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再次襲來,火焰的灼痛仿佛還在昨天。我猛地睜眼,眼前是熟悉的梳妝臺,
化妝室門外是林浩和白思雨虛偽的關切。前世,就是這虛偽的關切,騙走了我的信任,
斷送了我蘇家,也讓我葬身火海!重活一世,我怎能再入虎口?
看著鏡中自己眼底的瘋狂恨意,我壓下翻涌的殺氣,拿起手機。“顧霆霄,明天婚禮取消,
我要嫁給你,你敢接嗎?”復仇女王歸來,渣男賤女,洗干凈脖子,
準備好迎接你們的末日了嗎?1鏡子里那張臉,精致得不像活人,只有一片慘白。那是我,
蘇晚晚。可鏡子里那雙眼,死氣沉沉的,像待宰的的羔羊。不,不是像。上一世,
我就是那只羔羊。心臟驟然抽緊,撕裂般的痛楚傳來,伴隨著臨死前那種令人絕望的窒息感。
我回來了,真的回到了婚禮前夜!那個噩夢開始的地方。滔天的恨意,幾乎要把我撐爆。
前世,就是明天,我穿著婚紗,以為要嫁給愛情。結果呢?林浩,我以為的良人,白思雨,
我叫了十多年的好閨蜜。他們像兩條毒蛇,纏上來,吸干蘇家,奪走我所有,
最后還一把火燒死了我,連個全尸都沒留下!身上的絲綢睡裙冰冰涼,不是夢。
我狠狠掐了下胳膊,疼。真疼。“晚晚,發什么呆呢?快試試婚紗呀,明天要做最美新娘了。
”門被推開,白思雨那張甜得發膩的笑臉探進來。她穿著跟我一樣的睡裙,顏色不一樣罷了。
親熱地過來挽我胳膊,眼睛卻往我首飾盒里瞟,那貪婪藏都藏不住。“是啊晚晚,
思雨說得對,別緊張。”林浩跟在她后面,西裝革履的,笑得溫柔寵溺,手伸過來想摟我腰,
“有我在呢。”這對狗男女,還在演。前世,我就是被他這副樣子騙得找不著北,
真以為自己多幸福。現在看,他眼底那點藏不住的算計和敷衍,簡直惡心!“怎么了?
臉色這么差?累著了?”白思雨假惺惺地摸我額頭,手冰涼,“哎呀,是不是有點發燒?
明天婚禮,可不能病了。”她語氣里那點幸災樂禍,我都聽得清清楚楚。巴不得我出事吧。
我躲開林浩的手,也避開白思雨的觸碰,扯了個冰冷的笑:“沒事,婚前恐懼癥。
”他們對視一眼,眼神里都是嘲弄。看吧,他們就吃定了我還是那個沒腦子的蘇家大小姐,
隨他們怎么擺布。“傻瓜,結了婚就好了。”林浩順勢收回手,聲音還是那么溫柔,
“蘇家的一切以后也是我的,我會幫你打理好,你安心做太太就行。”安心做太太?
然后看著你把蘇家一點點掏空?那是爸媽留給我唯一的念想啊!前世就是信了他的鬼話,
才被架空,連祖宅都沒守住!白思雨在旁邊幫腔:“對啊晚晚,浩哥對你多好,
我們都羨慕死了!以后你就是豪門闊太,我可要天天來找你玩,沾沾你的光。”她說著,
拿起一條鉆石項鏈在我脖子上比劃,那嫉妒和渴望,快從眼睛里溢出來了。2我看著鏡子,
白思雨的假笑臉貼著我,林浩站在后面,像看獵物一樣審視我。他們以為一切盡在掌握,
以為明天過后,我蘇晚晚就是他們的墊腳石。胸腔里翻滾著灼熱的恨。
那些被背叛、被侮辱、直至慘死的記憶,怎么可能忘記?樓下傳來我媽催促的聲音,
時間到了。婚禮準備還在進行,一切都跟前世一模一樣。那種明知前面是地獄,
還要一步步走過去的無力感,快把我逼瘋了。不行!我不能再軟弱!我深吸口氣,
壓下喉嚨里的腥甜,指甲狠狠嵌進手心。“婚紗先不試了,”我聲音平靜,
卻帶著一股子冷意,“我有點累,想一個人待著。”林浩和白思雨臉上的笑僵住了,
大概沒想到我會這么直接。“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林浩很快恢復了,“別想太多,
明天我來接你。”白思雨也跟著說:“對對,養足精神,明天要做最美新娘哦!
