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這很難嗎？"手機屏幕里，一個穿著白襯衫、戴著細框眼鏡的男生歪頭一笑，
手指靈活地翻轉，做出一個看似簡單實則復雜的手勢舞動作。
周曉曉盯著這個叫"人間油王張偉"的男主播，咬牙切齒地按下暫停鍵。
視頻定格在他那個三分譏笑三分不屑四分漫不經心的表情上。"淦！
這已經是今晚第二十八遍了！"周曉曉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抱起旁邊正在舔毛的橘貓，
"鍵盤，你評評理，這個手勢舞真的有那么簡單嗎？"鍵盤喵了一聲，用屁股對著她，
表示對這個愚蠢人類問題的不屑一顧。周曉曉不死心，又拿起手機點開評論區。
熱評第一寫著："眼睛：我會了。手：不，你不會。"點贊5.2萬。她長嘆一口氣，
仰面倒在沙發上。作為一名新媒體公司的普通文案，每天被KPI追著跑已經夠慘了，
現在連刷個短視頻放松都要被嘲諷？"不行，我必須得試試！"周曉曉突然鯉魚打挺坐起來，
把鍵盤嚇得炸了毛。她點開張偉的主頁，
發現這個"全網最簡單手勢舞挑戰"已經火了半個月，參與人數超過20萬。
張偉原本是個小眾知識區up主，轉型做生活區后憑借這個系列一炮而紅，
粉絲從10萬暴漲到200萬。"不就是個手勢舞嗎？
我周曉曉當年也是大學街舞社的扛把子！"她對著空氣放狠話，
然后點開教學視頻認真學習起來。兩小時后。"啊——為什么我的手指打結了啊！
"周曉曉哀嚎著倒在瑜伽墊上。鍵盤早已逃離這個瘋女人的魔爪，
躲到貓爬架最高處冷眼旁觀。凌晨一點，周曉曉終于勉強完成了整套動作。她擦了擦汗，
架好手機支架，調整美顏參數——雖然她堅持自己只用"輕微磨皮"，
但實際上開了至少百分之三十。"三、二、一，開始！"錄制第五遍后，周曉曉終于滿意了。
她不僅完美復刻了張偉的原版動作，還加入了自己的改編——在結尾處比了個心，
然后突然切換到"猛虎撲食"的姿勢，模仿鍵盤平時偷襲她的樣子。"完美！
"她得意地給視頻加上#手勢舞挑戰#、#這很難嗎#的tag，配文："眼睛：我會了。
手：不，你不會。但經過本姑娘的不懈努力，手終于也學會了！
@人間油王張偉 老師看看我及格了嗎？"點擊發布。周曉曉伸了個懶腰，
把已經睡著的鍵盤從貓爬架上抱下來，擼了兩把它的肥肚子，心滿意足地關燈睡覺。
她做夢都沒想到，這個一時興起的模仿視頻會改變她的生活。第二天早上，
周曉曉被手機連續不斷的提示音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機，解鎖一看，
嚇得差點把鍵盤當手機扔出去——99+的點贊評論，粉絲數從200暴漲到5000！
"什么情況？"她手忙腳亂地點開通知，
發現源頭是張偉本人點贊并評論了她的視頻："妹妹跳得比我好，這個結尾改編太可愛了！
"周曉曉瞬間清醒，一骨碌爬起來，把臉湊近屏幕確認自己沒看錯。
真的是那個200萬粉絲的張偉！她顫抖著手點開自己的視頻，播放量已經突破10萬，
評論區熱鬧得像過年："哇！被正主翻牌了！
""結尾那個貓貓模仿笑死我了hhhh""小姐姐好可愛，關注了！
""這才是真正的'這很難嗎'正確打開方式，
不像某些人眼睛學會了手沒會（說的就是我自己）"周曉曉抱著手機在床上滾來滾去，
把鍵盤嚇得直接跳下床。"我要紅了！鍵盤！你媽我要紅了！"鍵盤冷漠地瞥了她一眼，
優雅地走向食盆，用行動表示："兩腳獸，該開飯了。"三天后，周曉曉的粉絲數突破2萬。
她的模仿視頻被平臺算法推薦，播放量達到50萬。無數網友在評論區求她出教程，
