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陸家三年,是全職太太,也是一個透明的墊腳石,他們將我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
生日那天,我急性闌尾炎手術,劇痛難忍,
他卻在前女友的畫展上溫柔耳語:“她只是個小手術,她的創作比什么都重要。
”我在病床上徹底死心,卻在他帶前女友光明正大入住那天,平靜地收拾了我的行李和畫具。
所有人以為我離開陸家豪門會窮困潦倒、無路可走,
卻不知我早已悄無聲息地轉走了賬戶里所有積蓄。
當我以知名設計總監的身份在鎂光燈下華麗亮相,他沖到臺下,失態地看著我,
那個被他嫌棄的家庭主婦,早已脫胎換骨,閃耀奪目。你以為我是被拋棄的棄婦?不,
我只是,提前不要你了1.窗外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餐廳,卻絲毫沒有溫暖我的心。
我站在寬敞的廚房里,小心翼翼地將最后一道菜裝盤。青口貝的擺盤要精致,
這是陸家人最愛的海鮮,也是我特意準備的壓軸好菜。三個小時,
我在廚房忙碌了整整三個小時,就為了這一年一度的陸家家宴。“晚意,酒溫好了嗎?
”陸媽媽的聲音從餐廳傳來。“好了,馬上就來。”我擦了擦額頭的汗,
臉上掛起專業的微笑。我端著精心準備的青口貝走出廚房,餐廳里的說笑聲戛然而止。
六雙眼睛齊刷刷地望向我,又迅速移開,仿佛我只是個無關緊要的服務生。“終于上齊了。
”陸爸爸看了一眼手表,語氣里藏著一絲不耐煩。陸景行坐在主位旁,他連頭都沒抬,
目光粘在對面的溫柔柔身上。溫柔柔,他的前女友,一個號稱藝術家的女人。她不請自來,
卻坐在了屬于我的位置上。我的丈夫允許這一切發生。“來,大家嘗嘗晚意準備的菜。
”陸媽媽客套地說道,語氣里卻沒有半點期待。我小心翼翼地放下青口貝,手指微微發抖。
“哇,看起來好精致。”溫柔柔夸張地感嘆,聲音甜得發膩。“可惜我對海鮮過敏,
景行你記得吧?大學時你總說要帶我去無海鮮的餐廳。”陸景行立刻附和:“是啊,
我記得你一聞到海鮮就渾身起疹子。”我瞪大眼睛。溫柔柔什么時候對海鮮過敏了?
上個月陸景行公司聚餐,她明明吃了一大盤龍蝦。這個女人在撒謊,而我的丈夫選擇縱容。
餐桌上其他人開始談論起公司的事情,沒人關注我的菜肴。我默默坐到角落的空位上,
感覺自己像個透明人。“景行最近那個項目進展如何?”陸爸爸問道。陸景行放下筷子,
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公司的新項目。溫柔柔適時地插入幾句專業術語,引得陸家人頻頻點頭。
“柔柔對這行還挺了解的嘛。”陸媽媽微笑著說。
溫柔柔矜持地低下頭:“只是以前和景行聊天時學到的一些皮毛。”聊天?是枕邊私語吧。
我用力咬住下唇,才沒讓這句話脫口而出。“對了,阿姨。”溫柔柔忽然轉向陸媽媽,
“您還記得景行當年為了看我畫展,冒雨排隊的事嗎?那時候他就特別懂我的藝術。
”陸媽媽笑著點頭:“記得記得,那時候景行回家全身都濕透了,還發了一場高燒。
”“是啊,”溫柔柔眼中閃過得意,“那會兒我就知道,景行是真的欣賞我的藝術,
我們有共同語言。”陸景行不僅沒有阻止這段回憶,反而微笑著補充:“是啊,那時候年輕,
對藝術有種純粹的熱情。”他轉向我,神情里帶著一絲憐憫,“晚意你不懂這些,辛苦你了,
家務事都得操心。”我心里一陣刺痛。在他眼里,我就只是個會做家務的黃臉婆?
我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景行懂藝術,我懂生活,分工合作嘛。”我怎么可能不懂藝術?
