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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選章節(jié)

    發(fā)表時間: 2025-05-14 12:12:12

    第一章 灰燼中的呼吸核冬天的雪花帶著放射性塵埃飄落時,

    齊岳正在啃食一只變異老鼠的生肉。他布滿老繭的手指突然僵住,

    耳廓微微顫動——三百米外有金屬摩擦聲。"第七個。"他吐出嚙齒動物的碎骨,

    混著血絲的唾液在凍土上燙出小洞。180cm的精瘦身軀貼緊廢棄地鐵通道的墻壁,

    作戰(zhàn)服上輻射檢測儀的數(shù)值跳到了750毫西弗。通道盡頭傳來機械關(guān)節(jié)運轉(zhuǎn)的嗡鳴。

    三個穿著MK-7型外骨骼的士兵呈戰(zhàn)術(shù)隊形推進,

    頭盔上的紅外掃描器在黑暗中劃出腥紅軌跡。

    領(lǐng)頭者胸甲印著齒輪與DNA鏈組成的徽章——新長安科技改造兵團。

    "自然覺醒者信號最后消失在這片區(qū)域。"面罩后傳出電子合成音,"城主有令,

    活體帶回可獲三級配給。"齊岳的瞳孔縮成針尖大小。他后頸處那塊灼熱的古玉正在脈動,

    混元真氣在經(jīng)絡(luò)里奔涌的速度突然加快。當掃描紅光掠過頭頂通風(fēng)管的瞬間,

    他像壁虎般彈射而起,混凝土墻面留下五個指洞。"在上面!"電擊網(wǎng)呼嘯著展開時,

    齊岳已經(jīng)撞破生銹的金屬柵欄。混元真氣在足三陽經(jīng)炸開,下墜速度驟然減緩。

    落地瞬間他旋身擲出三枚骨釘,精準穿透士兵們的供氧管線。液態(tài)氮泄漏的白霧中,

    最后一個改造人舉起電磁步槍。"砰!"槍聲與骨裂聲同時響起。齊岳的右肩胛骨炸開血花,

    但他的左拳已經(jīng)砸碎對方喉結(jié)。古玉突然發(fā)燙,垂死的改造人太陽穴飄出縷縷青煙,

    被玉佩貪婪地吸收。"這是...真氣?"齊岳跪在尸體旁劇烈喘息。

    他眼前浮現(xiàn)出詭異的經(jīng)絡(luò)圖——那些被機械改造過的經(jīng)脈里,淡藍色的能量正在消散。

    廢墟深處傳來狼嚎。不是舊世界的生物,而是帶著金屬震顫的聲波攻擊。

    齊岳抹了把臉上的血,看見通風(fēng)管里探出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吱!

    "通體雪白的鼬鼠人立而起,前爪抱著顆發(fā)光的幽藍晶體。這小東西只有30cm長,

    但尾巴尖端分叉成三條金屬鏈。"你引來的?"齊岳捏起晶體瞬間,

    古玉突然發(fā)出龍吟般的嗡鳴。混元真氣自動運轉(zhuǎn)周天,

    肩頭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止血結(jié)痂。三尾鼬突然炸毛。齊岳幾乎同時側(cè)滾,

    原先站立的地面被酸液腐蝕出冒煙的深坑。天花板上,

    體型堪比越野車的變異狼蛛正滴落熒綠毒液,八只復(fù)眼里閃爍著智慧生物才有的算計。

    "見鬼!"齊岳拔出改造人的等離子匕首。狼蛛腹部鼓動時,三尾鼬閃電般竄上他肩膀,

    三條金屬尾突然延長纏繞住他的手腕。混元真氣順著金屬鏈傳導(dǎo),匕首爆發(fā)出刺目藍光。

    齊岳福至心靈地劃出太極弧線,蛛網(wǎng)狀的等離子刃竟在空中凝成實體,

    將撲來的狼蛛切成兩半。腐臭的內(nèi)臟雨中,齊岳發(fā)現(xiàn)狼蛛顱腔內(nèi)嵌著塊相同的藍色晶體。

    三尾鼬興奮地啃食晶體時,通道深處傳來更多節(jié)肢動物爬行的聲響。"該走了,小家伙。

    "他拎起鼬鼠塞進衣領(lǐng)。古玉持續(xù)散發(fā)著溫熱,混元真氣在足底形成氣旋。當他沖向出口時,

    背后坍塌的通道里,隱約傳來嬰兒啼哭般的詭異叫聲。

    第二章 輻射塵暴中的狩獵者齊岳在廢墟間疾馳,耳邊風(fēng)聲呼嘯。三尾鼬蜷縮在他衣領(lǐng)里,

    金屬尾巴時不時閃爍出淡藍色的微光,仿佛在呼應(yīng)他體內(nèi)流轉(zhuǎn)的混元真氣。

    "那些蜘蛛沒追上來。"齊岳在一處倒塌的高架橋墩下停住腳步,胸膛劇烈起伏。

    他右肩的傷口已經(jīng)止血,

    骨骼士兵的電磁步槍造成的傷害遠比看上去嚴重——彈頭里摻了抑制細胞再生的納米機器人。

    他撕開作戰(zhàn)服,露出猙獰的傷口。肌肉組織下隱約可見細微的銀色顆粒在蠕動,

    像一群貪婪的食人魚,不斷啃噬新生的肉芽。"科技城的把戲......"齊岳咬牙,

    從腰間取下一個小鐵盒。里面裝著幾片發(fā)黑的變異鼠肝臟,散發(fā)著刺鼻的腐臭味。

    三尾鼬立刻捂住鼻子,嫌棄地"吱"了一聲。"別挑食,小家伙。"齊岳捏起一片肝臟,

    放在傷口上。腐肉接觸血液的瞬間,納米機器人像是嗅到了更美味的食物,紛紛鉆出肌肉,

    撲向那片肝臟。幾秒鐘后,整片肝臟變成了銀灰色,像被鍍了一層金屬。

    齊岳迅速將鐵盒合上,納米機器人被困在里面,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

    "科技城的武器......"他冷笑一聲,"終究還是敗給了最原始的誘餌。

    "三尾鼬忽然豎起耳朵,三條金屬尾巴繃直,指向西北方向。齊岳立刻警覺,

    混元真氣自動運轉(zhuǎn),感官瞬間放大。——五個人,不,六個。其中四個穿著外骨骼裝甲,

    剩下兩個腳步輕盈,應(yīng)該是自然覺醒者。距離八百米,正在扇形展開搜索。"陰魂不散。

    "齊岳瞇起眼睛。他迅速掃視四周,目光落在一棟半坍塌的購物中心上。破碎的玻璃幕墻后,

    隱約可見生銹的金屬支架。"走。"他抱起三尾鼬,身形如鬼魅般掠向購物中心。

    剛踏入廢墟,一股霉爛的氣息撲面而來。地面上散落著早已風(fēng)化的塑料模特,

    它們的臉上還掛著詭異的微笑,空洞的眼眶注視著闖入者。齊岳直奔電梯井。電梯早已銹死,

    但纜繩還在。他抓住其中一根,混元真氣灌注雙臂,輕松扯斷。三尾鼬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圖,

    興奮地竄上他的肩膀,尾巴尖端的金屬鏈自動纏繞住他的手腕。"聰明的小東西。

    "齊岳咧嘴一笑,將纜繩系在二樓的金屬橫梁上,另一頭垂到地面,

    形成一個簡易的絆索陷阱。接著,他從背包里取出三枚改造人身上搜出的電磁脈沖手雷,

    小心地埋在電梯井周圍的廢墟里。只要有人觸發(fā)絆索,這三枚手雷就會同時爆炸,

    釋放出的EMP足以癱瘓方圓五十米內(nèi)的所有電子設(shè)備——包括外骨骼裝甲。布置完陷阱,

    齊岳帶著三尾鼬爬上三樓。這里曾經(jīng)是家電賣場,現(xiàn)在只剩下一排排銹蝕的冰箱和電視。

    他選了一臺最大的冰箱,用混元真氣震碎內(nèi)部零件,然后鉆了進去。"現(xiàn)在,我們等。

    "三尾鼬蜷縮在他懷里,金屬尾巴微微發(fā)光,似乎在感知外界的能量波動。齊岳閉上眼睛,

    混元真氣在體內(nèi)循環(huán),將呼吸和心跳降到最低。十分鐘后,

    外骨骼裝甲特有的金屬腳步聲傳來。"信號最后出現(xiàn)在這里。

    "電子合成音在購物中心一樓回蕩,"分成兩組,A組搜索一樓,B組上二樓。

    "齊岳透過冰箱門縫,看見四個改造人士兵分成兩隊。其中兩人徑直走向電梯井,

    另外兩人開始檢查周圍的商鋪。"砰!"一聲悶響,接著是刺眼的藍光爆發(fā)。

    EMP手雷爆炸的瞬間,兩個靠近電梯井的改造人立刻僵直,外骨骼裝甲冒出黑煙。

    另外兩人反應(yīng)極快,立刻啟動抗EMP模式,但為時已晚——齊岳已經(jīng)從三樓躍下,

    混元真氣凝聚在右拳,狠狠砸向其中一人的頭盔。"咔嚓!"頭盔碎裂,

    露出里面半機械化的面孔。改造人的左眼是機械義眼,此刻正瘋狂轉(zhuǎn)動,

    試圖鎖定齊岳的身影。"自然覺醒者......"改造人嘶吼著,手臂上的等離子刃彈出,

    "城主會得到你的基因樣本——"話音未落,齊岳已經(jīng)擰斷了他的脖子。

    另一名改造人舉起電磁步槍,但三尾鼬突然從他背后竄出,

    金屬尾巴如鞭子般抽在對方手腕上。高壓電流順著金屬傳導(dǎo),改造人慘叫一聲,武器脫手。

    齊岳趁機近身,混元真氣灌注左腿,一記鞭腿掃向?qū)Ψ较ドw。"咔嚓"一聲,

    外骨骼裝甲的關(guān)節(jié)斷裂,改造人跪倒在地。"你們?yōu)槭裁醋凡蹲匀挥X醒者?

