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整理檔案時,主機里又傳來嬰兒啼哭般的電子音。
我盯著抽屜里三年前失蹤的高中班主任周鴻的工作牌,
居然和今早剛打招呼的社區片警老周的臉。完!全!一!樣!
可所有人都拍著胸脯說老周當了二十年片警。連我吃了三年的精神藥物,
不知何時都變成了草莓味軟糖……我這臆癥患者,這次到底是瘋了,
還是撞破了比幻覺更可怕的真相?原來最恐怖的不是幻覺,是有人想讓我以為,
所有異常都是病。1.深夜的檔案館,寂靜得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昏黃的燈光下,
檔案管理員沈墨正埋頭整理一批舊卷宗。灰塵在微光中緩緩飄浮。每翻動一頁紙質材料,
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一種歲月的陳舊氣息。沈墨的手指輕輕拂過一頁又一頁泛黃的紙張。
心中卻始終揮不去那份淡淡的不安。他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暗處窺視著他,
甚至能感受到目光的重量。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響,
像是嬰兒啼哭般的電子音。這聲音微弱卻又異常清晰,從電腦主機深處傳出,
直擊沈墨的耳膜。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屏住呼吸。
那聲音再次響起,每一聲都像是在他心底敲擊,讓他心神不寧。
沈墨努力告訴自己這只是幻聽,但那聲音卻愈發清晰,仿佛在訴說著什么。他終于忍不住,
伸手去關掉電腦。忽然!屏幕閃現出一串亂碼,隨后恢復正常。但這幾秒鐘的混亂,
讓沈墨的脊背泛起一陣寒意。他下意識地往后一靠,心慌意亂。“怎么會這樣?
”沈墨低聲喃喃,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嘗試重新啟動電腦,但那聲音再也沒有出現。
心中的疑慮卻如同陰云般揮之不去,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精神出了問題。
......次日清晨,沈墨早早地來到辦公室,心中依然糾結昨晚的怪事。剛坐下不久。
林秀科長走進來,臉上帶著關切的笑容。“小沈啊,你工作太累了,別胡思亂想。
”林秀笑著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卻透著一絲關切。
她從提包里拿出一盒兒童維生素軟糖。遞到沈墨面前,“這個給你,能緩解壓力,
記得按時吃。”沈墨接過軟糖,心中卻泛起一絲疑惑。他眨了眨眼,看著手中的軟糖。
腦海中閃過昨晚那詭異的電子音,以及空無一物的藥物盒子。他開口問道:“科長,
昨晚我加班的時候……”但他的話還沒說完,林秀已經擺手打斷了他。“小沈,
你最近工作壓力大,多休息,別把自己逼得太緊。”她輕聲說道,
臉上依然是那副關切的笑容。沈墨心中愈發不安,卻又說不出什么來。
他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繼續著手頭的工作。臨下班前,他習慣性地整理抽屜。
卻在自己的辦公桌抽屜里發現了本該放在家中的抗精神類藥物盒子,里面卻空無一物。
這一幕讓他心頭一震,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這不可能……”他低聲自語,
心中涌現出無數疑惑和恐懼。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卻發現這一切似乎早已超出了他的掌控。
林秀在他身后的聲音突然響起:“別太緊張,小沈,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沈墨抬頭,
目光與林秀交匯。心中卻充滿了難以言說的不安和疑慮。他點了點頭,卻什么也沒說,
只是默默地收拾起東西,準備回家。門外,夜色已經降臨,一切都顯得如此靜謐而詭異。
沈墨心中明白,這場詭異的旅程,或許才剛剛開始。他走出檔案館的大門,迎面而來的夜風,
仿佛在訴說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2.夜幕像一塊巨大的墨玉,沉甸甸地壓在城市上空。
沈墨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燈昏黃的光暈在他腳下投出長長的影子。
隨著他的走動,像一個不安分的幽靈般扭曲搖擺。他努力甩掉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疑慮,
但林秀科長遞來的軟糖,空空如也的藥盒。還有那縈繞在耳邊的電子雜音,
都像一根根無形的絲線,將他牢牢纏繞。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
那人穿著一身警服,身形挺拔,臉龐棱角分明,不是別人,
正是他高中時代的班主任——周鴻!然而,眼前的周鴻,卻自稱“老周”,
是這片社區的片警,已經干了整整二十年。這怎么可能?三年前,周鴻明明墜樓身亡了!
