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被雷劈出個牧獸訣我蹲在臭氣熏天的牛棚里,看著眼前這只正在撅蹄子的老黃牛,
突然覺得人生真是魔幻。三天前我還是云州首富家的千金小姐,
現在卻成了青牛村最窮的牧童。"阿星!再偷懶今晚就吃野菜湯!
"外頭傳來二舅媽尖利的嗓音。我捏著鼻子把牛糞鏟進竹筐,腕間胎記突然燙得厲害。
這月牙形印記自小就有,此刻卻泛著詭異的青光。正要細看,
老黃牛突然口吐人言:"小丫頭,你身上有青帝血脈的味道。"我手一抖,
牛糞鏟直接拍在牛臉上。"哎喲!現在的年輕人尊老愛幼都不懂嗎?"老黃牛甩著腦袋,
牛角上還沾著可疑的黃色固體,
"要不是看在你祖上......"哐當——我扔了鏟子扭頭就跑,
卻被牛尾巴卷住腰拖回來。老黃牛鼻孔噴著熱氣:"跑什么跑!
你們姜家祖傳的《牧靈訣》就在你胎記里,這可是連天衍宗都眼紅的御獸秘法!
"當晚我縮在漏風的柴房,借著月光翻看突然出現在識海里的古卷。窗欞突然被推開,
隔壁張屠戶家的胖兒子探進腦袋:"阿星姐,村口有頭瘋牛見人就頂!
"等我氣喘吁吁跑到曬谷場,正看見村長抱著槐樹往上躥。那頭通體赤紅的公牛雙目充血,
犄角燃著幽藍火焰,追著十幾個青壯滿場跑。"都讓開!"我鬼使神差地喊出牧靈訣第一式。
胎記驟然發燙,掌心迸出青色光暈,那瘋牛突然剎住蹄子,歪著腦袋湊過來蹭我手心。
人群突然安靜如雞。第二天全村都傳開了,說姜家撿回來的野丫頭會妖術。只有我知道,
當瘋牛化作流光鉆進胎記時,識海里多出本赤色古卷——《火犀豢養手冊》。"丫頭,
來給老夫看看這匹烈馬。"村東頭王員外摸著八字胡,身后鐵籠里關著匹通體雪白的駿馬。
那馬見到我就尥蹶子,一嗓子差點震碎屋頂瓦片。"這是天衍宗跑丟的玉驄獸,
"老黃牛不知何時溜達過來,用傳音入密說道:"你若是能降服,夠買下半座云州城。
"我盯著馬鬃里若隱若現的鱗片,突然覺得當弼馬溫好像也不錯。
2 這馬比祖宗還難伺候我盯著那匹玉驄獸,它鼻孔噴著白氣,一雙馬眼斜睨著我,
活像個瞧不起人的大爺。王員外搓著手,笑得滿臉褶子:“阿星啊,聽說你能馴獸?
這馬性子烈,踢傷了我三個馬夫,你要是能降服它,我賞你十兩銀子!”十兩銀子!
夠我吃半年肉了!我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往前邁了一步。玉驄獸立刻揚起前蹄,
嘶鳴聲震得我耳膜嗡嗡響。我趕緊默念《牧靈訣》,掌心泛起青光,
小心翼翼地朝它腦袋伸去。“乖,別鬧……”我擠出一個自認為溫柔的笑。
玉驄獸盯著我的手,突然——“噗!”它噴了我一臉鼻涕。我僵在原地,臉上濕漉漉的,
耳邊傳來圍觀村民的哄笑聲。老黃牛在旁邊“哞哞”直樂,牛尾巴甩得跟抽風似的。
“笑什么笑!”我抹了把臉,咬牙切齒,“再笑今晚燉牛肉!”老黃牛立刻閉嘴,
假裝低頭吃草。我深吸一口氣,決定換個策略。既然《牧靈訣》能溝通靈獸,
那這馬應該聽得懂人話吧?“喂,大個子。”我壓低聲音,“我知道你是天衍宗的靈獸,
跑這兒裝什么大爺?你要是配合點,我回頭給你找靈草吃,怎么樣?”玉驄獸耳朵動了動,
眼神里閃過一絲猶豫。有戲!我趁熱打鐵:“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賣給張屠戶,
他家的鹵馬肉可是一絕。”玉驄獸渾身一抖,馬眼里閃過一絲驚恐。下一秒,它乖乖低下頭,
蹭了蹭我的手心。全場寂靜。王員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這就馴服了?!
