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鄰居自稱是財神，說要幫我一年賺夠六位數。
結果他連KPI都要跟我砍價——直到警察找上門，我才知道這場‘扶貧’有多荒唐。
"01 財神駕到我出門時，隔壁的門也開了。新搬來的鄰居走出來，我禮貌地點點頭，
他笑了笑，跟我一起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他說："我是財神，這次下凡輪崗，
專門幫你發財。"我看了他一眼："你誰？"他重復："我是神仙，財神。組織派我來扶貧，
對象是你，為期一年。""神經。"一樓到了，我快步走出電梯。他在后面喊："喂，
我說真的！"毛毛雨飄著，我一路小跑踩點到公司。同事拽了拽我，低聲說："今天開大會，
大老板來。"我問："什么事？"經理在身后接話："做好心理準備。"我和同事對視一眼，
心下了然。大會上，大老板從行業形勢談到公司現狀——不裁員，但降薪已成定局。
散會時瞥見窗外仍飄著毛毛雨，忽然想起電梯里的"財神"，竟覺得荒誕得應景。
我打開手機銀行，看了眼余額，又默默鎖屏，大環境如此，是牛是馬都得熬著。下班時，
太陽刺眼，老天爺也是陰晴不定。剛掏出鑰匙，隔壁門就開了："林滿，27歲，父母雙亡，
廣告公司行政，最大愿望買房。"我后背抵住門板："社工庫查的？""上面來的財神，
"他往上指了指，"你7歲在水庫差點淹死，抓住救命恩人的頭發才活下來。
"二十年前的記憶涌上心頭：腳下打滑，被水淹沒，抓住一把頭發，仿佛救命稻草。
他雙手抱拳："還想知道什么？"我問："神仙不都有法術嗎？""下凡就成打工人了。
"他嘆了口氣，"我也想早點完成KPI，不然要提前退休了。都凡人了，
還吹牛："怎么幫我發財？""微信加你了。"他說完，砰地關上了門。癱在沙發上，
點開微信添加新的好友——ID財神駕到。他發來一張計劃單—副業、理財、投資，
全是紅薯上刷屏的套路。我把手機扔一邊，真是見鬼了，騙子都找上門了。
02 偏財之路正吃著飯，手機屏幕亮起，財神駕到消息框跳出：兼職禮儀被騷擾，
揍人反賠500發傳單遇黑中介，白干三天洗盤子打碎半筐碗，
倒貼半月工資夜市擺攤被城管抄，血本無歸最后跳出一條："你命里缺偏財，
現在【咧嘴笑】，我來了。"我盯著屏幕發了會兒呆，回了句：明早十點，XX公園角落，
詳談。周末的公園人擠人，我們躲在長椅邊。我率先開口問道："名字。""李小子。
"我把百度搜索頁面"財神叫什么"給他看，他回道："這都財務總監，我打雜的。
"我哦了聲："沒名沒姓的小神。""這話沒錯，要不我怎么也得給你搞點大錢。
""你在我這KPI多少？""不多，6位數。""我一年工資才5位數，按你這路子，
我豈不是得把工作給辭了？""那5位數吧。""神仙KPI還能砍價？
"他攤手："5位數也能交差，扶貧工作難做啊。"公園過道傳來爭吵聲，我轉身望去，
兩個小販為賣同款玩具吵得不可開交。正起身要走，
李小子從包里掏出他那張皺巴巴的"致富清單"，我瞥了一眼："也就你把這個當成寶。
"他嘿嘿一笑："KPI就全靠它們了。"我拉著他來到公園的集中擺攤處，保安還在勸架。
"你看看，"我指著一眼望不到頭的攤位，"連吵架都輪不上我們。
"我在清單"擺攤"后面打了個大大的叉："PASS。""換個地方啊，
我……""哪兒是人比貨多？"我打斷他，"要不你擺攤，錢分我？""那不行，
上面盯著呢，必須授人以漁。"03 清單我們沿著公園小道走，他每報一個項目，
我就快速否決："禮儀三小時100，不夠治頸椎病的，PASS。""校門口賣吃的，
吃出問題要賠死，PASS。""陪診跑腿，我時間沒那么廉價，PASS。""代遛狗？
我見狗腿軟，PASS。""帶小孩托管？熊孩子能把人逼瘋，PASS。""搖奶茶？
我喝兩口就心悸，PASS。""AI做視頻？尬得腳趾摳地，PASS。""剪輯PS？
上班做夠了，PASS。"說到自媒體時，我頓了頓："這個……我連起號都不會。
"李小子站定看著我："我也要被PASS了。"我坐在石凳上："你就沒點別的來錢路子？
""有，刑法上的我都有辦法。"他也跟著坐下，"不過你這八字，天生不帶偏財。
"我疑惑問道："你會看八字？""呵，當然。正財是死工資，偏財是意外之財。
"他抖了抖清單，"這都是偏財。"我盯著地上的樹影，
踢開小石子："讀書時發傳單、洗盤子什么都干，最后盡是倒貼。現在好歹有份穩定工作，
有點存款，再折騰這些，還不如我努力爭取升職呢。""我要提前退休了？"他一臉沮喪，
"你不想買房了？""靠這能買房？"我起身，拍了拍他肩膀，"自媒體倒是有可操作性。