沈墨的大腦一片混亂。“沈墨?是你啊!”老周臉上堆滿了親切的笑容,那笑容,
卻讓沈墨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老…老周?您…您不是……”沈墨結結巴巴,一時語塞。
“哈哈,什么您不您的,都老熟人了,叫我老周就行。”老周拍了拍沈墨的肩膀,
力道大的讓沈墨有些吃痛。“這么晚了,還沒回家?最近工作很辛苦吧,早點休息,
身體要緊。”老周的語氣熟稔,仿佛他們之間從未有過三年的空白期,更沒有失蹤這回事。
可沈墨卻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熟悉又陌生。像一個精心打造的贗品,披著周鴻的皮囊,
卻失去了靈魂。“好…好的,老周,您也早點休息。”沈墨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只想盡快逃離這個詭異的場景。告別老周后,沈墨快步走回家中。他感到胸口悶得厲害,
呼吸都有些困難。他需要鎮定劑,但他藥盒里的藥,卻變成了兒童維生素軟糖!
“得去附近的診所看看了。”沈墨強忍慌亂和痛苦,快步離去。......診所里,
燈光明亮,卻也帶著一絲消毒水的刺鼻氣味。退休教授張鶴年正坐在桌前,
給幾位鄰居做義診。張鶴年須發皆白,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慈眉善目,
像一位和藹可親的老中醫。沈墨走進診所時,張鶴年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目光深邃而銳利,仿佛能穿透他的靈魂,看穿他內心深處隱藏的秘密。“小伙子,
臉色不太好啊,哪里不舒服?”張鶴年主動招呼道,臉上掛著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沈墨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最近總是失眠,還…還會出現一些幻覺。
”張鶴年仔細地打量著沈墨,“哦?幻覺?有意思…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沈墨依言伸出手腕,放在桌子上。張鶴年的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神情專注,
仿佛在研究一件珍貴的藝術品。片刻后。張鶴年收回手指,推了推眼鏡,
緩緩說道:“小伙子,你的脈象可真特別,有點像我以前養過的實驗鼠呢。
”沈墨頓時感到渾身發冷,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實驗鼠?他是什么意思?出于禮貌。
沈墨還是接受了張鶴年的免費檢查,但整個過程都讓他感到極度不適。離開診所時。
沈墨隱約聽見背后傳來一陣低語,聲音很輕,
卻清晰地傳入了他的耳中:“實驗進展順利……”他猛地回頭。
卻只看到張鶴年依然坐在桌前,給其他病人看病,臉上帶著那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沈墨加快腳步,逃離了診所。夜風吹過他的臉頰,冰冷刺骨。他抬頭望向天空,
只見一輪殘月高懸,散發著慘淡的光芒。明天上班的時候,
他一定要去查閱關于周鴻的所有資料。他隱隱覺得,這一切都和三年前的失蹤案有關。
3.翌日。第朝陽透過百葉窗,在檔案室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也未能驅散沈墨心頭的陰霾。他站在高聳的文件柜前,指尖劃過一排排泛黃的卷宗,
灰塵的味道嗆得他直皺眉頭。他要找到周鴻的資料,必須找到,即便希望渺茫。
一上午的時間。沈墨幾乎翻遍了所有與人員相關的檔案,可關于周鴻的信息,
卻像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要么是記錄缺失,要么就是被修改得面目全非。
他感到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仿佛置身于一張無形的巨網之中,掙扎不得。
正當他為此苦惱之際,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林秀走了進來。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針織衫,
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手里還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沈墨,忙著呢?