我大學學的就是藝術史,只是結婚后為了配合他的事業,我才選擇在家相夫教子。
現在在他口中,我成了只會端茶倒水的家庭主婦?溫柔柔看出我的不快,
卻偏要火上澆油:“晚意真是賢惠,這手藝比外面餐廳的大廚還好呢。
”她這是在暗示我只適合當個廚子?陸景行點點頭:“晚意最大的優點就是持家有道,
我們家能有今天的和諧氛圍,全靠她操持。”操持?和諧?我幾乎要冷笑出聲。
我的丈夫在夸我是個好保姆嗎?“對了,阿姨。”溫柔柔拿出手機,
“我最近在法國辦了個小型展覽,您要不要看看照片?”陸媽媽立刻湊過去,
連我精心準備的菜都顧不上吃了。“這張構圖真不錯,景行你來看。
”我的丈夫毫不猶豫地走到溫柔柔身邊,兩人頭靠著頭,
溫柔柔的長發幾乎掃到陸景行的臉上,他卻沒有絲毫回避。“這是我去年在巴黎的靈感,
記得嗎?就是你說過想去的那家咖啡館。”陸景行眼中閃過一絲溫柔:“記得,
門口有棵橡樹。”我握緊了拳頭。原來他們私下還有聯系?
難怪最近他出差回來總是心不在焉。“這湯快涼了。”我站起身,聲音有些發抖。
沒人理會我的提醒,他們沉浸在溫柔柔的藝術世界里。“晚意,幫我去看看鍋里的湯。
”陸景行頭也不回地說。我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十分鐘前,
他還夸我是持家有道的好妻子,現在就命令我像個傭人一樣去廚房?“景行,
”我強忍著眼淚,“湯就在桌上,已經盛好了。”陸景行這才抬頭,
眼神有些不耐煩:“那趕緊倒上啊,站在那干什么?”一滴眼淚險些滑落,
我迅速轉身走向廚房,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我的狼狽。鏡子里的女人臉色蒼白,嘴唇緊抿。
這就是我嗎?陸太太,人人羨慕的豪門媳婦?我在這個家里到底算什么?
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還是個多余的擺設?洗手間的門突然被推開,溫柔柔站在門口,
臉上掛著假惺惺的微笑。“晚意,你沒事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馬上就出去。”“對了,”她靠近一步,聲音放低,
“景行最近工作壓力大,你多擔待點。他從小就這樣,心情不好時喜歡發脾氣,
我以前哄了好多次呢。”我抬頭看向鏡子里的她,
這個女人在向我炫耀她比我更了解我的丈夫?“謝謝提醒,不過我和景行結婚三年了,
他的脾氣我很清楚。”“是嗎?”溫柔柔笑了笑,“那你知道他最喜歡喝什么牌子的咖啡嗎?
”我一愣。這種小事有什么好炫耀的?“當然,藍山,偶爾會喝意式濃縮。
”溫柔柔搖搖頭:“他對外人才說喜歡藍山,其實他最愛的是危地馬拉的安提瓜,
因為那里有我們的回憶。”這個女人是故意的。我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和她糾纏。
我繞過她,走出洗手間。餐桌旁,陸家人的笑聲依舊。我的座位旁,青口貝已經涼了,
沒人動過一口。“行了,別想太多,快去廚房看看湯好了沒。”陸景行瞥了我一眼,
眼中沒有絲毫關切。我站在自己準備的滿桌菜肴前,突然感到一陣窒息。陸景行,你瞎了嗎,
還是心盲?你看不見我為這個家付出的一切嗎?還是說,在你眼中,
我永遠比不上你的前女友?我默默走向廚房,眼淚終于滑落。
我的“生活”就是伺候你們的“藝術”和“過去”?這個家,我究竟是主人,還是仆人?
人聲鼎沸的餐廳里,沒人注意到我無聲的眼淚。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照在我心上,
卻格外冰涼。2.我端著湯從廚房走出來,心里還在回味著溫柔柔那番話。
危地馬拉的安提瓜?我和陸景行結婚三年,從未聽他提起過這種咖啡。
餐廳里的笑聲依舊熱鬧,仿佛這個家的溫度與我無關。“湯來了。”我輕聲說道,
小心翼翼地將湯碗放在桌上。沒人應答。陸媽媽正專注地看著溫柔柔手機上的照片,
陸爸爸和大伯在討論公司的事,而陸景行——我的丈夫,
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溫柔柔的一舉一動。“這是什么湯啊?”溫柔柔終于注意到了我,
她皺了皺鼻子,“怎么這個顏色?”“是南瓜栗子湯,景行最喜歡的。
”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陸景行抬頭看了一眼,眉頭微皺:“這湯看起來有點稠啊,
不是我平時喝的那種。”我愣住了。這明明就是他最愛的食譜,我做了無數次。
溫柔柔輕輕搖頭:“景行從來不喜歡太稠的湯,他喜歡清淡一點的。
大學時我給他煮過一次栗子湯,他就說太濃了。”陸景行竟然點了點頭:“是啊,
我更喜歡清淡點的。”我的手微微發抖。三年來,每次我做這道湯,他都會喝得一滴不剩,
還會說好喝。現在在溫柔柔面前,他卻否認了自己的喜好?“嘗嘗吧,我熬了很久。
”我努力保持聲音平穩。陸媽媽禮貌性地舀了一小勺,
剛入口就皺起眉頭:“這味道…有點怪。”“是有點咸。”陸爸爸也放下了勺子。
溫柔柔優雅地抿了一小口,然后用餐巾輕輕擦拭嘴角:“可能是火候沒掌握好?
