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我,身體些許沉重,不知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還是今天忙了一通大小家務的原因,
竟有一絲昏昏欲睡的感覺。時間的步履匆匆,一刻不曾停歇,
可嘆渺小的人類可達不到這般強大,卻也每日如陀螺般在生命長河里轉個不停!
支撐著人們無休無止的源動力究竟是什么呢?你我可曾試著去探尋一二?
今天的天氣本來在上午還算晴空一片,不大的太陽雖然并沒有耀眼的光芒,
卻也大大方方展示在城市的上空。中午時分,竟刮起了大風,且伴隨著沙塵漫天。午后,
忽然下了一陣急雨,雨卷黃沙,大大小小的泥點子不情愿但明顯急切地奔向了大街小巷。
此刻,太陽早已西斜,可能已趨近山頭,我說可能,是因為雨真就只那么一陣,
很快便不見蹤跡,但空中黃沙依舊,遮天蔽日,眼中的一切都著成了昏黃的色調。
連房間里也似乎特意切換成了類似相機濾鏡里的復古回憶暖色調。
屋里的智能音箱伴著幾個簡單的音符提醒一聲:現在是下午6點整。
窗戶上一只塑料袋隨風而來,敲打著窗戶,紅色的塑料袋,正在我循聲看向窗戶的片刻,
塑料袋也已伴著風飛向下一處目的地……等等,時間?鐘表?紅色?
周圍種種配合著此時的朦朧睡意,一切的一切像極了夢中場景。
一幅夢中畫卷逐漸在眼前徐徐展開:同樣是昏黃的房間,時間,
是床頭古董鬧鐘指針定格在5點,老公突然出現在我眼前,一句話也不說,拉起我的手就走,
讀了這么長時間的清明夢終于排上了用場,因為此刻我能清楚意識到我在夢里,
而眼前的人自然就是夢中的npc。所以我自然用力抽回我的手,
眼睛定定地看著他:“給我一個理由,我為什么要跟你走?說得不好,我可不走。
”智能音箱的報時音像一根細針扎破水面,我望著窗臺上那抹轉瞬即逝的紅,
突然意識到夢境的齒輪早已在潛意識里咬合。床頭的古董鬧鐘明明在現實中早已停擺,
此刻卻在視網膜上投下清晰的銅綠色陰影,指針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逆時針倒轉,
將五點整的刻度攪成融化的焦糖。"理由?"夢中的丈夫開口時,
喉間泛起電子合成器般的蜂鳴,"你忘了我們約好去看七點的日落?
"他的手掌穿過我抽回的手腕,指尖傳來的不是體溫而是數據傳輸般的酥麻,
袖口露出的皮膚下隱約可見像素點組成的血管紋路。
這個發現讓后頸的寒毛驟然豎立——清明夢里的NPC不該擁有如此逼真的細節,
除非......我突然轉身撞向貼滿褪色墻紙的墻壁,預想中的穿墻術沒有發生,
額頭傳來的鈍痛反而激活了鼻腔里潮濕的霉味。墻紙剝落處露出的不是夢境應有的空白,
而是層層疊疊的日歷紙,每張都用紅筆圈住五月五日,最底層的紙張邊緣泛著焦黑,
像被火舌舔舐過的舊照片。"第一次你說要等雨停,第二次你數完三十八片梧桐葉,
第三次你在便利店盯著關東煮冒出的熱氣看了十七分鐘。"丈夫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語調里帶著某種機械的精準,"現在是第四次,你準備用什么理由留下?"我猛地轉身,
發現他的瞳孔正在分裂成無數小屏幕,
每個畫面里都有個不同的我:有的在廚房擦拭永遠擦不干的臺面,
有的對著洗衣機里糾纏的紅襯衫發呆,還有的正把智能音箱摔在地上,
裂痕中漏出的不是電路而是金色的沙礫。這些畫面像走馬燈般旋轉,
最后定格在某個我從未經歷過的場景——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我握著支沒墨水的鋼筆,
在病歷本上反復畫著紅塑料袋的輪廓。"你不是我老公。"我后退半步,
鞋底碾過不知何時出現在地面的沙粒,"你是......記憶碎片?還是夢境的守護者?