”林秀的聲音柔和,如同春風拂面。“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沈墨抬起頭,看著林秀關切的眼神,
心中卻升起一絲警惕。他接過咖啡,說了聲“謝謝”,卻并沒有喝。“科長,
我在查一些以前的案子,但是……資料好像不太全。”沈墨試探著說道,
眼睛緊緊地盯著林秀的表情。林秀笑了笑,語氣依舊溫和:“檔案室里的資料年代久遠,
有些缺失是很正常的。再說了,那些老黃歷看久了容易犯病,還是要多注意休息。
”“老黃歷看久了容易犯病……”這句話像一根針,狠狠地刺痛了沈墨的神經。
林秀似乎知道他在調查什么,而且似乎并不想讓他繼續查下去。中午休息時間。
沈墨獨自一人來到檔案館樓下的小花園。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但他的心情卻如同籠罩著一層厚厚的陰云。他坐在長椅上,漫無目的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試圖理清思緒。“小沈?你也在這兒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沈墨抬頭一看,
是社區里的李阿姨。李阿姨手里提著一個菜籃子,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李阿姨,
您也來這兒曬太陽啊?”沈墨連忙站起身,禮貌地打著招呼。“是啊,年紀大了,
就喜歡出來走走。”李阿姨笑著說道,“對了,小沈,上次你幫我修好的水管,
真是太感謝了!”沈墨愣了一下,心中泛起一絲疑惑。他上周并未幫李阿姨修過水管。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阿姨,您記錯了吧?我上周沒幫您修過水管啊?”沈墨疑惑地問道。
“哎喲,怎么會記錯呢!就是你幫我修的,我還給你拿了兩個橘子呢!”李阿姨肯定地說道,
“對了,說起來,老周上周也來我家幫忙修過一次燈泡,真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啊!”老周?
沈墨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李阿姨說老周上周幫她修過燈泡。可上周“老周”值班,
一周時間從未離開過社區警務室。這太奇怪了!沈墨意識到事情遠比他想象中復雜得多。
他必須弄清楚“老周”的真實身份,以及他背后隱藏的秘密。“李阿姨,
您能仔細跟我說說老周幫您修燈泡的事情嗎?”沈墨急切地問道,
他感覺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然而。就在他想要進一步追問時,
遠處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尖銳的鳴叫聲劃破長空,震得人耳膜發疼。
李阿姨嚇了一跳,捂著胸口說道:“哎喲,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
”沈墨抬頭望向聲音來源方向。只見一輛警車正風馳電掣般駛向檔案館所在的街區。
車身閃爍著紅藍色的警燈,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沈墨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死死地盯著那輛警車,似乎想要看穿它背后的秘密。坐在副駕駛位上的,
赫然是“老周”的身影……警車的警笛聲在檔案館附近回蕩。沈墨心中一緊。他預感到,
一場巨大的風暴即將來臨。4.警車的尖嘯像一把利刃,蠻橫地撕裂了檔案館午后的寧靜。
沈墨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一股冰冷的寒意沿著脊椎攀升。他知道,
平靜的生活已然走到盡頭,潘多拉的魔盒即將開啟。沒有任何猶豫,他拔腿就跑。不是逃離,
而是追尋。他要追上那輛警車,追上那個亦真亦幻的“老周”。他要親眼看看,
這背后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警車一路呼嘯,
最終停在距離檔案館不遠的一棟破敗的舊樓前。這棟樓沈墨有些印象,
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建筑。早已廢棄多年,據說鬧鬼,周圍的居民都避之不及。
老周的身影從車上跳下,動作干脆利落,沒有絲毫老態龍鐘的感覺。他甚至都沒回頭看一眼,
徑直沖進了那棟陰森可怖的建筑。沈墨壓低身形,貓著腰,像一只潛伏的獵豹,
小心翼翼地靠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混雜著灰塵和不知名的霉味,令人作嘔。
他知道自己必須小心,老周的反常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這背后絕對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正當他準備摸進樓內時,一陣壓抑的爭吵聲從里面傳了出來。“你不能這樣!他們也是人!