栗子如果煮過了會有點苦味。”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道湯我做了無數次,
每一次都是完美的。今天我更是格外小心,怎么可能出錯?陸景行嘗了一口,
立刻放下勺子:“確實不太好喝,可能是食材不新鮮。”“我今早才買的食材。
”我下意識為自己辯解。“那就是你的手藝退步了。”陸景行的語氣冷淡,“算了,別喝了,
待會出去吃吧。”我站在那里,感覺一陣眩暈。我的湯真的那么難喝嗎?
還是因為溫柔柔在場,所以他們集體唱反調?“對了,我差點忘了。”我突然想起什么,
轉身回到廚房,拿出一個精心包裝的禮盒,“景行,生日快樂。”今天是陸景行的生日,
這場家宴本就是為他準備的。我花了兩個月時間,親手制作了一個皮具錢包,
上面刻著他最喜歡的那句詩。陸景行接過禮盒,隨意地打開,表情平淡:“謝謝。
”他甚至沒有多看一眼,就把禮物放到了一旁。“景行,你不看看嗎?”我小聲問道。
“回頭再看吧,現在大家都在呢。”他敷衍地回答。
溫柔柔卻伸手拿過了禮盒:“我幫你看看晚意送了什么好東西。”她打開盒子,
取出那個我花費心血制作的錢包,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這是什么?”溫柔柔拿著我的禮物,
語氣里滿是輕蔑,“你現在收禮物的品味怎么退步了?這手工也太粗糙了吧。”她轉向我,
眼中帶著假意的關切:“晚意,你平時是不是都沒接觸過真正好的設計?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那是我熬了多少個深夜,扎破了多少次手指才完成的作品。
陸景行看了禮物一眼,竟然沒有為我辯解,只是淡淡地說:“哦,晚意送的。別這么說,
她忙家事也辛苦了。”然后他轉向溫柔柔:“柔柔你別站著了,過來這邊坐,
王總監剛說起你上次畫展的事。”我站在原地,如墜冰窟。
我的禮物在他眼中就這么不值一提嗎?“景行,你不是說今晚有個重要視頻會議嗎?
”我突然想起來,他早上還說今晚有工作,所以家宴結束后就要回公司。
陸景行頭也不抬:“臨時改了,過來招呼下客人。”他停頓了一下,
終于抬頭看了我一眼:“晚意,你別杵在那兒,去倒點酒。”我僵在原地,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把我當什么了?家庭服務員嗎?“酒在酒柜里,你自己不會拿嗎?
”我的聲音有些發抖。餐廳里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我。
陸景行的眼神變得冰冷:“你說什么?”“我說,酒就在旁邊,伸手就能拿到。
”我咬著牙說道。陸媽媽尷尬地笑了笑:“晚意,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我沒事。”我深吸一口氣,“我只是覺得,既然我已經準備了一桌子菜,又端了湯,
景行可以自己去拿一下酒。”“你這是什么態度?”陸景行站了起來,
“在長輩面前這么說話?”溫柔柔趕緊打圓場:“景行,別生氣,晚意可能真的太累了。
我去拿酒吧。”她優雅地站起身,走向酒柜,動作熟練地取出紅酒,仿佛這是她的家一樣。
“不用了,我自己來。”我快步走到酒柜前,卻被溫柔柔擋住了去路。“晚意,你去休息吧,
我來就好。”她笑得溫柔,眼神卻帶著勝利的光芒,“我知道景行喜歡什么酒。
”我的手緊緊握成拳頭。這是我的家,我的丈夫,憑什么她能這樣理所當然地接管一切?
“柔柔真是體貼。”陸媽媽贊嘆道,“晚意,你看看人家,這才是懂事。”我強忍著眼淚,
看著溫柔柔在我的家中游刃有余地穿梭,為我的丈夫和我的家人倒酒,
而他們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贊賞。“對了,”溫柔柔突然說道,“我帶了禮物給景行。
”她從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給陸景行:“生日快樂。”陸景行接過禮物,
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是一支鋼筆,看起來價值不菲。“這是限量版的蒙特格拉斯,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溫柔柔微笑著說。陸景行的眼睛亮了起來:“你還記得啊?
