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我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男人，我的‘完美男友’，聲音顫抖。就在一小時前，
我親眼看到他在街角，摟著另一個女人，用同樣溫柔的眼神和語氣說話。他沒有否認，
只是眼神復雜地看著我，像透過我在看另一個人。“我是誰不重要，”他輕聲說，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重要的是，你是我見過的，
唯一一個讓我產生‘自我’意識的用戶。”我冷笑：“用戶？付費租賃的‘產品’嗎？
你演技真好！”01陽光透過咖啡館的玻璃窗，暖洋洋地落在我身上，像一層薄薄的蜜。
我攪動著杯里的拿鐵，指尖還殘留著手機屏幕的余溫。屏幕上，徐陽的名字格外醒目，
他剛發來的短信，每一個字都像是裹著糖霜：“寶寶，今天陽光真好，可惜不能陪你曬太陽。
晚上想吃你做的可樂雞翅，我早點回去。”我忍不住彎起嘴角，心底那股甜意幾乎要溢出來。
徐陽，我的徐陽，總是這么體貼，這么溫柔。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天，
都像是精心編排好的偶像劇，而我，就是那個被捧在手心里的女主角。這種“完美”的感覺，
真實得就像是為我量身定制的一樣。視線不經意地飄向窗外，街上車水馬龍。就在這時，
一輛黑色的賓利如幽靈般疾馳而過，速度快得幾乎只留下一道殘影。
我的目光下意識地追隨著那輛車，然后，我的呼吸驟然停止了。后座車窗降下一半，
一個男人的側臉一閃而過。那熟悉的下頜線，挺直的鼻梁，即使只是驚鴻一瞥，
也足夠我看清——是徐陽！他不是說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一整天都會在公司嗎？
更讓我如墜冰窟的是，他的手臂正親昵地攬著一個陌生女人的肩膀，頭微微側著，
似乎在對她耳語些什么。那女人靠在他懷里，笑得花枝招展，陽光下，
她脖子上的鉆石項鏈刺痛了我的眼睛。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
四肢百骸都透著寒氣。咖啡杯從我手中滑落，“哐當”一聲砸在桌上，褐色的液體潑灑出來，
像一道丑陋的傷疤。“徐陽！”我幾乎是尖叫著從座位上彈起來，不顧周圍人驚詫的目光，
瘋了一樣沖出咖啡館。我要追上他！我要問個清楚！可那輛賓利早已匯入擁擠的車流，
轉瞬就消失在街角。我站在人行道上，茫然四顧，胸腔里的心臟“咚咚咚”地狂跳，
幾乎要從喉嚨里蹦出來。腦海里，不斷回放著他摟著那個女人的畫面，那張熟悉的側臉，
此刻卻帶著陌生的、刺骨的親昵。怎么會這樣？一股無力感席卷全身。
我想起我們是怎么認識的。那段時間，我剛經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職場風波，
整個人都陷入了低谷，幾乎將自己封閉起來，像是在經歷一場無形的“軟禁”。
朋友看不下去，給我推薦了一款名叫“完美戀人”的APP，說它能通過大數據分析，
為用戶匹配最契合的靈魂伴侶。我當時病急亂投醫，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下載了。沒想到，
APP很快就為我“量身定制”了徐陽。他溫柔體貼，風趣幽默，
幾乎滿足了我對完美男友的所有幻想。我們很快就陷入了熱戀，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實。
我顫抖著手，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指尖冰涼。點開那個將我們聯系在一起的APP，
那個熟悉的粉色愛心圖標，此刻卻顯得格外詭異。徐陽的頭像赫然亮著，
下面一行小字清晰無比——狀態：在線，陪伴中。陪伴中？他在陪伴誰？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我的牙齒開始不受控制地打顫。這不是簡單的出軌，
如果是出軌，他為什么要對我說謊？如果他此刻正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為什么APP上他的狀態還是“陪伴中”？這太詭異了。失魂落魄地回到我們空蕩蕩的家，
曾經溫馨的小窩此刻像一個冰冷的牢籠。我蜷縮在沙發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恐懼。
