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過期飯團的凌晨告白冷柜打開的瞬間，寒氣裹著金槍魚的咸鮮涌出來，
凍得唐小甜打了個哆嗦。她捏著“今日過期”的標簽，指尖在塑料包裝上按出指紋，
13號貨架的第7層，整齊碼著8個金槍魚蛋黃醬飯團——和她的工牌編號一樣，
都是被算法精準計算的存在。手機在圍裙口袋震動，
鎖屏跳出相親對象的消息：“我媽說便利店夜班沒前途，你要不考慮換個工作？
” 屏幕映出她眼下的青黑，凌晨1點47分，睫毛上還沾著剛才補貨時蹭的面粉。
上個月在相親角，對方媽媽捏著她的簡歷說“24歲還在便利店，保質期都快過了”，
此刻貨架上的飯團保質期正好停在24小時前。“去他媽的保質期。”她撕壞第3張標簽，
馬克筆在掌心洇出藍痕。冷柜燈光映著玻璃上的倒影：寬松的藍色工服裹著單薄的肩膀，
胸前“實習生”的工牌歪在鎖骨上，像道沒愈合的傷口。
忽然想起昨天看見的場景：穿西裝的男人把過期飯團扔進垃圾桶，
金屬碰撞聲像在給她的人生敲喪鐘。筆帽被牙齒咬開的瞬間，靈感突然涌上來。
她在飯團包裝背面畫了只圓滾滾的小企鵝，肚子上貼著“過期”標簽，
旁邊是歪歪扭扭的手寫體：“我是今天過期的金槍魚飯團，昨晚聽見你在更衣室打電話，
你說‘便利店的飯團都比我有保質期’，可你知道嗎？我的海苔脆片存著你補妝時掉的碎鉆，
我的沙拉醬記得你哼跑調的《明天會更好》，就連包裝紙上的折痕，
都是你理貨時指尖的溫度。店長說我該被扔掉，但我想變成你凌晨的能量——吃掉我吧，
就當吃掉所有‘你該結婚了’的嘮叨。”標簽貼在飯團側面，
小企鵝的眼淚剛好落在“今日特價”的價簽上。玻璃門“叮”地打開，
穿白襯衫的男人頂著一頭亂發沖進來，領帶歪在胸口，
眼睛卻亮得像便利店的LED燈：“這些飯團……都是你寫的？”唐小甜點點頭，
指尖絞著圍裙邊角。男人突然掏出手機：“給我來十個！不，二十個！
我們公司那群‘過期單身狗’需要這個。” 掃碼時她才發現，
對方備注里寫著“凌晨三點還在改PPT的社畜”，
轉賬金額200元——相當于她三天的夜班補貼。男人抱著飯團出門前，忽然轉身：“對了，
你知道嗎？你寫的‘碎鉆’和‘跑調’，比我老板畫的餅實在多了。” 玻璃門合上的瞬間，
他的笑聲混著夜風飄進來，驚飛了蹲在垃圾桶旁的流浪貓。凌晨四點，
唐小甜蹲在收貨區吃自己泡的老壇酸菜面，手機突然被消息轟炸。
本地論壇首頁飄著張飯團照片，配文《便利店夜班妹用過期飯團寫情書，打工人看哭了》。
評論區里，有人說“想起自己被裁那天，只有便利店的過期面包陪我”，
有人問“能不能給過期的人生寫段文案”。她盯著屏幕上的小企鵝涂鴉，
忽然聽見冷柜“嘀嘀”報警——又有三個飯團過期了。戴上手套補貨時，
發現剛才那個男人在便利貼上留了字：“你的字比我前女友的口紅還甜，加油，
別讓生活過期。”凌晨五點，第一縷陽光爬上貨架，唐小甜看著自己寫的飯團被逐個拿走，
每個拿走的人都會駐足讀標簽，有人微笑，有人拍照，有人把飯團小心放進包里。
當最后一個飯團被穿環衛服的阿姨拿走時，她忽然發現，過期的從來不是食物，