”是老周的聲音!他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卻充滿了憤怒。“人?別開玩笑了,老周,
你該清楚他們的本質。這只是個實驗,一個為了驗證‘人性’的實驗!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一個陰冷的聲音回應道,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傲慢。
沈墨的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窒息感瞬間涌上心頭。實驗?掌控?
他們到底在說什么?他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摸到一扇破舊的窗戶旁,透過滿是灰塵的玻璃,
小心翼翼地向里窺視。房間里光線昏暗。只有一盞老舊的燈泡發出微弱的光芒,
勉強照亮了室內的景象。老周正站在房間中央,他的臉上布滿了怒容,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
在他的對面,站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戴著金絲邊眼鏡,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笑容。
他的眼神冰冷而空洞,仿佛在看待一件毫無生命的物品。沈墨努力辨認著那個男人的面孔,
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他。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努力分析著眼前的局勢。
老周和那個白大褂男人之間的對話,以及廢棄居民樓,
都指向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結論——他們正在進行某種秘密實驗!他必須搞清楚這一切!
但是,現在不是暴露自己的時候。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然后悄無聲息地退回到暗處。他知道,自己不能打草驚蛇。必須找到更多的證據,
才能揭露這個黑暗的秘密。回到檔案館,沈墨強壓下內心的震驚和不安,
試圖從林秀那里套取更多關于老周的信息。“科長,您對老周這個人了解多少?
他在社區工作多久了?”林秀抬起頭,臉上依然帶著溫和的笑容。“老周啊,
他可是個老好人,在社區工作了二十多年了,大家都挺喜歡他的。”“二十多年了...嗎?
”沈墨的心中再次泛起一絲疑慮。和自己高中時代的班主任長相一模一樣,姓名一模一樣。
三年前墜樓身亡的周鴻。居然在這里工作了二十多年?太可怕了。“是啊,怎么了?
你認識老周嗎?”林秀的“沒,沒什么。”沈墨連忙掩飾道,“就是覺得他挺面熟的。
”“你啊,就是工作太累了,總是胡思亂想。”林秀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早點回去休息吧。”沈墨知道,
自己從林秀這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她似乎在刻意隱瞞什么。或者說,
她本身就是這個陰謀的一部分!他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涌上心頭。
他就像一只被困在迷宮中的老鼠,四處碰壁,卻找不到出口。下班后,沈墨沒有回家,
而是直接前往那棟廢棄的居民樓。他知道,自己必須冒險一搏,才能揭開真相。這一次,
他帶上了父親留下的青銅鎮紙。那是一個沉甸甸的物件,握在手中,能給他帶來一絲安全感。
廢棄的居民樓依然陰森可怖,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腐朽氣息。沈墨小心翼翼地摸索著,
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突然,他發現了一間被鎖住的小房間,
門上掛著一塊銹跡斑斑的牌子,上面寫著兩個字:實驗區。沈墨的心臟再次加速跳動。
他知道,自己找到了關鍵所在。他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的青銅鎮紙,準備強行打開房門。
然而,就在他即將動手的時候,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沈墨的身體瞬間僵硬,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涌上心頭。他沒有回頭,而是憑借著本能,
迅速躲進了旁邊的一個雜物堆中。5.沈墨的后背緊貼著雜物堆里發霉的棉絮。
鼻腔里涌進腐爛木屑混著老鼠尿的腥臊。他能聽見自己喉結滾動的聲音,
比門外的腳步聲更清晰。那腳步聲像敲在他太陽穴上的錘子,一下,兩下,
停在了那扇掛著“實驗區”牌子的門前。“教授,監控顯示這棟樓最近有活動痕跡。
”年輕助手的聲音帶著電子設備特有的嗡鳴,“但排查過,沒發現無關人員。”“無關人員?
