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琴鍵下的背叛我的手指在鋼琴鍵上舞動,
《月光奏鳴曲》第三樂章如水銀瀉地般從指尖流淌而出。臺下觀眾屏息凝神,
整個大阪音樂廳被我的音樂填滿。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掌聲如雷鳴般響起。我起身鞠躬,
目光自然地掃向觀眾席第一排——林佳慣常的位置??盏摹:笈_,我的經紀人張偉迎上來,
遞給我一瓶水?!敖裢硖袅耍貏e是第三樂章的處理,簡直神了!”“林佳呢?”我問道,
眼睛掃視著空蕩蕩的后臺。張偉表情微妙地一頓,隨即自然地回答:“哦,她說頭有點疼,
先回酒店休息了?!薄皣乐貑幔俊蔽野櫰鹈?。“應該沒事,可能就是累了?!睆垈マD移話題,
“對了,倫敦那邊的安排已經確定了,皇家音樂廳,全球直播…”我心不在焉地點頭,
心里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林佳很少缺席我的重要演出,尤其是亞洲巡演的關鍵場次。
回酒店的路上,出租車窗外霓虹閃爍,大阪的夜景本該美不勝收,但我的思緒全被林佳占據。
我們認識十年,結婚八年,她一直是我最堅實的后盾。
酒店門口的噴泉在夜色中閃著柔和的光,我突然決定給她一個驚喜?;ǖ昵『眠€開著,
我買了一束她最愛的白色馬躥香。電梯里,我面對鏡面墻壁,整理了一下領結。音樂學院時,
林佳就說我是個不修邊幅的琴癡,只有上臺前才會注意形象。房間門前,
我輕手輕腳地刷卡進入。套房內一片寂靜,臥室的門虛掩著,沒有亮光。她應該是睡了。
我放下花束,正準備關上門,卻發現床頭柜上林佳的手機屏幕亮起——有新消息進來。
出于擔心她的健康狀況,我走過去查看。手機沒上鎖,屏幕上顯示著一條新信息。
發件人:張偉。“寶貝,今晚的'加演'很滿意,明天等我。”我的手指突然變得冰涼。
這條信息發送時間正是我演出的時候。一種難以名狀的預感攫住了我的心臟。
我顫抖著點開他們的聊天記錄?!八氖种慌鋸椙?,我的手才懂你?!薄跋麓窝惭萜陂g,
我們換個城市'深入交流'?”“我早就說過,你嫁給他,屈才了?!泵靠匆痪?,
我的呼吸就沉重一分。十年感情,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眼前突然閃過無數畫面:音樂學院里林佳第一次為我伴奏時的笑容,
婚禮上她信誓旦旦的承諾,小雨出生時我們相握的手。這些回憶此刻都變成了鋒利的刀片,
一片片割著我的心。更諷刺的是張偉,我一直視他為知己,
是他一手打造了“章明宇”這個品牌,我們曾約定要一起征服音樂世界。
我強迫自己繼續往下看,仿佛一個受虐狂。他們約會的細節,對我的嘲笑,
來的規劃…每一個字都在證實著我最不愿相信的事實:我的妻子和我最信任的朋友背叛了我。
耳邊突然充滿了雜音,像是千萬只蚊子同時在鳴叫,又像是琴弦斷裂的刺耳聲響。
我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不得不扶住墻壁才能站穩?;剡^神來,
我發現自己盯著手機已經不知道多久。我緩緩放下手機,確保它回到原來的位置,屏幕朝上,
就像我從未碰過它一樣。我像個影子般退出主臥,輕輕帶上門,回到隔壁給我準備的房間。
透過落地窗,大阪的夜景在我眼前扭曲變形,高樓的燈光像是融化的蠟燭,
流淌成一片刺目的光海。我走向房間角落里的小鋼琴——每個套房都按我的要求準備了一臺,
以便我隨時練習。我的手指落在琴鍵上,卻不知該彈什么。所有的音樂、所有的靈感,
都被那些信息抽空了?!傲旨眩瑥垈ァ!蔽逸p聲念著這兩個名字,
它們在舌尖上變得苦澀無比。我閉上眼睛,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中成形。不是憤怒的質問,
不是歇斯底里的控訴,而是一種更為冷靜、更為致命的回應。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02 真相的休止符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我盯著天花板,一夜未眠。
腦海中那些聊天記錄如同幻燈片般不斷閃回,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刻在心上。
房門被輕輕推開,林佳出現在門口,她穿著睡袍,頭發微亂,眼中帶著疲憊?!澳阈蚜??