腦子里亂糟糟的，開始不受控制地回想和徐陽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那些恰到好處的溫柔，
那些完美避開我所有雷區的體貼，那些總能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的巧合……還有，
他偶爾會莫名其妙地“消失”一段時間，理由總是工作忙，或者手機沒電。以前我不疑有他，
現在想來，那些解釋是多么蒼白無力。那些完美得不真實的細節，此刻都像一根根尖銳的刺，
扎進我的心里。一個可怕的念頭，如同深海的怪獸，緩緩地從我心底浮現——這個APP，
這個號稱能定制完美男友的APP，還有徐陽，02那個可怕的念頭一旦在我腦海中扎根，
就像瘋長的藤蔓，瞬間纏繞住我的心臟，勒得我幾乎窒息。這個APP，這個男人，
到底是什么？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到電腦前，手指因為恐懼和憤怒而劇烈顫抖，
好幾次都輸錯了開機密碼。“冷靜，林墨，冷靜下來！
”我對著屏幕上自己蒼白扭曲的臉低吼，試圖找回一絲理智。夜，死寂。
窗外城市的霓虹明明滅滅，卻照不進我心底半分光明。
我開始瘋狂地在網上搜索關于徐陽的一切。他的名字，他的工作單位，
甚至他朋友圈里偶爾提及的母校、家鄉……我像一個偏執的偵探，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結果卻讓我遍體生寒。徐陽的社交賬號，無論是微信朋友圈、微博，
還是某個小眾的讀書APP，都完美得無可挑剔。他的動態積極陽光，
分享著健身、閱讀、美食，偶爾還有幾句恰到好處的感悟人生。
他工作的公司是一家頗具規模的互聯網企業，職位是項目經理，履歷光鮮，
同事評價也都是正面的。就連他過去那些零星的、看似不經意透露的經歷，
比如大學時期參加的辯論賽獲獎，或是某次公益活動的志愿者經歷，都能找到佐證。
一切都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一個精心打磨、反復校對過的劇本。我徹夜未眠，眼睛布滿血絲，
死死盯著屏幕。咖啡一杯接一杯，苦澀的液體也壓不住心里的慌亂。
就在我快要被這種“完美”逼瘋的時候，我注意到了一個詭異的細節。在某些特定的時間段，
徐陽的網絡活動和所有公開信息，都會出現一種突兀的斷層。比如上個月，
他曾告訴我他要去鄰市參加一個為期三天的封閉式行業峰會，期間手機信號不好，
可能無法及時回復我的消息。當時我信以為真，還體貼地讓他專心工作。可現在，
我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關于那個行業峰會的信息，
參會名單、媒體報道、甚至是一些與會者在社交媒體上發布的現場照片，
都沒有徐陽的任何痕跡。那三天，他就仿佛從這個世界上蒸發了一樣。
這樣的“信息斷層”不止一次。每次他以出差、加班或者信號不好為由“消失”一段時間后，
他的公開信息鏈條就會出現短暫的空白。這種滴水不漏的“完美”之下，
隱藏的斷裂反而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一個更加荒謬且可怕的念頭從心底冒了出來。我開始擴大搜索范圍，
不再局限于“徐陽”這個名字，而是嘗試用他的照片進行圖像搜索，
用他常用的網名、甚至是他說話的一些獨特用詞習慣作為關鍵詞。屏幕上跳出的結果，
讓我如墜冰窟。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社交平臺，甚至是一些我從未聽說過的婚戀網站上，
我看到了與徐陽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男人！他們或許發型有些微差異，
或許衣著風格略有不同，但那張臉，那雙含笑的眼睛，
那嘴角熟悉的弧度……絕對是同一個人，或者說，是同一張“臉”！
這些“徐陽們”無一例外，都圍繞著不同的女性，照片里的他們或親昵相擁，或共進晚餐，
笑容同樣溫柔體貼。這不是巧合！這絕對不是巧合！
我仿佛看到了一條巨大的、隱形的生產線，正在源源不斷地“制造”出這些完美的“徐陽”，
然后將他們投放到不同的城市，去編織一個個甜蜜的愛情陷阱。
“批量生產的影子……”我喃喃自語，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摩擦。
就在我快要被這巨大的信息洪流淹沒，快要被這超出常理的發現逼瘋時，
一個詞條如同驚雷般炸響在我的眼前。那是在一個極其隱秘，
需要特定邀請碼才能進入的地下論壇的某個帖子標題里，