我大學時看到櫥窗里的這款筆,就說過想要。”“當然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溫柔柔的聲音輕柔得像羽毛。我看著陸景行小心翼翼地把鋼筆拿出來,愛不釋手地把玩著,
而我的禮物則被隨意地丟在一旁,連包裝都沒有好好拆開。“我去拿水果。
”我轉身走向廚房,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眼淚。廚房里,我靠在冰箱旁,
終于忍不住流下淚來。我的付出,我的心血,在他們眼中一文不值。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卻被當成了傭人。我的丈夫,在我面前毫不掩飾地欣賞著前女友的禮物,
而對我的心意視若無睹。我擦干眼淚,端起水果盤走出廚房,卻聽到餐廳里的談話聲。
“景行,明天的畫展你一定要來。”溫柔柔的聲音充滿期待。“明天?”陸景行遲疑了一下,
“明天不是晚意的生日嗎?”我的腳步停住了。他還記得我的生日?“哎呀,
推遲一天慶祝不行嗎?”溫柔柔撒嬌道,“這次畫展對我很重要,
我特意邀請了幾位重要的收藏家,你不來我會很沒面子的。”沉默了幾秒鐘,
陸景行的聲音傳來:“好吧,我去。”我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明天是我的生日,
我們本來約好了一起去看電影,吃晚餐。現在他卻為了溫柔柔的畫展,
輕易地就取消了我們的約定。我走進餐廳,將水果盤放在桌上,
臉上掛著僵硬的微笑:“水果來了。”沒人理會我。
陸景行和溫柔柔正在討論明天畫展的細節,陸爸爸陸媽媽也饒有興趣地加入了談話。“晚意,
”陸景行突然轉向我,“明天我可能要去參加柔柔的畫展,你的生日我們改天再慶祝,好嗎?
”他甚至沒有征求我的意見,只是通知我這個決定。“好。”我聽到自己的聲音,
平靜得可怕。“你真好。”溫柔柔對我笑了笑,“不愧是賢妻良母。”我沒有回應她的笑容。
賢妻良母?在他們眼中,我就只配做一個默默付出、毫無怨言的家庭主婦嗎?“對了,晚意,
”陸媽媽突然說道,“下周我們家要辦一個慈善晚宴,你來負責準備點心吧。
上次你做的那些小甜點大家都很喜歡。”又是安排。沒有人問我是否愿意,是否有時間,
他們理所當然地認為我會答應。“我下周可能沒時間。”我聽到自己說。
餐桌上再次安靜下來。陸媽媽驚訝地看著我:“什么?”“我說,我下周可能沒時間。
”我重復道,聲音更加堅定,“我約了朋友。”這是謊言。我沒有約任何人。
但我突然不想再做那個永遠順從的陸太太了。“什么朋友這么重要?”陸景行皺起眉頭,
“媽媽的慈善晚宴很重要,你知道會有多少重要客人來嗎?”“我的朋友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晚意,”陸媽媽的聲音帶著不悅,“這個家需要你的支持。
你是陸太太,有些責任是必須承擔的。”“我知道我的責任。”我平靜地說,
“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什么自己的生活?”陸景行冷笑一聲,“你除了這個家,
還有什么生活?”他的話像刀一樣刺進我的心臟。是啊,我除了這個家,還有什么?
我為了他放棄了我的事業,我的愛好,我的朋友圈。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這個家,
而現在,他卻說我除了這個家,一無所有?“景行,別這么說。”溫柔柔輕聲勸道,
但眼中卻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晚意肯定有自己的安排,
不過我想她最終會理解家庭的重要性的。如果她實在沒時間,我可以幫忙準備點心。
我在巴黎學過一段時間的甜點制作。”“那太好了。”陸媽媽眼睛一亮,“柔柔,
你真是太貼心了。”我站在那里,看著他們熱烈地討論著慈善晚宴的安排,
仿佛我已經不存在一樣。溫柔柔儼然成了這個家的女主人,而我,被推到了邊緣。
“我去收拾廚房。”我轉身離開,沒人注意到我的離去。廚房里,我機械地清洗著餐具,
淚水無聲地滑落。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看著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
恍惚間不認識那個女人是誰。我曾經是誰?藝術史專業的高材生,有著自己的夢想和追求。
而現在呢?一個被家人忽視的家庭主婦,一個連丈夫都不放在眼里的擺設。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一條短信。我擦干手,拿起手機,
是大學時的好友林雅發來的:「晚意,好久不見!聽說你老公的前女友回國了?
她不是在國外發展得挺好的嗎?怎么突然回來了?」我盯著手機屏幕,突然想起什么。
我打開社交媒體,搜索溫柔柔的名字。最新的動態是三天前發布的,一張在機場的自拍,
配文:「回國發展新項目,期待與老朋友重逢。」下面的評論里,
有人問她:「聽說你在法國辦了個展覽?」溫柔柔回復:「還沒呢,正在籌備中。
希望明年能實現這個夢想。」我的手開始發抖。她剛才在餐桌上明明說自己在法國辦了展覽,
還給陸媽媽看照片。這是在撒謊?我繼續翻看她的主頁,
發現她最近幾個月的動態大多是在各種派對上的照片,鮮少有關藝術創作的內容。
而她所謂的“在巴黎的靈感”,照片背景明顯是在網上找的素材。她在撒謊。
她在用虛假的成就來吸引陸景行的注意。而我的丈夫,對此全然不知,
還沉浸在對她的崇拜中。“晚意,客人要走了,你不出來送送嗎?