”她柔聲問道,“昨晚睡得好嗎?”我看著她臉上那假裝關切的表情,內心冷笑。
這副疲憊的樣子,是和張偉一夜激情后的證明嗎?“還行?!蔽业鼗卮穑?/p>
“你的頭痛好些了嗎?”“好多了?!彼哌^來坐在床邊,伸手撫摸我的臉,
“真抱歉昨晚錯過了你的演出?!蔽覐娙套⊥崎_她手的沖動,裝作若無其事地起身。
“我得去找一下樂譜,倫敦演出的曲目需要再練習?!绷旨腰c點頭,“別太累了。
張偉說倫敦那場很重要?!睆垈サ拿謴乃谥姓f出,我感到一陣惡心。我穿好衣服,
走出房間,確保門關好后,才讓表情崩塌了一瞬。我沒去找什么樂譜,而是直接去了前臺。
“您好,我忘了東西在朋友房間,1218,他已經退房了。能幫我開一下門嗎?
”我露出職業微笑。前臺小姐猶豫了一下,看到我胸前的VIP嘉賓牌后,點頭同意。
這是我昨晚看到的信息中提到的他們約會的房間號。不是林佳的房間,
而是張偉專門開的房間。房間里床單凌亂,
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香味——那是我去年送給林佳的限量版香水,
名為“永恒承諾”的諷刺之作。垃圾桶里,我發現了那個香水的空瓶,
旁邊是兩只用過的紅酒杯,杯沿上還留著口紅印。我拿出手機,悄悄拍下這一切證據,
心如刀絞。回到自己房間,我坐在鋼琴前,試圖為倫敦演出準備新曲。手指觸碰琴鍵,
卻彈不出一個和諧的音符。那些本該浪漫動人的旋律,現在聽來全是虛偽的謊言。
我將所有人拒之門外,包括林佳和張偉。他們輪流來敲門,問我是否需要幫助。“我沒事,
只是為倫敦演出閉關創作。”我隔著門回答。“要不要我陪你討論一下?”張偉的聲音傳來,
虛偽得令我作嘔?!安槐亓?,我需要獨處?!遍T外,我聽到他們竊竊私語,
然后是林佳輕聲的安慰:“他創作時總這樣,過兩天就好了?!眱扇说哪_步聲漸漸遠去。
我冷冷一笑,他們以為只是我的“藝術家脾氣”發作。我重新坐回鋼琴前,盯著黑白鍵盤。
曾經,這些琴鍵是我與世界溝通的橋梁;現在,它們將成為我復仇的武器。突然間,
一個旋律涌入腦海,充滿了憤怒、背叛和決絕。我的手指如有生命般在鍵盤上舞動,
一個個音符如同鮮血般從心臟深處涌出。這不是什么浪漫的情歌,
而是一首充滿撕裂感的控訴。三小時后,我抬起頭,滿臉淚水。
面前的樂譜上寫滿了我的痛苦與憤怒,每一個音符都是對背叛的回應。
我在樂譜最上方寫下了一個標題:《休止符》——音樂中的沉默,就像愛情中的謊言,
看似無聲,卻蘊含著最深的背叛。“如果你們想玩游戲,”我撫摸著樂譜,低聲說道,
“那我會讓全世界都來觀賞?!蔽夷闷鹗謾C,
給倫敦皇家音樂廳的負責人發了一條信息:“我決定更改演出曲目,
帶來一首全新創作——《休止符》,我要求全球直播?!睂Ψ胶芸旎貜停骸爱斎豢梢裕?/p>
章先生。您的決定就是我們的榮幸?!蔽曳畔率謾C,嘴角揚起一絲冷笑。林佳和張偉不知道,
他們的“小游戲”即將在全世界的注視下被揭穿。休止符后面,是最震撼的旋律爆發。