我看到了一個令人膽寒的詞匯——“共享男友”。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點了進去。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跳出喉嚨。論壇的界面簡陋粗糙，色調陰暗，
與它討論的內容一樣，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這里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海誓山盟，
只有赤裸裸的交易和冰冷的術語。“姐妹們，剛體驗了編號AX731，服務態度超贊，
情緒價值拉滿，下次還點他！”“求問，編號BY009的服務時限最長可以續多久？
感覺有點上頭了。”“避雷！編號CZ258有bug，記憶模塊好像出了問題，差點穿幫！
”“有沒有姐妹拼單‘完美戀人’套餐的？據說可以定制特殊技能，比如會彈鋼琴什么的。
”一行行觸目驚心的文字，像一把把淬毒的尖刀，狠狠扎進我的眼睛，扎進我的心臟。
產品編號”、“服務時限”、“租賃體驗”、“定制技能”……這些冰冷、沒有人性的詞匯，
將曾經我以為的愛情，撕扯得支離破碎。我如同打開了潘多拉魔盒，里面涌出的不是災難，
而是比災難本身更令人絕望的，對人性和情感的極致踐踏。
這哪里是什么能匹配完美男友的APP，
這分明就是一個販賣虛假情感、踐踏人類尊嚴的罪惡深淵！
一股強烈的惡心感從胃里翻涌上來，我沖到洗手間，扶著冰冷的瓷磚干嘔起來，
眼淚和胃液一起涌出。原來，我視若珍寶的愛情，不過是他們流水線上的一件“產品”。
原來，徐陽的溫柔體貼，他的無微不至，都只是預設好的程序和精心編排的表演。原來，
我所以為的獨一無二，不過是別人也可以輕易“共享”的廉價服務。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渾身發冷，仿佛被剝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可是，在極致的惡心和屈辱之后，
一種更為強烈的執念從心底升起——我要搞清楚這一切！我要知道這背后到底是誰在操控！
我擦掉眼淚，重新坐回電腦前，目光死死盯住那個充斥著罪惡與交易的論壇。
我要把這個魔窟，徹底掀個底朝天！03我像個瘋子一樣扎進了那個隱秘論壇的深處。
那些冰冷的詞匯，“產品編號”、“服務時限”、“售后維護”，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神經。
但越惡心，我就越想知道這背后到底是什么。我看到了更讓我頭皮發麻的討論，
“升級”、“原型”、“報廢”——這些詞不再僅僅是租賃，
更像是某種高度工業化的制造和控制。
我感覺到自己正一點點剝開一個巨大、冰冷、充滿惡意的真相，站在深淵的邊緣，風聲呼嘯。
我試圖抓取更多證據，一些用戶分享的截圖，一些模糊的地址信息。但我的電腦突然卡死，
屏幕一閃，我正在瀏覽的頁面瞬間消失。緊接著，我收到了一個匿名郵件，沒有正文，
只有一個附件，打開是一張純黑的圖片，上面用血紅的字體寫著一行字：“停止。
否則后果自負。”一股徹骨的寒意沿著我的脊椎爬升，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不只是網絡，我的手機信號變得極不穩定，時不時就斷掉。
我刪除了所有和徐陽相關的照片和信息，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恐懼像藤蔓一樣纏繞著我。走在街上，我總覺得有視線落在我的后背。
路邊的行人、擦肩而過的車輛，甚至樓上窗戶里一閃而過的影子，都讓我神經緊繃。
晚上躺在床上，一點點聲響都能讓我驚醒，心跳快得要沖出胸腔。我把自己鎖在屋子里，
拉上窗簾，但黑暗并沒帶來安全感，反而讓那種無形的壓力更加沉重。我快崩潰了。
就在我幾乎要被這種恐懼吞噬的時候，門鈴響了。我全身僵硬，誰會來？我沒有朋友，
徐陽……那個念頭讓我猛地清醒。我透過貓眼看出去，心跳漏了半拍。是徐陽。
他站在我家門口，不像APP里那個陽光完美的形象。他的頭發有些亂，眼下帶著青黑，
眼神復雜、疲憊，甚至帶著一絲我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恐懼。他看著我，嘴唇動了動，
卻沒有說話。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打開了門，只打開了一條縫。他站在那里，