    "齊岳踩住他的胸口,冷聲問道。改造人獰笑,

    嘴角溢出藍色的冷卻液:"因為你們是......資源。"突然,

    改造人胸口的反應(yīng)堆開始過載,發(fā)出刺目的紅光。齊岳瞳孔驟縮,猛地后躍。

    但預(yù)想中的爆炸沒有發(fā)生——一道銀光閃過,改造人的頭顱滾落在地。

    "反應(yīng)堆自爆裝置已經(jīng)被我切除了。"一個清冷的女聲從陰影處傳來。齊岳轉(zhuǎn)身,

    看見一個高挑的身影從廢墟中走出。她穿著緊身的黑色作戰(zhàn)服,腰間別著兩把短刀,

    臉上戴著防毒面具,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臂上纏繞的藤蔓——那藤蔓竟然是活的,表面閃爍著淡綠色的熒光。

    "蘇九兒。"女子摘下面具,露出一張精致但冰冷的臉,"新長安城主的女兒。

    "齊岳沒有放松警惕:"你和他們不是一伙的?""那些是科技改造兵團的人。

    "蘇九兒踢了踢地上的尸體,"我父親被他們軟禁了。"三尾鼬突然從齊岳肩膀上跳下來,

    三條金屬尾巴指向蘇九兒左臂的藤蔓,發(fā)出警告的"吱吱"聲。"你的寵物很敏感。

    "蘇九兒抬起左臂,藤蔓緩緩蠕動,"這是地熱山谷的變異植物,

    能中和輻射......也是我父親中毒的原因。"齊岳皺眉:"中毒?""三天前,

    我父親在視察地熱山谷時被某種植物刺傷。"蘇九兒的眼神黯淡下來,"醫(yī)生說,

    只有混元真氣才能延緩毒素擴散。"她直視齊岳的眼睛:"我需要一個自然覺醒者的幫助。

    "遠處突然傳來轟鳴聲,整棟購物中心開始震動。灰塵從天花板上簌簌落下,

    破碎的玻璃發(fā)出危險的"咔咔"聲。"塵暴要來了。"蘇九兒臉色一變,

    "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齊岳看向窗外——遠處的天際線已經(jīng)變成暗紅色,

    巨大的輻射塵暴正以驚人的速度向這邊推進。塵暴中隱約可見閃電般的能量亂流,

    那是高濃度輻射粒子與殘余靈氣碰撞產(chǎn)生的現(xiàn)象。"走地下。"齊岳抓起三尾鼬,

    沖向購物中心的地下停車場入口。蘇九兒緊隨其后,她左臂的藤蔓突然伸長,

    纏住一根倒塌的立柱,幫她越過一堆障礙物。地下停車場漆黑一片,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霉味和某種動物巢穴的腥臭。齊岳運轉(zhuǎn)混元真氣,

    雙眼在黑暗中泛起淡淡的金光。他看見地面上有許多爪印,有的大如臉盆,

    有的卻細小如鼠跡。"這里有東西......"他低聲道。話音剛落,

    停車場深處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接著是液體滴落的聲音,還有......咀嚼聲?

    蘇九兒左臂的藤蔓突然繃直,指向聲音來源的方向。

    她的表情變得異常凝重:"不是動物......是'那種東西'。"齊岳還沒來得及詢問,

    一陣刺耳的、如同嬰兒啼哭般的叫聲從黑暗中傳來。三尾鼬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三條金屬尾巴瘋狂擺動,發(fā)出高頻的"嗡嗡"聲。"跑!"蘇九兒突然大喊,"是吞噬者!

    "黑暗中,數(shù)十雙血紅的眼睛同時睜開。

    第三章 真菌巢穴嬰兒啼哭聲在黑暗的地下停車場回蕩,撕扯著齊岳的神經(jīng)。

    他后背緊貼著一輛銹蝕的卡車,混元真氣在經(jīng)脈中奔涌,將五感提升到極限。

    三尾鼬蹲在他肩上,三條金屬尾巴繃得筆直,尖端閃爍著危險的電弧。"左邊三個,

    右邊五個。"蘇九兒的聲音像刀鋒劃過冰面。她左臂的藤蔓已經(jīng)膨脹到兩倍粗,

    表面凸起尖銳的倒刺,"它們移動時沒有腳步聲。"齊岳點頭,

    從卡車后視鏡的碎片中觀察那些逼近的紅眼生物。塵暴的轟鳴從頭頂傳來,

    整個地下空間隨之震動,碎石灰塵簌簌落下。借著偶爾閃過的輻射閃電,

    他終于看清了那些東西的模樣。人形,但全身覆蓋著灰白色的真菌外骨骼。頭部沒有五官,

    只有一張布滿環(huán)狀利齒的口器。四肢異常修長,指尖延伸出半透明的菌絲,

    像探測須一樣在空中擺動。最詭異的是它們的移動方式——時而像蜘蛛般爬行,

    時而直立行走,動作流暢得令人毛骨悚然。"吞噬者。"蘇九兒的手指按在短刀柄上,

    "被變異真菌控制的活尸,保留著生前部分記憶。"一個吞噬者突然停在齊岳藏身的卡車前。

    它彎下腰,口器張開,噴出一股淡綠色的孢子云。齊岳屏住呼吸,

    看見孢子落在銹鐵上竟發(fā)出"滋滋"的腐蝕聲。三尾鼬的尾巴突然劇烈震顫。

    齊岳心頭警鈴大作,猛地側(cè)身翻滾——"轟"!卡車被一股巨力掀翻,

    原來另一個吞噬者早就潛伏在車頂,菌絲纏繞形成的重錘將三噸重的卡車砸得像紙盒般變形。

    "它們會設(shè)伏!"齊岳在翻滾中甩出三枚骨釘。灌注真氣的骨釘穿透孢子云,

    精準命中三個吞噬者的關(guān)節(jié)處。但那些怪物只是踉蹌了一下,

    斷裂的菌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蘇九兒像幽靈般切入戰(zhàn)場。她左臂的藤蔓暴漲,

    荊棘倒刺上泛起詭異的綠光。一個吞噬者撲來時,藤蔓如鞭子般抽出,

    竟將那怪物堅硬的外骨骼抽得開裂,噴出濃稠的黑色汁液。"它們的弱點是脊椎第三節(jié)!

    "她旋身避開菌絲攻擊,短刀劃過優(yōu)美弧線,"那里有控制真菌的神經(jīng)節(jié)點!

    "齊岳運轉(zhuǎn)混元真氣,雙掌泛起淡金色光芒。一個吞噬者張開血盆大口撲來,他矮身錯步,

    右掌如刀切入對方胸口。真氣爆發(fā),吞噬者上半身炸成碎片,

    但下半身仍向前跑了三步才倒下。"吱!"三尾鼬突然從他肩上躍起,

    金屬尾巴如標槍般刺入另一個吞噬者的后背。精準命中第三節(jié)脊椎,那怪物立刻僵直倒地。

    小獸得意地甩著尾巴,朝齊岳眨眨眼。更多的吞噬者從四面八方涌來。

    齊岳注意到它們看似混亂的進攻中暗含戰(zhàn)術(shù)——有的噴吐孢子云遮擋視線,

    有的從側(cè)面纏繞菌絲限制移動,還有的專門攻擊下盤。這絕對不是無智生物的本能行為。

    "退到那個維修間!"蘇九兒指向三十米外一個半開的鐵門。她左臂藤蔓突然插入地面,

    無數(shù)細小的荊棘破土而出,暫時阻擋了追兵。兩人一獸沖向維修間,

    身后吞噬者發(fā)出憤怒的尖嘯。齊岳率先撞開鐵門,

    迎面卻是一張巨大的菌絲網(wǎng)——維修間早已成為孵化巢!墻上密密麻麻掛著數(shù)十個繭狀物,

    隱約可見里面的人形輪廓。地面中央堆放著數(shù)百顆藍色晶體,排列成詭異的六芒星圖案。

    "這是......"齊岳的瞳孔收縮。那些晶體與狼蛛體內(nèi)的如出一轍,

    但體積大了十倍不止。古玉在他胸口發(fā)燙,經(jīng)絡(luò)圖中的真氣流動突然加速,

    仿佛受到某種召喚。蘇九兒倒吸一口冷氣:"它們在培育什么東西。

    "最后一個詞淹沒在震耳欲聾的尖嘯中。維修間頂部的通風(fēng)管道突然爆裂,

    一個體型是普通吞噬者三倍的怪物從天而降。它背后延伸出六條菌絲觸手,

    頭部竟然還保留著半張人類面孔——那是個年輕女性的臉,右眼完好,左眼卻已經(jīng)真菌化。

    "實...驗...體..."怪物口中斷斷續(xù)續(xù)吐出人言,保留的人類眼睛流下血淚,

    "逃...走..."齊岳渾身汗毛倒豎。這怪物竟然還能說話!更可怕的是,

    他認出了那半張臉——三年前失蹤的基因研究所首席科學(xué)家林月的照片曾貼滿所有避難所。

    "林博士?"蘇九兒的聲音在顫抖,"您怎么會..."怪物突然抱頭慘叫,菌絲瘋狂蠕動。

    當它再次抬頭時,人類的眼睛已經(jīng)變成血紅色:"新鮮的血肉!城主之女...完美的宿主!

    "六條觸手如標槍般刺來。齊岳全力運轉(zhuǎn)混元真氣,在身前形成淡金色氣墻。

    觸手撞上氣墻發(fā)出金屬交擊般的脆響,但氣墻立刻出現(xiàn)裂紋。蘇九兒左臂藤蔓插入地面,

    維修間地板上突然冒出無數(shù)帶刺的荊棘。但怪物只是輕輕一躍就黏在天花板上,

    菌絲觸手卷起兩個繭狀物砸向他們。"砰!"繭狀物碎裂,里面掉出兩具半融化的尸體。

    齊岳認出那是科技改造兵團的制服,胸口的反應(yīng)堆被菌絲完全包裹,形成某種共生狀態(tài)。

    三尾鼬突然跳到晶體堆上,三條金屬尾巴同時插入最大的三顆藍色晶體。

    令人牙酸的"嗡嗡"聲中,晶體開始劇烈震動,整個維修間的菌絲網(wǎng)絡(luò)隨之痙攣。

    "它在干擾能量場!"蘇九兒喊道,"那些晶體是控制核心!"怪物發(fā)出痛苦的嚎叫,

    從天花板上跌落。齊岳抓住機會,混元真氣全部灌注右腿,一記鞭腿掃向怪物暴露的脊椎。

    "咔嚓"一聲,第三節(jié)脊椎應(yīng)聲而斷,怪物癱倒在地,人類的那半張臉突然恢復(fù)清明。

    "地熱...山谷..."林月的嘴唇顫抖著,"它們...在造神..."話未說完,

    她剩余的人類組織迅速真菌化。整個維修間開始劇烈震動,墻上的繭狀物一個接一個爆開,

    新生的吞噬者蠕動著爬出。"晶體!破壞所有晶體!"齊岳大喊。他抓起一根鐵棍,

    灌注真氣后砸向最近的藍色晶體。晶體碎裂的瞬間,一股能量沖擊波將他掀飛,

    古玉突然爆發(fā)出耀眼光芒,將襲來的菌絲全部灼燒成灰。蘇九兒的藤蔓如靈蛇般游走,

    卷起散落的金屬碎片射向晶體堆。三尾鼬則在晶體間跳躍,

    每次尾巴接觸都會引發(fā)晶體內(nèi)部能量紊亂。當最后一顆晶體被破壞時,

    整個巢穴的菌絲網(wǎng)絡(luò)瞬間枯萎,新生的吞噬者像斷線木偶般倒地。震動越來越劇烈,

    天花板上開始掉落大塊混凝土。"這里要塌了!"齊岳抓起三尾鼬,

    沖向維修間后方的通風(fēng)管道。蘇九兒緊隨其后,就在他們鉆入管道的瞬間,

    整個維修間轟然坍塌。黑暗的管道中,兩人一獸沉默地爬行了近十分鐘。

    齊岳能感覺到蘇九兒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她左臂的藤蔓正在不正常地抽搐。

    "你的藤蔓...""它在吸收那些菌絲的能量。"蘇九兒的聲音透著痛苦,"暫時死不了。

    "前方出現(xiàn)微光。當他們爬出管道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廢棄的地鐵隧道。

