一時之間感覺有點不適應。
她正無措之時,春桃對管事嬤嬤說道:“那嬤嬤,我先帶曉雨妹妹去收拾一下床榻,
您如果有事就先去忙吧。”管事嬤嬤聞言,輕輕“恩”了一聲,對著春桃點了點頭,
隨即轉身離去。“來,曉雨妹妹,我帶你去收拾收拾,今天第一天來你是不用上工的,
待我忙完后我帶你去熟悉一下環境,可好?”春桃溫柔的對林曉雨說著。林曉雨很是感動,
猶豫了許久,問道:“你......你為何要對我這般好?
”“因為我喜歡好看的女孩子呀。”春桃開玩笑似的說道。林曉雨被春桃說的話羞紅了臉,
開口道:“春桃姐姐可莫要打趣我了。”春桃急忙說道:“我才沒有打趣你呢,
你的確長的好看呀,對了,你怎么會來王府做丫鬟。”“我......我被父母賣來的,
我……”話音未落,遠處傳來馬蹄聲。林曉雨抬眼望去,只見一玄色錦袍的男子翻身下馬,
腰間玉佩隨動作輕晃。月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頜,劍眉星目間透著與生俱來的威嚴。
———————————————————3.初起波瀾春桃見林曉雨的目光被那男子吸引,
湊近輕聲說道:“那便是咱們王爺,生性冷漠,平日里極少有人能近他的身,咱們做下人的,
見著了最好遠遠避開。”林曉雨微微點頭,心中卻暗自思忖,
這王府中的一切都如此陌生且壓抑,自己往后的日子恐怕艱難無比,但無論如何,
都不能放棄心中的那份執念。接下來的日子,林曉雨跟著春桃努力學著各種雜役之事。
打掃庭院、清洗衣物,雖然辛苦,可她咬著牙默默堅持。一日午后,
林曉雨正蹲在花園角落清理落葉,忽聽不遠處傳來一陣爭吵聲。“你不過是個低賤的丫鬟,
也敢擋本小姐的路!”一個嬌蠻的女聲響起。林曉雨抬眼望去,
只見一位身著華麗粉裙的女子,正怒目圓睜地瞪著身前的丫鬟,那丫鬟嚇得渾身發抖,
連連跪地求饒。林曉雨認出這粉裙女子是王府的表小姐,平日里驕橫跋扈,仗著與王爺沾親,
肆意欺凌下人。林曉雨心中涌起一股不平之氣,鬼使神差地站起身來,走到那表小姐面前,
福了福身說道:“表小姐,這丫鬟想必也是無心之失,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她這一回吧。
”表小姐先是一愣,隨后上下打量林曉雨,冷笑一聲道:“哪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
也敢來管本小姐的閑事?你以為自己是誰?”就在表小姐欲對林曉雨發作之時,
一道沉穩的聲音傳來:“表妹,不得無禮。”眾人回頭,竟是王爺不知何時來到了此處。
表小姐見王爺來了,立刻換了一副委屈的模樣,指著林曉雨道:“表哥,這丫鬟沖撞我,
還幫著旁人說話,您可要為我做主啊。”王爺目光落在林曉雨身上,眼神中閃過一絲探究,
隨后平靜地說道:“不過是些小事,表妹不必動怒。這丫鬟也是好心勸解,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表小姐雖心有不甘,但也不敢違抗王爺的意思,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林曉雨心中松了一口氣,趕忙向王爺福身道謝。王爺微微點頭,說道:“你倒是有些膽量,
往后做事,還需更加謹慎。”說罷,轉身離開。林曉雨望著王爺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不知這偶然的交集,會給她在王府的生活帶來怎樣的改變。
———————————————————4.命運交織經此一事,
林曉雨在王府中的名聲漸漸傳開,有人贊賞她的勇氣,也有人暗自嫉妒,
在背后對她指指點點。但林曉雨并不在意,她依舊勤勤懇懇地做著自己的活計。一日,
王府中要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宴請朝中諸多權貴。
林曉雨和春桃等一眾丫鬟被安排負責宴會的準備工作,布置廳堂、擺放器物,忙得不可開交。
宴會當晚,林曉雨正穿梭在人群中為賓客們添茶倒水,突然,一個醉酒的官員腳步踉蹌,
朝著林曉雨撞了過來,手中的酒杯傾斜,酒水眼看就要潑灑在林曉雨身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林曉雨,將她帶入一個溫暖而堅實的懷抱。
林曉雨驚慌中抬頭,發現竟是王爺。王爺眉頭微皺,看向那醉酒官員,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悅。
那官員見狀,酒意頓時醒了幾分,忙不迭地賠禮道歉。
王爺冷冷說道:“今日是本王宴請諸位,還望各位自重,莫要失了分寸。”說罷,
扶著林曉雨站穩,低聲問道:“你沒事吧?”林曉雨臉頰緋紅,忙搖頭道:“多謝王爺,
奴婢沒事。”此時,周圍賓客的目光紛紛投來,竊竊私語之聲四起。林曉雨心中有些慌亂,
她深知在這等級森嚴的王府,與王爺如此親近定會招來麻煩。果然,宴會結束后,
管事嬤嬤便將林曉雨叫到跟前,狠狠訓斥了一番,警告她不要妄圖攀附王爺,否則定不輕饒。
林曉雨滿心委屈,卻又無處訴說。春桃見她這般,安慰道:“曉雨,別往心里去,
嬤嬤就是嚇唬嚇唬你,只要咱們往后小心行事就好。”林曉雨點點頭,心中卻暗暗決定,
一定要更加小心謹慎,不能讓自己陷入困境,同時,她對王爺的那一絲別樣情愫,
也被她深深埋在了心底。
———————————————————5.嶄露鋒芒日子一天天過去,
林曉雨在王府里謹小慎微地生活著。一次,王府廚房負責采買的下人因病無法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