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別怕...有我..."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猛地抬頭——那張與辰風一模一樣的臉,卻用陌生的眼神看著我。"這位小姐,
你認錯人了。"他冷冷甩開我的手。心臟仿佛被撕裂,我死死攥住手機里的合照:"你看啊!
這是你!"他輕蔑一笑:"P圖技術不錯。"那一刻,
我發(fā)誓要撕開這個叫霍景辭的男人的偽裝,哪怕...他真是另一個人。
01一年前的那個雨夜,像一道刻骨的烙印,時時刻刻在我記憶深處灼燒。
尖銳的剎車聲撕裂雨幕,失控的貨車如同嗜血的猛獸,迎面撞來。
我甚至能看清那刺眼的車燈后,司機驚恐扭曲的臉。“晚晚,趴下!
”辰風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急切和一絲顫抖,他猛地打著方向盤,
巨大的力量將我往副駕座位下按。我只來得及看見他側(cè)臉堅毅的線條,和他眼中一閃而過的,
決絕而溫柔的光。然后,天旋地轉(zhuǎn)。金屬扭曲的刺耳聲、骨頭碎裂的悶響、玻璃炸開的脆鳴,
混雜在一起,像一首死亡的交響曲。濃烈的汽油味和溫熱的血腥氣瞬間充斥了我的鼻腔,
讓我窒息。我最后看到的,是他撲向我的身影,用他的身體,為我擋住了致命的撞擊。
再次睜開眼,是醫(yī)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渾身都疼,像被拆開重組了一樣。我動了動手指,
萬幸,還能動。護士說我命大,除了多處骨折和腦震蕩,
臉上竟然奇跡般地沒有留下一點疤痕。可辰風呢?“辰風……”我聲音沙啞,
每一個字都扯得喉嚨生疼。沒有人回答我。警察來了,告訴我現(xiàn)場只找到了我。辰風,
我的辰風,像一陣風一樣,消失了。他們找不到他,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仿佛從這個世界上徹底蒸發(fā)了。我不信。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我瘋了一樣四處尋找。
報警、登報、求助所有我能想到的人。我去了事故現(xiàn)場無數(shù)次,
希望能找到一絲一毫他存在過的痕跡。可什么都沒有。希望一點點被磨滅,
剩下的只有無邊無際的絕望和冰冷的悲痛,將我徹底吞噬。一年了。
我從那場噩夢中掙扎著爬起來,回歸了所謂的“普通生活”。我成了一個十八線小演員,
在各個劇組跑龍?zhí)祝弥⒈〉男剿銖娋S持生計。心口的傷痕,卻從未愈合。
我留著他所有的東西。他送我的每一件小禮物,我們一起看過的電影票根,
甚至是他隨手寫下的幾句樂譜。陽臺上,那盆他親手種下的蘭花,如今依舊生機勃勃,
只是再也等不到那個會溫柔為它澆水的人。梳妝臺上,那瓶他一直沒舍得用的男士香水,
靜靜地立在那里,瓶身上落了薄薄一層灰,我卻不忍擦去,仿佛那是他留下的最后氣息。
夜深人靜時,我會抱著那盆蘭花,對著空氣喃喃自語,好像他還在我身邊。今晚,
我跟著經(jīng)紀人莉姐參加一個商業(yè)酒會。美其名曰拓展人脈,
其實不過是想讓我這個小透明混個臉熟,看看能不能撈到一兩個有臺詞的角色。
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衣香鬢影,觥籌交錯。這樣的場合,于我而言,
不過是另一個需要戴上假笑面具的舞臺。我端著一杯香檳,百無聊賴地站在角落,
目光漫無目的地掃過人群。突然,我的呼吸停滯了。不遠處,一個男人背對著我,
正與人交談。挺拔的身形,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
以及那個……那個我熟悉到刻骨的側(cè)臉輪廓!是他嗎?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
幾乎要跳出喉嚨。血液在一瞬間涌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
我手中的酒杯“哐當”一聲掉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橙黃的液體和玻璃碎片四濺開來,
發(fā)出的聲響在喧鬧的宴會廳里顯得格外突兀。周圍的目光齊刷刷投向我。可我顧不上了。
那個男人聞聲轉(zhuǎn)過身來。當我看清他正臉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一模一樣。
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那張臉,是我午夜夢回,
痛徹心扉也無法忘卻的容顏!“辰風……”我?guī)缀跏菦_過去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帶著哭腔。是他!一定是他!他還活著!他還活著!巨大的狂喜淹沒了我,
讓我?guī)缀跽玖⒉环€(wěn)。男人微微蹙眉,那雙曾經(jīng)盛滿溫柔笑意的黑眸,
此刻卻像兩潭深不見底的寒潭,陌生、冰冷,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和不耐。“這位小姐,
你認錯人了。”他的聲音低沉,卻毫無溫度,像淬了冰。“不!我不會認錯的!辰風,是你,
對不對?”我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的手臂肌肉緊實,
觸感冰涼。他眉頭皺得更緊,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毫不留情地甩開我的手:“我叫霍景辭。
我想,我并不認識你。”霍景辭?怎么會……“你看!這是我們!