    墻上的應(yīng)急燈居然還在工作,發(fā)出慘白的光。隧道一側(cè)堆滿了生銹的金屬箱,

    箱體上印著已經(jīng)褪色的標志——基因研究所。三尾鼬突然豎起耳朵,三條尾巴指向隧道深處。

    齊岳順著方向望去,在百米外的軌道上,靜靜地停著一輛完好的地鐵列車。更詭異的是,

    列車周圍的地面干凈得反常,沒有任何灰塵或輻射塵。"有人在那里生活。"齊岳低聲道。

    蘇九兒按住左臂躁動的藤蔓:"也可能不是人。"列車的一扇窗戶突然亮起藍光。

    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xiàn)在窗前,似乎在向他們招手。

    第四章 盲眼觀星客地鐵列車表面的金屬在應(yīng)急燈下泛著詭異的藍光。

    齊岳的手指剛觸碰到車門,一股電流般的刺痛就順著指尖竄上手臂——古玉在發(fā)燙。"等等。

    "蘇九兒按住他的手腕,左臂藤蔓警惕地昂起頭,"這輛車太干凈了,

    像是有人定期清理輻射塵。"三尾鼬從齊岳肩上跳下,三條金屬尾巴輕輕敲擊地面,

    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叮叮"聲。奇怪的是,

    尾巴敲擊的位置恰好避開了地面上幾處幾乎不可見的裂紋。車門突然無聲滑開。

    一股混合著草藥味的溫暖氣流撲面而來,與隧道中的陰冷形成鮮明對比。齊岳瞇起眼睛,

    混元真氣自動流向雙目,在黑暗中視物如晝。

    車廂內(nèi)部被改造成了一個奇異的生活空間:天花板掛滿用變異植物纖維編織的星圖,

    地板上鑲嵌著發(fā)光的藍色晶體碎片,正中央擺著一張銹跡斑斑的手術(shù)臺,

    此刻上面堆滿了古籍和機械零件。

    最引人注目的是車廂盡頭——一個身披麻布長袍的佝僂背影正對著墻壁上的銅鏡梳頭。

    "進來吧,孩子們。"背影發(fā)出沙啞的老婦人聲音,

    但轉(zhuǎn)過來的卻是一張布滿皺紋的男性面孔,"輻射塵暴還要持續(xù)七小時十二分鐘。

    "齊岳的肌肉繃緊。老人雙眼的位置只有兩道猙獰的疤痕,但動作卻精準得像是能看見一切。

    他左手持著一把骨梳,右手握著半塊藍色晶體,晶體表面刻滿細密的符文。

    "觀星客..."蘇九兒突然倒吸一口冷氣,"我以為你二十年前就死了。"老人咧嘴一笑,

    露出鑲嵌著金屬的牙齒:"死?不不不,我只是搬到了更安靜的街區(qū)。"他準確地面向齊岳,

    "而你,帶著混元鑒碎片的小家伙,差點在真菌巢穴里變成晚餐。

    "齊岳下意識捂住胸前的古玉。老人雖然無目,但被那空洞的"目光"掃過時,

    他竟有種被透視的錯覺。"你怎么知道——""星象告訴我的。"觀星客用晶體敲了敲墻壁,

    掛著的星圖突然亮起微光,"三夜前,天狼星與熒惑相犯,主殺伐中現(xiàn)生機。今晨地氣升騰,

    正應(yīng)了《混元真氣訣》中'玉碎靈現(xiàn)'的卦象。"他忽然向前跨出兩步,動作快得不像老人。

    枯瘦的手指準確抓住齊岳的衣領(lǐng),扯出那塊古玉。在藍色晶體的微光下,

    玉面上的紋路竟開始流動,形成一幅微縮的星空圖。"果然是真品。

    "觀星客的嗓音突然變得嚴肅,"你們在地下看見的晶體陣列,是有人在嘗試重構(gòu)混元鑒。

    "蘇九兒左臂的藤蔓突然痙攣,幾片葉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脫落。她悶哼一聲,

    扶住車廂墻壁才沒跌倒。

    齊岳注意到她裸露的皮膚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蛛網(wǎng)狀的青黑色血管——毒素正在擴散。"啊哈,

    城主千金中的是'青絲繞'。"觀星客的鼻子抽動兩下,"地熱山谷那些瘋子的杰作。

    沒有混元真氣續(xù)命,三天后她的心臟就會被藤蔓絞碎。

    "齊岳猛地看向蘇九兒:"你沒說這么嚴重。""說了你會更愿意幫忙嗎?

    "蘇九兒慘白的臉上扯出一個冷笑,"廢土法則第一條:展示弱點等于自殺。

    "觀星客突然大笑,笑聲像生銹的齒輪摩擦:"有趣!兩個各懷鬼胎的小家伙。

    "他摸索著從手術(shù)臺下取出一個陶罐,"解毒是不可能解毒的,

    但暫時抑制毒素...老夫倒是有些心得。"陶罐開啟的瞬間,

    整個車廂彌漫起刺鼻的腥臭味。罐子里是粘稠的綠色膏體,表面漂浮著幾顆眼球狀的菌類。

    三尾鼬立刻躲到齊岳背后,三條尾巴緊緊纏住他的小腿。"吞下這個,

    能讓你多活四十八小時。"觀星客挖出一團膏體,

    "代價是會產(chǎn)生...呃...輕微的幻覺。"蘇九兒盯著那團蠕動的膏體,

    喉頭滾動了一下:"有多輕微?""也就是偶爾看見死去親人站在墻角,

    或者覺得自己的手腳變成了蘑菇。"老人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比起心臟爆裂,這算度假了。

    "齊岳突然伸手奪過膏體:"先等等。"他運轉(zhuǎn)混元真氣,掌心泛起淡金色光芒,

    "讓我試試。"不等蘇九兒反應(yīng),他一把抓住她左臂的藤蔓。真氣順藤蔓傳導(dǎo)的瞬間,

    整個車廂突然亮如白晝——藤蔓上的每一根尖刺都迸發(fā)出翠綠光芒,頂端綻放出微型花朵,

    噴出淡金色的孢子云。"這是...共生反應(yīng)?"觀星客"瞪大"空洞的眼窩,"有意思!

    非常有意思!"蘇九兒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左臂。

    藤蔓開出的花朵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吸收她皮膚上的青黑色毒素,

    而齊岳的真氣則像催化劑般加速這一過程。五分鐘后,她手臂上的血管恢復(fù)了正常色澤。

    "暫時壓制住了。"齊岳喘著氣松開手,額頭布滿汗珠,"但毒素根源還在藤蔓深處。

    "觀星客興奮地繞著兩人轉(zhuǎn)圈,時不時用鼻子嗅聞空氣中的孢子:"完美!太完美了!

    混元真氣與生命藤蔓的協(xié)同效應(yīng)遠超理論值!"他突然停下,嚴肅地"看"著齊岳,"小子,

    你修煉的是不是《九轉(zhuǎn)周天功》?"齊岳心頭一震:"你怎么知道?

    "這套功法是他從古玉浮現(xiàn)的經(jīng)絡(luò)圖中領(lǐng)悟的,從未告訴任何人。

    "因為你真氣運轉(zhuǎn)時有七處特征性波動。"觀星客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

    "老夫雖然沒了眼睛,但'觀氣'的本事還在。"他轉(zhuǎn)向車廂墻壁,

    在星圖上快速移動幾塊發(fā)光標記,"告訴我,你最近是不是每到子時就會氣海穴刺痛?

    "齊岳的沉默已經(jīng)回答了問題。蘇九兒敏銳地注意到他右手下意識按住了下腹位置。

    "那是功法殘缺導(dǎo)致的真氣逆流。"觀星客從書堆里抽出一本獸皮冊子,

    "《九轉(zhuǎn)周天功》全本共九層,你最多只有前四層的修煉方法。繼續(xù)練下去,

    不出三個月就會經(jīng)脈爆裂而亡。"齊岳接過冊子,翻開第一頁。

    發(fā)黃的紙頁上畫著精細的經(jīng)絡(luò)圖,旁邊密密麻麻標注著修煉要點。

    最上方用古體字寫著《九轉(zhuǎn)周天功·殘卷五至七層》。"為什么幫我?

    ""星象顯示你是'變數(shù)'。"觀星客神秘地笑著,"而且...我想請你幫我殺個人。

    "車廂內(nèi)空氣驟然凝固。三尾鼬的尾巴豎了起來,金屬尖端指向老人的咽喉。

    "地熱山谷深處有個叫'園丁'的家伙。"觀星客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

    "他正在用活人培育一種新型吞噬者。殺了他,這本功法全冊就是你的。

    "蘇九兒突然插話:"你剛才說這是殘卷?""聰明的姑娘。"觀星客贊許地點頭,

    "剩下兩層在'園丁'手里。準確地說,是刻在他的骨頭上。"他從手術(shù)臺下拖出一個鐵箱。

    箱子里整齊排列著二十幾個玻璃瓶,每個瓶子里都漂浮著一顆眼球。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這些眼球全都轉(zhuǎn)向齊岳的方向,瞳孔收縮如針尖。"這些都是'園丁'的作品。

    "觀星客輕聲道,"他把抓來的活人改造成移動監(jiān)視器,眼球能獨立存活三個月。

    "他指向最角落的一個瓶子,"那是我妻子的眼睛。"齊岳感到一陣反胃。

    蘇九兒的臉色更加蒼白,手指不自覺地撫過自己完好的雙眼。"為什么你自己不動手?

