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慶回到卡座時,一臉的尷尬和心虛。
當他看到眾人盡皆盯著她,眼光盡皆有些冷時,越發的心虛,低聲道:“都……聽到了?”
林山河臉色難看,干凈利落的說道:“此事和汐竹無關,她不會去敬酒的?!?/p>
林山陽怒氣沖沖的說道:“敬什么酒,他們分明是不安好心!”
高慶此時再不復之前的意氣風發,他盯著林山河,表情苦澀:“如果惹怒了孫科長,以后咱們的生意就沒法做了?!?/p>
林山河沒有任何的猶豫,表情堅決:“大不了關門,再怎樣,也不能讓自家人受欺負?!?/p>
高慶苦笑道:“不止是孫科長,張少也發話了,你們肯定也都聽見了,我估摸著就算我們現在想走,也走不了。”
林山陽猶豫了下,看向林山河:“要不,給姐打個電話?”
林山河惱怒的瞪了對面的高慶一眼,如果不是你非要裝逼,還控制不住自己脾氣,哪里會陷入如此局面?
高慶縮了縮脖子,表情尷尬。
他的自尊剛才都已經孫超和張憲踩在地上,早就顏面盡失,現在的他,已經不在乎丟臉,只想著怎么能夠息事寧人,渡過眼前這一劫難。
“老林,要不你打個電話,請林總給我們說和說和?她是恒林集團掌門人,和張少也認識……”
林山河咬了咬牙:“電話我來打?!?/p>
今日的聚會是他提出來的,高慶也是他的朋友,如今出了事,責任自然得他來扛。
就在林山河拿起手機時,旁邊一直看戲的趙青忽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些許小事,不用麻煩她,估計她也正忙著呢?!?/p>
趙青笑笑,語氣溫和:“想喝酒,咱就繼續喝,不想喝,咱現在就走,沒事的?!?/p>
林山河愕然抬頭,看著趙青淡定的目光,心中驀然一定。
“姐夫,真的可以嗎?”
趙青微笑頷首:“別的且不說,打架嘛,沒認過輸,若我們想走,我想沒人留得住?!?/p>
林山河雖然和趙青初識,不知趙青底細,但是一想趙青的身份,下意識就覺得靠譜。
“那……現在走?”
趙青看看陳汐竹,發現她不僅沒有害怕,反而一臉興奮的樣子,好奇的說道道:“你倒是一點都害怕啊?!?/p>
陳汐竹嫣然一笑:“有姐夫你在,誰還能欺負我不成?”
趙青啞然失笑:“那我是不是要說句謝謝你的信任?”
陳汐竹嘻嘻一笑:“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高慶看趙青和陳汐竹神態輕松的站起準備離開,整張臉一下子垮下來了,很是難看。
如果林安瀾出面,這事和平解決,那高慶便不會得罪孫超,后續不會被孫超針對,可要是強行離開,那等于就掃了孫超和張憲的面子,張憲那邊且不說,孫超這邊肯定會為難高慶,他這生意可就難做了。
“嚯,這是準備走啊,不把我剛才說的話當回事是吧?”
張憲拽拽的聲音響起,他站起身子,擋住了眾人離開的路。
孫超跟著站了起來,言語平和卻帶著赤裸裸的威脅:“高總,林總,你們今天要是就這么走了,這事可結束不了啊?!?/p>
高慶苦著臉,張了張口,卻無話可說。
祈求?
已經求過了,人家不給面子!
讓陳汐竹屈服?
林山河已經表態了,不會讓陳汐竹受委屈,趙青的話也表明了他們不會向對方屈服。
他雖然在林山河面前充大,那也只是因為林山河偶爾需要他的幫忙,而當林山河連外貿生意都不在乎的時候,別說他高慶,就算是孫超又能奈他何?
高慶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個小丑,誰都惹不起。
趙青站在張憲的面前,神情淡定的說道:“好狗不擋道,麻煩讓讓!”
張憲睜大了眼睛,這個人居然敢罵他是狗?
這群人是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吧?
高慶如此,眼前這個陌生男子也是如此!
真當自己脾氣好,不揍人?
“艸!”
張憲罵了一句,身子微微一側,一個兇狠的勾拳便轟向了趙青的臉。
張憲性格好勇斗狠,父親怕他吃虧,所以從小就高薪聘請專業的拳擊教練,張憲從小訓練,雖然不算太用心,但是真打起架來,等閑人可不是他的對手。
這一拳很凌厲,然而卻并沒有落在趙青的臉上。
趙青在他揮拳的一瞬間,已經輕描淡寫的向前跨了一小步,也就是這一小步,張憲的拳頭便打了個空,落在了趙青的腦后方。
趙青并沒有出手,只是眼神冰冷的盯著張憲。
張憲慌張的收回拳頭,一抬頭,便正好碰上趙青的目光,那目光好像冰冷的利刃,唰的一下刺入張憲的腦海深處。
張憲驚恐的退后兩步,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慌亂和恐懼。
在目光交匯的一瞬間,他有種被猛獸盯上、一瞬間渾身發軟的恐懼感。
“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