”陸景行的聲音從餐廳傳來。我放下手機,深吸一口氣,走出廚房。餐廳里,
陸爸爸陸媽媽已經站起身,準備離開。溫柔柔也拿起了包包。“晚意,今天的飯菜很豐盛,
就是那個湯差了點。”陸媽媽客套地說。“下次我教你怎么做湯。”溫柔柔微笑著說,
語氣里滿是居高臨下。我沒有回答,只是禮貌地點點頭。送走了陸爸爸陸媽媽,
陸景行轉向溫柔柔:“我送你回去吧。”“不用了,我叫了車。”溫柔柔看了我一眼,
“你留下來陪晚意吧,她今天看起來不太高興。”假惺惺的關心,我在心里冷笑。“那好吧。
”陸景行明顯有些失望,“明天畫展見。”溫柔柔離開后,房子終于安靜下來。
陸景行坐在沙發上,拿出溫柔柔送的鋼筆,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景行,”我站在他面前,
“你知道溫柔柔在撒謊嗎?”他抬頭看我,眉頭緊鎖:“你在說什么?
”“她根本沒有在法國辦展覽,她在網上撒謊。”我拿出手機,
給他看溫柔柔的社交媒體頁面。陸景行看了一眼,不屑地搖搖頭:“你這是嫉妒吧?
柔柔的事業比你想象的要成功得多。她給我看的照片都是真的。
”“那些照片可能是從網上找的!”我有些激動,“你為什么這么相信她?
”“因為我了解她。”陸景行的語氣冰冷,“而你,晚意,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很失望。
在長輩和客人面前那么不懂事,現在還詆毀柔柔。”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詆毀她?
她明明就是在撒謊!而且,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準備了那么久,你卻連我的禮物都不看一眼。
明天是我的生日,你卻要去參加她的畫展?”“那只是個錢包而已,”陸景行不耐煩地說,
“而且做工確實很粗糙。至于明天,我已經說了改天再慶祝你的生日。
柔柔的畫展對她很重要,我必須去支持她。”“那我呢?我對你來說重要嗎?
”我的聲音開始顫抖。陸景行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你是我的妻子,當然重要。
但是柔柔是我的朋友,也很重要。”朋友?我在心里苦笑。他看溫柔柔的眼神,
哪里像是看朋友?“景行,”我深吸一口氣,“如果你明天去參加她的畫展,就是在告訴我,
她比我重要。”“別無理取鬧了。”陸景行站起身,“我累了,先去睡了。
”他轉身走向臥室,連一句晚安都沒有。我站在客廳中央,看著滿桌的殘羹冷炙,
看著被隨意丟在一旁的我的禮物,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我的真心在他眼里,
還不如她隨口一句戲言?他慶祝的對象,真的只是事業伙伴?窗外的夜色深沉,
我的心比夜色更暗。這個家,我究竟是主人,還是仆人?而我的丈夫,他的心到底在哪里?
我拿起那個被嫌棄的錢包,輕輕撫摸著上面刻的那句詩:「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多么諷刺。我的歲月一點也不靜好,我的現世一點也不安穩。明天,是我的生日。
而我的丈夫,將會陪在另一個女人身邊。3.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看著窗外逐漸亮起的天空。
今天是我的生日,但陸景行早已決定去參加溫柔柔的畫展。床頭的手機顯示早上七點,
我起身下床,輕輕地走出臥室。陸景行還在熟睡,他昨晚回來得很晚,估計是在外面應酬。
廚房里,我機械地煮著咖啡。危地馬拉的安提瓜?我從未聽他提起過,
但既然溫柔柔說是他最愛,我決定試試。網購的咖啡豆昨天剛到,
我按照網上的教程精心沖泡。咖啡的香氣彌漫開來,我端著杯子走向臥室,想給他一個驚喜。
推開門,陸景行已經醒了,正在穿襯衫。“早安,我給你煮了咖啡。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接過咖啡杯,抿了一口,
眉頭立刻皺起。“這是什么?”“危地馬拉的安提瓜,聽說是你最喜歡的。
”陸景行放下杯子,表情有些古怪:“誰告訴你的?我從來不喝這種咖啡,太酸了。
”我的心一沉。又是溫柔柔的謊言。“對了,我今天要早點出門,柔柔的畫展上午就開始了。
”他系著領帶,頭也不抬地說。“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輕聲提醒。
他動作頓了一下:“我知道,晚上回來再慶祝。”“你確定能回來嗎?