    "齊岳質(zhì)問。觀星客沉默片刻,緩緩解開長袍。他的軀干上布滿了菌絲狀的增生組織,

    胸口嵌著一塊拳頭大小的藍色晶體,晶體表面延伸出無數(shù)細絲扎入血肉。

    "二十年前的地熱山谷考察,我是唯一的幸存者。"老人平靜地說,"這塊晶體讓我活下來,

    也讓我成了'園丁'的活體探測器。只要我靠近山谷三公里內(nèi),他就會知道。

    "三尾鼬突然跳到鐵箱上,三條尾巴同時刺入三個不同的眼球瓶子。令人震驚的是,

    那些眼球立刻開始轉(zhuǎn)動,

    瞳孔中投射出微縮的全息影像——竟然是地熱山谷不同區(qū)域的立體地圖!

    "你的小寵物比我想象的聰明。"觀星客驚訝地說,

    "它似乎知道這些眼球保留了生前的視覺記憶。"齊岳仔細查看那些影像。

    其中一個顯示著山谷深處的圓形建筑,

    物注射液體;最令人不安的是第三個影像——一個模糊的人形懸浮在藍色晶體組成的球體中,

    背部延伸出樹根般的觸須。"那就是'園丁'?"蘇九兒聲音發(fā)緊。"不,

    那是他培育的'神'。"觀星客合上箱蓋,"根據(jù)我在古籍中找到的記載,

    那東西應(yīng)該叫'混元母體',是上古修真文明創(chuàng)造的完美生命形態(tài)。

    "齊岳胸前的古玉突然劇烈發(fā)熱。與此同時,車廂外傳來一聲巨響,整個隧道都在震動。

    灰塵從天花板簌簌落下,星圖上的標記亂作一團。觀星客臉色大變:"不好!

    塵暴提前結(jié)束了!"他快速卷起星圖,"科技改造兵團肯定已經(jīng)封鎖了地面出口。

    ""還有其他路嗎?"齊岳抓起三尾鼬。

    老人從手術(shù)臺下拖出一個帆布包:"隧道盡頭有個維修通道,通向舊下水系統(tǒng)。

    沿著標記紅色三角的管道走,能直達地熱山谷外圍。"他將包塞給齊岳,

    "里面有我研制的菌類抑制劑,能暫時騙過吞噬者的感知。

    "蘇九兒突然拔刀抵住觀星客的咽喉:"你隱瞞了什么。星象為什么稱他為'變數(shù)'?

    "老人不慌不忙地笑了:"因為按照正常軌跡,城主今夜就會毒發(fā)身亡,

    科技改造兵團明天將接管新長安。"他"看"向齊岳,"而他的出現(xiàn),讓未來成了未知數(shù)。

    "隧道深處傳來金屬摩擦聲,像是某種巨型機械正在移動。觀星客推開蘇九兒的刀:"現(xiàn)在,

    跑吧孩子們。記住,在月蝕完全覆蓋紅月之前,必須摧毀母體核心,

    否則——"一聲爆炸打斷了他的話。車廂劇烈搖晃,遠處的隧道頂開始坍塌。"走!

    "齊岳拽起蘇九兒沖向車廂另一端。當他們跳下地鐵時,回頭看見觀星客靜靜站在車廂中央,

    手中捧著那顆最大的藍色晶體,嘴角掛著神秘的微笑。三尾鼬突然掙脫齊岳的手,竄回車廂,

    三條尾巴卷起那本《九轉(zhuǎn)周天功》殘卷,又閃電般返回。就在它跳離車廂的瞬間,

    一道直徑兩米的等離子光束貫穿隧道,將整列地鐵汽化成金屬蒸汽。

    "是科技改造兵團的主戰(zhàn)坦克!"蘇九兒拉著齊岳鉆進維修通道,

    "他們居然把'巨犀'開進了地下!"齊岳最后瞥了一眼已經(jīng)消失的車廂位置。恍惚間,

    他似乎看見觀星客的身影在等離子光束中分解,卻依然保持著那個神秘的微笑。通道深處,

    紅色三角標記在黑暗中發(fā)出微光,指向未知的險境。

    第五章 熒光深淵下水道的惡臭幾乎凝成實體。齊岳踩著及膝的污水前進,

    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黏稠的液體拉扯著他的作戰(zhàn)靴。三尾鼬蹲在他肩上,

    三條金屬尾巴不安地擺動,時不時濺起水花。"紅色三角標記消失了。

    "蘇九兒的聲音在前方黑暗中傳來。她左臂的藤蔓散發(fā)著微弱的綠光,

    照亮了周圍長滿變異苔蘚的墻壁,"我們可能走錯了支線。"齊岳摸了摸胸前的古玉,

    它仍然散發(fā)著余溫。自從離開觀星客的地鐵車廂后,古玉的溫度就時高時低,

    仿佛在回應(yīng)著什么。他翻開觀星客給的獸皮冊子,

    第五層《九轉(zhuǎn)周天功》的經(jīng)絡(luò)圖在腦海中浮現(xiàn),氣海穴的刺痛確實減輕了不少。"等等。

    "他突然按住蘇九兒的肩膀,"水里有東西。"污水表面泛起不自然的漣漪。

    三尾鼬的尾巴突然繃直,尖端冒出細小的電弧。齊岳緩慢抽出等離子匕首,

    混元真氣悄然流向雙腳,準備隨時發(fā)力。"嘩啦!"一頭形似鱷龜?shù)墓治锲扑觯?/p>

    張開足有臉盆大小的巨口。它的牙齒不是常見的圓錐形,而是像手術(shù)刀般鋒利的骨片,

    在黑暗中閃著寒光。更可怕的是它的背甲——上面密密麻麻長滿了熒光真菌,

    正散發(fā)出誘人的藍色光芒。"別看那些光!"蘇九兒猛地轉(zhuǎn)身,藤蔓迅速生長形成遮光罩。

    但已經(jīng)晚了,齊岳的視線與熒光接觸的瞬間,整個世界天旋地轉(zhuǎn)。

    他看見自己站在新長安的城墻上,下方是歡呼的民眾;轉(zhuǎn)眼又變成跪在雨中,

    懷中抱著某個漸漸冰冷的軀體..."齊岳!"一聲厲喝將他拉回現(xiàn)實。

    鱷龜?shù)睦X離他的咽喉只有十公分,腥臭的唾液滴在他臉上,腐蝕出細小的血洞。

    千鈞一發(fā)之際,三尾鼬從他肩上彈射而起,三條金屬尾巴如標槍般刺入鱷龜?shù)谋强住?噼啪!

    "刺眼的電光爆發(fā),鱷龜發(fā)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齊岳趁機揮動匕首,

    灌注真氣的等離子刃輕松切開鱷龜柔軟的頸部。黑血噴涌而出,落入污水后竟嘶嘶作響,

    冒出帶著腐臭味的白煙。"毒性很強。"蘇九兒拉著齊岳后退,

    "這玩意兒的血比輻射塵還致命。"話音未落,

    四周水面突然亮起數(shù)十個藍色光點——他們被鱷龜群包圍了。

    那些變異生物背甲上的熒光真菌同步閃爍,形成某種催眠頻率。齊岳感到太陽穴突突跳動,

    古玉的溫度急劇升高。"背靠背!"他運轉(zhuǎn)《九轉(zhuǎn)周天功》,真氣在體內(nèi)形成循環(huán),

    勉強抵抗住熒光的精神影響。蘇九兒左臂的藤蔓瘋狂生長,在兩人周圍形成帶刺的荊棘屏障。

    第一波攻擊來自正前方。三頭鱷龜同時躍出水面,蘇九兒的藤蔓如靈蛇般纏住其中兩頭,

    尖刺分泌的腐蝕性液體瞬間溶解了它們的眼珠。齊岳則一個滑步避開攻擊,

    匕首劃過優(yōu)美的弧線,將第三頭鱷龜從下頜到背甲一分為二。但更多的鱷龜正在逼近。

    它們的戰(zhàn)術(shù)令人毛骨悚然——部分個體故意送死,尸體在污水中釋放大量毒血,

    迫使兩人不斷移動;而真正的獵殺者潛伏在水下,等待獵物踏入陷阱。"那邊有個檢修平臺!

    "蘇九兒指向右側(cè)。齊岳瞥見銹蝕的鐵梯通向一處凸出的金屬平臺,立刻會意。

    他抓起三尾鼬塞進衣領(lǐng),右手攬住蘇九兒的腰。"抓緊!"混元真氣在足底爆發(fā),

    齊岳如炮彈般騰空而起。就在他們離開水面的瞬間,五張血盆大口在原本站立的位置咬合,

    利齒相撞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金屬平臺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齊岳剛站穩(wěn),

    突然感到腳下一空——看似完好的平臺中央早已被腐蝕成薄殼!兩人一獸跌入下方的豎井,

    墜落中齊岳拼命抓住一根裸露的鋼筋,另一只手死死拽住蘇九兒的手腕。"下面有水聲!

