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墜樓驚夢,
身陷囹圄尖銳的警報聲、同事驚恐的尖叫、以及身體騰空而起瞬間失重的眩暈感,
是沈清梧意識徹底消散前的最后記憶。她是大成集團最年輕的項目總監,
以雷厲風行的手段和近乎不眠不休的工作強度聞名。
為了一個耗時半年、涉及數億資金的項目,她已經連續熬了三天三夜。
就在她以為項目終于塵埃落定,推開辦公室落地窗打算透透氣時,
腳下的濕滑讓她失去了平衡。再睜開眼時,迎接她的不是冰冷堅硬的水泥地,
而是古樸帶著帷幔的床頂。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藥草和霉味,
身體傳來一種久違的虛弱和無力感。沈清梧試圖動了動手指,感覺像是隔了一層厚重的棉花。
大腦混亂,
涌入——垂淚的母親、緊鎖的府邸、陰鷙的眼神、以及一紙冰冷的諭旨……她猛地喘息一聲,
劇烈地咳嗽起來。喉嚨干啞疼痛,像是被火燒過。“小姐!您醒了?!
”一個驚喜中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床邊坐了一個穿著粗布衣裳、面帶菜色的年輕姑娘。她眼中含淚,
小心翼翼地扶起沈清梧,遞過一個粗瓷碗。“小姐,快喝點水。”沈清梧接過碗,
溫熱的液體潤濕了喉嚨,那種灼燒感才稍稍緩解。她仔細打量眼前的人,
以及這個簡陋到甚至有些破敗的房間。這絕對不是她位于市中心、高層豪華公寓里的臥室。
“你……你是誰?”她沙啞著嗓子問。那姑娘一愣,眼中的淚意更濃:“小姐,
您、您怎么了?我是采薇啊,是您的貼身侍女啊!”采薇?侍女?沈清梧的心猛地一沉。
腦海中那些陌生的記憶再次翻涌——采薇,是“這具身體”的侍女。她穿越了。而且,
情況似乎非常不妙。通過腦海中殘留的片段和身體本能的反應,
沈清梧勉強拼湊出了“原主”的身份和處境。這具身體的主人名叫姜清梧,
是沒落家族姜家的大小姐。姜家原本也算赫赫有名,但一年前,她的父親,
當朝兵部尚書姜文遠,被卷入一樁通敵叛國的冤案,全族被株連。男丁發配邊疆,
女眷充入官奴。姜清梧因為尚未出閣,又是嫡女,雖然免了官奴籍,但被勒令即刻入宮。
不是作為秀女參加選拔,而是以罪臣之女的身份,被賜給了當今圣上……充作最低等的采女。
采女,在后宮等級中幾乎是墊底的存在,比答應、常在還要低。地位卑微,前途渺茫,
更別提生存下去。而“原主”姜清梧,身體本就孱弱,
再加上家族巨變和即將面對的未知恐懼,憂思過度,病倒在入宮前的驛站里,一病不起,
最終香消玉殞,才讓她的現代靈魂有了可乘之機。現在,她沈清梧,成了姜清梧,
一個戴罪之身、即將踏入虎狼之穴的采女。驛站的房間狹小陰暗,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和絕望的氣息。采薇小心翼翼地給她掖好被角,低聲抽泣著:“小姐,
明天就要進宮了……您身子還沒好全,可怎么辦啊……”明天?沈清梧感到一陣眩暈。
留給她的時間竟然這么少。她勉強撐起身子,靠在床頭,眼神從最初的茫然變成了銳利。
她沈清梧的人生信條是:永不放棄,絕境求生。現代職場廝殺出來的經驗告訴她,
哭泣和絕望沒有任何意義,只有冷靜分析,才能找到一線生機。“采薇,你先出去守著,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的聲音依舊虛弱,但語調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采薇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從未見過小姐如此堅定的模樣,但還是乖順地應了一聲,
退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沈清梧一人。她閉上眼睛,
