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對頭帶兵攻入京城了！還打出了"清君側(cè)"的口號！他磨刀霍霍殺到御前，
想將朕碎尸萬段！朕淡定地在他頭上丟下一道雷霆：朕懷孕了，
孩子是你的……蕭景珩手中的長劍“咣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
那張常年冷峻如冰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裂痕。他身后的親兵們面面相覷，不知該進該退。
“沈昭！”他咬牙切齒地喊出我的名字，眼中怒火幾乎要將我燒穿，“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我強撐著端坐在龍椅上，寬大的龍袍下腹部微微隆起，若非親近之人，絕難察覺。
三個月的身孕，正是最危險的時候，我卻不得不面對這場生死對決。“蕭愛卿，
”我努力讓聲音不顫抖，“朕何曾騙過你？”殿外雷聲轟鳴，一道閃電劃破長空，
照亮了蕭景珩那張俊美卻陰鷙的臉。他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上臺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陛下！”殿內(nèi)僅剩的幾名侍衛(wèi)驚呼上前，
卻被蕭景珩的親兵攔住。蕭景珩的目光如刀，一寸寸刮過我的臉，
最后落在我被龍袍遮掩的腹部。他的表情從憤怒轉(zhuǎn)為震驚，又變成難以置信。“不可能！
”他喃喃道，手上的力道卻不自覺松了幾分。我趁機抽回手，強忍著腹中不適，
壓低聲音道：“蕭景珩，你若想殺朕，現(xiàn)在正是時候。只是……”我頓了頓，
“你忍心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嗎？”這句話像一把利劍，直刺他心臟。
我看到他瞳孔猛地收縮，整個人如遭雷擊。“你……是女子？”他的聲音低啞得幾乎聽不見。
我苦笑一聲：“先帝無子，朕自小被當(dāng)作皇子養(yǎng)大，十六歲登基至今，朝中無人知曉。
”蕭景珩踉蹌后退一步，仿佛我是洪水猛獸。他身后的親兵們早已退到殿外，
將空間留給我們二人。雨聲漸大，敲打著殿外的青石地面。我望著這個與我斗了十年的男人，
心中百味雜陳。“三個月前，你醉酒闖入朕的寢宮……”我輕聲提醒他，“那夜之后，
你便離京出征，再未見過朕。”蕭景珩的臉色瞬間慘白。
他當(dāng)然記得那夜——慶功宴上他喝得酩酊大醉，恍惚間闖入皇帝寢宮，
做了一個荒誕不經(jīng)的夢。夢中他將那個高高在上的仇人壓在身下，
而對方竟是個女子……“我以為那是夢……”他聲音嘶啞。“對朕而言，卻是噩夢的開始。
”我撫上腹部，那里正孕育著一個不該存在的生命，“朕本想悄悄處理掉，
可太醫(yī)說朕體質(zhì)特殊，若強行落胎，恐有性命之憂。”蕭景珩突然單膝跪地，一手撐地，
一手捂住額頭，像是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真相。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tài)的模樣。
“為什么現(xiàn)在告訴我？”他抬頭，眼中情緒復(fù)雜難辨。
我深吸一口氣：“因為北境王已經(jīng)得知朕懷孕的消息，正率十萬大軍南下。他若攻入京城，
不僅朕性命難保，這江山也將易主。”蕭景珩猛地站起身：“所以你是在求我保護你？
”“不，”我直視他的眼睛，“朕是在給你一個選擇——要么現(xiàn)在殺了朕，
讓北境王坐收漁利；要么暫時休戰(zhàn)，共同抗敵。”蕭景珩沉默良久，忽然伸手撫上我的腹部。
他的手掌溫?zé)幔瑒幼鲄s小心翼翼，仿佛怕碰碎了什么珍寶。“三個月……”他喃喃自語，