    "蘇九兒喊道,"放手!"兩人跌入湍急的水流。齊岳在翻滾中不斷撞擊管道壁,

    混元真氣自動護住要害。不知被沖了多遠,他最終被拋進一個相對寬敞的蓄水池,

    后背重重撞在水泥斜坡上。"蘇九兒?"齊岳吐出一口帶著鐵銹味的血水,掙扎著站起來。

    蓄水池的水只到膝蓋,但水面上漂浮著大塊熒光真菌,像鬼火般照亮了整個空間。

    三尾鼬從附近水面鉆出,吱吱叫著游向池邊。齊岳順著它的方向看去,

    心臟幾乎停跳——蘇九兒一動不動地躺在斜坡上,一根生銹的鋼筋貫穿了她的大腿,

    鮮血已經(jīng)染紅周圍的水面。"堅持住!"齊岳跌跌撞撞地跑過去。

    靠近后才發(fā)現(xiàn)情況更糟:鋼筋不僅造成了貫穿傷,表面附著的放射性銹垢正在污染傷口。

    蘇九兒臉色慘白,嘴唇呈現(xiàn)不正常的青紫色,左臂的藤蔓也蔫蔫地垂著。

    "聽我說..."她虛弱地抓住齊岳的手,

    "背包側(cè)袋...有止血凝膠..."齊岳翻出那管標著輻射符號的凝膠,

    卻猶豫了——普通止血劑對放射性傷口無效,反而會加速毒素擴散。

    他看了看蘇九兒逐漸渙散的瞳孔,突然做出決定。"可能會疼。"他一手握住鋼筋,

    另一只手按在蘇九兒腹部的氣海穴上,《九轉(zhuǎn)周天功》全力運轉(zhuǎn)。"哧"的一聲,

    鋼筋被拔出。蘇九兒弓起身子,喉嚨里擠出壓抑的慘叫。齊岳趁機將混元真氣注入她的經(jīng)絡(luò),

    同時引導(dǎo)一部分流向她左臂的藤蔓。奇跡發(fā)生了。蔫萎的藤蔓突然煥發(fā)生機,

    表面凸起無數(shù)細小的花苞。這些花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綻放,釋放出淡金色的孢子云。

    孢子接觸到傷口后,放射性污染竟像遇到天敵般退縮,凝結(jié)成黑色顆粒脫落。

    "共生凈化..."蘇九兒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父親說過...生命藤蔓的最高階能力..."齊岳也目瞪口呆。

    藤蔓的花朵不僅中和了輻射,還分泌出某種透明凝膠,將猙獰的傷口包裹起來。

    透過凝膠可以看到,受損的肌肉組織正在緩慢再生。"觀星客說的沒錯。"他輕聲感嘆,

    "我們的能力確實有協(xié)同效應(yīng)。"三尾鼬突然發(fā)出警告的吱吱聲。齊岳警覺地抬頭,

    發(fā)現(xiàn)蓄水池另一端的水面泛起不自然的波紋。一個足有轎車大小的陰影正在水下移動,

    背甲上的熒光真菌組成詭異的圖案,像是一張扭曲的人臉。

    "鱷龜王..."蘇九兒試圖站起來,但傷腿使不上力,

    "我們必須——"巨型鱷龜破水而出,掀起的浪花將兩人沖倒。與普通鱷龜不同,

    這頭怪物背甲上的人臉圖案竟然能變換表情!此刻它正露出猙獰的微笑,

    嘴角咧到不可思議的角度。齊岳感到一陣眩暈。人臉圖案的眼睛仿佛有魔力,

    與他對視的瞬間,無數(shù)陌生記憶碎片涌入腦海:他看見自己站在某個實驗室里,

    手中拿著滴血的解剖刀;又變成被鎖在手術(shù)臺上,

    頭頂無影燈刺得眼睛生疼..."別看它的背甲!"蘇九兒用藤蔓纏住齊岳的腰,

    猛地將他拉倒。一根足有成人手臂粗的骨刺擦著他的頭皮飛過,深深扎進水泥墻。

    鱷龜王發(fā)出憤怒的嘶吼,四只爪子拍打水面,激起帶著腐蝕性的浪花。

    齊岳的衣服被濺到的地方立刻冒出白煙,皮膚傳來灼燒般的疼痛。"它的弱點是下頜!

    "蘇九兒咬牙站起來,左臂藤蔓如鞭子般抽出,"我來吸引注意,你找機會——"話未說完,

    鱷龜王背甲上的人臉突然變成哭相。一股無形的精神沖擊波擴散開來,

    蘇九兒像被重錘擊中般跪倒在地,鼻血直流。齊岳也感到太陽穴如針扎般刺痛,

    運轉(zhuǎn)到一半的真氣差點潰散。三尾鼬就是在這時發(fā)動突襲。小獸化作一道白色閃電,

    三條金屬尾巴全部刺入鱷龜王的左眼。比之前強烈數(shù)倍的電弧爆發(fā),

    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臭味。鱷龜王痛苦地翻滾,巨大的尾巴掃倒了蓄水池的幾根支撐柱。

    "現(xiàn)在!"蘇九兒強忍頭痛,藤蔓暴漲纏住鱷龜王的前肢。齊岳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

    將全部混元真氣灌注到等離子匕首上。匕首光芒大盛,延伸出足有一米長的光刃。

    一個箭步上前,齊岳從鱷龜王張開的巨口下方切入。

    光刃如熱刀切黃油般劃開柔軟的下頜組織,直抵腦部。鱷龜王劇烈抽搐幾下,終于不動了。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背甲上的人臉圖案最后定格在一個詭異的微笑上,然后才慢慢熄滅。

    齊岳癱坐在蘇九兒旁邊,大口喘氣。三尾鼬疲憊地爬回他肩上,

    尾巴上的金屬光澤暗淡了不少。就在他們放松警惕的瞬間,死去的鱷龜王背甲突然裂開,

    無數(shù)熒光孢子噴涌而出!"閉氣!"齊岳一把將蘇九兒護在身下。孢子云籠罩了整個蓄水池,

    落在皮膚上像燒紅的鐵砂般灼痛。更可怕的是,這些孢子似乎有生命,

    拼命往鼻孔和耳朵里鉆。就在危急關(guān)頭,蘇九兒左臂的藤蔓突然自動卷住三尾鼬。

    小獸的金屬尾巴與藤蔓接觸的瞬間,迸發(fā)出耀眼的綠金色光芒。光芒所到之處,

    熒光孢子紛紛碳化脫落,像一場微型黑色雪暴。

    "這...不合常理..."蘇九兒震驚地看著自己的藤蔓,

    "它從來沒有自主行動過..."齊岳胸前的古玉突然劇烈震動。

    他猛地轉(zhuǎn)頭看向蓄水池深處——那里本應(yīng)是一面實心水泥墻,此刻卻浮現(xiàn)出藍色的光紋,

    組成了一個門的形狀。更詭異的是,光紋的樣式與他古玉上的紋路如出一轍。"那邊有通道!

    "兩人攙扶著走向光紋。隨著距離接近,古玉的溫度越來越高,幾乎要灼傷皮膚。

    當齊岳伸手觸碰光紋時,水泥墻竟然像水簾般分開,露出后面幽深的隧道。

    隧道壁上鑲嵌著無數(shù)微型藍色晶體,形成一條星光般的指引路徑。齊岳猶豫了一下,

    但身后蓄水池的入口已經(jīng)被坍塌的碎石封死,他們別無選擇。

    "觀星客說的紅色三角..."蘇九兒指著隧道拐角處的一個標記。那確實是個三角形,

    但并非油漆所畫,而是由三顆藍色晶體天然形成的。隧道一路向下,坡度越來越陡。

    大約走了二十分鐘后,前方出現(xiàn)微光。當他們鉆出隧道口時,

    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同時屏住了呼吸——一個巨大的地下空洞延展開來,

    頂部垂落著發(fā)光的鐘乳石。空洞中央是個標準的正圓形湖泊,湖水呈現(xiàn)出夢幻的藍紫色。

    而湖心島上,矗立著一棵參天巨樹,樹干上纏繞著無數(shù)粗壯的藤蔓,

    每根藤蔓末端都連著個繭狀物。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繭狀物中隱約可見人形輪廓,

    有的還在輕微蠕動。"地熱山谷的入口..."蘇九兒聲音發(fā)緊,

    "那棵樹就是母體的'培育室'。"齊岳正要回應(yīng),突然渾身一僵。

    某種難以形容的存在感掃過他的身體,古玉幾乎要燙穿他的胸膛。在精神層面,

    他"看"到湖心巨樹的樹干緩緩裂開,露出內(nèi)部懸浮的身影——那是個全身赤裸的男子,

    背部延伸出樹根般的神經(jīng)索,與巨樹相連。當男子"睜眼"看向齊岳的方向時,

    露出的竟是一張與齊岳有七分相似的臉!幻覺突然破碎。齊岳踉蹌著后退,冷汗浸透后背。

    蘇九兒擔憂地看著他,顯然沒有經(jīng)歷剛才的精神接觸。"怎么了?""沒什么。

    "齊岳強自鎮(zhèn)定,"我們得想辦法穿過那個湖。"三尾鼬突然豎起尾巴,

    警惕地轉(zhuǎn)向他們來時的隧道。幾秒鐘后,齊岳也聽到了——金屬關(guān)節(jié)活動的"咔嗒"聲,

    還有激光瞄準器特有的高頻嗡鳴。"科技改造兵團的追蹤機械蛛。"蘇九兒臉色煞白,

    "他們居然把'清道夫'系列放進下水道了..."第一個機械蛛出現(xiàn)在隧道口時,

    齊岳看清了這玩意兒的可怕之處:八條細長的金屬腿支撐著圓球狀軀體,

    表面布滿紅外傳感器。腹部伸出的不是紡絲器,而是微型等離子炮和注射針管。更糟糕的是,

    后面還有至少二十只同樣的機械蛛正源源不斷地涌來。"跑!"兩人一獸沖向藍紫色湖泊。

    身后,第一波等離子束已經(jīng)將剛才站立的位置熔化成玻璃狀結(jié)晶。

    第六章 克隆記憶藍紫色的湖水在腳下翻涌,散發(fā)出甜膩的腐臭味。

    齊岳踩著臨時扎制的浮筏,每一槳都激起帶著腐蝕性的浪花。三尾鼬蹲在筏子前端,

    三條金屬尾巴高頻顫動,探測著水下動靜。"左轉(zhuǎn)!"蘇九兒突然低喝。齊岳立刻改變方向,

    下一秒,他們原本要經(jīng)過的水面冒出密密麻麻的氣泡,一個模糊的陰影掠過筏底。

    機械蛛群的"咔嗒"聲從湖岸傳來。二十多只機械蛛在岸邊徘徊,

    似乎忌憚湖水中的腐蝕性物質(zhì)。但很快,它們開始用等離子炮轟擊湖面,

    試圖制造人工浪潮掀翻浮筏。"趴下!"一道等離子束擦著齊岳頭皮飛過,

    將他的幾縷頭發(fā)瞬間汽化。熱浪灼得后頸生疼,但他顧不上這些,

    因為浮筏右側(cè)的水面突然隆起——一條足有水桶粗的藤蔓破水而出,

    表面布滿吸盤狀的刺細胞。"不是植物!"蘇九兒驚呼。她的左臂藤蔓自動做出防御姿態(tài),

    "是動物擬態(tài)!"那條藤蔓頂端突然裂開,露出環(huán)形分布的利齒。更駭人的是,

    裂口內(nèi)部排列著六顆人類眼球,正以不同頻率轉(zhuǎn)動。齊岳的等離子匕首劃過藤蔓,

    切口處噴出的不是植物汁液,而是混著藍色顆粒的鮮血。"吱!

