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宴會廳門口，深吸一口氣。水晶吊燈下，觥籌交錯的聲音像潮水般涌來。
賓客們低聲交談著，目光時不時掃向大廳中央那張鋪滿鮮花的長桌——那里坐著三個男人，
是我今天的“相親對象”。謝家的謝景川、蕭家的蕭予安、莊家的莊衍。
他們是我的青梅竹馬，也是從小到大高高在上的少爺。母親攥住我的手腕，
聲音壓得極低：“棠棠，記住你現在的身份。別再想著任性了。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裙子，是去年買的，款式保守，顏色素凈。原本是準備穿新的，
但父親破產后，家里連裁一件新衣的錢都沒有了。“我知道。”我輕聲說，
語氣平靜得不像一個即將被羞辱的人。母親嘆了口氣，松開手，轉身走向主位。
我緩步走進去，腳步不重，卻每一步都踩在眾人的目光里。三個人已經看到我了。
謝景川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端著酒杯的手指修長，眼神卻冷得像刀子。“來了？
”他輕笑一聲，“阮小姐還知道來啊。”我站定在他面前，微微一笑：“謝少爺盛情邀請，
我怎敢不來？”蕭予安冷笑一聲，放下手中的餐叉：“你爸欠了一屁股債，
還想和我們談婚論嫁？”莊衍沒說話，只是垂著眼，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
他的動作很隨意，可我知道，這代表他已經厭煩了這場鬧劇。“談婚論嫁？”我挑眉，
語氣不卑不亢，“我只是來吃頓飯，怎么就談到婚嫁了？”謝景川嗤笑：“你以為呢？
誰不知道今天是你母親安排的相親宴？你們阮家現在什么情況，你自己心里清楚吧？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謝少爺說得對。”我緩緩坐下，端起面前的紅酒輕啜一口，
“我爸的確破產了，我家也確實想通過聯姻翻身。但我想問一句——你們三位，
真的愿意娶我嗎？”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蕭予安皺眉：“你什么意思？”我放下酒杯，
笑意更深：“如果我是豪門千金，你們會坐在這里等我過來選嗎？不會。
你們只會主動上門提親。但現在，我落魄了，你們反倒一個個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
好像我求著你們娶我似的。”謝景川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恢復如常：“那你今天來做什么？
不是為了聯姻？”“當然不是。”我淡淡道，
“我只是來告訴你們一件事——我不需要你們施舍的婚姻，也不需要你們可憐的目光。
”說完，我從包里拿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男人的側臉，五官深邃，
眼神沉靜。他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西裝，肩寬腰窄，氣質清冷。“這是我男朋友。
”我將手機屏幕轉向三人，一字一句道，“季沉舟。”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謝景川猛地站起來，臉色陰沉：“你說誰？”“季沉舟。”我重復了一遍，
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你們應該記得這個名字吧？當年被你們聯手搞垮的那個季家遺孤。
”蕭予安的表情徹底變了：“你……你怎么會認識他？”我收起手機，站起身，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三人。“你們以為我今天是來求你們的，其實不是。”我輕輕一笑，
“我是來告訴你們，我已經有人要了。而你們，連做我備胎的資格都沒有。”說完，
我轉身離開。身后傳來一陣騷動，但我沒有回頭。走出酒店大門，夜風撲面而來，
帶著一絲涼意。我站在臺階上，掏出手機，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喂，季沉舟。
”我輕聲道，“剛才我說你是我男朋友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然后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嗯，我知道。”“你不生氣？”“為什么要生氣？
”他笑了笑，“你愿意讓我當你男朋友，我很榮幸。”我忍不住也笑了出來：“謝謝你。
”“別謝我。”他說，“我會護著你的。”我望著遠處霓虹閃爍的城市夜景，
心里第一次有了踏實的感覺。可是我不知道的是，命運早已悄然埋下了伏筆。
（本章完）我站在教室門口，望著講臺上那個熟悉的背影。
季沉舟穿著一件深灰色的西裝外套，袖子隨意地卷到手肘，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
他正在黑板上寫公式，動作利落，字跡遒勁有力。“同學們好，我是新來的金融系客座教授，
季沉舟。”他轉過身來，目光掃過全班，最后落在我的身上。那一瞬間，
整個教室仿佛都安靜了下來。有人低聲驚呼：“天啊，是他！”“季沉舟？
就是那個金融界的傳奇人物？”“不是吧，他不是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嗎？
怎么突然來我們學校了？”我握緊手中的筆記本，心跳有些快。季沉舟看著我，
嘴角微微勾起：“阮同學，你坐在最后一排，是不想讓我看見你嗎？”我咬了咬唇，
起身走到前排坐下。下課鈴響后，我剛站起身，就被謝景川攔住了去路。“你瘋了嗎？
”他聲音壓得很低，“讓那種人當你的男朋友？”我抬頭看他：“他是哪種人？
”“你還記得當年的事嗎？”謝景川語氣急促，“季家是怎么破產的？
你們阮家差點把他逼死，你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我冷笑一聲：“那又怎么樣？
