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陳家入贅的女婿。我天真的以為我能捂熱陳家大小姐的心。可她婚后和竹馬成雙入對,
對我極盡侮辱。「他那個廢物,怎么能和你比?」她毀掉我父母一生的心血,
甚至害死了我的母親。可當我選擇離婚時,她卻后悔了,捅了竹馬十幾刀,
只為求得我的原諒。「我把他解決掉了,你看看我好不好?」1「南星,
這是我爸媽一輩子的心血,你能不能把它給我?」我的妻子手里,
是我的父母一生的研究成果。妻子看著我,神情有些松動。這時候,
一個男子從內置休息室走了出來,從后邊環住妻子的腰。「說好了給我的,
星星你可不能出爾反爾。」這個男人是妻子的竹馬許庭澤,他用撒嬌般的語氣說。聞言,
我心里一涼。「當然是給你的,那個廢物怎么能跟你比。」陳南星把 U 盤塞給他。「去,
給庭澤沖杯咖啡。」我站在原地沒有動。「怎么?我還使喚不動你了?
「陳南星抄起桌上的茶杯向我砸過來,給我的額頭砸出了血。「真惡心。」
妻子嫌棄的話語讓我內心抽痛。我的母親胃癌晚期,時日無多,
唯一的心愿就是看見 U 盤內的項目重新運轉起來,不負父親在天之靈。我必須要拿到它。
「南星,這個項目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為了它,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沒有管額頭的傷,
想要去牽妻子的手。陳南星像躲病毒一樣躲開我,往她身后的許庭澤懷里靠了靠。
「什么都愿意做?」許庭澤把玩著 U 盤,笑容充滿惡意。直覺他不會說出什么好話,
但是我沒有別的方法了:「什么都愿意做。」「那就去星星辦公室門口跪著吧。
「輕飄飄一句話落地,我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哪怕當年最困難的時候,
我的父親也沒有向任何人下跪。許庭澤高高在上地看著我:「不跪嗎?
那 U 盤我可就拿走了。」而我的妻子,任由她的竹馬糟踐我。「別……我跪。」
我沒有猶豫,來到辦公室門口,膝蓋一彎跪了下去。周圍一下子變得嘩然,
我來過公司很多次,不少職員也是認識我的,知道我是陳家的女婿,
現在看我在大庭廣眾跪下,不可謂不驚訝。許庭澤攬著我的妻子從我身邊經過,
陳南星的聲音還帶著鄙夷:「我會在監控里看著你的,不要起來了,跪夠三個小時就給你。」
路過時,許庭澤的腳碾過我撐在地上的手指。「不許動,動了就不算數了。」
陳南星威脅我道。十指連心,我疼得身體晃了一下,一個訂書器立刻被陳南星砸到我身上。
「你們,過來,看著他,他動一下你們就抽他一下。」陳南星點了幾個員工,
指著桌子上的金屬文件夾,「我會在監控看著你們的,不要偷懶。」我跪在地上,
麻木的身體只能感覺到文件夾砸在身上的疼痛。這種狀況一直到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接通:「林先生,你的母親狀況惡化了!」什么?我連滾帶爬地起身,向醫院沖去。
2病房里,母親緊閉著眼睛,呼吸都是微弱的。「醫生,我母親她……這是怎么了?」
見到醫生進來,我急切地看向對方。「都說了以病人的身體狀態,不要刺激她,
不要刺激她!」醫生很生氣,說完抑制了自己的情緒,「就是多幾天少幾天的事情,
以后不要刺激對方。」我應下的同時內心產生了疑惑。為了母親不要操心好好治病,
我幾乎沒有讓她接觸外界的事情,連手機微信好友都只有幾個人。