仔細梳理腦海中關于這個時代的零散信息。大啟王朝,皇帝年號泰景,
登基已有五年……后宮嬪妃眾多,派系林立……前朝朝堂勢力復雜……以及,
關于姜家冤案的只言片語。姜文遠忠心耿耿,為何會突然獲罪?通敵叛國,罪證似乎確鑿,
但又隱隱透著蹊蹺。洗刷家族冤屈,為父親正名。這是原主姜清梧最大的遺愿,
也是沈清梧此刻必須承擔的責任。然而,一個罪臣之女,在深宮內院,無依無靠,
如何才能做到這一點?前方是深不見底的黑洞,每一步都可能萬劫不復。沈清梧睜開眼,
眸中沒有恐懼,只有深思熟慮后的寒光。后宮,是女人的戰場。沒有硝煙,
卻處處是血雨腥風。想要生存,想要復仇,想要洗刷冤屈,
她就不能只是那個等待被擺布的姜清梧。
她必須利用她所擁有的一切——現代的知識、職場的經驗、以及這具身體賦予她的全新身份。
采女?低等?無權無勢?沈清梧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冷笑。很好,從最低點開始,
才能讓那些等著看她笑話的人,摔得更慘。宮墻之內,步步殺機。
但沈清梧已經嗅到了空氣中權力的味道。明天,她將以全新的姿態,
踏入那座輝煌卻冰冷的牢籠。而從今往后,再沒有姜清梧,只有——她。一個將在宮墻內,
浴火重生的沈清梧。第二章 初入深宮,暗流涌動驛站的簡陋馬車顛簸著,
載著沈清梧——現在應該稱她為姜清梧——和采薇緩緩駛向皇宮。
窗外掠過的并非尋常百姓的市井繁華,而是高大巍峨的宮墻,
紅墻黃瓦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莊重,卻也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
她穿著一身漿洗得發白的采女服制,頭上沒有任何珠翠,只有簡單的發髻。
采薇也換上了統一的宮女服,低著頭,顯得更加畏縮。一路無話,馬車最終停在了宮門外。
有年長的嬤嬤帶著小內監等候在此。嬤嬤眼神冷漠,掃過一行新入宮的采女,
像是在打量貨物。“都跟上,規矩都記牢了,別沖撞了貴人!”嬤嬤厲聲喝道。
姜清梧混在十幾名年輕女子中,低眉順眼地跟著前行。
她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宮殿的布局、行走的宮人、乃至他們臉上的神情。
她知道,從踏入這里的第一步起,就沒有回頭路。她們被帶到一處偏僻的院落,
名為“靜好軒”。說是軒,其實更像是一處集體宿舍,環境比驛站好不了多少,幾間大通鋪,
住著幾十號新入宮的低等嬪妃。采女、答應、常在,魚龍混雜。分配房間時,
姜清梧和采薇被分到了最角落的位置。同屋的都是采女,一個個或是忐忑不安,
或是面帶愁容,還有幾個眼中閃爍著野心的光芒。“喲,這不是姜采女嗎?
”一個尖刻的聲音響起。姜清梧循聲望去,是住在不遠處的一個圓臉采女,
此刻正趾高氣揚地看著她,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姜采女怎么病怏怏的?
莫不是知道自己罪臣之女的身份,心虛了?”另一個細瘦的采女搭腔,引來一陣低笑。
姜清梧站在那里,沒有回話。她知道,此刻的反駁只是無謂的消耗。保持沉默,觀察和分析,
是她更擅長的。圓臉采女見她不語,以為她軟弱可欺,更是得寸進尺:“我說姜采女,
你那破落的家族,送你進宮怕是也指望不上什么了。不如趁早識趣點,免得連累別人。
”采薇氣不過,想要上前理論,被姜清梧一個眼神制止。她微微抬起頭,
目光平靜地看向那圓臉采女,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李采女似乎很關心本宮的家事?
”姜清梧的聲音很輕,但在嘈雜的環境中卻奇異地清晰,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疏離和冷意,
“看來李采女家中清閑得很,才有功夫關心別人。只是不知,這后宮之中,最忌諱的是什么?