    "三尾鼬的尾巴突然指向湖心。齊岳轉(zhuǎn)頭看去,

    心臟幾乎停跳——數(shù)十條同樣的藤蔓正從湖面升起,形成包圍圈。而遠處的湖心島上,

    那棵參天巨樹的枝條無風(fēng)自動,仿佛在指揮這場圍獵。"用這個!

    "蘇九兒從背包掏出觀星客給的菌類抑制劑。她將藥瓶砸向最近的藤蔓,

    淡黃色粉末在空氣中形成煙霧。藤蔓接觸粉末后劇烈痙攣,表面的刺細胞紛紛爆裂。

    齊岳立刻會意,將混元真氣灌注到手掌,隔空拍向藥粉煙霧。真氣推動粉末擴散,

    形成直徑五米的防護圈。藤蔓們暫時退卻,但湖面下陰影游動,顯然在等待藥效過去。

    "還有兩百米。"蘇九兒檢查腿上的傷,藤蔓分泌的愈合凝膠已經(jīng)凝固成透明薄膜,

    "這些抑制劑撐不了——"浮筏突然劇烈傾斜。一條隱藏在水下的藤蔓纏住了浮筏邊緣,

    巨大的拉力幾乎要將筏子撕碎。齊岳揮刀斬去,卻見另一條藤蔓趁機卷向蘇九兒的傷腿!

    千鈞一發(fā)之際,三尾鼬從筏子上一躍而起。小獸的金屬尾巴在空中延伸變形,

    竟交織成一張細密的電網(wǎng)。電網(wǎng)籠罩住那條偷襲的藤蔓,

    高壓電流讓擬態(tài)生物發(fā)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你的寵物..."蘇九兒瞪大眼睛,

    "它剛才重組了分子結(jié)構(gòu)!"齊岳也震驚不已。三尾鼬落回筏子時,三條尾巴恢復(fù)了原狀,

    但明顯疲憊了許多。他來不及細想,因為更多的藤蔓正突破抑制劑煙霧,從四面八方襲來。

    "幫我爭取十秒!"蘇九兒突然盤腿坐下,左臂藤蔓插入浮筏。齊岳立刻明白她的意圖,

    站到前方全力運轉(zhuǎn)《九轉(zhuǎn)周天功》。等離子匕首在真氣灌注下光芒大盛,

    揮舞間形成淡金色的防護罩。藤蔓的攻勢如暴風(fēng)雨般猛烈。一條藤蔓突破防御,

    纏住齊岳的右臂。刺細胞扎入皮膚的瞬間,

    艙里漂浮的人形...針管刺入脊椎的劇痛...編號"7A91"的金屬牌..."齊岳!

    "蘇九兒的喊聲將他拉回現(xiàn)實。他驚愕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臂已經(jīng)布滿藍色紋路,

    與藤蔓表面的脈絡(luò)一模一樣。更可怕的是,這些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肩膀蔓延。

    "抓住了!"蘇九兒大喝。她的左臂藤蔓突然暴長,表面浮現(xiàn)出與齊岳右臂相似的藍色紋路。

    兩股藤蔓在空中相撞,擬態(tài)藤蔓像被燙到般縮回,而齊岳臂上的藍色紋路也隨之消退。

    浮筏突然一震。蘇九兒的藤蔓在筏底編織出了類似蹼狀的結(jié)構(gòu),此刻正以驚人的速度劃水。

    湖心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接近,但身后的藤蔓大軍也緊追不舍。"準備登陸!

    "齊岳收起匕首,抱起虛弱的三尾鼬。浮筏撞上岸邊巖石的瞬間,

    他攬住蘇九兒的腰縱身一躍。兩人在粗糙的砂石上翻滾數(shù)圈才停下,

    身后傳來浮筏被藤蔓撕碎的聲響。湖心島比遠處看起來更加詭異。地面不是土壤,

    而是一種半透明的藍色肉質(zhì)組織,表面布滿脈動的血管狀紋路。每走一步,

    腳底都會傳來黏膩的觸感,像是踩在某種巨型生物的臟器上。

    "這整座島都是活的..."蘇九兒的聲音發(fā)顫。她的左臂藤蔓不安地扭動,

    似乎在和島嶼進行某種無聲交流。齊岳胸前的古玉燙得驚人。隨著他們靠近中央巨樹,

    玉面上的紋路開始流動重組,逐漸形成與樹干表面完全一致的圖案。更離奇的是,

    樹干上的藤蔓自動分開,讓出一條通道,仿佛在歡迎他們的到來。"不太對勁。

    "齊岳停下腳步,"像是陷阱。"三尾鼬突然從他懷里掙脫,三條尾巴筆直指向樹干深處。

    小獸的瞳孔縮成針尖大小,全身毛發(fā)炸起,發(fā)出低沉的"嗚嗚"聲。

    樹干中央的裂縫緩緩擴大,露出內(nèi)部那個懸浮的身影。這次不僅是齊岳,

    連蘇九兒也看得一清二楚——那確實是個與齊岳容貌相似的男子,只是更加蒼白消瘦,

    背部延伸出的神經(jīng)索與樹干融為一體。男子"睜眼"的瞬間,齊岳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他的意識被強行拉入一個純白空間,對面站著那個與他酷似的男人。"7A91號克隆體。

    "男子的聲音直接在齊岳腦中響起,"你比預(yù)計晚了三年零四個月。""你是誰?

    "齊岳在意識空間中擺出防御姿態(tài),混元真氣自動流轉(zhuǎn)。"你可以叫我'父親'。

    "男子露出詭異的微笑,"或者按項目編號,稱我為'混元母體原型'。"他抬起手,

    掌心浮現(xiàn)出全息影像——數(shù)百個培養(yǎng)艙整齊排列,每個里面都漂浮著與齊岳長相相似的個體。

    "你是唯一逃出去的成品。"男子的影像突然逼近,

    "帶著我最珍貴的基因密碼——那塊古玉其實是混元鑒碎片,

    刻錄著上古修真文明的終極功法。"齊岳頭痛欲裂。

    電擊訓(xùn)練、藥物注射、還有那些被淘汰的"兄弟"們?nèi)芙庠谂囵B(yǎng)液中的畫面..."回來吧。

    "男子伸出手,"完成你的使命,成為新世界的基石。"現(xiàn)實世界中,

    蘇九兒驚恐地看著齊岳站在原地不動,雙眼翻白,皮膚下浮現(xiàn)出與樹干相同的藍色紋路。

    她左臂的藤蔓突然不受控制地暴長,尖端如利劍般刺向樹干!"不!"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

    地面劇烈震動,某個龐然大物正從島嶼邊緣破土而出。蘇九兒轉(zhuǎn)頭看去,

    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那是一株高達五米的巨型食人花,花朵中央不是花蕊,

    而是一張酷似人類的老者面孔。花朵下方延伸出數(shù)十條藤蔓,每根藤蔓末端都卷著個繭狀物,

    隱約可見里面的人形輪廓。"園丁..."蘇九兒認出了那張臉。

    三年前的地熱山谷考察報告中,首席生物學(xué)家楊教授的照片與這張臉有七分相似。

    "別碰我的杰作!"食人花發(fā)出刺耳的尖叫。它甩出一個繭狀物砸向蘇九兒,

    繭在半空中破裂,掉出個渾身長滿菌絲的改造人。這個改造人落地后立刻撲向蘇九兒,

    動作快得不可思議。蘇九兒勉強閃避,但傷腿拖慢了速度。改造人的利爪劃過她的肩膀,

    帶出三道血痕。更可怕的是,傷口立刻浮現(xiàn)出藍色紋路,與齊岳之前的癥狀一模一樣。

    三尾鼬閃電般竄出,三條尾巴如標槍般刺入改造人后頸。這次釋放的電弧帶著奇特的頻率,

    改造人突然僵直,然后像斷線木偶般倒地。食人花發(fā)出憤怒的嘶吼,

    更多的繭狀物被拋向戰(zhàn)場。與此同時,

    齊岳那邊的狀況也急劇惡化——樹干上的藍色紋路已經(jīng)蔓延到他全身,

    古玉正緩緩脫離他的胸口,向樹干飄去。"齊岳!"蘇九兒不顧一切地沖過去。

    她的左臂藤蔓自動延伸,在兩人之間架起橋梁。當藤蔓接觸到齊岳手臂的瞬間,

    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席卷整個島嶼。純白意識空間內(nèi),齊岳突然感到一股外力介入。

    蘇九兒的聲音如同清泉般流入:"別被它控制!那些記憶可能是植入的!

    "男子原型體的影像開始扭曲:"該死的生命藤蔓...又是林月那賤人的發(fā)明!

    "現(xiàn)實世界中,食人花"園丁"發(fā)出凄厲慘叫:"不!不能喚醒母體!實驗還沒完成!

    "它瘋狂揮舞藤蔓,但為時已晚。齊岳猛然清醒,一把抓住即將離體的古玉。令人震驚的是,

    蘇九兒的藤蔓此刻與他右臂的藍色紋路完美融合,形成某種能量回路。

    混元真氣順著藤蔓傳導(dǎo),在兩人之間形成閉環(huán)。"現(xiàn)在!"齊岳福至心靈,

    引導(dǎo)這股融合能量轟向樹干。耀眼的白光爆發(fā),樹干表面出現(xiàn)蛛網(wǎng)般的裂紋。

    懸浮其中的原型體發(fā)出不似人類的尖叫,背部神經(jīng)索一根接一根斷裂。

    "你們毀了二十年的心血!"食人花"園丁"徹底瘋狂。它拋下所有繭狀物,

    本體朝兩人撲來。那些繭落地后紛紛破裂,走出十幾個半人半菌的改造人,呈包圍之勢逼近。

    三尾鼬跳到齊岳肩上,三條尾巴分別指向三個方向。

    齊岳瞬間理解了它的意思——小獸在用尾巴標示逃生路線。"跟我來!"他拉起蘇九兒,

    沖向島嶼邊緣。身后,食人花和改造人緊追不舍,而中央巨樹正在崩塌,

    原型體的慘叫越來越微弱。當他們跑到湖邊時,絕望地發(fā)現(xiàn)藤蔓大軍已經(jīng)封鎖了水面。

    前有追兵,后無退路,齊岳握緊匕首準備最后一搏。就在這時,湖面突然沸騰。

    一個巨大的漩渦形成,將所有藤蔓卷入湖底。緊接著,一艘銹跡斑斑的潛水艇破水而出,

    艙門砰然打開。"快上來!"一個戴著防毒面具的腦袋探出來,"除非你們想變成蘑菇肥料!