我看向我請來照顧母親的護工。她憐憫地看著我,將母親的手機遞了過來。
手機打開是一段錄像,我一眼就看出了畫面中心的人是跪在辦公室門口的我。
我知道母親為什么情緒激動了。陳南星已經如此恨我,不惜刺激我的母親。我攥緊手機,
人有些顫抖。這時母親醒了,呼喚我過去。我坐在床邊,握住了她的手。
母親看著我臉上的傷,眼淚沒忍住流了下來:「青竹,
當初給你起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你做一個竹子一樣的人。視頻我看了,是他們欺人太甚,
陳家那個丫頭……過不下去就離婚吧。」聽著母親的話,一陣委屈沖擊著我,
一時間只感覺眼眶發酸。母親頓了頓又說道:「那個項目,擱誰手里不是用呢,就不要了吧。
」話雖然這么說,但母親無疑是在口是心非。那個項目就是一個寄托,
是去世前的父親托付給她的意志。不行,我一定會拿回來!想到陳南星,痛苦席卷上心間。
我和她是商業聯姻,但這不是我的錯。陳家只有這么一個女兒,要找一個入贅的人,
愿意的人里面只有我們家是最好拿捏也是最能帶去利益的。她的竹馬許庭澤家也破產了,
陳家不會允許兩家結親。當初是陳南星自己,在一群人里選擇的我作為她的聯姻對象。
我當時聽見這句話,是很高興的。
因為我最初對這個脾氣不過有些嬌縱的大小姐是懷有一些好感的,
對即將到來的婚姻也很憧憬。而她婚后看不上我,認為我是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她對我帶著強烈的恨意,認為如果沒有我,她就可以和許庭澤結婚了。她不敢對抗她的父親,
卻將全部的怨恨發泄在了我身上,變著方法地折磨我。她帶我去上流社會地宴會,
卻讓我公然為她和許庭澤拿酒、拿點心,完全沒有把我當成她的丈夫,而是仆人。
她每天和許庭澤成雙入對,社會上的蜚語四起,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即使這樣,
我還是奢求著她能接受我。就算不喜歡我,起碼給我相應的尊重。直到有一次回家,
她和許庭澤逗弄著地上的泰迪犬:「來,林青竹,嘬嘬嘬。」林青竹是我的名字,
我眼睜睜看著他們兩個人把一條狗取了我的名字,是了,大概在她心里,
我和一條狗也沒有什么區別。后來發現做什么也沒有辦法撼動我的情緒,
她開始用我的母親威脅我。如果我不按照她的要求做,她就會讓醫院拒收母親。
「你把這個蛋糕吃完,我就續上你媽的醫藥費。」我因為母親的事情,去求她,
她卻在和許庭澤熱吻。分開時兩人之間拉開曖昧的銀線,我的心被刺了一下。
我看向桌子上的蛋糕,用手抓起吃了起來。蛋糕里有釘子。我沒有停下,生生咽下去,
食道傳來尖銳的疼痛,我卻不敢停下。我怕母親得不到治療。「嘖,出去吧,沒意思,
下次再試點更好玩的。」陳南星無趣地擺了擺手。關上門,我就跪在地上嘔出血來。
結婚兩年,我事事巨細,對她的無論是合理的還是不合理的要求都完成的漂漂亮亮。
就算捂一塊石頭也應該化了,換來的只是妻子對我磋磨的變本加厲。
我們的感情在今天算是到頭了。從記憶中抽離,我走出病房,給妻子打去了電話。
3「我們離婚吧。」電話剛一接通,我就開門見山地說。「沈青竹,你長本事了?
還敢和我提離婚?」陳南星憤怒尖利的聲音不開免提也在刺痛人的耳膜,「你一個入贅的,
有什么資格提離婚?」我一邊聽著她對我的侮辱,一邊透過窗子去看病床上臉色蒼白的母親,
心痛如絞。作為一個男人,我不僅要對忍受妻子的呼來喝去,還要接受小三的欺辱,
現在更是牽連了我的家人。還有比我更窩囊的男人了嗎?