”李采女一噎,后宮最忌諱的,自然是議論前朝和他人私事。姜清梧的話看似輕描淡寫,
卻直接戳中了她的小辮子。其他采女也瞬間安靜下來,帶著幾分忌憚地看著姜清梧。
姜清梧沒再理會她們,徑直走向自己的床鋪。她知道,這僅僅是開始。
后宮里的惡意比她想象的更直接,更無所顧忌。安頓下來后,采薇擔憂地小聲問:“小姐,
您剛才為什么不跟她們計較?”姜清梧坐在床沿,輕聲道:“沒必要。現在我們沒有依仗,
計較只會招來更大的麻煩。記住,在這里,任何時候都不要輕易暴露底牌,觀察,學習,
然后……等待機會。”入夜,靜好軒陷入一片寂靜。姜清梧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
聽著身邊的呼吸聲,努力消化著腦海中的信息。原主姜清梧雖然懦弱,
但也保留了一些關于后宮基本常識的記憶。
品級、位份、主要宮殿、以及幾位位高權重的嬪妃。
皇后、貴妃、淑妃、德妃……還有一些寵妃。她們才是這座宮殿真正的主人,
底下的采女、答應,不過是她們棋盤上微不足道的棋子。想要洗刷家族冤屈,
光靠自己在后宮熬出頭是遠遠不夠的。她需要權力,需要接觸到前朝的事情,
需要引起那個至高無上的人——皇帝的注意。這比她現代拼搏事業難了何止百倍。
這里沒有規章制度可循,只有人心和陰謀。姜清梧深吸一口氣,黑暗中,她的眼睛異常明亮。
不管多難,她都會做到的。第三章 初展鋒芒,化解危機日子在小心翼翼和暗流涌動中度過。
靜好軒的生活枯燥而艱難,每日除了固定的請安、學習宮規,便是無休止的等待。
等待或許出現的晉升機會,等待帝王偶爾的垂青。然而對于姜清梧來說,
這段時間是寶貴的學習期。她仔細觀察著宮人的行事方式,傾聽著她們無意間透露的信息,
通過有限的途徑了解朝堂局勢和后宮各方勢力的動向。
她甚至開始研究起這個時代的藥草和基本醫理,試圖將現代醫學知識與之結合。她注意到,
后宮女子普遍缺乏基礎的衛生常識,一些常見的病癥因為處理不當而惡化。
她也開始偷偷地用現代知識改良生活細節,比如如何更有效地清潔飲水,
如何制作簡易的香皂等。這天,靜好軒一位采女突然腹痛難忍,上吐下瀉,情況十分危急。
太醫遲遲未到,同屋的人都嚇壞了,束手無策。采薇急得快哭了:“小姐,
馮采女臉色都變了,萬一……”姜清梧上前查看。憑借前世學過的一些急救知識,
她判斷馮采女是食物中毒。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憶著腦海中關于草藥的知識。“采薇,
快去外面找些甘草和生姜來,要快!”她迅速吩咐。其他采女面面相覷,
有人懷疑:“姜采女,你懂醫術嗎?可別亂來,鬧出人命!”姜清梧沒有理會質疑,
沉聲道:“現在等太醫來不及了,死馬當活馬醫!如果你們信我,就幫我打下手!