甚至有人開始模仿她的改編版本。周曉曉坐在公司廁所隔間里，偷偷刷著不斷上漲的數據，
嘴角瘋狂上揚。這一刻，她感覺自己仿佛觸碰到了流量的魔法——原來成為網紅，
只需要一個恰到好處的模仿，和一個幸運的被翻牌。"周曉曉！你又躲在廁所玩手機？
王姐找你半天了！"同事的喊聲從門外傳來。"來了來了！"她慌忙收起手機，
沖水假裝剛上完廁所。推開隔間門時，周曉曉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
突然覺得自己的生活好像要變得不一樣了。"鍵盤，咱們的好日子要來了！"晚上回到家，
她抱起貓咪轉了個圈，然后打開手機，開始構思下一個視頻內容。畢竟，
被200萬粉絲的大V翻牌后，怎么能不趁熱打鐵呢？周曉曉沒想到的是，
這場一時興起的模仿游戲，即將把她卷入一場始料未及的漩渦。就在她構思下一個視頻時，
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悄然轉動。第二章"五萬粉了！鍵盤！你媽我五萬粉了！
"周曉曉舉著手機在出租屋里轉圈，
像極了迪士尼公主出場時的經典旋轉鏡頭——如果這位公主穿著三天沒洗的皮卡丘睡衣，
頭發油得能炒菜的話。鍵盤慵懶地抬了抬眼皮，
對這個每隔幾天就要發一次瘋的兩腳獸已經習以為常。
它更關心的是自己碗里的貓糧為什么還沒有自動續杯。
距離周曉曉那個意外走紅的手勢舞視頻已經過去兩周。她趁熱打鐵，
連續發布了三個模仿張偉的短視頻：第二個復刻了張偉的"辦公室摸魚舞"，
第三個挑戰了他的"用腳打王者榮耀"，最新一個是昨天上傳的"張偉式撩頭發大法"。
每個視頻都比前一個數據更好，
了固定粉絲："曉曉比張偉本人還像張偉hhhh""每日一問：今天曉曉和張偉結婚了嗎？
""這個系列我能看100集！"周曉曉正美滋滋地刷著評論，手機突然震動，
一條私信彈出來：【人間油王張偉】："妹妹，考慮過直播嗎？今晚八點我有個連麥環節，
要不要一起來玩？"周曉曉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突然不會打字了。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確認不是在做夢后，尖叫著給閨蜜林小魚發了十條60秒語音方陣。"你冷靜點！
"視頻通話里，林小魚翻了個白眼，"不就是個連麥嗎，搞得跟被翻牌子侍寢似的。""林！
小！魚！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和張偉連麥嗎？他可是平臺排名前二十的大主播！
"周曉曉正往臉上糊著面膜，說話時嘴角不敢張大，活像戴了個白色拘束器。
林小魚嘆了口氣："曉曉，網紅圈沒你想的那么簡單。那個張偉...""張偉怎么了？
""...沒什么。"林小魚欲言又止，"就是提醒你別太投入，人設這種東西，看看就好。
"周曉曉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安啦，我又不是要和他談戀愛，
就是蹭個熱度嘛~"掛斷電話后，周曉曉立刻開始準備晚上的直播。她翻箱倒柜找衣服，
試了十幾套造型，最后選了件和張偉常穿的同款白襯衫，
還心機地在領口別了個貓咪形狀的胸針——既能蹭熱度又能秀寵物，完美。晚上七點五十分，
周曉曉化好全妝，調試好設備，緊張地坐在手機前。鍵盤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