「你現在應該和你那個竹馬在一起吧,你婆婆病情轉危,你來看過嗎?」
我戳破她搖搖欲墜的假面。那頭陳南星沉默了半晌,
似乎有些心虛:「我不知道這個事情……我和庭澤之間又沒有什么,你不要鬧了。」
解釋無比可笑。我沒有理會她的話:「別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我跪也跪過了,
我父母的項目你一定要還給我!」「不就是一個項目嗎,我家大把大把有的是,算了,
我倆在家呢,你直接過來吧。」陳南星難得正常語氣說話。然后報了地址,掛了電話。
我可不管她是什么態度,離開醫院就火急火燎坐進了出租車里。
母親可是真正的過一天少一天了。陳南星口中的家,一看地址是我倆的婚房。她從不回來,
而我在之后也很少回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倆剛才為什么要去那里。輸入密碼進門,
我的妻子正坐在許庭澤的腿上,衣衫半解,空氣中都浮動著曖昧的氣息。
他倆面前是一臺電腦,上面呈現的正是我想要的東西。
估計是覺得在我倆的房子里會更刺激吧。似乎注意到了我嘲諷的目光,陳南星回過頭來,
她愣了一下,趕緊起身:「林青竹,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想什么。」我打斷了她,
「U 盤呢?」「庭澤說要看看,他就把里面的內容導到電腦上了。」
被我打斷的陳南星很不悅。「庭澤是 H 大的學生,論能力這個項目放在他手里會更好,
你也是不識好歹。」陳南星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心頭泛起一陣苦澀。
原來她從來沒有了解過我,連我和她最愛的竹馬一所大學都不知道。「電腦給我,
我直接帶走。」我不想和她多言。「還是導回去吧,也方便青竹拿回去。」許庭澤語氣詭異,
說話的同時手上極快地將一個 U 盤插在電腦上,甚至來不及讓人反應。我猛地撲過去,
電腦上格式化的進度條照亮我目呲欲裂的臉。我把 U 盤拔下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沒有了,全都沒有了。最崩潰的時候,我都沒有動過手。此時,
我毫不猶豫一拳打在了許庭澤的臉上,登時他就留了鼻血。「你干什么!」
陳南星一下子站起來,死死掐住了我的胳膊。「意外而已,你還敢打人?」
許庭澤還在詭異地笑著,讓我心頭涌起一陣不安。陳南星擋在他身前,怒視著我。
即使我說了很多次那個項目對我家的重要性,她還是護著那個小三。我真沒用。
當年父母為了我,散盡家財,只留下了那個項目。而我一而再再而三被欺辱,
連自己家的東西都護不住。我愣在原地,幾乎要咳出血來。手機鈴聲像催命符一樣響起來,
我接通:「林先生,不好了,您的母親要不行了!」陳南星聽見這句話難以置信,
我沒有理她轉身就跑,一定要……見到母親最后一面啊!4身后陳南星跟了上來,
「坐我的車吧,會更快一點。」我沒有和她在這時候較勁,
陳家大小姐在這個城市總是有些特權的。一路毫無阻礙。可是母親還是沒有撐到我到來。
病房里母親的心電圖化為一條直線,「滴」的一聲格外刺耳。醫生從病房走出來,摘下口罩,
飽含歉意,「對不起,我們盡力了,節哀。」怎么會?我走的時候母親還是好好的。
我突然想起許庭澤那個詭異的笑,顫抖著手打開母親的手機,
映入眼簾的是項目被格式化的錄屏。一切大白。我的母親,說是生生氣死的也不為過。
我癱軟在地上,此刻無比恨自己,也恨陳南星。如果不是我這么窩囊,母親也不會死,
她甚至死時不孝的兒子也不在身邊,我的母親該有多害怕啊。
我機械地辦理所需要的各種手續,什么也說不出來。陳南星一直跟在我身后,想要幫我。
「陳南星,你他媽的夠了沒有!如果不是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我媽她會去世嗎?
人死了在這里惺惺作態,你他媽給我滾!」我甩開她的手,幾乎是在嘶吼。「你別這樣青竹,
我害怕!」陳南星看向我的眼里有心疼,還有眼淚,我只覺得她這副樣子十分可笑。
「你不要跟著我,我擔心我會揍你。」我指著她,沒有繼續罵下去,怕臟了我母親輪回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