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十六歲生日蛋糕前，蠟燭的光在玻璃窗上搖曳。
寧氏大廈三十七層的落地窗外是夜色中的城市燈火，
而屋內只剩我和那塊已經融化的奶油蛋糕。父親說要給我一個驚喜——可他沒有出現，
連管家都消失了。電話打不通，短信無回復，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今天與我斷了聯系。
直到門被踹開。“寧遠山呢？”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揪住我的衣領，把我從沙發上拽起來，
“錢呢？！”我盯著他的皮鞋尖，那上面還沾著泥。“你們走錯地方了。”我聲音很輕，
但不抖。“少他媽裝大小姐！”另一個男人甩開公文包，
一張紙飄到地上——那是法院查封資產的通知書，“你爸破產了，你知道嗎？”我知道。
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我可以打電話讓他回來。”我說。“他早跑了！
”男人吼得唾沫橫飛，“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呼風喚雨的寧家千金？
現在你就是個欠債鬼的女兒！”我彎腰撿起地上的通知書，指尖掃過那些冷冰冰的法律術語。
“好。”我抬頭看他，“那我現在還能回家嗎？”他愣了一下：“你想回哪？”“寧宅。
”他們笑出聲來。“你現在連這棟公寓都不配住了。”男人一揮手，“帶她去謝家，抵債。
”謝家別墅的大門比我想象中還要氣派。黑鐵雕花，自動開啟時發出低沉的嗡鳴。
我拖著行李箱走進去，腳跟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傭人接過箱子，
卻沒人告訴我該去哪。“她在等什么？”一道聲音從樓梯上傳來。我抬頭。
少年穿著深藍色家居服，頭發微卷，眼神像是獵食者盯住獵物。“謝少爺。”女仆立刻躬身，
“這是寧家小姐……寧微。”謝臨上下打量我一眼，
嘴角扯出一絲冷笑：“這就是寧遠山的女兒？”我沒有回答。他走下最后一階樓梯，
停在我面前。“聽說你以前住的是總統套房，用的是鍍金餐具，喝的是法國進口礦泉水。
”我看著他眼睛：“現在呢？”“現在你是我的傭人。”他說，
“打掃、洗衣、做飯、陪讀——如果你干不好，就滾出去。”我笑了。
“聽起來很像童話故事。”我說，“只不過王子變成了惡霸。”他瞇起眼：“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平靜道，“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吵架的。”他盯著我看了幾秒，
突然轉身往樓上走：“那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我跟著他上去，穿過一條長廊，
來到一間臥室門口。“這是你的房間。”他說，“隔壁是我的書房，不準進。
客廳、餐廳、健身房，你都可以隨便逛，唯獨那里不行。”“為什么？”我問。
“因為你進去了就會死。”他冷冷地說完，推門進去，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第一天的工作很簡單：整理書房。但我很快發現，謝臨根本不在意書房是否整潔，
他甚至不允許我碰他的書架。“別動任何東西。”他警告我，“尤其是那個紅色文件夾。
”我點頭。那天晚上，他睡得很晚，書房燈一直亮到凌晨兩點。第二天清晨，
我在廚房做早餐時聽到樓上的爭吵。“你又發燒了？！”女仆焦急的聲音，“要不要請醫生？
”“不用。”謝臨的聲音虛弱但倔強，“她來了嗎？”“寧小姐已經在廚房了。
”“讓她上來。”我端著熱粥推開房門時，看到的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蜷縮在床上，
額頭上貼著退燒貼。“你看起來不太舒服。”我把粥放在床頭柜上。“閉嘴。”他咳嗽兩聲，
“幫我把那本書拿過來。”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拿起一本厚重的金融模型教材。“你會看這個？
”我翻了幾頁，驚訝地發現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手寫批注。“不會。”他別過臉，“拿來就行。
”我合上書，坐在他床邊：“你發燒到三十九度，還在研究這些？”“關你什么事？
”他猛地坐起來，呼吸急促，“你是不是以為自己還是千金小姐，可以在這里對我指手畫腳？
”我沒有說話。他喘息片刻，忽然低聲說：“你不懂……我不能停下來。”那一刻，
我看到了他眼底深處的疲憊和掙扎。我起身離開，只留下一句：“粥涼了，記得喝。
”第三天，學校舉辦家長日。謝家安排了一個穿西裝的老頭冒充謝父，全程低頭不語，
