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退婚日,她被嘲笑無才,像垃圾一樣丟給病弱質子。所有人都等著看她笑話,
以為她會在破敗的質子府爛掉。可他們不知道,她嫁的是一頭潛龍,而她,
是這頭龍唯一的逆鱗!“云曦,等我,等我回來接你!”他回國登基后,八抬大轎,
鳳冠霞帔,他用至高榮耀,將她迎回!“從今以后,你就是這北辰國的皇后,
是我凜霄此生唯一的妻子。”01 雨夜絕境雨,連綿不斷地下著。我站在窗前,望出去,
院子里積起的水洼映著鉛灰色的天空,一片死寂。手中捏著的信紙被汗水浸濕,
變得皺巴巴的,上面的墨跡仿佛要刺進我的皮膚。那些字句像最鋒利的刀子,
“無才”、“空有皮囊”,它們宣告著我配不上顧子騫的狀元之名,
就像我從未配得上他那高高在上的眼光一樣。隔壁院子傳來鑼鼓喧天、嗩吶齊鳴的喜樂聲,
像一把把錘子,一下下敲在我心上。那是顧子騫迎娶柳妙語的場景。青柳紅著眼睛,
端著一碗早已涼透的湯藥,低聲說:“小姐,狀元爺他……他們好熱鬧。”我沒有說話,
只是將那封信紙緩緩折好,動作緩慢而僵硬。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心里卻像被生生撕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不久前,顧子騫還在這個院子里,在我面前,
描繪著我們山盟海誓的未來。如今想來,只覺一陣陣反胃的惡心。門“吱呀”一聲開了,
粗糙的木頭摩擦聲在這死寂中顯得格外刺耳。繼母站在門口,眉毛擰成一個疙瘩,
嘴角向下撇著,臉上寫滿了不耐煩。她甚至沒看我一眼,只是冷冷地說:“曦兒,收拾收拾,
今日就嫁去質子府吧。能嫁出去就不錯了,別給侯府丟臉。”我垂下眼眸,
看向床頭那點可憐的嫁妝——一個舊木箱,幾件不值錢的擺設。
再看看她眼里毫不掩飾的嫌棄,我知道自己徹底被拋棄了,像一件沒人要的舊物。
我輕聲應道:“是,母親。”雨中的婚轎搖搖晃晃,沒有送親隊伍,沒有喜樂,
只有沉默和寒冷,以及雨滴打在轎頂單薄布料上的“噼啪”聲。我坐在里面,
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感覺不到一絲喜慶,只有一種被命運裹挾的麻木。轎子停下了。
門被推開,一股夾雜著霉菌和腐朽的潮濕氣息撲面而來。地上濕漉漉的,
墻皮大片大片地剝落,露出里面發黑的泥墻。空氣又濕又冷,仿佛能滲進骨頭里,
讓人喘不過氣。這就是我的新房,京城最陰暗潮濕的角落。“新娘子到啦!
”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我抬頭,
看見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站在院子中央,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
他身后站著幾個衣衫襤褸的仆人,眼中滿是麻木和冷漠。“我是王彪,負責看管這個地方的。
”他上下打量著我單薄的嫁衣,語氣里滿是刻薄,“侯府的大小姐,怎么,
也淪落到嫁給喪家犬了?”我沒有回答,只是緊了緊身上濕冷的嫁衣,
感覺雨水似乎已經浸透了布料。“新郎官在里屋呢,”王彪指了指內室,
臉上的笑容更加譏諷,“別嚇著了。”推開內室的門,我幾乎窒息。
一股更濃重的霉味和血腥氣混雜在一起。一個男人躺在床上,衣衫破爛,
身上到處是觸目驚心的淤青和傷口,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這就是凜霄,我的丈夫,
北辰國的質子。“嘿嘿,狀元爺不要的貨色,送給這喪家之犬倒也般配!
”王彪在我身后大笑,聲音尖利刺耳,像一把刀子插進我的胸口。我站在那里,
感覺雙腳像被釘在了地上。巨大的屈辱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幾乎要將我徹底吞噬。
難道我的命運就這樣了嗎?嫁給一個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氣的質子,在這破敗的地方等死?