”陸景行終于看向我:“晚意,別這樣。我已經說了會回來。”他拿起外套,走向門口。
臨走前,他停頓了一下:“我讓司機留下來,你想出門的話可以用車。
”門關上的聲音在空蕩的房子里回響。我站在原地,手里還拿著那杯他嫌棄的咖啡。
生日快樂,蘇晚意。我自嘲地對自己說。上午十點,我開始感到腹部隱隱作痛。
可能是昨晚情緒不好,沒休息好。我吃了點止痛藥,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十一點,疼痛加劇。
我蜷縮在沙發上,冷汗直冒。這不是普通的肚子疼,疼痛集中在右下腹,
每次呼吸都像有刀在攪動。我試圖站起來,卻因劇痛跌回沙發。手機就在茶幾上,
我顫抖著拿起來,撥通了陸景行的電話。“喂,晚意?”背景音很嘈雜,他似乎在人群中。
“景行,我肚子很痛,可能需要去醫院。”我咬著牙說。“什么?你說大聲點,這里太吵了。
”我深吸一口氣,忍著疼痛提高音量:“我很疼,需要去醫院!”“哦,你不舒服啊。
”他的聲音終于認真起來,但隨即我聽到溫柔柔的聲音在旁邊說著什么。“你在家嗎?
我讓司機送你去醫院。我現在在柔柔的畫展上,正在和幾個重要的藝術收藏家談項目,
不方便離開。”我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好。”掛斷電話后,
我又撥通了司機的號碼。等待的二十分鐘里,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襲來。我蜷縮成一團,
冷汗浸透了衣服。司機終于到了,看到我的狀態,立刻緊張起來:“陸太太,您怎么了?
”“送我去醫院,快。”路上,每一個顛簸都讓我痛不欲生。
司機通過后視鏡不斷查看我的狀況,臉上寫滿擔憂:“要不要給陸先生打個電話?
”“不用了。”我虛弱地說,“他有更重要的事。”醫院急診室,
醫生很快確診我是急性闌尾炎,需要立即手術。“家屬呢?需要簽字。”護士問道。
“我丈夫不在,我可以自己簽。”我強撐著在同意書上簽下名字。被推進手術室前,
我又一次撥通了陸景行的電話。這次他很快接起:“晚意?”“我是急性闌尾炎,
正要進手術室了。”我盡量讓聲音保持平穩。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哦,
那你好好配合醫生。我這邊還有點事,等會兒過去看你。”背景中,
我聽到溫柔柔的聲音:“景行,快來看這幅畫,收藏家很感興趣。”“好的,馬上來。
”他對溫柔柔說,然后對我說:“晚意,我先掛了,你好好休息。”電話掛斷了。
我躺在冰冷的推車上,眼淚無聲地流下。手術前的準備室里,護士正在為我掛點滴。突然,
我聽到外面走廊上傳來熟悉的聲音。“柔柔,別哭了,我陪你去工作室,你想怎么創作都行。
”是陸景行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可是我現在狀態很差,完全沒有靈感。
那個收藏家如果不滿意我的新作品,我就完了。”溫柔柔帶著哭腔說。“不會的,
你是最棒的藝術家。我現在就陪你去工作室,一整天都陪著你,直到你找回靈感為止。
”“真的嗎?可是你不是說要去醫院看你太太嗎?”“那沒什么,她只是個小手術,
醫生會處理好的。你的創作比什么都重要。”我閉上眼睛,心如刀割。我躺在手術臺上,
而他卻說溫柔柔的創作比什么都重要?“護士,麻煩您幫我拿一下手機。”我顫抖著說。
護士遞給我手機,我打開錄音功能,將它放在枕邊。然后我閉上眼睛,
任由麻醉藥物帶我進入黑暗。醒來時,我感到一陣劇痛。病房里光線昏暗,
只有一盞小夜燈亮著。我試著動了動,疼痛立刻從腹部蔓延開來。“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轉頭,看到陸景行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旁邊站著溫柔柔。
“你來了。”我虛弱地說。“剛到不久。”陸景行的語氣平淡,“醫生說手術很成功,
你休息幾天就能出院了。”溫柔柔走近病床,臉上掛著關切的微笑:“晚意,你感覺怎么樣?