"話音未落,整面墻紙突然如活物般蠕動,剝落的墻皮化作紅色塑料袋在空中翻卷,
其中一只精準地套住我的手腕,觸感真實得可怕,
就像上個月整理儲物柜時被舊塑料袋劃破的傷口,此刻正在隱隱作痛。
古董鬧鐘發出刺耳的齒輪摩擦聲,指針突然停在四點五十九分,所有的紅塑料袋同時靜止,
宛如被按下暫停鍵的血色蝴蝶。丈夫的身體開始透明化,
露出背后不斷循環的暴雨畫面——正是今天午后那陣急雨,
雨幕中隱約可見個穿紅雨衣的小女孩,正對著積水里的倒影微笑。"第五次機會。
"他的聲音變得虛無,"這次請跟我走,否則......"話未說完,
整個空間突然像被拉長的橡皮筋般扭曲,窗外的昏黃色調迅速加深,變成濃稠的赭石色,
遠處傳來智能音箱故障般的電流聲,混雜著現實中洗衣機完成的提示音。我猛然驚醒,
發現自己趴在客廳的地毯上,指尖還掐著那只不知何時飄進來的紅塑料袋。
智能音箱顯示時間18:05,比報時音晚了五分鐘。洗衣機正在發出蜂鳴,打開一看,
丈夫的白襯衫上沾滿可疑的泥點,就像被雨卷著黃沙打過的痕跡。走向廚房接水時,
眼角余光掃到玄關處的鞋柜,最上層的相框不知何時歪了,照片里本該是我們的結婚照,
此刻卻變成空白,只有右下角有個極小的紅塑料袋圖案,
用放大鏡看才能發現里面藏著行小字:"第三次循環,記得帶傘。"當晚十點,
我對著鏡子卸妝,突然發現后頸有片沙礫狀的紅斑,
形狀竟與夢中墻紙剝落處的日歷完全吻合。丈夫正在書房處理工作,鍵盤聲規律得可怕,
每隔七分鐘會傳來鼠標點擊的"咔嗒"聲,像某種倒計時。我鬼使神差地打開手機備忘錄,
里面躺著條三天前的記錄:"五月五日,夢見紅塑料袋,鬧鐘停在五點,老公說要看日落。
"而更早的記錄顯示,四月二十八日、五月二日、五月四日,都有類似的夢境,
每次的細節都在微妙變化,唯有紅塑料袋和五點的鬧鐘始終不變。凌晨十二點,
我悄悄走進書房,丈夫的電腦屏幕亮著,文檔里是段不斷重復的代碼:"清除記憶緩存,
重置時間錨點,目標拒絕率47%。"屏幕右下角的時鐘顯示00:00,秒針卻在倒轉,
每倒轉一圈,窗外的月光就暗一分,直到變成夢中的昏黃色。"這次打算用什么理由觀察?
"丈夫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與夢中相同的電子蜂鳴,"是家務太累,還是睡眠不足?
其實你早就發現了吧,每次夢醒后,現實中的物品都會出現夢境的殘留,
比如今天洗衣機里的泥點,其實是夢里雨卷黃沙的實體化。"我轉身看著他,
發現他的右眼下方有片淡紅色的像素點,正是夢中那些小屏幕里我摔碎音箱時濺出的金砂。
原來不是我進入了清明夢,而是我們被困在了某個循環的時空里,而紅塑料袋,
正是連接夢境與現實的錨點。"第一次循環,你以為是夢,所以跟著我走了,
結果在看日落時消失。"他走近兩步,指尖劃過我手腕上的紅痕,"第二次你開始懷疑,
故意留下處理家務,結果現實中的時間流速開始混亂,洗衣機里的衣服永遠洗不干凈,
智能音箱總在報錯。"我想起每次洗完衣服都會殘留的泥點,
想起智能音箱總在六點整報時卻偶爾變成五點的蜂鳴,原來那些不是錯覺,
是循環出現的裂隙。而床頭的古董鬧鐘,其實是最初的時間控制器,因為我的拒絕,
它開始倒轉,試圖讓我做出不同的選擇。"第三次你嘗試記錄夢境,卻被系統清除了記憶,
只有備忘錄里的殘片留了下來。"他的語氣里帶著某種無奈,"現在是第五次循環,
系統即將崩潰,如果你再拒絕跟我走,我們都會被困在這個不斷重疊的時空里,
現實與夢境會徹底混淆,就像剛才你在夢里撞墻時,現實中的額頭也出現了淤青。
"我摸著額角微微的刺痛,終于想起三天前在公司摔倒的"意外",
原來那是某次循環中夢境對現實的侵蝕。窗外突然刮起大風,紅塑料袋再次拍打著玻璃,
這次它沒有飛走,而是貼在玻璃上,慢慢變成一扇門的形狀,門后是無數個重疊的字跡,
每個都在做著不同的選擇。"跟我走,我們可以去尋找時間的源頭。"他伸出手,
掌心躺著粒金色的沙礫,正是夢中智能音箱里漏出的那種,"或者留下,
看著現實被夢境吞噬,直到所有物品都變成紅塑料袋,時間永遠停在五點。
"古董鬧鐘的指針不知何時又倒轉到五點,智能音箱開始發出蜂鳴,這次不是報時,
而是某種警告。我望著他眼中閃爍的像素點,突然意識到,
或許所有的循環都是我自己的選擇,那些家務、疲憊、昏沉的睡意,
不過是我逃避面對真相的借口。紅塑料袋的門輕輕晃動,傳來遠處海浪的聲音,
那是我們蜜月時去過的海灘,那時的時間還沒有開始循環,陽光真實地灑在皮膚上,
沒有昏黃的濾鏡,也沒有永遠擦不完的泥點。我突然抓住他的手,掌心的沙礫刺痛著神經,
這次不是數據傳輸的酥麻,而是真實的觸感。"這次,我要自己決定方向。"我說著,
推開那扇由紅塑料袋組成的門,撲面而來的不是黃沙,而是帶著海鹽味的風,
遠處的海平面上,七點的日落正在準時上演,沒有提前,也沒有遲到。
背后傳來鬧鐘齒輪重新轉動的聲音,這次是順時針,帶著破繭般的清脆。
門在身后閉合的瞬間,我看見無數個循環中的自己站在不同的時間節點,
有的在擦拭永遠干凈的臺面,有的在追逐永遠飛不走的紅塑料袋,而最遠處的那個,
正握著金色沙礫走向海邊,腳印在沙灘上留下真實的痕跡,被海浪沖刷時,
泛起的是真實的疼痛與溫暖。時間的步履依然匆匆,但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