但就在這時,我看到了凜霄的眼睛。在他那雙死寂般的眼底深處,
有一閃而過的、被痛苦和屈辱壓抑到極致的火光。那不是絕望,
而是一種蓄勢待發、不甘沉淪的力量。我的心猛地一跳。看著他,
再看看門口還在獰笑的王彪,一股不甘的倔強從心底深處升起。不,我不能就這樣認命。
我直起身,盡管身體還在微微發抖,但我看向凜霄的眼神,已經不再只有麻木。我走到床前,
輕輕放下了手中的包袱。雨水順著破舊的屋檐滴落,打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是我的新生活的開始,無論前路多么艱難,無論這里多么黑暗,我都要走下去,活下去。
02 暗涌新生我在床邊坐下,看著凜霄蒼白的臉。雨聲依舊,
滴滴答答地打在破舊的屋頂上,屋子里彌漫著一股潮濕發霉的味道,像一只看不見的手,
緊緊扼住呼吸。這就是我的新生活,在京城最被遺忘的角落里。凜霄的傷勢很重,
身上青紫一片,有些地方皮肉都裂開了,顯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這是王彪那些人的杰作。
我翻出嫁妝里為數不多的藥材,都是當初跟著府里老藥師學醫理時攢下的。那時候,
繼母和姐妹們嘲笑我“不學無術”,只會鼓搗些“泥腿子”的玩意兒。但此刻,
這些被視為“不上臺面”的技能,成了我唯一的依靠。我煎了藥,小心翼翼地喂給凜霄。
他喝得很慢,眼神依舊空洞,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也沒有活下去的欲望。
我用干凈的布條沾了藥水,一點點為他清洗傷口,動作盡量輕柔。他疼得悶哼一聲,
身體微微顫抖。“為什么……幫我?”他低聲問,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
我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只是平靜地回答:“我們是夫妻。”日子比我想象的還要艱難。
王彪每天都來找茬,不是克扣糧食,就是故意打翻水缸,或者找各種借口辱罵欺壓。有一次,
他甚至把我們的被褥扔到院子里,任憑雨水浸濕,然后站在門口哈哈大笑:“侯府大小姐,
睡濕被子滋味如何啊?”我沒有哭鬧,也沒有抱怨。眼淚和抱怨在這里毫無用處。
我開始運用我的那些“不入流”的技能,像一只在泥沼中掙扎求生的螞蟻。醫理,
用來處理凜霄的傷口,識別院子里能用的草藥,確保我們不生病。變通,
用來應對王彪的刁難。他貪財,我便拿出嫁妝里一些不值錢但看著精致的小首飾,
或者我親手繡的帕子——這些曾經被嘲笑的女紅,此刻用來賄賂那些小嘍啰,
換取他們片刻的放松警惕,或者偶爾能多要到一點水。我不硬碰硬,而是尋找他們的弱點,
像流水一樣繞過礁石。我小心的照顧著這個家,用來將有限的物資打理得井井有條。
一點點米,一點點菜干,都要精打細算,才能勉強維持溫飽,不至于餓死在這破敗的院子里。
凜霄看著我忙碌的身影,眼神漸漸有了變化。他不再像一具行尸走肉,開始觀察我,
甚至嘗試交流,聲音依然沙啞,但有了些許活氣。“你繡工很好。
”他看著我用碎布頭拼湊成的新鞋墊。“混口飯吃罷了。”有一次,王彪又故意將水缸打翻,
還得意地說:“今天沒水喝咯!”我沒有絕望,而是想到屋檐下積的雨水。雖然不干凈,
但燒開也能用。我默默地搬來盆子接水,雨水滴答滴答地落在盆里,發出清脆的聲音。
凜霄靠在門邊,看著我忙碌的身影,低聲問:“你為何不哭不鬧,不想著逃離?