要不要喝點水?”我搖搖頭。她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杯,假裝不小心,水杯傾斜,
水灑在了我的輸液管上。“哎呀,對不起。”她慌忙道歉,卻在彎腰擦拭時,
故意碰到了我的輸液瓶,瓶子搖晃了幾下。“小心點。”陸景行皺眉道。
溫柔柔委屈地看著他:“我不是故意的。”陸景行的表情立刻軟化:“我知道,
你去外面等我吧,我和晚意說幾句話。”溫柔柔點點頭,轉身離開前,她靠近我,
假裝整理我的被子,輕聲在我耳邊說:“你連生病都這么麻煩景行,不像我,只會心疼他。
”我握緊了拳頭,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卻比不上心里的痛。溫柔柔離開后,陸景行坐在床邊,
看著手機。“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輕聲說。他抬頭,似乎才想起這件事:“對不起,
我忘了。等你好點了,我們補過。”“你今天都去哪了?”我問。“畫展,
然后陪柔柔去了趟工作室,她最近創作遇到了瓶頸。”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在我手術的時候?”陸景行皺眉:“你不是已經進手術室了嗎?我在外面等也沒用。
”“所以你的選擇是陪她去工作室?”“晚意,別無理取鬧。你現在需要休息,不是吵架。
”他站起身,“我去叫護士來看看你。”他走出病房,留下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我摸索著找到手機,點開剛才的錄音。陸景行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她只是個小手術,
醫生會處理好的。你的創作比什么都重要。”我的眼淚終于決堤。原來在他心中,
我的生命危險,不如她的小情緒重要。門再次打開,陸景行和護士走了進來。“陸太太,
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護士親切地問道。“疼。”我說,
不知道是指腹部的傷口,還是心口的傷痕。“正常的,術后都會有點疼。我給您加點止痛藥。
”護士調整著輸液的速度。陸景行站在一旁,看了看手表:“護士,
我太太今晚沒什么大問題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護士有些驚訝:“病人剛做完手術,
最好有家屬陪護。”“我找了專業護工,馬上就到。”陸景行說,“我真的有急事。
”我閉上眼睛,不想看他離開的背影。“晚意,我晚點再來看你。”他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門關上的聲音像是一把錘子,敲在我心上。我睜開眼,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護士。
“您丈夫有急事嗎?”護士一邊調整點滴一邊問。“是啊,很急的事。”我苦笑,
“他要去陪他的前女友找靈感。”護士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護士,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突然說。“生日快樂。”護士真誠地說,“您好好休息,
明天會感覺好一些的。”她離開后,我拿起手機,翻看著過去三年和陸景行的照片。
曾經我以為,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現在我才明白,我不過是他生活中的一個擺設,
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窗外的夜色深沉,病房里的燈光慘白。我的生日,
在醫院的病床上度過。而我的丈夫,此刻正陪在另一個女人身邊。這場病,
成了他徹底放棄我的理由。我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滑落。這一次,我真的死心了。
4.三天的住院生活如同一場漫長的噩夢。我躺在病床上,腹部的傷口隱隱作痛,
卻遠不及心口的疼痛劇烈。電子鐘顯示下午四點十五分,距離出院時間還有四十五分鐘。
我早已收拾好了行李,靜靜等待著陸景行來接我。
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影子。我看著那些光與影的交錯,
仿佛看到了自己這三年婚姻的縮影——表面光鮮亮麗,內里卻支離破碎。手機輕輕震動,
是陸景行發來的消息:【堵車,會晚到一些,你可以先辦好出院手續等我。】我垂下眼簾,
輕輕將手機放回床頭柜。辦理出院手續還需要結清費用,
而我的銀行卡早就被陸景行收走統一管理。三年來,我從未有過經濟自由,
每個月只有固定的生活費。等待的時間格外煎熬。我望著病房里慘白的墻壁,思緒飄回過去。
曾幾何時,我是藝術史專業的高材生,滿懷對未來的憧憬。而現在,
我成了一個連丈夫都不放在眼里的家庭主婦。又是四十分鐘過去,陸景行終于出現在門口。
讓我意外的是,溫柔柔也跟在他身后,臉上掛著那種假惺惺的關切笑容。“晚意,
感覺好些了嗎?”陸景行走到床邊,語氣平淡地問道。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你看起來氣色不錯。”溫柔柔微笑著說,目光卻在審視我的每一寸臉頰,
似乎在尋找我的憔悴和狼狽。我默默起身,拿起收拾好的行李袋。“我來幫你拿吧。
”陸景行伸手接過袋子,“先去辦出院手續。”辦理出院手續的過程出奇地順利。
陸景行刷卡付完款,護士遞來各種表格讓我們簽字。溫柔柔全程跟在陸景行身邊,
時不時對他耳語幾句,而陸景行會配合地笑著點頭。看著他們的親密互動,
我忽然發現自己內心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憤怒和不甘。相反,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當陸景行的車駛入別墅區時,我望著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心中只剩下一片死寂。
“我朋友送了些補品來家里,你一會兒記得煮一下。”車剛停穩,陸景行就開始交代。
我點點頭,沒有反駁。溫柔柔從前排轉過頭來:“晚意,要不要我幫你煮啊?