”我慌亂地從包里掏出手機,點開相冊,里面全是我們曾經(jīng)的合影。
賽車場上他吻我臉頰的、海邊我們依偎看夕陽的、他為我彈吉他的……每一張,
都記錄著我們曾經(jīng)的甜蜜。我顫抖著將手機遞到他面前:“你看啊!這是你!這是辰風!
”他只瞥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眼神輕蔑:“現(xiàn)在的P圖技術確實不錯。小姐,
這種搭訕方式,未免太老套了些。”周圍投來的目光,從最初的驚訝,變成了探究和嘲弄。
竊竊私語聲像細密的針,扎在我的心上。“不是的……我沒有……”我百口莫辯,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羞憤和巨大的失落像兩只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了我的喉嚨。
他憑什么這么說?他怎么可以不認得我?那些甜蜜的過往,那些生死相依的瞬間,
難道都是我一個人的臆想嗎?他不再看我,眼神冷漠地掃過我狼狽的樣子,
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丑。“如果沒什么事,我失陪了。”說完,他轉(zhuǎn)身,
毫不留戀地走向人群深處,留下我一個人,在眾人的注視下,像被剝光了衣服,
丟棄在冰天雪地里。為什么……為什么他會變成霍景辭?為什么他看我的眼神,
比陌生人還要冰冷?02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那個酒會的。莉姐大概罵了我一路,
但我什么都沒聽進去。腦子里只有那張臉,那個冰冷的眼神,那句“我叫霍景辭”。
怎么可能?怎么會不是他?回到狹小的出租屋,我把自己摔在床上,眼淚終于潰堤。一年了,
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習慣了失去,習慣了沒有他的世界。可當那張臉再次出現(xiàn),
我的世界瞬間崩塌又重建。他活著!他就在那里!盡管他用那樣殘忍的方式否認了我,
盡管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個瘋子,可我無法放棄。那張臉,是刻在我靈魂深處的烙印。
即使他變成了另一個人,即使他要我扮演一個可笑的“替身”,我也要留在他的身邊。
我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我開始用盡一切辦法接近霍景辭。打聽他的行程,
他的喜好,他涉足的領域。我知道他最近投資了一部大制作的電視劇,巧的是,
劇組正在招募演員。我顧不上什么角色大小,只要能進去,能離他近一點就好。
莉姐覺得我瘋了,為了一個龍?zhí)捉巧@么拼命。她不知道,我拼的不是角色,是我的命。
也許是我的執(zhí)著感動了上天,也許只是霍景辭隨手為之。我通過層層面試,
拿到了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小角色——女主角的背景板丫鬟。在劇組見到他,
他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西裝革履,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他似乎完全不記得我,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想記得我。幾次擦肩而過,
他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我。直到有一天,我在片場休息時,鬼使神差地走到他身邊。
“霍……霍總。”我的聲音發(fā)澀。他轉(zhuǎn)過頭,眼神里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有事?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酸澀和恐懼。“我……我想留在您身邊。”他挑了挑眉,
似乎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留在身邊?你以為你是誰?”“我……”我咬緊下唇,
“我只是想……想離您近一點。”他沉默了幾秒,
那雙深邃的眼眸像X光一樣將我掃視了一遍。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覺得在他面前,
我的一切偽裝都無所遁形。“可以。”他突然開口,聲音很輕,卻像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響。
“但我有條件。”我立刻抬頭,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您說!”“第一,
不許叫我任何別的名字。”他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語氣像冰碴子一樣硬。
“尤其是‘辰風’。”我的心猛地一縮。他知道這個名字?還是只是隨口一說?“第二,
不許透過我的臉看另一個人。”他補充道,眼神更加冰冷,“你在我這里,只能看到霍景辭。
”“好。”我毫不猶豫地答應,雖然這兩個條件字字誅心,可只要能在他身邊,我都認。
“很好。”他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那不是笑,更像一種掌控一切的滿意。
“我會安排你。”從那天起,我的生活被徹底改變。我不再是住在出租屋里跑龍?zhí)椎男⊙輪T,
