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演戲了!你演什么啊?”謝雨濃意志還算堅定,沒有心軟,“你喜不喜歡我我還能感覺不到嗎?”
宋執玉沒辦法解釋緣由,幾乎用懇求的語氣說:“濃濃,你相信我一次,我會向你證明的。”
謝雨濃扯起唇角笑了下:“你是不是擔心和我分手之后,啟明星的高層會對你有意見?你畢竟姓宋,啟明星是家族企業,這么多年來都姓謝,你擔心他們接受不了?”
謝雨濃很大度:“我都替你想好了,我有幾個堂妹,還有親屬關系稍微遠一點的遠房姐妹……”
“夠了!”宋執玉眼中溢出不正常的紅,一陣又一陣尖銳的耳鳴,是心痛激的。
見他生氣,謝雨濃又笑:“怎么了?你不愿意嗎?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那個女博士?聽說她還是你師姐,你們關系一直很親密對吧?”
宋執玉一面慶幸她吃醋,一面又深知還不到慶幸的時候,他穩住情緒道:“我跟她什么也沒有,只是普通同事。”
“哦。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呢?”謝雨濃攤攤手,“反正從剛才開始,我們已經分手了。”
“不分手。”
宋執玉紅著眼直直盯在她臉上,仿佛要將她灼燒出一個窟窿來。
兩人無聲對峙。
越到這種時候謝雨濃反而越冷靜。
心想著宋執玉此等不近人情的高冷b這是接受不了一個舔了他七年的舔狗突然不舔了的事實吧?
沒想到分個手還挺麻煩。
宋執玉注視著她微微蹙起的眉頭,想伸手去撫平,又明白靠近會被推開,最終只能字字偏執地表明:“我不同意分手。”
“你同意還是不同意都一樣,我已經決定了。”謝雨濃灑脫道,“這些年沒聽說你在外面購置房產,夜境的房子就給你吧,車庫里的車子一人一半,其他也沒什么財產了,就這樣結束了好吧。”
宋執玉胸腔起伏明顯,聲音里帶出些狠意:“我不同意分手!”
謝雨濃皺眉,指責:“你這就沒意思了。”
“啟明星和研究所,我都不要,掌權人的位置給謝明曜,我們繼續在一起。”
這是宋執玉能想到的彌補自己這些年所作所為的方法。把千方百計爭到手的權勢還給謝家人。
零號項目跨越多年時間終于橫空出世,啟明星和研究所的發展必然如日中天。
謝明曜雖然沒什么能力,但畢竟是謝老爺子的嫡孫,基因優良,有高層元老幫襯過個十來年想必也能鍛煉出來。
謝雨濃沒想到宋執玉能說出這話,她頓了頓,忽而展顏一笑:“啟明星和研究所的掌權人是誰我并不在乎,我和阿曜每年的股份分紅已經夠我們一輩子衣食無憂了,誰掌權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
“況且,謝家本家旁支光我這一輩的兄弟姐妹就有二十來個,野心勃勃想要當權的不在少數,你一個外人要守住當權者的位置,也不見得是件容易的事。”
謝雨濃語氣輕嘲。
“你最好每天二十四小時都花在工作上,并且時刻保持清醒冷靜,否則指不定哪天早上睡醒就被別人取代了~”
宋執玉面色沉得可怕:“謝家的家業不重要,那對你來說什么才重要?”
“自由唄。”謝雨濃滿臉期待,“我也該去享受生活了!”
宋執玉又繞回話題,言辭鑿鑿:“我不會阻止你享受生活,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我們繼續在一起。”
“真是搞不懂了,你干嘛在這兒跟我胡攪蠻纏?”
方才涌起的一切情緒都翻篇,謝雨濃此刻隱隱有點不耐煩了。
在一起的時候宋執玉連句最基本的“我喜歡你”都沒說過,現在擱這兒玩深情來了?