”我得意地拍拍馬脖子,心里暗爽。果然,威脅比哄騙管用。可還沒等我高興完,
玉驄獸突然前蹄一抬,直接把我甩上了馬背,然后——“啊啊啊!!!”它馱著我,
像瘋了一樣沖出村子,直奔遠處的山林!風在耳邊呼嘯,我死死抱住馬脖子,
眼淚都快飆出來了。這哪是馴馬?這是謀殺啊!“慢點!慢點!我要吐了!”我慘叫。
玉驄獸根本不理我,跑得更歡了。就在我以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這兒的時候,
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厲喝——“孽畜!還敢逃?!”一道劍光劈來,玉驄獸猛地剎住,
我直接飛了出去,臉朝下栽進泥坑里。我掙扎著爬起來,吐掉嘴里的泥,
抬頭一看——一個白衣少年站在不遠處,手持長劍,眉目如畫,就是臉色冷得像塊冰。
他盯著我,冷冷道:“你是何人?為何偷我天衍宗的靈獸?”我:“……”完了,
這下真成偷馬賊了!3 碰瓷碰到修真界我趴在地上,嘴里還殘留著泥巴的土腥味,
抬頭看著這個冷面煞神,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跑!可還沒等我爬起來,
玉驄獸已經屁顛屁顛湊到少年跟前,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袖子,活像個叛徒。"這位仙長,
誤會!"我趕緊擺手,"是它自己跑到我們村的,我可沒偷!"少年眉頭一皺,
劍尖抵住我喉嚨:"凡人怎會驅使靈獸?說!誰派你來的?"我脖子一涼,差點尿褲子。
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信了?"我真不會驅使靈獸!是它自己......"我話還沒說完,
腕間胎記突然發燙。少年眼神一凜,劍鋒唰地劃開我的袖口。
那道月牙形印記正泛著詭異的青光。"青帝血脈?"少年臉色驟變,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你是姜家后人?"我一臉懵逼。什么青帝?什么姜家?
我就知道我是被舅舅從河邊撿回來的野孩子啊!"這位仙長,
要不......咱們先把手松開?"我試探性地抽了抽胳膊,"您這樣拉著,
我怪不好意思的。"少年耳根突然紅了,猛地甩開我的手:"不知羞恥!"我:"???
"我就說句話怎么就不知羞恥了?你們修真界的人都這么容易害羞嗎?
正當氣氛尷尬到極點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怒吼:"小賊!敢拐我們天衍宗的靈獸!
"只見三個穿著同樣白衣的修士御劍而來,領頭的胖子手里還拎著根狼牙棒。
冷面少年臉色一變,突然一把將我拽上飛劍:"抱緊!""啊?"我還沒反應過來,
整個人已經騰空而起。冷風呼呼往嘴里灌,我死死摟住少年的腰,嚇得眼睛都不敢睜。
"大師兄!你這是要帶嫌犯去哪?"后面傳來氣急敗壞的喊聲。少年頭也不回:"回山門,
面見師尊!"我在呼嘯的風聲中大喊:"等等!我還沒同意啊!"少年冷笑:"由不得你。
"我欲哭無淚。這叫什么事兒啊!放個牛都能被修真界抓壯丁?飛劍穿過云層時,
我偷偷往下瞄了一眼,差點暈過去——這也太高了!"那個......仙長啊,
"我聲音發抖,"我恐高,能不能飛低點?"少年充耳不聞,反而加快了速度。
我死死閉著眼,心里把老黃牛罵了八百遍。這死牛肯定早知道玉驄獸是天衍宗的,
故意坑我呢!等飛劍終于降落時,我的腿已經軟得像面條。少年拎著我后領子,
像提小雞仔一樣把我拎進一座大殿。殿內檀香繚繞,一位白胡子老頭正在打坐。"師尊,
"少年行禮,"弟子帶回一個身懷青帝血脈的姑娘。"老頭猛地睜眼,兩道精光射過來。
我縮了縮脖子,感覺自己像菜市場待宰的雞。"有趣,"老頭捋著胡子,
"姜家血脈斷絕百年,居然還有遺孤流落民間?
"我弱弱舉手:"那個......我能回家嗎?