罕見地主動蹭了蹭她的腿。"寶貝，媽媽要是今晚表現好，明天給你買最貴的主食罐！
"周曉曉揉了揉鍵盤的大臉。八點整，直播開始。張偉的直播間瞬間涌入5萬人，
周曉曉的屏幕分成兩半，右邊出現了那張讓無數女粉尖叫的臉。
"歡迎我們手勢舞小公主——周曉曉！"張偉的聲音比視頻里還要低沉，"大家可能不知道，
曉曉模仿我的視頻，連我媽看了都說比我跳得好。"彈幕瞬間爆炸："啊啊啊同框了！
""CP感拉滿！""在一起在一起！"周曉曉強裝鎮定："偉哥好，大家好，我是曉曉。
"說完就想扇自己——什么偉哥啊！這稱呼也太羞恥了吧！張偉卻似乎很受用："偉哥？
這個稱呼不錯。"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過曉曉妹妹，
我更喜歡你視頻里叫我老師的樣子。"彈幕更瘋狂了。周曉曉耳根發燙，
趕緊轉移話題："今天我們連麥要做什么呢？""很簡單，你模仿我，我模仿你。
"張偉說著突然湊近鏡頭，壓低聲音，"不過曉曉，
你確定要在這么多人面前和我玩模仿游戲嗎？"周曉曉一愣，這語氣怎么怪怪的？
但沒等她細想，張偉已經恢復了正常音量："開玩笑的！我們來玩'動作傳聲筒'吧！
"接下來的半小時，兩人配合完成了幾個互動小游戲。每當周曉曉緊張得說不出話，
張偉就會適時救場；當她模仿得惟妙惟肖時，張偉又會做出夸張的"被擊敗"表情。
直播效果拉滿，觀眾數突破了10萬。"最后一個環節，"張偉突然說，
"我們來個真心話挑戰吧。曉曉，你選大冒險還是真心話？""真、真心話吧。
"周曉曉警惕地說。張偉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請問周曉曉同學，你模仿我這么多視頻，
是不是暗戀我？"彈幕瞬間被"啊啊啊"刷屏。周曉曉大腦宕機了兩秒，
然后條件反射地懟回去："請問張偉同學，你邀請我連麥，是不是暗戀我？
"張偉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可以啊曉曉，反應很快嘛！"他對著鏡頭眨眨眼，
"不過這個問題，我們私下再聊。"直播結束后，周曉曉的粉絲又漲了一萬。她癱在床上，
感覺像跑了一場馬拉松。鍵盤跳上床，一屁股坐在她臉上，仿佛在說："兩腳獸，
你清醒一點！"手機震動，張偉發來私信："今晚表現很棒，考慮簽約我們公司嗎？
有專業團隊幫你運營。"周曉曉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把鍵盤掀翻在床上。
她顫抖著手指回復："真的嗎？需要什么條件？""很簡單，明天我讓經紀人聯系你。
"張偉回復得很快，"對了，送你個小禮物，地址發我。"第二天，
周曉曉收到了一個包裹——最新款旗艦手機和專業的補光燈套裝，市場價至少一萬五。
她捧著這份厚禮，既驚喜又忐忑。"這也太貴重了吧..."她給林小魚發消息。
林小魚的回復很快："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小心點，
我聽說張偉那個公司對新人抽成特別狠。"周曉曉正想反駁，鍵盤突然跳上茶幾，
一腳踩翻了水杯，正好灑在新手機上。"鍵盤！你這個月的小魚干沒了！
"周曉曉手忙腳亂地搶救手機。鍵盤不屑地甩了甩尾巴，深藏功與名。夜深人靜時，
周曉曉望著天花板發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新手機的邊緣。
她隱約意識到這份突如其來的"厚禮"可能附帶著看不見的價碼，