“難怪那日你突然取消早朝……”我拍開他的手：“蕭景珩，朕不是在與你敘舊情。
北境大軍三日后便到城下，你若不答應(yīng)聯(lián)手，朕現(xiàn)在就自盡，絕不讓腹中骨肉淪為他人傀儡！
”我猛地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抵在自己咽喉處。蕭景珩眼疾手快，一把奪過匕首，
鋒利的刀刃在他掌心劃出一道血痕。“你瘋了！”他怒吼。“朕是皇帝，”我冷冷道，
“寧可玉碎，不為瓦全。”鮮血從他指縫滴落，在龍袍上暈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蕭景珩盯著那些血跡，忽然笑了，笑容中帶著幾分瘋狂。“好，很好。沈昭，
你總是能給我‘驚喜’。”他一把扣住我的后腦，逼我與他四目相對，“我答應(yīng)你暫時休戰(zhàn)。
但等擊退北境王后，我們再好好算這筆賬。”他松開我，轉(zhuǎn)身大步走向殿外，
對親兵下令：“傳令三軍，嚴守城門，準(zhǔn)備迎戰(zhàn)北境王！陛下有旨，此戰(zhàn)由我全權(quán)指揮！
”親兵領(lǐng)命而去。蕭景珩回頭看我一眼，那目光讓我不寒而栗——憤怒、震驚、困惑，
還有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來人！送陛下回寢宮休息，派重兵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包括我。”我被侍衛(wèi)護送回寢宮后，終于支撐不住，
癱軟在床榻上。腹中隱隱作痛，我喚來心腹太醫(yī)林遠。“陛下脈象不穩(wěn)，需靜養(yǎng)。
”林遠把完脈，憂心忡忡道，“今日情緒波動太大，對胎兒不利。”“朕知道了。
”我疲憊地閉上眼，“林太醫(yī)，你說蕭景珩會信守承諾嗎？
”林遠沉默片刻：“蕭將軍雖與陛下有隙，但為人重諾。況且……”他欲言又止。
“況且什么？”“況且他若真對陛下無情，方才在殿上就不會是那般反應(yīng)了。
”我苦笑：“他恨朕還來不及。十年前那件事……”話未說完，外面突然傳來喧嘩聲。
緊接著，蕭景珩的聲音響起：“我有要事稟報陛下！”侍衛(wèi)攔他不住，蕭景珩已闖入內(nèi)室。
林太醫(yī)識趣地退下，臨走前擔(dān)憂地看了我一眼。蕭景珩站在床前，鎧甲上還帶著雨水和血跡。
他盯著我蒼白的臉色，眉頭緊鎖：“你臉色很差。”“不勞蕭愛卿掛心。”我強撐著坐起身，
“有何要事？”他沉默片刻，突然單膝跪地：“臣有一事相求。”我驚訝地看著他：“何事？
”“請陛下允許臣派心腹太醫(yī)日夜守護。”他抬頭，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懇切，“不為陛下，
只為……孩子。”我心頭一顫，卻冷笑道：“怎么，蕭將軍這么快就認了這個孩子？
”蕭景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沈昭，你我之間的恩怨，與孩子無關(guān)。
他既是我血脈，我自當(dāng)護他周全。”“若朕不允呢？”“那臣只好親自守在陛下榻前了。
”他語氣強硬，不容拒絕。我知他脾性，只得妥協(xié)：“隨你。
但朕有條件——北境王之事解決前，你不得將朕的身份泄露給任何人。
”蕭景珩冷笑：“陛下多慮了。此事若傳出去，不僅陛下性命堪憂，
我蕭家也會背上欺君之罪。”他頓了頓，“不過，陛下最好祈禱自己能平安誕下皇子，
否則……”“否則如何？”我挑釁地看著他。他俯身，在我耳邊低語，
溫?zé)岬臍庀⒎鬟^耳廓：“否則，臣不介意再幫陛下‘懷’一個。”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揚手就要給他一耳光，卻被他輕松扣住手腕。“省省力氣吧，陛下。”他松開我，轉(zhuǎn)身離去，