我二舅媽還等著我喂豬呢......"老頭和少年對視一眼,突然齊聲笑了。"小姑娘,
"老頭慈祥地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天衍宗的弟子了。"我:"......"完蛋,
這下真成修真界打工人了!4 修真界打工人實錄"我不干!"我拍著桌子站起來,
"我連字都認不全,修什么真?放牛才是我老本行!"白胡子老頭——哦,
現在該叫掌門了——笑瞇瞇地捋著胡子:"小丫頭,你知道多少人擠破頭想進天衍宗嗎?
""那讓他們來啊!"我梗著脖子,"我要回家喂豬!"冷面少年站在旁邊,
聞言冷哼一聲:"不知好歹。"我瞪回去:"你才不知好歹!
你們修真界拐帶良家婦女還有理了?"掌門突然掏出一塊留影石,
上面浮現出王員外數銀子的畫面:"聽說你幫人馴馬賺了十兩銀子?在我們這兒,
外門弟子月例二十兩。"我的眼睛黏在銀子上挪不開了。"包吃包住,"掌門繼續加碼,
"后山靈獸園的靈果隨便吃。"我咽了咽口水。"最重要的是,"掌門壓低聲音,
"你體內青帝血脈若不覺醒,活不過二十歲。"我腿一軟,差點跪下:"您老別嚇我啊!
"掌門一臉高深莫測地掐指一算:"你今年十七了吧?是不是每月十五夜里心口絞痛?
"我臉色刷白。這事連二舅媽都不知道。"行吧..."我垂頭喪氣,
"不過我有個條件——我要帶著老黃牛!"半個時辰后,我穿著不太合身的弟子服,
牽著老黃牛站在靈獸園門口。
冷面少年——現在知道叫沈清霜了——正黑著臉給我介紹工作內容。"每日寅時起床,
給靈鶴喂食。""啊?凌晨三點?""辰時打掃獸欄。""這不還是鏟屎嘛!
""午時......"我越聽越不對勁:"等等,這不就是弼馬溫的活嗎?
"沈清霜嘴角抽了抽:"這是靈獸園執事弟子!""哦,"我點頭,"就是高級弼馬溫。
"老黃牛在旁邊"哞"地笑出聲。第一天上班,我就闖禍了。掌門讓我給火云獸刷毛,
結果這祖宗打了個噴嚏,把我剛梳好的毛全燒焦了。我氣得抄起刷子追著它跑,
不小心撞翻了靈鶴的食盆,嚇得那群長腿大爺撲棱著翅膀滿院子飛。"姜!星!
"沈清霜的怒吼響徹云霄。我抱頭鼠竄時,腕間胎記突然發燙。一道青光閃過,
發狂的火云獸突然溫順地趴下,甚至討好地蹭了蹭我的手。
聞訊趕來的掌門眼睛都直了:"青帝御獸術!果然是青帝血脈!"當晚,我被拎到主峰大殿。
十幾位長老圍著我,眼神熱切得像餓狼看見肉。"從今日起,"掌門鄭重宣布,
"姜星入我門下,為親傳弟子。"我還沒反應過來,
沈清霜突然單膝跪地:"弟子愿負責教導小師妹。
"我驚恐地看著他:"你早上還想掐死我來著?"掌門哈哈大笑:"那就這么定了!清霜啊,
務必把你小師妹教出來。"等眾人散去,沈清霜一把拽住我手腕:"聽著,
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迷惑了師尊,在我這兒沒用。"我眨眨眼:"師兄,
你抓得人家好痛哦~"他像被燙到似的猛地松手,耳根又紅了:"不知羞恥!"我撇撇嘴。
這人怎么動不動就臉紅?修真界的人都這么純情嗎?回到靈獸園,
老黃牛正優哉游哉地啃靈草。見我來,它咧嘴一笑:"怎么樣?老牛沒騙你吧?
"我撲過去掐它脖子:"死牛!你早知道對不對?什么青帝血脈,
什么活不過二十歲......"老黃牛被晃得頭暈:"停停停!你現在不是因禍得福了嗎?
"我松開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我只想回家放牛啊......""傻丫頭,
"老黃牛突然正經起來,"你以為你二舅媽為什么總打你?為什么村里孩子都罵你是野種?
"我愣住了。"因為十七年前,"老黃牛壓低聲音,"是姜家仇人把你扔在那條河邊的。
"月光下,我的胎記隱隱發燙,像是在回應這個驚人的秘密。
5 這個師兄不太冷老黃牛的話讓我一宿沒睡好。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去上早課,
差點一頭栽進煉丹房的爐子里。"困成這樣還敢靠近三昧真火?