    "齊岳來不及思考這離奇的救援,抱起已經(jīng)半昏迷的蘇九兒跳向潛水艇。三尾鼬緊隨其后,

    在艙門關(guān)閉的瞬間鉆了進來。透過舷窗,他們看見"園丁"的食人花本體被崩塌的巨樹砸中,

    正在噴出藍色膿液。而那些改造人則茫然站立,仿佛突然失去了指令信號。潛水艇開始下潛。

    救他們的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張布滿電子紋身的臉:"幸會,我是'拾荒者'組織的夜梟。

    "他好奇地打量著齊岳胸前的古玉,"看來觀星客那老家伙沒騙我,

    混元鑒的宿主確實值得一救。"蘇九兒虛弱地抬起頭:"你認識...觀星客?

    ""曾經(jīng)是同事。"夜梟啟動潛艇的自動導(dǎo)航,轉(zhuǎn)身從醫(yī)療柜取出針劑,

    "在他變成半人半菌的怪物之前。"他熟練地給蘇九兒注射,"這是真菌抑制劑,

    能暫時阻止'青絲繞'的擴散。"齊岳警惕地盯著他:"你想要什么報酬?

    "夜梟露出狡黠的笑容:"哦,很簡單。幫我偷出新長安中央數(shù)據(jù)庫里的'方舟計劃'文件。

    "他指向舷窗外隱約可見的城市輪廓,"反正你們也要回去救城主,對吧?

    "潛艇在幽暗的水道中穿行,載著三人一獸駛向新的危機。而在他們身后,

    地熱山谷的湖水漸漸變成血紅色,仿佛某種龐然大物正在深處流血。

    第七章 電子紋身下的秘密潛水艇的艙壁滲出帶著鐵銹味的水珠,滴在齊岳手背上,

    冰涼如尸體的眼淚。他盯著自己手臂上漸漸消退的藍色紋路,

    那些被"混元母體"喚醒的記憶碎片仍在腦海中翻騰。"你流鼻血了。

    "夜梟扔來一塊臟兮兮的布巾,電子紋身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藍光。那些紋身不是靜止的,

    而是像電路板一樣不斷流動重組,偶爾形成類似符文的圖案。齊岳摸了摸鼻子,

    指尖果然沾上暗紅的血跡。自從離開湖心島,他的太陽穴就一直突突跳動,

    仿佛有把鈍刀在腦內(nèi)攪動。最奇怪的是,除了那些痛苦的實驗記憶,

    人在教他辨認草藥;一雙粗糙的大手扶著他拉開人生第一張弓..."這是神經(jīng)同步后遺癥。

    "夜梟調(diào)整著潛艇的深度舵,電子紋身順著手臂流向指尖,"你和母體原型的精神連接太深,

    吸收了他部分記憶。"他突然轉(zhuǎn)頭,紋身在臉頰上組成一個詭異的笑臉,"有趣的是,

    有些記憶明顯不屬于他。"蘇九兒在角落的醫(yī)療床上昏睡,

    左臂藤蔓每隔幾分鐘就會無意識抽搐。三尾鼬蜷縮在她頸邊,三條尾巴呈保護姿態(tài)環(huán)繞。

    小獸的狀態(tài)也很奇怪,金屬尾巴表面浮現(xiàn)出與夜梟紋身相似的流動圖案。"她還能撐多久?

    "齊岳指向蘇九兒肩膀的傷口。真菌抑制劑暫時阻止了"青絲繞"的擴散,

    但皮膚下的青黑色血管網(wǎng)仍在緩慢延伸。夜梟調(diào)出一個全息投影,

    顯示著蘇九兒的生命體征:"按這個速度...七十二小時后毒素將到達心臟。

    "投影突然變成新長安的三維地圖,幾條紅色線路在地下管網(wǎng)中閃爍,

    "所以我們得抓緊時間。""方舟計劃到底是什么?"齊岳直視夜梟的眼睛。

    這個自稱"拾荒者"的男人身上有太多謎團——他認識觀星客,了解混元母體,

    甚至提前埋伏在湖心島附近救援。夜梟的電子紋身突然加速流動,

    在脖頸處形成類似防竊聽裝置的圖案:"官方說法是人類火種保存計劃。

    "他調(diào)出另一組全息圖像,顯示著基因序列和復(fù)雜公式,"實際上是針對性的基因武器。

    "圖像放大,

    齊岳看到一組與自己經(jīng)絡(luò)圖中極為相似的標記:"這是...混元真氣修煉者的基因特征?

    ""Bingo!"夜梟打了個響指,紋身迸出幾點火花,

    "科技改造兵團篩選出對真氣敏感的基因序列,研制出只殺死普通人的病毒。

    "他冷笑著展示最后一張圖像——某個培養(yǎng)艙里漂浮著與湖心島原型體相似的生物,

    "清理完'雜質(zhì)'后,他們計劃用母體克隆人重建人口。"潛艇突然劇烈搖晃,

    儀表盤上的輻射指數(shù)飆升。夜梟咒罵著撲向控制臺:"該死,我們進入紅河輻射區(qū)了!

    "透過舷窗,齊岳看到水道變成了詭異的橙紅色,水中漂浮著大量發(fā)光微生物。"坐穩(wěn)了!

    "夜梟猛拉操縱桿。潛艇像受驚的鯨魚般急速下潛,金屬外殼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一道裂縫在艙壁綻開,高壓水柱如刀刃般切入。三尾鼬突然尖叫著跳向裂縫。

    在齊岳驚愕的注視下,小獸的三條金屬尾巴插入裂縫邊緣,尾尖釋放出高頻振波。

    更驚人的是,周圍的金屬分子開始流動重組,像活物般自行修復(fù)破損!

    "量子級金屬操控..."夜梟的紋身瘋狂閃爍,"這小東西是生物量子計算機?!

    "齊岳想追問,卻被一陣劇痛打斷。他的視界突然分裂——左眼看到潛艇內(nèi)部,

    右眼卻浮現(xiàn)出一間白色實驗室的景象: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將某種發(fā)光的液體注入培養(yǎng)艙,

    艙內(nèi)漂浮著嬰兒大小的物體..."啊!"他跪倒在地,雙手抱頭。兩股記憶在腦內(nèi)廝殺,

    一股屬于克隆實驗的創(chuàng)傷,另一股卻像是被封存的真實童年。古玉在胸前劇烈發(fā)燙,

    經(jīng)絡(luò)圖中的真氣自行運轉(zhuǎn),試圖平衡這種沖突。夜梟抓住他的肩膀:"聽著,

    不管看到什么都別相信!母體原型能在你意識里植入虛假記憶!

    ""不...這些不一樣..."齊岳艱難地喘息,

    "太具體...太..."一段尤為清晰的畫面閃過:某個雪夜,他躲在一輛廢棄卡車里,

    胸前掛著剛得到的古玉。車外傳來狼嚎聲,不是變異獸,而是真正的狼。這怎么可能?

    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后,所有野生動物都...潛艇的震蕩突然停止。

    夜梟長舒一口氣:"穿過紅河區(qū)了。"他查看導(dǎo)航儀,

    "再有兩小時就到新長安的下水道樞紐。"蘇九兒發(fā)出一聲呻吟,左臂藤蔓突然暴長,

    在艙頂上刻下一串奇怪的符號。夜梟立刻掏出設(shè)備拍攝:"生命藤蔓的潛意識書寫!

    這是上古修真文明的數(shù)學(xué)符號!"符號組成一個復(fù)雜的方程式,

    齊岳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能看懂部分內(nèi)容:"這是...某種抑制公式?

    ""專門針對混元母體的生長抑制算法。"夜梟興奮地解碼,

    "林月博士果然把終極武器藏在了生命藤蔓里!"他轉(zhuǎn)向蘇九兒,"你父親知道這事嗎?

    "蘇九兒虛弱地睜開眼睛:"父親只說過...藤蔓會選擇宿主..."她突然劇烈咳嗽,

    嘴角溢出黑色血絲,"我們...真的能拿到解藥嗎?"夜梟調(diào)出新長安的立體地圖,

    放大中央?yún)^(qū)域:"科技改造兵團總部設(shè)在舊市政廳地下,但方舟計劃的數(shù)據(jù)庫在另一個地方。

    "他指向城墻西北角的一座塔樓,"'燈塔'實驗室,名義上是輻射凈化研究中心。

    ""防守情況?"齊岳強迫自己集中精神。腦內(nèi)的記憶混戰(zhàn)稍有平息,

    但太陽穴仍像被鐵箍勒住般疼痛。"外層是標準警戒,內(nèi)層有基因鎖。

    "夜梟展示幾張模糊的照片,"需要至少三級官員的視網(wǎng)膜和指靜脈認證。"他狡黠地笑了,

    "不過我們不走正門。"地圖切換到地下管網(wǎng),

    一條曲折的紅色線路標記著"廢棄維護通道":"這條路由觀星客二十年前秘密建造,

    直通實驗室地下一層的儲物間。壞消息是..."他放大某個節(jié)點,

    "這里穿過兵團的機械蛛巢穴。"三尾鼬突然跳到控制臺上,

    三條尾巴在地圖上投射出微縮全息圖。令人震驚的是,那竟然是機械蛛巢穴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圖,

    包括巡邏路線和換崗時間!"見鬼了..."夜梟瞪大眼睛,"這小東西黑進過兵團系統(tǒng)?

    "齊岳想起湖心島上三尾鼬對改造人的精準攻擊:"它好像特別熟悉科技改造兵團的東西。

    蘇九兒撐起身子:"父親說過...兵團曾經(jīng)有個'活體武器'項目..."她突然捂住嘴,

    又是一陣咳嗽,這次吐出的血里混著細小的藍色晶體。

    夜梟迅速給她注射了第二支抑制劑:"時間不多了。"他打開潛艇的武器柜,

    "我們得兵分兩路——我去拿方舟數(shù)據(jù),你們?nèi)フ页侵鳌H绻鴪F真的軟禁了他,

    地熱山谷的事他一定知道更多內(nèi)幕。""怎么進入城主府?

    "齊岳檢查著夜梟提供的電磁手槍,"我們可是通緝犯。

    "夜梟的電子紋身組成一個笑臉:"正因如此。"他調(diào)出一段監(jiān)控錄像,

    顯示科技改造兵團的士兵正在全城搜捕,"所有兵力都集中在貧民區(qū),貴族區(qū)反而空虛。

    "他指向地圖上的一條藍色線路,"通過地下歌劇院的后臺通道,能直達城主府西翼。

    "蘇九兒突然抓住齊岳的手:"西翼...父親的書房有密室..."她的瞳孔開始擴散,

    藤蔓無力地垂落,"暗門在...左數(shù)第三塊...""她撐不住了!