“好好養(yǎng)胎，三日后，且看臣如何為陛下退敵。”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無力地倒在榻上。
腹中又是一陣絞痛，我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十年前那個雨夜，
若不是我一時心軟救了重傷的蕭景珩，或許就不會有今日的孽緣。
那時他還是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將軍，我是剛登基不久的新帝。我們曾月下對飲，
暢談天下……直到那場變故，徹底改變了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陛下，該喝藥了。
”林太醫(yī)端著藥碗進來，打斷了我的回憶。我接過藥碗，苦澀的滋味在口中蔓延。
窗外雨聲漸歇，但我知道，真正的風(fēng)暴才剛剛開始。三日后，北境大軍兵臨城下。
我站在城樓上，看著遠處黑壓壓的敵軍。蕭景珩一身戎裝立于我身側(cè)，神情凝重。
“陛下不該來此。”他低聲道。“朕是皇帝，”我淡淡道，“豈有躲在宮中的道理？
”蕭景珩看了我一眼，沒再勸阻。他轉(zhuǎn)向傳令兵：“傳我命令，弓弩手準(zhǔn)備，聽我號令放箭！
”北境王騎在馬上，遠遠望見城樓上的我，高聲喊道：“沈昭！你女扮男裝欺瞞天下，
如今更懷了野種，有何顏面坐在龍椅上？不如開城投降，本王或可饒你不死！
”城上將士聞言嘩然，紛紛看向我。我強自鎮(zhèn)定，心中卻知大事不妙——身份暴露，
軍心必亂。就在此時，蕭景珩突然拔劍出鞘，劍指北境王：“大膽逆賊！竟敢污蔑圣上！
本將軍今日定取你項上人頭！”他轉(zhuǎn)身對將士們高聲道：“諸位！北境王為謀反捏造謠言，
污蔑圣上！我等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豈能容此逆賊猖狂！”將士們被他氣勢所懾，
紛紛高呼：“誓死保衛(wèi)陛下！”蕭景珩趁機下令開戰(zhàn)。箭如雨下，北境軍被迫后退。
我感激地看了蕭景珩一眼，他卻面無表情，只專注指揮戰(zhàn)事。戰(zhàn)況激烈，持續(xù)了整整一日。
傍晚時分，蕭景珩親自率騎兵出城突襲，大破敵軍。北境王狼狽逃竄，京城之圍暫解。
慶功宴上，將士們觥籌交錯，我卻早早離席回宮。剛踏入寢殿，一口鮮血便噴涌而出。
“陛下！”宮女驚慌失措。“無妨！”我擦去嘴角血跡，“去請林太醫(yī)……別驚動他人。
”然而林太醫(yī)還未到，蕭景珩卻先闖了進來。他鎧甲未卸，身上還帶著血腥氣，
看到我唇邊血跡，臉色驟變。“怎么回事？”他厲聲質(zhì)問宮女。“朕沒事！”我虛弱道，
“只是累了。”蕭景珩不由分說將我打橫抱起，輕輕放在床榻上。
他的動作與平日的冷酷判若兩人。“林遠呢？”他怒喝。“已經(jīng)去請了！
”宮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蕭景珩揮手讓所有人退下，單膝跪在榻前，
伸手撫上我的額頭：“你在發(fā)燒。”我別過臉去：“不用你假好心。”他捏住我的下巴，
逼我正視他：“沈昭，你我之間的賬可以慢慢算，但孩子若有閃失，我絕不饒你！
”我看著他眼中的焦急，忽然笑了：“蕭景珩，你何時變得如此在乎這個孩子了？
”他松開我，站起身背對著我：“我只是……不想讓無辜的生命因我們的恩怨受累。
”林太醫(yī)匆匆趕到，診斷后說是勞累過度導(dǎo)致的氣血兩虧，需臥床靜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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