但流量的誘惑像甜蜜的蛛網，讓她甘愿暫時忽略心底的不安。第三章"姐妹們！
我和張偉上CP超話了！"周曉曉一腳踹開林小魚家的門，舉著手機像舉著奧運火炬。
林小魚正在敷面膜，被她嚇得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你瘋啦？"林小魚扯下面膜，
露出下面兩顆新鮮的痘痘，"我還以為張偉本人在后面追你呢。
"周曉曉把手機懟到閨蜜眼前："看！'偉曉CP'超話，粉絲已經三千多了！
還有人給我們寫同人文！"屏幕上是張粉絲制作的視頻合集，
剪輯了她和張偉直播互動的所有"甜蜜"瞬間，配上粉紅泡泡特效和煽情BGM，
最后定格在兩人對視的畫面上，加了一行字："他們在人聲鼎沸中偷偷相愛"。
林小魚做了個嘔吐的表情："這濾鏡厚得連張偉的油都能蓋住了。你清醒一點，
這都是粉絲腦補好嗎？""你不懂！"周曉曉抱著手機在床上打滾，
"昨晚直播后他私信問我喜歡吃什么，說要給我點外賣！"林小魚突然正色："曉曉，
我查了些張偉的資料。他公司去年簽了六個女網紅，現在只剩兩個還在活動...""哎呀，
那是因為其他人自己沒實力嘛。"周曉曉擺擺手，"你看我現在粉絲都八萬了，
每條廣告報價小一萬呢！"林小魚還想說什么，周曉曉的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一眼，
立刻像被雷劈了一樣跳起來："是張偉！他問我要不要一起吃晚飯！""拒絕他。
"林小魚斬釘截鐵。"憑什么？""就憑你現在的表情像個即將被宰的小肥羊！
"林小魚戳著周曉曉的腦門，"你知道網上都叫他什么嗎？'人間油王'！
那可不是夸他清爽！"周曉曉撇撇嘴，手指卻誠實地回復："好呀~"三小時后，
周曉曉坐在一家高檔日料店的包廂里，第108次檢查自己的妝容。張偉遲到了二十分鐘，
進門時卻像走紅毯一樣從容。"抱歉，剛才經紀人非要談個合同細節。"他脫下西裝外套，
露出里面的深V領毛衣，若隱若現的胸肌讓周曉曉眼睛不知道該往哪放。"沒、沒關系。
"周曉曉低頭猛喝大麥茶，差點燙到舌頭。張偉笑著遞過一個禮盒："送你的，簽約禮物。
"周曉曉打開一看，是某品牌最新款的無線麥克風，官網售價8999。
她倒吸一口冷氣："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下吧。"張偉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我看你直播時用的設備太差了，雜音很大。我的女孩應該用最好的。
"周曉曉的手像被烙鐵燙到一樣縮回來："女、女孩？""口誤口誤。
"張偉笑著給她夾了塊金槍魚大腹，"說正事，我們公司想簽你。分成比例很優惠，三七開，
你七。"周曉曉瞪大眼睛："這么高？""對別人是五五，但你不一樣。
"張偉的眼神突然深情起來，"曉曉，我第一次看到你的視頻就覺得很特別。
你比那些只會賣弄風情的網紅強多了。"周曉曉耳朵發燙，筷子上的壽司啪7嗒掉在桌上。
張偉似乎很享受她的慌亂，繼續說："簽約后，我會親自帶你。我們可以做情侶檔內容，
流量絕對爆炸。""情、情侶檔？""當然是演的，為了節目效果。"張偉眨眨眼，
"除非...你想假戲真做？"周曉曉差點被芥末嗆死。一頓飯下來，她腦袋嗡嗡作響，
只記得張偉說了很多"獨家資源""量身打造""年入百萬"之類的詞，
還有他不斷靠近的身體和時不時"不小心"碰到她手的動作。回到家，
鍵盤罕見地沒有迎接她。周曉曉在陽臺上找到它，小家伙正對著月亮思考貓生。"寶貝，