沒想到,下一秒,宋執玉脫口而出:“我喜歡你,所以胡攪蠻纏,所以不分手。”
謝雨濃頭腦風暴。
難不成宋執玉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被我發現了?
仔細回憶數秒,沒有啊,宋執玉的私生活相當簡單,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又去想別的可能。
反正就是沒想過那句“我喜歡你”是真心的。
宋執玉看了她一會兒,閉了閉眼又睜開,努力扯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來,他溫聲囑咐,想打破冷凝的氣氛:“濃濃,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去港城拍訂婚照。”
謝雨濃:“………”
敢情說這么久相當于白說了?
是夜。
宋執玉主動去睡客臥。
謝雨濃躺床上越想越氣,她這手是沒分掉嗎?
不是,宋執玉憑什么無視她的意愿啊?
她郁悶得睡不著,于是輕手輕腳地起床,做賊似的躥到車庫,隨意挑了輛車啟動離開了別墅。
她不想被宋執玉發現,避免和他爭執。
宋執玉淺眠,且今夜同樣睡不著,當然知道她凌晨兩點起床離開了家。
她會去找誰呢?新歡?還是她那個陰魂不散的青梅竹馬?
宋執玉本想起床攔住她,可是又害怕看見她眼里露出那種“關你屁事”的冷酷眼神。
最終,他只是偷偷跟了上去。
.
說來也巧,謝雨濃凌晨兩點出門竟然遇見了熟人。
“老沈!您老人家大半夜不睡在外面晃悠什么呢?”
謝雨濃一腳踩在剎車上,跑車穩穩停在穿黑色健身衣跑步的老沈身旁。
老沈揮舞手臂:“失眠了,出來活動活動。”
“活動完了嗎?我送你回去?”
“差不多了。”
老沈爬上副駕駛,剛坐穩就問:“小謝,你最近怎么不來店里了?”
謝雨濃毫無心理負擔地撒謊:“沒時間,學業繁忙。”
其實大四這年就是寫個畢業論文,根本沒幾堂課需要上。
老沈帶著八卦的口吻,幽幽道:“我看阿別每天都站在店門口望眼欲穿的,似乎是在等你呢~”
“咳咳,老沈你胡說什么呢?”
謝雨濃跟江繼別就只見過三面,就算加上十年前在游輪上見過,那一共也才四面,江繼別等她干嘛?
老沈的眼睛雪亮:“你敢說你們之前不認識?”
“……”謝雨濃語塞,頓了幾秒說:“之前確實見過,但是不熟。”
老沈奇怪:“真不熟?”
謝雨濃肯定:“真不熟。”
老沈回憶:“上次你們倆見面時那氛圍太令人浮想聯翩了,我還以為你們兩有一腿呢!”
謝雨濃臉熱,著急否認:“沒有的事!我給他倒水什么的不過是看在老沈你的面子上!”
“哈哈,我問阿別,阿別也不說為什么老是找你倒水。”
“就倒個水而已,老沈你太八卦了!”
老沈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嘆口氣,“唉,阿別也是命苦。”
謝雨濃:“開三千多萬的豪車還命苦?”
“那車是朋友送他的,就是最近很火的那個零號項目的首席研究員,叫宋什么……”
“宋執玉?”
江繼別確實說過宋執玉是他兄弟。
不過,三千多萬的豪車說送就送,宋執玉對她摳搜得不行,對別人倒是大方得很!
老沈贊許道:“對,就是叫宋執玉,挺有能耐的啊現在的年輕人,連精神病都能治了!”
原來宋執玉一直在忙的項目是關于精神疾病的,謝雨濃心里莫名其妙酸澀了下,沒搭話。
老沈接著說:“要是哪天失聰也能治好就好嘍~”
謝雨濃平復下來,玩笑道:“咋滴,老沈你耳朵聽不見了?”
“不是我,是我徒弟。”
“江繼別?他看起來很正常啊。”
“十年前轟動全國的713游輪搶劫案你聽過沒?”
準備講故事的老沈神色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