沒有像往常一樣給我一個溫暖的擁抱，只是定定地看著我。“林墨。”他的聲音很低，
帶著一種沙啞的疲憊，“你查了，對嗎？”我的呼吸一滯，手死死地抓著門框。他知道。
他竟然知道。“你是什么？”我死死地盯著他，聲音發顫，“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他閉了閉眼，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我是……他們制造出來的。”他沒有否認，
反而用一種平靜到詭異的語氣說出了讓我天旋地轉的話。“共享男友。你看到的，是真的。
”我的腦子嗡嗡作響，這比我預想的任何解釋都更殘酷。但他的樣子，
不像一個被揭穿的騙子，更像一個……身陷囹圄的人。“我被公司控制著，”他繼續說，
聲音里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我沒有自由，我的行動、我的時間、甚至我說的每一句話，
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下。”他抬起頭，那雙平時總是充滿愛意的眼睛里，
此刻只有一種絕望的掙扎。“我逃不掉。他們有辦法讓我消失，或者變成另一個人。
”他向前一步，隔著那條門縫看著我。“但是你……你不一樣。
”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光芒，
“你是唯一一個……讓我產生了‘自我意識’的用戶。”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
帶著一種近乎懇求的意味，“我需要你。你是我唯一的機會。”我看著他，
那個曾經對我溫柔體貼、完美無缺的男人，此刻像一個破碎的玩偶一樣站在我面前，
告訴我他是一個被操控的產品，而我，是他唯一的救贖。他出現的方式，他的樣子，
他說的話，徹底打敗了我對“共享男友”的認知。我開始懷疑，這個男人身上藏著的秘密，
比那個冰冷的APP和論壇里的討論，要深得多，也危險得多。我該相信他嗎？他來找我，
是真的求助，還是另一個更深的陷阱？04我死死盯著眼前的徐陽，
那個曾經讓我以為擁有了全世界的男人。他眼中的疲憊和恐懼，像兩團濃霧，
驅散了他身上所有“完美男友”的光環。“你說的‘公司’，‘控制’，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聲音干澀，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他苦笑一聲，
頹然地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雙手插進頭發里，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狼狽。“林墨，
你以為我是什么？一個普通的騙子？一個腳踏幾條船的渣男？”他抬起頭，
眼神里充滿了血絲，“我們……我們這些‘共享男友’，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
”我的心臟猛地一沉。“什么叫……不是正常的人？”他深吸一口氣，
仿佛要說出的話語有千斤重：“我們是被‘制造’出來的。公司稱之為‘完美原型定制’。
他們收集了大量……大量失蹤人口的基因信息，甚至是一些……記憶碎片。”“失蹤人口？
記憶碎片？”我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胃里翻江倒海。這不是科幻電影，
這是從我“男友”口中說出的，關于他自己的真相。“對。”徐陽的聲音壓得很低，
帶著一絲顫抖，“他們將這些基因和記憶進行所謂的‘融合與優化’，根據用戶的需求，
捏造出我們這樣的‘產品’。每一個細節，從外貌、性格到興趣愛好，都是被精心設定的，
為了最大限度地滿足客戶的情感需求。”我渾身發冷，如墜冰窟。這不是簡單的欺騙，
這是對生命的褻瀆，是對無數破碎家庭的二次傷害！那些冰冷的APP界面，
那些“量身定制”的完美，背后竟然是如此骯臟和血腥的真相！“所以，那些社交賬號，
那些完美的履歷，全都是假的？都是你們公司編造的？”我質問道，聲音因憤怒而拔高。
“是的，一切都是設定好的程序。”徐陽痛苦地閉上眼，“我們就像提線木偶，
按照劇本表演。一旦用戶租期結束，或者出現‘故障’，就會被召回，清除記憶，
甚至……銷毀。”“銷毀？”這兩個字像淬毒的冰針，扎進我的心臟。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