"沈清霜一把拽住我的后衣領,"想變成烤乳豬?"我打了個哈欠:"師兄,
你說話能別這么難聽嗎?"他冷著臉甩給我一本《基礎心法》:"背不完不準吃飯。
"我翻開一看,密密麻麻全是繁體字,頓時頭大如斗:"師兄,
我認字不多...""那就餓著。"他轉身就走。我氣得把書摔在地上:"虐待兒童啊!
"沈清霜腳步一頓,回頭瞇起眼睛:"十七歲算兒童?""在我們村,沒嫁人的都算孩子!
"我理直氣壯。他嘴角抽了抽,居然走回來撿起書:"哪里不認識?"我眨巴眨巴眼,
突然發現這個冰塊臉師兄好像也沒那么壞?接下來的畫面就很詭異了——天衍宗首席大弟子,
修真界年輕一輩的翹楚,正一個字一個字地教我認字。"這個念'炁',不是'氣'。
"他第三次糾正我。我撓撓頭:"不都差不多嗎?"沈清霜深吸一口氣,看起來很想掐死我。
但出乎意料,他居然拿出一疊杏花糕:"背完這段才能吃。"好家伙,
原來高冷師兄還會用美食誘惑?我一邊啃糕點一邊含糊不清地問:"師兄,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啊?"他耳根又紅了:"誰對你好了!是師尊吩咐的!"嘖嘖,
口是心非。下午去靈獸園干活時,我哼著小曲給靈鶴梳毛。
突然聽到圍墻外有人議論:"聽說沒?沈師兄親自教那個新來的認字!""呸!
不就是仗著有青帝血脈嗎?一個村姑也配..."我手一抖,扯掉靈鶴幾根羽毛。
靈鶴痛得"嘎"一聲,扭頭就啄我。"哎喲!鶴大爺我錯了!"我抱頭鼠竄,
正好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沈清霜拎著食盒,皺眉看我:"又闖禍?"我癟著嘴沒說話。
他順著我的視線看向圍墻,臉色突然沉下來。第二天,
那幾個說閑話的弟子就被派去掃了一個月茅廁。"師兄,"我屁顛屁顛跟在他后面,
"你是不是給我出氣呢?"他腳步一頓:"你想多了。""那你為什么突然對他們那么兇?
""因為他們茅廁沒掃干凈。"我:"......"信你才有鬼!晚上回住處時,
我發現桌上多了幾本帶圖畫的基礎功法,還有一盒桂花糖。老黃牛在窗外嚼著靈草,
幽幽道:"你那師兄下午偷偷來過。"我捏著桂花糖,心里突然甜滋滋的。
結果第二天就樂極生悲——掌門召集所有弟子,宣布要舉辦新弟子大比。
"倒數三名去掃靈獸園一年!"掌門笑呵呵地補充。我眼前一黑。這不就是沖我來的嗎?!
沈清霜抱著劍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揚:"加油,小師妹。
"我咬牙切齒:"你早就知道對不對?"他俯身在我耳邊輕聲道:"背不完心法,
就等著鏟一年屎吧。"溫熱的氣息噴在耳畔,我整個人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紅透了。
這個師兄...根本就是個腹黑鬼啊!
6 大比前的秘密特訓新弟子大比的消息像陣風似的傳遍整個天衍宗。我蹲在靈獸園里,
看著其他弟子摩拳擦掌的模樣,愁得直薅頭發。"別薅了,"老黃牛嚼著靈草含糊道,
"再薅就真成村姑了。"我哀嚎一聲撲到干草堆上:"比煉丹我不會控火,
比御劍我連劍都拿不穩,比法術我背不全口訣——這不擺明了要我墊底嗎?""未必。
"清冷的嗓音從背后傳來,我扭頭看見沈清霜逆光站在獸欄門口,手里拎著個包袱。
陽光給他輪廓鍍了層金邊,好看得像幅畫。"師兄?"我一骨碌爬起來,"你怎么來了?
"他面無表情地把包袱扔過來:"換上,特訓。"包袱里是套輕便的短打,
還有雙看著就很貴的靴子。我摸著靴面上繡的暗紋,
心里直打鼓:"這得多少銀子啊...""賒賬,"沈清霜淡淡道,"從你月例里扣。
"我:"......"果然還是那個黑心師兄!特訓地點在后山懸崖。我扒著崖壁往下看,
云霧繚繞深不見底,腿肚子直打顫。"師、師兄,咱們換個地方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