”他們交換了個眼神,這才一步三回頭地“依依不舍”走了。門關上的瞬間,
我臉上的偽裝徹底沒了,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決絕。看著鏡子里那雙燃著復仇火焰的眼睛,
我一字一句跟自己說:蘇晚晚,這一次,該下地獄的是他們!明天,這場婚禮,
是他們噩夢的開始。我目光掃過窗外,想到即將發生的一切,我不禁冷笑,
帶著一絲殘忍的期待。好戲,才剛開場。等著吧,林浩,白思雨,所有背叛我、算計我的人,
我會讓你們…血債血償!我拿起手機,翻到一個快忘了的號碼,指尖懸在撥號鍵上。前世,
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唯一幫過我的男人,顧霆霄。這一世,我不會再錯過了。手指,
終于按了下去。電話那頭,顧霆霄聲音低低的,有點意外,但更多是平靜。我說了幾個詞,
林浩,白思雨,陰謀,困境,盟友。他沒問為啥,沒問細節,就聽著。最后淡淡一句,
“我知道了”。心一下落了一半。前世,他就這樣,不多問,默默做。3現在,
站在紅毯盡頭。燈光晃眼,刺得眼睛生疼。周圍竊竊私語,那些臉,
都帶著公式化的祝福笑——像面具。我穿著婚紗,華麗,可沉重。像件漂亮的囚衣。每一步,
都像踩在刀尖上,痛感真實。林浩站在圣壇前,沖我露出招牌式的溫柔笑,
虛偽得讓人想吐——胃里翻騰。白思雨,伴娘,站在他身邊。一身淺色禮服。
笑得比林浩還甜膩。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刀子,在我身上一寸寸剮過。他們以為,
我還是那個蘇晚晚。沒腦子的蘇家大小姐,任人擺布。以為這場婚禮后,蘇家的一切,
都將落入他們口袋。而我,會被榨干所有價值,然后無聲無息消失——像前世一樣。
可他們錯了。大錯特錯。我走到臺上,站在林浩身邊。他伸出手,想握我的。我避開了。
動作輕微,卻帶著決絕。司儀聲音嗡嗡的,像遙遠的背景音。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看著臺下,
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看著林浩和白思雨臉上即將崩塌的假笑。心底涌起一股冰冷的快意。
像冬天的風,刮過荒原。“各位來賓,”我開口了。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禮堂。
每一個角落都聽得見。“很抱歉,打斷一下。”司儀愣住了,笑容僵在臉上,
林浩和白思雨的笑也瞬間凝固了,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我今天站在這里,
本應是完成一場神圣的儀式。”我頓了頓。目光慢慢掃過林浩和白思雨。像刀鋒一樣。
“但有些真相,我想還是現在說清楚,比較好。”我拿出手機,指尖輕點,
點開一個錄音文件,那是前世無意中錄到的。關于林浩和白思雨如何一步步轉移公司資產,
如何偽造賬目。那些私下里不堪入耳的親密話,還有他們得意洋洋談論如何騙我的聲音。
我只播放了其中最關鍵的幾段,沒有提到前世,沒有提到那些更深的罪孽,比如謀殺。
但已經足夠讓人浮想聯翩,讓他們的嘴臉無所遁形,原形畢露。錄音播放完畢,
整個禮堂死一般的寂靜,林浩的臉瞬間變得鐵青,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白思雨則夸張地捂著嘴,一副震驚得說不出話的樣子,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
但眼底的慌亂和怨毒,卻出賣了她拙劣的演技。“晚晚,這是怎么回事?你在開什么玩笑?
”林浩第一個反應過來。聲音帶著一絲色厲內荏。試圖挽回局面。語氣里甚至帶著一絲警告。
他的手微微顫抖。我沒理會他的質問,從司儀手里拿過那張大紅色的結婚證書,紙張冰涼。
當著所有人的面,我慢慢地,‘嘶啦’一聲,將它撕成了兩半,然后是四半,八半。
4碎片像白色的雪花一樣,從我指尖飄落,輕盈地落在紅毯上,落在我的婚紗裙擺上,
也落在林浩和白思雨驚恐的眼神里。“這場婚禮,取消了。”我平靜地說,聲音里沒有波瀾,
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撕掉一張廢紙。“蘇晚晚!你瘋了!