    "齊岳抱住癱軟的蘇九兒。她的體溫高得嚇人,皮膚下的青黑色血管已經(jīng)蔓延到頸部。

    夜梟翻出一支閃著藍光的針劑:"最后一支強效抑制劑,能再爭取二十四小時。

    "他猶豫了一下,"但副作用是可能加速毒素向心臟移動。""別無選擇。"齊岳接過針劑,

    注入蘇九兒的頸靜脈。幾乎立刻,她皮膚上的藍色紋路開始消退,

    但胸口中央?yún)s出現(xiàn)了一個蜘蛛網(wǎng)狀的青黑色圖案。潛艇緩緩?fù)?吭谝粋€隱蔽的碼頭。

    夜梟打開艙門,外面是條潮濕的隧道,墻上的應(yīng)急燈忽明忽暗。

    遠處傳來水流聲和某種機械運轉(zhuǎn)的嗡鳴。"歡迎來到新長安的下水道樞紐。

    "夜梟做了個夸張的歡迎手勢,"左邊通往'燈塔'實驗室,右邊去歌劇院。

    "他遞給齊岳一個耳塞式通訊器,"保持聯(lián)絡(luò),如果一方失手...""就帶著情報逃出去。

    "齊岳接話。三尾鼬跳上他的肩膀,尾巴輕輕拍打他的臉頰,像是在保證什么。

    夜梟的紋身突然全部流向心臟位置,形成個奇怪的盾形圖案:"對了,

    如果你見到城主..."他欲言又止,"問問他是否還記得'螢火蟲行動'。"隧道分岔口,

    三人分道揚鑣。齊岳背著昏迷的蘇九兒走向右側(cè)通道,夜梟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左側(cè)黑暗里。

    就在轉(zhuǎn)彎前,齊岳隱約看見夜梟的電子紋身全部聚集在后頸,

    組成一個熟悉的編號:7A23。

    這個編號樣式...與他在記憶碎片中看到的自己的編號如出一轍。

    第八章 傀儡城主歌劇院的暗道比預(yù)想的更潮濕。齊岳背著昏迷的蘇九兒,

    每一步都在積水中激起清脆的回響。三尾鼬蹲在他肩上,三條尾巴交替發(fā)光,

    照亮前方不到三米的路。"快到了。"齊岳對照夜梟給的地圖,在第四個岔路口左轉(zhuǎn)。

    墻壁上的應(yīng)急燈突然閃爍起來,遠處傳來機械運轉(zhuǎn)的嗡鳴。他立刻貼墻靜止,

    混元真氣自動收斂,將呼吸和心跳降到最低。

    兩個穿著MK-9型外骨骼的巡邏兵從交叉隧道走過。他們頭盔上的掃描器發(fā)出扇形紅光,

    其中一道擦著齊岳的靴尖掠過。"西區(qū)凈空。"一個電子合成音響起,"繼續(xù)向貧民區(qū)推進。

    "等腳步聲完全消失,齊岳才繼續(xù)前進。暗道盡頭是一扇生銹的鐵柵欄,

    后面是歌劇院地下倉庫的葡萄酒架。透過木架縫隙,

    能看到舞臺上正在排練的演員——他們穿著夸張的輻射防護服戲服,

    表演著大災(zāi)變前的生活場景,荒誕又悲哀。"左數(shù)第三塊磚..."齊岳摸索著墻壁,

    終于找到那塊略微凸起的磚塊。用力按下后,酒架無聲滑開,露出后面的電梯井。

    電梯早已停用,但維修梯還在。攀爬過程中,蘇九兒突然在他背上抽搐,

    左臂藤蔓不受控制地纏住他的脖子。齊岳差點松手,幸好三尾鼬及時用尾巴纏住鋼筋,

    才沒墜入深淵。"堅持住..."齊岳輕拍蘇九兒滾燙的臉頰。

    她胸口的青黑色蛛網(wǎng)狀紋路已經(jīng)擴散到鎖骨,呼吸中帶著腐葉的味道。

    電梯井頂端通向西翼傭人通道。按照蘇九兒的提示,齊岳找到了那扇偽裝成墻壁的暗門。

    門上的生物識別裝置早已失效,他直接用等離子匕首切開鎖芯。城主書房比他想象的簡樸。

    沒有奢華的裝飾,只有滿墻的古籍和一張堆滿文件的原木書桌。

    最引人注目的是墻上那幅巨大的新長安全息地圖,上面標記著數(shù)百個閃爍的光點。

    "密室在哪?"齊岳輕輕將蘇九兒放在沙發(fā)上。三尾鼬跳下來,

    三條尾巴同時指向書架左側(cè)——那里掛著幅不起眼的山水畫。掀開畫作,后面是塊金屬板。

    齊岳剛伸手觸碰,金屬板突然亮起,顯示出一行字:「請輸入螢火蟲行動密碼」。"螢火蟲?

    "齊岳想起夜梟臨別時的話。他試探性地輸入"7A91",金屬板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

    正要強行破壞時,蘇九兒突然呻吟著抬起手,左臂藤蔓自動延伸,

    在金屬板上寫下三個古文字。「驗證通過」金屬板滑開,露出后面的升降平臺。

    齊岳抱起蘇九兒站上去,平臺立刻開始下降。三尾鼬警惕地豎起尾巴,

    金屬尖端閃爍著危險的電弧。密室溫度極低,白霜覆蓋了所有表面。

    中央是個圓柱形生命維持艙,里面懸浮著個枯瘦如柴的老人。數(shù)十根導(dǎo)管插入他的身體,

    有些輸送營養(yǎng)液,有些卻在抽取藍色的血液。

    最駭人的是他的頭部——半個頭骨被透明材料替代,能直接看到微微蠕動的大腦皮層。

    "父親!"蘇九兒突然清醒,掙扎著要撲過去。齊岳緊緊抱住她,

    因為生命維持艙周圍布滿了激光柵欄。更可怕的是,

    城主裸露的大腦表面纏繞著熟悉的藍色菌絲,與湖心島巨樹中的神經(jīng)索一模一樣。

    "別過來..."一個虛弱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齊岳這才發(fā)現(xiàn)密室裝有全息聲場系統(tǒng),

    城主雖然無法動彈,但還能通過腦電波合成語音。

    "科技改造兵團...在我體內(nèi)植入了母體組織..."每個詞都伴隨著痛苦的喘息,

    "他們想...把我變成第二個控制節(jié)點..."蘇九兒左臂的藤蔓突然暴長,

    如利箭般刺向生命維持艙。就在接觸前的瞬間,激光柵欄功率驟增,將藤蔓前端灼燒成焦炭。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斷面處竟然露出金屬導(dǎo)線和微型芯片!"這是...?

    "齊岳震驚地看著那些精密零件。蘇九兒同樣目瞪口呆,

    顯然不知道自己的"共生藤蔓"竟是人工產(chǎn)物。城主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小心!

    制程序...林月博士設(shè)計的生物武器...用來對抗母體..."密室入口處傳來爆炸聲,

    整個房間劇烈震動。三尾鼬的尾巴突然指向天花板,發(fā)出尖銳的警報聲。

    齊岳的混元真氣自動預(yù)警——有至少十個全副武裝的目標正在接近。"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了!

    "齊岳抱起蘇九兒尋找掩體。

    岳...我知道你是誰...螢火蟲行動的完美產(chǎn)物..."生命維持艙的投影儀突然啟動,

    顯示出一組基因圖譜,

    的科學(xué)家圍著一個青銅棺槨;棺中尸體胸口嵌著的正是齊岳現(xiàn)在佩戴的古玉;軍方實驗室里,

    數(shù)百個胚胎被注入特殊基因序列..."7A91號..."城主的聲音越來越弱,

    "你是唯一存活下來的...天然適配體..."爆炸聲再次響起,這次更近。

    密室的門被等離子束熔出紅熱的洞。三尾鼬突然跳到門前,三條尾巴插入地面。

    驚人的一幕發(fā)生了——周圍的金屬分子如液體般流動,在門前重組成一米厚的合金屏障!

    "量子重組..."城主驚嘆,

    子獸計劃'的成品...居然也逃出來了..."蘇九兒掙扎著爬到生命維持艙前:"父親,

    怎么救你?""來不及了..."城主的聲音充滿悲傷,

    ..才能切斷這個控制節(jié)點..."齊岳的耳塞通訊器突然響起夜梟的聲音:"拿到數(shù)據(jù)了!

    方舟計劃比想象的更可怕——他們準備在月蝕之夜釋放基因武器!"背景音是激烈的交火聲,

    "城主府有地下應(yīng)急通道,坐標發(fā)到你終端了!"就在這時,蘇九兒左臂的藤蔓再次暴走。

    這次它沒有攻擊生命維持艙,而是刺入控制臺某個隱蔽接口。全息屏幕瘋狂閃爍,

    最終定格在一段監(jiān)控畫面上:科技改造兵團的指揮官站在圓桌前,

    周圍是十二個穿著高級軍官制服的人。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這些"軍官"的后頸都伸出藍色菌絲,連接著天花板上的神經(jīng)網(wǎng)絡(luò)。

    "傀儡計劃...已經(jīng)完成大半..."城主痛苦地解釋,

    手:"你的真氣...能短暫激活藤蔓的終極程序..."她指著自己左臂暴露的金屬部件,

    釋放EMP脈沖...摧毀半徑五百米內(nèi)的所有母體組織..."齊岳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要這么做,必須先解決一個殘酷的問題——城主的大腦已經(jīng)與母體共生,

    EMP會同時殺死他。"動手吧..."城主的聲音出奇平靜,

    "新長安...比我重要..."激光柵欄突然熄滅,生命維持艙的防護罩緩緩打開。

    這是城主用自己的最后一點控制權(quán)給予的機會。蘇九兒淚流滿面,卻堅定地點頭。

    齊岳深吸一口氣,將混元真氣灌注到右手,按在藤蔓暴露的金屬核心上。

    "三、二、一..."耀眼的藍白色光爆席卷整個密室。所有電子設(shè)備瞬間過載,

    生命維持艙的玻璃炸裂,城主的身體劇烈抽搐后歸于平靜。與此同時,

    蘇九兒左臂的藤蔓像被抽干生命力般迅速枯萎,最終化為灰燼脫落,

    露出下面布滿疤痕的手臂。屏障外的攻擊聲突然停止。幾秒鐘后,

    一個機械化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目標生命體征消失。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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