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是林佳:“明宇,晚餐準備好了,出來吃點東西吧?!蔽疑钗豢跉猓?/p>
收起所有情緒,打開了門。03 倫敦的陰謀飛機平穩地穿越云層,
窗外夕陽將整個天空染成橘紅色。我看著舷窗外的云海,表情冷峻。這架飛往倫敦的航班上,
坐著即將登上皇家音樂廳舞臺的鋼琴家——我,以及兩個背叛者。林佳坐在我身旁,
她的手幾次試圖覆上我的,卻最終只是在空中猶豫后收回。她清了清嗓子,欲言又止。
“明宇,你這兩天都沒怎么說話?!彼⌒囊硪淼亻_口,“是新曲的事讓你壓力太大了嗎?
”我轉頭看她,眼神如刀,冷得讓她話語戛然而止。在我們對視的瞬間,
我分明看到她眼中的恐慌和閃躲。仿佛她在害怕我已經知道了什么?!爸皇窃跇嬎佳莩黾毠?。
”我淡淡地回答,隨即又轉向窗外??战憬涍^,為林佳送上一杯紅酒。
我余光瞄到林佳心不在焉地啜飲著,目光頻頻投向頭等艙另一側的張偉。而張偉,
這個曾被我視為摯友的男人,正低頭微笑著盯著手機屏幕,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移動。
他在跟誰發信息?林佳嗎?還是另一個“紅顏知己”?一想到這些,
我胸口就像被人重擊一般疼痛。但我很快壓下這股怒火,讓自己的表情歸于平靜。
飛機降落在希思羅機場,倫敦特有的陰霾天氣仿佛與我的心情相得益彰。
我們三人默默無言地取了行李,坐上前來接機的專車?!皞惗鼗始乙魳窂d對這次演出很重視,
”張偉打破沉默,“全球直播,票已經售罄?!彼粗遥劾镩W爍著某種我讀不懂的光芒,
“你的《休止符》會是全世界關注的焦點?!蔽抑皇俏⑽Ⅻc頭,沒有接話。
酒店是五星級的麗思卡爾頓,套房寬敞豪華,落地窗外是泰晤士河的壯麗景色。
房間分配妥當后,林佳和張偉正準備各自回房休息?!暗纫幌隆!蔽彝蝗婚_口,
聲音在走廊里格外清晰。兩人回頭,表情疑惑?!拔业男虑瓿闪?,想請你們先聽一下,
給點意見?!蔽艺f,語氣平靜得可怕。林佳和張偉對視一眼,隨即笑著點頭。
張偉拍了拍我的肩:“當然,老兄,這可是你的'處女作',我們很期待。
”我帶他們進入我的套房。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將整個房間照得明亮。
角落里擺放著一架三角鋼琴——酒店方面特意為我準備的?!白?。
”我示意他們在沙發上坐下。林佳期待地看著我:“是即興演奏《休止符》嗎?
”我沒有回答,而是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打開錄音應用?!霸趶椬嗲?,
我想先讓你們聽點東西?!蔽野聪虏シ沛I,房間里立刻響起一段錄音——不是音樂,
而是對話聲?!八褪莻€彈琴的呆子,哪有你懂情趣…”林佳的聲音。“別急,
等倫敦巡演結束,我們就有更多時間了…”張偉的低語?!澳阏娴拇蛩阋恢边@樣騙他下去嗎?
