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血。到處都是血。我的手指被一根根切斷,劇痛讓我幾乎昏厥。
王虎那張猙獰的臉在我眼前晃動,他手里還拿著滴血的鉗子。"齊銳,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打電話給你爸媽,讓他們打五十萬過來!"我吐出一口血水,
咧嘴笑了:"去你媽的..."鐵棍重重砸在我膝蓋上,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我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慘叫,眼前一陣陣發黑。"硬骨頭是吧?"周凱慢悠悠地走過來,
皮鞋踩在我血肉模糊的手上碾了碾,"把他扔進鱷魚池。"我被拖行著穿過園區,
身后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遠處的鱷魚池泛著腥臭,幾十條鱷魚張著血盆大口等待著。
"周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用盡最后的力氣詛咒道。失重感襲來,
冰冷的水淹沒了我。劇痛、窒息,然后是撕心裂肺的疼痛——鱷魚的利齒穿透了我的身體。
黑暗。無盡的黑暗。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劃破黑暗。我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喘著粗氣。
天花板?我躺在床上?我顫抖著抬起雙手——十指完好無損。我摸遍全身,沒有一處傷口。
床邊手機顯示:2023年3月15日。我重生了!回到了被騙去緬北的三個多月前!
"哈哈哈..."我笑出了眼淚,笑聲逐漸變得猙獰,"周凱,王虎...這一世,
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第2章我站在鏡子前,看著這張年輕了三歲的臉。
前世的我此刻還是個剛畢業的傻白甜,被高薪工作誘騙到緬北,從此墜入地獄。
但這一世不同了。我打開電腦,
比特幣價格波動、世界杯比賽結果、緬北園區內部結構、周凱團伙的人員構成...三天后,
我用全部積蓄加上網貸,全倉買入即將暴漲的虛擬貨幣。一個月后,資產翻了八倍。
我辭去工作,報名了泰拳班和射擊俱樂部。每晚我都會做同一個夢——被鱷魚撕碎的痛苦。
這痛苦化為燃料,驅使我瘋狂訓練。"齊先生,您的射擊成績進步神速。"教練驚訝地說,
"簡直像有過實戰經驗一樣。"我微微一笑,沒有解釋。誰能想到,
這副年輕的身體里藏著一個從地獄歸來的靈魂?五月中旬,我通過地下渠道搞到了一把黑槍。
同時,我的調查也有了突破性進展——周凱的女兒周雪在上海讀大學。6月10日,
上海某高檔咖啡廳。我穿著定制西裝,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這里有人嗎?
"我指著周雪對面的空位問道。她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我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年輕有為的金融新貴,帥氣多金。"請便。"她微微一笑。
我坐下,假裝不經意地看到她桌上的經濟學教材。"復旦經管學院的?我去年剛從那里畢業。
"周雪眼睛一亮:"真的嗎?那你是我的學長了!"交談中,
我刻意展現與周凱完全相反的特質——溫文爾雅、尊重女性、熱心公益。一周后,
我們"偶然"在慈善晚宴重逢;兩周后,我開始接送她上下學。"我爸下周要來上海,
"七月初的一天,周雪突然說,"他想見見你。"我心跳加速,
表面卻波瀾不驚:"榮幸之至。"第3章周凱比記憶中年輕一些,
但那雙鷹隼般的眼睛絲毫未變。飯桌上,他看似隨意地詢問我的家庭背景和事業規劃。
"小齊是做投資的?"他切著牛排,狀似無意地問。"主要是數字貨幣和跨國貿易。
"我微笑著遞上精心準備的名片,"最近正考慮在東南亞拓展業務。
"周凱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哦?具體是哪里?""緬甸有不錯的投資機會,
但我對當地不熟,一直沒敢貿然進入。"周凱笑了,
那笑容我曾在地獄里見過無數次:"巧了,我在那邊有些朋友。如果你有興趣,
可以幫你引薦。"三周后,我"偶然"在曼谷遇到周凱的"商業伙伴"。酒過三巡,
對方神秘兮兮地提到一個"高回報項目"。"正好我明天要去仰光,齊老弟要不要一起?