而是這個世界給他們貼上的“過期”標簽。工牌上的“實習生”三個字在晨光里閃著微光，
她摸出馬克筆，在值班日志上寫下今天的第一條記錄：“5月20日，凌晨2點15分，
第一個過期飯團找到了它的主人——原來過期的溫柔，也有人愿意收藏。”玻璃門外，
穿西裝的男人正對著飯團拍照，手機屏幕的光映出他發紅的眼眶。
唐小甜忽然想起父親說過的話：“甜啊，就算是過期的糖，化在水里也是甜的。” 此刻，
她看著貨架上的臨期酸奶，忽然又有了新的靈感——或許，每個被時間追趕的生命，
都值得一段專屬的過期文學。2 臨期貨架的微型劇場唐小甜的馬克筆在圍裙口袋里晃蕩，
筆尖還沾著昨天畫小企鵝時的藍色墨跡。凌晨三點，
她盯著酸奶冷柜里最后一排“還有2小時過期”的草莓酸奶，瓶身上的卡通草莓皺巴巴的，
像極了她洗了三遍仍泛黃的工服。“這次寫點什么呢？”她咬著筆帽，
看酸奶保質期截止到5:20——多巧，連過期都帶著浪漫的倒計時。
忽然想起前天幫穿旗袍的姐姐熱飯團時，對方手機里跳出的分手短信：“我們的愛情，
比便利店的飯團過期得還快。
”筆尖在塑料瓶上劃出沙沙聲：“我是還有120分鐘過期的草莓酸奶，
保質期條像極了前任寫的分手信，但你知道嗎？我的益生菌還在努力發酵快樂，
我的瓶蓋內側藏著你上周掉的銀耳環，就連紙箱上的壓痕，都是你補貨時掌心的弧度。
別擔心我過期，你看，5:20的陽光會先吻醒我的瓶蓋，就像你總在凌晨吻醒過期的月亮。
”剛貼好標簽，穿漢服的女生抱著相機沖進來，鏡頭對準酸奶瓶就是一頓猛拍：“妹妹！
你就是那個‘過期文學博主’吧？我從城北騎車來的！” 唐小甜還沒反應過來，
女生已經把酸奶舉到鏡頭前：“家人們誰懂啊！
便利店夜班妹讓過期酸奶有了初戀感——”接下來的一周，唐小甜的圍裙成了移動的靈感庫。
她給壓變形的火腿三明治寫：“面包邊說自己不夠柔軟，但火腿記得你咬下第一口時，
眼睛彎成了便利店的燈”；給過期的創可貼寫：“我不能再保護傷口了，
生活永遠沒有需要我的那天”；甚至給快過期的關東煮蘿卜寫：“被泡了8小時的我有點咸，
但你加班的第8小時，值得一點甜頭”。這些帶著水漬和指紋的文案，
被顧客拍成短視頻傳到各個平臺。#便利店過期文學# 話題下，
有人曬出唐小甜寫的飯團標簽當手機壁紙，
有人模仿著給自家過期的舊物寫故事：“我的破電動車，電池過期了，
但載我回家的風永遠新鮮”“奶奶的老花鏡，鏡片過期了，但她看我時的眼神永遠清晰”。
周五深夜，穿潮牌衛衣的男生抱著一堆過期餅干堵住收銀臺：“姐，
能給我寫段‘程序員過期人生’嗎？我剛被裁，連工牌都過期了。
” 唐小甜看著他眼下的烏青，在餅干盒上畫了個戴眼鏡的代碼小人，
旁邊寫：“你手里的餅干過期了，但鍵盤上的代碼還記得你敲出第一個bug時的雀躍，
工牌上的名字過期了，但電梯里保潔阿姨記得你總幫她按1樓，這個世界總在計算保質期，
可有些溫柔，比如你教我連WiFi時的耐心，永遠不會過期。”男生盯著餅干盒突然哽咽，
掏出皺巴巴的辭職信墊在下面拍照：“原來過期的不是我，是這個總催著人更新的世界。
” 這條視頻在程序員圈子瘋傳，評論區飄滿“求便利店地址”的留言，