”“怎么,良心發現了?還是說,你舍不得他那雙'魔術手'?”隨后是一陣笑聲,
伴隨著曖昧的低語和衣物摩擦的聲音。錄音播放的同時,我冷冷地注視著兩人。
林佳的臉色從困惑轉為驚恐,最后變得煞白。張偉則從最初的鎮定到逐漸僵硬,
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斑@…”林佳顫抖著站起來,“明宇,你聽我解釋,
這是個誤會…”張偉則突然伸手想搶我的手機:“你他媽在干什么?!”我敏捷地閃開,
冷冷地看著他們:“解釋?良心發現?”我重復著錄音里的詞,看著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
心中沒有預想中的快意,只有無盡的空洞。“留到皇家音樂廳的舞臺上吧?!蔽谊P掉錄音,
語氣平靜,“這首《休止符》,就是為你們而作。演出照常,全球直播,
我希望你們…”我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盛裝出席。”林佳跌坐在沙發上,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求你了,明宇,
不要…”張偉的表情則從驚愕變為憤怒:“你以為你在干什么?你知道這樣會毀了誰嗎?
”“毀了誰?”我反問,眼中沒有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是你們先毀了我的一切。
”我走到窗前,背對著他們:“現在請出去,我需要為后天的演出做最后的準備。
”我的聲音平靜,仿佛在談論天氣,“別擔心,
我不會讓你們缺席這場屬于我們三個人的'大戲'。”身后,
林佳低泣的聲音和張偉急促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沒人說話,只有沉重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然后是房門關閉的聲音。我轉過身,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腦海中浮現出兩天后的場景:燈光,
鋼琴,全球的目光,以及即將揭開的真相。這場復仇的序曲已經奏響,而高潮即將來臨。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您好,我是章明宇。關于后天演出的安排,
我有一些特殊要求…”04 前夜的沉默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我站立許久,
倫敦陰郁的天空和我的心情如出一轍。距離皇家音樂廳的演出還有三天,
這三天將是我人生中最漫長的煎熬。房門被輕輕敲響,我沒有回頭,已經知道是誰?!懊饔睿?/p>
我能進來嗎?”林佳的聲音透著一絲顫抖。我沒有回答,她便自顧自地推門而入。
我聽到她的腳步聲停在我身后幾步遠的地方?!懊饔睿抑滥愫苌鷼?,
但是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看在小雨的份上…”“看在小雨的份上?”我終于轉過身,
看著她掛著淚痕的臉,“你背叛我的時候,有想過小雨嗎?”林佳的臉色灰白,
她咬著嘴唇:“我們十年的感情…”“別提十年?!蔽掖驍嗨曇羝届o得可怕,
“你最好回去好好準備演出,別在全世界面前失態。畢竟,你的形象一直很重要。
”她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低著頭走出了房間。張偉比林佳更“務實”。
當天下午,我接到了幾個業內朋友的電話,都是旁敲側擊地問我是否要取消倫敦的演出。
顯然,張偉已經開始動用他的人脈網絡,試圖阻止這場“災難”的發生。晚上,
我的房門再次被敲響。這次是張偉,他的表情不像往常那樣自信?!懊饔睿覀冋務劇?/p>
”他直接走進來,故作鎮定地坐在沙發上,“你知道這樣做對誰都沒好處?!薄皩φl沒好處?
”我冷笑一聲,“是對你和林佳沒好處吧?”“想想你的事業,你的名聲?!彼麚Q了種語氣,
“一場公開的丑聞,會毀了我們所有人。”“我已經被毀了?!蔽铱粗抗馊绫?,
“張偉,你知道嗎?我確實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輩子都活在謊言里。
”他僵硬地笑了笑:“所以,你到底想怎樣?”“很簡單,按計劃演出。”我走向鋼琴,
輕輕撫過琴鍵,“別擔心,我已經安排好一切。你的手段對我不管用了?!睆垈ルx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