”我停下手中的活,抬頭看著陰沉的天空,雨還在下。“逃到哪里去?”我平靜地說,
聲音不大卻很堅定,帶著一種認清現實后的清醒,“既然命運將我扔在這里,
我就只能想辦法活下去,活得更好。”他沉默了,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像是驚訝,
又像是贊賞。在共同面對這些困難的日子里,我看到了凜霄隱藏在病弱軀體下的東西。
他雖然身體虛弱,但對時局的分析卻異常敏銳,遠超我接觸過的任何“飽學之士”。
有時我隨口說一句府外聽到的傳聞,他都能迅速判斷出其中的真假和潛在的影響。
他的眼神偶爾會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銳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妄。有好幾次,
我注意到他在無人時,會無意識地緊握拳頭,指節泛白。我知道,
他體內壓抑著巨大的力量和不甘,像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直到那一天,危機升級。
王彪帶著人闖進來,直接對凜霄動手,眼神兇狠,仿佛要將他撕碎。
“聽說你們北辰國那邊徹底亂了,你這個質子沒用了!”王彪一邊打一邊罵,
語氣里帶著明顯的得意和殺意,“打死你,省得我們麻煩!”我沖上前去拉扯,
卻被王彪一把推開,重重摔在地上,膝蓋傳來一陣劇痛。他獰笑著走過來,舉起手中的木棍,
似乎要打我。“你敢!”一個低沉如獸吼的聲音炸響,帶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意。我抬頭,
看到凜霄站了起來。他的腰桿挺得筆直,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死寂,
而是瞬間燃起了熾熱的、充滿殺意的火焰。周身散發出一種令人膽寒的氣息,
仿佛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王彪舉起的棍子僵在半空,臉上的得意笑容凝固了。
他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那種恐懼是面對更高層級捕食者的本能反應。
凜霄只是站在那里,沒有動手,但那種極致的壓迫感,讓王彪不敢再上前。最終,
王彪罵罵咧咧地帶著人離開了,但他的眼神里多了一種深深的忌憚。事后,
凜霄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身體晃了晃,又恢復了虛弱的樣子。但我知道,
我看到了真實的他,那個隱藏在病弱軀殼下的靈魂,是多么強大、多么危險。那個晚上,
我們談了很久。他向我透露了一些關于北辰國的事情,關于他皇子身份的無奈,
關于被迫成為質子的屈辱,關于他這些年如何忍辱負重、等待時機。
他沒有說太多宏大的計劃,但他眼中的光芒告訴我,他從未放棄。“你看到了什么?
”他問我,聲音帶著一絲探究。“我看到了你不想讓人看到的東西。”我說。他笑了,
那是來到質子府后我第一次看到他真正的笑容,像冰雪初融,又像黑暗中亮起的一盞燈。
在昏暗的燭光下,凜霄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雖然瘦削,卻很溫暖,傳遞著一種堅定的力量。
他看著我的眼睛,眼神熾熱而真誠,仿佛要把我刻進骨血里。“云曦,
你是我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唯一的光。”03 生死之約北辰國內亂加劇的消息像陣寒風,
迅速席卷了整個京城。原本就被人遺忘的質子府,仿佛更深地沉入了陰影里,
連空氣都變得更加壓抑。我心里明白,這對凜霄來說,既是機會,也是更深的危機。果然,
從那天起,王彪和他手下來得更勤了,眼神也變得更加陰鷙,
不再像以前那樣只是單純的欺辱,開始帶著明顯的惡意。他們不再滿足于克扣我們的吃穿,
開始想更陰毒的法子。“聽說你們北辰國快完了,你這個質子也快沒用了。”一天,
王彪帶著人闖進來,語氣里帶著明顯的得意和殺意,“大人們說了,你死了最好,
省得我們麻煩。”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擋在凜霄面前,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但語氣堅定:“王大人,朝廷可沒說要處死質子吧?你們這是私刑!”王彪一把將我推開,
我摔倒在地,膝蓋傳來一陣劇痛。他獰笑著看向凜霄,手下的人也圍了上來。就在這時,
我眼角余光瞥見王彪的一個手下,趁著混亂,
偷偷在凜霄的茶碗里倒了點什么細碎的、幾乎看不見的東西。那動作很快,如果不仔細觀察,
根本看不出來。我心頭一緊,但臉上不露分毫。等他們罵罵咧咧地離開后,我立刻上前,
不動聲色地將那碗茶打翻。“怎么這么不小心?”我低聲說,同時用眼神示意凜霄。
凜霄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接下來的日子,這種暗中的威脅越來越多。
送來的飯菜有時會讓我聞到一股不易察覺的苦澀味,我便找借口說自己身體不適,不能吃,
悄悄將飯菜處理掉。院子里走動時,總會發現一些平時沒有的陷阱,
比如松動的石板或是突然出現的深坑,我便借口打掃,悄悄將它們恢復原狀或做出標記。
甚至有一次,我發現房梁上被人做了手腳,我借口打掃,用布條悄悄加固了一下,
才避免了意外。我沒有哭鬧,只是更加警惕,像一只繃緊弦的弓。
這些被家族視為“不上臺面”的醫理、管家、女紅,此刻成了我活下去,
也讓凜霄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我用我的方式,無聲地化解著這些潛在的殺機,
像是在刀尖上舞蹈。“你懂得真多。”一天晚上,
凜霄看著我用院子里的野草熬制的一碗藥湯,突然說,語氣里帶著贊嘆。
我苦笑一聲:“都是些混口飯吃的本事。”“不。”凜霄搖頭,眼神認真,“正是這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