保證讓你大開眼界。"他拍著我的肩膀說。我裝作猶豫再三后點頭答應,
內心冷笑——這和前世騙我的套路一模一樣。8月20日,
一輛黑色面包車把我從仰光酒店帶走時,我假裝掙扎了幾下就"昏了過去"。再次睜開眼,
熟悉的鐵柵欄、霉味和慘叫聲告訴我——我成功回到了緬北詐騙園區。"新豬仔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王虎叼著煙走進牢房,一腳踹在我肚子上。劇痛讓我蜷縮起來,
但心里卻在狂笑。王虎,第一個。第4章我表現得比前世"順從"得多。
他們讓我背詐騙話術,我一天就倒背如流;讓我打電話騙人,我的業績很快沖到組內第一。
"這小子是個人才啊。"王虎拍著我的肩膀對周凱說,"比那些哭哭啼啼的廢物強多了。
"周凱瞇著眼打量我:"你就不想家?"我低下頭,
掩飾眼中的恨意:"家里...沒什么親人了。在這里至少能賺錢。"周凱似乎信了,
給我換了條件稍好的宿舍,還允許我每周用十分鐘手機。他們不知道,
我正用這十分鐘向外界傳遞信息。九月中旬,園區突然停電。這種事故前世也發生過,
通常兩小時內會恢復。我悄悄摸出藏在鞋底的尖銳鐵片——這是一個月來我偷偷磨利的。
"王組長,"我敲響王虎的房門,"周總找您。"門一開,我閃電般出手。
鐵片精準劃過王虎的頸動脈,他瞪大眼睛,甚至來不及叫喊。我捂住他的嘴,
在他耳邊低語:"還記得那個被你切掉手指的齊銳嗎?"鮮血噴涌而出,
我冷靜地將他拖到床上,擺成睡覺姿勢。然后我溜進監控室——停電期間這里無人值守。
刪除最近十分鐘的監控數據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床位。"王組長死了!"第二天清晨,
尖叫聲驚醒整個園區。周凱親自帶隊調查,但停電和監控缺失讓案件成了懸案。
我被叫去問話時,表現得和其他人一樣驚恐。"奇怪,"周凱盯著我的眼睛,
"王虎最近只夸過你一個人。"我背后滲出冷汗,
但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困惑:"可能是因為我業績好?周總,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周凱最終放過了我,但我注意到他眼中閃過的懷疑。當晚,
我被調到了離他辦公室最近的宿舍,顯然是被重點監視了。宿舍里還有一個瘦弱的年輕人,
叫張浩,是被騙來的大學生,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別...別傷害我..."他蜷縮在角落發抖。我蹲下身,
遞給他一塊藏起來的巧克力:"吃吧,我不會傷害你。"張浩狼吞虎咽地吃完,
眼淚直流:"為什么...為什么對我們這么好...""因為我和他們不一樣。
"我壓低聲音,"想逃出去嗎?"張浩瞪大眼睛,瘋狂點頭。"那就聽我的,先養好身體。
"我塞給他幾粒偷藏的維生素,"時機成熟時,我會帶你走。"深夜,
我望著鐵窗外的一彎殘月,摸了摸藏在褲腰里的鐵片。王虎只是第一個,周凱,
很快輪到你了。第5章周凱的辦公室比我想象中簡潔,
但角落里一個上鎖的紅木柜子格外扎眼。我被"請"到這里已經坐了二十分鐘,
他故意讓我等著。"齊銳,"周凱終于放下文件,銳利的目光刺過來,"王虎死的那晚,
你在哪?""宿舍睡覺,周總。"我直視他的眼睛,"停電什么都做不了。
"他起身繞到我身后,突然一把抓住我的右手:"這繭子,不像是拿電話磨出來的。
"射擊訓練留下的繭。我心跳漏了一拍,但表情不變:"大學時是射擊社團的。""是嗎?