他已經原諒我爸了。”“原諒？”謝景川嗤笑，“你以為他會這么輕易就放下仇恨？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說：“我不在乎過去發生了什么，我只知道現在他對我很好。
”“你……”謝景川咬牙切齒地看著我，“你真是不可理喻。”蕭予安也來了，他靠在門邊，
冷眼旁觀。“你真以為他是真心對你？”他冷冷道，“別忘了，他可是季家的人。
”我抬起頭，直視著他：“那又怎樣？你們呢？你們又對我好過嗎？”空氣驟然凝固。
莊衍站在遠處，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放學后，我走出教學樓，
季沉舟已經在車旁等我。“今天過得怎么樣？”他笑著問。我看著他，
忽然開口：“你真的原諒我爸了嗎？”他頓了一下，眼神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虛偽？”他輕聲問。我沒有回答。他嘆了口氣，
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真的不恨你爸了。”我盯著他的眼睛，
試圖從中看出點什么。但他的表情平靜如水。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里是五年前的那個雨夜。我和謝景川、蕭予安、莊衍一起被困在山上，山洪暴發，
我們無路可走。是季沉舟出現了，他背著我爬下山崖，手臂被石頭劃破，鮮血直流。
我記得他說：“別怕，我會保護你的。”醒來時，我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第二天早上，
我收到了一條短信。【匿名】：想知道真相嗎？今晚十點，老地方見。
我盯著這條信息看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赴約。深夜十點，
我在山腳下的咖啡館見到一個身影。是莊衍。“你來了。”他看著我，眼神復雜。
我坐下：“你想說什么？”他沉默了一會兒，
才緩緩開口：“你知道當年季家破產的真正原因嗎？”我點頭：“因為季父投資失敗。
”“不。”莊衍搖頭，“是因為你們阮家。”我猛地抬頭。“是你父親聯合我們三家，
聯手做空季家的股票。”他聲音低沉，“季沉舟的父親自殺那天，
是你父親親自簽下的最后一張合同。”我只覺得一陣暈眩，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攥住。
“你胡說。”我低聲說，“不可能……”“你以為季沉舟真的會原諒你們？”莊衍看著我，
眼中帶著一絲憐憫，“他接近你，是為了復仇。”我搖著頭，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不……不可能……”“你自己問他吧。”莊衍遞給我一張照片，
“如果你還愿意相信他的話。”照片上，是季沉舟和三個少年站在一起的畫面。
他們手腕上都有相同的紋身——一朵荊棘玫瑰。那是我們小時候約定的印記。我終于明白，
為什么第一次見到季沉舟時，會覺得他的紋身如此熟悉。因為當年救我的人，
正是這三個少年。而季沉舟，根本不是其中之一。（本章完）我站在季沉舟家門口，
手里攥著那張照片。夜風呼嘯，吹得我幾乎站不穩。手指被紙角割得生疼，
卻比不上心里的痛。門鈴響了三次，他才來開門。“你怎么來了？”他看到我，
眼里閃過一絲驚訝，“這么晚了。”我抬頭看著他，聲音沙啞：“季沉舟，你告訴我，
莊衍說的是不是真的？”他沉默了一瞬，眼神有些躲閃：“什么真的假的？”“別裝了。
”我咬緊牙關，“當年季家破產的事，是不是我爸和他們三家聯手做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他沒有否認。“所以你接近我，就是為了復仇？”我的聲音在顫抖，“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
你還……”“阮棠。”他終于開口，語氣里帶著一絲疲憊，“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么想的？”我死死盯著他，“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他嘆了口氣，轉身走進屋內。我沒有動，站在門口，任由夜風吹亂頭發。過了很久，
他才低聲說：“是。我是為了復仇來的。”我的心猛地一沉。“但后來我發現，
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我本以為我可以利用你，
可以讓你也嘗嘗那種痛苦。可是……”“可是什么？”我冷笑一聲，“你覺得我太傻了，
值得同情？還是說我爸已經夠慘了，沒必要再牽連我？”“不是。”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是我愛上你了。”我愣住了。“我知道我不配說這句話。”他走近一步，“但我真的愛你，
從第一次見到你那天起就愛上了。”“放屁！”我怒吼出聲，“你說你愛我？
那你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不能一開始就告訴我真相？”他沉默了。我忽然笑了，
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知道嗎？最諷刺的是，我還一直以為你是我唯一的依靠。
我以為只有你會護著我，不會傷害我。”“我一直都在護著你。”他急切地說，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那你告訴我，如果我沒發現這件事呢？”我直視著他，
“你會一輩子瞞著我嗎？”他沒有回答。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季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