"電梯里，李小子盯著樓層數字發愣："這不算違規？""你給我當助理，我給你發工資，
天經地義。"李小子點了點頭："也對。""說起來，"電梯門開的瞬間，我想起什么，
"之前在紅薯刷到個免費算命的，算得比你還準。可惜聊天記錄刪了，再也找不著人。
臉色突變："那個...我先回去準備..."04 紅薯玄學當晚我注冊了新的紅薯賬號，
ID"財神駕到"，頭像選了個招財貓。把賬號密碼發給李小子，讓他發些八字知識的筆記。
也不知道這事兒能不能成，走一步看一步吧。第二天一早，我打開紅薯，
發現李小子發的八字教學筆記還挺受歡迎，瀏覽量蹭蹭往上漲，留言有幾個說有點干貨，
又有說胡說八道的。有關注就行，好壞不重要。我又翻出好久沒登錄的貼吧賬號，
把筆記搬到八字吧里，末尾附上了李小子的微信號，想著多吸引點人。做午飯時，
手機震了一下，是李小子發來的消息：你的收款碼我把收款碼發給他：不是先免費三天嗎？
李小子：太準了，盛情難卻【咧嘴笑】沒一會，手機收到了88的轉款。我趕緊關火，
截圖發過去：錢收到了！發筆記悠著點，別讓平臺盯上。發完消息，我心里也沒底，
這莫名其妙的第一桶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接下來的三天，李小子一直沒出門，
我手機卻一直有進賬。發消息問李小子咋回事，他回："測八字走不開，你繼續搬運，
再有空回回私信。"貼吧里時不時有人頂帖討論。有個評論特別顯眼，
樓主說李小子是他見過最準的算命師傅，不僅算得靠譜，收費也實在，
讓客人自己看著給紅包。看來這李小子確實有點真本事。這天傍晚下班，
正撞見李小子頂著兩個黑眼圈取外賣，那模樣活像戴了副墨鏡。我指了指他的臉，
忍不住問："你這是熬了幾個通宵？"他對著電梯門照了照，苦著臉說："唉，
都是拿命換的血汗錢啊。"我把手里剛買的蘋果塞給他，勸道："要不歇兩天？別總吃外賣，
我做飯多添雙筷子的事兒。"他擺了擺手："按現在這勢頭，五位數KPI，輕輕松松。
""怕你熬不到完成KPI那天。""呸呸呸"。說完，拿著蘋果關上了門。從那以后，
我每天都做兩人份的飯，分裝好順手掛李小子家門上。紅薯和貼吧底下的評論越來越多，
問八字的、求指點的，粉絲數眼瞅著破萬，私信多得回不完，還夾雜著幾條廣告合作消息。
正低頭回復呢，身后突然飄來經理的聲音："別創業、別投資、別辭職。"一回頭，
他正盯著我手機屏幕，念著李小子新發的筆記。我手忙腳亂鎖屏，硬著頭皮笑了笑。
"嚇到了？"經理端著保溫杯在我對面坐下，"這上面沒說別買房吧？"我一頭霧水，
只能搖搖頭。"傻了吧？"他喝了口水，"你不是想買房嗎，現在房價跌得厲害。
"我苦笑："夢早碎了，我等牛馬的歸宿是出租屋。"經理撐著保溫杯站起身，
嘆了口氣："看來，我的歸宿就是還房貸了。"我不禁笑出了聲。經理搖搖頭，
背著手往外走，念叨著"你們年輕人啊"，到門口又回頭說了句："好好干，爭取升職。
"我望著經理的背影，默默地點了點頭。05 廣告風波晚上又收到廣告合作的消息，
我實在坐不住了，去敲李小子的門："出去走走？"他頂著雞窩頭，
眼睛下面掛著兩個黑眼圈："啥事啊？"我晃了晃手機："有商家想讓咱們打廣告，接不接？
""接啊，"他打了個哈欠，"你不想接？""都是些沒聽說過的小牌子，還有三無產品，
這不明擺著割韭菜嘛。""趁賬號還沒被封，能賺一點是一點。""會封號？""同行相輕，
"他揉了揉眼睛，"找我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我撇了撇嘴："惡意競爭。
"他哼了一聲："早幾年要讓我摸出這門道，哪輪得到他們蹦跶。他們那哪是算命啊，
分明就是騙錢。"五月天的晚上，小區里散步納涼的人很多，李小子一番"豪言壯語"，
引得旁邊遛彎的大爺大媽都往這邊看。他趕緊拽著我往路燈暗的地方走："現在幾位數了？
"我翻開手機賬單："馬上5位數。"他盯著屏幕直搖頭："要不低于5的5位數。
"我忍不住說："這才一個多月，你有一整年時間呢。"他笑了笑："誰還嫌錢來得快？
廣告能接的就接吧。"我點點頭，突然想到什么："你看我今年能升職不？"他咂了咂嘴，
慢悠悠地說："這個嘛，估計明年才有希望。"我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
仰天長嘆："升職沒戲，辭職不敢。""有工作就不錯了。"他掏出手機劃拉幾下，
"這一個月，測八字的、求財的特別多，都是被裁的。我都記著呢，回頭整理個調查報告。
"我有點驚訝："還整得挺專業？"他嘿嘿一笑："這能加績效呢。"第二天，