連唐小甜自己都沒想到，過期餅干竟成了失業者的“續命良藥”。周末凌晨，
脫口秀演員李姐來買夜宵，舉著唐小甜寫的酸奶瓶就往臺上帶：“我跟你們說，
便利店小妹比我會講段子——” 臺下爆發出杠鈴般的笑聲，鏡頭掃過觀眾席，
有人舉著“求唐老師寫相親過期文案”的燈牌。
信物”來便利店：褪色的工牌、開裂的馬克筆、甚至還有個大叔抱著過期的BP機：“妹子，
能給我寫段‘90年代的浪漫’嗎？這是我追我老婆時用的。
” 唐小甜摸著BP機上的劃痕，寫下：“數字信號會過期，但‘滴滴滴’響時，
你跑著去回電話的樣子，在我心里永遠占線。”某天補貨時，
唐小甜發現貨架上的過期商品總是不翼而飛——不是被扔掉，而是被顧客小心收進包里。
穿西裝的加班男又來買飯團，
這次帶著個筆記本：“我把你寫的文案整理成了《打工人睡前故事集》，你看，
連我們公司的AI都學會寫過期文學了。
”屏幕上跳出AI生成的句子：“凌晨四點的咖啡過期了，但你改PPT時皺起的眉頭，
在我數據庫里永遠新鮮。” 唐小甜看著比自己工整百倍的字體，
忽然笑了——原來她隨手寫的溫柔，真的在某個角落，成了別人對抗世界的鎧甲。
夜班結束前，她在便利貼墻上發現新留言：“唐姐姐，我把你寫的餅干文案貼在教室課桌上，
過期的餅干會被吃掉，但你的字會陪我熬過高考。” 署名是“每天來買飯團的高中生”。
窗外的路燈還亮著，唐小甜摸著口袋里被體溫焐熱的馬克筆，忽然覺得，
那些被她賦予故事的過期商品，其實從未真正過期——它們只是換了種方式，
在別人的生活里繼續發光。3 全網搶購的過期浪漫冷柜“嘀嘀”報警，又有酸奶過期了。
唐小甜戴上手套，這次在瓶身上畫了個牽著星星的小企鵝，旁邊寫：“過期是大人的規則，
而我們，永遠有重新定義時間的權利。” 玻璃門打開的瞬間，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好落在“重新定義”四個字上，像給所有被時間追趕的人，
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金邊。
? ? ? ? 第四章：全網搶購的過期浪漫凌晨兩點的便利店飄著細雨，
唐小甜正在給最后一排過期面包貼標簽，玻璃門外突然閃過晃動的手機屏幕。
穿雨衣的男生推門進來，頭發滴著水，胸前掛著“過期文學后援會”的燈牌：“唐老師！
終于等到你值班了！”她握著馬克筆的手懸在半空，
貨架上的過期面包不知何時被貼上了“唐小甜親簽”的便利貼。
這是本周第27個專程來“集郵”過期商品的顧客，從高中生到外賣騎手，
每個人都像尋寶般收集她寫的標簽，甚至有網紅舉著云臺直播：“家人們，
現在我們看到的是凌晨的便利店戰場，過期飯團已經被搶購一空——”最夸張的是周三晚上，
某奢侈品柜姐抱著十支過季口紅沖進店里，口紅外殼的鎏金剝落，像褪皮的蝴蝶：“妹妹，
能給這些‘過期色號’寫段情話嗎？我們專柜都賣不動了。
” 唐小甜摸著豆沙色口紅的棱角，想起自己攢三個月工資買的第一支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