”林浩終于徹底撕下了偽裝,臉上是扭曲的憤怒,向前一步,沖我怒吼。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毀了這一切!”白思雨也迅速回過神,哭著撲上來,
想拉我的胳膊。“晚晚,你怎么能這樣?你誤會了!林浩哥哥是愛你的,
我們之間真的沒什么的!你不能只聽信這些片面的東西啊!”她眼淚說來就來。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表演得淋漓盡致。我冷眼看著他們。
看著他們慌亂、憤怒、又試圖狡辯的拙劣表演。心底沒有一絲波動。只有極致的冰冷。前世,
就是被他們這副嘴臉騙死的。被他們榨干最后一滴價值。“誤會?”我笑了。笑得冰冷。
像凝結的冰霜。“白思雨,你跪在地上,哭著求我把蘇氏的股份轉讓給林浩的時候,
也是誤會嗎?林浩,你背著我,把公司賬上的錢,一筆一筆轉到白思雨名下的空殼公司,
掏空蘇氏的時候,也是誤會嗎?”我每說一句,他們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像被打了一記又一記無形的耳光。臺下的賓客們開始議論紛紛,竊竊私語聲像潮水一樣涌來,
從低語到喧嘩,淹沒了林浩和白思雨的辯解聲。他們指指點點,震驚,好奇,幸災樂禍,
各種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打在臺上。就在這時,禮堂緊閉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沐浴著門外的陽光,逆光走進來。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深色西裝,
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如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大氣場。是他,顧霆霄。
他的出現,像一道無形的屏障,瞬間鎮住了喧鬧的現場。所有人的目光,
無論是震驚還是看戲的,都齊刷刷地投向他。不明白這位傳說中的商業巨頭,
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場被徹底攪黃的婚禮上。而且是以這樣一種,仿佛救世主降臨的方式。
我無視身后林浩和白思雨近乎絕望的叫囂和嘶吼,徑直向前,走向顧霆霄。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寂靜的禮堂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帶著決絕,帶著新生。
我走到他面前,抬頭看著他,他的眼睛里,映著我的身影。清晰而完整。我深吸一口氣。
壓下心底的顫抖。當著所有人的面。一字一句地說:“顧霆霄,你愿意娶我嗎?
”現場再次爆發出一陣更大的嘩然,比剛才的議論聲更加猛烈,像炸開的鍋。
林浩和白思雨像被雷劈了一樣,呆立在原地,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他們大概想過無數種可能,卻從未想過,我竟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而且是向顧霆霄,
那個他們連仰望資格都沒有的男人。顧霆霄的目光,深邃而專注,鎖定在我身上。
他薄唇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那個弧度很淺,卻帶著一種了然和寵溺,他伸出手,
輕輕握住了我的手。掌心溫暖而有力,像是給我注入了無窮的力量,也像是一種無聲的承諾。
“我愿意。”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像醇厚的美酒。又像定海神針。
瞬間鎮住了全場所有的聲音。所有的質疑。他的回答。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5林浩發出一聲受傷野獸般的嘶吼。眼睛充血,白思雨則像斷了線的木偶,
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徹底崩潰。顧霆霄牽著我的手,轉過身,站在了圣壇前,
背對著那對徹底崩潰的狗男女,面對著臺下所有震驚的賓客。我知道,這一刻,
我徹底斬斷了前世所有的枷鎖,所有的痛苦。好戲,才剛剛開始。他們的噩夢,
從現在才真正拉開序幕。而我的新生,也正式啟程。顧霆霄牽著我的手,走出禮堂了。
陽光扎眼,心里卻透亮,痛快極了。身后,林浩和白思雨那動靜,像兩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凄厲得很——夾雜著賓客炸開鍋的議論聲,亂糟糟的。他們被趕出去那狼狽樣,
大概會成為這個圈子未來很久的笑柄吧。公司破產,名聲掃地,活該。他們的報應,
才剛剛開始。沒去度蜜月,家也沒回。顧霆霄帶我去了他的公寓。地方挺簡潔,冷峻。
但待著特有安全感。他一句沒問前世的事,連我為啥突然挑中他都沒問。就默默地,
把啥都安排好了,像個不說話的定海神針。就知道那倆狗男女不會消停。計劃被我攪黃,
賠得底朝天,臉也丟盡了。對我,對顧霆霄,那恨意怕是能把牙咬碎。果然,兩天還沒過,
就動手了。先是生意場上。林浩公司被我掀了一角,沒全垮,急眼了。
竟然聯合幾個小蝦米公司,想沖顧霆霄一個大項目下手。前世,這項目虧得血本無歸,
差點讓顧霆霄傷筋動骨。那時候我傻,不知道是林浩搗的鬼。現在?門兒清。
我在顧霆霄書房。看他桌上的項目資料。合作方啊,風險評估啊,寫得挺細。林浩那點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