”教授的嗓音像砂紙擦過金屬。沈墨隔著門板都能想象到那副金絲眼鏡后的冷冽目光,
“這里的每粒灰塵都該在實驗日志上。
去調檔案館的門禁記錄——尤其是那個總加班的檔案員。”沈墨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
他認得這聲音,昨夜在廢棄樓里與老周爭吵的,就是這個男人。
此刻對方提到“檔案館”“加班的檔案員”,每個字都像燒紅的針,扎得他后頸冒冷汗。
“實驗體001的生命體征波動異常。”另一個助手翻文件的嘩啦聲響起,
“腦電波監測顯示,他開始產生‘現實解離’以外的自主懷疑——這不符合模擬程序的設定。
”“懷疑?”教授低笑一聲,“很好。我們需要觀察人類在認知崩塌臨界點的應激反應。
把001的維生素軟糖換成含微量致幻劑的版本,劑量參照三年前周鴻的數據。
”沈墨的心臟猛地漏跳一拍。軟糖?致幻劑?三年前周鴻?沈墨內心狠狠一顫。
他死死咬住嘴唇,嘗到鐵銹味,指甲幾乎要穿透掌心的皮肉。實驗體001...難道是他?
還有周鴻是怎么回事?“教授,時間到了。”年輕助手提醒。腳步聲漸遠,
門鎖咔嗒落定的聲響在空蕩樓道里格外清晰。沈墨數到第十聲心跳,才從棉絮堆里挪出來。
他的膝蓋因為長時間蜷縮而發麻。扶著墻站起來時,袖口擦過一塊霉斑,
在淺灰襯衫上留下深褐痕跡——像塊新鮮的血漬。青銅鎮紙砸在門鎖上的瞬間,
金屬摩擦聲讓他耳膜生疼。門內的空氣比外面更冷,帶著電子元件特有的焦糊味。
沈墨借著手機屏幕的光掃視房間:靠墻擺著六臺老式服務器,
散熱扇的嗡鳴像沉睡的野獸;正中央的實驗臺上,
一疊檔案最上面的封皮寫著“實驗體001”,他的名字“沈墨”被紅筆圈著,
旁邊是精確到分秒的腦電波數據圖。果然!他的手指在顫抖。翻開第一頁,
出生日期、就讀高中、父親去世的日期,全是他的人生。
第二頁是實驗日志:“2015年7月12日 周鴻實驗體記憶植入完成,
替代原個體;2018年3月5日 沈母車禍數據修正,
控);2023年9月17日 實驗體出現‘宦官鞭笞學子’幻覺——古代影像庫殘留干擾,
已調整訓練模型。”“啪”的一聲,手機從掌心滑落。沈墨彎腰去撿,
余光瞥見最后一頁右下角的簽名:張鶴年,人性模擬計劃總負責人。張鶴年!那個教授,
就是診所的教授!他把檔案塞進貼胸的內袋,布料被紙張邊角硌得生疼。離開時,
他特意用墻角的碎磚重新卡住門鎖——至少能拖延半小時。次日清晨,
沈墨站在李阿姨家門前,手里提著從樓下超市買的雞蛋。他敲了三下門,
聽見里面傳來拖鞋拍地的聲響,接著是防盜鏈拉動的咔嗒。“小沈啊!”李阿姨探出頭,
圍裙上沾著芹菜葉,“快進來,我剛熬了紅豆粥。”客廳里飄著甜香,
沈墨卻聞到一絲異樣——窗臺上的綠蘿蔫了,葉片邊緣焦黑,
和他上周來時的生機盎然判若兩株。他坐下時,目光掃過茶幾上的舊相冊,
一張泛黃的合影里,穿白襯衫的男人站在教室前,
右下角寫著“2010屆高三(3)班畢業留念”,照片里的班主任,分明是老周。
“李阿姨,您說老周以前是老師?”沈墨舀了口粥,故意把勺子碰得叮當響。
李阿姨擦手的動作頓了頓:“可不是嘛!我家小輝上高中那會兒,周老師還帶過他一年。
后來聽說...哎,三年前他從教學樓頂樓摔下來,我們都去醫院看過,
那血啊——”她突然捂住嘴,眼睛瞪得滾圓,“不對啊小沈,老周現在不是片警嗎?