我最近學了幾道養生湯,特別適合術后恢復。”“不用了,謝謝。”我平靜地回答。
她眨了眨眼,似乎對我的冷淡感到意外。或許她預期中的我應該更加歇斯底里,
或者情緒崩潰。走進家門,我直接上樓回到臥室,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不知為何,
我突然想要看看過去的設計稿和畫作。那些被我遺忘已久的夢想突然在心中蘇醒。
我打開衣柜最深處的抽屜,翻出一個布滿灰塵的畫夾。小心翼翼地打開它,
里面是我大學時期的設計作品和素描。曾經,這些作品是我驕傲的資本,是我對未來的憧憬。
指尖輕輕劃過那些線條,一種久違的感覺涌上心頭。那個熱愛藝術、充滿創造力的蘇晚意,
究竟去哪了?正當我沉浸在過去的記憶中時,房門被推開了。陸景行走了進來,
看到我坐在地上翻看畫作,眉頭微微皺起。“你不是應該好好休息嗎?怎么在翻這些舊東西?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繼續整理那些畫作。陸景行走到我身邊,
彎腰拿起一張設計圖:“這是什么時候畫的?還挺有意思的。”“大學時期。
”我簡短地回答。他點點頭,隨手將畫放回去:“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對了,
我有件事要和你說。”我終于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著他:“什么事?
”陸景行清了清嗓子:“柔柔最近接了個挺重要的項目,需要和我密切溝通。
考慮到效率問題,我們商量了一下,讓她暫時搬過來住,你沒意見吧?”他說得輕描淡寫,
仿佛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別想多,只是工作。”他補充道,
眼神卻躲閃著不敢直視我。我沉默了幾秒鐘,然后點點頭:“好啊,家里房間多,沒問題。
”陸景行明顯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容易就答應。“真的?你不介意?
”“為什么要介意?”我平靜地說,“你們工作重要。”陸景行松了一口氣,
臉上浮現出釋然的笑容:“這就對了嘛,別老是小心眼。”他轉身離開臥室,
大概是迫不及待地想告訴溫柔柔這個好消息。我繼續整理著那些塵封已久的畫作,
內心異常平靜。那些曾經讓我痛徹心扉的事情,現在看來竟然如此可笑。晚飯時,
溫柔柔主動下廚,做了幾道所謂的“養生菜”。陸景行贊不絕口,
仿佛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食物。我默默吃著自己的那份,沒有發表任何評價。“晚意,
你覺得我做的菜怎么樣?”溫柔柔笑著問我,眼中閃爍著期待我夸獎的光芒。“還行。
”我簡短地回答。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然后又恢復了那種做作的熱情:“那我明天再做些別的菜給你嘗嘗!對了,
關于我搬進來的事情…”“我已經同意了。”我打斷她的話。溫柔柔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然后得意地笑了:“那就麻煩蘇小姐了,我東西比較多,衣帽間得分我一半哦。
”她說這話時,目光挑釁地看著我,顯然是在試探我的底線。“你隨意。”我放下筷子,
表情平靜。溫柔柔與陸景行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氣。飯后,
我獨自回到臥室,打開電腦,開始查詢銀行賬戶信息。這三年來,
陸景行雖然管理著我們的財務,但每月都會按時打一筆“零花錢”到我的個人賬戶。
那些錢我幾乎沒怎么動過,全都積攢了下來。查詢結果顯示,我的賬戶里有將近二十萬。
這筆錢對于陸家來說可能微不足道,但對于重新開始的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拿起手機,
撥通了一個許久未聯系的號碼。“喂,是沈清風嗎?”“晚意?好久不聯系了,你還好嗎?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沈清風是我大學時的同學,現在在一家知名設計公司工作。
我們曾經是最要好的朋友,只是結婚后,我漸漸與過去的朋友們斷了聯系。
“我需要你的幫助。”我輕聲說。“什么事?你聽起來不太對勁。”沈清風的聲音充滿關切。
“我想重新工作,你們公司還缺人嗎?”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你不是結婚了嗎?
陸太太還需要工作?”“我不想再當陸太太了。”我平靜地說。
沈清風似乎明白了什么:“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幫忙嗎?
”“等我準備好了再告訴你具體情況。現在,我只想知道有沒有工作機會。”“有的,
我們公司最近正在擴展業務線,需要有經驗的設計師。你的作品我一直很欣賞,
如果你想回歸設計行業,我可以幫你推薦。”“謝謝。”我感激地說,
“我需要一點時間準備作品集。”“好的,隨時聯系我。對了,晚意…”她遲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