而是住進了霍景辭的別墅,成了他“身邊的人”。他沒有給我任何名分,
對外也只是說我是他的助理,或者他資助的一個“藝術工作者”。我明白,
我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替身”。可即使是替身,能這樣近距離地待在他身邊,
我也覺得痛苦又滿足。我努力遵守他的規(guī)則,不叫那個名字,不流露出任何懷念的情緒。
可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比如,我發(fā)現(xiàn)他睡覺時習慣性地抱著枕頭,抱得很緊,
就像當年抱著我一樣。比如,他不喜歡任何濃烈的香水味,總是避開。
比如……我偶然看到他左胸口有一顆極小的痣,藏在襯衫領口下。那些熟悉的習慣,
像一把把鈍刀,在我心口反復切割。可當我對上他那雙眼睛時,又瞬間墜入冰窟。
那不是辰風的眼睛,沒有曾經(jīng)的溫柔和飛揚,只有深不見底的寒冷和疏離。有一次,
他心情似乎不錯,破天荒地跟我多說了幾句話。我鬼迷心竅,在送他咖啡時,
輕聲說:“辰風以前也喜歡這種口味。”話音剛落,房間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他臉上的表情消失得一干二凈,只剩下一種極致的危險。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氣大得仿佛要將它捏碎。我被他拉到懷里,他低頭,滾燙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耳垂上。
“你叫我什么?”他的聲音低啞,像野獸發(fā)出捕獵前的警告。我害怕得發(fā)抖,
卻又被他身上熟悉的氣息蠱惑。“我……我只是……”他猛地咬住我的耳垂,不輕不重,
帶著懲罰的意味。“我是誰?”劇烈的疼痛讓我生理性地流出眼淚,但更多的,
是心底涌上的委屈和不甘。“霍……霍景辭……”我顫抖著說出這個名字,
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刀子割在自己心上。他這才松開我,眼中的危險褪去一絲,但依然冰冷。
“記住了。”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個被主人隨意把玩又丟棄的玩偶。可即使這樣,
我依然無法離開。我將陽臺上那盆蘭花搬進了別墅。這是辰風親手種的,我舍不得丟。
剛搬來的那天,霍景辭看到了,只淡淡地“嗯”了一聲,沒有多問。可我發(fā)現(xiàn),
他偶爾會站在陽臺,遠遠地看那盆花。甚至有一次我感冒發(fā)燒,迷迷糊糊中,
聽到陽臺有細微的水聲。醒來后,那盆蘭花葉片上還帶著水珠,顯然是剛被澆過水。是他嗎?
是他澆的嗎?我不敢問,怕打破這微妙的平衡。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他的冷漠和偶爾流露出的,讓我無法辨別的細微舉動,像一張巨大的網(wǎng),將我死死困住。
他到底是誰?他真的是辰風嗎?他為什么不認我?我看著他冷峻的側(cè)臉,心底的聲音在咆哮。
我一定會找到答案,哪怕……哪怕要付出一切。03我將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試圖用忙碌麻痹自己心底的疑問和那份無法言說的痛。霍景辭的資源確實驚人。短短幾個月,
我從一個無人問津的龍?zhí)祝卉S成為幾部大制作里的女三、女二,
甚至還拿到了一部小成本網(wǎng)劇的女主角。我在劇組拼命努力,揣摩角色,
每一個鏡頭都力求完美。導演和合作演員都夸我敬業(yè),有靈氣。可我知道,
這一切都建立在“霍景辭”這個名字之上。
“空降”、“背景神秘”、“金主爸爸”……這些標簽像狗皮膏藥一樣貼在我身上。
#顧晚 資源咖滾出娛樂圈# 這種詞條都沖上過熱搜前排。我默默承受著,
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化為演戲的動力。這天,我剛拍完一場淋雨的戲,
裹著厚厚的浴巾坐在角落里喝姜茶。一個身影款款走來,高跟鞋踩在片場的臨時木板上,
發(fā)出篤篤的輕響,卻像踩在我的心尖上。我抬頭,撞進一雙含笑的眼眸。女人很美,
是那種帶著書卷氣的優(yōu)雅,精致的妝容,裁剪合體的香奈兒套裝,
每一根發(fā)絲都透著“正宮”的從容。“顧小姐,久仰。”她在我面前站定,
聲音溫柔得像三月的春風。我有些局促地站起來,“您是?”“沈雨晴。”她微微一笑,
伸出手,“景辭的朋友。”景辭。這個稱呼像一根細針,扎進我耳朵里。
霍景辭從不許我叫他“辰風”,卻允許別的女人如此親昵地稱呼他。我握住她的手,
指尖冰涼。“沈小姐,您好。”“顧小姐最近風頭正勁,景辭他……很少會這么捧一個新人。
”她打量著我,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帶著一絲探究,“他這人,念舊。”我的心一緊,
念舊?念的是誰的舊?沈雨晴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些:“景辭他有偏頭痛的毛病,你知道嗎?看到某些熟悉的人或事,
會加重。顧小姐,你很像我一位故人,尤其是眼睛。”轟的一聲,
我腦子里像是有什么炸開了。“辰風啊……”沈雨晴輕嘆一聲,
那語氣熟稔得仿佛他們曾朝夕相處,“他以前總說,喜歡你的眼睛。他說,
你的眼睛很像他那位故人。”像被一道天雷劈中,我渾身僵硬,血液都涼了。原來,
是這樣嗎?辰風喜歡我的眼睛,不是因為我是顧晚,而是因為我的眼睛像另一個人?