我這腦子,準是記錯了。”沈墨的喉嚨發緊。他看見李阿姨指節發白地攥著圍裙,
指甲蓋泛著青,顯然不是“記錯”那么簡單。“三年前的事,您記得具體日期嗎?
”他盡量讓聲音聽起來隨意。“7月12號。”李阿姨脫口而出,隨即慌亂擺手,
“我肯定是糊涂了,老周在社區都二十年了,怎么會...”她突然站起來,
“我去給你拿點棗糕,剛烤的。”廚房門關上的瞬間,沈墨迅速翻開相冊。
2010年的畢業照里,周鴻的右耳后有顆朱砂痣——和昨天在廢棄樓里,
老周轉過臉時他瞥見的那顆,位置分毫不差。離開李阿姨家時,陽光正毒。沈墨走下單元樓,
刻意在便利店門口停留,假裝看促銷海報。
玻璃櫥窗里映出兩個身影:穿黑T恤的男人低頭看手機,帽檐壓得很低;另一個穿灰夾克,
正蹲在路邊逗流浪貓,可那貓早被嚇得竄進了綠化帶。他的后頸又開始發燙。有人在跟蹤他!
三年前的7月12號,正是周鴻“墜樓”的日子,
也是實驗日志里“周鴻實驗體記憶植入完成”的日期。老周是被替換的實驗體,
李阿姨的記憶被修改過,而他...沈墨加快腳步,拐進第一條小巷。青石板路被曬得發燙,
他能聽見身后逐漸清晰的腳步聲,不是一個,是兩個!一輕一重,
像兩根繩子正套住他的腳踝。他跑起來,風灌進領口,貼胸的檔案被吹得沙沙響。
轉過第三個路口時,他看見巷尾的陽光里有個穿警服的身影——是老周?
6.沈墨的運動鞋底在青石板上擦出刺耳的聲響,他能感覺到后頸的汗毛根根豎起。
那兩個跟蹤者的腳步聲如附骨之疽一般,在拐過第四個巷口時,竟比剛才更近了。
他甚至能聽見其中一人粗重的喘息聲,伴隨著汗水浸透襯衫的黏膩感,順著脊椎爬進喉嚨。
“沈墨!”突然被扣住肩膀的力道像鐵鉗一樣,他條件反射地想要掙脫,
卻在轉頭的瞬間僵住了。老周的警服領口敞開著,露出鎖骨處淡青色的瘀痕。
帽檐下的眼睛布滿血絲,比昨日在廢棄樓里爭吵時更顯疲憊。“立刻停止。
”老周的聲音壓得極低,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沈墨后頸的衣領,像是在確認什么,
“你翻實驗區的事,張鶴年的人已經查出來了。”沈墨的心臟重重地撞在肋骨上。
他盯著老周耳后那顆朱砂痣,三年前畢業照里的紅痣此刻泛著不自然的青灰色,
“你到底是誰?周鴻?還是他們造出來的……”“我是周鴻。”老周松開手后退半步,
警徽在陽光下閃了閃,“但三年前墜樓的也是我。他們把我的記憶數據化,
又用新軀體裝回來,你現在看到的,是2.3版本的周鴻。
”他從內袋里摸出一枚指甲蓋大小的芯片,金屬邊緣還帶著體溫,
“這是你父親臨走前塞給我的。他說如果有一天你查到實驗體編號,就把這個給你。
”沈墨的指尖剛觸到芯片,巷口突然傳來汽車鳴笛聲。老周猛地拽著他閃進墻根的陰影里,
沈墨這才發現他警服下的襯衫浸透了暗褐色——是血,已經干了。
“他們在我體內裝了定位器。”老周的喉結滾動了兩下,“十分鐘前我掙脫了看守,
但最多只能拖他們半小時。芯片里有你父親的實驗日志,還有……”他突然別過臉去,
“還有你母親車禍那天的行車記錄儀數據。”沈墨的呼吸驟然停滯。
三年前母親車禍的現場照片至今還壓在書桌抽屜里。交警說剎車系統無故失靈,
可當時他被診斷出創傷后應激障礙,所有質疑都被當作幻覺。“快走。”老周推了他一把,