媽媽可能要簽公司了。"周曉曉抱起鍵盤，把臉埋進它柔軟的毛發里，
"張偉說...他說我很特別。"鍵盤轉過頭，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她。第二天，
周曉曉收到了張偉公司發來的合同。她正打算細看，公司主管王姐突然叫她去辦公室。
"曉曉啊，聽說你在做短視頻？"王姐笑得像只發現雞窩的黃鼠狼。
周曉曉心里一緊："就隨便玩玩...""別緊張！"王姐拍拍她的肩，
"公司很支持員工發展副業。尤其是你這種有潛力的..."她壓低聲音，
"粉絲快十萬了吧？要不要考慮和公司官方號聯動？"周曉曉受寵若驚。要知道，
平時王姐對她的態度就像對待打印機卡紙——不耐煩且隨時準備換掉。當天下午，
公司大群里突然有人@她："這不是我們曉曉嗎？和張偉直播那個！"附上直播間截圖。
群里瞬間炸鍋："臥槽深藏不露啊！""求帶！""曉曉姐什么時候出道？
"周曉曉表面謙虛，心里樂開了花。她第一次感受到被眾星捧月的滋味，
像喝了十杯全糖奶茶一樣飄飄然。晚上直播時，張偉突然空降她的直播間，
刷了十個價值千元的"宇宙飛船"。彈幕瞬間沸騰："正主發糖了！""偉哥來宣示主權了！
""民政局我搬來了！"周曉曉又驚又喜，連聲道謝。下播后，
張偉發來消息："明天來我直播間客串吧，穿可愛點。"第二天，周曉曉精心打扮，
提前半小時進入張偉的直播間。沒想到張偉正在和另一個女主播連麥，
兩人調情露骨得讓她手指蜷縮。"曉曉來了？"張偉突然cue她，"來，和姐姐打個招呼。
"周曉曉尷尬地揮揮手。那女主播打量著她："這就是你最近力捧的小師妹？
挺可愛的嘛~""吃醋了？"張偉笑得油膩，"放心，你永遠是我的最愛。
"彈幕一片"渣男""海王"的調侃。周曉曉強顏歡笑，心里像塞了團濕棉花。直播結束后，
張偉像沒事人一樣私信她："下周有個品牌活動，你跟我一起去。穿我送你的那條裙子。
"周曉曉點開附件，是條堪堪遮住臀部的超短裙。
她猶豫了："會不會太露了...""時尚就是要大膽。"張偉回復，"想想曝光量。
"周曉曉看著衣柜里越來越性感的"工作服"，
突然想起林小魚的話："你知道為什么他公司的女網紅都走光了嗎？"鍵盤跳上梳妝臺，
一屁股坐在她的化妝品上，仿佛在說："兩腳獸，你終于開始用腦子了？"第四章"周曉曉！
你還有心思在這兒吃盒飯？！張偉塌房了！"林小魚一把奪過周曉曉手里的筷子，
把手機屏幕懟到她面前。屏幕上，#人間油王張偉性騷擾實錘#的熱搜后面跟著一個爆字，
熱度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周曉曉的雞腿啪嗒掉在辦公桌上，
油漬在白襯衫上暈開一片。她顫抖著手指點開熱搜，
置頂是一條長微博：【@勇敢小鹿：我是張偉的前運營助理，
今天我要揭露這個偽君子的真面目...】九宮格圖片里有聊天記錄截屏、錄音文件截圖，
甚至還有幾段模糊的酒店走廊監控視頻。最勁爆的是一段錄音文字版，
張偉油膩的聲音仿佛能穿透屏幕："你跟了我，資源少不了你的...別給臉不要臉啊？
你知道多少女的排隊等著上我的床嗎？"周曉曉的胃里翻江倒海。
這些聊天記錄里有些話術她太熟悉了——"你很特別""我會全力捧你""別不知好歹"，
張偉請她吃飯那晚也說過幾乎一模一樣的話。
"這...這一定是造謠..."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因為又一條熱搜沖了上來：#張偉PUA女粉絲致抑郁#。這次是三個女生聯合發聲，