”在她的指揮下,
采薇和其他幾個膽子大的采女手忙腳亂地將甘草和生姜煮了簡易的湯藥給馮采女灌下。同時,
姜清梧用帕子沾了涼水敷在她額頭,并用現代手法按摩她的穴位。過程驚險萬分,
但或許是因為處理及時,也或許是馮采女的命不該絕,太醫趕到時,她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
太醫診脈后驚訝地問:“這是怎么回事?病人中毒癥狀明顯,
但體內的毒素似乎已經被壓制住了?”一旁的采女七嘴八舌地將姜清梧的處理說了出來。
太醫聽后,看向姜清梧的眼神充滿了探究和贊賞。“甘草解毒,生姜散寒,
倒是有些道理……姜采女出身何處?竟懂得這些?”姜清梧微微屈膝:“回太醫的話,
嬪妾幼時曾隨祖母學過一些簡單的草藥知識,不過是碰運氣罷了。”她不能暴露太多,
只是將功勞推到早已過世的祖母身上。這件事很快傳遍了靜好軒,
并傳到了負責管理的姑姑耳中。馮采女脫離危險后,特地來感謝姜清梧,
同屋的采女們也對她改觀不少。那個曾經嘲諷她的李采女更是躲得遠遠的。姜清梧知道,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開始,但她成功地利用自己的知識,在底層站穩了腳跟,
并引起了身邊人的注意。她不再是那個任人嘲笑的罪臣之女,
而是有了幾分神秘和能耐的姜采女。而這一切,或許也會傳到更高的地方去。
第四章 暗中觀察,培養心腹馮采女的事情讓姜清梧在靜好軒擁有了更高的威信,
至少沒有人再敢輕易嘲諷她。負責靜好軒的劉姑姑也對她多了一分關注,
偶爾會派給她一些相對輕松的活計。這段時間,姜清梧不僅繼續學習宮規和草藥知識,
更重要的是,她開始暗中觀察那些位份更高的嬪妃,以及在后宮有影響力的太監和宮女。
她知道,要往上爬,必須了解這座金字塔的構成。皇后賢良淑德,母儀天下,
但似乎子嗣艱難;貴妃家世顯赫,恃寵而驕,有不少敵人;淑妃溫婉如玉,
卻心思難測;德妃出身不高,但手段高明,是后宮不可小覷的力量。
還有那些掌管各處宮殿的管事姑姑、總管太監,他們手中掌握著后宮的運轉,
是必須打好關系或者至少不能得罪的人。姜清梧深知,在后宮,單打獨斗寸步難行。
她需要一個完全信賴的心腹。采薇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但采薇太過單純怯懦,
在險惡的后宮很難生存,也幫不上太多忙。她需要培養采薇,讓她變得更加機敏和可靠。
在閑暇時,姜清梧會用一種輕松的方式教導采薇一些處事道理。
比如如何觀察別人的臉色、如何分辨話語中的真假、如何在復雜的人際關系中保護自己。
她甚至教采薇認識一些簡單的字,讓她能夠閱讀。采薇對小姐的變化感到驚訝,
但更多的是欣喜。以前的小姐總是沉默寡言,愁眉不展,現在的她雖然依然清瘦,
但眼神中卻充滿了力量和智慧,仿佛變了一個人。她對小姐的話言聽計從,學習得格外認真。
除了采薇,姜清梧還在留意其他可能成為盟友的人。她知道,盟友未必是基于情感,
更可能是基于利益或共同的困境。一日,姜清梧奉劉姑姑的命令,
去御花園采摘新鮮的花朵供主子們賞玩。御花園是后宮中最容易遇到貴人的地方,
也是暗藏玄機之處。她小心翼翼地沿著小路行走,目光卻在觀察周圍的環境。忽然,
她聽到一陣低低的哭泣聲。循聲望去,只見假山后坐著一個穿著尚服局宮女服的年輕女子,
正抱著膝蓋哭泣。她認得這身衣服,尚服局負責嬪妃們的服飾妝容,
這里的宮女通常手藝精巧,但也容易因為一點小錯而遭受責罰。姜清梧猶豫了一下,
還是走了過去。她并非圣母,但她敏銳地感覺到,這個宮女或許值得一試。“這位姐姐,
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姜清梧輕聲問道。那宮女抬起頭,看到是姜清梧,擦了擦眼淚,
有些警惕:“姜采女。”姜清梧在她身邊坐下,遞過一條干凈的帕子:“看姐姐哭得傷心,
可是受了委屈?在這宮里,委屈是常有的,但若能說出來,或許心里能好受些。
”那宮女看著姜清梧真誠的眼神,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將自己的遭遇傾訴出來。原來,
她因為不小心弄壞了一件貴妃娘娘要用的衣裳,被尚服局的管事姑姑罰得極重,
還面臨被趕出尚服局的危險。姜清梧聽完,沉思片刻。她知道,
這只是后宮底層宮女的日常困境,但對于想建立自己情報網的她來說,或許是一個機會。
“姐姐貴姓?如何稱呼?”姜清梧問。“奴婢喚作小蘭。”姜清梧微微一笑:“小蘭姐姐,
或許,我能幫你一個忙。”小蘭驚訝地看著她,一個連自身難保的采女,能幫她什么?