轉身時沈墨瞥見他后腰別著的配槍槍柄,“去你家閣樓,只有那里的老電腦能讀這個。
”等沈墨沖進樓道時,后背的汗已經浸透了襯衫。他反鎖好門,
顫抖著把芯片插進閣樓那臺1998年產的方正電腦——父親生前總說這臺老機器沒連過網,
最安全。開機提示音“叮”的一聲,屏幕突然亮起刺目的藍光。
“實驗體001(沈墨)培育日志”幾個大字跳出來時,沈墨的膝蓋重重地磕在木凳上。
他看見自己三歲時摔破膝蓋的哭照,七歲時在父親實驗室玩示波器的錄像。
還有母親車禍前五分鐘的畫面——駕駛座上,母親突然扭頭看向副駕,
嘴唇開合的口型是“老張?”而副駕的位置,分明坐著張鶴年。“啪”的一聲,
沈墨的指甲在桌沿掐出月牙印。原來那些“宦官鞭笞學子”的幻覺不是病。
是父親早期實驗時,用他的大腦當活體數據庫,同時訓練古代史與現代行為模型的后遺癥。
而母親的死,根本不是意外。樓下突然傳來敲門聲,在寂靜的閣樓里格外清晰。“小沈?
”林秀的聲音裹著甜膩的桂花香飄上來,“我煮了綠豆湯,給你送點來。”沈墨僵在原地。
這個總在他加班時留門的社區調解員。上周還幫他撿過被風吹跑的檔案。昨天早晨遇見時,
她還摸著他襯衫上的霉斑念叨“年輕人要注意身體”。他踮著腳走到樓梯口,
透過欄桿縫隙往下看。林秀的碎花裙在客廳吊燈下泛著冷光。她抬頭時,眼尾的笑紋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沈墨在實驗區監控里見過的——那種看實驗體的眼神。“小沈?
”她又敲了敲門,這次聲音里多了絲不耐煩,“我知道你在。”沈墨退回到電腦前,
快速把父親的日志截圖存進U盤。樓下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響——林秀有備用鑰匙。
他抓起芯片塞進嘴里,金屬的苦味在舌尖炸開,這時樓梯傳來腳步聲,他轉身的瞬間,
正撞上林秀舉著電擊槍的手。電流的嗡鳴聲在耳邊炸響,沈墨本能地后仰,
后腰撞在老式書架上。
那些父親生前最愛的《神經心理學導論》《人工智能倫理》嘩啦啦地砸下來,
其中一本厚書正好砸中林秀的手腕。電擊槍掉在地上,迸出一串火星。
林秀的臉在陰影里忽明忽暗,她彎腰撿武器時,
沈墨看見她耳后貼著的淡藍色膠布——和實驗區那些助手耳后貼的腦機接口貼片,一模一樣。
“沈先生。”她的聲音甜得發膩,“你該知道,不聽話的實驗體……”沈墨抄起桌上的鎮紙。
青銅的重量讓他的手穩了些,他盯著林秀瞳孔里跳動的藍光,想起老周說的“半小時”。
現在,還有二十二分鐘。7.不能坐以待斃!沈墨將青銅鎮紙拋出,朝林秀的方向砸去。
下一秒。轟咔!林秀捂著手腕蜷在地上,藍膠布邊緣滲出淡粉色血珠,
像實驗報告里被標記的異常數據點。
他盯著她后頸翹起的碎發——那縷頭發曾在檔案室幫他撿文件時掃過手背,
此刻卻像粘在玻璃罐上的標本。"張鶴年讓你監視我多久了?"他的聲音發緊,
喉結擦過干涸的汗漬,"從什么時候開始?"林秀突然笑了,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在地板上,
綻開細小的花:"從你父親把實驗體編號刻進你骨髓那天。"她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