其中一個曬出了抑郁癥診斷書和手腕上的疤痕。
她們講述的故事如出一轍：張偉先以指導工作為名接近，然后言語騷擾，
最后威脅"不聽話就封殺"。辦公室里的目光像聚光燈一樣打在周曉曉身上。她這才發現，
自己不知不覺已經成了"張偉系網紅"的代表人物。手機突然瘋狂震動，
通知欄像中了病毒一樣不斷彈出："賤人！你早就知道張偉是什么貨色吧？
""靠賣身上位的爛貨！""張偉睡你一次給你多少錢？"周曉曉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
遲遲不敢點開自己的最新視頻評論區。但不用看也知道，那里現在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
"曉曉，王姐叫你去她辦公室。"同事的聲音里帶著憐憫。王姐的辦公室空調開得很足，
周曉曉卻出了一身冷汗。"公司決定暫停你手上的所有項目。"王姐推過來一份文件，
"你知道的，現在輿論風口浪尖...""可我做錯了什么？"周曉曉聲音發抖，
"我只是模仿了他的幾個視頻...""問題就在這兒。"王姐嘆了口氣，
"你現在和張偉綁得太深了。公司必須考慮形象問題。"走出公司大樓時，天開始下雨。
周曉曉沒帶傘，卻不想叫車，就這么漫無目的地在雨中走著。手機還在不停震動，
但她已經不敢看了。回到家，鍵盤罕見地主動蹭過來，濕漉漉的鼻子碰了碰她冰涼的手指。
周曉曉抱起貓咪，把臉埋進它溫暖的毛發里，終于哭了出來。
"鍵盤...我完了..."她打開自己的賬號，粉絲數正在以每分鐘幾十個的速度往下掉。
最新視頻的評論區已經不能看："物以類聚，跟張偉一路貨色！""之前裝得那么清純，
平臺封殺這種劣跡網紅"最讓她心寒的是一條高贊評論："周曉曉肯定早就知道張偉的德行，
說不定還幫忙拉皮條呢！"周曉曉顫抖著手開始錄制回應視頻。她素顏出鏡，
眼睛還腫著："大家好，關于張偉的事情，
反對任何形式的性騷擾...即日起終止與張偉及其公司的一切合作..."視頻發出去后，
評論區并沒有變得友善："現在知道撇清關系了？早干嘛去了？""演得真像，
金馬獎欠你個小金人""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嘛？"深夜，
周曉曉發現自己的照片被P成了色情圖片，在各大社交平臺流傳。
有人甚至挖出了她的住址和工作單位，揚言要"替天行道"。她蜷縮在床上，
像擱淺的魚一樣大口喘息。鍵盤不安地在她身邊轉來轉去，最后趴在她胸口，
用體溫溫暖她發抖的身體。第二天早上，周曉曉發現鍵盤無精打采，連最愛的罐頭都不吃了。
她摸了摸它的耳朵，燙得嚇人。"寶貝你別嚇我！"周曉曉顧不上自己蓬頭垢面，
隨便套了件外套就抱著鍵盤沖出門。最近的寵物醫院要步行二十分鐘。周曉曉一路小跑，
汗水混著淚水流進嘴里，咸得發苦。"醫生！救救我的貓！"她沖進診所，差點被門檻絆倒。
接診的是個年輕男醫生，胸牌上寫著"程默"。他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鍵盤，
立刻接過貓咪："急性腸胃炎，需要馬上輸液。"周曉曉癱坐在候診區的椅子上，
這才發現自己腳上穿著拖鞋，左腳的襪子還破了個洞。但她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兩小時后，
程醫生抱著輸完液的鍵盤走出來："脫離危險了，但需要觀察一晚。
眼淚又涌了出來："謝謝...真的太感謝了..."程默遞給她一包紙巾："貓咪很敏感，