"周凱冷笑,猛地扯開我衣領——鎖骨處的鱷魚咬痕疤痕赫然在目。這是前世留下的印記,
重生后竟也帶了過來。空氣凝固了。"這個疤,"他手指摩挲著疤痕,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
"怎么來的?"我大腦飛速運轉:"小時候在泰國被鱷魚咬過,差點沒命。
"周凱死死盯著我,突然大笑起來:"有意思,真有意思!"他走向紅木柜子,
輸入密碼打開,"來,看看我的收藏。"柜子里整齊擺放著數十個玻璃罐,
每個罐子里都泡著...人類的手指!我胃部一陣痙攣,
認出其中一個罐子里是我前世的小指!"每個不聽話的豬仔,都會留下點紀念品。
"周凱陶醉地撫摸著罐子,"你猜怎么著?我查過所有記錄,沒有一個叫齊銳的。
"冷汗順著脊背流下。我低估了這只老狐貍。"但你的眼神,"他突然掐住我下巴,
"像極了那些被我親手處理掉的硬骨頭。"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周總!警察巡邏隊到前門了!"周凱咒罵一聲,
松開我:"這事沒完。滾回去干活。"我走出辦公室,雙腿微微發抖。不是出于恐懼,
而是興奮——我找到了那個紅木柜子,那里有我前世的手指,也有其他受害者的遺物。
這將是周凱罪行的鐵證。第6章"銳哥,他們又送來三個新人。"張浩悄悄湊過來匯報。
過去兩周,在我的保護和指導下,他恢復了健康,成了我最得力的助手。
我瞥了眼監控攝像頭的位置,假裝在教他話術,實則低聲道:"什么背景?""兩個大學生,
一個程序員。程序員被打斷了兩根肋骨,情況不太好。"我點點頭。前世這個時候,
我也躺在那個角落等死。是程序員老劉偷偷分我半塊餅干,才讓我多撐了三天。
"把這藥給他。"我塞給張浩幾粒抗生素,"告訴他們,想活命就按我說的做。"當天深夜,
我等守衛交班時溜進醫務室。這里的電腦可以連接園區內網,但通常有密碼保護。幸運的是,
前世我被迫在這里做過三個月苦工。密碼沒變。我迅速插入準備好的U盤,
開始下載客戶名單和資金流向。這些數據足夠讓周凱死十次。"誰在那里?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我迅速拔出U盤躲到柜子后。醫務室門被推開,
是周凱的左右手刀疤李。他環視一圈,徑直走向放藥品的柜子——在拿止痛藥。等他離開后,
我才發現后背已經濕透。U盤只復制了60%的數據,但已經足夠了。回到宿舍,
張浩緊張地告訴我:"刀疤李剛才來查房了,我說你去上廁所。""做得好。
"我塞給他一塊巧克力,"明天開始,我要你記住每個守衛的換班時間和習慣。""銳哥,
我們真的能逃出去嗎?"張浩聲音發抖。我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不是逃,
是讓他們血債血償。"第7章園區突然加強了戒備。周凱調來了更多武裝守衛,
還安裝了新的監控設備。我知道,這是王虎的死讓他警覺了。"新來的,去3號機房!
"刀疤李在早餐時踢了我一腳。3號機房是專門針對歐美受害者的詐騙窩點,守衛最森嚴。
我被分配到一個角落的工位,旁邊是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女孩,手腕上全是煙頭燙痕。
"別試圖求救,"刀疤李獰笑,"這里的電話線都是獨立的。"我低頭開始工作,
實則觀察著整個機房的布局。三點鐘方向有個緊急出口,
但裝了警報器;守衛每三十分鐘巡邏一次;墻角有個不起眼的配電箱...中午休息時,
金發女孩突然用蹩腳的中文問我:"你...也是被賣來的?"我微微點頭。
她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我叫安娜,瑞典人。求求你...幫我...""別說話。
"我打斷她,注意到守衛正在靠近,"唱首歌。"安娜愣了下,開始哼唱一首瑞典民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