姜清梧沒有直接說明,而是用一種引人深思的語氣說:“這宮里,沒人是完全干凈的。
有時候,一點小小的把柄,就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她看似無心地透露了一些關于尚服局管事姑姑的“小道消息”,
這些消息是她這段時間通過觀察和側面打聽得來的。這些消息并非致命,
但足以讓小蘭重新審視她的處境,并看到一絲希望。小蘭聽著姜清梧的話,
眼中漸漸亮起了光芒。這個姜采女,似乎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這次相遇,
為姜清梧在龐大的宮人系統中埋下了一顆種子。她知道,盟友的建立需要時間和考驗,
但至少,她邁出了第一步。第五章 初見帝王,鋒芒暗藏入了宮的采女,
并非立刻就能見到皇帝。通常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教習”,表現好了,
才有可能被分到各宮,或者在侍寢名單上占有一席之地。然而,
姜清梧并沒有這種“按部就班”的想法。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必須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
馮采女中毒事件后,姜清梧的“醫術”在低等嬪妃中傳開,甚至傳到了更高處。
雖然只是個采女,但能在太醫到來前穩住中毒的病人,這足以引起一些好奇。一日,
劉姑姑突然通知姜清梧,讓她去御書房送一份整理好的花名冊。
這份花名冊是新入宮嬪妃的資料,本應由專門的內監或宮女送去。讓一個采女去送,
雖然看似小事,實則是一次難得的近距離接觸帝王的機會。姜清梧知道,
這或許是馮采女事件引起的連鎖反應,也可能是某個貴人暗中操作的結果。但不管怎樣,
機會來了。她換上整潔的采女服,整理好儀容,跟著一個小內監前往御書房。一路上,
她努力平復內心的緊張。即將面對的,是這個王朝的最高統治者,
是掌握著她和家族命運的人。御書房外,守衛森嚴。小內監通傳后,姜清梧被允許進入。
走進御書房的那一刻,姜清梧感到一股威嚴撲面而來。房間寬敞明亮,書架高聳,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在書案后,坐著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男子。他約莫三十出頭,
面容英俊,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和威嚴。此刻他正低頭批閱奏折,光線在他側臉上投下陰影,
顯得深不可測。這就是大啟王朝的皇帝,泰景帝。姜清梧按照宮規行禮:“罪臣之女姜氏,
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她的聲音平靜而恭敬,沒有一般采女的怯弱或諂媚。
泰景帝并未立刻讓她起身,依舊低頭處理政務。房間里只有筆墨沙沙的聲音。
這種無聲的壓迫感,足以讓普通人冷汗涔涔。姜清梧沒有催促,也沒有表現出不耐。
她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眼中沒有一絲慌亂。她知道,這是帝王慣用的威懾手段,
測試臣下或妃嬪的心性。在現代談判桌上,她見過比這更強大的氣場。約摸過了一刻鐘,
泰景帝終于放下了朱筆。他抬起頭,目光落在姜清梧身上。那雙眼睛深邃而銳利,
仿佛能看透人心。“抬起頭來。”他淡淡開口,聲音低沉有力。姜清梧依言起身,
平靜地與他對視。她沒有回避他的目光,也沒有過分討好。泰景帝打量著她,
似乎在意外這個罪臣之女竟然如此鎮定。按理說,像她這樣身份低微又背負罪名的女子,
見到皇帝應該是戰戰兢兢,甚至連頭都不敢抬。“你就是姜文遠的女兒?”泰景帝問道,
語氣聽不出情緒。“回皇上,嬪妾正是。”姜清梧回答得不卑不亢。“朕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