而霍景辭留我在身邊,也是因為這雙眼睛?“那位故人……叫霍暮南。
”沈雨晴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字字誅心,“我和暮南,還有些未完成的約定。景辭他,
大概是想替他完成吧。”霍暮南……這個陌生的名字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沈雨晴優(yōu)雅地撥了撥頭發(fā),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顧小姐,有些東西,不是你的,
強求也沒用。景辭他,只是在透過你,看另一個人。”她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將我偽裝的堅強層層剝開,露出里面血淋淋的真相。我以為我是辰風的延續(xù),
哪怕只是一個卑微的替身。可現(xiàn)在,沈雨晴告訴我,我連辰風的愛,都是偷來的贗品。
我甚至不知道,辰風愛的,究竟是我,還是那雙酷似“霍暮南”的眼睛。而霍景辭,
他對我所有的冷漠和偶爾的“特殊”,又是因為誰?“顧小姐,保重。”沈雨晴說完,
轉(zhuǎn)身離開,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如墜冰窟。我看著鏡子里自己那雙眼睛,
第一次感到如此陌生。這雙眼睛,到底是誰的影子?霍景辭又是誰的替身?而我,顧晚,
又究竟是誰的替身?巨大的荒謬感和痛苦席卷了我。這種自我懷疑,
比霍景辭的冷漠更讓我難以承受。我猛地推開化妝間的門,外面陽光刺眼,
我卻覺得渾身冰冷。我要去找霍景辭,我要問清楚!04我猛地推開化妝間的門,
外面陽光刺眼,我卻覺得渾身冰冷。沈雨晴種下的那些懷疑,像毒藤一樣纏繞著我的心臟,
勒得我喘不過氣。我必須去找霍景辭,我必須問清楚!我顫抖著摸出手機,
剛要撥出那個爛熟于心卻極少觸碰的號碼,屏幕卻先一步亮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肖助理”。
“顧小姐,”肖助理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霍總他……他剛剛進醫(yī)院了。
”“醫(yī)院?”我的心猛地一沉,“怎么回事?”“老毛病,偏頭痛,這次好像特別厲害。
”肖助理的聲音有些發(fā)緊,“在市中心醫(yī)院的VIP病房。”偏頭痛!
沈雨晴的話再次在我耳邊炸開:“景辭他有偏頭痛的毛病,你知道嗎?
看到某些熟悉的人或事,會加重。”熟悉的人或事……是我嗎?
因為我這張酷似“霍暮南”的臉?
一股難以言喻的焦灼和一絲絲連我自己都說不清的愧疚攫住了我。我抓起包,
幾乎是跌撞著沖向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VIP病房區(qū)一片安靜,
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特有的清冷味道。我一眼就找到了霍景辭的病房,房門虛掩著一條縫。
我深吸一口氣,正要抬手敲門,眼角的余光卻瞥見了里面的情景。沈雨晴。她正坐在病床邊,
手里拿著一把小巧的銀色水果刀,姿態(tài)優(yōu)雅地削著蘋果。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她身上,
畫面美好得像一幅精心描繪的油畫,卻刺得我眼睛生疼。霍景辭躺在床上,雙目緊閉,
眉頭深鎖,蒼白的臉上透著病態(tài)的脆弱。我的心一點點往下沉。原來,沈雨晴說的,
并非全是謊言。他們之間,確實親近。我僵在原地,進退兩難。就在這時,
霍景辭的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先是看到了床邊的沈雨晴,眉心蹙得更緊了。
“你怎么還在這里?”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毫不掩飾的厭煩和驅(qū)趕。
沈雨晴削蘋果的動作一頓,臉上露出一絲委屈:“景辭,我擔心你……”“我不需要。
”他冷硬地打斷。然后,他的視線越過沈雨晴,落在了門口的我身上。那一瞬間,
他臉上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角,眼神里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顧晚?”他沙啞地喚我,
掙扎著想從床上坐起來。沈雨晴聞聲回頭,看到我,臉上的溫柔笑意瞬間凝固。
“你怎么來了?”霍景辭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眉頭微微皺起,“瘦了。又沒好好吃飯?
”那語氣,那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關切,像極了辰風。我的鼻尖猛地一酸。沈雨晴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