可能是感受到主人的情緒才會應激生病。"他頓了頓，"你...還好嗎？
"周曉曉這才注意到診所有臺小電視，正在播放張偉事件的新聞。畫面一閃，
她的道歉視頻截圖出現在屏幕上。她的臉瞬間失去血色。
程默卻轉身關了電視："48小時禁食，明天再來復查。"語氣平靜得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周曉曉走出診所時，發現程默悄悄免去了鍵盤的急診費。她在夕陽中站了很久，
第一次感受到這世界上還有不摻雜質的善意。回到家，她鼓起勇氣打開社交媒體，
發現張偉已經發了道歉聲明，
評論區竟然有不少粉絲表示"原諒"："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偉哥加油，
我們永遠支持你""都是那些女的想紅故意陷害！"更讓她震驚的是，
張偉的粉絲數不降反升，最新直播甚至有女粉刷禮物安慰他"不要難過"。
周曉曉看著自己仍在不斷掉粉的賬號和滿屏的辱罵，突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鍵盤，
你說這世界是不是特別好笑？"第五章周曉曉盯著手機屏幕，
手指懸在鍵盤上方遲遲不敢落下。三天了，那些惡毒的評論和私信還在源源不斷地涌進來，
像一場永遠不會停的暴雨。"抑郁癥？笑死，現在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得抑郁癥了？
""建議去死，別浪費社會資源""裝什么可憐，跟張偉睡的時候不是很開心嗎？
"最讓她崩潰的是那些被P過的照片——她的臉被合成在各種不堪入目的身體上，
配上惡心的文字在各大社交平臺傳播。
甚至有"熱心網友"把這些圖片發給了她的前同事和大學同學。手機突然震動，
前的情況...決定予以停職處理...建議您專心調養..."周曉曉把手機扔到沙發上，
像扔掉一塊燒紅的炭。鍵盤警覺地豎起耳朵，跳上沙發用爪子把手機推到地上，
然后一臉"我救了你的命"的表情看著她。"寶貝，你說得對。
"周曉曉把臉埋進鍵盤蓬松的毛發里，"我應該戒掉手機..."門鈴突然響了。
周曉曉從貓眼看到林小魚拎著兩個大行李箱站在外面，
身后還跟著一個外賣小哥抱著五六個塑料袋。"Surprise！
"林小魚一腳踢開行李箱，"老娘辭職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全職監護人！
"沒等周曉曉反應過來，林小魚已經指揮外賣小哥把食物塞滿冰箱，
然后開始往墻上貼便簽紙："這是每日作息表——上午哭半小時，中午罵張偉一小時，
下午研究怎么告死那些造謠的...""等等，你辭職了？"周曉曉抓住重點。
林小魚翻了個白眼："不然呢？讓你一個人在家發霉？"她掏出手機，"看，
我已經聯系好律師了，咱們先告那個P你黃圖的畜生！"周曉曉鼻子一酸，眼淚又要掉下來。
林小魚立刻塞給她一盒炸雞："憋回去！眼淚是留給張偉那個渣男的葬禮上用的！現在，
吃飯！"晚上，林小魚強行拉著周曉曉出門倒垃圾。電梯里遇到鄰居阿姨，
對方眼神閃爍地往后退了兩步，仿佛周曉曉身上有什么傳染病。"看什么看？沒見過網紅啊？
"林小魚瞪回去，"要不要簽名啊？簽你臉上那種？"周曉曉拽著閨蜜的袖子，
恨不得鉆進垃圾桶里。回到家，她發現鍵盤正蹲在自己的手機旁邊，一臉警惕。
"它已經這樣一下午了。"林小魚說，"每次你手機亮它就炸毛。"周曉曉拿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