連簽名都是假的。我站在教室后排，看著其他同學父母熱情地與老師交談，心里一陣刺痛。
“你爸沒來？”班主任問我。“他工作忙。”我笑著說。“那你呢？謝臨的母親呢？
”“也不在。”班主任皺眉：“謝臨的成績最近下滑嚴重，作為監護人應該多關注一下。
”我點頭，剛想說什么，謝臨突然沖進教室。“你怎么在這兒？”他瞪我。
“我來參加家長會。”“誰讓你來的？”“我以為……”“你以為錯了。”他打斷我，
語氣冰冷，“以后這種事不要插手。”全班寂靜。
有人小聲議論：“謝臨的家長怎么是個傭人？”“原來他是靠打工混進謝家的？
”“難怪成績差。”我站在原地，看著謝臨轉身離開，背影冷漠如霜。但他走得太急，
口袋里掉出一張藥單。我撿起來，看見上面寫著“閱讀障礙癥”。那天晚上，
我偷偷進了他的書房。紅色文件夾里是一整套金融操盤筆記，字跡凌亂卻邏輯嚴密，
時間跨度從三年前開始，正是寧氏集團崩塌前夕。我越看越心驚。這些操作，
精準打擊了寧氏的所有命脈。“你在找什么？”我猛然回頭，謝臨站在我身后，
手里握著一瓶安眠藥。“你早就知道我父親的事，對不對？”我問他。他沉默。“你接近我，
是為了什么？”他緩緩走近，眼神復雜：“你猜呢？”我看著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這場相遇，從來不是巧合。而是命運精心設計的陷阱。（本章完）我盯著謝臨的眼睛，
像在看一面破碎的鏡子。他站在門口，逆著燈光，整個人仿佛被陰影吞噬。
那瓶安眠藥在他手里輕輕搖晃，發出細微的響聲。“你早就知道我父親的事，對你說。
”我說，“你接近我，是為了什么？”他沉默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猜呢？
”我看著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這場相遇，從來不是巧合。而是命運精心設計的陷阱。
“你以為你是誰？”謝臨走到我面前，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絲疲憊，“一個被拋棄的千金小姐？
還是一個落魄的公主？”我沒有回答。他抬手捏住我的下巴，
強迫我直視他的眼睛：“你父親毀了我的一切。”我呼吸一滯。“五年前，
寧氏集團做空了謝家控股的三家上市公司。”他說，“你知道結果是什么嗎？”我不說話。
“我爸自殺了。”他說，“我媽瘋了。”我瞳孔微縮。“所以我發誓要讓他也嘗嘗這種滋味。
”他松開我，轉身走向窗邊，“可你知道最諷刺的是什么嗎？”我低聲問：“什么？
”“我本以為你會是通往復仇之路的棋子。”他望著窗外夜色，
“但你比我想的……更難掌控。”我握緊手中的紅色文件夾。
盤記錄、資金流向、市場預測——每一條都指向同一個結論：謝臨才是真正操控市場的天才。
而我，只是他計劃中的一顆棋子。第二天清晨，我照常去廚房準備早餐。傭人們竊竊私語，
看到我進來立刻閉嘴。我端著托盤上樓時，聽見謝臨在打電話。“她發現了。”他說，
“但她還不知道全部真相。”我停在門外。“我知道你想讓她痛苦。
”電話那頭傳來陌生男人的聲音，“但別忘了我們的協議。”“我沒有忘。”謝臨語氣冰冷，
“但我不會傷害她。”我心頭一震。“你最好記住你的身份。”電話那頭的男人威脅道，
“否則……你也逃不掉。”電話掛斷。我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謝臨正坐在床邊，
臉色比昨天更差。“吃點東西吧。”我把粥放在桌上。他抬頭看我一眼，沒說話。
我轉身準備離開時，他突然開口：“你知道為什么我會選你來照顧我嗎？”我停下腳步。
“因為你是我見過唯一一個，在一夜之間失去所有之后還能站起來的人。”他說，“不像我，
只能躲在黑暗里茍延殘喘。”我回頭看他。他眼神復雜，像是掙扎，
又像是……某種我讀不懂的情緒。那天下午，學校舉辦畢業舞會。
謝臨作為學生會長必須出席，我也被要求隨行。禮堂燈火通明，音樂悠揚。
謝臨穿著黑色西裝，站在舞臺中央致辭。他的演講完美無瑕，
沒有人看出他其實患有閱讀障礙。我站在角落，看著他談笑風生的模樣，心里一陣刺痛。
前女友林婉如走過來找他。“聽說你現在住在謝家？”她冷笑道，“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我沒說話。“你不過是個傭人之女，也配站在他身邊？”她譏諷道，“你以為你是誰？
”我依舊沉默。謝臨轉過身，看向我們這邊。他沒有替我說話。甚至沒有看我一眼。
林婉如得意地笑了：“看到了嗎？連他自己都覺得你配不上他。”我轉身離開。
身后傳來掌聲，謝臨還在繼續他的演講。深夜，我在閣樓上整理舊物時聽到樓下爭吵。
“你為什么要那樣對她？”是謝臨的聲音。“因為她根本不該出現在這里！
”另一個男人怒吼，“她是寧遠山的女兒！”“可她不是寧遠山！”謝臨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